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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你不爱我又如何 作者:写好末生

    第11节

    许娇娘心中一痛,垂下了眼眸眨了眨,浓密乌黑的睫毛之上已然晶莹点点,“算我求你,跟白溟解释清楚,我会报答你的,之前我态度不好,词语之间伤害到了你,我向你道歉,你帮帮我行吗?”

    凌萧亚突然就感觉心里好像被堵了什么,目光看向了别处,深深的吐了口气,语气中已然多了几分温和,“我可以帮你解释,我手中也有证据,可就算我解释了你和二少就真的能恢复以前了吗,许娇娘,如果你听了我所说的这个消息,你仍然还想捡回你那可悲又可笑的爱情,我就同意帮你一把。”

    “什么消息?”许娇娘紧张的看着他,眼里已然多了几分生气。

    凌萧亚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美丽青年挺可怜的,至少,自己和二少纯属一纸关系,他和二少却不同,如果真的知道了那真相,眼前之人,真的能承受住这事实吗,在往后还会永远保持那颗不变的赤城之心吗?

    一瞬间,凌萧亚有些不忍,可即便如此……

    “安素怀孕了,她和二少的孩子,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二少一直和她撇不开关系了吧?”

    “你说什么?”乌黑光亮的瞳孔骤然放大,嘴唇半张半盒,蠕动了几下,竟然什么话语都说不出口,眼泪直流,最终竟然笑了起来,喃喃自语,“我就说,我就说,原来是这样,原来这就是白溟的苦衷,怪不得安素如此有恃无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被瞒在鼓里,怪不得肖辰一直让我离开白溟,原来他也知道,哈哈,就我一个人像个傻瓜一样被耍得团团转,还在那里指望这白溟能够和那安素切断一切,原来我才是局外者,他们想必心里都是在取笑我吧,笑我如此愚蠢,人家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我才是那个真正的第三者,我才是第三者……呜呜,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是说最爱最喜欢我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凌萧亚看着蹲下身体掩面哭泣的男人,鼻头突然有些泛酸,他会密切关注二少和许娇娘的一切,纯属是因为他自己不甘心,想要处心积虑的拆散他们,然而,他才刚行动,已经有人先他一步把许娇娘打入万丈深渊了,可真看到许娇娘如他所愿被二少舍弃的时候,他心里竟然非常不是滋味。

    许娇娘对比起他,许娇娘被二少伤得更重,更痛,更彻底,想起第一次和许娇娘见面之时,许娇娘还是一个阳光朝气无忧无忧的青年,时间到底将这个青年耀眼的光芒彻底磨灭了,整个人被笼罩上了情感的忧伤,和以往判若两人,变得毫无生气。

    夜色早就暗沉了,如同此时此刻许娇娘的心情,黑暗一片,冰冷异常。许娇娘蹲在风中一直在哭,凌萧亚靠着树干双手抱臂一直在无声的陪伴,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两人也丝毫不为所动。

    “许娇娘,你现在还要我向二少解释吗?”冷风中,凌萧亚最终沉沉开了口。

    哭声停止了,许娇娘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凌萧亚,接着又垂了下眼眸,哑声说道:“不用了,凌萧亚,谢谢你。”

    凌萧也面色有些不自然,咳了声,“谢什么谢,我还巴不得你不要我去解释呢,哈哈,终于把你们拆散了,老子心情别提多爽了。”

    谁对你好,那感觉是可以体会得到的,如果凌萧亚真的是来看他笑话的话,早就看够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陪着他站在了冷风中冻了那么久,许娇娘内心存着感激,用衣袖擦干了泪水,慢吞吞的站起身,突然脚上一麻,身体不受控制,华丽的扑街了。

    “哈哈哈哈,”凌萧亚哈哈大笑,“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刚才真应该把这段录成视频的,哭够了没啊,哭够了赶紧起来,我还没吃饭呢,既然要谢谢我,请我吃饭吧。”

    许娇娘趴在了地上一会,直到脚步有知觉了,才慢慢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凌萧亚说道:“你要吃什么?”

    凌萧亚站直了身体,伸了个懒腰,懒洋洋说道:“火锅,吃火锅吧,麻辣的,这么冷的天气吃火锅就适合了,这附近,刚好有一家,味道很不错。”

    “那你带路。”

    凌萧亚手擦口袋,率先走到了前头,许娇娘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和凌萧亚并肩走着,“呐,凌萧亚,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

    凌萧亚目不斜视说道:“我有事刚好路过外面那条街道,看到你和一个女人鬼鬼祟祟的……”

    “我才没有鬼鬼祟祟。”许娇娘插话道。

    凌萧亚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好吧,没有鬼鬼祟祟,我看见你和安素……”

    “你怎么知道安素?”许娇娘再次插话。

    “你能不能别打断我啊。”凌萧亚一脸不满,看许娇娘弱弱的不吭声了,不禁心情好好,让你之前那样气我,现在不敢吭声了吧,哼,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就到我家。

    ☆、彻底消失

    凌萧亚接着说道:“我为了拆散你们,我密切关注了你和二少的行动,自然认得安素,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在你们身后的座位上了,听着你们两个在那里刀光剑影你来我去的,后来,我一路尾随你,到了公寓门口,去小店里买了瓶水,还没喝完呢,就看到二少急匆匆的上楼去了,接着不久,就看你脸上印了一个火红的五指山出来了,我心里那个乐呵啊,依照我对二少的了解,应该不至于你和安素谈了话,就如此生气,我聪明的脑袋一转,就知道你们之间肯定出了一些误会,具体什么误会嘛,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和安素那个阴险的女人脱不了干系,接着今天下午,我看到你们两个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谈话,我一路尾随你们而去,之后的,你也知道了。”凌萧亚没有告诉许娇娘的是,他对许娇娘的手机做了追踪定位。

    “那,我真的被那个肌肉男……”许娇娘没有把话说完,凌萧亚已然明白他要说什么,笑了笑,非常得意,“当然没有,别说我讨厌安素,就算不讨厌,我也看不惯那女人恶心的行为,在你被扔到床上的时候,我就出马了,安素和那个肌肉男很快就被我吓跑了。”但是,和他们达成了一个交易而已,一个给许娇娘做出假象好让白溟盛怒的交易。

    “那既然什么都没错,我身上,和那里,怎么会这样。”一想到,白溟那绝情的目光,许娇娘心里忍不住一痛,白溟,说到底,不信他。

    凌萧亚非常尴尬,幸好在黑夜中,许娇娘也看不到,凌萧亚,停顿了一下,说道:“你那吻痕,是我画上去的,那里,也是我弄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许娇娘一怔,停下脚步,生气的看着凌萧亚怒道:“凌萧亚,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些所作所为,白溟才会不信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不是这样,白溟或许就不会不相信我。”

    凌萧亚转过身看他,面上严峻起来,冷声喝道:“许娇娘,你说这话,你怎么不摸摸良心在说,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那肌肉男不知道做了多少遍了,我承认,我的行为里面包含了很多报复心理,可是,如果不是我,你难道愿意永远生活在二少编织的谎言里面吗,你永远都体会不到二少的无情,你永远都不舍得离开,然后呢,等安素的孩子呱呱落地,和二少结婚,你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了才死心离开吗?我的行为里面有私心,可更多的是让你看清了事实,怎么,到了现在还不承认吗,我说了,如果你想,我现在就可以把手机上录的那段视频发给二少看,我也可以跟他解释清楚一切,让你继续回到那夹缝中每天痛苦挣扎去。”

    许娇娘沉默下来,两人互相对峙着不动,良久,许娇娘把目光撇向一旁,哑声道:“对不起。”

    凌萧亚面色稍霁,“算了,不跟你计较,还吃不吃饭了,饿死了。”

