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穿越之豪门男妇难作为

正文 第14节

    穿越之豪门男妇难作为 作者:水墨清薇

    第14节

    就像是应了工部尚书的想法一样,没过几天,皇上便颁布了新的法令,上面还印上了玉玺。看到法令之后,工部尚书一扫之前的阴郁,虽说不是直接把钱给他了,可是这法令着实给了工部面子,工部尚书也不计较督办给谁做了,以后工部可以抬头挺胸,谁想到工部做个什么东西,拿银子吧!以后没有免费的事了。除了工部尚书之外,几位“重”臣可是个个脸色不好,虽没直接扯上自家的利益,可以后想要占着工部的便宜怕是不成了。

    这些大臣们又聚到了一起,只是工部尚书并没有露脸,只是派身边的小厮过来道其现在太忙,着实脱不开身,把这些人气得脸都扭曲了。工部尚书虽是推脱之词,可说的也是事实,皇上有旨在五天内,将工部上下研究出来的东西全都统计出来,并详细的标明做出来的东西有何用,怎么用,还有制作的法子,制成册子分类记好,日后方便查明。工部尚书应得挺痛快,可是回到衙门后才发现,五天绝对是不太可能完成的,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有数千种,想要统计绝对不是个容易活计,可他已经在皇上面前接了旨,若不完成便是他办事不周全,只能带人硬着头皮干。

    大臣们又就着利益的事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这次是实打实的触动了他们的利益,眼前看着虽小,可是架不住工部的东西多,以前全都是到他们手,以后这此钱入的可是他人之手,其中的差距,是个人都能算出来。

    “要不把林吴氏推到风口浪尖,说他是妖?”

    “信不信传出去没有一人相信,若他是妖,安易先生是什么?别说会引得寻常百姓不满,怕是皇室也会追查谣言的源头,别忘记林吴氏可是三王爷的义弟。”

    “此事行不通,林吴氏早就被安易先生断言为天智者,若是初时便称为妖,还会有人信,现在晚了。”

    “要不然,一不做二不休的打个江湖浪人,趁站夜深人静的时候,把林家灭了门?然后我们再推出一个替死鬼。”

    “人选不是现成的,工部尚书啊!”

    “哈哈哈,林家可是抢了他的督办。”

    “……”

    几人七嘴八舌的商量着,可不知外面站着一位越来脸越黑的人,难得三王爷无事,邀请了老四出来,两人并没有去他开的酒楼,而是到一家据说是大臣们常去的酒肆,倒也没想听到什么墙角,三王爷就想看看里面有何不同,是否别有洞天,哪想到还真就遇到了几位朝中重臣,也不想听到这样的话,三王爷替皇兄不值,养着一帮随时咬主子一口的毒蛇,这是祸国,这是殃民,国之不幸。三王爷恨不得一脚踹开门,把里面的人全都拖进牢里,定个谋逆之罪。

    四王爷过来时,便见三哥脸黑得能滴出墨,心道不是觉得他来晚了?小心的赔个不是,可三王爷的脸色仍不见转好,四王爷觉得三哥不是小气之人,这必是有人惹着他了。

    “老四,若是有人言皇兄之过,只因皇兄断了他们的财路,还要谋害忠良,阻止国之富强,当如何?”三王爷怒目看向老四,把老四看得直毛,心里还犯着合计,三哥说的那些事,他可都没干过。即便心里没谱,但四王爷还是斩钉截铁的说道,“当斩。”

    三王爷拍桌而起,“老四,去带兵,跟本王把那帮逆臣贼子捉了,关进大牢里去,有事本王担着。”三王爷是真的怒了,那些个满嘴仁义道德的人,只要求别人,用到自己身上便是只有两字“利益”现今天下还姓李,不是他们囊中之物,再被他们霍祸下去,李姓的天下怕是要改姓了。

    四王爷愣了下,这是真把三哥给惹恼了,“皇兄不知?”四王爷小心的试探着问了一句,他总得把事问清楚吧!不能不明不白的就带人冲去拿人不是。

    “不知,等捉了人之后,本王再去报。”失了冷静的三王爷冷硬的气势一点儿不输于天子,“若是皇兄怪罪,本王愿以命相换。”

    四王爷惊得跳了起来,这得多严重的事,三哥要拿命去抵,“不行,不行,三哥得把事说清楚了。”三王爷压着火气把刚刚他听到的话重复了一遍,四王爷听得抬手拍下桌子,常年习武之人,力道自然是不同的,这么一掌拍下去,直接桌子拍坏了,“他们居然敢!走,去捉人,此事若是皇兄怪下来,弟弟一起分担。”

    在家里的吴岱栂可不知京城里风云变换,这会儿难得有闲逗着儿子,小庆丰虽不是吴岱栂带着,却是个认亲的,每次见到吴岱栂,醒时便乐,睡时也会往吴岱栂怀里凑,帮吴岱栂带孩子的李宋氏常说是天性。吴岱栂听着嘴角忍不住的上翘,吴岱栂看着冲着他傻乐的儿子,心里挺愧疚的,孩子是他生的,可生下孩子之后,吴岱栂能避便避,完全没担起责任,可见着孩子,他很是不自在,捏了捏儿子的小鼻子,在心里叹了口气,以后要对儿子好一些,要不然记了仇,以后孩子就不好教了。这么想着,吴岱栂决定给自己放两天假,反正他也好久没休息了,以后这孩子还得自己在身边带着,刚刚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后悔,错过儿子成长最为关键的一段时间,“明儿后儿我沐休,你在家里也休息两天。”李宋氏笑着应下,在林家又坐了会儿便走了。

    林继善在李宋氏离开之后才回房,逗逗儿子,听到吴岱栂说明后两天要在家里休息,倒也没觉得奇怪,这段时间吴岱栂也够累了,是应该休息几天。“要不你多休息几天,这段时间够你累了,带着庆丰去外祖父那里看看?外祖父还没见过庆丰呢!”

    “再等等吧!小庆丰还小,哪里经得起马车的颠簸。”想到马车,吴岱栂怀念着上辈子的各种车子,再看看打着小哈欠的儿子,别的他做不了,给庆丰做个推车还是可以的。“那我就多休几天,正好给庆丰做个小礼物。”林新善逗儿子的动人一僵,奇怪的看了一眼吴岱栂,自打出了月子,吴岱栂对庆丰可就是待理不理的,开始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他不喜欢孩子,还担心以后吴岱栂会不会对庆丰不好,现在看来他是白担心了,哪有做爹亲的不疼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吴岱栂像没看到林继善的眼神,轻轻的拍着庆丰,庆丰没一会儿便睡着了。林继善瞧着这样的吴岱栂,十分的心动,将人抱在怀里,也顾不得一身的疲惫将人扑倒……

    京城皇宫里,两位王爷跪在皇上的御书房里,一个个梗着脖子一脸“我没错”的样子,天子不停的来回走,时不时的停下脚步指了指两人的鼻子,气得不知要说什么好。这两人不声不响的就把朝中数位在臣给绑了,还关进了大牢里,就差没动刑了,老四还派兵把那些大臣家宅给围了,明天早晨要是不拿出证据来,那帮御史能把他们参得不带重样的。

    几位皇室的王爷大晚上的进宫,全都在御书房外候着,别看平时这些人不来往,可到了关键的时候,李氏皇族之辈却是抱起团,绝对一致对外,容不得族内争斗,他们坚信老三和老四如此行事绝对是有原因的,但绝对不会是争皇位,若是想争那个位置,绝对不会是现在,而应该是在正位登基之前,有人登基之后,没有上位的人,便不会再有其他的心思,除非是上位之人受到族内众人的反对。

    “你们两个还不说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天子就差没摔杯子了,两人自打进来之后就这般的跪着,也不说个原因,开口后,两人便是互相的顶罪,这个说是他的错,他要全担着,那个立刻把罪名全顶了去,说来说去,就不往点子上说,天子如何不气。

    “皇兄,臣弟怕说了之后把皇兄气着。”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等臣弟把人杀了,皇兄问责就是。”

    “就是,那帮孙子当杀,不杀便毁我李氏江山。”四王爷顺着三王爷的话讲,他可不能眼看着江山易主。

    天子靠着龙椅坐下,看向两个弟弟,听着刚刚的话,那帮大臣绝对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或许这事还没有干成便被两人听到了。“说,别跟朕玩嘴皮子,当不当杀,不是你们两个说得算的。”天子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若是一般人杀了便杀了,可那几位手下众多学生,此时杀了,这不是直接逼着人造反。

    四王爷冷哼一声,“皇兄,臣弟觉得说他们脏了自己的嘴,还是让三哥说吧!”

    三王爷抬手拍了老四肩膀一下,之前带兵冲进去抓人的时候,冲得比谁都快,现在怎么不冲了。

    “说!”

    ☆、第131章 一三一

    皇上听完两位王爷没有添油加醋的复述,脸比两位弟弟的脸还要黑,他为民为国的努力着,那些他养着的大臣却因为一己之私,想要把能为国为民带来未来的人扼杀,他们怀着的是什么目的,想要造反吗?天子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给朕把那些人看好了,老四去给朕审,经了两代君王,朕要知道他们用这般的手段害死了多少人。”

    “臣弟领旨。”四王爷退了出去,走到外面看到宗族之人都在,忙快步上前,“见过众王叔,小侄奉旨办事,还请王叔莫要怪罪小侄礼数不周。”几位长辈本想问上一问,见御书房的门大开,三王爷也跟着出来,请他们进御书房议事,便挥了挥手让老四赶紧走,莫要耽误了正事。

    从皇室之辈在听过了事情经过之后,脸色也都不好了,皇室之间可以争个你死我活的,但事关国家利益之时,他们绝对不会允许出现这样破坏李氏天下的事。“皇上,此事兹事体大,还是由臣等出面,若是朝臣有什么不满,让他们冲着老臣来便是。皇上还需注意名节,万不能让御史们记下暴君之名。”

    “王叔,朕意已定,都说食君俸禄,担君之忧,看看本朝之臣子,做的都是些什么事!不但不分君之忧,还给朕扯后腿,拉帮结派,放眼朝内,有几个不是那几个文官之学生,以前是朕太心软,让他们觉得朕是能拿捏的不成?”天子着实怒了,想想那些人都做的是些什么事,这边刚弄出点儿什么,那边的爪子就想伸进来分一杯美羹。

    “皇上,四王爷派来了位武将过来,说是有要事禀奏。”大太监小心翼翼的在外面传着话,他觉得今儿晚的京城怕是要出事。

    天子看向老三,老四刚走怎么就派了个武将过来?

    “皇兄,臣弟和老四把人抓了之后,老四便派人去那些大臣家里抄了家。”三王爷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天子和其他的皇室成员脸色微变,天子瞪了三王爷半晌,最后只能无奈的叫人进来。

    武将进来行了大礼后,并没有多言,只是将他们粗略清算的单子上呈,天子拿到手里,看着上面的内容后,脸色更难看了。“真是好大的胆,把朕的天下当成他们私饱中囊的工具。”一个个平时装得跟清官似的,可到头来从他们家里收出的金银元宝堪比国库,几人加起来,能让天下之民数年吃喝无忧,且还不算上其他银票等值钱之物,真真是大胆。“他们把朕置于何地,天下之于何地。”

    众皇室之人传阅着武将送上来的单子,一个个看得心惊肉跳的,饶是他们府上也有些银子,可那些跟这些大臣们的相比,连人家的零头都够不上,“老三,你算是有钱的,可有这么多?”

    三王爷苦笑着摇头,“小侄前不久,差不多把家产全都捐了,就是没捐之前,也没有这么多。”三王爷一直觉得在把身家捐出去之前是天下第一有钱人,现在才知道,他那点儿钱算得了什么,跟皇兄的重臣比起来,他的钱不够看。“皇兄,以后臣弟给皇兄做大臣,不赚那个辛苦钱了。”若没有贪官,三王爷说他是天下之首富是当得的,三王爷现在有两家油厂,两家生活用品厂,几家铺子,一家酒楼,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行业,每一个都是赚钱的,可就是这样,他居然没有皇兄的大臣有钱,这让三王爷很是憋屈。

    “老三,莫要胡闹。”还不等天子发话,王叔们便听不得三王爷的胡话。三王爷这些年做的事,众皇室成员都看着,每年国库里大半的银子几乎都是三王爷的,他们是很满意的,李氏江山做得稳,三王爷是有一定功劳的。

    天子被老三的这么一句弄得无奈,气是消了些,“老四也不用仔细着问了,就这些银子,就能要了他们全族的脑袋。”

    “皇上,动的人数太多,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皇室的老人想得要多一些,皇上年轻有冲劲是好,但有些事还是要考虑得仔细好。

    “皇上,若是那些学生弄个连名保人,当如何处置,他们怕也是被人鼓动。”

    “将他们的罪刑公布,朕要看看这样了还有何等的昏庸之辈要保那些人的脑袋。”天子看向三王爷,“此事便交给三王妃来办,他休息的够久了,朕以为他在后宅里也呆不住了吧!”

