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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娱乐圈]意中人 作者:青衫岱川

    第3节

    换了衣服卫琛在a大的西门等栾景行,这是他们约好的地方,栾景行载他去拍杂志。这点小心眼说穿了不过是怕他不合作,亲自来监督罢了。

    只是卫琛等了快半个小时栾景行还没来,这时天色渐渐暗下,很快就下起了雨。

    雨并不太大,但却很密集,远处湖面激起一层雾气,能见度不高。卫琛刚想给栾景行打电话,却听见噗通一声,好像有人掉湖里了。

    卫琛走到湖边,他确定有个人在水里,只是因为能见度的关系,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溺水。

    但万一溺水的话……

    卫琛没想太多,直接跳进了湖里,朝那团影子游去。

    最终没找到人,体力却消耗过大,卫琛爬到了湖中心的人工岛上。谁知甫上水,不大的人工岛上卫琛一眼就看见了栾景行。

    “你是不是有病?!”卫琛气不过,他刚才居然为栾景行当了一回傻子!

    “别吵。”栾景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想跳湖自杀直说,我会假装看不见!”卫琛凶恶的吼了一句,冷硬的眉毛快要竖了起来。

    “我说别吵你听不到吗?”栾景行不悦的蹙眉。

    “你究竟在干什么!”卫琛推了一把栾景行,栾景行身体一晃,露出了护在身下的东西。

    “这是什么……”卫琛以为自己看错了。

    “鹅。”栾景行说,“天鹅一年只产一次蛋,这蛋被雨水浸泡过后就孵不出小天鹅了,而且小白才刚产了蛋很累,你不要影响它休息。”

    “所以你为了保护这些蛋跳进湖里?”卫琛厉声问。

    “就你所见。”栾景行不想解释这么多。

    小白产过几次蛋,但因为种种原因始终没能孵出小天鹅来。刚走到西门的时候,他就那么随意的看了眼,却见小白窝在人工岛上,体型消瘦不少,他就猜到小白当妈妈了。

    卫琛恼火的想,他洗坏了栾景行一件衬衣他就甩他脸色,现在却用givenchy为一只鹅遮风挡雨,还是说在栾景行心里他连一只鹅都比不上?

    刚想骂栾景行,却见他前额湿透的头发滑下一颗水珠来,不偏不倚滴在他淡色的唇上。

    栾景行长了双细长眼,面相清澈温润,略带古典气质,与热爱时尚的外形组合起来别有一番味道,只是平时老爱往成功人士的方向捯饬,未免有些老气,此时头发湿掉全都垂了下来的样子简直年轻好多岁。

    卫琛看得很清楚,栾景行湿掉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露出了勤于锻炼的好身材,不知道为什么,栾景行下意识舔掉唇边水珠的画面却让他心下一震,想说的话都忘了说。

    “斯年,你可站好了,别晃晃悠悠的掉到湖里,我可不捞你。”栾景行脱口而出,嘴边带着浅浅笑意,也没觉得这样称呼有什么不妥。

    “你喊我什么?”卫琛问。

    栾景行怔了怔,抬眼看向卫琛,像在确定什么,而后脸色难看道,“没什么,你听错了。”

    他没听错,栾景行喊的是别人的名字,还喊得那么心无旁骛,那么自然。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那个人是谁?你的旧情人吗?现在你们分手了对不对?”卫琛幸灾乐祸的问。

    栾景行语气冷下来,“你什么时候对我的事情感兴趣了?”

    卫琛冷声一笑,“我才没对你感兴趣,栾景行,别意图用激将法转移话题,承认失恋难道很丢脸吗?”

    栾景行耸肩,“随便你怎么说。”

    他刚才的确是口误了,故地重游多少会勾起一些往事,但不表示他至今还走不出过去失败的恋情。

    “对了,我看你上次写的曲子挺不错,就拿给赵导听了,他很喜欢,决定用来当电影的主题曲。”栾景行道。

    卫琛浓眉一挑,“为什么帮我?”

    “这不叫帮你,你是伟达的艺人,而我是你的经纪人,有义务增加你的曝光率,伟达虽然不可能为你出唱片,但是电影主题曲还是可以为你争取的。”

    卫琛想起栾景行曾经说过的话,心下起疑,“你真的把我当朋友?”

    “不然呢?虽然我比你大了许多,但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存在任何代沟。”栾景行语气真诚。

    卫琛看了栾景行好一会儿才别扭的撇过脸,僵硬道,“雨停了,不是要拍照吗?还啰啰嗦嗦干什么!”

