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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古穿今之饲养/奉你为王 作者:青骨逆

    第17节

    廿七没听穆风提起过家里的事,所以他对此一无所知。但就算廿七从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也知道父子决裂这种事不管是放在过去还是现在,都不是一件可以轻轻松松一笔带过的事情。

    他想了片刻,仍是说,“会变成一件好事的。”

    穆风朝他看过去。

    “我虽然没见过老爷和夫人,但是他们能教导出公子,一定是一对很好的人。这个时代和我们那儿不一样,公子,许多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工作、生活或者其他什么,只要你愿意,总可以让它们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廿七眼睛轻轻地弯起来,他给穆风夹上菜,放好筷子,“不是吗?”

    在相同的环境里生活太久,有些事情就真的看不清。廿七没有亲人、没有身份、没有地位,什么都没有,可比起穆风来,他似乎偏就更懂得怎么在这个社会里拼搏下去,这让穆风感觉无地自容。

    饭菜格外的香,比起外卖来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可穆风没什么食欲,吃了一小碗就饱了,剩下了好些菜。他觉得可惜,每一盘都用保鲜膜封起来,放进冰箱。

    他回头,看到廿七在收阳台上晾干的衣服。

    “你今晚还走么?”穆风问道。

    廿七抱着一叠衣物,坐在沙发上整理,“要走的,明天还有事情。”

    “看店吗?”

    廿七奇怪地隔了一小会,才点点头“嗯”了一下。

    穆风潜意识认为,那个停顿可能和他正瞒着自己的事情有关,可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也不太想过问了。是好是坏廿七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度去衡量,他不再需要穆风事事都去插手过问。

    他只要知道,廿七还在,这就够了。

    于是穆风坐下来,专心致志地看他叠衣服,享受一片难得的安宁。

    直到夜晚寂静,地铁快要停运,廿七才公寓里离开。穆风站在阳台上,朝他挥挥手,一直目送他消失在坡道的尽头。

    翌日,小书店并没有开业。

    廿七与花姐坐在附近约好的咖啡厅里,他自己点了一杯红茶,给花姐要了一杯热牛奶,等候杂志社的人来谈合约。

    “其实你不用这么急,”花姐抚着肚子说,“他应该不缺钱。如果他那么想要钱和地位,又何必跟你在一起。说实话,我还是觉得你这招走的太急切了,你很聪明,不管学点什么技术,两三年出来都是稳稳当当的。”

    廿七没有转头看她,只是两手握着杯子:“我没有更多的时间,两三年我耗不起。”

    话没说完,杂志社的人已经进了店,花姐看他心意已定也就不多说了。

    对面坐下两个人来,其中一个就是上次来跟廿七谈情况的鸟窝头青年。他拿出笔记本电脑,两份已经打印好的合同,笔和几张纸,看了眼旁边拿捏气势的花姐,就知道这是廿七的参谋。

    “这是我们已经拟好的合约,你可以先看一看。”

    廿七没动,花姐直接拿走了合同,一条一条的往下看,大致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在一些小条目上他们给廿七挖了点陷阱。花姐把条条框框的指出来,表示对此不满意,要求重新再商议。

    合同从上午十点开始谈,中午在咖啡厅随便吃了两块蛋糕,然后又就其中几条争执起来。

    对方认为廿七是新人,从没接触过平模的职业,所以给他开的分成很低。而花姐则表示他是网络红人,技术都是可以学习补足的,廿七值得更高的商业价值。

    廿七看着双方争来吵去的,觉得挺对不起花姐的,让她挺着个大肚子来帮自己的忙。

    下午,合同基本谈的差不多,修改n0版也已经成型,就差打印出来让廿七签个字,就可以开工了。待杂志社都觉得尘埃落定的时候,花姐喝着第二杯热牛奶,慢悠悠地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他没有身份证,是个黑户。”

    “什么!!”对面两人下巴都要掉了,气地直拍桌子。

    廿七:“……”

    花姐不急不慢的,似乎胸有成竹地说:“他的外形条件已经达到了你们对平模的标准,这是毋庸置疑的,只要稍加训练就可以派上用场。这两年时尚杂志层出不穷,你们是一家小杂志社,不是做的最好的也不是最有创意的,你们应该很需要他的话题度来吸引销量,失去廿七的网络宣传度,你们损失很大。”

    “你知道黑户是违法的吗?!”杂志社道,“好吧,就算我们暗地里隐瞒这个事情,但是你知道,现在的网红不过是能红一时,谁能保证他红长久?万一以后有了纠纷,我们如何在法律上裁断效益?”

    “哦,”花姐笑了一下,“这还没签,你们就开始考虑他没人气以后怎么甩包袱了?”

