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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修真]不想死,那就腐啊 作者:墨锦妤

    第17节

    而在两个人谈笑的空档,泥里躺着的主角的手指轻微的颤动了一下,身上是湿凉的感觉,可是,如今计较这些难免显得矫情。他只能费力的睁开眼睛,辨别自己如今的处境。

    浑身的骨骼都僵硬得仿佛随时可能断掉,步风尘甚至觉得,自己的骨骼已经被这恐怖的雷击得酥脆,稍稍一动,就会化为齑粉。所以,他睁开了眼睛之后,并没有贸然的扭动脖子,而是仰头望着天上高悬的星河,凝视了几秒,而后,缓缓运转丹田内的所剩不多的灵力,探查自己的身体。

    丹田内之余下一缕保命的灵力,步风尘无声的苦笑。到了如今这个境地,他再年轻,再没有经验,也已经明白,他如今的状况绝对不是碎丹成婴,而是,他失败了。十八年来,在修真一途上,步风尘一向顺风顺水,他没有经历过失败,可是,并不代表着他不知道,冲击元婴失败,对于一个修真者来说,意味着什么。

    金丹修为,一旦失败,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很可能消弭在天地之间,化为一缕清气,甚至连夺舍的机会都没有。

    而今,步风尘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可惜,周身经脉尽碎,丹田中残留的一缕灵力在他周身逸散,修补着焦黑的皮肉。然后,消融在步风尘的骨肉之中。他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因为,虽然他在雷劫中余下了一线生机,但是,筋脉尽碎和废人无异,此后他不仅不能重新修仙,甚至,会体弱多病,比常人还不如。

    所以,他只能苦笑。

    步风尘有些颓然的躺在粘稠湿凉的淤泥里,一时间,仿佛被抽掉了浑身的力气。他是步家三百年来资质最好的孩子,他十八载光阴修得金丹修为,天赋之余,心性更是强过常人。可是,他再是心性坚定,也终归不过是十八岁的孩子。

    一个十八岁的小少年,在得知自己未来无望的时候,无论表现得多坚强,也终归是有脆弱的时候的。步风尘是主角,是光环加身,金手指相伴的修仙文主角,是“龙傲天”一样的人物。可是,他也会伤心,失落,和绝望。

    很轻易的感觉到步风尘周身萦绕着的失落,沈慕白原本的戏谑渐渐消失了。他知道,这是一个完整的世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悲欢喜乐。不是被作者的文字操纵着的,真实的悲欢喜乐。

    所以,他在爱,不是顾影自怜。他爱的,是真实而完整的袁不破。无论是他的书中已经展现出来的,云岭高绝的淡漠,还是书中未曾展示出来的,袁不破自己也小心翼翼不曾在他面前表露的,自私,暴戾,冷漠。沈慕白在爱,爱的是一个鲜活而完整的个体,并且,爱这个个体的全部。

    一瞬间的顿悟。而顿悟,也只是瞬间。不需要冗长的闭关,心境就这样蓦然提升。一直以来,困扰着袁不破和沈慕白的,沈慕白的心境和修为不符的问题迎刃而解。仿佛解开了心上的束缚,沈慕白只觉得周身一轻,而后,灵台清明。

    既然从一开始,步风尘就没有注意到沈慕白和袁不破,两个人索性决定,暂时先不必露面。挥手掩去了自己的气息,两个人凭空消失在原地。

    其实,袁不破的本意是,随便将人打晕之后带出去就好。然而,沈慕白制止了他。如果一个人十足的骄傲,那么,就注定有一些悲伤,他们是不许有人知晓的。

    有袁不破这样一个反差极大的例子在前,沈慕白不敢说有多了解步风尘。然而,他知道的是,有些的骄傲,是他们最后的固守。步风尘无疑是骄傲的,所以,在他觉醒了腾蛇血脉之后,并没有报复那些折辱过他的人。

    因为,他觉得,他们不配。

    所以,这个小少年的伤心,需要时间去抚平。而沈慕白和袁不破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那么,等他一会儿又何妨呢?何况,沈慕白知道,步风尘需要的时间并不长,不然,他也就不可能成为袁不破的弟子。因为,袁不破即使感念故友之情,也绝对不可能勉强收一个软蛋为徒弟。