    栾景行失笑,“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看来他和卫琛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各家艺人有各家艺人的脾气,不过就算卫琛难带他也照样有法子让他屈服,只是哪种方式都不比不伤和气好。

    朋友对他来说分很多种,而卫琛自然不会是交心那种。

    ☆、第七章

    就在一切还算顺利的时候,东周刊却以卫琛的八卦为头条,弄了足足六页的新闻纸,整整五页半都在扒卫琛的私生活和家庭背景,瞎掰之余还泼了大量的黑水。

    卫琛演艺事业刚起步,自然是不能有半点污水上身,何况东周刊一向以曝光艺人隐私做文章,而在市面上拥有不少读者。

    其实要解决这件事并不难,难就难在东周刊是李政道旗下的。卫琛抢了他小情儿的角色,看来东周刊放这个新闻出来一定经过李政道点头。

    栾景行稍加思索,便将电话打给了东周刊的死对头苹果娱报,当天晚上就和苹果娱报的老总喝到凌晨两点。

    第二天苹果娱报准时出街,头条内容是卫琛在《暖阳》的剧组照顾一条流浪狗,从流浪狗的遭遇暗示卫琛拥有一颗仁慈的心,顺利的唤醒了所有女性读者的母性本能,让卫琛的微博粉丝数一天之间增加了上万名。

    大炮看了这条新闻,生生笑出了六块腹肌。卫琛却脸部抽搐,剧组哪里来的流浪狗?照片上的这条狗是赵导的爱犬萨摩耶,还有名牌,是有多瞎才会把它看成流浪狗!

    卫琛到栾景行的办公室,却见白玫匆匆从栾景行的办公室出来,她看见卫琛低声道,“栾总监昨晚喝多了头疼得很,有什么事情可以明天再说吗?”

    “我只想问他几个问题。”说着,卫琛就要推门。

    白玫将他拦住,心急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可栾总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东周刊写得太难看了,不知就里的人还以为这就是真的,栾总说了你加入了伟达就是自家人,他不会让外面的人欺负自家人的。”

    “栾景行真的这么说?”卫琛问。

    “嗯。”白玫点头,随后道,“很抱歉,我要为栾总泡茶了。”

    栾景行不爱喝桶装水,白玫便煮了水泡茶,端了茶到栾景行办公室,栾景行喝下一口时,表情却有些古怪。

    “怎么了栾总?”白玫心想,难道这茶叶过期了?

    “这冻顶乌龙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栾景行回味着口感。

    “呃,刚才煮水的时候我离开了一小会儿,可能拿错哪个的茶了,需要我帮你换吗?”

    “不用了,这茶虽然不及冻顶乌龙的口感,但对缓解头疼还是不错的。”刚才头还跳突的疼,这堪堪一口茶却让他眉头都舒展开来了。

    看杯中漂浮的奇异物体,像是桂花和薄荷一类,奇怪的搭配却让他欣喜。

    “对了,刚才卫琛来过,栾总真是料事如神。”白玫可佩服眼前的男人了,“我把栾总那一套跟他说了,不过栾总明明是为卫琛好,为什么不说实话?”

    栾景行揉着太阳穴道,“虽然东周刊说的部分是事实,但个人隐私被宣之于众已经够难堪,我们就不必利用这个当做示好的手段了,有时候假装不知道会更好,卫琛不会喜欢别人同情他,比起同情我想他需要的是更多的尊重。”

    卫琛的母亲是个靠出卖肉体上位的三流女明星,他生父却不详。郁郁不得志的卫母最后从二十楼一跃而下,死的时候面目全非。他从十六岁就混迹酒吧唱歌养活自己,最后被星探挖掘才签约艺星,拥有这种经历的人必定不想淌娱乐圈的浑水,可为了生活他不得不低头。

    卫琛的戏份进入了尾声,栾景行几乎每场戏都会来监场,虽然卫琛有明显的进步,但演到不好的地方他还是会不加留情的批评,令他意外的是,卫琛每次想发怒最后却都选择了忍气吞声。

    看来他决意将卫琛身上的戾气抹去是正确的,娱乐圈容不下心气太傲的人,稳重自强才是安身立命的资本。

    卫琛微博粉丝数突破五百万的时候,栾景行给他搞了一个小型的庆功宴,出席的人有卫琛身边的工作人员和大炮、老妖还有脆骨。

    大炮、老妖和脆骨轮番给栾景行敬酒,说了什么好好照顾卫琛的话,看得出他们都挺疼卫琛的,看来卫琛能在圈子里说上话的,也就只有他们了。

    大炮再一次给栾景行倒酒时,卫琛把手罩在了栾景行的酒杯上,这时栾景行已有三分醉意了。

    “怎么了?”大炮笑嘻嘻的问。

    卫琛看了眼栾景行,他正和老妖脆骨他们玩俄罗斯转盘。

    “他酒品不好,小心他等下发酒疯吐你一身。”

    “这里这么多人,你还怕搞不定一个栾总监?”大炮执意继续倒酒。

    卫琛不爽,将酒瓶抢了,“我说不喝就不喝。”

    大炮见状只好道,“这酒又不用我们给钱,反正都算公司的账耶……”

    卫琛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不懂,他喝多了明天铁定头疼!”