    两人来到火锅店,点了一桌子的菜,在拿了一瓶白酒,闷头喝酒吃菜。凌萧亚看着对面吃火锅吃得泪水稀里哗啦的家伙,不禁有些黯然。

    到底是辣的呢,还是借着这个由头来发泄心里的悲戚呢,恐怕只有当事人才能知晓。

    第二天,许娇娘一觉睡到自然醒,告别了凌萧亚,从旅馆回到了公司,一进办公室,全部同事的目光就向他看来,眼中带着同情和不舍,袁倾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许娇娘身边,鼻子发红伤心问道:“你是不是和白总分手了,白总一大早来到就跟梁秘书说给你结算工资辞退你了,那脸色,好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许娇娘的一颗心,再次落入谷底,他都不知道已经怎么形容了,痛苦,窒息,难过,各式各样的感受交汇,让他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而是拍了拍袁倾的肩膀,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进了那个曾经有着许多甜蜜回忆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白溟正在埋头工作,看到许娇娘进来,一个眼神都没给一个,让许娇娘不禁满心酸涩。梁秘书坐在长款沙发上,看到了许娇娘进来,内心有些难过,面上表情不变的走到许娇娘身边,淡淡说道:“这个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以及……分手费,拿着吧。”

    许娇娘眼泪差点就掉下来,拼命忍住,快速的眨了眨眼,很平静的接过,说了声谢谢,就回到他之前的办工作上,开始收拾他的东西。

    属于许娇娘的东西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一些属于他自己的画册,和一些漫画书,没几下就收拾完了,当看到桌子上插着蔫不拉几花朵儿的花瓶时,目光停顿了许久,最终也没拿。

    收拾好了一切,许娇娘走到梁秘书跟前,对着她颔了颔首,说道:“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梁秘书眼眶发红的撇过了头,伸手擦掉了那即将溢出来的眼泪,转过头来说道:“你也有大家的电话了,如果有空,大家随时可以相聚。”

    许娇娘笑着说了声好。转身对着白溟的办公桌,微微弯了弯腰,哑声说道:“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祝你……早生贵子,永远幸福,再见了。”许娇娘说完,转身迈向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白溟握着笔的手一顿,一滴眼泪从他左眼流出,顺着他有些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落在了打印着很多字体的文件之上。

    梁秘书瞧见了,不免痛心道:“白总,你这是何必呢,舍不得为何不挽留住,如果发生了矛盾,你们好好说说,解开不就行了,一定要闹成这样吗,将来看你后悔怎么办。”

    白溟目光看向了那海洋色花瓶,注视了良久,才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不懂。”

    “是,我不懂,小许这么好的人,你也不要,我就是不懂,”梁秘书最终忍不住,语气都冲了不少,“白溟,我等着,我等着看你后悔,哼。”最后,称呼也不顾了,说罢,门一开,一关,办公室内俨然只剩下了白溟一人。

    许娇娘回到了宿舍,就一边流泪一边开始收拾东西,收拾好了,给李言打了个电话,又去菜市场买了菜,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刚端上桌,李言就回来了,看到大厅里的大包小包时,一愣,对着正在盛饭的许娇娘问道:“你要去哪里?旅游吗?”

    许娇娘盛了两碗香喷喷的白米饭,端了一碗放到自己对面,把筷子也放好,看了一眼李言,“过来吃饭吧。”

    许娇娘太不寻常了,李言莫名的有些心慌走了过去,“许娇娘,你还没说呢,你打包这些东西去哪里呢?”

    许娇娘端起了饭碗,开始吃饭,“你先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李言赶紧坐在了他对面,“现在可以说的了。”

    “边吃边说。”

    李言端起了饭碗,拿好了筷子,目光看向许娇娘,“现在可以说了吧。”

    许娇娘浅浅一笑,回视着李言,“我和白溟分手了,他给了我一百万分手费,倒也挺大方的,我决定带上我爸找个地方开家饭店,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艹他妈的,我这就去找白溟算账。”李言听完冷声怒喝了一句,立马把碗筷重重一放,霍地站起身怒气凶凶就想出门。许娇娘眼疾手快也是把碗筷一放,赶紧起身拉住李言,“李言,够了,你去了又能如何,请你留一点尊严给我行吗?”

    李言停住了,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心疼,深吸了口气,调整了情绪,才转过身将许娇娘一把抱住,认真说道:“许娇娘,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如果想哭就哭出来知道吗,千万别忍着,我说过了,我永远是你朋友,心里难过可以和我说,我不会笑话你的,如果你想到别的地方开店,我陪你去吧,我已经大四快毕业了,也到了要找工作的时候,正好占你点便宜,跟着你干,不知道你这个大厨收不收我就是了。”

    许娇娘第一次听李言一口气不断说了一连串的话,心里微暖,被人一安慰,却是更加难过了,眼泪一颗一颗的直往下流,浸湿了李言脖子上的衣领,让李言抱得更紧了。

    他喜欢这个人,从第一眼起,一见钟情,他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他们两个人的关联,生怕对方发现,他故作冷漠,故作不屑,只为了打消对方其实根本就没有生出来的念头,他以舍友朋友身份自居,一直挂着这个幌子,光明正大的和这个人相处,然而,这个人还是被别人夺走了,那段时间,他痛苦,迷茫,思念,人生中,他第一次尝试到了如此难过的感觉,可是只要这个人开心,幸福,他就可以选择了原地不动,只要远远看着就好,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人会如此可恶,把他一直放在心上的珍宝如此无情的对待,让这个人如此伤心难过,他愤怒,他心疼,可同时也有一些庆幸,庆幸,这个人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可以和这个人再次恢复以往的生活,甚至可以两人共同前往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

    如果爱可以自私,那就让他更加自私一点吧,这次,他想试着争取一下,而不是只能远远的看着。

    ☆、背后设局

    “素素,素素,我告诉你个好消息,许娇娘走了,许娇娘真的走了。”安纯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从门外大声传来,话语里面的兴奋之意非常明显。

    许娇娘走了,呵呵,倒省了她第三步了,原本还以为有多么坚不可摧呢,看来他和白溟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安素嘴角噙着笑容,翻动着她手中的一页书。

    安纯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坐到床边,非常高兴,就差手舞足蹈了,“素素,我们雇佣的人把消息都传来了,自从白大哥去到看到那一幕之后,没多久就非常生气的的出来了,许娇娘后来也跟着出来了,途中遇到了一个青年,不过他们声音太小,那个人不敢靠太近,也没听到什么,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许娇娘在冷风中哭了很久呢,唉,可惜我没看到”

    说到这里,安纯不免有些失望,可很快又高兴起来,“隔天一早,白大哥就和许娇娘分手了,听说还给了一笔不菲的分手费呢,许娇娘一回到他住的屋里,住了一天,第二天和一个男人就去了车站走了,哈哈,素素,你果然厉害,许娇娘真的被你赶跑了。”

    此时此刻,安素脸上也有了几分得意,“走了就好,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了,等我生下这孩子,我就是白家二少奶奶了,谁也没能再把我们分开,”说及此,安素牵过安纯的手,真心说道:“小纯,这些日子幸亏有你一直在我身边支持我,无论我去到哪里,我都会带上你的,你现在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我最近孕吐多有不便,还是要麻烦你一段时间照顾我了。”

    安纯咧嘴一笑,“说什么呢,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跟家人一样,说什么客气话,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不过,幸好,许娇娘终于走了,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了,最近看你总是心情郁郁的,这样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素素,你觉得孩子生出来后会长得像谁呢?”

