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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公主,请自重 作者:珺主

    第10节

    宁贵妇扑上前,抱住皇上的大腿苦苦哀求,“皇上,可怜奴婢我有病在身,这次又摔的这么重,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你哪里受伤了?”皇上沉着脸问道。

    “摔到……摔到我的……”

    宁贵妃的声音越来越低,皇上不耐烦的追问:“到底是那里?”

    “屁股。”龙桂在远处幽幽的说,太子忍不住扑哧一笑,宁贵妃的脸上惨白如纸,心知大势已去,抬头看向刘贤,刘贤低着头看都不看她一眼。

    ☆、交锋

    龙桂心里暗道:终于忍不住了吧……

    人却上前劝道:“父皇,敏皇弟只是一时糊涂,要怪也是要怪宁贵妃自己,天冷路滑却非要穿着硬底鞋出来。”

    宁贵妃此时宛若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连连顿首,大雪纷飞中,脸上一点血色都无。

    哭着说:“皇上,我实在是太在意敏儿了,我现在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了……”

    一句话说道皇上的心坎上,心下升起些许内疚,但是为上者说一不二,依旧挥手叫人把贵妃和龙敏带下去。

    龙桂却仍然跪地不起,奏道:“皇上,我有要事相求。”

    “要是替人求情,就不必开口了。”

    “我担心前方战士,宁贵妃如此娇贵,一时大意就摔倒在地,那些战士守护国门,若是没有合适的御寒之物,恐怕未对敌就已先伤己。”龙桂如一个忧国忧民的老先生,特意把话说的慢慢悠悠。

    刘贤不满的说:“香桂公主何出此言?难道是不相信户部的办事能力吗?”

    “户部当然有户部的应对之策,但是边疆离京千里之遥,自然需要有人去检查一番,况且他们不光需要普通的物质,还需要一点点激励,才能上感皇恩,下报苍生。”

    刘贤冷笑:“怎么?你是说要派什么人去边疆检查吗?”

    皇上身后的大臣都略略向后移动了一下。

    龙桂答道:“那是当然!只有皇上宠爱之人去做这事,方显皇恩浩荡!”

    侍郎方显中接道:“此事非太子不可!”

    “太子乃是国储,龙国之根本,岂可离开京城?”礼部尚书陈宝书高声反对。

    香桂把头转向太子,太子慌忙上前跪下说道:“当然是皇姐去最合适了!”

    众人纷纷侧目,历来并没有过女子前去督军的先例。

    太子也有点忐忑,勉强说道:“皇姐地位高崇,最能代表皇上了……而且也没有什么职务,如今年关将近,她去不会影响别的部门年底收尾工作的。”

    “我才不要去~我不要离开京城~”龙桂委屈的说。

    刘贤见龙桂这样说,反道支持起来,“太子说的有理,香桂公主去再合适不过!”

    “不可以!”龙桂大呼,“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敢独自上路?”

    刘贤咧嘴一笑,阴测测的说:“给你三千精兵护送你上路好了,难道堂堂龙国的三千精兵还护不住一个公主吗?”

    “才三千?”龙桂惊呼,“我自己要带的东西就要二百辆马车,人手怎么够?”

    太子担心这种苦差事一不小心落到自己头上,脱口道:“你求父皇给你虎符好了,人手不够的话,就近调兵就可以,要不然你们过境他们也要护送的。”

    “父皇~”龙桂转头看向皇上,“你不会不给我那个什么符吧?”

    “也不是不可以……”皇上觉得那里不对,迟疑地说。

    刘贤最先反应过来,可惜不等他反对,龙桂已经山呼万岁、谢主隆恩了。

    礼部尚书陈书宝赶紧拍马屁:“香桂公主贤德(闲的),不辞劳苦替皇上分忧,真乃天下子女表率!”

    皇上无奈的扶起龙桂,“快起来吧,这大冷的天,小心伤了膝盖。”

    龙桂答应一声,站起身,支吾道:“只是,就这么去的话,空着手不太好看。”

    抬头看看皇上的脸色,接着说:“要不我拿出我的私房钱来买点棉衣棉鞋什么的?”

    皇上点头赞道:“还是香桂识大体,以国为家,我这里先支持一下!”

    说完,皇上从手腕上摘下一串檀香木佛珠交给龙桂,“这个你拿去,随便卖多少钱,卖的钱你拿去买些东西替朕慰军好了。”

    龙桂收下手链,说道:“这件事还是交给太子殿下吧,他和大臣们比较熟,知道那个人喜欢这个。”

    “即交给你,自然全部由你安排。”皇上点点头。

    太子喜滋滋的上前接过手链,悄悄冲龙桂扬了扬眉。

    刘贤面无表情,心里暗自谋划。

    陈书宝则苦起了脸,谁敢收皇上的东西啊,简直就是勒索啊!