    “卫琛,你这是关心栾总监吗?可我记得你明明很想和他解约来着。”大炮眼睛都弯了。

    卫琛一怔,脸面有些不自在,便粗声道,“没这回事,我只是怕他明天头疼把怨气撒你头上,小心你998的金表卖不成改卖198的男士保健品!”

    大炮促狭一笑,“这不挺好的,我试用了以后给你整一套呗。”

    卫琛淡淡回道,“我年轻力壮用不上,我看你还是少喝一点,别走肾时软了吃再多的保健品都补不回来!”

    卫琛话音刚落,包厢的门被推开了,探进来的一颗脑袋怯声道,“请问你是卫琛吗?我是你的粉丝……我想和你合影,可以吗?”

    全场忽然安静了下来,卫琛面无表情。

    初看很冷的家伙,其实从没以真面目和粉丝接触过,与其说高冷不如说害羞。

    栾景行见卫琛没反应,又见小姑娘脸面通红正要缩回脑袋时便说,“欢迎,请你和你的朋友进来吧。”

    小姑娘怔了怔,还是不敢确定。

    栾景行礼貌一笑,“我是卫琛的经纪人,没关系的,都进来吧。”

    廊上响起了欢呼声,一眨眼他们的包厢热闹无比,要合照的合照,要签名的签名,最后全体大合照时,刚才的小姑娘却自发站在了栾景行的身边,低声和他说了什么,栾景行微笑着点了点头。

    因为人数太多的关系每个人都紧紧挨着对方,卫琛看见只有栾景行为神色尴尬的小姑娘隔开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渐渐的人都散了,大炮建议再下一轮时栾景行婉拒了。一来他明天还要上班,二来毕竟他是经纪人,卫琛他们不多不少会觊觎他的身份而不敢放开了玩,他也不想当不识趣的人。

    只是没想到卫琛却主动提出送他回家。

    “不用了,你们自行找乐子吧,只要别玩儿大了叫记者拍到就行了。”

    栾景行拾起外套,刚走没几步,却被卫琛抢过了车钥匙,栾景行不解的看着他。

    “你不是喝了酒吗,我开车。”卫琛径自走在了前面。

    栾景行有些微诧异,卫琛在他调|教之下竟变得如此懂事?还真是难得。

    车子开到栾景行家楼下,栾景行面对一路上寡言的卫琛问道,“说吧,有什么事?”

    卫琛眉一挑,说栾景行老狐狸真是不是扯的,只是那个问题无论如何他都开不了口。

    “是关于演戏?”栾景行问。

    卫琛不吭声。

    “是最后那场关于接吻的戏吧?”栾景行早就通过卫琛的助手了解到,他只等卫琛厚着脸皮问他而已。

    卫琛瞪他,“你早知道了?”

    栾景行笑了,“这不是最好演的么,眼睛一闭就亲上去,犯不着ng五十多次,除非……”

    “除非什么?”卫琛看向他。

    “除非你从来没恋爱过。”

    卫琛脸面一燥,“放屁!接吻这种事情老子比你有经验多了!”

    栾景行低笑,“粗鄙,既然这样你还烦什么?”

    卫琛一时无语,许久才吐出一句,“没感觉!”

    “又不是让你爱上她,演戏全凭想象而已。”栾景行笑。

    “我知道凭想象,可我还是没感觉!”卫琛嘴硬回道。

    栾景行轻声摇头,“算了,我帮你排一次吧,让我们找下症结在哪里。”

    ng了五十多回的对白卫琛早就烂熟于心了,他盯着栾景行因酒精微微泛红的脸,酝酿了很久,才把煽情的对白说出口。

    当他最后念完一句对白时,戏中的要求是他把女生摁在墙上然后强吻。

    他把栾景行摁在车窗边上,栾景行神态始终是轻松的,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

    但卫琛却不是,他的心很乱。

    他不知道该吻还是不该。

    理智告诉他这不过是练习,不需要动真格,但是被压制的栾景行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凌厉,车厢灯光下眉目似能掐出水来。

    这一秒卫琛都说不准是怎么回事,头脑一热,嘴巴就凑了上去。

    面对唇边的柔软,栾景行愣了一下,然后推开了卫琛,淡淡道,“不过是练习,不用真的亲。”

    卫琛把脸转向窗外,凶恶的吐出一句,“不小心而已!”

    栾景行用手背擦着嘴巴,神态平常,“刚才不是演得挺好的,你究竟有什么问题?”

    卫琛心烦,语气不耐,“我知道还用问你!”