    三王爷嘴角扯了扯,没有接话,说什么,说皇上英明猜对了?虽说孩子体弱,王妃看着也心疼,可在生孩子之前,一直有事可干的王妃是如何也放不下一直在做的报刊之责,每天都会问上一问。其实他也不想拘着王妃,看着如今在后宅的王妃,他也觉得不如之前有个事忙那么吸引人。

    京城里的风云变幻离四县虽说不远,可远不能波及到此,工部衙门里的人,个个因为有了保障,而更加干劲十足,工部衙门里的技术人员可是清楚能有这份保障是靠谁,对林大人更加的恭敬。从工部跑出来的李大人对新颁布的法令并没有过多感觉,一来他不贪,觉得有没有这个专利跟他没啥关系,二来他虽然把读书人的地位看得很高,可也不否认手艺人的功劳。拿起亲到的报纸,看着上面的内容后,李大人“腾”的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李大人看到的报纸内容,吴岱栂和林继善自然也有看到,林继善微微皱起眉,报纸上提到的人名当初在他科举之后,都曾向他暗示过收他做学生,那时被他拒绝了,现在林继善心里还挺庆幸的。吴岱栂看完之后唯一的想法便是原来贪官自古就有。看完之后,吴岱栂便把报纸扔到一边,专心的给小庆丰做推车。图纸是早晨画好的,吴岱栂削了两个木条之后便觉得累,直起身揉了揉腰,腰疼的厉害。下人见夫人的样子像是不舒服,忙过来询问。吴岱栂只说了句“腰有些酸无碍”,便被下人催着去休息。

    “夫人,虽说您出了月子,可还得好好的养着,娣生子更是伤身,若是养不好,老了就更受罪了,这活可不能干了。”下人忙把夫人手里的东西抢了下去。

    吴岱栂只能点头同意,他的腰是真不舒服。“你把图纸送到工部衙门,寻个师傅帮忙做了,态度好点。”

    “是,夫人。”下人接过图纸并没有着急去送,而是把夫人送回房间躺下后才离开。

    小庆丰这会儿睡得正香,小嘴一鼓一鼓的,瞧着便可爱。吴岱栂躺在小庆丰的身边,没忍住抬手戳了一下儿子的小脸,小庆丰不太舒服的抬了一下胳膊,头转到了一下。吴岱栂吓得不敢乱动,怕把儿子吵醒,等了一会儿见小庆丰没有醒的样子,才松了口气。看着小庆丰的样子,吴岱栂回想起自己小时候,有父母的日子早已模糊,父母的样子更是记不清了,他能记起的大多都是独自一人时吃百家饭的日子,想着想着鼻子有些发酸,捏了捏鼻子,吴岱栂在心里叹了口气,好端端的怎么想起不好的事了,现在他的日子过得也不错,有属于他真正的亲人。虽说吴家夫夫待他是极好的,可是在吴岱栂心里总归是有疏离感。“爹亲是多么想向你承诺一定要看着你长大,但是人生总有很多的意外出现,爹亲只能说我是爱你的,可能我表达的方式会有问题,但是这份爱绝对是不会参杂虚假,爹亲现在还没有学会要怎么和你相处,可会认真的学。”轻轻的拍着小庆丰,刚刚泛起的酸涩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林继善站在外室,把吴岱栂所说的话全都听了进去,开始的那几句让林继善皱头眉起,后面的则让他彻底放了心,吴岱栂不是不喜欢庆丰,是不知道要怎么和庆丰相处,因为后面的话,前面吴岱栂说了什么,林继善也就没太纠结,不过还是要和吴岱栂说说,什么叫“人生总有很多的意外出现”,他绝对不会让意外出现的,他们两人会好好的带着庆丰长大,以后还给庆丰添弟弟和娣。

    工部在四县的衙门,手艺不错的工匠看到林大人身边的小厮送来的图纸,挑了挑眉毛,“这位林大人脑子里的东西就是多,瞧瞧,瞧瞧,这东西若是做出来,乡下干活时哪里还需要把孩子往树上柱,放在推车里便是,孩子还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

    其他人听着木匠的话,纷纷过来看是什么东西,他们也都是有家有业的人了,家里有娃和即将有娃的都伸着脖子看,想要知道是什么东西。看完之后便都点头,“既然是好东西,你还愣着干嘛,快些动手啊!”

    ☆、第132章 一三二

    关于本朝第一次大规模反贪案件的追踪报道,报纸几乎是一天一个爆料的往出现,一连几天天天加版,价格却没有变。在京城的老百姓每天议论最多的就是那些大臣到底贪了多少钱。现在可不是言论自由的时代,能把朝内的事向百姓公开已经实属不易,老百姓也不敢在大的地方议论,可是想想自己一年到头的辛苦钱进了一些昧良心的人的腰包,心里怎么也无法平衡。

    “我有一个亲戚在三王爷做工,据说三王爷家里的钱都没有贪得最少的那位多。”一位百姓偷偷的讲着。

    “不能吧!三王爷可是公认的有钱主啊!”听着的人不是很信,谁不知三王爷的那家酒楼是日进斗金,居然没有贪官多。

    “有什么不能的,三王爷赚的多,花的也多。又是建厂,又是修路,哪像那些个贪官只进不出啊!”之前的人一脸的八卦,“前些日子,三王爷不是得一嫡子嘛,听说身子骨不怎么好,三王爷为此很是出了一把血,把身家全都拿了出来,送到边关去了。”

    “这是又要打仗了?”一提到边关,老百姓第一个反应就是打仗。

    “别瞎说,可不是打仗,而是三王爷觉得边关的百姓常年受外敌来犯,生活苦不堪言,把身家全捐去搞建设了,就是四县新弄出来的那个排水工程,还有给田里浇水的管子,冬日里的反季种植,他们那里到了冬天就能吃到新鲜的蔬菜了。”

    “我家有亲戚在四县里,他们说上次那场大雨,他们路面都没积水,雨停了路面就干了。”

    “还有反季村种植,我的一位旧友说,去年他们差点就要把孩子送出来做工了,被新去的县令拦下后,带着他们弄反季种植,他们现在的日子,过得比往年都好,还跟我捣鼓着今年他们准备自己干,到了冬天新下来蔬菜就给我送来一些,让我尝尝鲜。”

    “你可就有口服了。”几人窝在小茶馆里初时聊天的声音并不大,后来慢慢的便大了些,他们也知自己讲的跟上面的没啥关系,心里也有了底,并且开始期待起冬天了。

    “愚昧,在冬天种出蔬菜,乃逆天而行,要遭报应的。”一位看起来很斯文的年轻面孔坐不远处,也不在乎自己说话的声音能不能让人听了,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

    聊天聊的正起劲的人转头看向说话的人,一看就是个书生,一位说话直一些人接了一句,“先遭报应的就是那帮子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从不为民做事,天天的之乎者也,只说不做的人,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此人话落后,其他人都跟着大乐。

    先前接话的人,被气得脸青,嘴里不停的说着“有辱斯文”。说笑的几人没再理他,继续说天说地的闲扯。几人不知,他们这会儿说的话第二天的报纸登了去,当然记者并没有把内容全都照搬,大意就是发展和思想,读书郎的思想还不如寻常百姓的开明,书上的东西是真的被融会贯通,还只是当成了卖弄的工具。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可有些读书郎却狂妄自大,听不得他人相左之言,违他者便成了报应,把天赐当天谴,把发展当愚昧,若不发展,国之固步自封,被他方之辈强过,国弱敌强,百姓必遭殃祸,是谁之错?百姓只言君无对政,却不知臣无良臣……记者被先后两位经理洗了脑之后,成天的忧国忧民,看到一点儿不平事,便能洋洋洒洒的写上一大篇东西。

    吴岱栂看着报纸,有时挺苦恼的,他是不是把日后的愤青提前培养出来了。当然,这种想法很快就消失了,吴岱栂很忙的,即便是在家里陪小庆丰,也不得闲。小庆丰像是报复被爹亲这段时间的抛弃似的,只要吴岱栂抱着,不论什么时候都得是抱着,只要放下就哭。吴岱栂知道这么抱着不好,可架不住心疼,看着儿子可怜巴巴如同被抛弃的哭泣的小模样,吴岱栂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从小培养独立性的事,把儿子抱起来,小庆丰被抱起后立刻就不哭了。小庆丰还不是谁抱都行,只要见着爹亲,其他人抱他也哭,若是睁开眼睛后不见爹亲,小庆丰也会哭两声,见爹亲真不在,就是个非常乖的小宝宝,也不闹人。

    总抱着孩子,吴岱栂的手臂几天便累出病来,请来大夫看过后,大夫只说得养,以后不能见天的抱孩子,孩子再喜欢也不能总抱着,养出性子来,对孩子对自己都不好。说来也怪,自打请来大夫后,小庆丰就没再要爹亲抱,虽然仍是很亲近爹亲。休息的几天,吴岱栂被小庆丰折腾得不行,看看紧紧靠着他睡的小庆丰,抬手轻轻的捏了捏儿子的鼻子,“小磨人精。”

    因为手臂伤着了,吴岱栂又在家里休息了几天,等到小庆丰的小推车做出来,吴岱栂才出门,一同出门的还有一直被关在家里的小庆丰。小庆丰是第一次从家里出来,看什么都好奇,大眼睛都快忙不过来的,这看看那瞧瞧的,小嘴不停的打着哈欠仍不想闭眼睡觉。吴岱栂推着小庆丰先去了县衙,县衙里还是头一次见带小孩子过来工作的,但见林大人并没有着官服,他们也就不多言。

    吴岱栂刚进衙门便见李大人梗着脖子和林继善怒目相视,李大人的眼底通红,吴岱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站到了林继善的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李大人要辞官回归。”林继善避重就轻的回答,这事吴岱栂并不知情,处置贪官的事现在是一天一个风,贪是真贪,但架不住那些大臣学生满天下,虽不能说个个都能出头替他们说话,但是有那么几个也能能扭转一丝的局势,这些学生不遗余力的为大臣们做辩解,把几乎能用上的招都用上了,但是他们怎么弄也不如有了基础的京报,京报的立场是非常坚定的,你众有再大的功劳,贪国之财便是不对,联合起来草菅人命更是不对,而众学子不辩是非,只为个名声,不顾及国体是大大的不对。京报批判的用词之刻薄可不是成天只知钻营之道的人能够抗衡的,被批得体无完肤,毫无抬架之力。李大人是某大臣的学生,林继善不确定联保的学生之中有没有李大人,如今看着这意思,怕是他也参与了。这些人的官做得太舒服,居然忘记了现在是谁的天下,谁才是说得算那位。

    吴岱栂皱起眉,好端端的怎么想要辞官,吴岱栂倒没把李大人往最近发生的事上联系,在他看来李大人性子里的某些东西是非常的固执的,他是真心为百姓做事。“可是家中有什么困难?”吴岱栂最近和林继善养成了公事不会家商讨的默契,而他对处理贪官也没啥兴趣,而最近小庆丰便够让他们操心,哪里还有心去想与他们没啥关系的事。

    李大人见吴岱栂不像是作假的样子,可心里还是不相信吴岱栂不知情,报纸上天天闹,而报纸又是吴岱栂一手创办的,“林大人如今仍会装模作样让李某着实佩服。李某用不着林大人假好心,收起你那套猫哭耗子的表情,李某用不着别人同情。”

    “……”吴岱栂被李大人弄得不知所措,他说什么了?怎的就成了猫哭耗子了?