    步风尘躺在地上,躺了整整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之中,他又哭又笑,也曾疯癫的吼叫,可是,却独独没有心存死志。

    当阳光又一次照在步风尘的脸上的时候,他费力的抬手擦干脸上的泪痕,然后,用力搓掉身上干涸的淤泥,踉踉跄跄站了起来。少年虽然脚步踉跄,可是,脊背却挺得很直。那是一种不屈的姿态,他就这样,迈出了第一步。

    步风尘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毕竟,一个两岁开始,就已经可以引灵气入体的人,骤然被抽干了全身的灵气,是需要时间适应的。脚下一软,步风尘跪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搓干净的手掌又占满了淤泥。

    步风尘的牙关咬的很紧,用单膝支撑起身体,步风尘有一次站了起来,艰难的走到了森林的边缘。

    沈慕白和袁不破站在他的身后,可是,即使没有失去灵力,步风尘也不可能察觉到这两个人的到来,更何况,如今他一丝灵力也无。

    沈慕白叹了一口气,卷起一道灵力,将步风尘击晕的同时,也将他送出了迷踪洞府。洞府在昨日已经全部关闭,沈慕白还耗费了一点力气,将他门口的禁制击碎,然后略一研究,得到了可行的复原方法。

    步家老祖留给子孙的眷念,那便一直留下去吧,直到步家的子孙不再需要它,或者是,没有能力再去保住它。

    袁不破看着沈慕白的一举一动,无所谓的笑了笑,而后,在沈慕白惊诧的目光中,将迷踪洞府的庭院中的桃花连根拔起,收进了芥子空间,方才和沈慕白一道,从容不迫的走出这个洞府。

    步风尘已经被步非道安置在马车中。沈慕白控制了灵力,用以击晕步风尘的,是那种他须得晕上一两天,却又不会真的伤到他的力道。步非道在迷踪洞府外等候了多时,在迷踪洞府彻底关闭了之后,也不肯离去。

    作为一族之长,虽然步非道的手段很是温和,但是步家上下也没有敢忤逆他的人。所以,众人就只能这样空茫的等着。

    最终,当步风尘被一道灵力送了出来的时候,步家众人几乎要跪拜感谢祖宗保佑了。

    随着步风尘被台上马车,步家的人也随之三三两两的散去,最终,方才还十足热闹的洞口,此刻已经只剩下袁不破,沈慕白和步非道三人。

    步非道站在沈慕白和袁不破跟前,深施一礼,恭敬的说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袁不破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盯着步非道说道“十六年前,他生日宴,我说过的话你不要忘了。”

    十六年前,袁不破对步非道说过,此子命中一劫,当使磨砺之。

    步非道的眼睛瞪大了,神色里也出现了一抹犹疑“前辈,小儿的心性也是好的,这种磨练,是不是不必了?”虽然步风尘周身筋脉尽碎,但是,他毕竟是步非道从小宠爱到大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还放任族里不安分的人对他的儿子加以折辱……

    爱子之心,情何以堪。

    袁不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薄唇里吐出的两个词语,仿佛敲在了步非道心上。他说的第一个词是“腾蛇”,第二个词是“万兽山。”

    步非道眼底的不舍开始褪去,最终,变成了一片坚定。他对袁不破深鞠一躬,道“多谢前辈指点。”

    沈慕白有些惊愕的看着这一幕。他心中对袁不破的记忆,甚至比对自己的还深。心里勾起了一抹怪异。一个很是接近真实的猜想蓦然出现在沈慕白的心头。步风尘冲击元婴失败之后,那些来自族人的侮辱和欺负……不是都是他家男神授意的吧?

    卧槽,男神其实你是boss才对吧?