    安素轻轻的抚摸的小腹,脸上带着柔和的光,“我希望长得像白溟,小小的,看着他一点一点慢慢长大,那感觉一定很奇妙。”

    “像白大哥啊,那长大了一定又是个大帅哥呢,到时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女孩子呢。”安纯一脸欣喜,那模样竟比安素还要高兴几分。

    安素也被那笑容感染到了,笑道:“等我孕吐好一些了,跟我去商场买宝宝的衣服吧,先准备好,你说买男孩的还是女孩的,不过我希望是个男孩,长得像白溟的男孩。”

    “那就两样都买,如果生了男孩,女孩的衣服也可以等下一个生了女孩时候穿,还有要买鞋,奶瓶……”

    “叮咚,叮咚……”

    安纯听到门铃响起,欣喜道:“可能是白大哥来了,刚我反锁了,我去开门。”不等安素回复,安纯已经一蹦一跳的跑出去了,不一会,和白溟一同走了进来。

    安素看着白溟笑道:“你来啦,今天不上班吗?”

    安纯笑着插话道:“素素,今天周六呢,”转而看着白溟道:“白大哥,今天中午留下来吃午饭吧,我现在去买菜。”

    白溟点点头,待安纯一走,走到了床边坐下,问道:“还会吐得厉害吗,好些了没?”

    安素依偎在白溟怀里,抱住他的腰身,柔声说道:“好多了,之前还和小纯说过几天去商场买些宝宝的衣服,要不你陪我去吧。”

    “你和安纯去吧,这些我也不懂。”白溟拒绝了。

    安素眼底闪过失落,抱着白溟的手更紧了,“我想你陪我去,你是孩子的爸爸,你选的孩子一定更喜欢,要不明天去行吗,我来这么久,你还没陪我出去逛过街呢。”

    白溟拉开安素环在腰间的手,把安素扶靠在床上,淡淡说道:“过段时间吧,你想去让安纯陪你去吧,最近公司比较忙,我哥那边交给了我一个项目做,我不想让他失望了。”

    “那好吧,”安素脸上有些哀怨,“我知道,你还要陪你爱人,是我太贪心了。”

    “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祝你……早生贵子,永远幸福,再见了。”许娇娘离开之时说的话语,那哭得红肿的双眼中带着万分的不舍和心痛以及决然,突然毫无征兆的就再次印在了白溟脑海,让他心中突然如同窒息了一般。

    前天晚上滔天愤怒中,自己一直忽略无视的那悲哀无助的话语,一字一句,竟然非常清晰的再次在耳畔重现。

    “白溟,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是安素,是安素设计我的……。”

    “白溟,别走,你相信我,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你解释,别丢下我。”

    “我没和他做,你相信我,我一觉醒来他就在旁边了,我没和他做,我连他是谁我都不清楚,你信我。”

    “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行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安素,是她带我来这里,是安素设计我的,我喝了她桌上的水,亲眼看着她叫了一个男人进来来侮辱我,之后我就不省人事了,白溟,你找她来,我一定会问清楚的,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不放不放,我就不放,白溟,别走,别丢下我,别不要我,你和安素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我们可以再像之前那样生活,我不会在耍脾气,我不会在让你做家务,我不会在踢下你下床,你不满意的我都改,别走……”

    经过了时间的沉淀,白溟从丧失了理智的那晚上挣脱了出来,许娇娘有多爱他,有多离不开他,他心里十分清楚,许娇娘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是,出事的那个时间段,安素正和他在一起,又怎么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从中去设计许娇娘,他想不通。

    安素并没有孪生姐妹,家中只有一个母亲,这些他都清楚,难道许娇娘真的是为了给自己开脱而随口诬陷的吗,只因为安素是他厌恶的人

    。

    不,许娇娘不是这样的人,那天他去到,屋内只剩下许娇娘一人,那个玷污了许娇娘的男人也早已不知所踪,暴怒中,让他忽略了很多问题,比如,那房子的屋主是谁,许娇娘是如何去到和他们住所相差那么远的地方,为何那个男人会这么巧合的接到他的电话,甚至还那么嚣张的直接就说,我睡了你的人,那男人怎么知道许娇娘所备注的死变态三字是谁?

    越想越心惊,白溟脸色早就变了,他霍地站起身,对着安素说道:“素素,我突然忘记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先走了,让安纯不要做我的饭了。”

    白溟说完,不顾身后安素的挽留,箭步走出了房门,离开了。安素眼神变得隐晦不明,原本只是提起许娇娘好看看白溟的态度,不料去弄巧成拙,反把隔几天才会来一次得白溟推出了门外。

    许娇娘,你果真让人恶心了,连走了都让我们安生。

    白溟回到了事发地点,找到了房东,经过一问,年纪四十多岁的房东大婶却说那间房子原本被一个四十多岁一个大叔所租的,付了三个月房租了,前天晚上搬来了,带了一个非常美丽漂亮的青年,两人举动十分亲密,但是自从那天出现过后,那个大叔就不见了,连行李那些都没有带走。

    白溟冷着脸把许娇娘的照片递到了那房东大婶面前,还没说什么,那房东就一直点头说,就是这个青年,因为长得实在太多漂亮,所以格外的留心了下。

    白溟一张俊脸,越发阴冷,待他一走,房东就舒了一口气,拨通了一个号码非常恭敬说道:“先生,我已经按照您说的做了,什么时候把尾款打过来。”

    对方似乎承诺了什么,房东大婶一脸谄媚,笑的脸上的皱纹都如同山丘一般,“那谢谢先生了,那就不打扰您了,好,放心吧,我做事绝对放心,谢谢先生,谢谢,好,拜拜。”

    白溟似乎不愿相信一般,又亲自去了一趟警局,让在被他爸爸逼到警局工作的一个朋友,夏子舒,查一下附近监控,然而好巧不巧,那附近的监控坏了,夏子舒笑着直说没办法,等修复好了在联系他。

    白溟拿着照片漫无边际的一直在那事发地点晃荡,一圈又一圈的,他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期许什么,就这样一直走。

    直到第三圈,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走了过来,看了眼照片,对着白溟说道:“你在找这个漂亮青年吗?”

    白溟心中一喜,“你看过他吗?在这附近是吗,他和什么人在一起你看到了吗?”

    女孩想了想说道:“有印象,因为那人实在太过好看了,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加上他行为举止挺怪的。”

    “怎么怪呢?”白溟有些紧张的问出口。

    女孩有些膈应道:“他居然挽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笑的可开心了,当时我还以为是哪个小兔子磅了大款呢,那个大叔捏他的腰,他还笑的花枝招展的,嘶,可恶心了。”

    越去想要证实许娇娘被设计,反而越加证实了许娇娘是自愿的,白溟情绪变得越加暴躁和愤怒,开车一路直达了蔚蓝公寓许娇娘住所的那条马路旁,目光一直看向那条梧桐道路,足足看了半个多钟,白溟才驱车离开。

    那个时候的白溟,还不知道,那个让他心里一直备受煎熬的青年,早已离开,去了一个新的地方,开启了他新的生活,如果白溟知道,因为他的驻足不前,不愿相信,不愿亲自找到那人证实,导致了以后,他那暗无天日生活的开始,他或许就不会干脆离开了。

    ☆、就算不要

    白溟回到久违的白家别墅,白溟母亲,何茹嫦正端坐在白色沙发上手中拿着一卷白色毛线在织毛衣,身后一个穿着黑白色女仆装二十多岁的女仆正站在何茹嫦一旁正帮忙拉着线。何茹嫦看到白溟进来了,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便又继续手中的活儿。

    何茹嫦年过四十五了,样貌打扮看起来竟然只有三十出头左右,与其说是白溟的母亲,倒不如说是白溟的姐姐比较像,一身素雅打扮,身上披着雪白的狐裘,面目十分干净,样貌极其美丽,奈何一张脸,竟然毫无一丝生气,一丝表情,如同一个只会动的机器人一般,让人看着心底发寒。