    杂志社分毫不让地反驳:“这叫未雨绸缪。”

    花姐点点头,“那不如这样,你们不要签这么久,一个月签一次或者三个月签一次,什么时候你们觉得他没人气、没有可用之处了,就一纸解约书甩给他,让他该干啥干啥去,怎么样?如果你们怕他跑了,可以把我的身份证记给你们,替他做垫背的。”

    杂志社脸色不太好:“……我觉得你在耍我们”

    “是你们嫌弃他是黑户,怕招惹了甩不掉的包袱,又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赚钱。这个方法很好啊,顶多是你和他都劳累一点,多签几个字盖几个章。”

    “花姐……”廿七忍不住出声。

    “你别说话,喝你的茶。”

    “……”

    对面两个青年显然不是能当家做主的人,两人商议再三,还是决定先给领导打个电话。青年通电话时避开了廿七和花姐,所以说了什么他们并不知道,只是这个电话会议讲了很久,期间青年频频点头。

    一小时后,合同的事彻底敲定,基本和花姐提出的鬼办法差不多,只是违约金翻了两倍,并且将花姐的身份信息抵押在了杂志社,以确保廿七不会中途跑掉。

    从咖啡厅里出来,花姐把合同又翻了两遍才还给廿七。

    廿七对她说了谢谢,商议的时候自己一直没有说话的机会,全权都是花姐在处理,但是有的事情在廿七看来都有些多余,无怪乎杂志社也气得够呛。

    花姐看他一脸不理解的表情,扶着肚子走回书店,坐下了才慢慢说:“你现在的价值就是网络话题度,他们看中了这个才来找你。时尚杂志太多了,说实话我并不看好他们家,他们并不是长久的平台,你急着往上走,需要的不仅是机会,更是跳板。网红期很短,你一旦进入了大众视线,有的事情就好办了。他们想用你赚钱,你就借他们跳高,短期合约干净利落,等你走了,他们后悔也来不及了。”

    “当然,如果你在这条路上走的不顺畅,也能及早脱身。”

    廿七大致明白花姐的话,但他有一件事不懂,“能接受我是个黑户的,除了他们还会有别人?”

    花姐看了会廿七,低头笑了笑。

    “很快,你的户口就会有着落的,你信吗?”

    廿七当时曾表示过不信,直到很久之后,他才渐渐回味过来,想花姐大概是有神奇的预言功能,才能把事情都料理的那么准确。

    因为后来,穆风问过他一个十分奇怪的问题,而那个问题,将彻底改变他与穆风的关系。

    ☆、第56章

    穆成国住院的第三天,穆风穿着白大褂,出现在了病房的门口。|

    他煮了排骨汤,用砂锅小火煲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装在保温桶里带了过来。通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他看到母亲坐在床边在削水果。

    穆风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自打听说老友住院以后,穆成国的棋友们都三三两两的来看他,鲜花和果篮已经摆满了床头。听见推门的动静,穆成国以为又是哪个听到消息的老朋友,便笑眯眯地坐起来,说着,“不是都说没什么事了么,怎么又……”

    然后穆风的白衣出现在视线中。

    话音一顿,顾向梅马上反应过来将水果刀藏在身后,穆成国一把抢过妻子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穆风动也不动,闭上了眼等他砸。

    又不是没砸过,当年把穆风砸到医院里来的,是盛怒之下的一只高颈花瓶,当时就砸得他头破血流,踉跄了好几步还自己摔倒在茶几上,硌了肋骨。

    “老穆!”母亲叫道。

    穆成国似乎也记得这段往事,苹果举了半天,到底还是没能扔过来,又置气般的放回了母亲手中。

    穆风走两步把保温桶交给母亲,说,“我炖了点骨头汤,还有道家常菜,都是热的。”顾向梅接过去之后,他又转身看到父亲,“爸。”

    “别叫我爸!”

    “哎呀,老穆!”

    穆风连说话都有些发涩,但还是保持着平和,不愿与父亲再吵起来,“您的腿没什么大问题,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段时间必须得好好休息。”

    “哼!”

    “……”穆风呆了会,觉得再呆下去整个屋子都要冻出冰碴子来了,他是在外面应付得了各种各样的病人和家属,可是到了自己父母这,就一句好话也不会说。

    他一张嘴,总能和父亲呛起来,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走时,顾向梅叫了声“儿子”,还招了老穆一个白眼。她匆匆跑出来拉住穆风,关上了病房的门,才低声说,“你等会,我想问问你。”

    穆风露出了一副要受训的模样。

    顾向梅说:“你那些破事我也不想管了,我想知道,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穆风皱起眉,“不是说了,我不喜欢——”

    “不管男的女的!”顾向梅打断他,她盯着穆风,“有没有?”

    穆风迟疑了一会,声音低地像个蚊子,“……算有”

    “什么叫算有,有没有自己还不知道……”顾向梅有点不太乐意,念叨了两句,侧过身子过了好一会才接着问,“他对你好不好?”

    穆风一愣,不知道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问你话呢,好还是不好!”