    其他的大臣也是暗自肉疼、面色各异,不知道为何会突然派龙桂出门。

    小德子见众人议事完毕,才上前回报:“皇上,太医给宁贵妃检查过了,只是小伤,不碍事的,只是受不得寒,要静养。”

    皇上点点头,吩咐道:“叫内务总管多送点补品过去。”

    龙桂低下头,心里暗恨:真不知道皇上看上她那一点了?贤良淑德那一分都没有,全家还都死光光。

    皇上自领着大臣们继续前行。可这些事情一搅,龙桂的火锅也吃不成了,太子心里盘算着先找谁要钱,也无心玩乐,所以二人分手,龙桂直接告辞回府。

    龙桂从宫里回来直奔卧房,进门后就找人要那件小衣,等到把小衣拿到手里,就着灯光反复检查,见并无破损才放下心。握着小衣默默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雪落无声,暗自担心远方的紫鸾。

    你的仇我已经帮你报了一点点,希望你不要再那么难过了。现在,你在做什么呢?可有想念我?

    (づ ̄ 3 ̄)づ

    紫鸾现在很紧张,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别的。

    她一个人潜伏在雪里,把身上的羊皮大衣反穿,身上又落了雪,就算看到也不会发现那里是一个人,所以她才有机会靠近那群人,那群商人,那群没有带货物的商人。

    紫鸾把一根打通的竹筒悄悄伸进营帐,偷听那些人讲话。

    ”我还真擅长偷听呢!“紫鸾自嘲的想。

    这群人是前哨在傍晚时分遇到的,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因为风雪交加,天黑的早,也没办法再寻找其他扎营的地方,所以风老将军虽然命众人加强警戒,看上去并没有把那些商人放在心上。

    但是紫鸾发现有那么一丝不对劲,那丝不对劲就如一种奇怪的味道从鼻端一飘而过,一般人遇到了也许奇怪一下就忘记了,可紫鸾记得父亲的教诲:如果你觉得不对,那就是你的直觉在示警,千万不可忽视。

    于是紫鸾悄悄报给了风老将军,风老将军久经沙场,对“直觉”深信不疑,可紫鸾又给不出证据,现在还在龙国的境内,总不好无故发难。

    “我会潜伏术。”紫鸾悄声说道:“我可以先悄悄去打探一下,如有不对,我会见机行事;要是我误伤了人,你可以责罚我擅自行事。”

    风老将军深深的看了紫鸾一眼,然后低下头,不发一言,紫鸾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紫鸾换好衣服,运上轻功,风雪中一片落叶一样,飘进了那群人的营帐之间。

    紫鸾躲在一颗枯树后观察一下,这群人一共是十一个,三个营帐,一个靠近山坡,两个个在外围,呈扇形护着里面那个营帐。

    紫鸾看着营帐的布局,脑中思索着到底是什么让自己起疑的?

    一个魁梧的汉子低头靠近山坡前的营帐,进去之前先四处扫视了一遍,然后在门口低声说了句什么,等了一会儿,才拉开帐门,弯腰走了进去。

    “是了,他们在对口令!”紫鸾终于醒悟过来,虽然他们看上去平平常常,连武器都没有带,可是,他们无意中表现出来的却是军队的惯常动作,特别是那一身杀气,普通旅人那里会有?想来也是,普通商人赶路,怎么身上一件防身的武器都不带呢?真是欲盖弥彰。

    ☆、打探

    紫鸾趴在雪地上,悄悄向营帐靠近,冰冷的雪花被呼出的热气融化,又冻结在她的发梢上,可紫鸾浑然未觉。

    那三个营帐布局很是巧妙,紫鸾唯恐惊倒对方,靠到一米有余不再前进,凄厉的风卷着雪花呼啸而过,什么都看不清,更不用说听到营帐里说什么了。

    好在紫鸾早有准备,拿出准备好的竹筒,这个竹筒细细的,一米有余,是扎营的时候紫鸾无意中发现的,看上去是用来装水的,也许是秋天的时候过路人遗弃的也不一定。来之前紫鸾把竹筒底端去掉做成空筒,现在把一端抵到营帐紧绷的底部,把耳朵凑到另一端凝神聆听。

    一听之下大惊失色:里面的人正在用靺鞨语对话。

    “不可。”一个年轻的声音回答,“我们这次潜进龙国有大事要做,不可打草惊蛇。”

    “乌木尔是个笨蛋!花了这么些年才杀了沈墨林夫妻,最后还放跑了小崽子。”一个低沉的声音说。

    “总算是除掉沈墨林了,要不然我们靺鞨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杀进龙国。”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加入讨论。

    “嘿嘿,这说明龙国该亡了,那天让乌拉一刀砍下他的头算了!”低沉的声音说。

    “真要那样,不知道要有多少龙国人去抢那个位子呢,还是让乌拉的儿子当皇帝比较好,到时候不用打,龙国就是咱们靺鞨人的了!”沙哑的声音说。

    众人哄笑起来,过了会儿笑声止息,那个年轻人冷冷的说:“乌拉的儿子当了皇帝,还会认咱们这帮穷远房亲戚吗?”

