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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

    他们说我老公是坏人 作者:鬼半京

    第22节

    挂了电话,景荣欣慰——真好。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简单好哄,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第71章 送母上大人。

    薛母只在这边待三天,但这三天事儿还真不少。

    第二天,穆文芳亲自送来了请柬,穆家的晚宴,一是庆祝穆文芳毕业,二就是向其他家族的人正式介绍穆寒。

    大家都明白,穆寒可能就是接下来穆氏集团的掌权人。

    晚宴是三天后,薛母去不了,穆文芳这天就耍赖留了一晚,在别墅里好生浪了一番。

    晚饭后,几人窝在别墅院子里看星星乘凉,穆文芳说了件事儿。

    “王旭撞人了,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穆文芳说。

    印漓顿时皱眉,扭过头问道:“怎么回事儿啊?什么时候的事?”

    “几天前。是在高新区往外,石马路那边。那里不是有所小学吗,放暑假,老人接孩子回家的,过马路,被撞了。那里离学校挺远了,有条斑马线,但是没红绿灯。王旭超速,前一秒还没瞧见车呢,后一秒就撞上了。”

    “人呢?”印漓紧张问道:“那被撞的人怎么了?”

    穆文芳说道:“索性没当场死。王旭大概自己也看着了,紧急刹车,减了点速。老人年纪大了,不太好,还在icu里。小孩被卷车底了,运气好,都是皮外伤,但看着也挺严重。王旭吓懵了,刚好有路人看见,报了警,给抓了。”

    印漓皱眉,倒不是同情王旭或者担心什么,而是难过——这么大的事儿,他家人都没联系他。可想而知,他家人是真的不在乎他了。不过这难过也就是一种遗留情绪,很淡,心脏一点没扭着。

    景荣伸手拍拍印漓的肩:“别担心。”

    印漓翻个白眼,冷笑一声:“担心什么。王旭是自作自受,苦了那两个受害人。老的老小的小,那小孩得留多大心理阴影啊。”

    薛母听了也点头:“可不。对了,那王旭被判了?”

    穆文芳摇摇头,嘴角勾起的弧度看上去很是愉快:“王家哪里肯让他们家独苗坐牢啊。庭外和解,掏钱呢。要是当场死了,王旭得出不来。但现在的情况,老人家估计挺不过去,王家都掏了几十万了。”

    景荣听得心思微动,这两天就忙着对付……呸,哄着他家母上,王家那边的事情一直让于小鱼注意着的。不过这突来横祸,可能于小鱼也还没得到消息——集团可是很忙的。

    薛母不是很在意,说道:“那是他们家该的。”

    她还有更需要操心的事儿呢。薛母想着,眼角瞥了景荣一眼,就瞥见景荣偷瞄印漓呢。

    哎。薛母手往心口一搭,两个宝贝儿子,这算什么事儿啊。

    穆文芳却有些幸灾乐祸:“我看王家这次要赔惨。他们家前段时间接了个大厦工程,不过关,根本没捞着几个钱,现在还被别人掐着喉咙,签了个责任分担协议才签收了大厦。之后又在航空家园跟别人合伙揽了个住宿楼的工程,钱都套在里面,他们手头没几个钱。”

    景荣微笑——只要王家一想动工程资金,于小鱼就会知道。于小鱼是自然不会让王家拿到的。

    如果王家这下就自己垮了,可省了他不少力气。

    景荣瞥了一眼印漓,只见印漓表情淡淡的,但并非是完全没放在心上,就说到:“我去切些水果来,印漓来帮帮忙。”

    “哦,好。”印漓跟着去了。

    薛母扭头看过去,半饷回头,问穆文芳:“文芳,你有兄弟姐妹吗?会跟他俩这样似地腻歪?”

    穆文芳那是谁,从小各个交际圈混出来的七巧玲珑心。更何况她还是对那俩人的关系知根知底的。

    穆文芳闻言,眼珠一转,用玩笑的语气说道:“哈哈,谁敢跟他们比啊,比我们女生之间还腻歪呢。我看他俩倒像个小两口。”

    穆文芳哈哈乐,薛母却是一惊,心里一个小人说:哎呀,果真是这样。另一个小人却拍手:可好,说不定儿子不是单相思呢。

    这个纠结啊……

    屋里。景荣一进厨房就亲了印漓一口,色鬼似地舔着嘴:“明天晚上,等妈走了,我得让你下不了床,可憋坏了。”

    印漓:“……一边去。”

    景荣笑,问道:“你在担心你家那边?”