    “好。”这回穆风没有迟疑。

    顾向梅得了答案,眼角的余光撇过穆风的脸,看上去也不像在骗自己。她深呼吸了几次,推开病房门走进去,又低声道,“我知道了。”

    穆风这边苦于和父母交锋,只要一下班就往骨科里跑,就算刷不了好感,也尽量刷刷存在。他觉得廿七说的对,人是活的,就不能把事情做死,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无论怎样他都不该再这样僵持下去。

    而且自从上次顾向梅问过他话,母亲的态度已经开始软化了。

    穆风知道比起石头一样硬的父亲,母亲这边是个很好的突破口,于是就可劲的献殷勤。

    好容易在顾向梅的枕边风下,老穆心情好了,腿也好多了,偶尔还能赏穆风一个正眼看。还没松了这口气,又恰好赶上了全市的医疗卫生大检查,一时间根本顾不及廿七的事情。

    等他得了空,跑到小书店里去找的时候,却被花姐告知,廿七已经辞职了。

    手机打不通,人也找不到,花姐说她也不知道去向。

    当时穆风就矒了,他冲到楼梯间里去找,把那薄薄两层被褥翻了个底朝天,连个碎纸屑都要捡起来研究半天,就差没把墙缝也用手电筒照了,要从里面抠出个廿七来。

    然后他才相信,廿七是真的走了。

    穆风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反反复复的想,来来回回的回忆,把廿七说过的每句话都放在嘴里咀嚼,可他还是想不到。

    廿七想要时间,他给他时间;廿七不想回家,他也不再提。可是为什么廿七还是离开了,是自己把他逼得太急了吗,是无意间说的什么要求让他觉得过分了吗。

    这段时间廿七一直不大对劲,可是穆风觉得他有他的想法,就没有管,难道从那时候开始,廿七就已经在做离开的打算了吗。

    穆风浑浑噩噩的,想了一遍的事情,过了几分钟又拿出来再想一遍。

    离开书店的时候,花姐担忧地看着穆风,叫也叫不停。

    一路上他还在想,明明事情发展都在往好的方向去,廿七已经可以自力更生了,与父亲僵持的关系也在慢慢改善,他以为自己是在往前走,可是为什么一转头,却把廿七丢了。

    他不能接受,也不可能接受!

    于是离开了没有几个小时,天要黑的时候,穆风又折回了书店。他不进去,就站在门口,每进去或者出来一个人,他都要抬头看一看,看到不是他认识的,就失落一阵。

    花姐开始不怎么理会他,可是当每晚关门和早晨开业的时候,穆风总雷打不动的站在店门口,如此连着整整两周,花姐就再也不能当做看不见他了,她都开始怀疑这半个月来穆风到底有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吃过一口饭。

    可花姐也没有办法,开始是廿七不许她告诉穆风,后来是她也联系不上廿七了。有那么几次,她看到穆风站在屋檐底下,和不知道哪里来的流浪狗蹲在一起,他摸了摸小狗的头,小狗就蹭蹭他的脚。

    她就觉得,穆风和流浪狗也差不多了。

    廿七怎么就能狠心,把好好一个口碑颇丰的大夫、一个出类拔萃的博士,给整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

    花姐丢下手里的抹布,实在忍不住了,走出去站在穆风跟前,跟他说,“回去吧。”

    穆风抬起头来,眯起眼睛盯着花姐看了会,很久才认出来。他看了太多的人,感觉对脸部的识别有些迟钝了,但最重要的是,这些脸都不是廿七的。

    花姐憋了一口气,训他,“好好一个大夫,像什么样子!你连工作都不要了吗!”

    穆风也不恼,他伸手招呼着被吓跑了的小狗,说:“我请了假的,没有耽误工作。”

    然后花姐就气郁了,这样的人,还怎么跟他沟通!

    穆风不知道自己守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其实守到第三天的时候,他就知道,廿七不会出现的,可他还是没走,没日没夜的呆在这里。他只是觉得,如果自己走了,廿七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他应该等下去,天气那么冷,万一廿七看到了他,一定会来给他围围巾的。

    这两周,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穆风还想通了一些事,一些以前总是暗示自己逃避的事,一些他一直在对廿七做却从来闭口不谈的事。

    比如喜欢。

    书里说的总没错,人的确是个不得教训的生物,必须要在失去中才开始忏悔。但人也是种胆小的东西,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穆风就是因为被后面这种教训狠狠打了一鞭子,才忘了前面那种更令人心塞。

    所以他迟迟不说,迟迟不表达,将暧昧一步步升级到自以为不必再说的地步。到了今天他才发现,隔着那层纸,暧昧始终都还是暧昧,不能突破成自己想要的东西。

    戚绍川说他疯狂,可他其实根本就不疯狂。不管是给廿七买东西、购置家具和衣物,还是给他办户口的事,那都是钱和关系能解决的东西,随便搁在一个有钱有势的人身上都能做得到,甚至比他做的更好。