    白溟早就习惯了她那张如同千年寒冰的脸,从小到大,白溟从来没有看过他母亲脸上出现过任何一个表情,永远都是这样,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刻薄的,从他有记忆起,她母亲从未抱过他一次,不管他怎么哭闹要抱抱,她都永远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任由他哭得嗓子发哑都充耳不闻。

    他从未见过如此狠心的母亲,他哥哥白锦说,那是因为她和父亲之间没有爱情,她的婚姻,是被逼迫了,因为她在年轻之时早已有了一个此生不愿离弃的爱人,两人非常相爱,但是为了拯救家族里的产业,被迫嫁给了一个看上了她,她却完全不爱的一个男人。

    而另她彻底变成这幅模样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爱着的那个男人,接受不了她的背叛,从十几层的高楼纵身而下自杀,当场死亡了,而她,当时就在场,眼睁睁的亲眼见证了她爱到了骨子里的人在她面前,活生生的消逝,贱了她满裙子的鲜血。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她把自己关在了房里哭了几天几夜,仿佛失去了伴侣绝望的孤狼,等再次打开房门时,她脸上的表情就永远变成了这样,这一过,就是二十几年,而这些,是他哥哥从他们家里的老管家,从小看着他母亲长大的何伯那里听来的。

    “妈。”白溟轻轻喊了一声。

    何茹嫦置若罔顾,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倒是女仆看到他进来了,恭敬的喊了一声二少爷。

    白溟渡步走到何茹嫦对面沙发坐下,问道:“叫我回来,可是有事?”

    何茹嫦目光不动,手中流畅的织着一件小小的衣服。白溟一看,是个小孩子穿着,眉头紧了紧,再次问了一遍,“叫我回来,可是有事?”

    何茹嫦面目毫无波动的看了他一眼,又埋头织毛衣,在白溟等得不耐烦准备离去的时候,才无悲无喜开口,“听说安素回来了,还怀孕了,明天带她回来看看,只要她怀了我们白家的子孙,就不能置之不理,找个日子把婚结了,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把安素给我接走,我不想看见她。”

    听着自己母亲毫无感情可言的命令,哪怕这种事情早已经历了二十多年,白溟还是忍不住心中悲凉,话语间也多了一丝怒气,“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一个从来就没有理会过我,给我一个拥抱一个轻柔呼唤的母亲,没资格来管我人生大事。”

    何茹嫦还是保持着那个姿态,尽管面前这个英俊的男子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也不能让她有丝毫的动容。

    “要么把婚结了,要么把孩子打了,你自己看着办。”依旧是一成不变冷冰冰的话语,可里面带着的威胁却显而易见。

    白溟霍地站起身,怒喝道:“那是你孙子,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对待儿子如此,对待孙儿也是一样吗,妈,你自己的人生悲惨就一定要你的儿子也跟着你重蹈覆辙你才甘心吗,从小,你就对我和哥哥不闻不问,哪怕有一次哥哥发烧发得差点傻掉你也是就在一旁看着,不给他安慰,不给他吃药,不给他叫医生,既然你心里那么恨,那为什么在我们生下来的时候就把我们掐死算了,也省的现在在你面前碍眼,被你当成一颗颗棋子任你玩弄。”

    何茹嫦织毛衣的动作停了下来,淡淡的看了一眼白溟,嘴里吐出几个字,“给我滚。”

    白溟眼神带着悲痛的看了她一眼,拂袖转身离去。没有一个孩子不渴望母爱,他也不例外,他和他哥哥从小过生日,许的愿望都是他们的妈妈能够抱一抱他们,喊他们一声宝宝,然而一年一年的许愿,却一年一年的落空,直到长大了,心中明了了,就再也没有祈求过了。

    白溟出了大门,开车直往蔚蓝公寓,他和许娇娘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了,哪怕心里想念,烦躁,煎熬,他从来没有电话联系过,他还接受不了那份他亲眼所见的事实,可现在,他竟然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他会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想要和他重归于好,听他在自己耳边念叨着什么,想他亲吻自己,拥抱自己。

    他不愿离开许娇娘,他不愿和许娇娘分手,他一定要找到他,将他手中的分手费收回来,告诉他,他想他。一想到即将要见面,白溟车速都加快不少,到达地址后,车都没锁,就直接跑上了楼梯,到达了305房门面前,深吸了口气,敲响了房门。

    屋内传来了拖鞋声,白溟心中一喜,直到门开的那一瞬间,白溟一上前就想把前来开门的人抱住,然而……开门的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男人。

    “你是谁?”白溟眼眸微冷质问。

    那男人三十出头,看到一个陌生人问自己是谁,不耐烦反问道:“你又是谁?”

    白溟面沉如水,“我问你住在这里的人呢,你怎么在他的房间里面。”

    那男人被白溟浑身冷冽阴狠的气息吓了一跳,口气变弱了不少连忙道:“我就是住在这里的人,前几天搬来的,如果你问的是以前住在这里的人,我可不清楚哈,你自己去找房东问吧。”说完,有些心惊胆战的把房门快速关上了。

    亮亮居然搬走了,什么时候的事,白溟心里一下子仿佛空了一般,一步一步上楼走到房东门口,敲了敲门,不一会,房东李大婶抱着她的二宝走了出来,看到白溟,哟了声,“原来是你啊,好久没见了,还是这么帅啊,找我可是有事啊,还是你也要退房了。”

    白溟直接问道:“李大婶,我想问下我隔壁的亮亮,不,许娇娘他什么时候退的房,哪里去了,你知道吗?”

    “哦,小许啊,早就在一个星期之前搬走了,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李大婶回忆道:“你不知道,那天他找我的时候,失魂落魄的,一脸颓败,眼睛肿的像个核桃,依我看,估计失恋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唉,别提了,回想起来都让我挺心酸的,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臭娘们会抛弃如此好的青年,把好好的一个人折腾成那样,哎……你去哪啊,不是要退房吗?”

    心中一波波疼痛自责懊悔袭来,白溟差点直不起腰,一双邪魅的双眼里,此刻盛满的是那溢出来的悲伤,刚走到楼梯门口,背后的喊声让他身躯一顿。

    “哎,等一下,小伙子,我刚忘了一件事,小许走的时候,跟我道别,交给我一样东西,说如果,一直在强调如果,说304的男人来找他了,就把一样东西交给你哦。”李大婶,拿着一个盒子跑着过来,连忙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有些呆愣的白溟手上。

    “他还说什么了吗?”白溟抬起头,眼里的眼泪刷地流下来,吓了李大婶一跳,“好好的,怎么哭了,走的时候,他也没说什么,和我谈了一些家常,然后就一直在强调,如果你来了,把东西交给你,哦,记起来了,最后他还说了一句,像是在跟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说什么,就算他不要我了,我也不想把自己肮脏不堪的一面留在他心里什么的。”

    白溟心里难受极了,看着手中的盒子,打开一看,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录像带,白溟不知道里面录制的什么,但是知道这一定跟许娇娘有关,跟李大婶道别之后,就下楼开车回到了自己家里。

    白溟开了视频,放好了录像带,按了播放键,画面中出来了两个人,由角度来看,应该是偷拍的,一个是许娇娘,一个是安素,白溟心中震惊,却也默默看着。

    画面里传来了许娇娘的声音,“给我也来一杯。”

    “自己倒去。”画面里,安素靠着沙发,非常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许娇娘喝了水,站起身说:“如果没事,我先回去了。”接着,画面里的人开始变得不对劲,摇晃了下脑袋,仿佛非常疲惫,话语里带着些恐惧,“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平常温婉的安素,竟然换了一副面孔一般,嘴角带着残忍的笑容,“没做什么,给你喝了可以让你沉睡的东西而已,这药发挥得还挺快的,许娇娘,你怎么这么天真呢,天真得让我觉得可笑。”