    “李大人,本县令以为你是个明是非的,如今看来是林某高看你了,既然你想辞官便去申请吧!林某定会签上字,不会让李大人为难。”原本林继善还想劝上一劝的,谁知李大人居然把吴岱栂扯了进来,林继善便不乐意了。

    “我以为林大人更是位少有的才俊,却不想也不过如此。”李大人注意到吴岱栂推车里的孩子,嘴角泛起讽刺的笑,“娣还是老实的回家带孩子才是,天智者的头衔,李某看来不过是个笑话。”李大人现在就如同疯了一般见谁便要咬上一口,“做娣的与男人一争高低,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李大人如此瞧不起娣,难到你是女人生的?”吴岱栂被李大人一口一个贬低弄得直想笑。“看着李大人的家世,并不像是有女子撑腰,难道说李大人是男人生下来?或者是石头缝里钻出来的?”吴岱栂知道古人的思想里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歧视,但是吴岱栂觉得非常不好,也不想想是谁生的你,谁为你传宗接代,这般的不懂尊重,居然自诩是读书人,在他看来,这样的读书人就如同百姓常说的一句俗话……把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

    李大人被吴岱栂咽的脸通红,“唯小人与娣难养。”

    “难养吗?我瞧着再愚昧的娣也比某些把书读得不精之人强多了。”

    ☆、第133章 一三三

    县衙里办公的人很多,在李大人开吵之时,便都竖着耳朵听,听到林大人开口后,更是一个个靠着门边听墙角。这些人和李大人共事了一段时间,单说这人吧!挺古板的,虽说对工作很认真,可是那种无时无刻不抬高自己贬低别人的聊天方式还真让人不舒服,总觉得自己是从京城来的,好像就高人一等似的,也不想想他的品级和他们一样,俸禄也相同,谁比谁高贵,大家懒得跟他记较,他便觉得他们低于他,天天摆着张脸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发生贪官之事后,他们之中没有几个不是那几位的学生,谁也没敢跳出来说什么,且不说证据是不是确凿,单是皇上想要办那几位大臣,他们便不能多言语,当今天下还姓李,便由李氏说得算,更何况皇上还把证据摆在明面上,没见动不动就参上一折的御史们都消停的,谁也没发表意见,李大人倒好,跟着一帮觉得能够抗争皇权的上跳下窜的,是以为能名流千古,还是想要一臭万年。这事除非后世子孙个个都是傻的,才会觉得他做得对。

    听墙角的人听到林大人的话,都认同的点头,李大人还真把书读得不精,若是精明之人遇到这样的事,早就有多远躲多远了,这位倒好还上赶着往上凑,最后不但得不到什么好处,怕还会累及家人,李大人的夫人也是个倒霉的,明明一个贤良之辈,却被李大人给糟尽了。

    李大人真的想要辞官吗?其实不然,他一来是想闹着让林县令也能够认同他的话,觉得那几位大臣是无辜的,李大人不相信那几位会做出不入流的手段,他觉得是被诬陷的,可是他也不想想林继善是傻的吗?面对想要算计他们一家老小的大臣,还要帮他们求情,他的胸襟还没那么开阔。二来,李大人还真就把自己当成了一盘非常重要的菜,他觉得没有他衙门就运作不起来,所以辞官什么的,林县令绝对是不可能同意的,可是李大人却忘记了,世上少了任何一个,太阳照样早晨升起晚上落下。天下之才子那么多,还真就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当李大人听到林县令说让他写辞官的之呈时,李大人傻眼了,才会口不遮言,其实他是一边嘴硬想拿捏林大人娣的身份说事一边心里后悔。

    林继善看着李大人,此人还真是可怜,在此处工作了这么久,却没有一位同僚出来帮他说上一句,或是拦着他,可见他做人有多失败。林继善可是记得吴岱栂讲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着李大人,林继善算是真真的看到了例子。“李大人莫要再吵闹,我既然已经说了给你签字,你速速去写了便是,若是你再闹下去,我便派人以大闹县衙之名,降罪了。”

    李大人是彻底的傻眼了,硬气的去写辞官之呈?李大人手指都抖了,他若是辞官,回去之后,别说家里会不会说什么,单想着以后的日子,李大人便不敢想。可若是不去,他今儿闹这么一出也失了颜面,以后如何在衙门里做事。李大人却不去想,他就是想要留下,怕是林继善夫夫也不会同意,到时很有可能不是他辞官这么好听了。

    林继善甩了甩袖子,转身进了他的房间。吴岱栂冷眼看着傻站着的李大人,脸上的表情非常不好,推着小推车往外走,他懒得看这么蠢的人,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瞎折腾。院子里唯有李大人傻傻的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从衙门里出来,吴岱栂心里很堵得慌,自古以来的不平等,让他心里不舒服,现在女人的社会地位看着很高,实际上还不是皇权的工具,而真正负责传宗接代的娣,却是最底层的生活着,他们肩负着相夫教子,持家之责,可却受不到该有的尊重。本朝对娣的待遇,还算是好的,至少不拘着不让娣读书,寻常百姓家对娣似乎也不是很看不上,偏偏很多读书对娣的地位嗤之以鼻,很是瞧不上,“当真是把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寻常百姓都懂的道理,读着圣贤书之人,反而不如。”吴岱栂自言自语之后,又叹了口气,“庆丰啊!爹亲以后不想让你读书了,看看那些读圣贤书之人,一点儿都不圣贤啊!”

    到了工部的衙门,工部里的人看到吴岱栂的眼神有些奇怪,尤其是两位记录的人员,技术人员过来拍了一下吴岱栂的肩膀,“老子早就看那帮子读书人不顺眼,成天到晚的狗屁道理,没一个有用的,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懂的人,那书里的东西都被他们就饭吃了。”

    吴岱栂奇怪的看了一眼,这是啥意思?

    “林大人,李大人闹事的事,我们都听说了,您说得好,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天天眼睛跟长到了头顶上似的,眼高手低的主,出了衙门怕是得靠娣养活着,跟他们的娣是倒了血霉了。”

    “说娣不好,我看着他是狗子里进了屎,也不想想没娣他是哪来的,以为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劝着吴岱栂,吴岱栂发傻,怎么他前脚刚离开县衙门,后脚进了工部衙门,工部衙门就知道那边发生的事了,速度够快的。

    “也不是所有的读书都那样,他只是个别。”记录的人员弱弱的开了口,真是觉得丢人,把读书人的脸面都丢尽了。

    “林大人,下官瞧着他是不想辞官,若真是个硬气的,早就把辞官的呈子递上去,哪会是去闹。”另一位也开了口,真真的丢人,他都觉得脸上烧得慌。

    “怎么他想干啥,不是真辞官,难道拿辞官做威胁,他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个屁,他那个活计是个读书人都能干,他当手里的握着什么技术,朝廷不放人吗?当自己是盘菜,我看着啊!也就是个路边的野草,连看都不见得有人看。白瞎了他家双亲给他拿出读书的银子,有那个银子干点啥都能赚回来。”

    “大哥说得话糙理不糙,这种人是读书人的耻辱。”

    吴岱栂听着大家的话,在心里摇头,不准备再提李大人的事,“我过来是想问问,能不能在这里加些东西,我想挂个帘子,这样到了夏天,也能遮个阳,没那么晒。还有这个拉伸,能不能拉得再低一些。”吴岱栂把话题转开,他过来可不是没事,“之前我说的最细的铜丝有没有弄出来?”

    “这是最细的,不知可不可行。”提到工作上的事,大家立刻收了口,“林大人提起的胶皮现在还没有弄出来,林大人可有具体的方子?”

    吴岱栂把庆丰抱了出来,小庆丰睡得正香,被抱起来时有些不舒服,脸皱皱着,一副随时都能哭出来的样子。把木推车接手过去的人,快速的弄了几下,然后吴岱栂所说的问题解决了。吴岱栂在心里感叹了句,果然术业有专攻,小庆丰又回到舒服的推车里,摇了摇手臂,又蹭了蹭枕头,继续大睡。吴岱栂则在画纸画出几个农具,有木制的,铁制的,这些东西都是为了减轻农民的压力而出现的,吴岱栂记得不多,后世都用上电动的,哪里还会用这些。

    至于胶皮的事,吴岱栂也想不出什么法子,他只知道是用橡胶做的,至于要怎么提取,怎么做出来,他清楚。吴岱栂在准备着手建沼气池的同时,他想顺手把电也弄出来,哪想到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太残酷,因为条件的限制,他做什么都是层层的阻碍,这些还都不是来自外界的。微微的叹了口气,“胶皮的事不行便先放放吧!”

    在工部忙到小庆丰睡醒,不满的大哭而结束,小庆丰哭的那叫一个可怜,吴岱栂拍了拍额头,他忙着就把小家伙给忘记了。“明儿再做一个推车给三王爷送去,顺道问问三王爷想不想做这买卖,若是他们做,咱们就自己出钱做,谁家没个孩子,这东西做出来绝对有销路,赚到钱,咱们自己分。”吴岱栂在离开前交代给了记录人员,记录人员差点没美飞了,这是林大人想要抬举他,不然怎么没说把这事交给旁人做。

    吴岱栂前脚刚进门,后脚李宋氏便到了,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进门之后便给吴岱栂跪下,“夫人,请夫人为我做主,我要和当家的和离。”

    吴岱栂被李宋氏吓了一跳,和离?李宋氏对李大人可谓是一心一意,怎么跑过来要和离了?难道是因为李大人今儿在衙门闹的事?还是李宋氏跟他耍上心机了,和离是假,想要说情是真?吴岱栂有些弄不清李宋氏的目的,看着跪着的李宋氏,吴岱栂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了口,“你们和离,跟我没有关系,如何能做主,李宋氏,你求错人了。”

    ☆、第134章 一三四

    李宋氏默默的看着吴岱栂,他以为吴岱栂是会为他说话的,但没有想到事情并没有按着他的想法走。李宋氏是满脸的委屈,却无处可发,眼泪便不由自主的落下。李宋氏此次前来倒不是想要为李大人说情,他是真心想要和李大人和离,这些年,看着李大人的所作所为,李宋氏是真心的觉得日子没法过下去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生折腾,若是再过下去,怕是要把命搭进去了。今日之事,他略有耳闻,李大人回家之后,他有想和他好生说上几句,奈何李大人油盐不进,偏又说他,不守规矩,不在家里好好的呆着,不是只想往外跑。李宋氏内心无比的委屈,他往外跑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家里能过上个好日子,可李大人呢?不知护家便罢了,还总惹出是非来。李大人见他不言语,还道自己占了上风,又说李宋氏进了李家门这么多年,连个蛋都没下过,妥妥的是把外边受的气带回了家中,把他当成了发泄怒气的工具,说上几句倒也无妨,可为何动起手来。

    吴岱栂见李宋氏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虽说李大人让人觉得糟心,可这段时间李宋氏着实帮了他不少忙,看着李宋氏的样子,他便觉得不忍心。无声的叹了口气,想帮却帮不了,此事真不是他能管的。他若说了话,非但不能帮忙,怕是会惹下事端。看着李宋氏,虽知自己的想法不是很好,可却仍庆幸,没寻个食古不化的人家,若是真的进了这样的人家,他怕是被休的命了。不管吴岱栂心里想着什么,面上都不能表现出来,李宋氏遇到这么一个人,希望他和离以后,日子能过得好一些吧!

    送李宋氏离开之后,吴岱栂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放手不管,好歹也在他身边做了一段时间事的人,若真是放了手不管,他心里也过意不去。只不过这件事不适合明着管,暗地里敲打一番倒是可以的,像李大人这样的人,即便是敲打了一番,怕也是不觉得自己有错。吴岱栂把事情跟林继善提了提,让林继善注意李大人的行为,都动手打夫人了,此人还真是不怎么着,只有懦弱的男人才会动手打夫人,典型的窝里横。

    “动手打李宋氏了?”林继善还真没看出来李大人能干出这样的事,不过想想李大人倒也能做出此事,也许还会觉得打夫人是天经地义吧!若是拿此事说事,李大人怕还会为自己辩解说,出嫁当从夫。

    “李宋氏说的,手臂上看起来像是有作,后颈处也有,但是不是李大人打的,我们没在现场真相如何也无法断定。”吴岱栂摇了摇头,虽说嘴上没有说是,但心里却已经肯定,该是李大人动了手。

    “大概是真动了手。”林继善合上手里的书,本就对李大人看不上眼,现在越发的觉得当离得他远一些才是,还好此人说要辞官,明天若是递上辞官之呈,便也不用再想,若是不递,他往上写个折子,将人打了才好。“李宋氏是想求情还是想求得庇护?”