    他其实没能为廿七做什么。

    如果早一点,再早一点,他说了、做了,廿七还会走吗。

    穆风觉得手指有些僵硬,开始后悔没带双手套来了,要是可以,最好再多穿件秋裤,也不至于冻得快跟狗一样。他一转头,看见蜷在身旁的小狗,呜咽呜咽的叫唤着。

    好吧,还真的跟狗一样。

    他正这么想着,眼前递来一双皮手套,真皮,一看就是。这一定不会是廿七,至少廿七没那么多钱去买一双真皮手套。

    所以穆风头也没抬,“谢了花姐,我不需要。”

    手套没有拿走,反而往前伸了伸,皮手指戳在他的鼻子上,实在烦人。穆风扫开眼前的皮手套,抬头一看,不是花姐,而是戚绍川。

    戚绍川低着头看他,再看看旁边的小流浪狗,最后又把目光移回来。舌头抵在牙齿上,啧啧两声,一张口就把穆风气了个半死,要不是蹲得腿麻了,真的要跳起来打他。

    他说:“被人抛弃了?”

    穆风真的不想理他。

    戚绍川拿脚拱拱他,“起来吧,别丢人了,我请你喝酒去!”见穆风不理他,又说,“要不咱就近,找个能看得见这儿的地方,喝完你再回来蹲?”

    穆风实在是冷得不行了,最后被他拖拽着进了小酒馆。

    后来,他也没能继续回去蹲。

    因为戚绍川把他灌醉了。

    ☆、第57章

    穆风是真的对怎么回来的没有一点印象,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小酒馆里,戚绍川要了一瓶白酒,和他一人一杯的灌。可是不对,他和戚绍川喝的都一样多,怎么他倒了戚绍川没事。

    后来他才知道,戚绍川脑子都长歪道上了,酒场上那套都能拿来对付朋友,他喝的根本不是酒,是凉白开!

    ……酒,全进穆风肚子了。

    所以穆风醒的时候,胃里是翻江倒海的难受,他拧开灯,看着光线一下一下的晃进眼里,立刻头晕地不行,冲到卫生间里吐得稀里哗啦的,把隔夜吃的小馒头都吐出来了。

    按下冲水钮,抱着马桶就走不动了。骂戚绍川真是个祸祸,不带这样灌人的。

    “我不祸祸你,你能肯回来?”

    穆风朝着这戏谑的声音扭头,看见洗手间的门框上倚着一个人,看不太清,晕。戚绍川进来,胳膊从他腋下穿过,提小鸡儿似的拽起来。

    “你看看你,轻成这样,是想减成白骨精?”

    穆风被他提着走,甩到床上这么上下一震,爬起来又要吐,根本说不出别的话来反驳他。

    一只垃圾桶被踢了过来,戚绍川不怀好气,终于说到了重点:“他人呢,把你弄成这样到底是因为什么?”

    穆风抱着桶就把头埋了下去,吐地嘴里一股子酸苦酸苦的味道,血流都倒灌进脑子里,才把头抬起来,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珠子不解地看他。

    心想,真是搞笑,我要是知道原因,还会蹲在那寒风剌剌的地方半个月?

    “好吧好吧,”戚绍川摊开手,“你接着吐,我去车里给你拿两支醒酒药。”

    喝了药,穆风才觉得渐渐好些,倒头睡过去什么都没想。真的什么都没想,因为他没有梦到廿七,漫长的梦里只有一片黢黑,他就在这片黢黑里走,像瞎了一样。

    接连几天,只要一闭眼,就会做这个梦,根本控制不住。

    夜里睡不好,白天就没精神,更加没食欲。他不怎么吃饭,顶多喝两口大米粥上层的清汤,他知道戚绍川偷偷往里兑了蜂蜜,那他也觉得苦。

    工作还是得干,手术还是得做,只是没兴致,有次开药的时候神情恍惚,被病人惊讶一声叫回来:“大夫,我这病有这么严重,这药得吃那么多瓶呐?!”

    穆风一看电脑,数量上竟然打了个27。

    真是的,有什么病得吃27瓶药啊。

    戚绍川做饭不行,熬点粥就顶天了,其实他最讨厌的就是下厨,最烦的就是碰厨房里那些分不清用途的瓶瓶罐罐,什么八角什么茴香,他觉得连花椒都是种多余的东西。

    但他还是下班就来接穆风回家,不会做饭就订餐,什么好吃就订什么,拿回来伪装成自己做的样子,用家里的盘子装。

    穆风知道,戚绍川是想让他觉得这家是有人气的,是可以期待的,这也是戚绍川对他最用心的关怀了。

    “你不能不吃饭,”戚绍川说,“他可以走,但你不能走,你还得留下来陪着你爸妈。”