    袁不破回身,揉了揉沈慕白的头。掌心柔软的触感让他心情甚好,嘴角微微勾起,袁不破拉住沈慕白的手。

    “慕白,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60章 青云宗大小姐神马的

    五十九。 青云宗大小姐神马的。

    沈慕白和袁不破回到了流云峰。仅仅是几日云游,却恍若隔世。佛戡化成小饕餮的形态,亦步亦趋的跟在沈慕白脚边。袁不破瞥了他一眼,到底没有说什么。

    流云峰的积雪如昨。袁不破取出芥子空间中的桃花树,栽在了流云峰的山脚下,在洞府之中涵养多年的桃树与寻常之物不甚相同,即使流云峰寒风凛冽,它们却依旧开得鲜妍明丽。

    流云峰上实际上也有茂盛的桃林,只不过,桃林合抱着一眼温泉,是沈慕白和袁不破平日里洗澡泡温泉的地方。

    沈慕白径直走到了枕黑的小房间。自从他和袁不破结束了冗长的闭关,并且有了一些实质性的接触之后,沈慕白便自动自发的给自家闺女寻了一个离袁不破寝宫最近的小房间。毕竟,作为中国好粑粑的沈慕白要负责保护他家小姑娘的心灵健康。

    一些不和谐的声音神马的,还是不要让枕黑听去才好。

    虽然是小房间,但是沈慕白细心的进行了一番布置,推开红木的大门,先是看见一层垂下的珠帘。在珠帘的末端缀连着白色的小球球,无不彰显着小姑娘的精致和娇憨。

    而再往里,没有寻常人家小姐香闺中的木床,而是一个精致的藤篮,里面垫上了一个厚厚的鹅毛枕头,小姑娘一旦团进去,就会陷在里面。篮子并不很大,因为小姑娘身量未足,小小的篮子会给她带来安全感。

    之后,是角落里的猫砂,以及各种任由猫猫运动的小玩意。枕黑喜欢的几样小玩具被沈慕白施了一个法诀悬在了空中,并不是很高,枕黑只要稍稍跳起,就能够够到。

    这样的法子,是袁不破在听到沈慕白描述枕黑前世的女汉子体重之后,想出来督促枕黑运动的。在袁不破告诉沈慕白,太胖了影响猫猫健康之后,虽然不舍得折腾自家小姑娘,但是沈慕白还是赞成了这个做法。

    沈慕白推开枕黑房间的门,从柔软的鹅毛枕头之中捞出他家的小姑娘。枕黑把自己团成一个肉团子,半真半假的眯着眼睛,被沈慕白捧在手心里的时候,小姑娘闹别扭一般的把自己团的更紧。

    她是真的很委屈。

    她家蠢萌的主人扔下她不管不顾的走了,她家后妈自然忙着去追蠢萌,哪有时间安顿她。而她家哥哥天天忙着躲那个呆侄子,两个人在流云峰里你追我躲,每天忙得不亦乐乎,自然也忘了关心妹妹和姑姑。

    大概是大家做的都不和她的意,小姑娘闹起了别扭。

    沈慕白将枕黑从小养到大,若是枕黑身上有一丝一毫的恃宠而骄的毛病,那都是他一手娇纵出来的,自然,也得他负责去哄。

    将枕黑的小身子拢在掌心,用温热白皙的手指一点一点捋顺枕黑黑亮的软毛,在她耳边轻声道歉“都是粑粑不好,粑粑下一次一定不扔下你了,好不好?”

    枕黑抽了抽小鼻子,发出一个类似“哼”的声音,方才团成一团的小身子却渐渐的舒展了。柔软的小肚皮蹭着沈慕白的掌心,下巴也搁在了沈慕白的虎口处,小指粗的小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却并不肯睁开眼睛。

    小姑娘整个身子摊在沈慕白的掌心,就像是一张小小的抹布,仿佛用力拧一拧,还能拧出满腹委屈。

    沈慕白心疼的用下巴蹭了蹭枕黑的小脑袋,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小耳朵。小姑娘最是害怕这招,每每这时,小姑娘支棱起来的耳朵就会渐渐趴下去,葡萄一样的大眼睛也会浸满一层水光,格外的楚楚可怜。

    “喵~”小耳朵紧紧的巴在脑袋上,被安抚了的枕黑才有些精神的在沈慕白的掌心站了起来。伸直了小脖子,舔了舔沈慕白的下巴。

    这种幼稚的游戏,父女两人乐此不疲的能玩很久,直到耐心耗尽的袁不破黑着脸到枕黑的房里抓人,这样的游戏才会停止。

    袁不破和沈慕白到达流云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沈慕白哄枕黑又耗费了一些时间,所以,这一次来抓人的,不是袁不破,而是流云峰的婢女。黄昏的时候,是流云峰布膳的时候,沈慕白每每容易忘了时辰,故而时常需要婢女来请。