    印漓摇头,又点头,再摇头。咂舌了一声:“啧,我就是纳闷,按他们的性子,王家可是他们的宝贝,王旭那更是大宝贝。王家既然这么缺钱,按王英雄的个性,得支使他们来找我要钱吧。可我电话响都没响一个。”

    能响才怪,景荣早神不知鬼不觉给印漓换了个号,话费从来是景荣缴的,印漓一点没察觉。印漓以前的旧号,景荣也没扔,他捏在手里。王英雄很早前打过电话,被景荣问候了一声,就此歇了。

    景荣捏印漓的脸:“他们不来找,你也别烦。他们来找,我还不乐意呢。你每个月把自己那点儿花销大半都给他们,这一年多的钱,得有七八万了吧。他们养你说不定还没够这么多钱呢。你别犯傻啊。”

    印漓一点没生气或者别扭,咯咯乐了:“你这委屈样。乖,你哥我不是缺心眼,就算心肠再软,也被他们冻硬了。我给他们那些钱,也是买个我自己心安。”

    “这就好。”景荣放心了,从橱柜里拿水果,冰箱里把酸奶也拿出来。

    印漓踢了景荣一下,挑眉:“我看到你卧室里的书了。”

    景荣切着芒果,笑着看了印漓一眼,没说话。

    印漓瞪眼了一会,脸色古怪:“你不是吧……苦肉计?”

    “嘘……”景荣偷摸摸地竖起手指,压低声音说道:“你不懂,对付咱妈,就这一条计有效。咱妈可是薛家大院的宝贝,把她拿下了,往后阻力要小很多。”

    印漓瞠目结舌,随后瘪嘴:“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特别对不起干妈啊?”

    “傻呢你。”景荣给捻起一小块芒果喂给印漓,缩回手自己吮了吮手指,齁甜。

    景荣又丢了颗青提子进嘴嚼着,说道:“咱俩这事儿早晚要给他们说。我现在是拉长战线,逐个击破,用的是最温柔的法子。不然到时候突然一下曝光,什么准备都没有。我外公那臭脾气……总之得是两败俱伤,那时候你铁定会觉得愧疚,说不定还要跟我分手,那我多冤呐,现代男版窦娥,哭倒长城还得罚款!”

    印漓给景荣逗笑了,他笑得很幸福:“你背着我,一个人考虑了这么多啊?”

    “感动了?感动了的话就表示一下。”景荣把脸伸过去。

    印漓笑着亲了他一口,又不放心叮嘱道:“不过你可悠着点。我说昨天开始,干妈就老是心不在焉的,我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儿呢。”

    “你还是这么以为着吧。”景荣把切好是水果装大盘,放进水果夹。又从橱柜拿了几个小碗出来,挨个放了个勺子,再倒酸奶:“我不告诉你就是怕你露破绽。明天我早早送你走,下午你就说你那边有客户,走不开,我一个人送妈去机场。”

    印漓点头,他倒不是不相信自己演技,而是他面对薛母,那愧疚感太沉重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不跟薛母负荆请罪。

    “好了,端出去吧。你只准吃一碗酸奶,听见没。”景荣把酸奶盘子递给印漓,自己端着大果盘。

    印漓努努嘴:“你不是不爱吃这些吗,我帮你吃了呗。”

    景荣腾出手拍了印漓的屁股一巴掌:“吃一碗赔一晚。戴耳朵的。”

    印漓:“流、氓!”

    景荣哈哈笑,往前走了。

    第二天一早,印漓早早被景荣送去了公司,中午饭也推脱,还说要加班到晚上。

    薛母下午三点的飞机,景荣一路送到机场去的。到了机场,还有四十分钟才登机呢。

    薛母行李不多,这边厂址选中了,之后就是派人来谈。该说是轻轻松松走的吧。但薛母却一脸愁容。

    景荣笑道:“是不是觉得无聊了?我说晚点,你偏说急,看吧。我先去给你买杯喝的,奶茶怎样?印漓就爱喝那个。”

    一听到印漓的名字,薛母脸色更古怪了些。她看看景荣,挥挥手:“去吧。”

    景荣笑着出去了候机室,一关上门,又露出蔫坏的笑容来——他家母上这么着急地提前来,留出几十分钟时间,不就是想跟他谈谈吗?

    景荣去买了奶茶,顺便买了瓜子儿。唠嗑嘛~买好东西回到那个小房间,景荣看薛母表情,还是闷闷不乐,于是坐到旁边去,问道:“妈,是不是厂址没谈顺?这个不急,还有得挑,回头我让于小鱼给你留意一下。”

    “哎呀,不是那事儿!”薛母着急了,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句。

    景荣纳闷:“那是什么事儿啊?你这样不开心地回去,爸那边不说,小姨跟外公铁定饶不了我。”

    “你真要我说?”薛母盯着景荣,问。

    景荣露出个无奈表情:“您说,我求您说。不开心的事儿说出来就散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啊。”

    “你的事儿!”薛母一瞪眼,破罐破摔,不管了,一股脑儿都倒出来:“你喜欢……印漓的事儿。”

    景荣登时就愣住了,脸色刷白过后就是惊慌,眼珠乱转,心虚地笑道:“妈,别开玩笑。”

    薛母一看,心又疼了,瞧瞧,这给吓得。

    薛母拉过景荣的手,拍了拍,柔声道:“你别怕,妈没怪你。”

    景荣还是白着脸,抬头看向自己母上:“妈,你……你怎么知道的?”

