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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节

    一方清池 作者:藤萝恋月

    第24节

    这“美”还不仅仅指相貌,指的还是才艺美,品行美,总之,这任家千金身上的一切足以说得上尽善尽美,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险些就被王爷送进了皇上的后宫。

    凤君可是那么好相与的?

    虽然王妃的头衔不如凰后,你也得有那个命才行啊。

    因为君少谦的那一番作为,很多人都闭起了嘴巴再也不敢说让自己家闺女进王府为“妾”的事情了,这如花的女儿送进去,虽然指望着母凭子贵,但是那也得有这个机会才行啊。

    所有人都想着,暂且收了这些心思,等到王爷年纪大了点,觉得还是要有子嗣比较好,再让自己的女儿进去,那时候王爷急着要子嗣,王君本身不能生,闺女的未来才有指望。

    如今王君大礼未成,他们就急着把闺女送进去,难免王爷觉得不妥。

    在这样种种的顾虑之下,大臣们倒是消停了许多。

    如今,所有人都在等,等王君大礼合适举行。

    君少谦也在等。

    但是他等了很多年,从一开始觉得景辰会一条心死在任泽煊身上的时候他就在等,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没指望了,只希望能帮助景辰在那深宫中活下来,到了后来没想到景辰自己想通了。

    等了那么多年能等来一次意外之喜他十分满足,如今,他只需要等,等“水到渠成”。

    他们都不是青葱少年了,景辰还好,君少谦接近而立之年,年少时候的冲动顾忌沉淀之后,两人做事考虑得更多的是未来。

    既然要生活在一起,可就不是一两次去茶楼就能完事的。

    用景学的话来说:“想想吧,你现在才二十五岁,我假设你命不好只能活到五十岁,你还有二十五年的时间,假设你命好能到百岁,你则是还有七十年的时间,在这年月之中可能会有很多变化,一张脸看几十年你会不会腻,你现在了解他多少,你们在一起是只有一个方面的话题能聊还是可以无限扩散?”

    景辰问:“有关系吗?”

    “当然有。”景学削着果皮,“你能想象十几年的时间你们聊的都是一个话题的未来吗?也许以后会出现许多趣事让你们聊,但是除去这个呢?”

    景学又说:“找一个时间,你们在同一个地方,各做各的,不要说话,看看会不会觉得尴尬或者觉得他呆在身边会让你觉得不自在。”

    这是景学的看法。

    他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仅仅要和对方有得聊,还要在两人不说话的时候处在同一个地方不会让你觉得尴尬,或者觉得不自在。

    “当然,这种事情因人而异,我只是把我的感觉告诉你。”景学把果递给景辰,他不喜欢切成小块慢慢吃,他就喜欢这种一口咬下去的感觉。

    让他帮忙削果皮已经要看他的心情了,若是还想让他给你细心地切成块,他能直接扔你脸上。

    “那么你呢,哥。”景辰看着手中的苹果,再看看嬉皮笑脸的景学,君少谦坐在他们的身边,看着两兄弟聊天,静默不语,“你当初……为什么会和穆闻砚在一起。”

    他知道,出了他的事情之后,父母对于断袖的抵触应该会更大,景学要是想和穆闻砚在一起,家里面的压力必定很大,而穆闻砚那边,虽然枫临的习俗让穆家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是子嗣始终是他们的坚持。

    可以说,两人的家庭都会对他们施加压力。

    可是景学就是撑过来了。

    并且现在看起来,即使穆闻砚真的向家里面妥协,景学要想和对方断了,景学估计也会断得干脆。

    景学的想法以及做法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哪怕景辰学了很多,但是他始终做不到景学的自在,所以他很好奇,二哥为什么心甘情愿被穆闻砚绑住,一绑就是好几年。

    “我?”景学轻笑了一下,“没什么,和他在一起很舒服,他懂我知我,我也懂他知他,我们有着外人不能理解的默契,我转个头他都知道我想干什么,我们很相爱,小辰,这个我不骗你,也不需要骗你。”

    “可是,你……”