    卫琛的情绪向来不太稳定,说穿了就是不够稳重,喜怒全凭心情,虽然说这是他的第一部影片,演不好情有可原,但长此下去,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拼命ng,全剧组都没这个时间跟他耗下去。

    “你知道刚才的姑娘和我说了什么吗?”栾景行问。

    “我怎么知道!”卫琛就是不肯把脸转过来。

    “她拜托我好好照顾你。你看,和你毫无相干的人却全心全意的支持你爱护你,你还有什么值得犹豫?只管去演好了,就算演砸了你的粉丝都会和你一起成长,还有我。”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比起十年前,现在的粉丝更勇于追求自己所爱,她们不受偶像的绯闻影响,更不会因为明星的丑闻而却步,虽然某些的确可以称之为脑残粉,但是当明星的,谁不愿有那么些誓死追随的脑残粉呢。

    “我说你刚才干嘛让她们进来?万一照片被传到网上去,你这个经纪人可脱不了责任!”卫琛不是恼粉丝来闹,他只是恼栾景行这人说一套做一套。

    栾景行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的确欠考虑,艺人要注意形象的话是他说的,转身却让卫琛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曝光。

    只是他太明□□丝的心情,也曾有人冒雨等他收工,只是她们最后不够长情而已。

    “粉丝就是你的饭票,下回热情点,现在流行暖男啊。”栾景行这么说就是开玩笑,团队都知道卫琛的卖点就是那张高冷萌的脸。

    “暖个屁,你怎么不暖给我看!”卫琛粗声反驳。

    栾景行哼笑一声,“你怎么不去看看别家的经纪人,艺人笑的弧度一定得刚好露出八颗牙齿,拍照只能用四十五度脸,早餐白煮菜中午白煮菜晚上还是白煮菜,你居然还嫌我不够暖?”

    栾景行也是心血来潮,觉得和卫琛的关系改善了不少,便抬手摸了一把卫琛的头发,却不小心擦过了卫琛的脸。

    栾景行的手心温暖干燥,手指也是修长温润,被触碰的一刻,卫琛僵住了。

    栾景行见卫琛不吭声,还以为他又不高兴了,便浅笑着收回了手。

    他刚想说很晚了都各自回家洗洗睡吧时,卫琛却先他一步下了车,随后重重甩上了车门。

    黑暗中,卫琛的耳朵有不正常的红。

    车前灯光照着卫琛渐渐走远的背影,栾景行陷入了沉思。

    他加入伟达快五年了,这期间他处理过许多大大小小的事务,但却独缺了一件‘代表作’。一开始他很反感成为卫琛的经纪人,因为觉得带艺人就像带小孩很麻烦,可现在想想,这条路说不定是对的。

    三十三岁是男人最该拼的年纪,虽然许江天一直待他很好,但他总不可能一辈子当pr,他早就想过了,在伟达干几年,一方面报答许江天的提携之恩,一方面累积人脉和资源,等时机成熟再跳出来单干。

    他的想法是先从工作室开始,业务范围不止涉及艺人的包装宣传和公关,最后实现从编剧、导演、制作到市场推广等完整产业链整合的新型经纪公司。这次带卫琛权当是练手,如果卫琛真的红了,他也对自己的能力更有信心。

    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他最喜欢也最擅长的谋生机会,这一次更不容有失。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快乐

    ☆、第八章

    停好车,栾景行经过大堂时,保安递给了他一个包裹。看了眼邮戳,是国际包。

    如无意外,应该就是许江天寄来的。

    栾景行拆开了,他没猜错,还真的就是许江天在尼斯海边捡的贝壳,那上面有他和许江天姓名的缩写。

    挺有趣的玩意儿,许江天资本雄厚,但追他从来不走钱,只是许江天的心他不要,也不敢要。

    他不是没放下那个人,相反,至今他仍有爱人的能力,但却怕爱错了人。比起十年前的鲁莽和幼稚,现在的小心翼翼明显更适合这个圈子。

    当年一心想拍戏,舍弃了读了半年的舞蹈系进了电影圈,又幸运的一炮而红,他曾欣喜若狂,也曾痛不欲生,他爱过一个人,也恨过一个人,也因为那个人失去了全部。

    栾景行合上眼,再睁开时,看见了电梯光亮的门上他的倒影。

    衣衫光鲜,早已不是当年的狼狈,只是如果红的代价是失去最爱的人并在最落魄身处谷底时被残忍抛弃,他宁可一辈子默默无闻的拍戏,从来没红过。

    手中的贝壳扎得手心似要流血,栾景行叹了一口气,将那只贝壳随手放在了桌上。

    下了车,栾景行扣好衣扣,将手中的邀请函递给了门外的保安。

    这栋别墅是市里最昂贵的房子之一,说起来栾景行和这房子的主人还有几分旧怨在。

    李皖是城中名人,手中有不少关系,也算是娱乐圈的人,他爸是李政道,栾景行栽他手里整整十年。

    栾景行不太喜欢这里,也懒得和李皖为首的公子哥儿们打交道,但他必须卖面子给李皖,因为他是李政道的儿子。

    这行最虚伪的地方就在这,明明不喜欢,一见面却像亲兄弟那样,也不管底下有多少杀机暗涌。

    这次的聚会栾景行就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不外乎一些当红的明星和娱圈高层。从门外增设的保安看来,这次的聚会私密性质极高。