    薛母听景荣承认了,叹气:“你让我去拿文件,我自个儿瞅着的。你卧室里的那堆书,还有那个日记本……当然我不是故意看的,我就是懵了,看了你的日记。”

    景荣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低着头,一副听从发配的模样。

    薛母又叹了口气,有点不知道从哪儿下手。讲心底话,她不愿意景荣走那条路。她看过了景荣日记,也对同性恋有些了解,这两天空了就拿手机在网上看关于同性恋的事儿,连别人国外心理教授的翻译论文都看了一遍。

    是,这不是病。但在这个社会里,它就是‘病’。

    病不在他们身上,在旁人心里。

    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就像是里那些名门正派,弄得自己好正义、好无暇似的。明明自己也有龌龊,藏着掖着盖着华丽外皮。但一旦逮着别人的错处,揣着一兜子淬毒的话,不给退路地往别人心口送刀子,还觉得自己是正义使者,是没错的。

    实际上,干他们屁事!

    可偏偏有句话:人言可畏。这不怀好意的流言蜚语,她怎么忍心让景荣去受。

    不过看过了景荣的日记,看看景荣这两天的表现,再回忆过往几年景荣跟印漓的互动。薛母自己心里也清楚,她拗不过景荣的。

    可总得试一试。

    “你跟印漓说了?”薛母问。一开口就自己面壁呢——不是说要给他拗回来的吗?这担心、准备帮着出主意的语气是闹哪样!

    景荣看了自己母上一眼,摇头:“还没……我不敢。”

    这可怜样。

    毕竟是幺子,薛母虽然常挤兑景荣长得牛高马大的,但心底里一直都把他当小孩来看。

    但这不是心软的时候。薛母硬着心肠,劝道:“你没跟别人试试,那你怎么知——”

    “试过了。”景荣大言不惭地说道:“不行,女人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男人倒是有感觉,可说说话还行,要是……我碰一下都觉得恶心。”

    薛母:“……”

    景荣苦笑了一声,拉起薛母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道:“妈,我知道我不孝,也知道伤您的心了。可是这事儿,我真的没有办法……”

    “可你就能肯定,印漓一定会答应你吗?”薛母皱眉。

    “不一定。”景荣回答得很干脆,表情却很沉痛:“但那又怎样呢。妈,我这辈子,运气好,我能让印漓点头;运气不好,那我就一个人一辈子吧。咱家现在有钱了,将来也能给您二老养老。我一个人过,其实也没什么。”

    薛母急了。什么叫没什么,太有什么了!

    “你,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你!”薛母瞪景荣,自己儿子是个什么个性,她清楚。景荣看着傻兮兮、指哪儿打哪儿的一个孝顺子,实际上脾气跟他外公薛远像着呢——倔!

    还是一条道走到黑,撞到南墙也不回头的那种。

    薛母想了想,找到个突破口:“那你知道印漓是不是?要不是,你把他带歪了算什么事儿啊!那咱家跟那王家和印家人,有什么区别?”

    “他是。”景荣说道。

    薛母:“!!!”

    “什么?”

    景荣叹了口气,说道:“他也喜欢男人,不过他还没告诉我。”

    “那你……怎么知道的?”薛母纳闷,也亏得她偷看了景荣的日记,不然这一串儿天雷砸下来,她得晕过去。

    景荣这时候的脸色突然变得愤恨起来,他说道:“那是因为他差点就……差点就被别的男害了。”

    薛母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怒喝:“谁!谁敢欺负咱家印漓,我要撅了他那三条腿儿!”