    “你问我为什么对这次的事情无动于衷?”景学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小辰,你知道二哥的性格,我不可能忍耐一个女人和我一起拥有他,男人也不行,可是,世俗认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的家人压着他去传承后代,这意味着他必须去碰别的女人。”

    景辰和景学最大的不同在于,当初任泽煊以种种借口要立后封妃的时候,景辰心软地答应了,使得最后他自己的下场并不算好,而景学则是干净利落地走人,他不阻止穆闻砚纳妾传嗣,但是也别指望他会任由一个女人来恶心自己。

    “如果我阻止他,日后他真的想要孩子了,会恨我的强势,他的家人也会觉得穆家嫡孙无嗣是我的错,小辰,我爱他,但是这不代表我要要求他为了我放弃一些。”

    只不过,也不值得他爱得没了底线。

    有些人一生为爱生为爱死,如此才算是一往而深,觉得为了爱情抛弃一切才算是真正爱过,景学不会去评论这些观念的正确与否,因为他弟弟也曾经是这样的一个人,若是他否定了这些行为,就是否定景辰的那十年。

    虽然不是所有人为爱生生死死都会混到景辰之前那十年的地步,但是景学真的觉得景辰的那十年只能用失败来形容。

    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弟弟,还是留一丝情面吧。

    他只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自己的小弟,告诉他,有关于爱,还能有另外一种方法。

    景辰沉默下来,看了自己身边的君少谦一眼。

    他忽然觉得君少谦和他二哥很像,他们心中都有这么一个人,他们都爱着这么一个人,可是他们同时不会因为这份爱情而失去自我。

    有人觉得爱不应该随便说出口,那是轻浮,那是浮夸。

    可是自从君少谦之后,再听他二哥所言,他似乎看到了另一种形式。

    爱成了身体的一部分,说出来的时候,是如此地理所当然。

    景辰沉默了好久好久。

    景学也不打扰他,他弟弟曾经为了爱要死要活的,如今换了一种说法换了一种思维,自然是难以接受。

    但是只要他弟弟想明白了,至少他日后不用担心他再来一次不跟着君少谦回王府誓不罢休的惊人举动了。

    只是他自己是来自另一个时代,思维跳脱一些,异类一下不是什么怪事,他没想到的是,土生土长的君少谦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要不是仔细观察过他,他还真的以为君少谦和自己是老乡呢。

    景辰总能从景学身上学到很多别人所说不出的言辞与思考方式,如今景学给了他另外的一种思维,这让他其实难以接受。

    这几乎是否定了他过去十年的做法。

    可是如今想想,当年要死要活一定要进宫,似乎也没得到多好的结果不是么?

    他叹了口气。

    君少谦一直在他的身边,无论景学说了些什么,他永远只是听着,而不是对此发表意见。

    他看得出来,景学正在潜移默化地引导着景辰,毕竟景辰过去十年间的一些行为,君少谦也不是很喜欢。

    他希望景辰能够在任何时刻保护好自己,而不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人,甘愿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景辰那十年间帮助任泽煊背地里杀人的事情,是君少谦最为愤恨的。

    因为多数时候,景辰都是带着一身伤回来的。

    他宁愿景辰从此变得自私一些,也不要他如此无私。

    景辰和君少谦之间的关系正在变得融洽,而景学时不时会去说一些“道理”给景辰,这些理论绝对与景辰以前的坚持相悖,导致了景辰这几天有些苦恼。

    他二哥说的很多道理,都是与书上的相悖,也与他以前的形式原则相悖。

    而每当他苦恼的时候,就是君少谦把自己的想法说与他听的时候,每当这时候,便是他们相互了解的时候。

    景学见此,在一旁偷笑,他看得出君少谦为人不错,虽然出身皇室,但是至少比任泽煊给他的感觉好很多,他也乐意撮合他们。

    于是他愈加喜欢挑一些绝对与景辰坚持的原则不一样的道理说出来给景辰,让他自己苦恼,让他去和君少谦伤脑筋。

    他又不是要让景辰接受这些言论,毕竟这些言论对于从小受夫子教育长大的景辰来说,绝对过于叛逆,若不是景学是他哥,景辰早就把人打出去而不是整日因为这些言论而苦恼至极了。

    可是也正是因为苦恼了,才会有更多的想法滋生,才会与君少谦相互了解得越来越多。

    景学住进景辰宅子的第十天,真的把一个青楼女子领了回来。

    景辰当即就跳了起来,他觉得他的“二嫂”真的是危险了。

    “哥,你真的……”给我找了一个小二嫂?

