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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节

    [陆小凤]花叶藏林 作者:叶藏鸦

    第27节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实在不应该觉得了解她们什么!

    马车终于在一个小树林里停了下来。

    梁南山下了马车,找了一块树下没有积雪的空地,搜了些干柴,架起一堆火,烤起肉来。荷姑也跟了下去,和梁南山依偎在一起。

    花满楼和陆小凤留在车里。即使一阵阵肉香飘进来,花满楼也觉得恶心反胃,没有一点食欲。陆小凤倒是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从车窗望出去,道:“真怪,真怪!哪有绑了人不马上赶路的,还在这烤起吃的?难道恶人也要过年不成?”

    远处传来一阵阵炮竹声。

    花满楼沉着脸道:“你可以去问问他们?”

    陆小凤放下帘子,坐在花满楼的身边:“你为什么朝我生气?明明是那个变态的女人惹到了你。”

    “多谢陆兄提醒。”花满楼冷冷道。

    “好了,”陆小凤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好在我们现在是难兄难弟,我也不该骂你笨蛋的。毕竟遇到这样的变态,也不是你笨不笨的问题了。”

    花满楼长长地叹了口气,低着头道:“陆小凤,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他的泪水,滴在棉衣上。

    陆小凤沉着脸道:“花满楼,你实在不该哭。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想想怎么逃跑?”

    花满楼用袖子擦干眼泪。这是他第一次毫无形象地哭。而他也不记得自己曾经哭过。

    “你说的对。”

    陆小凤轻轻松了口气:“我以为你会揍我。”

    花满楼笑了笑,脸上泪痕未干。他只觉得很难受。

    “我怎么会揍你?简直该谢谢你!如果我一个人在这,恐怕早已受不了了。”

    陆小凤巴着他的肩膀,豪气干云地道:“七童,好兄弟,有你陆哥在这,一定把你救出去!”

    他似乎忘了自己也是被绑的那一个。

    花满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车外漫天飞雪,恶人挟持。车里一身破旧的棉衣,几不御寒风。

    他却觉得没那么冷了。

    第41章 狭路

    一阵阵烤肉的香味传过来。花满楼心情豁然开朗后,也觉得肚子饿起来。他和陆小凤从窗口望出去,见荷姑和梁南山肩并肩靠在树下,烤着一只山羊腿。羊腿烤好了,荷姑撕了一块送到梁南山嘴边。梁南山起初有些不愿意,荷姑软语说了几句,他便张口咬下。

    陆小凤道:“想不到他竟然是荷姑的男人。”他放下帘子摇了摇头:“你爹真该好好查一查进你们花家的人的底细,免得像今天这样被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倒打一耙。”

    花满楼又沉默起来。

    陆小凤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咱们得想办法填肚子才行。不知道这对贼夫妇会不会给咱们点吃的。”

    陆小凤掀开帘子,冲外面喊了起来:“喂!荷姑,我和花满楼也饿了,烤羊腿也分我们一点吧?”

    荷姑听见,和梁南山说了几句。梁南山看他们一眼,眼神倒没什么波澜。

    荷姑放下羊腿,走了过来。

    陆小凤失望地道:“你们真狠心,怎么能在大过年的只让小孩子看着你们吃得高兴?”

    荷姑冷哼一声,道:“小陆公子还能这么舌灿莲花,想必不饿。”说罢从包裹里掏出一块饼,递给花满楼道:“七公子,这是今天的口粮,可省着点吃。”

    说罢又飘然下了车。

    陆小凤冲她的背影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他和花满楼都中了十香软经散,浑身乏力,此时能好好的坐着已经十分不容易了。不过陆小凤即使是中了毒,也乐意满车厢地乱窜,一刻也闲不住。

    花满楼费了很大力气才掰开那个饼,递了一半给陆小凤。陆小凤接过饼,抱着啃起来。可是那饼实在太硬了,加上寒冷的天气,简直像是在啃一块石头。

    陆小凤大大叹了口气:“我想吃西街白老爷子做的羊蝎子。”

    花满楼道:“还是忍忍吧。”

    他真再这样下去,荷姑他们恐怕连这块硬饼都不会了。

    两个人勉勉强强吃了那块饼。非但咬不动不说,即使咬动了,饼上的粉也簌簌掉下来。没有开水,饼在嘴里化不开,那滋味实在是难熬。

    陆小凤又冲外嚷了几句,荷姑不耐烦地扔过一个竹筒,竹筒里装着刚刚化雪熬成的热水。

    梁南山和荷姑吃了烤羊腿,踢灭地上的火,就又上了车,马儿又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起来。他们做事着实诡异,若按常理,绑匪应该尽量消去痕迹。可是上了马车之后,他们就怕画家人找不到一般,故意露出很多破绽。