    景荣哪见过母上大人这么激动,都怪他姨妈,这好端端一个名媛,怎么就被带成了个女匪了。

    “我已经教训过了,妈,你别急,我给您慢慢说。”

    薛母这才气顺了些,听景荣娓娓道来。

    “那都很久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印漓还没跟王家人闹开,王旭有个朋友叫戚少峰。那人是个惯会装样的,人前彬彬有礼,也算个少年有成的人才。结果背地里却是狼心狗肺,装了一肚子垃圾的东西!”景荣咬牙切齿,十分痛恨的模样。

    “那次是印漓的生日,他给印漓送了礼物,印漓没好推拒。那是块表,千把块钱,对那时候来说还是蛮贵的了。然后他要印漓陪他去参加一个晚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印漓的性向的,跟印漓说了几句,印漓没了法子,只有跟他去。”

    “那个晚会其实没什么岔子,但是戚少峰竟然给印漓下药。”

    薛母瞪眼了,景荣赶紧接着说。

    “那天好在遇见了安叔和王叔,他们拦下了戚少峰,把印漓带回来了。印漓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戚少峰下药没个轻重,印漓难受了好几天。后来王叔看了告诉我们,才知道,那戚少峰竟然弄的是毒品和麻醉剂,印漓人事不省的,戚少峰想干什么简直不用想都知道。”

    “我没敢告诉印漓,只说他酒喝多了。我之后教训了戚少峰一下,但后来,印漓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

    景荣的表情从愤怒变得哀伤:“印漓虽然也是同性恋,但是他就此很讨厌跟同性之间的接触。我们家人还好,对外人,稍微亲近点的,他都受不了。所以,我不敢告诉他。我怕他多想。”

    薛母没有说话,整个人都呆住了。

    情绪一下翻涌得太厉害,薛母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是愤怒还是心疼了。好一会过后,她才悠悠呼出一口气,缓过来了。

    “印漓跟你说过,说过处对象之类的事情吗?他什么想法呢?”薛母先抛开景荣的问题,就景荣说的印漓的事儿,那可别留下心理阴影了吧。

    “我们聊过。”景荣这时候才露出了一点笑意来:“他说不急,遇到了合适的人就过,遇不到,就一个人一辈子。”

    薛母一横眼:得,俩死心眼到一块去了。

    “妈,您放心,我不会脑子糊涂对印漓怎样的。他都还没跟我出柜呢,我也没告诉他。”景荣宽慰薛母。

    “憋吧!憋不死你们!”薛母这下来气了,平日里一个两个都顶能干的,到这会怎么就蔫了?

    景荣瞪大了眼,看着自己母上:“妈,您……什么意思?”

    “你说呢!”薛母伸手拧了景荣的耳朵一把,说道:“咱家宝贝儿受那么大委屈,你还让他一个人自己疗伤呢?弄成抑郁症了怎么办?你赔我啊?你上哪儿赔啊?你也是,林场那么大的地皮,你挥挥手就跟你哥手底下划拉走了,翻手就悄悄折腾了一个房地产公司出来。那么大能耐,遇着这事儿你就蔫了?”

    景荣眨眨眼,嘿,成了!

    景荣这会简直想飞到帝都,抱着他的姨妈亲一口!姨妈,你可真是我亲姨妈!瞧我妈这火辣脾气,您给带歪得好,带歪得妙啊!

    景荣面上溢出喜色来,激动地拉着自家母上的手:“妈,你不反对我跟印漓告白?你、你不逼我跟女人结婚?”

    “怎么?妈在你心里就是那种老顽固啊?还逼你跟女人结婚,我还怕祸害别人姑娘呢。”薛母白了景荣一眼,这说完,心里也彻底通泰了。

    男人就男人吧,再说了,她家那印漓,她也不舍得给别人啊。内部消化什么的,想想其实也不错的。

    景荣大喜,伸开手抱紧了薛母。之前是耍心眼,这会却是真感动了,鼻子酸酸的。

    “妈,谢谢你。”

    薛母拍拍景荣宽阔的背,叹道:“谢什么啊,几年前我想:这辈子能看你跟景渊都好好的,没病没灾的就好。日子苦点也没什么。可如今转眼,咱家立起了招牌不说,也得到了你外公的原谅。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薛母笑着捏了捏景荣的鼻子,就跟景荣小时候一样。

    “你这又不是病,我也不是食古不化的非得抱儿孙。如今还是几年前的想法,你们没病没灾的,比什么都好。”

    薛母说着,又是一笑:“你要喜欢上个别的男人,我指不定得多担心。可那是印漓啊,这么些年我眼皮底下长大的,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要你们觉得幸福,就好。”

    景荣握紧了薛母的手,用力点点头:“您放心,我对他是一辈子的,只要我们在一起了,那是不可能分开的。”

    “这话也是我想给你说的。”薛母柳眉倒竖,严肃了表情对景荣说道:“印漓虽然看着虎头虎脑,小糊涂虫似的。但他心思可敏感着,有了那姓戚的混球那一遭,你要再敢让他伤心了。嘿,看我不让世天扒了你的皮!”

    景荣连连点头:“一定不伤害他!”