    “他只说让我替他做主,便被我拒绝了,不是我狠心,只是这事不能管,他想和离总不能越了宗亲,由衙门做主吧!他还有娘家,若是我们好心替他做了主,搞不好我们弄了一身腥。”夫妻,夫夫之间的事,旁人还是不要管的好,搞不好上一秒打得头破血流,下一秒两人就如胶如漆了,而且也不说了搞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夫人说的极是。”林继善觉得事情并没有吴岱栂想的那么简单,他是不信李宋氏不知此事应该寻得家人的帮助,不管家里人给不给他撑腰,和离之事越不过家族,若是他直接插手,便是让李家家族失了面子,他不信李宋氏不懂这些。林继善不想把人往坏了想,只是如今的形势,必要小心行事,一旦出了差错,很有可能会被无限放大。“李宋氏的事,我会让人帮忙注意着。”

    吴岱栂点点头,便没再提此事。

    京城里被关押的众大臣日子可不怎么好过,想那被关当日,四王爷的连夜审问,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即便是冷静下来失口否认想要灭林家一门之下,却不想四王爷进来之后,先问的却是家财堆成山之事,说是夫人娘家的财产,可想想家中夫人纵有家财万贯,家中的产业再多,可经不起细查。众大臣原本就心虚,哪怕是冷静下来,心里也没有多少底气,谁让他们被三王爷堵个正着,他们以为过来审问的人不会是两位王爷其中之一,他们以为皇上会顾念些情谊,现在看来是他们想得太好了。

    众大臣怎么可能立刻就把事情都交代了,他们也是咬着牙挺着,心里想着会不会回转之地,可看着牢外面是重兵把守,来审问的人除了皇室的,还是皇室的,就连以前一直被认为软弱可欺的七王爷也自带着一股子霸气进来,众大臣心凉了半截。寄托外面的亲人走走关系?他们已然是朝中最大的官了,再走关系能走到谁那里。有家中孩子在宫里的,想着孩子能不能替自己说些话,吹吹枕边风,可是越等心越凉,看着一天三餐,几位重臣开始怀念起他们在家里吃厌了的山珍海味。

    京城里的一些大臣的学生们还真弄个了什么请愿,可惜他们忘记了这是封建统治时期,这些人很快就被抓住了,请去牢房和他们的老师牢栏而望。比起先生们,他们还是受了一些优待,那便是他们的家人是可以进来看望,只是进来看望的人每次都会先骂上对面的重臣些时间才会转过头骂自家儿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或是识人不清,认了一些老贼为师,好的没学到,反倒是把自己搭了进去。家人走后,还有组织进来的百姓过来骂,只要进来的人不做出过份的举动,看管的士兵就不会管。进来的百姓骂人的话可就不是家人带着失望,劝诫,他们骂得非常直白。这些人走之后,士兵们便会站在学生们的牢前,问有没有人知道自己做错了,有没有人真心悔过?

    这些人里真正想要为老师出头的人有之,想要借此沽名的有之,随大溜的有之,最先后悔的便是随大溜的人,在士兵询问之后,这些人最先跳了出来,于是这些人被送走了,至于送去了哪里被关着的人就不是他们所能知道的。说后悔的人自然不可能是直接被放走,而是经过真正意义上的会洗脑的人给他们上一堂非常生动的政治课,对于这类最先说后悔的人,洗脑的人并没有费多大的劲便让他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们一定会重新做人。这类话,不会被全信,本也没对这些随大溜的人报有多大的希望。第二批便是那些想沽名的人,在盘算利益之后,他们也退出了,想要名利的前提是要有命才能享,若是用性命却换,便有些不值了。而对于这些人,洗脑之人可就没那么轻易的就将人放出去了。

    每天挨骂,又被审,又吃不好的重臣们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过多久,受审的时候,他们还能甩甩诡计,可被百姓,或是学生的亲人们指着鼻子骂,他们却是招架不住,几天下来便瘦了一大圈。

    皇上的后宫着实热闹,每天都有人不是病了,就是偶遇,甚至还有人想闯御书房,守御书房的侍卫可是被替换了两次,才把这些动了贪念的侍卫打醒,前面的两批人打得打杀的杀,让后来的侍卫不敢生出一丝的歪念,这才让御书房外没了喧闹。天子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的景色却是无心欣赏。“是朕对他们太宽容了,连小小的侍卫便敢在朕的面前搞小动作。”

    跟在天子身边的大太监一身的冷汗,这些年他跟在天子身边,可没少收后宫佳丽或是娣的好处,出去宣旨也没少收礼,现在他的存银可不少,天子晃是想要发作他了?

    天子的心思没有人能猜得出,除非他是想让你知道他在想什么,而身边太监此时的反应,天子没心思去管,这些年对身边的太监他是睁只眼闭只眼,觉得他也是个不容易的,那些银子就当是给他养老的,奈何心思大了,好在是个听话的,知道谁是主子,若不然也不会留至今日。

    “皇兄,臣弟有了重大发现。”四王爷还没进院便大吼了一声,连太监传话都不用了,也把天子的思绪打乱。天子无奈,和老四走得近了,发现这人的性格直,却不是个没心眼的,好在当年老四的心思并没有用在争位上,不然,他未必有把握一定能赢。

    ☆、第135章 一三五

    江南的林家门外被重兵包围,门内反而没了之前的慌乱,额外的安静,若是此时有人进入林家便会发现,林家里除了下人之外,不见一位主人。待巡抚带着人冲进林家之后,看着缩在一起的林家下人,气得脸都快绿了,心里不停骂着林家的同时,忙给京城送信,在他的眼皮底下把人丢了,若是天子大怒,搞不好他会跟着吃瓜落。

    天子之前并没有着急动林家,虽说林继辛的事够得上欺君之罪,但天子想要把女子的地位降一降,不想再抬举着,便把此事压下,可万没想到,林家还给他送了这么大一份惊喜,林继辛瞒考之事,可不单单前江南知府知情,也牵扯到了京城里两位大臣,这两位大臣如今也在牢中。老四在其中一位的大臣家里还收出了一封类似通敌的书信,这位大臣之女在后宫算不上得宠,膝下却有一位皇子,而他的好皇儿,不,是他替敌人养着儿子。天子从老四嘴晨知道这个消息时,差点没直接下令把那些人全都杀了。压住了火气之后,虽没杀却也将所有牵扯进来的人全都关了起来,后宫里引起不小的反应,有看热闹的,有借机搞小动作的,还有想要求情的,天子正愁有火没地方发,连皇后也直接废了。立一位娣为后,若是吴岱栂在此,见到新立的皇后,应该能认出这位便是他第一次见到天子时,跟在天子身边那位。

    江南林家看似并没有扯进通敌之中去,可是非常不巧的事,林家里有位进门的娣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身份,据到通敌信件的那位大臣宠妾又恰恰来自江南,前江南知府又是这位大臣的得意门生,之前只注意到他是老四刚被休的正房夫人之弟,便把老师之事忽略。再看林继辛的事,若没有万全的把握,林家会让他进京赶考吗?必然是不能的,京城里必是铺好的路,帮忙铺路的人是谁?能让林家这么放心?还能保证,一旦事发无生命之忧?一层套一层,天子手握成拳狠狠的砸在桌案上。

    “把老四给朕叫来。”以前边关只守不攻,如今看来,若不把他们打痛了,他们怕是以为他撑管之天下是好欺负的。

    四王爷来得很快,行礼之后迟迟不见皇兄叫他起,四王爷心里泛起合计,皇兄咋了?最近宫里的动向四王爷也有耳闻,对于谁上位做皇后,四王爷没啥感觉,不过听说皇太后闹得动静不小,皇后又是个没啥根基,没啥背景的人,怕是没少在皇太后那里受气,他听传言,似乎皇兄挺护着这位皇嫂,还跑到皇太后那里明说,若是皇太后还继续闹,便把后宫便都遣散了。这些也都是他听说来的,至于是不是真的,四王爷可不敢开口问。

    “老四,攻下北边可有把握?”四王爷正天马行空的想着,便被皇兄突然来的这么一句弄得愣住,只是“啊?”了一声,紧接着便反应过来,“打下来倒也不难,臣弟以为今年却不是好时机。”四王爷自打把密信的事交上去,便觉得皇兄可能要打北边,只是今年确实不是好时机,边关在搞各种建设,至少要把城外的护城河弄出来,不过北边冬天结冰可是厚实,冻成冰之后,如何护城,回去之后他得给林吴氏去封信问问。

    天子没有应声,他清楚老四说得是实情,可心里总有些不甘。“老四,他人欺到朕的脖子上了,朕如何也咽为下这口气。”

    “臣弟知皇兄的心情,但是边关如今真不适合打杖,若非要前去,只怕是损敌八百自伤一千。”四王爷不舍手下就这么去送死,可若是皇兄下旨,他也只能领兵去打。

    “老四,回京也有段日子,怎么没想着去林吴氏那里寻些改兵备之良方。”天子现在就是赤果果的迁怒,“朕以为只有军备精良才会让老四如此自如。”

    四王爷在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皇兄是因为替人养儿子心里觉得憋屈,咱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可安慰是安慰,心里还是不舒服,他哪里闲着了,这会儿他倒是羡慕起老三来了,成天在家里扒拉扒拉算盘,绝对不会受到迁怒。“皇兄,出征打杖,粮草先行,军饷呢?粮草呢?”打杖可不是上下嘴皮动动就行的事,“还请皇兄压下心中怒火,先安内再襄外。臣弟在此保证,一旦有合适的时机,必将一举将北边那帮孙子全都灭了。”

    四县的吴岱栂瞪眼看着一脸怒气的四王爷,四王爷一进来便要军制品,他去哪里给他弄什么军制品。“四王爷,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四王爷是从宫里出来就进奔到四县,四方城里的那位怕是真被刺激到了,不然也不会在青黄不接的时候,让他带兵去打仗,还要亲自出征,他出征了京城谁管,就不怕被篡位?四王爷摇了摇头,有些事他们心里明折,但绝对不能往外传。“怕是要打仗了,可支些招。”

    “要打仗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打仗?吴岱栂觉得奇怪,想到打仗,他能想到的便是地雷战,地道战,机枪,大炮,可这些现在能用到的,也就是,呃,地雷,他会做,不,准确的说他会做土雷,至于地道战也是可行的。

    通敌之事并没有对外说,里面牵扯的事情太多,那帮御史也都被皇兄叫去御书房谈过话,要不然废后立后之事,皇兄便会被那帮子闲着无事扯皮的人烦死。“最近京城发生了很多事,本不应该跟你讲,但里面跟林家有些牵扯,虽说你们家已经迁了出来,可也得提醒你一番,江南林家怕是通敌卖国之嫌,如今只有林继辛在,其他人已不知了踪影。”

    “啥!”吴岱栂惊了,“此事可问过林继辛?他有没有说什么?”问完之后吴岱栂便觉得自己问不该问的,“四王爷还是别跟我讲,此事就当我不知便是。”难怪说要打仗了,抓了卖国之人,天子怕是大怒。“我尽量想,只是我知道的那些东西,怕是不好弄,还要劳烦四王爷帮我寻来。”

    四王爷点头,林吴氏是个明白人。“行,只要这世间有,本王必会让人给你寻来。”

    吴岱栂点点头,心里却苦笑,恐怕他到底还是要去一趟边关。吴岱栂现在觉得比起林家,吴村的亲戚似乎也就没有那么招人讨厌了,至少他们没弄出这么大的事来。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回去他得跟林继善讲讲,让他做个心里准备,但话也只能到林继善那为止了。现在没传出风,怕是天子另有打算。

    说完了正事,四王爷搓了搓手,“林大人啊,你看你那个婴儿推车能不能送本王一辆?”四王爷要当爹了,说起来四王爷的后宅里人虽不少,却没有一男半娣,更别说女儿了,这些年他常驻守边关,来回来就那些几天在家,回到家之后又是各种应酬,想要要个孩子着实不易。而且原来的后宅还有一个霸道性子的夫人,如今这位夫人被休了,他最近宠着的娣便传了好消息,这不得不让四王爷怀疑,那位被休了的夫人是不是暗地里给他后宅中的人是不是下了药。

    “四王爷,来晚了一步,昨儿三王爷刚付了五年的专利费,在四县办厂子专做婴儿用品。”说是婴儿用品,其实也就是床,车,还有木制的玩具,可别小看这些东西,可都是回本快的,而且现在的都是纯手工制作。

    “怎么哪里都有三哥的事。”四王爷郁闷了,他怎么就晚了一步。

    吴岱栂并没有讲,他把专利费转为分红。“四王爷且等上些时日便是,应该不会太久。”