    戚绍川说的对,廿七可以走,毕竟他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可穆风还是不死心。然而这心死不死也没什么用,因为找不到他,上哪里去找一个连身份都无法查证的人呢。

    戚绍川说:“我跟你说一个方法,你现在下楼,去酒吧,找一个和他一样高大帅气的男人,睡一晚上,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然后穆风抓起餐桌上的馒头,照着他脸就扔了过去。

    “这就对了,”戚绍川撕咬着馒头皮,以一种过来人的架势劝说穆风,“这事根本不是一两个晚上就能解决的事情,慢慢来吧。”

    的确不是一两个晚上能解决的事情。

    至少长达一个月的时间,穆风都没有听到廿七哪怕一丁点的消息。

    可他打开微博,关于廿七的话题仍然还在,每当要飘忽下去的时候,就有人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和猜测,把这个话题再顶上来。

    甚至有人信誓旦旦的,说知道廿七的真实身份。

    穆风觉得好笑,他都不知道廿七的真实身份,怎么可能会有别人知道。可他还是抱着一点不甘心的疑虑,给这个人发私信,问他知不知道廿七在哪里。

    私信隔了两天才回,说这是廿七的个人问题,不方便透漏。

    我草……!

    穆风的内心谩骂被消音了,因为这实在不像他的行为准则。

    因为之前在小书店蹲守时请了太多的假,所以穆风只好尽量补回来,反正廿七也不在,他可以尽情的享受工作的乐趣。想现在多干一点,年假就长一些,可以多陪陪父母。

    十二月份,天气就算入了冬,穆风更是爱窝在医院里,偷点充足的暖气。穆成国的腿骨愈合的还不错,复诊了一次就让他出院回家,慢慢修养了。

    家门,老穆还是不让穆风进,但是楼门他能进了,所以每次去,穆风就把煲的汤或者新买的衣服放在家门口,顾向梅会出来与他说两句话,拍拍他的手。

    顾向梅还暗示过他,今年过年就回来聚聚,老穆那边她去搞定。

    穆风觉得,这已经很不错了,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戚绍川那边也有进展,他经常看到医院门口停着一辆路虎,把一脸不甚情愿可还是会上车的戚绍川接走,打开车门时,后座上永远会坐着一个穿正装的男人。甚至有次,穆风去到戚家里送东西的时候,亲眼看到他们在无人的楼梯间里亲吻,野性,还带着点欲拒还迎。

    对,一切都很好,只是没有廿七而已。

    每每想起廿七,穆风就会发愣到浑然不觉有人在叫他。从网上淘来的那点信息,似乎总在暗示着廿七在什么地方生活着,有人和他在一起,亲眼目睹他的一切。

    而那个人,偏偏就不是穆风。

    这让他觉得嫉妒,觉得不可理喻。

    接近十二月底的时候,穆风不知怎的,晚上加班出来晃晃悠悠的,蛇精病似的买了一根雪糕坐在马路牙子上吃,大冷的天,吃下去的雪糕就像吞下去的刀子,一口一口地划出冰痕来,冻得他嘴唇发紫。

    然后他忽然就醒悟了。

    穆风给自己定了一个期限,到二月二十六日。

    到2月26日晚上12点整,如果廿七还是不肯出现,不回来见他,那他就不等了。因为那天,是穆风真正的28周岁的生日。

    当生命里唯一一个27随着时间走掉的时候,穆风想,他生活里唯一的那个27,也不应该再继续停留下去。

    吃完那块雪糕,穆风拍拍衣服从路边站起来,走到报刊亭附近的垃圾桶,把木棍儿扔进去。

    然后回头。

    在穆风给自己下了死线的第五分钟,下肚的雪糕都还没随着誓言化完。廿七就像是有预谋的一样打破了这个计划,赫然出现在穆风的视线里。

    在报刊亭的角落,一本不起眼的杂志封面上。

    廿七穿着如雪一样白的繁复衣袍,乌发高盘,玉簪轻束,肩头半披着一件狐狸尾巴的大氅,衣角上的金色纹路层层叠叠地,似要漫出纸张来。

    刻意调整好的光束从侧面打过来,在廿七的脸上投出阴阳有秩的阴影。照片里的他微微抬着下巴,薄抿着嘴角,用一种冷酷的、带着睥睨的眼神,望过来。

    穆风必须承认,这是他见过的,最帅的廿七。

    但也是最可恶的。

    天阴沉地要下大雪,店铺里循环播放着铃儿响叮当,人造的圣诞树上尖角的星星亮起来,霓虹灯四处闪烁。在这个情侣牵着手,把所有的佳日都当做情人节,带着红色的帽儿,在影院里互喂爆米花的时候。