    栾景行和几人打过招呼后,一个人影便大喇喇的朝他冲了过来,并一把抱住了他。

    栾景行微蹙眉头,“付弦月?”

    “行哥,我总算逮到你了!”付弦月扬着小细眉,好不得意。

    “你有事?”栾景行淡淡一笑。

    “没事不能找你吗?行哥你太过分了,你不想想我找你多少回了,每次都说没空,怎么今晚就有空了?”付弦月一脸不高兴。

    “今晚也没空,这只是应酬的一种。”做这一行栾景行不会得罪任何人,就算明知道付弦月对他有意思。

    “我不管,今晚行哥一定要陪我!”说起来付弦月还真有点生气,在圈子里他想搞哪个男人搞不到,偏偏栾景行就不吃他那一套。

    严格来说付弦月还算不上太难对付,但却是让栾景行最无奈的,他死缠烂打的功力每见一回都有深刻的见长。

    他执拗的缠着栾景行,咬牙道,“行哥你说,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栾景行嘴角噙笑,“我怎么敢忘记你,你上回在我脖子上留下的吻痕可是整整一个星期。”

    “那是,”付弦月哼唧道,“谁叫你总是不理我。”

    “我不理你?你怎么不想想你每回摊上的破事儿是谁帮你解决的。”栾景行挣开较劲的付弦月,走到沙发上坐下。

    他细长的眼睛看了眼仍是很不甘的付弦月问道,“听说横店出了事,哪个网上买的兴奋剂被曝光了,地址还是寄去你的酒店?”

    闻言,付弦月一阵心虚,“反正不是我……”

    “看来上回机场的违禁品事件没让你长脑子。”栾景行也是恼付弦月净搞这破事儿,他若不是浙江老板的小情儿,他还真是懒得理他这不争气的。

    “好嘛,是我怎么了,这事不是翻过去了么,我知道是行哥你暗中帮了我,我谢谢你还不行么。”付弦月紧挨着栾景行坐下,他就是对这个他吃不到的男人念念不忘。

    “别再瞎搞搞,小心被王老板知道,你的资源又要撤了。”栾景行脸上神色冷了几分。

    “说真的行哥,我不就是让你上我一回呗,你知道我这个人的,你要是答应了我,我保证再也不缠你。”付弦月难得认真道。

    他真要上付弦月也保准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他就是对付弦月不感兴趣。

    “难道你还是忘不了薄斯年?”想了想,付弦月问。

    “没有的事,我现在正在带卫琛,我不想为其他事情分心。”栾景行眼底闪过一丝波纹,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说起卫琛,难道行哥看不上我是因为他?”付弦月不甘心道。

    “我和卫琛只是朋友关系。”栾景行神色不变。

    “卫琛是你的朋友可以替你接电话,那么晚了还可以留宿你家,那我也是行哥的朋友,行哥不会差别对待吧?”

    看来不说清楚,付弦月真要没完没了了,打太极虽有趣,但显然一刀切对付弦月来说更简单有效。

    “和卫琛交朋友只是权宜之计,为了更顺利的开展工作,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至于你,难道还看不清楚眼前的形势?除了王老板没有人再愿意出资捧你了,你得罪王老板,将来可半点油水都捞不着了。”栾景行嗓音又轻又冷。

    付弦月神色尴尬的哼了一声,他最近几年的作品少了很多,本身就不是实力派说好听是转型说穿了就是演技不行,还有该傍的该捞的他都没少做过,只是天生是个耐不住的,在圈里名声也是臭得不行。

    虽说栾景行常借机推脱他,但付弦月也知道王老板最近已经找人盯着他了,就算他来者不拒但王老板那块油光滑腻的肥肉吃多了也嫌恶心,本想借栾景行甩了王老板,但栾景行不但不配合他还让他屡次下不来面子,想他付弦月也是苹果娱报的“最受欢迎男星”,现如今求一个男人求到这个地步,说丢脸那真是不止一点了。