    花满楼和陆小凤相望一眼,都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因为新年将至,又加上大雪纷飞,官道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天地一片雪白,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一行人。

    荷姑回到车内,又带上了风帽,一言不发起来。花满楼和陆小凤各自想着脱困之计,也没有说话。

    马车越行越偏,雪也越来越厚。马车行到两座山前,那两座山面对着面,大路从两山之间穿过。

    梁南山一催马车,进了山谷。

    山谷中的雪比外面厚很多。道路两旁的山上,松树、竹子上也都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因为雪太厚了,有很多树木都倒伏下来。马蹄踏进雪里,几乎再难拔出来。

    荷姑掀开车前的帘子,对梁南山道:“南哥,车还走得了吗?”

    梁南山没有说话,一抽马鞭,鞭子在空中传来一声爆裂之声,那两匹马儿嘶鸣了一声,又扬蹄跑了起来。

    却听呼啦啦一声响,一棵松树倒了下来,正好拦住了去路。

    风帽下的荷姑忽然抬起头来,嘴角扬起一抹不明的微笑。

    她忽然抓过花满楼,手上扣住三发银针,对梁南山道:“人来了。”

    说罢,她解开披风,再反穿上。原本深青色的披风立刻变成了白色。荷姑点住花满楼和陆小凤的穴道,也替他们穿上白披风,带上白色的风帽。

    穿着这样的衣服,在这样一片白茫茫的雪里,恐怕根本发现不了人在哪儿。

    荷姑挟着花满楼打开车帘,扬声笑道:“三公子,跟了一路,辛苦了!”

    花满楼和陆小凤俱是一惊,连忙向外望去。只是外面白茫茫一片,哪里看得到三童的影子?

    花满楼凝神细看,见马车不远处被雪压弯的竹竿轻轻向下一弯,雪粉簌簌落下,竹竿弹起来,另一个竹竿又弯了下来。

    既被叫破,三童已无意隐藏行踪,立足竹竿上。三童也披着白披风,此时他把风帽掀开,乌发墨瞳,才让花满楼看清楚了人影。

    三童对花满楼微微点头,目中之意,让他不要害怕,旋即又看向荷姑,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冷。

    荷姑挟着花满楼,手上的三根银针正指着花满楼的咽喉,仍如往常般柔婉地道:“三公子踏雪无痕的功夫,今日算是见识了。”

    三童道:“荷姑制香手段,我也见识了。”

    荷姑道:“三公子莫要生气,荷姑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三童道:“为求钱财,挟持七岁幼童,荷姑的迫不得已,倒让人十分不解!”

    荷姑笑道:“非常之事,行非常手段。三公子既已现身,是不是代表着段平王带去的约定已经被打破?”

    段平王当日把花满楼送到了梁洛安手上,当即又去了花家。那时花家已经接到花开的传递烟火,知道花满楼被绑,春闺将军背叛。他们已全力出动,寻找花满楼的下落。

    段平王一身青衣,负手站在门前时,已是傍晚。天上大雪纷飞,花府的门楼早已点亮了灯笼,里面却是一片沉寂。这本不是一向热闹的花府景象。

    就连花府的门房也满脸担忧。他们熟悉花府的每个人,本就很喜欢和气可爱的七公子。

    他们看到段平王站在门前,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立时充满警戒。

    段平王随手一扔,一块玉佩恰巧落到一个门房手上。门房一看玉佩,脸色大变,一个鹞子翻身,已经冲进府内。

    花如海、秋素萍、长春真人和苦竹坐在正厅。这里离大门最近,也是最方便接收消息的地方。门房冲进门里,顾不得礼仪,就把玉佩交到花如海手上。

    花如海看见玉佩,神色一变,但立刻又沉住了气,道:“终于来了。”

    大门打开,一行人出了府,就看见负手望天的段平王。花如海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拱手道:“阁下既然送来小儿的玉佩,想必知道小儿现在身在何处?”

    段平王这才看向花如海,一笑:“花老板何必客气。在下段平王,正是传信而来。”

    花如海道:“外面风雪甚大,还请客人里面絮谈。”

    段平王望着一众高手,和花府虎视眈眈的护卫,竟轻轻一笑,毫不犹豫地迈步进去。

    荷姑道:“段平王应该已经和老爷说过,只要是花家的人追上来,我就立时下手,让你们永远兄弟离散骨肉分离。”

    三童立在竹上,手在身侧微举。山中四处冒出了很多身穿白衣之人,他们手持弓箭,正对着这辆马车。

    马车已经被围住。

    “我想见了这样的情形,或许荷姑会改变主意。”三童道。

    荷姑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山谷中回荡,震落树梢积雪。

    “三公子未免把荷姑想得太容易!”说罢紧扣住花满楼的头,手上银针向喉间一送,银光闪烁,立时就要刺向花满楼。

    饶是三童笃定她不敢立下狠手,也心惊肉跳!荷姑仿佛早就看穿他,银针停在花满楼咽喉处,冷冷一笑,忽然用披风裹住花满楼,放下了车帘!