    白溟眼睁睁的看着神智模糊,走路摇摇晃晃的许娇娘拼命想要逃跑,却被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拦住了去路,那一刻,白溟几乎就想冲进视频里面把那个□□着的男人击倒在地,把那个满眼惊恐,却无能为力的青年抱进怀里。

    ☆、得知真相

    那肌肉男却置若罔顾,对着安素道:“这个活果然接的值,瞧瞧这身段,这样貌,老子上了那么多男人,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极品,你可以走了,结果保证,让你满意。”

    许娇娘愤怒至极的对着安素,奈何药效发作,说话的力气都已经不剩几分,“安素,你好狠的心,你为了白溟居然对我使如此手段,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原原本本告诉白溟一切,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安素似乎真的下定了决心一般,面无表情,“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既然敢做,就把一切都已经处理好。”她对着肌肉男道:“我现在还不能走,我要确认结果,你可以把他抱走了,虽然这画面会很恶心,但是我需要一些证据。”

    安素,安素,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狠心,不对,那个时间段安素一直和他在一起,视频里面的人绝对不会是安素,但是一定和安素脱不了干系。

    白溟怒目睁圆的看着那个肌肉男把许娇娘扛在了肩上,心里想要施救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几乎发狂……他明明知道是一个视频,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了,却仍然让他一颗心揪得死死的,他不会放过安素,哪怕怀了他的孩子也一样,居然用如此阴损的手段对待他的爱人,绝对不能原谅。

    后面的视频,白溟不愿再看,刚想关掉,视频里面传来了第四人的声音,“啧啧啧,真是恶心的一幕。”

    白溟一怔,视频里面出现的声音,就是录像的那人,而那声音,白溟认识,正是许久不见的他曾经的情人凌萧亚。

    “你是谁?”安素神情终于有了一些波动,似乎被突然第四者的出现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床上的那位,我劝你最好赶紧停止你肮脏的行为,我已经报警了,如果你想去牢里呆着你去继续。”凌萧亚依旧录制着视频,床上的肌肉男闻言也是赶紧回过头来,停下了动作,起身怒看着录像那一方,“你是谁,你在录什么,行不信我一巴拍死你。”

    凌萧亚的声音又从视频中传来,“哎呀,我好怕啊,安素,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跑路吧,别以为我开玩笑,我是真的报警了,还是,你也想到牢里蹲蹲,居然敢如此陷害二少的人,你胆子也真够大的,对面的那个恶心男人,你恐怕还不知道你惹了什么人,白氏集团听过吗,黑白两道通吃的大巨头,床上的那个美人,就是白二少爷的心上人,要是被他知道了,你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骗谁呢,”肌肉男怒目瞪圆,显然也是知道白家二少,他指着安素道:“这女人明明就说这美人是抢她老公的第三者,怎么可能是白家二少爷的心上人。”

    安素神情凝重,似乎在思考着解决方案,面对肌肉男的指控,也仿若未见。

    “哟呵,看你来也知道白家啊,安素,你说大话也不打草稿的,恶心男,你自己拿出那美人口袋里的手机看看,以我估计,相册里面肯定有照片,你既然知道白家,那二少爷想必你也见过。”

    肌肉男咽了一口口水,额头上已然渗出了一些冷汗,特别是看到安素没有反驳,而凌萧亚却信誓旦旦时,心中已然信了大半,从许娇娘口袋中搜出口袋,按了手机几下,面色立马就变了,他看着安素怒道:“好你个臭娘们,居然骗我。”

    安素却未理会,反而对着凌萧亚肃容说道:“清你放下你手机不要在摄像了,说吧,你有什么目的,要多少好处。”

    凌萧亚很爽快的把手机一收,视频陷入了一片黑暗,却仍然有声音传出,只听凌萧亚说道:“别紧张,我也无意打扰你们的好事,只是床上这人呢,和我也算是有点交情,安素,我知道你是想让二少舍弃许娇娘,你这方案呢,我也不会阻止,只不过方式变更一下。”

    “如何变更?”安素的声音传来。

    凌萧亚笑笑,“你不就是想制作出许娇娘被人玷污的景象吗,刚好我也想拆散他们,那假象我来帮你制作,我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放心,你的计划还如如常进行,我可以保证让许娇娘心甘情愿离开二少,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手机里面还掌握着我们的证据,你随时都可以反咬一口不是吗?”安素话语中带着迟疑,似乎在考虑整件事情的可行性,以及该不该相信面前之人。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曾经是二少的情人,可是他狠心的抛弃了我,我看不惯他们,想要拆散他们有什么好奇怪的,至于手机录像,纯属唬你们的,行了行了,别啰嗦了,一句话,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要是你们不接受我的方案,真的对这人做了什么,你们就真的是犯罪了,可要蹲牢子,至于我的方法,我敢保证,当事人绝对不会找你们麻烦。”

    “老子不干了。”肌肉男率先开口,显然对白溟的身份非常忌惮。

    “等一下,你还有作用,一个至关重大的作用,只要你按照原先所说那样,帮我说一句话,酬劳我照样一分不少给你。”安素开口阻止道。

    肌肉男犹豫了,沉默了许久,最终一咬牙,“行,我就只说那一句啊。”

    白溟直接关了视频,后面发生了什么时候,他大概能猜到什么了,那肌肉男要说哪一句话,他也非常清楚了,之后许娇娘面临了什么,他更是亲身体会,他对他说了很多绝情的话,还打了他,踹了他,不顾他的哭喊,毅然决然的丢下了伤心欲绝的他而去。

    他都做了什么混账的事情,一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白溟此时心里的懊悔和心疼,如同滔天巨浪,仿佛要将他淹没殆尽。

    他要去找他,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他会向他认错,向他道歉,向他祈求原谅,可在此之前,有些事情他必须搞清楚,比如那视频中的安素,比如那天他来求真相时那房东的证词,以及那个街上女孩子无意中的帮助。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就好像,背后有人专门为了拆散他们一般,安素真的有那么能力吗,还是背后有谁的相帮?他一定会查清楚。

    白溟没有立刻找安素质问,而是给白锦打了个电话,有些事情,他哥的路子比他更广,他现在急切的需要证据,他相信,他哥的效率绝对比他自己查来得更快。

    几天之后。

    白溟来到安素住所的时候,安素坐在客厅沙发处,正捧着一本育儿心经看得出神,看到什么需要注意的,拿起桌上的笔在一旁的小本子上记着。

    看到白溟进来,侧头微微一笑,“你来啦,吃过午饭了吗?”

    白溟走到安素对面对下,隔着一方茶几目光冷漠看着她,也不废话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录像带放到了桌上,语气凉薄说道:“安素,你自己看看吧。”

    安素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却仍然笑着问道:“什么东西来的。”

    “一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女人,企图联合别人陷害我爱人的证据。”白溟目光一动不动看着她,吐字说道。

    安素脸色一白,几乎一瞬间,又恢复了如常,一脸茫然,“白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和我长得一样的人,你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还说许娇娘是他爱人,那她到底算什么?