    当沈慕白抱着枕黑回到寝宫的时候,桌上的菜已经摆好了。袁不破单手支着下巴,绝白的手指随意的敲击着桌面。桌上的美食打动不了他,让他坚持每一餐都吃饭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袁不破特别喜欢看沈慕白吃饭的时候,那种满足的小样子罢了。

    沈慕白在袁不破的身边坐下,袁不破睁开了眼睛。眼神之中没有半分迷离,反而清澈得可以映出沈慕白的影子。为沈慕白夹了一著樱桃肉,袁不破端起一个白瓷的小酒杯,慢慢的饮着。

    流云峰的厨子厨艺极佳,而且,在流云峰,蔬菜水果只有想吃和不想吃的分别,而没有季节和时间的限制。所以,在这样苦寒的冬天,沈慕白的菜谱中出现豌豆芽,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洁白的瓷碟中铺上脆嫩的豌豆芽,上面是艳红的樱桃肉,就真的仿佛是枝头悬挂的樱桃一般,却溢出了满室的咸香酸甜。沈慕白口味偏甜,这样的菜肴正合他的胃口。

    只是,沈慕白对枕黑能有多娇纵呢?不及成年男子拳头大的小姑娘在一砂锅的热粥旁边游荡,周围的婢女见怪不怪,沈慕白和袁不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作为流云峰的大小姐,枕黑自然是要上桌吃饭的。袁不破很少吃菜,而沈慕白并不嫌弃他家的小姑娘,所以,居然也没什么人觉得,让一只“宠物”上桌,是一件多么怪异的事情。哪怕,这个宠物顶着一个大小姐的名头。

    青云宗宗主的晚膳自然丰盛。枕黑在大大小小的盘子边游走一圈,看到合心的就冲着沈慕白喵喵叫两声,沈慕白自然就为她处理好。剥壳去刺,去骨剔肉,自然不在话下。

    甚至有的时候,沈慕白会纵容她在自己的碟子里扒拉几下,寻找她自己爱吃的东西。只是这个时候,小姑娘多半是吃不到什么的,因为沈慕白允了,袁不破却是绝计不允的。

    若是他将沈慕白的每一部分都看作是自己的,那么,在不能做到隔绝枕黑和沈慕白的情况下,袁不破能做的,就是尽量将损失降到最小。

    所以,当枕黑试图把洁白的肉掌伸进沈慕白的盘中的时候,就被袁不破眼明手快的用筷子夹住了前爪,然后,袁不破的筷子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夹住这黑的肋下,将她夹了起来——小姑娘实在小的可怜,一双筷子就夹得起来。

    将枕黑夹在筷子上抖了抖,袁不破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不许。”他言语不多,却是最不容忤逆的,枕黑扑腾了几下,最终却老实了。

    “喵喵喵~”小姑娘整只猫都仿佛失落了下来,耷拉着两个小耳朵,一直甩得很欢快的小尾巴也垂落下来,葡萄大的猫眼里,仿佛随时有可能滴下泪来。

    沈慕白正准备去安慰安慰失落的小姑娘,一直在身后伺候的大队婢女中,却忽然传来一声笑声。沈慕白挑了挑眉头,将枕黑拢在膝盖上,温厚的手掌抚过枕黑的脊背,小姑娘才慢慢好了起来。

    “笑什么?”沈慕白对方才笑出声来的婢女问道。说来也巧,那个女孩他也算认识,正是《仙弦》里的女主角,步风尘的官配,映梳。

    映梳被沈慕白点名,也没有畏畏缩缩,反而落落大方的站了出来,对沈慕白和袁不破福了福身,答道“回禀尊主,奴婢虽然没有灵根,但是,自小却是能够听懂动物的话语的。”

    袁不破“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映梳飞速的抬头看了一眼枕黑,又飞速的看了一眼袁不破,才咬着唇,小声说道“大小姐方才说的是……”仿佛辛苦的忍耐着什么,半响之后,映梳才接到“后娘。”

    沈慕白呆了呆,筷子上夹着的四喜丸子也掉落在桌上,他的目光不断在袁不破和枕黑身上巡视,然后,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紧紧的抿住,他还真害怕自己会放声大笑出来。那可不是好玩的,因为沈慕白已经清晰的看到,袁不破的脸,黑了。