    不等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去抢吧!抢?四王爷看了看吴岱栂,算了,且等等吧!反正离他孩子出生还有些时日,到时问三哥要一辆便是。“上次你讲的热气球下的篮子里绑上些东西沙袋之事,我们做了实验,也让人上去试了试,确实可行,准备过几日再试一次。”

    “成了?谁上去的?不会让先生上去的吧!”吴岱栂惊讶的瞪大眼睛,这事不提他都快忘记了,没想到成了。

    “安易先生确实想要上去,被拦了下来,先生纵是看起来年轻,身体健康,但年龄在那,虽说他不愿受国师之名,可也是我朝之宝,怎能让他出了差错。”四王爷忙解释,“不过等到日后稳定了,倒是可以让先生上去过过瘾。”

    听完吴岱栂松了口气,他真怕先生上去,若是出个什么差错可如何是好。“在天上火能维持多久?你若要大量的生产,可别忘记把专利费给送过来,可以给王爷低价的终身制。”除了开火关火的那个值些钱之外,其他的就没啥技术含量。

    “自当是如此,要不这样,你这里的衙门分出个部分来,一部分为外,一部分只对军事这边,你看如何?”四王爷敲了敲桌子,把心里的想法提了出来。

    “有些东西是互通的。”吴岱栂本心也想将两者区分,只是现在很多东西就像他说的那样,是可以互通的。

    “还是分开的好,互通的可以特别标明一下,若是用于寻常之物,也要做好标记,以免到时出了什么差错。”皇室之人,个个脑子都不是白给的,从专利便能想到更多的东西。“做军备的人一定要查个清楚,可别再出个通敌之辈。”

    “要不四王爷把人查完了再送过来?”吴岱栂觉得这事还得四王爷出手,让他和林继善去查?查出来的东西能有多深,他们还是憩着吧。

    “还请回去之后转告林县令,给本王让出一块地来建房子,到时本王把人送来了,别没有住处。”四王爷也在此久留,他要回去寻人。

    “还请王爷给我们整月的准备时间,到时定让王爷满意。”吴岱栂起身相送,他已经想好了地点,搞军事研究的怎么可能会在人居之处,必然要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才行。明天便要开始准备,不,得想让他把土雷弄出来才行。

    农村出来的,做个土雷,导火索是非常容易的事,冬天下河捞鱼必备之物。吴岱栂从衙门出来,在集市上转了一圈便把要买的东西都买齐了,因为没有好的管子,他就只能用竹管代替,回头做出来,他要去山里试试威力。

    回到家里,吴岱栂便把林继辛家里的事跟林继善讲了,林继善的脸色越发的凝重,现在他倒是想当初祖母怎么没把那一家全都弄死。若是全死了,也就不会有这事了,以后他们家为官怕是更要小民翼翼,不然惹怒了天子,只怕更不好过。长叹了口气,林继善握着吴岱栂的手,“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苦什么苦,现在的日子可比以前在吴村好多了,而且还能为百姓做些实事,我不觉得苦。”吴岱栂拍开林继善的手,“有时间胡思乱想,不如为百姓,为国家多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就算那么一天,只要无愧于心便是。人死了,好坏自有后世人评断,死了的人是听不到的。”

    林继善被吴岱栂的逗乐了,瞬间把刚刚的思绪打飞,嘴角上翘,“四王爷可还有什么事交代?”

    “他要块地,我想把小刘村靠山的地方划给四王爷,那个地方着实偏,也不会有人过去,到时寻个隐秘的地方开个洞。”说完之后,吴岱栂拍了拍额头,“算了算了,当我没说,此事行不通。”林继善奇怪的看向吴岱栂,怎么话还没说完,他便说行不通了。吴岱栂见林继善的样子,便开口准备细说,却听外面传来声响,“老爷,夫人,李宋氏又来了。”

    ☆、第136章 一三六

    坐在客厅里,看着越发的憔悴的李宋氏,吴岱栂不由得叹了口气,那天李大人闹得挺大的,可第二天人家压根就不提这事,就好像昨天没发生他要辞官的事似的,整得大家脸色都不好看。林继善直接写了个折子递上去,要求把李大人调离,上面回折子挺快,工部说了,李大人不归他们管,而负责小官的那边也说了,李大人不算县衙编制,然后问题来了,李大人这边不算,那边不管,要把人送走怎么送,往哪里送。上面送回来的信时,也顺带着送来一份关于京城里对闹事学生的处理,让林继善借鉴。林继善若是再不懂便是傻子,林继善并没有把李大人抓起来,而是把人叫到办公之处,和他聊了聊,李大人的情绪仍是很激动,但能自己压下去,林继善也不管李大人是怎么想的,非常直白的表明李大人如今尴尬的处境,林继善完全不想把人留下,只是李大人像是没听出来似的,只说了一句他会好好干,然后转身退了出去,把林继善弄得无语。

    李宋氏和李大人之间如何,林继善着实派人去盯着了,只是两人一直关着门,李宋氏也没有出来过,更是没有送过信,这让林继善怀疑李宋氏的目的并不是让吴岱栂做主,很有可能是过来试探,若是如此,李宋氏对李大人的真心不得不让人叹服。

    “林县令,林大人,我今天是来辞行的。”李宋氏看起为憔悴,可是眼里去闪着光亮。

    林氏夫夫互视一眼,心里有些不解,林继善不好开口,吴岱栂便开了口,“你要去哪?”

    “我家中弟弟过来问外子要了和离的契约,我和李大人和离了。”李宋氏心情复杂,有和离的喜悦,也有对未来苦涩,他不知以后会如何,但却没有后悔。

    宋氏的话让两人都挺吃惊的,林继善可是派人去盯着李大人家,未见宋氏出入,更是不见有人送信什么的,宋氏是如何和家里联系的?吴岱栂则吃惊李大人会同意,依着李大人的思想,绝对不会同意和离,若是休妻倒是有可能。但不管怎样,都与他们无关,吴岱栂想问宋氏以后怎么办,话到嘴边却没有问出来,待宋氏离开之后,吴岱栂却望着大门的方向发呆,他觉得自己变了,似乎变得有些冷血,若是上辈子他要是遇到这样的事,绝对会热心的问上几句,甚至还会伸把手,可是现在他却什么也没有做。

    “在想什么?庆丰醒了。”林继善把吴岱栂揽入怀中,他不希望吴岱栂为别人的事想太多。

    听到儿子醒了,吴岱栂立刻收回心神,挣开林继善的怀抱往婴儿车走去,小庆丰正瞪大眼睛,四处打量,见到爹亲出现立刻露出笑脸,手脚同时动了起来。看着儿子,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消失了,忙和儿子“嗯嗯啊啊”的聊了起来。听不懂父子两人说得是什么,只是见小庆丰十分开心,林继善从吴岱栂的身后将人抱住,也加入“嗯嗯啊啊”的聊天行列。

    宋氏的离开并没影响两人的生活,吴岱栂非常的忙,只是再忙,吴岱栂也会把儿子带上,于是只要能见到吴岱栂的地方便能在他的身边看到一辆婴儿推车。在土雷弄出来想要试试威力时,吴岱栂把孩子给林继善送了过去,距离宋氏离开也有两天了,吴岱栂看到李大人远没有以前的光鲜,不知是因为上次闹辞官的事,还是因为家中无夫人。李大人见着吴岱栂远远的便躲开了,吴岱栂倒不在意,把孩子送到林继善那里之后,便带着从城门那边借来的士兵往最近的山里走。

    林继善知道吴岱栂在弄什么,他担心吴岱栂的安危,原本是想自己代替吴岱栂去看成果如何,可他毕竟不是制作的人,这样的实验还是制作者本人到场才能看出来。林继善也是想跟着去的,可他是一县之父母官,哪能说走就走,而且还有一个小祖宗需要照顾。看着睡得正香的儿子,林继善伸手戳了戳,寻常人家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他们家倒也算得上是独树一帜了。

    土雷的设计有点像是炮杖,需要用火点,其实吴岱栂也弄出了那种拉线似的,只是现在不似乎实现,总不能让活人去踢线试能不能炸吧!为了安全,点火的线有些钱,几人把火点了之后,吴岱栂便不停的让人靠后。跟着来的士兵觉得林大人做的东西就跟炮仗似的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听令向后走,可等到土雷炸了之后,跟着来的士兵全都傻了,炮仗哪里有这么大的威力,山角被炸出一个洞,炸起的灰尘落了他们一身,飞起要的石块差点把他们砸到,这若是人再往前点绝对会炸伤。

    吴岱栂倒不是特别的满意,“可惜外面是用竹子包着的,若是换坚固的东西就不定威力会更大。”吴岱栂说完之后,连着咳嗽好几声,这灰够大的。几个士兵看着吴岱栂的眼神那叫一个人崇拜,他们可不管吴岱栂是男还是娣,他们只尊重有能力的人。

    “林大人,这里灰大,您往后站站吧!”这里离村子不远,怕是会引来些人,几人中的明显是头头的人吩咐两人去把守,不能让人过来,他要等到灰散了,走到里面去看看。

    吴岱栂倒没客气,直接退了出来,想了想便带着一位士兵去村里老乡家借桶,准备拎些水过去泼,把灰浇散了。

    士兵明白吴岱栂的意图之后,哪里还用吴岱栂动手,忙抢着去干,吴岱栂则去了村长家,跟他讲刚刚的动静是他们弄出来的,大家不用担心,也不要过去看,以后被士兵以重罪抓起来。村长立刻跑去通知,乡下没啥事,看热闹的人有得是,这得拦住了,若是被抓了进去,他可没有能耐把人救出来。

    吴岱栂把要交代的事都弄好后,又回到山下,士兵轮着拎水浇灰,没一会儿便散了去,刚刚从灰尘中便能看到一个洞,这会儿看得更清楚了。士兵往里走了走,吴岱栂并没有跟着进去,只是去查看了一下刚刚放土雷的地方,竹子壳早就没了踪影,地上留下一摊黑砂粒,吴岱栂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比预想的好很多。

    士兵在洞里转了一圈便回来了,洞里什么都没发现,向吴岱栂汇报了一声后,头头派了一位士兵护送吴岱栂回城,顺便再让士兵请守城的守备过来。以前到四县做守备是谁了不想来,一般来说是非常不招人待见的人才会被分到这里来,现在却不一样,是打破了头想要过来,一来这里的士兵都是四王爷的,到这儿做守备便直接和四王爷攀上了关系,二来守四县是真心不用太操心啊,就单单那一条护城河,那宽度,城墙的高度,吊桥一收,谁打得进来啊!完全不用担心有造反的敢从这里走。可惜打破头想要过来的没一个成功,守备还是原来的守备,这位守备原本以刚正不阿,不怕得罪人而闻名,如今仍是如此,谁想走后门都不行,而四王爷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没有换人,四县如今可不同别的地方,有这样一位在他放心。

    守备来的很快,打过仗的人,到达山边时便立刻感觉到了危险,等见到留下的士兵,守备仍没有放下心,听着士兵说明情况之后,守备急匆匆的走进被炸开的山洞,然后又看了看被士兵收起的各种碎片和黑砂粒,“此事在四王爷没有到之前,不能外传,若是发现有人说了出去,直接灭口。”守备知道此物的重要性,万不能从源头便被人传了出去,“回去之后,多派几个人保护林大人,不能出现任何的差池。”

    “是!”士兵立刻应下,再仔细检查了几遍之后,才带着人回去了。守备在离开之前也去了一趟村里,比起之前吴岱栂的说得轻飘飘,守备的警告更是气势十足,村长越发的小心,把村里几位长舌的全都叫到家里警告了一遍又一遍,若是只怪罪一人,村长也不会这么反复的讲,怕就怕在守备讲了,若是有人把今天的事传出去,他只要听到风声,便把他们全村的人都抓起来送去做苦役。

    四王爷接到信后立刻赶了过来,到达四县时,城门已关,四王爷看着宽得不能再宽的护城河,再看向高高的城墙,最后带着就近休息,等着昨天早晨再进城。看到护城河,四王爷才想起,上次过来忘了问如何能改建一下,南边倒还好说,冬季不会出现冰冻现象,但北边却不同,四季非常的分明,不改建的话,护城河到了冬天便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因为太激动,四王爷有些睡不着,便起身沿着护城河走了一圈,在外面看不到城里的水从哪里出,倒是能看到护城河里的流向哪里,如果在冬天,把护城河里的水都排出去,水下插满尖刀会怎样?四王爷一边走一边想着可行性,他记得林吴氏提起护城河的时候,似乎还说过要在河里养一种什么鱼,据说那鱼很凶猛,要不要去找找看?再想想,还是算了吧!就北边那地方,连熊瞎子到了冬天都跑去冬眠了,还能指望什么鱼?