    廿七送他的,是一本价值185元的——圣诞特辑。

    ☆、第58章

    穆风买下了这本特辑,他在地铁上将它看了好几遍,里面有关于廿七的独家采访。但是没有一句实话,全是编的,那些回答一看就是笔法完善的公关稿,根本不是廿七的风格。

    地铁上有年轻的姑娘看到封面,跑来问封面上的是谁。

    穆风一时竟无法回答。

    他就带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公寓,站在楼下的防盗楼门处。头顶的声控灯又坏了,穆风左手拿着手机照明,右手去拿钥匙。

    手有点抖,捅了半天也没捅进去,最后失手掉在地上。

    穆风弯腰捡起来,听到背后的黑暗里有脚步声,快而迫切,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跑来。他打开手电筒,举着从楼下的黑暗中透过去。

    穆风原以为圣诞特辑不过是个开始,要想见到廿七本人还要等上漫长的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封面刚在手里捂热乎了,廿七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面前。

    嚣张的人穆风见得多了,可他还没见过廿七这样的,不仅嚣张还相当可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真就能做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廿七几步跑过去,站在穆风所站的台阶下,口中吐着湿润的白雾。

    穆风与他对视几秒,笑也不笑,扬手把杂志甩在他脸上。

    “廿七,你胆子肥了翅膀硬了,就敢这么一声不响的跟我玩失踪是吗!”

    廿七喝着冷风喘气,抱着印有自己照片的杂志看了两眼,特辑从拍完到印刷出厂,这也是他第一次看成品。可他只敢随便扫了下,便仰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比他略微站得高点的穆风。

    穆风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觉得自由自在的挺好,觉得我管着你了?!”

    “不是……”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空气,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根本不需要来跟我说一声?!”

    “不是的。”

    “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委屈了,要另寻出路?!”

    “不是这样的,公子!”

    廿七稍微大声了一点,穆风冷着脸别开头,静默了一小会,又转身捞起钥匙来往门锁里戳。可是心不在这,越戳就越乱,甚至都没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拿错了钥匙,根本不可能打得开门。

    一阵钥匙和门锁叮叮当当的碰撞,廿七硬把自己挤到穆风和门之间,强迫穆风看着自己。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强制我参加什么封闭式的训练,还没收了我的手机。刚走的时候我给你打过电话,可是你在手术台上没有接到!花姐那边是我不让她告诉你的,你不要怪她。拍摄很紧张,我又什么都不会,为了能赶上这次的封面每个人都在加班加点,我不能拖了他们的后腿。今天封面出厂,训练也才结束,我刚刚拿到手机就来找你了……”

    穆风的视线避开堵在自己身前的这个活生生的人,盯着别处,他等了一个多月,准备了许许多多想跟廿七说的话,可当他就这样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穆风除了生气想不起别的事来。

    廿七吞声唾液润了下嗓子,叹气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穆风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怒红怒红的,瞪着廿七,“你不知道,难道我就知道吗?我只知道你突然辞职,突然消失,整整一个多月,再突然出现在这本封面上!”

    廿七笨拙地说着对不起,除了道歉他真的解释不出别的来,他看得出来穆风是真的在生气,以前穆风也会大声的说他两句,但从来不会这么失控。

    今天的穆风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又惊又怒还要再反过来咬他,廿七真的觉得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想咬死自己的冲动。

    “起开。”穆风挥手赶他,低头从一堆钥匙里想找到正确的那把。

    廿七用力握住穆风的手腕,两人这么扯拽了几下,他是舍不得弄疼了穆风,但是力度不太好控制,还是在他白嫩的腕子上留下了红印。

    穆风恼羞成怒,再抬起头的时候,廿七看着那双幽深幽深的含着雾气的眸子,几乎以为他要哭了。

    哪有那样生气的眼睛,气到连睫毛都在细细的煽动。

    廿七一愣,穆风立马甩掉他,插/进钥匙跑进楼里去。廿七跟着把自己从门缝里挤进去,追着穆风来到电梯前,眼睁睁看他进了电梯厢,而自己站在一线之隔的电梯外,看着门一点点的关上。

    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徒步爬楼梯上去,还能把每层的电梯钮都按一次,公寓在七层,所以他有五次的机会中途截到穆风。

    可莫名的心虚在告诫自己,没有穆风的允许,这门,他不能挡。

    廿七像是脚下生了胶,看着穆风的身影在电梯中一寸寸变窄,即将化成一扇铁门。也许这与穆风一个月来苦寻他的境遇不同,但是那一刻,廿七真的产生了一种穆风会“凭空消失”的感觉。

    “公子!”廿七忽然出声,目不转睛地说。

    “……我想你了。”

    即将关闭的电梯门戛然而止。

    穆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立刻抬手按下了开门键。

    电梯仓再次打开的一瞬间,就像是种特殊的恩赦,廿七侧身抢了进去,一臂捞住穆风的腰,把他按在电梯的墙壁上。没有人说话,除了两对气势汹汹的眼睛,别的什么也没有,连呼吸都是停滞的状态。

    穆风的眼睛一眨不眨,在明晃的灯光下,能看到眼白中有细琐的血丝,透着长时间没能好好休息的疲惫,他抓着廿七的衣服,试图将人推开。

    廿七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他用力的握在手中,每一口呼吸都是窜进肺脏的疼。他没想过,从没想过离开这个给了他第二次重生机会的男人,虽然是无意间的差错,可他的确让穆风难过了。

    这是后果,也是事实,须得廿七自己来承担。

    穆风心里有气,廿七此刻越是不说话,他就越气。所以廿七一进来,这气就达到了鼎盛,恨不得将廿七暴打一顿!哪有这样的人,怎么有这样讨厌的人!