    薛母拍了景荣脑袋一巴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乐什么呢,把人追到手了再说吧。我先警告你,你可别因为我这里松口,一个高兴回去就说了。印漓那性子要慢慢来,别吓着他。”

    景荣故意瘪嘴耍委屈:“妈,到底谁是你儿子啊。”

    “印漓是,你跟你哥都得靠边儿站。”薛母放开心结,看见儿子露出一贯的痞子模样,心情大好:“你也看稳点,别再让什么猫啊狗啊的,都去咱家印漓身边转。”

    “没问题!”

    “还有。”薛母眉头一拧,说道:“这事儿可不敢告诉你外公他们。先放着吧。”

    “我懂。”景荣看着薛母,眼神坚毅:“妈你放心,咱这一大家子好不容易才团圆,我不会没轻没重地又把它打散。”

    薛母欣慰,点点头:“你心里有准就行了。”

    景荣笑着又抱了抱薛母:“妈,谢谢你,真的。你能是我妈妈,我真是太幸福了。”

    “少撒娇。”薛母这样说着,却还是很享受景荣的拥抱。

    是啊,儿子懂事、事业有成、家庭团圆、人人健康,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得抱儿孙又怎样?孩子们如果不是打心眼觉得幸福,那日子过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旁人眼光?面子?

    哎呀,谁不知道他们景家是突然冒出的笋头,白手起家,实打实的‘暴发户’。那些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儿,他们才不干呢。谁爱说谁说去,如今还有谁能一竿子敲死他们不成?

    第72章 跳窗小能手。

    送走了薛母,景荣那叫一个春风拂面。

    印漓知道薛母松了口,也很高兴。然后问了事情经过,无语了:“干嘛把我也编排一通啊?听你那语气,我得是抑郁症了吧。”

    “呸呸呸,童言无忌。”

    景荣刚说完,印漓踢他一脚——你才童子鸡呢!

    景荣笑着把人拖进怀里,贴着印漓的脸蹭了蹭,说道:“过些日子,就把咱俩在一起了的照片给妈发一张过去吧。或者就发个你的照片。要站在院子里,大晴天,穿着家居服,看着镜头笑得特别开朗、特别幸福的模样。”

    印漓后仰了脑袋,露出个笑容给景荣看:“我现在每时每刻都是那个模样啊。”

    景荣点头:“那是,你不幸福的话,妈要让爸扒我的皮呢。”

    景荣说着,嘴已经啃上了印漓的脖子。

    “别闹,你待会不是要去穆家的晚宴吗?”印漓从躺椅上跳起来,把被撩起来的衣裳放下去,说道:“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我尽量早点吧,不知道他们那边有些什么项目。”景荣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然后拿起脚边的飞盘随手扔给一边刨草玩的黑虎:“说起来还有个事儿。咱家的管家,杨芹给我推荐了一个人。”

    印漓好奇:“什么人?”

    “她二叔。叫杨安,四十来岁。”景荣伸手揽住印漓的腰,往屋里走:“她说她二叔脾气挺怪,但挺适合做管家。我听了纳闷,杨芹给我说了一遍,我也觉得挺适合。”

    “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啊。”印漓白了景荣一眼。

    景荣把脸伸过去。印漓再翻个白眼,熟门熟路地亲了一口,然后拧景荣耳朵:“你都玩不腻啊。”

    “腻不了。”景荣满足地笑了笑,才说道:“杨安没什么文凭、背景,但是很博学。他是个自由作家,杂志、学术论文、民间怪谈,甚至还有网络都发表过文章。老光棍一个,拿着稿费,一个人过得很潇洒。前两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窝在家不出去了。但也不是死气沉沉,养花养猫养鱼的,一点不消停。但杨芹觉得他过得有些寂寞,又想咱家这别墅也没什么大规矩,不约束人。挺适合她二叔的。”

    印漓听了,对杨安这个人倒有几分好感:“我挺羡慕这样的人的,当真潇洒。杨芹有跟他说过吗?”

    “说过,他嫌麻烦。而且他也没当过管家什么的,结果后来杨芹给他说,其实就是去看家,大宅子,能种花养鸟,人也少,不要他伺候。如果他要嫌麻烦就招佣人,只要他管得顺就行。还说咱要的是他的脑子,没指望他那二两劲。”

    印漓乐:“芹姐也是个潇洒的。”

    景荣点头:“我约了他下周过来,你到时候看看。”

    “行。呃……”印漓突然想起一茬:“他对同性恋怎么看?要是……”