    众人默然,年轻人接着说:“还是要靠自己的刀夺来的土地才能真正是自己的,不要妄想走捷径。”

    听到众人的议论,紫鸾如坠冰窟,冷的全身都在颤抖,气愤之余又觉得如释重负——爹爹果然是被冤枉的。

    还待多听些消息,众人却开始说起琐事来,紫鸾只得耐心等待。

    突然,一个矮瘦靺鞨人从营帐里钻了出来,手提着裤子东张西望的,看样子是在找地方上厕所。

    紫鸾卧在雪中丝毫不敢动,暗自庆幸鹅毛大雪已经把竹竿掩埋,可巧的是,那人偏偏哼着歌儿向这边走过来。

    紫鸾闭上眼睛,慢慢把脸埋在雪里,只留着一双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就在那一刻,风突然停了,紫鸾耳听脚步声走近,突然一道冷风带着杀气直奔紫鸾后脑,紫鸾吓的双手在地上一撑,在雪地上向后滑出一米有余。

    当的一声,厚重的刀背重重的嗑在石头上,那人收回刀再次横扫。

    紫鸾无心恋战,脚尖点地向后跃起,不料后面有人拦截,一记铜锤奔着紫鸾的头顶砸下,可怜紫鸾人在半空,躲闪不及,只能堪堪避开头部,被铜锤狠狠砸在肩上,受伤倒地。

    后面那人上前一脚踏在紫鸾的后背上,将铜锤对着紫鸾的脑袋砸下。

    “巴扎干,不可!”先前瘦小男子制止道:“留着活口,问问他是什么来头。”

    巴扎干不满的冷哼一声,一锤重重击在紫鸾后背上,打的紫鸾狂喷鲜血。

    此时风停雪收,那鲜血喷在雪地上,如红梅绽放,鲜艳夺目。

    巴扎干拽着紫鸾的头发一路拖进营帐中,丢到营帐中间。

    紫鸾勉强睁开眼,打量四周,发现这个营帐不同一般,靠近山壁的背面还有一个小的出口,让人完全想不到,想必巴扎干就是从那个出口出去,和人前后围击自己。

    “你是什么人?”坐在中间的中年男子用龙国语问道。

    “我有机密要禀报!”紫鸾忍着剧痛用靺鞨话回答。

    那个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一个少年,那个少年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中年人用靺鞨话说:“你直接说好了,这里没有外人。”

    “我有重要的东西要呈给狼王……”紫鸾说着挣扎起来,伸手在怀里摸索,口里说着:“其实我是来……”

    话未说完,紫鸾开始咳嗽起来,接连吐了几口血,然后才接着说道:“其实我是来……”

    众人皆看着她的嘴,等着她继续说下面的话。

    突然紫鸾冲那个年轻人一扬手,用龙国话大喊道:“我是来杀你的!”

    众人皆惊,巴扎干不知道紫鸾喊了什么,大张着嘴一动不动。

    坐着的中年人则迅速向那个年轻人扑去,把身体挡在他的前面,那个瘦小个子的男人虽不懂龙国话,可见紫鸾扬手,不利于主子,飞快抽出腰间弯刀,向紫鸾颈中砍去。

    紫鸾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等待的那一刻显得分外漫长,紫鸾心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再不能见到龙姐姐了,希望她早点忘记我这个不详的人。

    初次见面,龙姐姐站在树枝上,飘飘然随着树枝摇晃,轻盈如树之精灵,一身黑色的衣服融入夜色,只有那双眼睛灿如星辰。

    这样谪仙一样的人物偏偏浑身烟火气,说起笑话来总能让人笑个不停,真希望能永远和她在一起,那样就不会觉得闷了……

    紫鸾东想西想,觉得等待的时间也略长了一些,忍不住回头看去,见那持刀的男人高举弯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脸的不可置信。

    紫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他的胸口一只锐利枪尖穿胸而出,露出一点银光。

    巴扎干还未发现他不对,用靺鞨语问道:“你怎么不动了?”

    枪尖回缩,带起一蓬鲜血,瘦小男子被带的向后仰躺倒地,气绝身亡。

    巴扎干吓的向后跳去,大喊道:“他会巫术!”