    幸好他留了一手,就算没了王老板的资源,他也不愁没戏可拍。既然栾景行对他冷酷无情,他也不必顾忌这么多了。

    他悄悄从口袋掏出网上购买的管状药水,趁栾景行不注意的时候滴进了他的杯子里,转身朝栾景行笑道,“行哥说的我都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过几天我要进新的剧组拍戏,可能很长时间都见不了面,行哥和我干了这杯吧,我保准以后再也不缠着你了。”

    栾景行皱了皱眉头,付弦月向来对他死缠烂打惯了,这低眉顺目也算稀奇,但付弦月说再也不缠着他,一想到这,他心里那点疑惑自然就不放在心上了。

    栾景行接过付弦月递来的酒杯,与他轻轻一碰,红酒轻晃,滑进喉咙。

    卫琛在角落吸烟,里面气氛不算糟,但他总觉得和他格格不入,甚至收到邀请函的时候他都没当一回事,要不是大炮发现了硬是拉着他来,他才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聊的派对上。

    一支烟燃尽,大炮上洗手间还没回来,说不定就是刚才胡吃海吃坏了肚子。卫琛刚想去洗手间逮人时,却听见脚步声伴随着说话声渐渐传来。

    卫琛站在一颗高大的盆栽后面,两个男人就停在距离他不够三米的地方。

    游艇会主席的儿子孙佳乐对身旁男人道,“李皖,听说今年的xx小姐冠军上了你的榜单,你可真不够朋友,藏着掖着也不和兄弟我分享。”

    叫李皖的男人得意的笑了声,“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玩,躺床上跟死鱼一样,要我说还是男人更带劲点!”

    孙佳乐色迷迷点头,“你说得对,女人始终是耐不住折腾的,还是男人爱怎么搞都行。话说回来你的男星榜单比起女星榜单来说还是逊色一点吧。”

    “有句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的男星榜单过了今晚可就要超过你了兄弟!”李皖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孙佳乐切了一声,表示不信,他们的榜单向来不看数量只看质量,圈里稍微好看点的男星都被他睡了遍,他就不信李皖还能找出谁来。

    李皖轻挑一笑,“我今晚睡的可是影帝!”

    “影帝?你说张黎和夏锦容?还是薄斯年?可薄斯年不是你爸的小情儿吗?”

    “他们合共起来算个屁!”李皖是个心大的,这些个小影帝他压根没放在眼里。“我说的是戛纳影帝!”

    “戛纳?……难不成你说的是《午夜巴黎》的男主角?!”孙佳乐惊了。

    李皖点头,孙佳乐一拍大腿连操了几声,“这个男人不是早就退出娱乐圈了吗?”

    “只要他半只脚还在圈里我爸弄死他不要太容易,但是今晚……”李皖淫淫一笑,“他就在这里。”

    孙佳乐明白点头,“只是这个男人也有十年没拍戏了,也不知道保养得怎么样,要说他当年在午夜巴黎里我也才十二岁,可我那会儿看他我他妈就硬了数回,你要搞到他那我就算输了,你看中的游艇随便拿去……”

    卫琛从听到两人谈话的第一分钟起就想走,但生生阻断他脚步的还是因为听到《午夜巴黎》这四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二更~~~~

    ☆、第九章

    当年他母亲在圈里混得半红不黑,家里也时常会有一些电影光碟,那个暑假闲着无聊他随便挑了一张,他记得那个电影就叫午夜巴黎,说的是一个中国留学生在巴黎追寻音乐梦和他的法籍恋人的故事,电影里有个镜头直到现在都会被拿来当成经典,失意割腕的男主角叼着烟打鼓,黑暗中若隐若现的光线和他的侧脸线条融和在一起,剩下烟头明明灭灭和打鼓时飞溅的鲜血,最后他倒下,面带绝望的笑容,和他最喜欢的音乐在一起。

    午夜巴黎并不是卫琛最喜欢的电影,但却是他的音乐启蒙电影,他最初想学鼓却阴差阳错学了吉他,后来母亲患了抑郁症从二十楼跃下他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想再看那电影时,却发现光碟已被损坏,就连封套都不知道扔去了哪。他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就连他的脸过去太久他都记不太清楚了,但当时那种因为他的演技而起鸡皮疙瘩的感觉他至今却仍然记得。

    这是种很微妙的情绪。

    那个男人于他来说就像偶像一样的存在,可如果这个男人今晚被李皖上了,成了他的榜单上的一员……不知道为什么,卫琛的心情却莫名的复杂起来,还有恶心。

    “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孙佳乐问李皖,“难道是你故意安排的?”

    “这你不用知道,反正他今晚将是我的胯|下之臣。”李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后对孙佳乐道,“搞定了,兄弟我不介意让你续摊,要不要来随你便。”

    孙佳乐眼放欲光,心下早就摩拳擦掌了,“我早就听说他是gay,倒是希望他屁股紧实点……”

    卫琛尾随两人来到一间房外,李皖三长两短敲了几下,门开了。他看见付弦月探出了头来。

    李皖问,“那药他吃?”