    廿七不回避地任他瞪着,然后低下身子将穆风抱进怀里,哄骗的话他是万万说不出来的,只好用带着歉意的音调,又重复了一遍:

    “我想你了,公子……”

    穆风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可是,但凡与廿七的事情沾染上一丝一毫,这句话就总无成立的可能。他就像只被提了耳朵的兔子,一下子被人抓住了软肋,再红的眼睛此刻也要闭上一闭。

    廿七感受到怀里渐消的抵抗,抬手按下关门键的同时,低下头狠狠咬住了穆风的唇。

    他咬下去的时候,唇是凉的,透着不健康的紫色,廿七嘬住其中一瓣含在嘴里轻轻的咬,上下两齿叼住拉一下,再突然松开,又出其不意地堵住。

    穆风背靠着墙,廿七顺势将男人的下巴挑起来,下颌的线条几乎拉成一条笔直的线。肌肉的伸拉使他有些轻微的不适,廿七就这样由上而下,垂直地吻下去,用柔软的舌尖舔舐他的牙齿,像在撬一扇紧闭的贝壳。

    壳终是张开,廿七毫不犹疑地探入,直擒敌后,逮住了壳里无处躲藏的软肉。他比新鲜牡蛎含在嘴里的口感更美妙,简直是叫人痴迷。

    电梯在七层打开,两人几乎是贴着墙滚出来的,廿七把他堵在家门前的角落死死的吻咬,穆风脑子也混,立刻咬回去,似要从中报复回他一个月了无音讯的恶行。

    不知道是谁的手,还能准确的从裤兜里摸到钥匙,打开家门。

    廿七似乎格外喜欢门和墙壁一类的东西,刚跨进家门哪里都不去,仍是把他按在门上,变着花样地啃。最后把他翻过去,面贴着门,从背后袭上来,吮咬他的后颈。

    外套早不知道被甩到了哪里去,穆风只穿着一件衬衫,又被他揭下来贴在廿七的胸膛上,那里面火热,隔着两层薄薄的衣裳,从接触的地方开始,把两人一圈一圈的点燃。

    而最热的地方,莫过于交相摩挲的关键部位。

    撒不住了,绝不可能撒住,从廿七低着嗓子说“想他了”的时候,穆风就知道,今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安安分分地呆下去。

    廿七有冲动,他也有,那是克制不住的,是从心脏最深处传来的蓬勃跳动。

    粗鲁地脱下来的衣服扔了一路,廿七将他抛下去,重重的丢在床上,柔软的床铺陷动几下,穆风主动勾起廿七的脖子,在几乎将人淹没的热情中回应他。

    多大的怒气都不及这失而复得的惊喜。

    廿七扯开衬衫的纽扣,沿着中线往下游走,含住一边褐色的凸起在齿间挑弄,他抬头瞄了眼穆风的反应,再去以同样的方法对付另一边。

    近乎程式化的顺序,穆风知道,他一定是看过平板上的小电影了,而且还看过不止一遍。

    本来是挺动情的事儿,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廿七乖宝宝似的捧着平板,研究小电影的模样,他就觉得莫名的好笑,也因此差点破了功当真笑出来。

    廿七似乎发现了他在走神,报复性地用舌尖戳着肚脐,痒地很。

    穆风想叫他不要闹,撑着双臂微微抬起上身,看到廿七退到他的腰胯间,一手抚摸着他的腰肉,低下头眯着眼睛,隔着一层布料吻了吻他已经初见形状的性/器,然后用牙齿扯开布料边缘,用柔软的唇舌与之紧密的接触。

    穆风的东西和他本人一样,带着点秀气,廿七含下去的时候颤巍巍的,像极了穆风被吻时有些发怯的模样。

    那真的是会令人发疯的视觉冲突,穆风睁大了眼睛看他浅浅的吞吐着,引发一种全身上下的血流和热量都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齐齐的往两个极端奔涌,一个是渐渐膨胀的器/官,一个是无法思考的头脑。

    但廿七是初试,他尝试了几次仍不能做到把全部吞下去。穆风觉得自己若是面对如此场景还能忍住,那真不是个男人,他推开廿七,扯掉那包裹完好的长裤,将手探进去抚慰对方同样肿胀不堪的玩意儿。