    “这个嘛,就从他写的那些东西来看,他的思想蛮超脱的。”景荣说着又给印漓说了几个名字,都是杨安用过的笔名,让印漓晚上自己没事翻着玩。

    景荣回房洗澡换了正装,西装皮鞋,头发长长了些,倒把他轮廓衬得柔和了几分。看上去不那么吓坏小朋友了。

    “这么帅,出去得勾多少姑娘的心?”印漓给景荣打领带,一边笑着调侃。

    说起来,这还是景荣第一次出席这种晚宴——达官显贵都出来遛了,恐怕今晚也有不少人期待景荣是个什么表现。

    景荣享受地让印漓折腾,完了再扣住印漓的后脑勺,吻一下:“勾姑娘心多没意思,把你勾牢就行了。”

    印漓挑眉,故意放慢了声音:“那你可得快点回来。你每次穿正装,我都想亲手给你扒下来。”

    景荣也挑眉:“你不管穿什么,我都想亲手给你扒下来。”

    印漓乐了,笑着送景荣出了家门。然后抱了平板到院子里,翻看杨安写过的东西。

    景荣这边。

    穆家晚宴是在涪陵酒店办的,涪陵酒店是将成的一个五星级酒店,也是穆家的产业。

    景荣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然后在礼宾的带领下上楼了。

    三百平的宴会厅,前半都摆着桌席,后半空着,横着酒水台子,旁边还有个外开的大阳台。来了有好几十人,个个都是西装革履、珠翠罗绮;香水味、烟草味、酒水味……

    景荣不禁勾起嘴角,是他熟悉的那个世界。

    “景荣。”穆文芳从人群中走出来,斜摆坠地的绸缎礼裙,头发挽在侧边,怎么看怎么温婉。

    景荣微微后仰了身体,有那么点想避开的意思。

    穆文芳立刻一瞪眼:“你这什么意思?我是细菌吗?”

    “啧,你这打扮变化太大,我以为是你的姐姐妹妹什么的。”景荣勾着嘴角,显然是在开玩笑。

    穆文芳叹气:“看出来了?”

    景荣点头:“穆家是有多愁你嫁不出去?”

    穆文芳笑着伸手就要搭住景荣的胳膊。景荣身形灵活又快速地躲开,然后冲穆文芳晃晃头:“做戏别找我,虽然印漓不会吃醋想歪,但我才哄好了我妈,你这要是来一出,我吃不了兜着走。”

    穆文芳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景荣耸耸肩:“找钱勇啊,他如今可是浪子回头,已经是书豪家电的总裁了吧?”

    “他出差,没在江城。”穆文芳翻个白眼:“能想的我都想了。啧,要不你给我条路子,送我出国?”

    景荣直乐,看穆文芳有点看小妹妹的态度,笑道:“别那么垂头丧气的。穆家也不会逼你,顶多就是多听他们念叨而已,忍忍就过了。说正事儿,今晚要弄到什么时候?”

    “晚宴是介绍我堂哥,然后有个酒水派对,说是给我庆祝毕业,实际上你懂的。一是把我带出来遛遛,二是让你们这些青年才俊跟我堂哥好好聊聊,培养感情。得到十点左右吧。”

    “嗯。”景荣点点头,心想着,酒会待个十几分钟就遁走,回去还有时间跟印漓这样那样一遍。

    两人聊天间,旁的人都有意无意地瞟着他们,但没有人上来搭话,因为晚宴很快开始了。

    恰好,景荣被安排在了几个老熟人一桌——钱谷和他夫人,以及季丽楠和戚少峰。

    景荣没让钱勇跟家里说他们的关系,虽然钱勇如今浪子回头,但在钱谷眼里依旧是不够看的,对景荣他是更看不上眼——季家人都告诉他了,景荣是个玩男人的。

    景荣对钱谷那点敌意没看在眼里,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戚少峰和季丽楠一眼。他不知道当初他哥跟季丽楠是怎么谈的,但看季丽楠对他的态度,倒还和气。

    至于戚少峰……一上桌子就低着头,但从他咬紧的牙帮子,能看出他的不甘心。

    “呵。”景荣突然轻笑出声,戚少峰敏感得抬起头瞪景荣。

    就见景荣目光往下一滑,在戚少峰手背上的圆疤扫了一遍。

    戚少峰整个人又怕又怒,最后还是没敢说什么,低下头去了。

    这顿饭景荣没怎么吃,一桌子人也没怎么动筷。到了饭后的派对,季丽楠带着戚少峰很快消失在了景荣的视线里。

    景荣摸着鼻尖,眼中尽是冷芒——季家还想拉戚少峰上位?呵,够有胆子的,当他真不敢动季家吗。

    “景总。”穆寒端着杯酒过来了,对景荣举了举杯:“好久不见了。”

    “穆董,恭喜。”景荣也举了举杯。

    穆寒看着他酒杯挑眉:“不喝酒?”