    “她叫兰烟,我新纳的妾。”景学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不会是……来真的吧?”真是纳妾了?

    你不是说你很爱穆闻砚吗?这妾室都出来了,是爱的体现吗?

    景辰还没从震惊回过神来,门口传来一声响声,接着是小斯的大叫声,竹影飞了出去,但是不需要他抓住闹事者,对方已经寒着一张脸进来了。

    正是十天不层出现过的穆闻砚。

    作者有话要说:_(:3∠)_你们觉得这是现发呢,还是存稿呢

    第51章 我欲与君分桃枝(十倒v买)

    穆闻砚完全是擅闯民宅的哪一种。

    他正好和没有景辰还没来得及安顿的那女子撞着了。

    景辰也是和自己的哥哥一条心,这几天穆闻砚不出现,景学从生气到神奇地气消了,景辰却没有气消。

    但是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所以他自然不会上前揪着对方的衣服警告对方要多远多远,他只是淡淡地笑着,打了声招呼:“穆公子。”

    以前他张口就调笑着喊二嫂,但是现在却明显生疏了。

    穆闻砚也不理会他,上前就揪住景学的手,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那景学带回来的女子温柔地笑着,也不见任何的暗淡。

    在枫临,丈夫家有男子为正室是再正常不过了,景学带回来的女子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不见窘迫或者难堪,当然,也没有为妾室的卑微,但是她却是很好地对着穆闻砚行了妾室礼,言行举止无一不妥。

    景辰最近替景学生穆闻砚的气,看着这女子的言行举止,他深深觉得这人配得起做自己的小二嫂。

    和大嫂一样,性格温和,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好的。

    景学对于穆闻砚的行为也不生气,而是拍了拍景辰的肩膀说:“好好安顿兰烟,她怀着孩子,不要给她吃太冰的东西。”因为景辰苦夏,来了枫临这边更是受不了这边的气候,所以最近无论是瓜果还是消暑的酸梅汤,景辰都得让人去冰镇了再拿过来,晚上吃的东西也以清汤和素食为主,油腻的基本都进了容墨和景学的肚子。

    景辰听了景学的话,险些没吓到。

    这这这……再高明的太医要查出一个女子有孕至少也是有孕一个月之后,可是他哥和穆闻砚闹起来还没到半个月呢,而且一个月之前因为廖锦的时候他们才回的落枫城……他哥到底哪里来的时间去……搞出人命?

    景辰糊里糊涂地点点头,脱口而出:“这宅子都是男子居多,小二嫂单独住一个院子也不方便,我让竹月竹清去伺候她,把她安排到你的院子去如何?”

    景学慰藉地点点头,穆闻砚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拉着景学出去前,冷冷地看了兰烟一眼。

    蓝颜不吭不卑,但是却做足了小妾对待正室应有的恭敬。

    然后两口子就离开了。

    景辰也不急着安排兰烟,而是让兰烟坐下,让人端了没有冰镇的酸梅汤以及一些梅子零嘴过来,并且让侍女把装了冰的盆子挪得远一些,然后往兰烟那边扇。

    景辰也不敢给她喝之前泡好的茶,据说枫临的茶虽然好,但是好几种是孕妇要忌讳的,他不是女子,对于这些没有研究,自然分不清。

    于是两人坐在庭院里,一个喝茶,一个喝酸梅汤,倒是相安无事。

    景辰看着兰烟的一言一行,良久才说:“不是二哥的孩子吧?”