    话音未落,两只只长枪穿破营帐向他刺去,巴扎干人虽然傻了点,动作却很敏捷,悍然用手抓住枪身,向里猛的一拉!

    长枪竟然被他拉进了营帐,向后飞去,扎到了那个中年人的身上,一只扎到腿上,另一只扎到他的肚子上。

    中年人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用手扶住扎在肚子上的枪,恨恨的望向巴扎干。

    巴扎干回头见到误伤自己人,又愧又急,手上一用力,把长枪从中年人的身上拔了出来。

    中年人此时才感觉到疼,大叫一声,眼看着自己的肠子从肚子上的破洞里流了出来。

    巴扎干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反倒是那个中年人大喊:“快带二王子走!”

    巴扎干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拉中年人身后的二王子,可二王子却萎顿在地上,不肯随巴扎干站起。

    拉扯间,紫鸾捡起地上的弯刀,拼了性命用力向巴扎干的身上砍去。

    巴扎干侧过身,用铜锤全力一磕,紫鸾力气小,被磕气血翻腾倒飞出去,穿过营帐的正门跌到营帐外。

    巴扎干背着王子随后也钻出营帐,发现营帐已经被一队人马团团围住,鲜血从另外两个营帐中流了出来,结成深红色的薄冰,想必营帐中的人也是凶多吉少。

    巴扎干气极,向紫鸾大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紫鸾全身每处骨头都在痛,但是仍然挣扎坐起,冷笑道:“我就是你知道的那个……”

    ☆、冒名

    “咳咳……”站在外围被人护卫的老将军低声咳嗽了两声打断紫鸾的话,低声说道:“宰相不是嘱咐过你不要对外人提起你的身份吗?”

    紫鸾明了,用靺鞨语大声说:“反正你是要死的人,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乌木尔的儿子!”

    巴扎干闻言气的仰天长啸,骂道:“乌木尔你竟然吃里扒外!”

    喊完,铜锤一挥,向离自己最近的人猛击过去,可惜他背上背着二王子施展不开,亲卫队的人也处处攻击二王子让他左右为难。

    二王子在巴扎干耳边低声说:“你快走……回去报信,此事十万火急……”

    此时巴扎干已经身中数刀,浑身浴血,听了二王子的话,不及细想,当下把二王子放下,独自杀出重围。

    二王子呆呆的看着远去的巴扎干,心里说完剩下的话:千万不要轻信小人的挑拨。可巴扎干早已远去,只能把希望寄托到他能“实话实说”,让聪明的祭司梅林能够想通其中关节。

    风老将军派几个人在后边追赶了一下,让巴扎干跑的更快一点,又留下人手打扫战场,然后带着紫鸾和二王子回到他的主帐。

    到了主帐,有人把紫鸾安放到火堆旁边,风老将军温言对她说道:“委屈你了,要不你先去请大夫治疗一下?”

    紫鸾赶紧摇头,说道:“不必了,这是靺鞨族的二王子,中了我的毒针,就怕过了一时三刻就会毙命,还请老将军先问他话吧,我来作翻译。”

    “二王子?!”风老将军一时心中惊疑不定,客气的请二王子上座,可是二王子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用眼睛狠狠的瞪着紫鸾。

    紫鸾喘口气,勉强压下欲呕的感觉,对二王子说道:“若是你配合,我就把解药给你。”

    二万子冷笑:“你们龙国就要亡了!”

    队长张猛上前用力踹了二王子一脚,斥道:“知道什么赶紧说,别磨磨蹭蹭的,小心把你皮拔下来给你爹送去。”

    “不可慢待了王子。”风老将军温和的说,“快扶王子上座!”

    张猛鄙视的看了看王子,他身边的士兵上前把二王子扶着坐起。

    “都是误会!误会!”风老将军呵呵笑着,说道:“不知道王子远道而来,没有准备好酒招待,还请王子您谅解。”

    紫鸾在一边翻译给二王子听,二王子只是冷笑不已。

    “快给王子解药!”风老将军也不生气,转头吩咐紫鸾。

    紫鸾一愣,心说义母给我毒针的时候没提还有解药的事情啊!

    但是风老将军热切的看着她,紫鸾只好费力爬起,从身上摸出根银针装模作样的在二王子的身上戳了几下。

    “解药效果很慢,需要等一个时辰。”说完紫鸾支持不住,向后到地,好在张猛在身边扶住了她,让她慢慢坐到地上。

    风老将军笑盈盈的问二王子,“王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灭掉你们龙国!”二王子恶狠狠的说。

    风老将军摇头叹息,“你们年轻人真是太急躁了,龙国与靺鞨一族世代相邻,一向和睦共处,万事以和为贵嘛!”