    吴岱栂回来之后并没有去接儿子,而是先回家洗澡换衣服,在山里被弄得一身的灰,他怕把再带上什么病菌,染给小庆丰。等洗好了出来,林继善已经带着孩子回来。吴岱栂看到小庆丰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软和了不少。“下午在衙门有没有闹?”

    “乖得很,醒过几次,不是饿了,就是尿了,你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我倒也没慌,而且在家中都做过。”林继善摇头,如今夫人比他都忙,让林继善心里很是担心他的身体。“你去弄的那个怎么样?”

    “很成功。”吴岱栂没有多讲,“我以为四王爷能赶过来,估计今天是够呛了。”

    “以后这么危险的事少做,你把想法说出来,让工部里的人去做便是。”林继善给吴岱栂捏了捏肩膀,“你啊,现在太操心了。”

    吴岱栂靠着林继善,觉得特别的安心,心里想着明天要怎么应付四王爷,想着想着便睡着了。林纪善觉得带有岱栂是累着了,便把人抱起送到床上,晚饭让厨房给吴岱栂温着,他若是半夜醒了,便能直接吃。

    天刚亮,四王爷便负手站在城门前,观看了如何放员桥的整个过程,四王爷觉得吊桥的安全性还是差了些。等吊桥放好后,四王爷便上马直接冲了进去,守着门口的士兵想拦人,却被身边的人拉住,“你傻啊,没看到那是四王爷的坐骑。”

    “四王爷过来的够早了。”士兵挺直了腰板回到自己的位置。

    四王爷直奔县令府上,把门敲开,门房的小厮打着哈欠,见到四王爷吓了一跳,起大早的过来,难道主家犯了什么错一边跪下行礼,一边脑子里不停转着各种猜测。

    “你们主家还没起?”四王爷并没有直接进去,看到门房的小厮一脸还没睡醒的样子,四王爷担心吴岱栂没起,再怎么大大咧咧也得注意回避林吴氏是娣的事实。不过四王爷还是庆幸,吴岱栂没被皇兄弄进宫去,若是那样,他可不敢闯后宫,无所顾及的讲话。而且就林吴氏的性格,在后宫里不知死几个来回了。“你起来回话吧!”

    “主家还没有人起来,请王爷里面请,小的这就着人去传话。”

    “不用了传话了,直接叫人给本王打盆水来。”四王爷常年在外,对形象上并不在意,对住的也没啥可挑的,若是换成其他人,估计不会在城外等着,说什么也得叫开门进城,更不会脸都没洗就往别人家跑。

    ☆、第137章 一三七

    即便四王爷说不用去叫人,但是门房的人还是跑去把主家叫了起来。林继善先整理好出来招待四王爷,哪怕他清楚四王爷此时最想见的恐怕是吴岱栂,林继善仍装着不知道的样子,和四王爷打着哈哈,谁让四王爷起早过来,他还想和吴岱栂温存一会儿,就这么被搅黄了。还未出来的吴岱栂正哄着孩子,大约是没到时间就被吵醒了,小家伙正不满的踢着小腿。吴岱栂一直觉得庆丰是个心大的孩子,要不然上次李在人闹着要辞官的时候,他怎么睡得那么熟。

    “庆丰是不待见四王爷,不信等下你哄好了抱到四王爷身边,庆丰肯定会闹。”系统凉凉的开口,因为小庆丰的原因,系统会时不时的冒出来,小庆丰可比主人招人喜欢。

    吴岱栂无语,他得多心大,明知道儿子不待见四王爷,他还要把儿子往出抱。“你是不是很闲?”吴岱栂说话的语气十分的没好气,可偏偏系统还真十分认真的回了句,“很闲。”系统表示,他是真的很闲,主人也不想想他成天靠自己,有个天大的金手指在旁就是不用,这样真的好吗?吴岱栂对系统的想法表示沉默,可能是从小生活的环境让他没有依靠人的习惯。

    系统非常拟人的叹了口气,“不管我怎么变化来适应你,你总是习惯性的把我忽视了,应该让你喝了孟婆汤再过来才对。”

    吴岱栂抱着儿子微微一笑,他相信一个人不会因为喝了孟婆汤后就会性格大变,除非是换了灵魂。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笑了原因,正忙着哭的庆丰停下,冲着爹亲傻乐,手脚同时乱挥着,吴岱栂拉着儿子的小手亲了亲。系统发出“啧啧”的声音,吴岱栂挑了挑眉,他发现今天系统格外的活泼。

    四王爷心急,可也不好让人催吴岱栂出来,瞧着林继善便是刚醒的样子,四王爷若是这会儿催,估计会把人得罪了,现在是他有求于林吴氏,架子可不能摆得太高,若真的把人得罪了,以后有得他哭,就算是皇兄说情,人家若是不乐意,用一句不懂便能回拒了。四王爷觉得这个王爷做得挺失败的,在林吴氏这儿想罢个官威都不行。

    吴岱栂也没让四王爷等太久,可是人出来了,却只字不提土雷的事,大清早的就谈杀伤力那么大的东西,会影响食欲的。四王爷只能苦等,跟着四王爷来的侍卫守在宅子外面,他们以为王爷进去之后很快就能出来,哪想一直等到早饭过后,县令去衙门了,四王爷还没出来,侍卫互相看了看,心里猜测着王爷还不出来的原因。四王爷为啥没出来?因为吴岱栂正哄儿子吃羊奶,羊是林继善去了一趟乡下后牵回来的,当然是会了钱的。那会儿还是林继善躲过来的官员时,在乡下看到吴岱栂说的刚下了崽的羊,林继善原本是想买羊奶,奈何农户只送不卖,林继善哪里能占农户的便宜,最后便以高价把母羊和崽子都买了下来带回家。

    “孩子吃羊奶能行吗?”四王爷刚开口,庆丰便开始哭,四王爷嘴角抽了抽,刚刚庆丰被抱进来时,已经哭了好一会儿,只要他一开口庆丰准哭,四王爷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他就那么不招小孩子待见?

    “羊奶的营养是最接近母孕的奶水,小孩子自然能喝。”吴岱栂轻轻的拍着庆丰,也不知四王爷怎么就不对庆丰的口,吴岱栂也没想让庆丰到前院客厅来,可他刚从后院出来没多久,小厮便把庆丰推了过来,庆丰正闹着,不肯老实的睡觉,等进来这后,原本只是闹着的庆丰突然大哭,哄好之后,只要是四王爷开口,庆丰准开哭,那叫一个配合。

    四王爷不再开口,等吴岱栂把庆丰哄睡了,四王爷都不敢说话,他怕开口之后庆丰又开哭。吴岱栂把庆丰放进推车里,“走吧,去看看土雷,王爷有没有去村子里看过?”四王爷摇了摇头,想要开口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吴岱栂没忍住的乐了,“没事,庆丰睡着之后,不会轻易被吵醒。”吴岱栂刚讲完,系统便先一步开始吐槽,“主人,您信不,只要四王爷开口,庆丰准醒。”四王爷看了看推车里的庆丰,摇了摇头,别的孩子哭了也就哭了,庆丰可不一样,他可怕因为自己总让庆丰哭而不讨好。

    吴岱栂见四王爷仍不说话,也没说什么,孩子总哭他也心疼,只是庆丰听到四王爷声音就哭的毛病,也不知能不有改,要知道以后他和四王爷的接触绝对不会少,现在庆丰可以说是他天在带着,若总是这样就得想个办法了,要么不和四王爷合作,要么就是把孩子交给别人带。交给别人带,吴岱栂非常的不放心,可不和四王爷合作,似乎也不是不行,快些把四王爷要的东西弄出来不就行了,在军事方面,他懂得并不多,能帮到事的很少。四王爷可不知吴岱栂想什么,若是知道,可能会讨好庆丰一番。

    四王爷看着手里的一截竹筒,“就这么大点儿的玩意把山炸了一个小洞?山石也太不结实了吧!”接过吴岱栂递过来的东西,四王爷微微皱起眉,他着实不太相信这东西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这个外表还不是最完美的,威力还是小了些。”吴岱栂像是没听出四王爷的话外音一样,他一共就弄出这么两个,四王爷若是不行完全可以去试,至于试完了,想再弄出一个,四王爷就得花钱了,他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能做白功。

    四王爷小心的惦了惦竹筒的重量,然后带着人出去了,吴岱栂也跟着出了房间,他和四王爷来的地方是工部衙门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这里前段时间被他借来用,刚刚进来前,庆丰带同推车都被留在了前面的院子里,被一大群的怪叔叔陪着,庆丰醒了之后倒也没有闹,甚至还和怪叔叔们一起玩得挺开心,刚到爹亲出来,才露出委屈的表情。吴岱栂五步并三步的走到儿子的身边,小庆丰抽了抽鼻子,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旁的怪叔叔们还以为小庆丰会哭,哪想小庆丰还乐出声。“林大人家的孩子可不得了。”

    “是不得了,今儿可是把四王爷给得罪了,只要四王爷一开口准哭。”吴岱栂开口抱怨着,可仔细听语气里完全没一丝的抱怨,甚至还隐隐的透着股笑意。其他人见状也跟着乐了,纷纷夸赞庆丰。庆丰像是知道大家在夸他似的,乐得嘴角都流口水了,吴岱栂从扯了扯嘴角,也不知儿子傻乐个什么劲。

    “庆丰聪明着呢!他是知道大家在夸他。”系统觉得有必要好好的改正主人的观念,“庆丰是文曲星下凡,是个天才,是早慧的孩子,现在的他已经开始接收知识了。”

    “……”吴岱栂对文曲星下凡什么的表示无力,他儿子就是个平凡的小孩,早慧什么的就算了吧!再说了,就几个月大的孩子,谈早慧是不是太早了。

    系统奇怪为什么吴岱栂的反应这么奇怪,他以前的时代不是总说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巴不得孩子是个天才,怎么主人的观念和他们不一样?系统是这么想的,也同时问了出来。吴岱栂难得的翻了个白眼,“个个都不想输在起跑线上,结果把孩子教成了什么样子?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等大人一撒手,孩子就不知道如何生存了。那是爱孩子吗?那是坑孩子,所以我的孩子要自由的长大,没有必要刻意的教授什么。”吴岱栂不觉得读书是万能的,但没有知识是万万不能的。知识分很多种,除了死读书之外,还有很多的知识需要了解,玩也是一种学习知识的过程,而且文曲星什么的,能吃吗?就算以后考中了状元,之后呢?总不能捧着个状元的名头过一辈子吧!难道考中了状元就不用活着了?之后不还是得脚踏实地的活着,那些虚名什么的,还是别扯了。

    系统沉默了,他觉得吴岱栂说的对,文曲星只是个名头而已,带给人的只是一时的虚名,考中了状元并不意味着他的人生就到了终点,“主人,我发现你很厉害。”

    吴岱栂笑了笑,他哪里厉害,只是他的想法很平凡罢了,没有什么远大理想,想什么都是从实际出发而已。

    “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说起来主人现在也算是富人之列,可仍是和过去没有什么区别,并没有因为地位和身份的不同而飘飘然……”系统夸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一个巨大的响声。

    ☆、第138章 一三八

    这次的动静弄得十分大,县里的百姓纷纷跑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四王爷出被吓了一跳,现在他的耳朵还被震得嗡嗡直响,可脸上的笑容是怎么也压不住,有了这玩意,就算是冬天外敌来犯,也不怕了啊,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双灭一双。四王爷摇了摇头,把头上的灰甩掉,然后哈哈大笑。跟着四王爷过来的兵,看着王爷的样子有些发愣,但想到刚刚土雷的威力,士兵们也跟着傻乐了起来。

    四王爷回去见到吴岱栂的眼睛透着光,就跟饿狼见着肉似的,把吴岱栂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吴岱栂算是明白为什么庆丰只是听四王爷的声音就哭了,四王爷还不是一般的吓人。吴岱栂没用四王爷说就把土雷的配方给了出去,还说了几种可以改良的样子,只是他不知道具体要怎么操作。单是这样就已经让四王爷很知足了,没想到还有更多的可改良的样子,四王爷听得很认真,还让跟着的士兵一定要全都记明白了。