    啪嗒数声,车身三面都放下挡板,弓箭不能轻易穿透。眼见只有车帘那一面没有放下,三童心意一动,身如飞雪,一闪而逝,疾向马车移去,手已差不多要抓住车筐!

    忽然寒光一闪,一柄匕首正定向三童手掌。三童手一撤,只见荷姑冷笑一声,另一面挡板已然放下。三童空中变势,一掌劈向挡板!

    三童手掌已然快到挡板,却忽然停了下来,连忙向上一翻,落在树梢。

    原来那挡板中竟有无数小孔,而数枚银针就从孔中射出!那些银针没有击中三童,落在雪地上。雪上登时化开一片,雪水变得幽绿。

    显然是剧毒!

    三童一眼落到驾车的梁南山身上。自刚才始,梁南山就对一切变故不闻不问。此时,弓箭手的弓箭已全部指向了他!

    三童道:“荷姑,何必做此无益之举,钱财之事,可以商量。”

    荷姑呵呵笑起来,道:“三公子竟能替老爷答应,同意给出花府一半地契,七千两黄金了?”

    花满楼瞪大了眼睛,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的身价竟如此之高!

    三童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有什么能比自己的骨血还重要?这个道理,荷姑难道不懂?”

    这很平常的一句话竟似刺痛荷姑一般,荷姑面目狰狞,怒吼一声:“花晚渡!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人吗!”

    她伸手一扬,数枚含着剧毒的银针又设了出来!

    外面风吹雪飘,在这风雪中怎能辨得出银针?只听一阵积雪簌簌落地的声音,然后弓箭从四面八方齐向马车射去!

    车里的人只听到马匹嘶鸣呜咽,中箭的马匹横冲直撞,马车的车厢也跟着左右摇摆乱晃起来。

    “砍断车辕,保护七公子!”有人大喊道。

    却没有听见三童的声音!

    花满楼被荷姑抱着尚且还好,苦了陆小凤穴道被点动弹不得,只得在车里乱撞,撞得满头是包,满眼金星。

    马车猛地向下一落,忽然停了。而下一瞬间,却似被人一抬,飞到了空中!

    第42章 潜踪

    车厢里漆黑一片,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花满楼只觉得荷姑牢牢地抓着他,双手有如铁钳一般。陆小凤向车屁股滚去,又撞在了挡板上,发出嘭地一声响。

    连花满楼也十分不忍地想,他这个朋友可真受苦了。

    四面挡板一下,车里一片黑乎乎的,就像身处铁箱子中一般。只有细细的针孔透出一点点的微光。

    自从荷姑从这针孔中射出银针之后,花满楼就再没听到三童的声音。他虽然信任三童的武功,但心里仍是有些担心。毕竟银针细如毛发,外面又是漫天飞雪,怎么轻易发现得了?何况那针上还淬着剧毒!

    铁箭射在车厢上的声音不断。车厢不断地左右歪斜,时而上下颠簸,花满楼推测,这车厢竟是被梁南山抗在肩上。

    花府的弓箭手希冀射向梁南山,但梁南山以车厢做盾,左右抵挡,羽箭纷纷射在车厢上,竟是拿梁南山毫无办法。

    梁南山扛着车厢在山道上飞奔。他扛着重物,却仍旧脚步轻捷,动作迅速,脚印比马蹄印浅上许多。弓箭队的人围着他在山间穿梭,到处都是被雪压弯的树木,行动不便,眼看着梁南山就要突围出去。

    这时忽然一只羽箭射来,堪堪射在梁南山的脚边。这只箭去势又疾又重,梁南山心中一惊,举着车厢回身一望,见茫茫雪林,到处是白茫茫一片,哪里有射箭人的影子?

    梁南山一咬牙,加快了脚程。弓箭队的人忽然都飞身而起,分成两拨,一前一后堵住了梁南山的退路!