    “呸!”二王子一口吐沫吐到风老将军的脸上,骂道:“你们这群伪君子,早晚有一天杀掉你们的皇帝,把你们统统变成亡国奴!”

    风老将军拉起二王子的手,用他的衣袖慢慢把脸上吐沫擦干。

    此时二王子身不能动,气的破口大骂,当然这些侮辱性的话,紫鸾是不会翻译的,只说了一句:“他在骂你。”

    风老将军笑道:“小孩子太不懂礼貌了,我和你爹是好朋友,按理你得叫我声’叔叔’,你怎么可以这样无礼骂我?”

    “我爹怎么会和你是朋友,他早就准备三万大军,马上就会踏平龙国!”二王子气的口不择言。

    “不过区区三万……”风老将军摇头叹息,就像看到小孩子不懂事胡乱吹牛一样。

    “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二王子猛的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转移话题,“杀光你的全家。”

    风老将军默然,“我家只剩我一个人了……”

    “你……你……”二王子张口结舌,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紫鸾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摇了摇头,“将军,他中毒已深,全身麻痹,恐怕是不能再说话了。”

    风老将军用脚踢了踢二王子,确认他四肢软趴趴的,毫无力量,转头平静的对张猛说:“把他的脑袋切下来,日后还给他爹。”

    张猛领命,拉着脚把二王子拖了出去,二王子一时还未气绝,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装满对生的留恋和对死的恐惧。

    紫鸾见风老将军前后态度差距如此之大,心中恻然。

    “百岁。”风老将军对紫鸾说道:“这次多亏了有你,我这就写奏折上报朝廷为你请功,你先下去请军医好好医治吧。”

    紫鸾忙摇手:“没事的,我只是轻伤,休息一下就好了。”

    风童岭看了看紫鸾,然后说道:“忘了你是宦官了,害羞是吧?还好我这里有上好的伤药,你先拿去服下,”

    说完,从贴身衣袋里摸出玉瓶,倒出两粒丸药交给紫鸾。

    紫鸾接过丸药,迟疑了一下,转念想到人在他的营中,还是乖乖听命吧!当面将伤药吃了下去,才告辞出去。

    紫鸾回到自己的营帐中,背上如火灼烧般疼痛,只能卧在毛毡上休息,心里思索这二王子的话:龙国果然有靺鞨族的奸细吗?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计划能保证靺鞨族窃国成功呢?

    思来想去,最后伤药起了作用,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风老将军就派人把紫鸾叫去。

    “百岁……”风老将军沉吟了一下问道:“公主说你是她的内臣,可是你的名字倒是与她的未婚夫很像,不知你可见过燕百岁?”

    “这……”紫鸾觉得背后冒出冷汗,急中生智道:“其实我本来不叫这个名字,是公主得知皇上指婚之后,才把我的名字改了的。”

    “哦……”风老将军恍然大悟,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公主不满皇上的指婚把未婚夫给阉了呢。”

    “……”

    老将军又说道:“此去固城还有三天路程,事情有变,我带众人急行军先走,给你留下两个卫兵相伴,你们随后赶来会和,如何?”

    紫鸾当然只能答应了。

    ☆、追踪

    风老将军带人快马加鞭走了,只剩下紫鸾和两个伤兵,一个叫张山,一个叫李思。

    张山伤在胳膊上,昨天被巴扎干的铜锤打骨折了。李思则是伤到手腕,昨天偷袭的时候不小心一枪戳到石头上反震的。

    紫鸾和两个伤兵骑着马慢慢走,走了一阵,张山忍不住问道:“你们说,咱们不会被丢下了吧?”

    李思斥道:“胡说什么?老将军神机妙算,什么时候让咱们去送死过?再说咱们毕竟在后面跟着,见势不好跑也来得及。”

    紫鸾听着二人闲聊默不作声,突然收住马头说道:“咱们单独行动毕竟危险,不如我给大家易容一下,如何?”

    那两人自是惜命,那有不同意的,当下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让紫鸾施展手段。

    片刻后,紫鸾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中年妇女,把另外两个人伪装成强盗。

    张山与李思相视一笑,拿条绳索大略绑在紫鸾腰间,扮作打家劫舍、强抢民女的模样。

    “咱们做如此打扮,大路是不能走了的。”紫鸾说道,“莫不如走些小路,也许能快一点到也不一定。”

    张山迟疑的说:“万一迷路就糟糕了。”

    “没事,我会些辨星识路的法子,断不会迷路的。”紫鸾爽快的说道。

    那两人见识过了紫鸾的高超易容术,自然信任了她,当下三人偏离大路,顺着小路前进。

    紫鸾领着二人兜了个圈子,悄悄的沿着昨日巴扎干逃走的方向追去,心里知他走不快,要是运气好就能赶的上,万一赶不上也误不了回固城的时间,总要知道那些靺鞨人如何进入龙国才好。