    “安素,别跟我来这一套了,我相信你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和你有关联,那个女人为何会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她和亮亮无缘无故,为何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去对待他,难道不是你指使的吗?”白溟此时眼里没有半分温情,只有盛满的怒火,一想到自己曾经这样对待一个真心实意爱着自己也自己深爱的人,一颗心就一直平静不了。

    安素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溟,眼里早已泪花闪闪控诉,“我陷害他,白溟,在你心里我就是如此狠毒如此不堪的人吗,你现在就因为一个长得和我相像的女人有意陷害许娇娘就认为一定是我指使的吗白溟,我曾经也跟了你几年,我的性情你还不了解吗,我……”

    “就因为你曾经跟了我几年,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怀疑过你会有这样的心机,可是事实摆在我面前让我不得不相信,安素,我没想到,从一开始,从再次遇见你开始,就已经是一个局了,呵呵,我更没想到,我那个曾经对你厌恶十足的母亲,会因为想赶走我身边的人从而再次找了你回来和你联合起来一起骗我。”白溟说着把手中的一份资料,以及一份录音放到了茶几上。

    安素脸上的血色几乎一瞬间褪尽变得异常苍白。白溟看着她继续说道:“这上面记载了我母亲找到你,以及和你商定的协议,到最后你会得到什么,都写得清清楚楚,安素,这是我哥调查的,里面的真实性相信你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这录音是我哥无意中听到你去了白家大宅后在房间和我母亲的对话,到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爱的决绝

    到了这个时刻,安素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她眼中带着疯狂的痴迷看着白溟,“是又怎么样,我爱你,我为了你赶走自己的情敌有什么错,几年前我被迫离开你的时候,你知道我又多痛心吗?”眼泪顺着她的白净的脸颊滑下,在爱情面前,安素的强势和明朗,仿佛一瞬间被击垮得支离破碎,满是悲凉。

    白溟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他承认,他是爱过安素的,到现在也还有几分怜惜之情,可也只是怜惜,和一些亏欠,他现在爱的是他的那个小爷们,那个又傲娇,又嚣张,又能把他吃得死死的小爷们。

    看到白溟无动于衷,安素声音变得激昂,眼泪流得更凶了,“可就因为你是豪门公子,我不过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单亲贫困学生,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就被你那高贵不可一世的母亲一次一次的羞辱,我不是一开始就收钱的,我曾经非常坚决的拒绝了好几次,因为我很爱你,我根本舍不得你,可你母亲最后一次居然说如果我在不离开你,她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毁了我的一生,她甚至为了警告我更是亲自到我母亲那里,说我为了贪图富贵不要脸的想要傍上她的宝贝儿子,我母亲身体很硬朗的,可是那一次,她被你母亲用那不堪的言语活生生的气倒了,那个时候,小纯的父亲刚被检查出患有癌症,需要非常多非常多的钱,像我们这样的贫困家庭,哪里能找到那么多钱,所以在你母亲最后一次找到了给我钱让我离开你时,我答应了,因为我已经非常深刻的意识到我和你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你想要跨过来,我却永远跨不过去,可是,我没想到,呵呵……”

    安素笑了起来,“我没想到,时隔多年,你母亲会亲自来找上我,说给我一次可以和你在一起的机会,白溟你知道吗,尽管过了这么多年,我依旧没有忘记过你,这几年里,我更是一个对象都没谈过,所以,你母亲找到我的时候,我很欣喜的答应了,和你在一起的条件就是,让我怀上白家子孙并赶走那个魅惑了你的男人,让你走上正途。我为什么不答应呢,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当我回到这个城市,和你再次见面之时,你知道我心里又多激动吗,是,我是向你使了一些手段,和你第一次见面时,我对你下了药,那个和我很像的女人,也是我爸曾经带走的孪生姐姐,那是因为你母亲根本就没有给我足够的时间让你重新爱上我,你母亲就给我三个月,三个月内,如果许娇娘还在你的身边,她就会让我滚回我原先的地方去,我必须按照你母亲的意愿做,谁叫我稀罕她家儿子,想要做她家的儿媳妇呢。终于,许娇娘被赶走了,呵呵,到最后却被你知道了真相,我安素难道就注定永远只能远远看着你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知道吗?”

    嘤嘤的哭声在房内回荡,白溟看着那掩面哭泣的女人,原本满心的怒气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说到底,是他对不起她,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没有想到,为了和他在一起,她居然忍受了那么多他不知道的痛苦,而如今,他却只能再一次的,负了她……

    “素素,对不起。”

    对不起,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也足以表明白溟的决定,安素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神情痛苦,似乎不敢相信,“你居然还是选择许娇娘,是吗?哪怕我怀了你的孩子了,白溟,和我在一起不好吗,和我结婚不好吗,我们将是会幸福美满的一家人,这样不好吗?许娇娘他已经离开了,他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了,他接受不了你和别人有孩子的事实,退一万步,如果他愿意和你重归于好,你母亲会放过他吗,她不会,你母亲就是一个残忍的人,她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要是她真出手了,许娇娘绝对不会好过的。”

    “我会保护他的,”白溟眼神坚定说道,“我不会让我母亲有任何机会伤害到他。”

    安素心中一痛,之前自己受伤害的时候,为什么你就没有对我这样说过呢,为了不让你难做,我选择了一次一次隐瞒,最终换来的忍着心痛离开你,许娇娘呢,他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你却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为什么,为什么……

    安素眼泪刷刷的流,输了,重来一次,她还是输了,第一次输在了自己的退缩里,第二次输在了一个男人手里,没有了白溟,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就算用孩子禁锢住白溟,她依然生活在他的世界之外又有什么意思呢,从十七岁那天,那个穿着校服,身材修长,俊美绝伦的男生噙着笑容走到她面前开始,她的这一生就注定了,注定了要败在了这个男人手里,罢了,罢了,如果穷尽一生都得不到,那她违着自己意愿成全他一回又有何妨,至少,这也是一次爱的成全。

    她安素,败也要败得高傲。

    “你走吧。”她平静的开口。

    “我会给你一个无忧的生活,如果你想,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抢走那孩子,包括我母亲。”白溟站起身,看了眼那个呆滞无神的女人,转身离去。

    白溟走后,安素呆坐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许久,默默的站起身,走进了房间,打开了抽屉,拿出了安纯之前为了帮她陷害许娇娘买的打胎药,凄凉的笑了几声,拿出了几粒,拿起了桌上的水杯,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就着冷水吞了进去。

    安素流产了,当安纯从外面陪她来到城里的妹妹出去玩了一天回来之时,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流的满床是血脸色苍白如纸浑身从水里捞上来仿佛死过去了的安素。安纯慌乱哭喊着,打了白溟电话求救,但是去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消失了,成了一滩血水。

    这件事情,惊动了白家的人,白父非常愤怒的对着白溟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白母仍然依旧面无表情,仿佛那个化成血水消逝的人与她毫无关系一般,白锦只是叹了口气,叫白溟好好照顾安素就回公司了,唯独安纯,哭得伤心欲绝。

    自己的孩子没了,哪怕白溟和安素之间早已没有了爱情,还是难免不了一番难过和悲伤,安素转到病房的时候,白溟每天都会去陪陪她,和她说说话,但是安素却变了,如同一个木偶一般,没有悲伤,没有了欢喜,脸上木然而苍白。

    以前的安素,彻底消失了。一个月后,安素没有通知白溟,和安纯再一次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留了一封再简短不过的信。

    再见了。

    这个爱得痛心而决绝的女人,经历了一场难以想象的痛苦之后,选择了再次消失在白溟的世界里。

    半年后。

    “素素,素素,那个白痴大学生又来了。”一间带着古朴而精致美的咖啡馆里,一个留着齐肩栗发的女人正在专心的描绘着咖啡拉花,一个长相有些憨厚可爱的长发女生拿着一个搜集的公仔刚走进门槛就朝着吧台气呼呼的大喊起来。

    安素没有理会她,依旧专心描绘着,直到一个卡通人物完成,才微微一笑,端着咖啡走到一个角落,把手中咖啡端给那位客人,浅笑道:“请慢用。”

    “哇,真可爱,这是我的头像卡通版吧,这发夹跟我的很像。”那个十七八岁的女顾客笑着真心赞美,十分新奇。

    安素笑道:“就是你来的,希望你喜欢。”

    “喜欢喜欢,当然喜欢,不过就是感觉要吃掉了很可惜。”那个女孩有些苦恼。

    安素笑着安抚,“没事,下次你来,我可以在给你画,要多少个都行。”