    “一会要开车回去,不喝了。”景荣笑着回答,酒杯里是他倒的白水,也不知道穆寒是怎么看出来的。

    穆寒也没有强求什么,而是看向穆文芳的方向,说道:“前几天文芳叨扰了,我还以为你们只是普通朋友,后来才听她说,早就认识了。”

    “她跟我家二老挺谈得来。”景荣淡淡地回了一句。心里已经明白穆寒在试探什么了。

    穆寒微微挑眉,跟景荣又寒暄了几句后,就走开了。

    景荣一口口抿着白水,看着穆寒的背影,心里犯难了——这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算了,走吧。

    景荣打算遁了,刚转身,手就被人拉住。他低头就看到醉醺醺的穆文芳。

    景荣:“……”

    穆寒又转回来了,拉了穆文芳两把,没拉开。穆夫人也在旁边,脸色有些难看。是呢,也没听哪个大家闺秀在酒宴上喝成这样的。

    穆文芳是故意的。景荣敢肯定。

    “算了,我扶她回房吧。”景荣叹了口气,跟穆寒一人一边扶着穆文芳去休息室休息。

    把人放沙发床上,找了薄毯盖了,穆文芳手还捏着景荣不放呢。她是认定了这颗冤大头稻草了。

    穆夫人歉意地跟景荣笑了笑,说道:“我去给她弄点醒酒汤。”

    穆寒也很抱歉:“我得下去招呼宾客。景总,真的很不好意思。”

    景荣摆摆手:“没事儿,等她睡着就能松开了。我在这儿坐会。”

    两人一走,半饷没回来。景荣等了十来分钟,突然挑眉——不对劲。

    景荣伸手掰开穆文芳的手,把穆文芳弄醒了,晕晕乎乎盯着景荣:“你干嘛?”

    景荣:“……你喝醉了,等会。”

    景荣走到门边,拉门。拉不开,被锁上了。

    啧,果然。

    景荣回到大沙发跟前,对穆文芳晃晃手指:“还没喝断片呢吧。我要先走一步,你也防着点你那个堂哥,这事儿也弄得出来,电视剧看多了吧。”

    景荣嘀咕了几声,也没理穆文芳,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眼。很好,这里是二楼,外面是酒店后院花园,有时候举行个户外婚礼什么的,草皮都是真的。

    穆文芳晕晕乎乎醒来,景荣的话听进去了,但脑子还没消化完。就见景荣撑着窗台往外一翻。

    穆文芳:“!!!”

    穆文芳瞬间被吓清醒了,扑到窗边一看,景荣正从地上站起来,跟她挥挥手,然后走了。

    穆文芳:“……”

    景荣一裤腿的泥,回家的时候给印漓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嘛去了?跟人打架了?”印漓皱眉拉起景荣的裤腿看了看,膝盖有些破皮,但没见血。

    景荣把他拉起来,然后说了这事儿。

    印漓挺纳闷:“这听着太不靠谱了。又不是古时候,讲什么女儿家名声,关一晚上还能怎样?”

    景荣笑:“我想,穆寒是以为穆文芳喜欢我,毕竟今晚我一去,穆文芳就一直缠着我。他想着,他就是给创造个机会,穆文芳自己懂得把握。要是他们一条心赖上我,我可说不清。”

    印漓还是摇头,不信:“指不定是别人不小心关了门,跟穆寒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景荣点头,他也希望是这样,只是怕这穆寒跟他上一世太像——就连自负也是一模一样。

    这样的人,不笨,要是再狠点……景荣皱眉,说不定他这次就已经得罪了穆寒了。哎,本来想绕着麻烦走,没想到麻烦自己贴上来。

    “快去洗澡吧。”印漓从衣橱拿出内裤递给景荣,然后说道:“我给你下碗面,瞧着你都没怎么吃饭的样子。”

    景荣喜笑颜开:“卧个蛋,煎几片火腿。”

    “好。”印漓答应着下楼了。

    景荣傻笑——有‘媳妇儿’就是幸福啊。

    第二天,景荣约了穆文芳,在一个会员制的咖啡厅。

    “昨晚还好吧?”景荣问。

    穆文芳直接翻了个白眼:“我求您下回悠着点行吗?虽然是二楼,但也不带你这么吓人的。你要是在我家家宴摔坏了,我怎么给印漓交代啊。”

    “我没事儿。”景荣带过不谈,又问道:“我走之后,穆寒有说什么吗?”

    穆文芳皱眉:“我见门锁了,宴会快完了才有人来开门,我爸妈跟我堂哥一起来的,说是不知道谁把门锁了。”

    景荣捻起一块黑巧克力丢嘴里,挺苦,印漓买过一次不爱吃,就丢给他,他倒挺喜欢这个苦味。

    “如果我说,是穆寒关的门,你会信吗?”景荣看穆文芳。

    穆文芳也伸手捻了个黑巧克力,为难地皱眉:“我……不敢肯定。”

    穆文芳把巧克力丢嘴里,下一秒就给吐了出来,盯着景荣:“你舌头坏了吗?”