    紫鸾沿着巴扎干一路洒下的鲜血追踪,日出而行,日落而息,一追就追了两天有余,好在一路上人迹罕至,到后来血迹没有了,可巴扎干人长得高大,足迹明显,故而不曾失去踪影。

    张山和李思自然看出紫鸾的用意,却只是假装不知,一路上慢慢走着,不紧不慢的跟着巴扎干。所幸这几日天气晴朗,没有风雪。

    这日三人随着踪迹走进一座密林,紫鸾看见足迹突然凌乱起来不由得一怔,正要提醒大家小心,眨眼功夫,巴扎干突然从天而降,一锤砸向李思的脑袋,李思似乎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向一边跳开躲过铜锤。

    张山得空,趁巴扎干回力间隙,抽出腰间宽背刀向他背部砍去,巴扎干并未把他放在眼里,回锤向他伤臂砸落,不料张山左手把刀使得行云流水一般,举刀架住铜锤,顺着锤柄一溜,砍向巴扎干的手指。

    靺鞨人只重威猛刚进,不是很在意攻守招式,巴扎干见刀斩向自己的手指,竟然吓的弃锤,紫鸾趁机把腰间绳索套在他的头上向后猛拉,李思适时伸腿一绊,二人合作把巴扎干绊倒在地用绳子捆了起来。

    巴扎干气的哇哇大叫,大骂龙国人卑鄙,不讲比武规矩。

    紫鸾自然不会去费力气翻译这些话,只是暗自侥幸巴扎干受伤在前,急着赶路在后,如今已是英雄末路,否则那有那么容易制住。

    当下,紫鸾拍拍身上的雪,说道:“把他的嘴堵上吧,带他去见将军。”

    不等张山和李思答话,一大队穿着龙国服装的人马冲着他们飞驰而来,眼看那帮人杀气腾腾,抽刀在手,三人吓的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张山赶紧摸出腰牌高高举起,大喊:“我们是风童岭老将军的部下!

    可是那帮人丝毫没有减速停下来的意思,手中的刀反射的寒光晃着紫鸾的眼睛,紫鸾大叫一声:“快走!”翻身上马,拍马离去。

    张山和李思见势不好,也爬上马打算离开,无奈张山胳膊受伤,上马迟了一点,被那队人赶上,乱刀砍翻在地。

    紫鸾走在最前,张思紧跟着她,二人马不停蹄刚跑出密林,就被后面的人用套马索套个正着,接连掉落马下,被捆个结实。

    随后马也被赶了回来,紫鸾和李思像袋子货物一样被横担在马背上,连着巴扎干一起被带回城。

    紫鸾面朝下,看到张山倒卧血泊,心中悔恨不已:如果不是我坚持跟踪巴扎干,就不会发生这样的误会,害他丢了性命。无意中看到张山手里攥着的腰牌,心中一凛。

    一路跋涉,紫鸾被颠的头昏眼花,好在时间不长众人就到了一座小城,紫鸾、李思和巴扎干被一起带去见守城的守备郭仪。

    郭仪身材瘦削,眼冒精光,见到李思厉声说道:“何处山贼,敢到恒城捣乱,推出去斩了!”

    “大人冤枉啊!”李思高声喊冤,“我们是风童岭老将军的部下,追踪靺鞨人至此,请大人明察!”

    “大胆!”郭仪大怒,“竟敢伪称守城士兵,真是大逆不道,拉出去千刀万剐!”

    “大人明鉴!”紫鸾赶紧开口,抓住一线生机,“我们是特使!”

    李思不解的睁大眼睛瞪着紫鸾,心说:说友军都要千刀万剐,要是假称特使,不得下油锅啊……

    因为“特使”这个名头实在太大了,一般人想不到,郭仪迟疑起来,眯起眼睛问道:“冒充特使可是要诛九族的,你可有凭证?”

    紫鸾举起被困住的双手,“先给我松绑。”

    郭仪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叫人把紫鸾手上的绳子解开。

    紫鸾从怀里摸出那块龙桂给的金制腰牌递给郭仪。

    郭仪担心有诈,随手拿起案上的折扇打开,紫鸾见郭仪在苦寒之地竟然用扇子,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轻轻把金牌放到扇子上。

    郭仪仔细察看了一下金牌,虽然不认识,但看做工质地不是能仿冒出来的,沉吟一下,将腰牌还给紫鸾,命人解开紫鸾和李思身上的绳索,呵呵笑着道歉:“真是对不住了,这里是边陲重地,难免有盗匪流窜,我们也是被打怕了。”

    紫鸾也笑道:“大人驻守边疆为国分忧,尽心尽力天地可鉴!”