    兰烟轻抚自己的腹部,那里还是很平坦,如此瘦弱的身体中孕育一个孩子,也实在让人觉得神奇,兰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两个月前,公子还在秋港。”

    球秋港,距离落枫城的路程有七日。

    景辰不知道兰烟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确定兰烟对二哥一定很重要:“二哥这是想让孩子挂他的名下?”

    “公子坚决不让孩子作为私生子,他说,妾生之子,好过孩儿无父。”兰烟柔声说道。

    “若是他日孩子的父亲归来,岂不麻烦?”景辰说。

    “就是因为回不来,才将小女子交付给公子。”兰烟回答道,她的神色有些暗淡。

    景辰轻叹一声,没说话。

    这是他哥的账本,他不过问。

    兰烟出身青楼,青楼对于伺候恩客之后不小心怀孕的女子有两种处理手段。

    年纪轻的就把孩子打掉,若是年老色衰,恩客不如以往的,就会让女子把孩子生下来,男的便成了奴仆,女的则细心教养,长大之后接了她娘的活儿,而,从女孩子有了恩客开始,青楼就不再负责她母亲的饮食起居,都得让孩子来伺候,青楼出身的女孩儿,伺候恩客得到的钱,有一半的要交给青楼,来保证自己母亲的衣食无忧。

    若是女子没有孩子,老了就隐居幕后,成为调/教新人的嬷嬷,死后也才能有人收拾身后之事。

    兰烟不过二十出头,此时怀孕,孩子必定留不下来。

    而且兰烟本是清倌,卖艺不卖身,青楼妈妈把她抄得十分火,多少人为了见她一面一掷千金,过几日就要拍了她的初/夜,谁曾想兰烟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她想生下孩子,必定要离开青楼,不然若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有些青楼对于怀上普通人的孩子却又不肯打掉孩子的女子真的会用最狠的药,让女子腹痛异常,清醒地感觉到孩子离开自己的身体。

    哪怕兰烟再怎么隐瞒,再过几个月,肚子一旦打起来,谁也瞒不住。

    只是景辰尚不知道他二哥为什么会帮着景学罢了。

    景辰安顿好了兰烟,却不见景学和穆闻砚回来,找来竹影一问,才知道这两人一出门就走了,景辰未曾吩咐竹影跟着景学,竹影自然不知道景学去了哪里。

    下午君少谦来访,景辰和他说起了今日的事情,君少谦听完之后琢磨片刻,说道:“这兰烟的来历可不简单。”

    “哦?”景辰原本还不怎么放在心上,听了君少谦的话,原本慵懒地躺在躺椅上,立刻坐直了身体,“这话从何说起?”

    “兰烟原本是‘烟霞楼’的头牌,烟霞楼一向有两个花魁,一个以姿色闻名,恩客不断,十五岁之后便拍了初/夜,一个以诗书才艺闻名,比不得另一个人娇美,二十三岁之后才会拍了初/夜,兰烟便是卖艺的那一个,她原就出身烟霞楼,但是她母亲当时却是被贬为官妓的管家小姐,她当年得了自己的身世,一心想为家里面翻案,后来和你哥手下的人认识,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法子让你哥帮了她的忙,这几日我哥就着手安排着给她家翻案。”

    她的良人为了她的案子也算是煞费苦心,一桩陈了十几年的案子,若是想找证据也难,这不,一个多月前说是找个证据,若是找到了,那么翻案就容易了。

    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便没有回来,返回来的手下都对景学说估计凶多吉少,偏偏兰烟查出了自己的身孕,而与此同时,青楼的妈妈说让她准备准备,过一个月就把这初/夜拍了。

    兰烟无法,只得托人去找了景学。

    她拿的是良人留给她的牌子,那家玉石店的老板不敢怠慢,急忙找了景学。

    “估计你哥被穆家气到了,一来是必须把兰烟赎出来,二来是要安排来膈应一下穆家的人吧。”

    想想吧,因为断袖在枫临这边为人们所宽容,但是随之而来的子嗣问题还是让人为难。

    这一个男人做了另一个男人的正室,那么他的后代怎么办?