    “那太好了。”女孩十分高兴。

    安素笑着走到吧台,安纯正坐在高凳上撑着下巴嘟着嘴十分不满,“素素,你干嘛老是无视我啊,我跟你说,那个白痴大学生又来了,我刚远远就看到他傻笑着朝这边走来了,肯定又是来骚扰你了。”

    安素无奈笑笑,轻轻的敲了敲安纯脑袋说道:“小纯,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那个大学生叫梁宇风,不是什么白痴大学生。”

    说着,一个阳光帅气,但是笑容有些傻里傻气的大男孩小心的捧着一个泥娃娃走了进来,看到安素,脸上笑容更大了,像发现了一个很稀奇的宝贝一样,走到安素面前高兴说道:“素素,你看看,这个是我自己用泥土做的,是不是和你特别像,那,送给你。”

    安纯笑着接过说了声谢谢。安纯不屑的嗤了声,“就那丑不拉几的泥土像,哪里和我们素素像了,亏你送得出手。”

    自己做的礼物被人嫌弃了,梁宇风俊脸一红,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局促,“真的,真的那么丑吗,不好意思,这是我做的那么多个当中,觉得最满意的了,素素,不好意思,那你还给我吧,我做漂亮了在送你。”

    见梁宇风真想夺回来,安素一收手,浅笑道:“别听小纯乱说,做得挺好的,我挺喜欢的,摆在这台上,也挺不错的。”

    “嘿嘿,那你喜欢就好。”梁宇风一扫之前紧张,不好意思挠挠头,“那下次,我在送一个更漂亮的给你。”

    安素笑着说好。

    ☆、我只娶他

    “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家客厅里,白溟神情憔悴,眼底一片灰败,原本清俊无瑕的脸上此刻竟也长了青渣,让这个一向意气风发气宇轩昂的男人多了几分沧桑与颓然。

    何茹嫦轻描淡写的瞄了他一眼,语气凉薄,“一个男人就把你弄成这样,真是没出息,你是我的儿子,看到你在外面胡作非为,我难道不应该管吗,对比起那个之前留在你身边的男人,至少安素还能给我白家传宗接代,虽然,我也很讨厌她。”

    “我说了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如果不是你找安素回来,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我爱的人不会离开我,安素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白溟脸上多了几分愠怒,一个从来没管过他的母亲,现在才来想操控他的人生,她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

    “想我不管你,那你可以脱离白家,划清我和你的母子关系。”何茹嫦专心致志的泡着她的花茶,被自己儿子指责了也不气恼,从红唇中吐出来的话语竟然也像是在说要喝茶吗一样风轻云淡,仿佛丝毫没有在意对方听到这话会不会伤心难过。

    白溟闻言呼吸一窒,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连说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还依旧优雅美丽的女人,失声道:“我是你亲儿子,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还到底是不是我的母亲,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狠心的女人。”

    何茹嫦抬头看了眼眼前这个明显带着无限委屈的大男人,垂下了眼眸,低声道:“你还指望我对待一个仇人的儿子好到哪里去,如果不是和你们有着切割不断的血缘关系,你以为我愿意当你的母亲,在我眼里,你们什么都不是。”

    白溟心里满是苦涩,“那既然什么都不是,就不要在来管我们兄弟的事,我希望我带着我爱人回来的时候,你不要再企图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我在外面想怎样,也完全与你无关,还有,也别在替哥选那些他完全不喜欢的女人,他有他的抉择,就像你说的,我们不过是你仇人的儿子,这些婚姻大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怎么跟你妈说话的呢。”一道中气十足的呵斥声从楼上传来,一个穿着休闲居家服,年纪约莫三十五左右男人从蜿蜒的楼梯上而下,他身形挺拔修长,面貌英俊,和白溟白锦有五六分相似,浑身带着一股子成熟男人的稳重和睿智,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中年男人。

    此人正是白家的一家之主,白昊天,实际年龄已经四十六了,却因为经常锻炼和保养加上饮食方面非常注重,让其看起来不过三十五六,这一点,倒和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的何茹嫦十分相似。

    白昊天下来,走到了何茹嫦身边坐下,然而,何茹嫦却皱着秀眉像是有瘟疫近身一般非常嫌弃的挪开至离白昊天相差一米多的距离才坐定。

    白昊天似乎对这行为已经习空见惯,仿佛没当一回事,眼底到底还是闪过一抹黯然很快恢复了平静,对着那一脸委屈的小儿子,态度稍微放软了一些,“小茹也是为你们好,别在说出那么任性的话来,小茹帮你哥哥选的对象都是非常好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样貌隽秀,是你哥哥眼光太高了,他也老大不小了,是应该成婚了。”

    白溟不以为然,“你们喜欢,不代表他喜欢,爸,难道你自己婚姻如此,你们就一定要哥哥也跟着你们重蹈覆辙吗?”

    “放肆。”白昊天被自家儿子踩到了痛处,气得霍地坐直了身体,“谁教你这样说话的,哪有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儿女好的,小茹只不过性格比较淡漠一些,你懂什么,我们感情好得很。”

    白溟心里嗤笑了一声,淡淡的撇开了头。何茹嫦没有说话,可眼底的厌恶之色还是明显的出卖了她的情绪,可即便心里不满,她亦不愿与白昊天多说,只是和白昊天的距离撤得更远了一些,无声的证明着她和他关系不佳。

    白昊天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可更多是伤感。一个任自己花费了二十几年心思讨好却依旧无动于衷反而被更加厌恶了的一种无力的伤感,可他不后悔,至少他得到了她这个人,还和她共同孕育了两个出色的儿子,所以,他不后悔,就算时光倒流,让他重新一次选择,他还是会选择同样的道路。

    一家三口沉默不语,良久,白溟站起身,对着白昊天说道:“爸我先回去了。”至于何茹嫦,白溟看都没看一眼。

    “都快吃完饭了,还回去干吗,你哥很快就回来了,我有事跟你们说。”

    白溟只得坐下,很快,白锦一身西装革履拿着个公文包回到了家里。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女佣很快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饭厅,一家四口围着桌子开始吃饭。

    一家子食不言,各自吃着饭,只能听到一些细微的瓷碟碗筷碰撞的声音,各个动作都十分优雅有涵养,让人挑不到任何细微的毛病,却让人觉得死气沉沉毫无一丝生气。

    饭后,四人坐在了客厅沙发上,何茹嫦在泡着清茶,好了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细细的品着,茶几上有两套茶具,一套何茹嫦的,一套白昊天的,白家仓库更是还有十几套茶具,那些都是何茹嫦买的但是却被白昊天碰过之后丢弃的,整个白家上上下下全部都知晓。

    “爸,找我回来,可是有什么事情”白锦率先打破了平静,和白溟非常相似棱角却更加分明成熟的俊脸上神情淡漠,只有目光在触及到从小和自己感情极好的弟弟身上时,目光才会柔和了几分。

    白昊天语重心长说道:“你和你弟弟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成婚了,上次小茹让你看的陈家那姑娘就十分不错,性子温和,人也长得漂亮,最主要人家对你还一见钟情了,对着她爸爸说死活要嫁你,如果你觉得能看得过去,可以先相处一下,到时选个日子把婚结了。”

    白锦神情更加冷漠了,“爸,我有喜欢的人,我自己结婚的对象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白昊天冷哼了一声,“就那个开了个跆拳道馆的那个小丫头,她有什么资格当我们白家将来的女主人。”

    “爸,并不是人人都那么看重我们白家的钱财,她说了,将来如果和我结婚,她甚至可以不要我们白家一分钱,她自己有手有脚会去赚,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找律师公证,总之,我这辈子只会娶她一人,其他的人,你们就算逼我我也不会结婚的。”白锦一脸坚决,显然对那个白昊天口中的小丫头已经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