    郭仪呵呵笑着,紫鸾也呵呵应着,各自心里飞快打着算盘。郭仪一指巴扎干,问道:“这人看着不像龙国人啊,你们为何打起来啊?”

    紫鸾正色道:“此人是个劫匪!”

    李思看了她一眼,没敢说话。

    紫鸾接着说道:“他打劫了我要带给皇上的信!要是我不能按期送到,皇上必会派兵来查,到那时我的的小命休矣!”

    巴扎干气的怒骂:“胡说八道!你这个奸诈小人!”

    紫鸾不管巴扎干说什么,伸手到他怀里摸索,果然发现了一封信,紫鸾看也未看,直接掏出揣到怀里,狠狠一脚踹到巴扎干的脸上,骂道:“还敢假装是靺鞨人!你以为你会两句靺鞨族的骂人话就可以冒充靺鞨族使者了吗?!”

    言罢,又接连狠踹了好几脚,直到把巴扎干踹的晕了过去。

    ☆、杀人

    紫鸾若无其事的转头向郭仪辞别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在下身负要事,还请就此别过,来日必当奏禀皇上大人大义!”

    郭仪只得应承道:“都是分内之事,不敢邀功。”

    紫鸾不慌不忙的拉了呆愣愣的李思一把,和郭仪一起出营,踏血还被拴在门口,并没有被带走,紫鸾上前解开马缰绳握在手中,转身对跟在身后的郭仪说:“大人留步,我等此去直接回京,无需远送,就是兄弟近来手头有点紧……”

    郭仪呵呵笑着,塞给紫鸾一个鼓鼓的钱袋,“你我兄弟,不要客气,还请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好说、好说!”紫鸾把钱袋揣好,牵着马在郭仪的陪同下一同出城,一路上相谈甚欢。

    “不是我说啊,皇上对你们武将太刻薄了!”紫鸾学着以前看望爹爹的那些叔叔们的口气说道。

    郭仪干笑了几声,没做回应。

    “你看看你们这儿都什么条件?连个喝酒的地方都没有!”紫鸾继续大放厥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拼十年,不如文人坐在那里赏风弄月、喝点小酒、写首破诗得的实惠多!”

    郭仪收起笑容,默然不语。

    “照这样下去啊,龙国恐怕是……”紫鸾故作高深的连连摇头。

    郭仪冷哼一声,说道:“反正我们这些卖命的,在皇上眼里就是不值钱,等到什么时候用着我们了,就知道后悔了!”

    紫鸾眼看着城门近了,敷衍道:“是啊是啊!早晚的事儿!”

    此时郭仪对紫鸾倒生出相见恨晚的感觉,拉住紫鸾问道:“兄弟,要不你在这吃个便饭再走?”

    紫鸾无奈的说:“我真的是耽搁不起了,我身上这信是个大隐新作的咏雪诗,皇上等着拿去办赏雪斗诗大会呢,我得拼了命赶回去交差,否则咱们兄弟都得受连累!”

    郭仪恨道:“又是什么读书人!早晚龙国亡在他们这些耍嘴皮子的人手里!”依依不舍的和紫鸾告别,紫鸾冲他挥挥手,和李思牵马出了城门,上马飞驰而去。

    不等他们走远,郭仪就在城墙上大喊:“喂~你们先回来,我这还备有好礼相赠!”

    紫鸾假装没听见,头都不回,只是打马快走,

    紫鸾顺着记忆中的地图一路沿官道飞驰,直奔固城——要赶紧告诉风老将军恒城守备不对劲。

    紫鸾早在泗水城的时候就看过沈墨林的笔记,知道恒城和固城是守卫边疆与靺鞨族抗衡的两座城池,成犄角之势互相守望,恒城略小一点,有两万军民,固城则有三万左右。恒城也好,固城也好,都是守卫国土的大门,若是有失,敌人就会破门而入,长驱直下攻入龙国大好河山。

    眼看着固城近在眼前,紫鸾突然收住缰绳,李思不明所以,也跟着停了下来。

    紫鸾翻身跳下马背,跪伏在地上,侧头把耳朵紧贴在冻成冰块一样的坚硬土地上,冰冷的土地针一样扎着耳朵上,可她恍然未觉。

    李思看她突然这个姿势觉得好笑,问道:“诶!你是信了什么教吗?”

    紫鸾抬起头,一脸骇然看着他,“我们先避避!”