    付弦月点头,“吃了。”

    “那你还呆在这干什么,还不去门外守着!”付弦月这种货色就算脱光了躺平李皖都看不上。

    “李公子,你说过的可要算话,为了帮你我在王老板那边肯定是混不下去了,以后还要托你多多拂照。”付弦月这回也是破罐子破摔,李皖好歹是李政道的儿子,资源多自然不在话下,即使是当他的走狗,也比跟着王老板强。

    “知道了。”李皖摆了摆手,示意他快点滚。

    “还有……”

    “还有什么?”李皖一脸烦不死的表情。

    “那个……李公子你玩完了就把他让给我呗。”管他续二摊还是三摊,反正他付弦月看中的男人,吃了再说。

    李皖淫邪一笑,捏了把付弦月的脸,“知道了,乖乖帮我把风,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正说着,一个人影从房内冲了出来,李皖措手不及,狼狈的后退了几步,那个人影便一头栽进了另一个人的怀里。

    “你是谁?”李皖看着半路杀出来的卫琛,语气不悦。

    “你不用管我是谁,这个男人我要带走。”卫琛连招呼都懒得打,夹起栽进他怀里的男人就要走。

    “等一下!”李皖拦住卫琛,打量道,“咦,你不就是伟达新签的艺人吗?不如我们一起玩吧?”

    说起来一起搞也没差,只是李皖色心太重,也不看看卫琛和他以前玩过的男星根本不是一路的。

    “一起玩?”卫琛眼底闪过淡淡不屑,“可我对你的屁股不感兴趣。”

    “不不,你搞错了,是我上你,不是你上我。”李皖更正道。

    “你再说一遍。”卫琛眼中的寒光快要把李皖射软了。

    “不然……我们一起上他?”李皖目光停在靠在卫琛怀中低吟的男人身上。

    “我最后说一遍,这个男人我要带走!”卫琛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李皖。

    李皖不蠢,知道卫琛不是他能驾驭的,他气场太强,只不过他怀里的男人他觊觎多时,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哪能这么轻易放过。

    他给孙佳乐和付弦月递了个眼色示意抢人。孙佳乐先出的手,他拉了卫琛怀中的男人一把,卫琛直接给了他一拳,那一拳打在他的腹部,孙佳乐把刚才喝下的酒都吐了出来,一下没能直起腰来。

    付弦月吞了口唾沫,“卫琛,你要把人带走也要问过他本人是不是愿意吧?”

    这话也是点醒了卫琛,卫琛看着软趴趴倒在他怀里的男人,直不楞登的拽了他一把,那张脸在淡黄色的灯光下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栾景行?!”卫琛愣住了。

    刚才和过往的一幕幕在脑里回放,《午夜巴黎》的男主角就是他?

    “卫琛,行哥是自愿的,不信你可以问他?”付弦月明知道栾景行喝了那杯酒神智不清,才故意这么说。

    卫琛当然不信,“喂,栾景行,他说你是自愿的对吗?”

    栾景行双脸绯红,眼神迷蒙,他是最后感觉到不对劲才冲出来,只是现在他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又在说些什么话。

    “看吧,行哥都默认了,你何必自讨没趣。”付弦月小声道。

    卫琛瞥了眼付弦月,冷声道,“我不管栾景行说了什么,我是他的朋友,他喝醉了我就要把他送回家!”

    付弦月生气,“你真的以为行哥把你当朋友?他刚才说了只是因为你难带才不得已这样做,难道行哥没和你说过么,干这行只有利益关系,朋友?那是什么东西。”

    付弦月的话明显刺激到了卫琛,他拉起摇摆不稳的栾景行,粗声问道,“栾景行,你回答我是不是这样?是不是?”

    两人见面的第一天栾景行就明显的没把他放在眼中,至于后来为什么对他那么好他也是想过的,只是没想明白,付弦月的话就像一把小刀刺在他的身上,远不到死的程度,但是却让他极其不爽。

    栾景行身上燥热得不行,那种热不知道从哪里冒上来的,还手软脚软,心跳得异常快,被卫琛粗暴拉扯不但不反感,竟还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的思维都错乱了。很难受,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点了点头,全然不知道卫琛问的什么。

    卫琛气极反笑,“栾景行,原来你之前对我好都是骗我的!”

    他发誓,他真的想捏死这个男人,但是必须在他清醒的时候。

    李皖见卫琛不好对付便想喊保安,这时远处走来一个人,见势不对,又瞅了眼卫琛怀里的栾景行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大炮言笑晏晏,但说的话却是一针见血,“李公子,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在这里干架想必不是那么好吧?再说了,万一招来了警察,明天见了报,对我们没好处,对你更没有好处,不是吗?”