    “我挺喜欢这个的。”景荣耸耸肩,又说道:“穆寒平时什么样儿?反正就我这两次见他——上一次在警局,还有这一次。我觉得他有些变化。”

    “我知道。”穆文芳还是有些不太愿意相信穆寒是坏人,但她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复杂:“他的能力是不错的。”

    “哦?”景荣挑眉——只说能力?不说为人?

    穆文芳还在皱眉,好几分钟后,才对景荣说道:“这事儿我自己心里有谱,回头我会留意的。”

    景荣点头,穆文芳不是什么只待深闺的大小姐,她也有副能挠人的爪子呢。

    “你心里有底就行,那我就先走了。”景荣顿了一下,又对穆文芳笑:“真的不考虑钱勇?”

    穆文芳直接翻白眼:“你确定他只喜欢女人?”

    景荣挑眉:“你看着什么了?”

    钱勇上辈子虽然是男女通吃,但他记得钱勇的初恋似乎是个女的。

    穆文芳摇摇头没说话,对景荣挥挥手:“你走吧,我一个人想会。”

    景荣知道她因为穆寒的事儿心烦,耸耸肩,结账走了。

    穆文芳一个人坐了好一会,后来穆寒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哪儿,穆文芳心思一动,说道:“刚跟景荣喝完咖啡,步行街这边,你有空让人来接我一下吗?”

    “我来吧。刚见个客户回来,顺路。”

    “行。”

    穆文芳等人到了,上了车,穆寒就寒暄起来:“你约的景荣呢?”

    “他约的我。”穆文芳耸耸肩,看似很不经意地叹口气,说道:“跟我抱怨昨晚锁门的人呢。一点不厚道,本来想多聊会的,怕这锁出问题来,就跳窗走了。好在是二楼,要是高点,那得闹成什么事儿啊。”

    穆寒笑着安慰她:“已经跟酒店员工沟通过了,你也别气。就算锁在一起,也没人误会什么。”

    穆文芳笑笑没说话,穆寒看了她两眼,又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景荣啊?”

    “不。”穆文芳摇头。

    穆寒却当她是害羞,笑道:“你要是不好意思,就让董事长他们说。也不是什么谈婚论嫁,两个人聊聊嘛。”

    “哎呀说了不喜欢他。”穆文芳不耐烦地发起了脾气,随手指着窗外说道:“停车,我去运动会。”

    穆寒微微皱眉,但还是停了车,不赞同地劝道:“这里是城郊,你一会怎么叫车。而且没个人陪同,出事儿了怎么办?”

    “我朋友在这边体育馆,我找他聊会。”穆文芳拉开车门,下车后又对穆寒郑重说道:“我真的不喜欢景荣,你别插手。”

    “我懂。”穆寒温和笑着,做出举手投降的模样来。

    穆文芳看了他两眼,然后走了。她回头看了看,直到她到了体育馆跟前,穆寒才开车离开了。

    贴心?呵,真担心就会亲自送她下来了。

    穆文芳倒也不是计较这个,而是穆寒这个态度,明摆着是粘上景荣了——景家的确是个好联姻对象,虽然眼下还扛不过穆氏集团,但是不出两年,景家绝对是鱼跃龙门。而穆家却已经是没多少再拔高的劲了。

    穆寒的野心很大,他绝对不满足于穆家的现状,别说一个副董职位,就是把穆家都给他,他也还觉得肚子里饿得慌。

    当然,穆文芳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空想。

    反正鱼饵她已经丢下去了,如果穆寒真的有心,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咦?文芳?”张新元穿着一身黑色篮球服,抱着个篮球从门边晃过来,脑袋地往下淌水,显然才用水冲过。

    穆文芳露出个笑脸来:“元子,好久没见着了啊。”

    张新元很开心,跑到穆文芳跟前说:“我才去临城打了一场回来,你是来找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啧,你不是在微博上随时更新着吗?瞧你还挺红?”

    张新元嘿嘿一笑,臭屁地把头发往后一顺,摆一个姿势,说道:“我现在也是个小红人儿~跟印漓粉丝数差不多哦~”

    穆文芳翻个白眼:“你在练习?我参观下介意吗?”

    “哦,跟乌大学弟们打呢,看吧看吧,练习赛,来看的人也不少。”

    穆文芳进体育馆一看,张新元还一点儿没夸张,里边穿篮球服的分颜色算,有五拨人。周围的看台上,小姑娘们大热天都水灵灵的,前三排都坐满了的。

    一进门,那声浪让穆文芳有些吃惊。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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