    四王爷不是傻子,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向吴岱栂咨询了一些问题之后,四王爷便没有再多问,带着士兵走了,他要开始着手准备见军工厂的事宜,当然前提是要经过皇兄的同意。四王爷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此事一定要快。四王爷以为说服皇兄需要一些时间,毕竟现在不是内扰外患的时期,甚至有些大臣还提议要削减军费,这帮文人只知纸上谈兵,却不知军者强国。想想这帮人还不如一个娣懂得多,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外敌入侵时要怎么办?让四王爷意外的是,他只是提了个头,皇兄便同意了,甚至还拔了不少银子,让他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四王爷晕乎乎的从御书房里出来,然后迷迷愣愣的跑去三皇兄家里,他得问问,皇兄这么痛快的应下,让他心里没底。

    天子过后知道老四的心思,笑骂了一句,然后便忙批折子去了,他是皇上,九五之尊,重武之事还是能决定的。军事一定不能放松。本朝看起来是无内忧外患,可实际的情况则不然,内有盗匪不断,外有蛮子虎视眈眈,若不强军,那么他的位置迟早要让贤了。

    四王爷带着皇兄的口谕,便开始准备建军工厂的事,首先选址便要远离人烟,四王爷把地方定在了四县内的一处深山之中,此地原本是用来给先帝做备用的寝陵,现在被四王爷拿来用。因为是备用的寝陵之地,山洞里很多东西都准备齐全,路什么的都修得不错,放个逝者绝对没有问题,但要是让活人用,怕是还要准备更多的东西。

    从选址到选定好的研究人员进驻,一共只用了半年的时间,这半年的时间里,吴岱栂去山洞里看过几次,每一次出来,吴岱栂便感叹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最开始吴岱栂见着用木头铺出的轨道时,还以为制作的人也是和他一样是穷过来的,他虽不知铁轨是哪国人发明的,但应该不是这个时间就应该出现的东西,哪怕他看到的是木轨。看着推木车的人脸上的样子,就算是有木轨,似乎也没有轻松多少,吴岱栂蹲在地上画着他以前在收上看过的最早的西方运东西的轨上车,那种也是靠人工完成,现在的时代炼纲不行,更没有发动机等先进的装备,想要弄出火车似乎,似乎也不是问题,最早的多车就不是靠烧煤带起来的。不过火车什么的,吴岱栂真心不知道原理,但是最简单的靠着杠杆运行的一种矿工车,吴岱栂还是说得清。跟在吴岱栂身边的师傅看得十分认真,问清楚之后,师傅一脸兴奋的表示,他们要试着做。

    再次去山洞时,吴岱栂便发现洞里的人已经用上了矿工车,再一次感叹古人的智慧和创造力,在他讲解的矿工车基础上,还发明了很多不同样子的车,其中还有一种仿照城桥的铁索做出来链车。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吴岱栂着实惊呆了,虽说不比矿工车节省人力,但这也是新的创造。

    吴岱栂每次进山洞,庆丰都是有林继善带着,庆丰现在虽说还不会说话,却已经有了冒话的意思,跟在爹亲的身边,庆丰小朋友是非常的乖巧,可跟在父亲的身边,庆丰小朋友就显得不那么听话了,林继善在堂上拍木案时,庆丰小朋友便在侧面的地方“啊啊啊”的跟着附和。林继善训手下的时候,坐在推车里的庆丰小朋友拍着推车上的横板,一脸的严肃,似乎也像是在训人。经常把林继善搞得哭笑不得,好在庆丰跟在在边的日子并不多。

    吴岱栂对庆丰跟在林继善身边的表现表示不是很相信,可又觉得林继善没有必要撒谎,每次去衙门接庆丰时,吴岱栂便要先点点儿子的鼻子,说的第一句话总是相同的,“有没有表现乖乖的?”庆丰的表现非常配合的“咿呀!”也不知是说自己乖,还是有着别的意思,林继善看着儿子笑得可爱的样子,也只能苦笑一下。

    山洞里的建设让吴岱栂下定集中住宅的决心,原因无它,山洞里已然用沼气通了电,灯泡虽不如后世那样种类繁多,但对于现在的时代来讲,已然是划时代的突破。灯泡,算是吴岱栂到这个时袋后第一次用金手指,灯泡怎么做,吴岱栂是不清楚的,头一次主动的向系统求助,系统兴奋无比之后没了理智的,直接把各种灯泡的细节,还有相关的东西如何制作方法映入了吴岱栂的脑海里,之后等系统理智回归之后,说了很多次的不应该,可惜世上没后悔药,系统再怎么叫不应该,他也没了反悔的机会。

    天子私服到山洞里参观一次,看着如同白昼一样的山洞,天子的第一个反应是不置信,直问上面挂着的是何等宝物,吴岱栂跟天子细说了原理之后,天子大感惊奇,还专门让工部的人将其记录下来,并让吴岱栂无论如何也要带些人在身边,由吴岱栂教导他所知的知识,之外还请吴岱栂把皇宫里也通上电灯。

    吴岱栂之前很担心历史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会不会因此出现什么变故,问系统之后,系统沉默了很久,然后非常认真的回答了吴岱栂的问题,“一来这里的时空和你所知的时空是不同的,二来嘛,别忘记神仙也是分国籍地界的。”不知为何,吴岱栂秒懂了。之后,吴岱栂便没有了太多的顾及。

    军事上的事,吴岱栂着实帮不上忙,但是他能提出一些设想,哪怕在别人看来是多么的不实际。四王爷和那些干活的师傅不一样,只要吴岱栂说出来的东西,四王爷都会觉得有可能做出来,现在到手的土雷,还有扩展出来的一系列的地雷不就是吴岱栂靠嘴说出来的东西。

    生产出来的地雷一路小心的运送到了边关,运送的人并不知他们送的是什么东西,等到了地界听说里面是危险品,随时能把人炸碎后,出了一身的冷汗。四王爷跟着一起回到边关,组织人手在蛮子最常出现的地方进行一系列的布防,之后在城里贴了告示,哪里不能走,哪里被封锁。当然,告示里是不会写明原因的,而且在布防之前四王爷在军中进行了一系列的清理,就怕消息露了出去。别说,这么一清理,还真抓到几条大鱼。

    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有通敌叛国之人,四王爷冷着脸把人压送进了京,这些事情,吴岱栂都是看报纸知道的。林继善看完报纸之后,只说了一句,“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为何?”吴岱栂可不懂什么政治,他只是觉得此事登在报纸上是不是不合宜。吴岱栂倒不担心写此文章的记者会不会引来杀身之祸,现在京报还是由三王妃管着,既然能登出来,就说明皇室是同意的,他只是本能的觉得登报不对。

    “把此事登报,要么是想钓大鱼,要么就是给一些人敲警钟。”林继善觉得更倾向前一种。

    “之前那些官员,杀的杀,关的关,抄家的抄家,怎么还有人不长记性。”吴岱栂想到那次事件,便会深刻的体会到封建社会的皇权是何物。

    “钱财总归是让人心动。”

    处理通敌之大臣一事,当时弄得全国上下都讨论,被关起来的人,更是被推出去流行,老百姓是最容易被带动情绪的,纷纷上街扔烂菜叶子和石子,要他们说这样的人就应该大卸八块,留着他们浪费粮食,留了全尸就得占土地,浪费。

    天子非常顺应民意的处理了这些人,之后上至京城,下至村落,不论主子还是下人,全都要彻查,但凡有通敌之嫌,通通都抓起来,当然此事并不是自查,而是由天子身边的一队亲卫下来查,至于亲卫有没有问题,只有天知道了。

    ☆、第139章 一三九

    皇宫是第二处添置电灯的地方,现在灯泡的产量还不是很高,发电也只是用沼气进行,其效果并不能和煤,核相媲美,单以现在的水平而言,已然是超水平了。可以说从点蜡还舍不得钱,一到晚上就睡觉,一跃进入了,晚上可以如白昼一样的时代,是历史性的一大跨越。皇宫的想要架设电线之类的东西,要准备的事宜很多,不是派人进去弄几个电线杆子就可以了事,派去的人员也要进行很严格的审查,带进去的东西更是要挑挑选选,完成皇宫的架设时,整整用了半年的时间。

    半年的时间有多长?还在呀呀学语的庆丰,如今能说上几句,当年还不算太流利。半年前还只是能坐着的庆丰,如今已经有走路,虽说走起来摇摇晃晃。吴岱栂拉着儿子,自从儿子会走路之后,儿子就不太喜欢坐在推车里,因为拉着儿子走路,吴岱栂的速度并不快,迈开的步伐很小,他如果按着成人的步子走,小孩子就会跟不上,为了跟上大人,还没有行成良好走跟习惯的小孩子很容易养成不好的走路样子,像是内八字。

    “爹亲。”庆丰不是第一次和爹亲到工部,每一次出来,庆丰都觉得眼睛不够用,指着叔叔们做的东西,庆丰十分的好奇。

    吴岱栂把庆丰抱起,工部衙门里一些人被四王爷请去了山洞,拖家带口去的,又从京城调来了几人把位置补齐,这次调人可不像上次那样不想来,为了到四县,就差没打破头。只是到四县来,可不再像上次那样简单,这次挑选的人可都是拔尖的,头脑灵活的手艺人。天子特意把刚满七岁的皇家娣送到四县,让他跟在吴岱栂身边学东西。吴岱栂看着小小的娣,一脸正经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先生。”皇家娣行四,大名李瑾,李瑾乖巧的向吴岱栂行礼,他出宫时,皇爹爹就跟他讲了,要好好的跟在先生身边学,生先是天智者,不求他把先生所知道的全都学了来,至少也要乖乖的。先生的一句美言,以后他就不用担心未来会不会被皇父淡忘。馈酢酹对这些并不懂,可也把话牢牢的记住了。馈酢酹向吴岱栂问好后,便把视线落到了先生怀里的娃娃。

    庆丰看到李瑾脸上露出笑容,摇着手臂并开口甜甜的叫着娣。庆丰很喜欢李瑾,他身边没有同龄的孩子一起玩,唯有李瑾半大的小朋友能凑到一起。吴岱栂把庆丰放下,一手拉着一个,往他在工部的办公桌走去。吴岱栂在县衙和工部都有办公的地方,这边的桌子上放着他要建集中住宅的规划图。把两个孩子分别抱到属于他们的椅子上,馈酢酹开始认真认图,小庆丰则拿着画片看。

    庆丰看的画片是京报新出的一种小孩子启蒙的杂画,比起之乎者也的纯文字更加的能够吸引孩子的注意力,唯一的缺点就是,画片不是彩色的,即便如此,画片刚问世时,便被抢了一空。庆丰手上这套若不是提前留出来,怕是买都买不到。

    吴岱栂看着馈酢酹,他以为天子会派个皇子过来学习,当时还在如何教导皇子,看到是位娣之后,吴岱栂非常的意外,要知道娣的身体外结构虽然和男人无异,但是朝上朝下对娣看得非常轻,让一个娣来学习,怕是会有很多人说三道四,当然这跟他没有关系,反正人送来了,不管是什么人,他都会好好的教,只是每每看着馈酢酹,吴岱栂都会想,是不是太小了些,他七岁时虽说过得不见得有多好,但绝对没有去看完全不懂的东西。

    李瑾非常认真的看着图纸,遇到不懂的地方并不是立刻去问,而是在自己的本子上画出来,李瑾现在认识的字并不多,别看他在皇家的后代,但也不表示他有机会去读书识字,若不是皇爹爹是识文断字的,他从小就跟着耳濡目染,识得一些,恐怕他也没有机会到先生的身边学习。李瑾刚跟吴岱栂的身边时,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就怕先生不喜欢他。

    开始教李瑾的时候,吴岱栂时常在心底皱眉,皇室怎么把娣养成这样的性子,虽然他不喜欢那种蛮横的人,可最基本的精气神总是要有的,心里虽然犯合计,吴岱栂也没有说出来,他哪里敢指责天子的不对。吴岱栂教馈酢酹教得很上心,馈酢酹学得也很认真,只是吴岱栂的时间毕竟是有限的,每天要忙的事很多,有时候甚至是这一眼,那一扫帚的,还经常来个突发奇想,不能很系统的教馈酢酹,即便是这样,馈酢酹也跟他身后,不管有没有听懂,能不能听明白,他都会听得很认真,然后会在他空闲的时间拿出他的小本本让他解答。