    蓦然菊1花一紧,沈慕白死死压抑住了唇边的笑意。

    袁不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为沈慕白倒了一杯酒,“夫君,这梨花白还是不错的,你可以尝尝。”

    本来已经入喉的酒骤然喷出,沈慕白瞪大了眼睛望着袁不破,仿佛要找到这人受到了什么刺激。周遭的婢女全部低下头去,她们不想被灭口,真的不想被灭口。

    枕黑却是听的懂人说的话的,动物的本能也让她选择了离袁不破远一点。至少,现在离他远一点。

    珍爱生命,远离后妈。

    三下两下的蹿下了桌子,枕黑的四条小短腿飞快的捯饬,就像是一颗黑色的小球一样,奔出了沈慕白和袁不破的寝宫。

    婢女也从善如流的退了下去。顺带收拾了桌上的碗碟。

    袁不破脸上的笑意不变,伸手扯住了沈慕白的腰带,轻柔言语“为夫君宽衣。”

    沈慕白盯着袁不破的眼睛,发现里面并没有玩笑的意味,反而盛满了认真。无奈的张开双臂,让袁不破将他剥了个干净。

    夕阳敛去了最后一丝余辉,而一夜情1热,才刚刚开始。

    两个不负责的粑粑和后妈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小姑娘奔出房门之后,撞到另一个团子,两只萌物在院子里咬的不可开交。

    作者有话要说:

    ☆、第61章 勾搭我家小姑娘的臭小子滚粗

    六十一。勾搭我家小姑娘的臭小子,滚粗~

    枕黑没有义气的抛下她家蠢萌主人。粑粑麻麻吵架什么的,小孩子只要躲旁边就好了咩~机智的喵星人为自己按了一个爪,点了三十二个赞。

    然后,枕黑就像一个小圆球一样,飞速的滚到了门外。得益于沈慕白坚持不懈的跳跃训练,成年男人小腿高的门槛对于小姑娘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后腿用力,腾空而起,平稳落地。小姑娘肥嘟嘟的身体非常的矫健的落在了袁不破寝宫门外的青石板上。青石板上有一层细软的白雪,小姑娘落在地上,就像是一个小丸子一样,扬起了一层细雪,粘在他纯黑的细软的毛上,泛出星星的晶莹。

    小姑娘抖了抖浑身的细雪,几个跃身,在洁白的雪地上印下几个梅花印。小姑娘倒是不是害怕袁不破,而是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坏心的跑了出来,所以,自然是散漫的。何况,在整个流云峰,仆人婢女都是训练有素,每迈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把他们的大小姐一脚踩成肉饼饼。长此以往,枕黑也便没有了看道的习惯。

    小姑娘冷不防撞到一个毛茸茸的物体,被弹了回来。那个不明生物起身抖了抖身体,转了一个方向,又窝了下去。

    大概还没有被这样嫌弃过,小姑娘有些委屈的“喵~”的叫了出来。然后向后退了几步,伸出一只雪白的小爪子谨慎而小心的扒拉扒拉那东西的长长的毛。

    被枕黑扰了清梦的,自然是佛戡。他这些日子正在积蓄力量,所以,总是昏沉欲睡。索性袁不破不待见他,他也不会自讨没趣,在流云峰的一棵粗壮的石榴树下一窝,就能睡过一日。

    不知道是流云峰的仆人都是乖觉,还是沈慕白嘱咐过,总之,这是天来,没有人过来打搅他。佛戡被一个小肉球冷不丁撞了一下,其实是有些不悦的,但他还记得这是沈慕白和袁不破的地界,也并没有发作。

    骨子里,佛戡其实是很骄傲的人,这样的待遇,对于佛戡来说,已经是折辱了。

    如今,枕黑仿佛不知收敛,锲而不舍的用小爪子骚扰着佛戡。佛戡这些日来很是疲累,意识也总是昏昏沉沉,被枕黑细软的小爪子轻轻抓挠着身上的长毛,窸窸窣窣的痒意让佛戡不堪其扰。