    白昊天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白锦一眼,心里对那个勾引了他大儿子的小丫头更加不满了,目光刚扫向白溟,白溟就直接了当开口,“别看我,我喜欢男人,你们也早知道了,如果要我娶老婆也行,我只娶他一个人。”

    “你们……” 两个儿子,一个一个忤逆自己,白昊天身为曾经白家的掌权人,威信被人如此挑衅又岂能不气,特别还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

    可是,那又能如何,自己的爱人在一旁冷眼旁观,自己的儿子早已掌管大权,他们就算不娶,他又能耐他们如何。

    白昊天冷静了下来,叹了口气,“那随便你们吧。”他也老了,如果儿子们自己觉得幸福那就随他们去吧,就像小儿子说的,自己的婚姻不幸难道也要他们重蹈覆辙吗,自己当初娶小茹的时候,他们家里不是也正面临着破产吗,自己那时候都一直义无反顾,他的儿子们为何就不行呢。

    白锦淡漠的脸上已然浮现出了几分欣喜,语气都融和了几分,“爸,谢谢你的理解,那我改天带凌君过来看你,如果可以,我想今年和她结婚。”

    “哥,不是吧,那么快啊,嫂子我都还没看过呢,不知道有没有我家那个那么漂亮呢。” 白溟笑着打趣,可一想到那不知身在何方的人儿,心中又不免黯然。

    他一定会找到他的。

    白昊天板着脸,“溟溟,你哥哥的对象是女的,他们结婚以后能够给我生个白胖孙子我自然同意,你那个对象我可没说同意。”

    白溟俊脸垮了下来,“爸,你别叫我溟溟行吗,我听着鸡皮疙瘩,还有啊,几年前我都说了,我喜欢男人,到了这个地步,你们也应该接受事实了吧,总之,要娶我就娶他。”

    “胡闹,”白昊天不赞同道:“平常你在外面到处和男人厮混,我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现在居然还要和一个男人结婚,这成何体统,你让白家的颜面在一干亲戚朋友面前哪里放,到时候家家都会知道我小儿子居然和一个男人结了婚,白白让人家看笑话。”

    “爸,溟溟他已经定性了,改不了的,你现在就算逼他和别的女人结婚,他这辈子恐怕都生不出一个孩子来,这和他结婚不结婚了又有什么区别。”白锦的意思很简单,自家弟弟对着女人根本没性趣,如何传宗接代,那还不如让他找一个自己爱的人白头偕老。

    “白昊天,你要是敢同意,我就和你离婚。”一直安静着品茶的何茹嫦突然异常坚决的冷冷出声,另其他三人闻之色变。

    ☆、难过难受

    白昊天有点受宠若惊,那是因为二十几年来,何茹嫦第一次和他说话,可同时又非常难过,因为她一开口,居然是威胁他要跟他离婚,一时间,悲喜两重交加。

    “小茹,你放心,我不会同意的,溟溟那小子简直就是胡闹……”

    “我说的是白锦和白溟两个人的婚事。”何茹嫦目光犀利的看着白昊天。

    “妈,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刚才爸也已经同意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事关自己幸福,好不容征求得同意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还是影响力超群的人,白锦不淡定了,要是他们又从中作梗,真的誓要和他作对,他和凌君的生活无疑又会增添许多意料不到的麻烦。

    “白锦,你怎么跟你妈妈说话呢,什么口气,啊。”白昊天沉着脸呵斥,转头对着何茹嫦时面色早已变得十分温柔,“小茹不同意就不同意,你给锦小子重新选一个便是,其实我也是不同意的,那丫头我见过,凶悍的很,不适合做我们白家的媳妇。”

    “爸。”白锦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一个做父亲的为了讨好自己的老婆,连自己亲生儿子的幸福都不顾,一辈子的人,是想换就能换的吗,他们把他们的感情都当成什么了。而另一个身为做母亲的,从小对他们从来没有一句关怀不说,等他找到了这辈子想要与之白头的人时却处处对他们使绊子,这样的家庭,如何不让他心凉。

    “哥,我们走。”白溟一刻都不想待了,漠然站起身,拉着白锦的手臂就想走。

    白锦站起身,看着何茹嫦不免痛心道:“我敬你,是因为你生我养我,我和溟溟从小任何事情方方面面都做好,就是希望能让你满意,能对我们笑一笑,可是,直到现在我总算是认识到了,像你这种人,没心没爱,自私自利,只因为你所爱之人逝去,你就要让所有人都跟着你一起痛苦,包括你旁边这个二十几年处处对你讨好只希望你能回应他一丝情意的爸爸,今天,我就直接和你们说好了,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我的心意依旧不会变,我想娶什么人就娶什么人,不需要你们干涉,如果你们敢使手段对凌君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我白锦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

    “我也是。”白溟眸光微冷宣布,“要是谁敢伤害我家亮亮,这个家,我不要也罢。”

    何茹嫦眼皮子动了一下,微乎其微喃喃了声“亮亮。”

    白昊天听着白锦的话,也是满心苦涩,可一看自己爱人被两个儿子气得连话都不说了,当下也发飙了,“给我滚,两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你们要结就全部给我结去,但是你们注定结的只能是一场没有父母祝福的婚礼。”

    白锦白溟朝着他们颔了颔首,一前一后朝着大门口而去。

    至于白昊天,哄妻子去了,儿子什么的统统滚一边去吧。

    两人出了大门口并肩走着,白溟开口道:“哥,帮我找个人呗。”

    白锦笑了声,“自己把人赶走了自己去找,我现在可没那么多精力,我怕母亲对凌君出手,纵然她有武艺在身,我也放心不下。”

    白溟愤愤不平道:“人都还没过门呢,就已经向着她那边了,我还是你亲弟弟呢,小时候给你洗过不少袜子,现在居然连帮我找个人都不行。”

    白锦失笑,伸手挠了挠白溟脑袋,“你这小鬼,居然还记得小时候帮我洗袜子的事情,那小时候我还经常伺候你洗澡穿衣吃饭呢,你怎么就不记得了,还有是谁啊,半夜经常不敢睡觉怕黑,跑到我房里来的,还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呢,也不害臊。”

    白溟咧嘴一笑,“母亲都不管我,父亲也不管我,除了你我还能找谁,再说了你是我哥,你责无旁贷嘛,哥,帮我找下亮亮呗,我知道你道上有人,小弟我的力量完全不能与你匹敌,你就发发善心帮帮我呗。”

    白锦停下脚步,侧头看着白溟一本正经起来,“溟溟,你不觉得这是你应该自己承担起来的责任吗,不要人家的时候,毫不留情的把人家一脚踢开,现在开始想念了,心里难过了,舍不得了,又想让别人来帮你找人,你这是男子汉所为吗,你做事怎么变得这么没担当了。”

    白溟回视着他的目光,“我只是想借住你的力量更快找到他,不过哥说的也有道理,我知道的了,我会自己去找,是我弄丢的人,当然由我自己来找到。”

    白锦笑了,拍了拍他肩膀,“这才是我弟弟。”

    回到家中,看着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的住所,萧条,孤寂,冰冷。以往回家的时候,他身边总是会跟着一个脸上洋溢着开心笑容的人,跟他说,今晚想吃什么,今晚你洗碗啊,你先去收衣服等等琐碎的事情。

    失去之后才会觉得倍感珍惜,原来是这样的一种滋味,如同到了一个密封的空间,让他压抑,难受,仿佛世间只徒留了自己一人。越是想念,脑中的回忆就播放得越多越快,从相识到如今,不管喜怒哀乐的镜头,只要是关于许娇娘的,都让他难过的同时又有甜蜜。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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