    且后来若是男人后来抬了平妻,可以和正是平起平坐了,岂不是把男人当做女子看待了?

    这大概就是枫临目前极难解决的一件事了。

    后来人们自发规定了,若是正室是男子,那么由妾室抬上来的平妻还是得对正室行妾室礼,并且日后这由妾室抬上来的平妻还必须把儿子继到正室名下,由正室抚养,除非平妻再生一个儿子,否则她就是用一个儿子换了平妻的位置,而且即使日后她再生下儿子,这个儿子虽然可以居嫡子之位,且上面没有嫡母,还是得叫平妻一声姨娘。

    这是为了保住做了正室的男人的面子,反正终究哪怕枫临的人宽容度较大,但是对于女子,他们还是坚持女子比不得男子尊贵的道理。

    并且,若是做了正室的男子是家中唯一的儿子,那么日后还得过继一个儿子入他名下,随着他姓,交由家里面抚养。

    李倩儿打着抬姨娘的主意,想着日后给自己的陪嫁个脸面抬了妾室,让妾室生下来的儿子过继给景学,这样日后即使抬了妾,这丫头也不会有脸面,由自己拿捏。

    谁能想到景学直接纳了个妾室。

    君少谦轻笑着与景辰分析:“这枫临也不是没出过这样的事,这样的事情也不被礼法诟病,毕竟都是男子,想要有自己的后代情有可原,以前的话,据说大多树是去母留子,儿子留给家中父母养着,毕竟做了正室,由自己养不合适,可是你哥抬了一个青楼女子做妾,他不是想侮辱兰烟,是想着要看穆家那边的笑话呢。”

    景辰抚了抚额头,也就他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兰烟家的那个,虽然凶多吉少,但是并没有见到尸骨,二哥这样做,也不怕日后人家回来了之后难处理?”

    “你觉得穆闻砚会容忍兰烟多久?”君少谦反问道。

    景学容不得穆闻砚身边有人,难道穆闻砚就容得了景学身边有人?即使这人是别人的女人,即使这个女人怀着另一个男人的孩子,但是穆闻砚估计也容不下!

    景辰烦躁:“让他背着我哥纳妾。”

    妾不是穆闻砚纳的,而是穆家趁着两口子不在家给抬进来的。

    但是景辰不可能给别人说好话,他自然是向着自己的二哥的,于是他就把这罪怪到了穆闻砚身上。

    “你哥也不是吃素的,行了,我看你这几天都没睡好,别操心了。”景辰这几天为了他哥的事,为了容墨的事,整天唉声叹气,也不见他有哪天是睡得安稳的,加上最近天气热,他一向苦夏,如今几乎就是夜夜难眠。

    景辰轻叹一声,还是有点愁。

    “你看着吧,过几天你二哥就会把兰烟接到穆府,倒时候穆家有得闹。”君少谦揉着景辰的太阳穴,“你就安静地看戏就好,你哥不会吃亏的。”

    景辰点点头,但是还是觉得烦躁:“这天气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说起来,他心情不好,十有和这热死人的气候有关。

    “再等一两个月,这雨季就到了。”虽说气候不会降低,但是好歹有了雨,也能凉爽不少。

    枫临的雨季在六月,会一直持续到十月,其中,八月是雨水最多的月份。

    枫临在雨季过后不久才会开始转凉,但是真的冷下来却在十二月,可是二月底就会回暖,所以说枫临的冬季不会太难熬。

    景辰点点头,现在仔细想想,他离开辉京,也有半年多了。

    “恍如隔世,说的大概就是这个吧。”他轻笑道。

    君少谦看着他,神色十分柔和。

    不出君少谦所料,景学消失了三天,第四天就派人接了兰烟回穆家。

    穆家人阻止也不是,不阻止也不是。

    人家兰烟怀了孩子,是景学的妾室,他们难道要做了兰烟,可是他们是知道景学的产业的,他们派出人去做了兰烟,景学会做出什么事,也没人知道。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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