    蓦然站起来,佛戡冲着枕黑低声吼了一声。虽然此刻,佛戡是缩小版的饕餮,但是,物种的碾压,仍旧是存在的。枕黑是噬恶猫和冥豹的骨血,莫说如今她的噬恶猫的血脉显现得比较多,就是她是纯种的冥豹,在饕餮面前,依旧是弱势的。

    小姑娘被吓得一抖。

    然而,被沈慕白娇纵着长大,除了偶尔被“后妈”欺负一下,小姑娘几乎是被哄着长大,所以,枕黑只是本能的抖了一下,然后,又凑近了佛戡一下,有些疑惑的“喵喵~”出声。

    枕黑没有接触过什么动物,除却自家的蠢侄子,枕黑接触最多的就是人。流云峰铁桶一般,枕黑接触到野兽的机会基本是零。所以,小动物的本能什么的,她几乎是没有。也就是说,在人类或者修仙者面前,枕黑撒娇卖萌,很容易游刃有余。可是,在真正的野兽面前,她甚至不知道害怕。

    初生牛犊不怕虎,大抵就是如此。

    不怕死的又靠近了佛戡一些,小姑娘谨慎的停下,然后观察了佛戡一会儿,发现他只是懒洋洋的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并没有什么动作,小姑娘仿佛受到了某种鼓励,锲而不舍的一寸一寸的向佛戡靠近。

    佛戡闭着眼睛,冲着枕黑呲了呲牙,想要让小姑娘靠近他的脚步。小姑娘却仿佛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也照样学样的冲着他呲了呲小乳牙,可惜长相不够威猛,怎么看,都像是小姑娘在卖萌。

    身边的小猫一直在坚持不懈的骚扰,佛戡终于被惹毛,骤然从石榴树下站了起来,扑到在枕黑身上。小饕餮虽然属于缩小版,但是高度大概也有成年男人的小腿高,而小姑娘只是拳头大小,被佛戡一扑,就湮灭在他长长的白毛下面。

    佛戡也没打算真的伤害枕黑,只是吓唬她一下,让她离他远一点,不再惊扰他修行。所以,佛戡实际上并没有实诚的压在枕黑身上,而是用身上的毛将她覆盖起来。一般被一个“庞然大物”压在身下,寻常的小动物早该尖叫逃窜了,可是枕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在没有察觉到身上的疼痛之后,还饶有兴味的将一颗小脑袋从佛戡的肚子下面钻出来,又骤然缩回去,乐此不疲。

    佛戡简直要被这个小姑娘打败了。用尖尖的牙齿噙住枕黑颈间的一点皮肉,将她整个人从身下拖拽出来。牙齿压在皮肉上,有一点尖锐的疼痛,小姑娘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不由尖声尖叫起来。

    佛戡顿了顿,收起了牙齿,改用若软多肉的嘴唇含住小姑娘的后颈,控制着用不伤害她的力道,将她拖出来,轻轻的放在了面前的地上。

    佛戡对自己说,这是息事宁人。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若干年后,当他在自己的居所浅眠,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姑娘用他近乎拖地的银白长发练习编麻花辫。在小姑娘嫩白柔软的手指触摸到他的头发的时候,佛戡其实就已经醒了,然而,他却假装还在睡,纵容了小姑娘偶尔的调皮。

    那个时候,他已经不用息事宁人,而那是佛戡自己的地界,也不存在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所有的娇纵和宠爱,都不是无端的。它们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爱。

    所谓的爱,就是在千万年沉重的道德枷锁下,无奈沦为享乐和上的追逐的时候,却有人固执的相信,它是存在的的东西。

    而再将旧事提起,佛戡也需要承认,那些一开始就存在的小心和爱护,和外物无关。哪怕他对枕黑有一丝一毫的温柔和呵护,那都是源于他的本心。这是一种偏爱,在最初情意未明的时刻。

    枕黑被放到了佛戡身前的地上,可怜巴巴的忘了他一眼,然而佛戡却冷艳高贵的又趴了回去,背对着枕黑,缩成了一团。

    好吧,其实以佛戡现在的体形,那不应该是一“团”,而应该是一“坨”。

    小姑娘在佛戡后面接连叫唤了好几声,佛戡没有理会他。于是小姑娘只能暗搓搓的以为,她新交的朋友傲娇了。既然互相咬后颈是表示友好,那她就勉为其难的咬一口他吧~害羞什么的,这些小男生这样真的好么?