    吴岱栂在给儿子启蒙的时候,顺便也教馈酢酹拼音,馈酢酹认识的字并不多,有很多他能知道是什么意思,却不知字怎么写,一岁多的小庆丰,话还没完全说得利索,拼音对他也只是个启蒙,吴岱栂压根就没有想让他能记住。吴岱栂教儿子和皇家娣拼音的事自然是瞒不住的,只不过没有人提出异议,顶着天智者的头衔,吴岱栂做起事来着实是方便。天子看着一张写满了拼音的表,听着跟在馈酢酹身边的太监说着读音,天子觉得这样认字确实容易,天子看着大喜,要全国推广,若是之前没有把那些大臣全都换了,这会儿天子想要推广恐怕会遇到不小的困难,自从天子果断了处理一批又一批的大臣,如今连御史都老实了,就怕自己惹祸上身,而且他们也觉得这个看不懂的东西确实不错。

    拼音一事很快便要推广全国,正忙着考察各村的吴岱栂没有时间去教负责推广的书生,便把这事推到了林继善的身上。林继善很利落的接了下来,在吴岱栂教儿子的时候,林继善也跟着学,他发现这些拼音倒也简单,就是笔划奇怪了些,好在很好写。林继善为了以够更好的教他人,还编写了一些注明,吴岱栂抽空看了一眼,然后便打心眼里佩服起林继善的脑子转得快。要知道就算是有字音跟着,去学一些奇怪的字母,也不是立刻就能全都记下并运用自如的,但是林继善却能,吴岱栂头一次觉得林继善不愧是顶着状元名号的人。

    走进小刘村,房子还是很破落,人身上穿的却变了样,而且精神气都特别的好,倒不是村民没钱翻新房子,更不是没钱盖新的房子,他们早就村长说要盖集中住宅的事,他们可不想把钱白白浪费翻新房子上,去年冬天他们个个赚了不少,还有一些人带着菜往周边的城去,卖的价要比京城还高出一些,冬菜一点儿都不愁卖,还有地里扣的莓果,在冬季里全都卖进了大宅子里,那个价更高,一个就能卖上几文钱,即便是如此,大宅子里的人也没有觉得贵,有几户宅子约了来年冬天的供应,现在小刘村里的村民恨不得到了冬天把所有能种地的地方全都扣上棚子。

    小刘村的成功带动了四县其他的村子,村长们聚到一起讨论的都是到了冬天要种什么,可千万不能种重样了,要不然就不能卖出高价了。京城其他的县看着四县发展的红火,也跟着眼馋,想要偷学两手,可惜四县里不管是哪个村,不管是沾了什么亲带着什么故,哪怕是亲家,也都问不出什么了,四县的村长天天敲打村里的人,若是把赚钱的把式传了出去,让大家赚不到钱,那么就别怪大家不客气。村民也不傻,知道哪多哪少,现在只不过才一年,怎么着出得把法子捂上几年,等他们把银子存得差不离了,才能让别人知道,想当初他们受灾的时候,外县的人怎么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哪怕是亲家也没有伸把手,现在看到他们赚钱了就凑上来,想得可真美。

    对大家的想法,吴岱栂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回城的时候问馈酢酹,村民的想法是否正确。馈酢酹不知先生为何问他这个问题,可依着本能,他觉得村民做得没有错。吴岱栂笑着摇了摇头,馈酢酹见先生如此,便追问了一句,“先生觉得他们有错吗?”

    “世上哪有绝对的错与对,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吴岱栂轻轻的拍着已然睡着的儿子,一手拉着馈酢酹,这一刻吴岱栂已经对前世的亲人释怀。

    李瑾不解先生为何这么说,他要等回去之后给父皇写封信问问。

    天子看着信,手指敲着御案,村民之想有错吗?没有。可是在高位者看来,便是有错的,有此等好的想法若是推广出去,必然能让更多的人在冬季吃上新鲜的蔬菜,可在赚了钱的村民看来,反季菜种的人多了,他们的收成就少了,就是跟他们抢银子。此事要何解?

    ☆、第140章 一四o

    何解?看着落到书桌上的天子亲笔信,吴岱栂嘴角抽了抽,他上哪知道何解。吴岱栂觉得他就不应该多嘴问李瑾对与错的总题,如果不问,也不会有现在这个难题,再有解决这样的事不应该朝中大臣的事吗?哪里论到他来解。吴岱栂把问题抛给了林继善,林继善也皱起眉,四县发展的好,便是他管理有方,如今的四县和他们刚来时相比,不能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可也变化不小,单是全国上下第一个被护城河围起来的城,便已然引来了很多人过来观看。

    京城的护城河已经完工,林文良因为监督有功,被提升至一品大员,连林文氏也被封了二品诰命夫人。只是林家很是低调,住在岳丈家的林文良完全没有想过要搬出去,在升官的时候只是请了几位一起工作的同僚吃了顿饭,然后就闭门谢客了。文家的管家对每一位递了拜贴的人回答都是主家外出,至于真出假出,谁也不能跑去城门问吧!现在谁不知林家是相饽饽,皇室最有实力的两位王爷都与他们交好,他们敢动吗?连议论的话都不敢多说,就怕被谁听了去,转身去告到林家那里。

    林文良被提到一品大员,夫人又被封了诰命,这事传到辽城,立刻引起了不小的内波,尤其是俨然把家业迁到了辽城的林家人耳中,更是不得了的事。林家兄弟两人,难得的有了统一的想法,他们都怀疑当初小弟一家迁出族是他们一家求到天子那里的,要不然天子怎么会下这么一道旨。两人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便越想就越是觉得就是这样,小弟是不想让他们跟着他享荣华富贵。商人再有钱又能如何,哪里比得上有权,如今小弟坐上了高位,兄长却只能干看着,这叫什么道理,不行他们得想想办法。

    林文良从打被提升之后,办事便更为谨慎,林文氏也走出大门,经常和各大臣的夫人相聚,大臣夫人见到林文氏,先是道喜,接着便是询问林吴氏最近在做什么,当然这话不能明着问,得旁敲侧击。林文氏不是傻的,怎么可能听不出话外音,无非是想知道还会不会再有大的工程。有没有,林文氏都不会说出来的,他可不想孩子的事因为他一时不查而出什么岔子,现在朝廷里还有通敌的人,谁知道通敌的都是谁,会不会把孩子们卖了,到时真若是惹上什么祸事,他也不用活了。

    林文良的两位兄长带着猜想进接去找母亲,在母亲的门外看到对方之后,难得的没有对着干,问清楚来意之后,一齐进了门,他们想要做的事不管老太太同不同意,他们也要过来打个招呼。林老太太听完两个儿子的话后,没有立刻做出反应,林老太太倒不是在思考小儿子,她想的是当年她和妹妹为了家财争个你死我活,如今这样场面落到了她儿子们的身上,这算是上天给她的警示吗?林老太太自然是不同意两个儿子的想法,可是她也从两个儿子的眼里看出他们已经下了决定。

    “娘,想想林家,难道娘不想看到林家的铺子遍布全朝。”林老大看着母亲,他就不相信母亲会不动心。

    林老大的话着实让林老太太心动了,想想小儿子如今是大官,如果帮上一把,林家把铺子开遍全朝也就是个时间上的问题。林老太太没有再说反对的话,沉默便等同于默认了两个儿子的说法,至于警示什么的,摆在家业面前,便不再算什么。

    辽城的林家蠢蠢欲动,吴家却将小店关闭,吴阿旺接到了大娣的信,决定把商铺关了,再置些田产,回去种地去,经商之事不是他所善长的,这些年家里小有存银,店铺之中所获利的大头,多被他们用于行善,倒也为吴家留了个善名,如今吴村的人找过来,还不等他们闹,便先有人把他们围了,也不动手,就是不让他们靠近吴家之人,不管吴村的人说什么,也没有人相信他们的话。

    吴村的人在辽城没有讨到好,便想着要不要去寻林家问问,可林知府已然进了京,他们能问谁去?林家两兄弟可是没瞧得上吴村的无赖们,他们就算是缺打头阵的人,也不会用这些无赖,被他们赖上,还能有什么好,没瞧着吴阿旺把赚钱的小店都关了。

    林家有心想要买要小店,却晚了一步,被林继善一位同窗好友家里买了去,其实在吴阿旺决定把小店转出去之前,林继善便已经为岳家提供了几家可选,吴阿旺在这几位中,一眼便选中了,同样挂着善名的人,两家人见了面之后,连讨价还价都没有,直接便拍了板,去衙门做了登记,吴阿旺又在衙门里买了些地,然后从商户变成了农户。虽说现在商户之子也可以参加科举,但是比起商户之子,不论是先子,还是推荐之人,还是更侧重农户,也就只有收好处时,才会对商户摆出好的脸色。

    吴岱栂让家里把店铺转手,并不是因为商户之事,他想把种反季菜的事在辽城推广开,如果像村民们所想的,把法子捂住了,再赚个几年钱,钱赚几年,大家都不会知足的,而且一旦形成了坏的循环,以后一旦出现落差,他们肯定是接受不了的。吴岱栂也没有想立刻就断了村民们的收益,但他绝对不会鼓励这样的想法。吴岱栂想在各省各地都弄出这么一个试点,然后一点一点的推开,到最后就是采取自愿和朝廷调控来控制价格。这些想法并不是吴岱栂一个人想出来的,林继善从中提供了很多的意见,两人把想法归纳好之后,便给天子写了个折子,至于可不可行,他们也不能确定。

    吴柳氏对商户,农户什么的并不在意,只要男人不把家里的东西便宜了吴村的人,他就知足了。吴村的人都是养不饱的狼,家里哪有钱养他们。自打大娣出了门,他看着男人对两个弟弟时不时出现又有些心软,若不是儿子经常说上几句,男人怕是早就偷偷的救济两个弟弟了。吴柳氏其实说屈了吴阿旺,吴阿旺以前是心软,经常念亲情,可自打经历了两弟弟闹衙门的事之后,他哪里还敢和这些人来往,尤其现在大娣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他更不能和他们联系,被他们贴上还能有好,如今日子过得好,他怎么可能放着好日子不过,惹出祸事来,他是没什么大主见,可也分得清轻重。

    集中住宅的试点并没有落在哪个村,而是先在县城内运作,另一边京城的报社同时也开始新建职工住宅区。两边同时开始,四县因为盖的面积小,比京城先完工。四县盖的楼是三楼,盖好之后,吴岱栂先去三楼试了一下水阀,他担水上不去,开阀门放出水后,让吴岱栂松了口气,只是水流并不像一楼那么大。一楼要大量放水,三楼放出的水流就更小了,如何加压是日后一段时间里,吴岱栂要解决的问题。房子建好,谁住?在建之前,房子的去处便已经定了下来,工部过来的人住的都是临时租的,在建房之前,提出谁住时,工部衙门里的人便得了个近水楼台的机会,跟林大人讲了他们目前住处的“困难”后,吴岱栂便同意了。

    “先生,房子里有这么多的管子,到了冬天还会有水吗?”李瑾记得在宫里时,井里的水到了冬天就会结冰。

    “有的,先生为你和身边照顾你的人留了一处房子。”去年冬天的时候,吴岱栂也担心通进各家各户的水管会不会冻了,担心了一个冬天,也没有听到谁家的水管出了问题,楼房里的水管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怎么说楼房的取暖可比各家各户自己烧煤要暖和。“到了冬天,你可以自己验证。”吴岱栂也想搬进来住,只是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官配,搬出去总归是不好的,好在他们家在楼房盖的时候也顺便把电通了,现在他可是除了军工,皇宫之后的第三处已经开始用电的地方。习惯早早就躺下入睡,现在有了电灯,便会不由得看书看得晚,以至于第二天早晨总觉得睡不够。

    京城的楼房盖好之后,天子亲子去参观了一圈,对房子坚固等问题问了陪同的三王爷,三王爷非常认真的回答天子提出来的问题,就集体供暖也向天子做了介绍。天子好奇的跟着去了一趟锅炉房,看着新式的东西,天子问的并不是谁想出来的,而是,“这东西是老四那边弄出来的?”

    “是,老四说看看今年冬天供暖的情况,若是可以把边关的驻防城里也弄。”三王爷指着锅炉,“到了冬天,这个就能动转,烧锅炉用的原料,要早早的就对外收购,至于价钱得平分到每户。”

    天子点了点头,“今年先看看,如果可行,来年让专人推广至各处。”

    第14节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