    直到穆风觉得足够,才缩回手躺倒,给自己做了好几分钟的心理建设,才忍着巨大的羞耻,蹙着眉一点点分开了双腿。

    ☆、第59章

    早上,穆风醒的特别晚,廿七起来后把玻璃瓶里的热水重新换过一次,盖好被子,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睁开眼看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就又睡了过去。( 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廿七出来先把昨晚的床单扔进洗衣机,然后弯腰将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的捡起,分门别类的堆在一边,准备过会再洗。

    他接了一锅水想煮点甜粥,因为没有别的东西可煮,厨房的菜篮里是空的,柜子里是空的,冰箱中除了苏打水连个鸡蛋都没有,他想着实在不行下点酱油面,发现剩的面条都不够一个人吃的。

    好容易扒拉出一小兜米和一把红枣来,只好煮甜粥。

    淘米的时候,廿七听见有人在敲门。

    手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净,廿七一边纳闷会是谁一大早就来找穆风,一边拉开门,抬头正对上满面灿烂笑容,提着早餐道早安的戚绍川。

    戚大公子脸上的笑都还没完全拉开,瞬间就变成了狂暴的怒气,二话不说就给廿七来了一招“戚氏无影拳”。

    转变太快,没反应过来,不然廿七也不会傻愣着站那儿给他揍。

    廿七被他打得踉跄两步,栽到身后的衣架上,刚挂好的大衣稀里哗啦地抖落了一地。他连忙扶住铁质的衣架,以防它倒了以后砸到什么不能砸的东西。

    然后才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他妈还有脸回来?!”戚绍川走过来揪住他的衣领。

    他这么把衣领一抻,脖子下的吻痕就显露出来,戚绍川怔了几秒,一下扯开廿七的衣服,更是气了:“你还把他、把他……”

    廿七觉得要是再不解释,自己就完了,可还没张口,脚下退了一步绊到了衣架伸出来的小铁脚,自己把自己摔坐到了地上。

    嗵的一下,衣架也倒了,衣服也飞了,全砸廿七自己身上了。

    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把戚绍川的怒气都惊退几分,望着地上狼狈的青年哑口无言。

    穆风正睡的香甜,就听见房间外鸡飞狗跳的,一下子就从梦里惊醒,叫了两声“廿七?”,然后掀开被子跑出去。

    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总之他看见的,就是廿七身上压着一个铁脚衣架,衣物狼藉甩了满地,而戚绍川一身干干净净的站在一边,脸上还带着点幸灾乐祸。

    穆风理所应当的认为,是戚绍川搞的鬼。

    当戚绍川转头看见穆风的时候,他已经急匆匆赶到廿七身边,帮他搬开衣架,掀起衣服检查有没有哪里砸伤,而穆风的脖颈上,吻痕完全不比廿七的少。

    廿七从一堆杂物里爬出来,看到穆风就说:“您怎么出来了,这么冷。”

    穆风身上只套着一件长款的t恤,站起来将将能遮住屁股。那还是昨晚做完之后,穆风不肯配合他好好穿睡衣,廿七没办法直接套头给他裹上的。

    “怎么回事?”穆风问道。

    廿七随手摸到一件大衣,给穆风披上,说,“没什么,戚公子来给您送早饭的。”

    可穆风能这么信就有鬼了,戚绍川是提着早饭不错,难道廿七脸上的伤也是自己摔出来的么。穆风转头,向戚少川皱眉道:“你打他干什么?”

    戚绍川也不解释,冷笑说:“我打他,他难道不该打吗?他一个月无影无踪逍遥自在的,哦,想回来就回来了,他知不知道你一个月都不肯好好吃饭?我不打他,你会亲自动手吗?”

    穆风耳朵里听着戚绍川的质问,却不讲话,慢慢地把廿七拉起来,抬着头看他脸上的青印。反而是廿七,认真地看着戚绍川,听他说的每一个字。

    戚绍川看穆风根本无意听自己说话,尤其是罪魁祸首还在他们之间横着。他瞪了廿七一眼,走过去拉着穆风,两人进了洗手间把门一关。

    门锁仍是坏的,不知道为什么穆风一直没修,门把手晃晃荡荡的挂在孔洞里。

    那是屋里最薄的一扇门,平时连洗澡的声音都盖不住,只要靠过去应该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可廿七没想着去,他盯着门看了一会,转身默默的收拾起衣架来。

    开始声音是小的,后来嗓门越来越大,廿七就是不想偷听也没办法。

    他听到了一些关于自己的话,耳朵也下意识地竖起来。

    “……你在书店门口冻僵的时候,他怎么不来给你披件大衣?怎么不来问问你冷不冷饿不饿?我作为朋友看到你那个样子心里都难受,他在哪里?!”戚绍川话语里也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廿七心里一沉。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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