    枕黑慢慢靠近佛戡,由于身形的娇小,她瞄了很久才找到了佛戡的后颈。费力保持后退站立的姿势,枕黑伸出两个前爪巴住饕餮长长的毛,张开小嘴,嗷唔一口咬在了佛戡的……毛上。

    小姑娘的自己都只有拳头大,幼嫩的几颗小牙更是只有珍珠般大小,小饕餮身上的毛毛又长又厚,小姑娘的牙完全对付不了它。

    下意识的用上了爪子,在佛戡身上胡乱的扣抓挖挠。这样的小把戏佛戡本来不打算理会,但是枕黑抓挠的过程中,两个雪白的前爪,居然缠在了佛戡的长毛上。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滑稽。一只似狗非狗的生物的上,挂着一只比他小很多的猫。下面的生物是纯白的,而枕黑是全黑的,所以,就格外显眼。

    爪子被缠住的小姑娘登时急了,期期艾艾的叫了起来,剩下的两只可以活动的后腿也毫无章法的在地上乱蹬。

    佛戡是因为要修炼所以产生的意识昏沉。五感和平素相比,的确是没有可比性的。可是,那不代表他死了一样,对在身上作乱的人没有感觉。所以,当他的后脖颈上传来丝丝疼痛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

    这一抖动作不轻,小姑娘顺势被甩飞了出去,饕餮的后颈上的长毛也几乎秃了大半。被摔在地上的枕黑倒也没有多疼,但是,显然受了一些委屈。

    佛戡虽然没有动作,但是被生生拔去那么多毛,他也疼得不清。

    似乎,任性,是小姑娘的特权。不开心的枕黑开足马力,向佛戡撞了上来。似乎想要把自己的身子变成炮弹,将佛戡轰出一个窟窿。

    佛戡也有些怒意,伸出前爪,抵在枕黑的额头上,小姑娘就只能在地上胡乱的刨着地,毫无章法的挥动着四只小爪子,自己以为很是凶恶,实际上却仿佛在嘤嘤撒撒娇的嚎叫着。

    佛戡被小姑娘的叫声扰得实在难过,用下巴把小姑娘拢了过来,用身上的长毛拢住,有些惩罚意味的咬了咬枕黑的小耳朵,换来小姑娘的一声尖细的叫声,然后拥着她在石榴树下,沉沉睡去。

    枕黑没有在外面睡过,但是,饕餮周身的毛很软,又很温暖。佛戡将她拢在前肢和下巴之间,长长的毛将枕黑全收都罩住,隔绝了地上和空气中的微凉。小姑娘闹腾得够了,也有些困倦。此刻被热气一熏,也开始沉沉欲睡。

    当小姑娘乖乖的闭上玻璃球一样的碧绿的眼睛的时候,佛戡将眼睛掀开一条小缝。本来想要将睡着了不再闹腾的枕黑放在一旁的地上,但是试了试地上的温度,有看了看那么一小点的小姑娘,终于还是没有动作。

    一个大白团子拥着一个小黑丸子,在一树石榴花下面沉沉睡去。温馨美好的,仿佛能够镌刻进前世今生的记忆里。

    即使,那个时候,他们之间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本来是想让佛戡沈慕白袁不破三匹的,原文不涉及,最后出一个番外的。

    但是,为了证明叔是有节操的,所以,叔把自家小姑娘配给佛戡了~

    佛戡,敢对我们家枕黑不好,你个臭小子就死定了。

    ☆、第62章 女婿神马的绝逼是永恒的情敌

    六十二。女婿什么的,绝壁是永恒的情敌。

    沈慕白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作为一个一眼没看到,就发现自家闺女被野小子拐走的粑粑,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压在他家闺女身上的那团白毛团吧团吧扔出去。偏偏他家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还无意识的蹭着把她团团抱住的小白毛,睡得小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

    对于自家毫无自我保护意识的小姑娘,沈慕白的愤怒很容易理解。这是一种家有小小少女的父亲都会有的愤怒,也是最自然而然的愤怒。

    纠结来纠结去,沈慕白也没有纠结出来一个结果,只能死死的盯着抱在一起的一个大白团子和一个小黑丸子,妄图用目光杀死佛戡。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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