    李皖语窒,警察是个敏感字,他不能再次因为丑闻见报,这家会所还藏了好多他的私人珍藏物,万一被搜出来只怕是他爸都救不了他。

    孙佳乐低声问,“我们就这样算了?”

    李皖脸色阴沉,“不然还能怎么样!”

    卫琛扶着栾景行离去前,李皖伸指隔空点了他一下,意思这个仇他记下了。

    卫琛也不怕他,挑眉冷笑,无声的反击。

    将栾景行丢在后座,卫琛一踩油门,车轮原地转了几圈,飞了出去。

    大炮捉紧了脑袋上方的把手,冷静道,“我们要不要送栾总监去医院?他看起来很难受。”

    卫琛眼都不眨,“管他干嘛,让他喝,最好喝死他!”

    只怕不是喝醉那么简单吧,大炮心细,年龄也比卫琛大些,有些事情看得比较透彻。反正送医院是不行的,那里不知潜伏着多少狗仔,因为这件事见报可是成了圈中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开了一段,车子叽呀一声停在路边,卫琛打开大炮身旁的车门,“下车。”

    大炮叹了一口气,栾总监也不像那么操蛋的人,可怎么和卫琛就像前世搅乱了骨头,关系一下好一下坏。

    大炮下了车,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卫琛,“栾总监不像是喝醉那么简单,方便的话你照顾下他,不方便的话……找个女人给他吧。”

    话说到这份上,他想卫琛应该懂了吧。

    谁知卫琛也没仔细听,车子瞬间又飞了出去,看这阵势像要玩命儿似的。但是大炮了解卫琛,虽然他有时候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但是在紧要关头他反而是最能冷静下来那个。

    卫琛开了小半个钟头,最后把车停在了海边的长堤上,这里清清冷冷,一个人影都没有。

    栾景行在后座像醉得很难受,这个人就是麻烦,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喝那么多不是找抽吗!

    他这次不会管栾景行了。

    卫琛下车吸了一支烟,才刚吸了一半,听见砰砰砰的声音,栾景行在后座用头猛烈的敲着车窗,卫琛一惊,忙拉开了车门。

    车门一开,栾景行整一个倒在卫琛的怀里,死死的拉着他的领子。

    栾景行的高温让卫琛皱眉,他伸手摸了一把栾景行的额头,忍不住碎嘴,“你没事吧,居然发烧了?”

    卫琛的触碰只是一下,却让栾景行低吟了一声,那声音听在卫琛的耳中莫名的古怪。

    他一把拉起栾景行,粗声道,“栾景行!我看你不是发烧而是发骚吧!”

    ☆、第十章

    冰冷的海风从两人之间的缝隙中吹过,栾景行迷乱的怔了一下,可能在这个时候他都在心里告诉自己,可以忍过去的,只希望那药效不要太久,他不能做出事后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仅那一念,他后退一步,重重栽回座椅里,一声不吭。

    “栾景行……你究竟怎么了?”卫琛觉得不太对劲,上回栾景行喝醉可不是这样的。

    栾景行沉默,只有紊乱的呼吸响在安静的车厢里头。

    卫琛忍不住又去拉了栾景行一把,这一下他把栾景行掀了过来,也彻底看清楚了他高高勃|起的下半身。

    给栾总监找个女人吧……大炮的话回响在耳旁,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难道栾景行真的不是喝醉,而是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卫琛反倒有些局促不安了。

    栾景行也是没了往日的分寸,他难受得快爆炸,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在乎,当他把手伸到裤裆里时,卫琛却阻止了他,不为什么,他只是下意识就那样做了。

    被阻止的栾景行生气了,他两只手都被卫琛钳住动弹不得,他干脆曲起身,想用头去顶撞那个让他难受的家伙,只是没想到卫琛头往后一仰,避开了冲撞,栾景行的嘴唇却压在了卫琛的嘴唇上。

    很软,栾景行的唇。

    卫琛脑中轰的一声,一把推开了栾景行,栾景行栽到座椅上,他的低吟声让卫琛心乱。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栾景行。

    衣衫凌乱,焦距迷涣,脸和身体都染了色似的透着不正常的红,那种优雅的距离感和精英优越感全部辗成渣,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想欺负他更多。

    这个时候卫琛必须承认,他喜欢这个样子的栾景行。

    特别是眼前这个栾景行和他从前喜欢的电影主角是同一个人的时候。

    卫琛犹豫着伸出了手,抚摸栾景行的脸,栾景行紧紧贴住卫琛的手,甚至将他的手指含在嘴里,湿热的舌头一遍遍舔着。

    卫琛咽下一口唾沫,心里的防备全部被叫栾景行的洪水给冲塌了,他低咒一声,拉过栾景行,嘴巴狠狠的亲了上去。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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