    “啊?”李思一时不明白。

    紫鸾不及细说,上马直接拐进路边的树林,树林茂密,道路不平,落的雪深深浅浅,使得踏血踟蹰不前,紫鸾果断下马,把马身上的东西统统摘下,让马独自游荡。

    李思虽然不解,可来不及细问,只得有样学样放马匹四处游荡。

    紫鸾迅速用雪堆了个矮小山丘,拉李思爬到山丘后面,又在二人身上扬了许多雪做伪装,最后在眼睛前面的雪堆上用树枝挖了个小洞,从洞里向外张望。

    李思趴到地上才感觉到大地在震动,有什么东西轰鸣着如春雷般越来越近。

    渐渐的,一道黑影从地平线上升起,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近前,竟然是一大队靺鞨族骑兵。

    这一大对人马呼啸而过,果然不愧“大漠孤鹰”的称号,真是来去如风,直奔固城而去。

    李思大惊失色,急道:“我要去报告老将军,有靺鞨族来袭!”

    “来不及了。”紫鸾沉稳的说,“我觉老将军一定是猜到了,才赶着回固城安排防守。”

    足足有一刻钟,那队人马才整个通过,李思崇拜的望着紫鸾,说道:“本来兄弟们还挺瞧不起你的,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又是……那种人,竟然什么都懂。”

    “你一直在将军府里做守卫吧?”紫鸾笑问。

    “是啊!”李思自豪的说:“我爹就是府里的守卫!”

    紫鸾笑笑没再多说什么,自己从小就跟着爹爹征战四方,虽然没亲自动手杀过人,但是见还是见过的。小时候拿这些事情当游戏,现在倒成了保命的本钱。

    紫鸾从怀里摸出那封信打开看了看,竟然是写给乌木尔的,说已经收到大王子的尸体,狼王震怒,要立刻攻打龙国云云。

    “那人竟然是王子啊!”紫鸾心中深深佩服龙桂的敏锐。

    突然一眼瞄到有人——看样子是一个靺鞨族的斥候,不知道是看到马匹还是怀疑到这里藏了人,手里拿着刀慢慢靠近。

    紫鸾窝在雪里不敢妄动,那人看到两匹马靠在一起吃草,心中暗喜,打量了一下,走向踏血。

    踏血本来在用马蹄刨雪吃草,见有陌生人靠近,调转身子,拿马屁股冲着他的脸。

    那人捉马心急,弯下腰去捡地上的马缰绳,李思拔地而起,一刀斩向他的后腿,没想到,还没得李思的刀到,踏血的蹄子先到了,两只后腿腾空而起,铁蹄正踢到那个靺鞨人的额头,把他踢的脑浆迸裂、一命呜呼。也让他堪堪躲过李思的刀。

    李思欲挥刀再看,紫鸾赶紧出剑挡住,说道:“莫要伤他衣服!”

    李思收刀在手,看向紫鸾。

    紫鸾道:“我可以用他衣服让你混进靺鞨军营,你可怕死?”

    李思用手拍了拍胸脯,说道:“你不怕我怕什么?好歹我也是有种的男人!”

    紫鸾脸上一红,用脚踢雪掩埋了血迹,让李思把死尸拖到拐角处,扒了衣服换上。

    因事出匆忙,没那么多易容的材料,好在天气寒冷,用面巾围住口鼻,乍一看也看不出什么来。

    未等二人商量妥当,又有一个靺鞨人靠近,一边走一边喊:“乎和?你跑到哪里去了?”

    紫鸾打个招呼叫李思出去,李思低着头出去。

    那人见了李思,疑惑的问道:“你干什么去了,怎么看上去不对劲?”

    李思捂着肚子蹲下,嘴里咿咿呀呀的喊疼。

    那人迟疑着靠近,被后面悄悄靠近的紫鸾一剑刺中心脏,到地身亡。

    紫鸾第一次亲手杀人,紧张的浑身颤抖,连剑都忘了拔,眼看着鲜血从那人伤口中涌出,血腥味闻之欲呕。

    紫鸾只觉得眼前猩红一片,宛若又回到了地狱般的那天,四周都是凄厉呼喊,鲜血淋漓,自己却无处可躲,只能呆立在原地,茫然无措。

    ☆、被俘

    李思抬头见紫鸾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双眼目光涣散,急忙跳起,一个巴掌狠狠扇到紫鸾脸上,把紫鸾打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清醒了没有?”李思关切的问。

    “诶……”紫鸾被脸上的剧痛拉回现实,连连点头,说:“好多了,多谢大哥!”

    李思故作老成,笑道:“没事没事,第一次杀人吧?免不了的,以后习惯就好。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呢,就当我佛慈悲,早日送他们入轮回吧。”

    紫鸾苦笑,见那人的衣服被血浸湿,肯定是不能用了,思考了片刻,说道:“我们莫不如把他的头切下来,我再把头易容成狼王的模样,也许有大用。”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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