    花府的人定是想,梁南山举着马车,怎么可能冲进山间?是以这两侧山林就是天然屏障。

    弓箭队的人摆好阵型,百来支箭,全对着梁南山。

    一只羽箭又重重地落在脚边。

    梁南山咬牙不说话。

    车内荷姑忽然冷哼一声,道:“花三童,你就这么想要你家老七的命?”她解开花满楼穴道,一个针扎在花满楼身上。

    花满楼极力忍住痛呼出声,荷姑拔出那针往雪地里一仍,一点血红色在雪地里晕开来。

    花三童拿着长弓站在树梢。谷里只剩风声雪声,一时寂静。

    许久,花三童长出一口气,道:“荷姑,放你们走,不要伤害七童。否则……”

    荷姑笑了起来:“三公子,你这么好人,等我新婚时,说不定会请你喝喜酒!”

    三童手一挥,挡在前面的弓箭手这到了两边。梁南山如猛虎伸躯,快步冲了出去。

    梁南山在山路上疾奔。三童已知除了这谷口,弓箭手再难阻挡住他。何况,梁南山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他能不在乎七童的安危?

    他眉头一沉,下令让弓箭手待命,自己追了上去。

    三童带上风帽,人如魅影,远远地跟在梁南山身后。

    车厢终于不再上下翻动,平稳了起来。即使在这个黑沉沉的箱子里,花满楼也感觉得到梁南山举着车厢在这山谷雪中如履平地。他心中惊骇梁南山的武功,但此时更让他担心的是陆小凤。

    刚刚那样撞来撞去,有没有让他受伤?

    花满楼道:“荷姑,你能不能解开陆小凤的穴道?我想知道他伤的重不重?”

    荷姑道:“七公子,你好像忘了现在的形势,我已经不再是你的下人啦。”

    花满楼道:“荷姑,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下人。”

    荷姑冷哼一声:“这个时候,何必说这样的话?”

    花满楼轻叹一声:“那至少解开他的哑穴,让他能说话吧!”

    荷姑道:“陆小凤这孩子,虽然有些淘气,但我也还是比较喜欢的。罢了,他一直没有说话,也有些寂寞不是?”

    荷姑并没有放开花满楼,而是人向前一探,手臂一伸就抓住了滚在角落里的陆小凤。她拍开陆小凤的穴道,陆小凤立刻“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花满楼急切地道:“陆小凤,你没事吧?”

    陆小凤:“简直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

    “从此之后,我不应该叫陆小凤,而应该叫陆小龙了。头上长了这么多角,该叫多角龙王!”

    花满楼笑道:“看来你没事。”

    陆小凤捂着身上被撞得很痛的地方,简直连眼泪都想掉下来。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就哭泣呢?

    他咬牙忍着。何况,也不能让朋友担忧呀!

    三童一路跟着梁南山。他见梁南山举着车厢,脚印却很浅,心中实在惊骇于他的轻功。世上有这种轻功的能有几人?花三童自问,恐怕自己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自接到花开的报急烟火,他和四童就立刻出府寻找花满楼行踪,所以并没有见到段平王。但是花府的联络信鸽上仍带来了段平王的要求。他让花府的人即使找到了花满楼的行踪也不要接近,否则他们会对七童下手。

    起初他们对七童的行踪一点头绪也没有。后来花府的斥候不断回报,一辆古怪的马车在大年三十这天冒雪前行。驾车的是个男子,车内有一个女人两个小孩。而那个女人,正是七童的管家荷姑!

    三童飞信去问,秋素萍告诉他,荷姑七年前入府时,只说自己是个普通妇人,丢了自己的孩子,心灰意冷,才远走他乡。那时他们正想为七童找一个保姆,荷姑无论怎么看都很符合,秋素萍和花如海商量了一番就雇了她。而往后的日子也让他们越来越信任荷姑,荷姑也从未露出过一丝半毫的武功。

    更奇怪的是,他们在江湖上,并不能找出荷姑七年前的行踪。若真是这样一制香、使用暗器的高手,怎么之前竟全无讯息?

    这不禁让人想起一个地方:金铃之乡。那些莫名失踪的人,莫名出现的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再度回归时,武功定然已和之前有天壤之别!

    梁南山和段平王岂不也是这样?

    三童收摄心神,继续跟着脚印和远方梁南山的身影。他忽然发现梁南山身形一闪,竟消失了踪迹。

    三童飞身上树,从树梢上赶近道追上去。他已顾不得许多,哪怕惊动梁南山,他也不敢追丢了人影!

    因为七童正在那个车厢里。他知道七童是个坚强的孩子,但还是忍不住担心。

    三童脚踏树梢,身形一展,如一只白鹤般追了上去。他已追到那拐角的地方,站在高处放眼望去,却完全失去了梁南山的行踪。三童飞身而下,幸而梁南山还留下了脚印。他扛着那么重的东西,怎么能不留下脚印?三童顺着脚印跟踪,走了已有一炷香的功夫。那较硬好像永远不会断绝,一直蜿蜒到他不知道的地方!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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