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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然而他也是总裁 作者:铃九

    第15节

    容北昭将先前被请去喝茶的事情告诉了他。

    薛岚自认,自己控制表情的功夫早已到家。他微笑着与容北昭一起吃完饭,收拾餐桌,为对方打理一切生活上的小习惯。

    心中却在不断的重复着一个问题。

    是容非做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米璐:为什么躺枪的总是我!

    容南驲:还是我会教儿子[摊手jpg]

    薛岚:呵呵。

    许盈:……我到底算什么?

    唐宛如:八卦传太快简直出乎意料……

    方嘉:科科总算有理由稍微逃避一下逼婚了yoo!

    家里的网谜一样的坏掉了,悲伤的作者又一次打开手机流量热点……

    ☆、44 米睿

    在被请去喝茶的同时,容北昭名下的所有资产已被冻结。后来她顺利的从公安局脱身,面上的程序却尚未走完,离资产解冻还有些时间。

    举报她的人大概蓄谋已久。

    容北昭靠在沙发上,看着薛岚在一边忙碌的身影。她唇角带着冰冷的笑意,手中握着手机,正在与人通话。

    助理惊慌失措的嗓音传来:“耀容的政府贷款申请被拒了!”

    耀容,就是容北昭手中那家正在进行与沈氏合作案的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身后有人撑腰,向来底气十足。

    请来的职业经理人拿了高工资,也就用心地为幕后老板办事。数年下来,耀容参与过的项目其实并不多,但一个个都是精挑细选而出,盈利向来丰厚。

    助理口中的政府贷款是为了建一座商业广场而申请。先前耀容曾拍下一块地皮,耗资极大,所处地方位于市中心,正是最佳商业用地。容北昭在背后疏通了许多关系,才将其抢下。

    她扯扯唇角,心中更是对此番举报自己的人选十足确定。

    容东旭!

    他能拿到自己的料,自然也能拿到别人的。此番真是好大手笔,容北昭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上面拒了耀容贷款的人会怎样心花怒放,深感真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还有,”助理吞了口口水,“公司的股票,跳水了。”

    容北昭蓦地站起:“回购!”

    “资金上……”助理仍然犹豫。

    容北昭笑了声:“还真当我会把所有东西放到一个篮子里?”

    以为将她资产冻结就万事无忧,简直大错特错!

    挂断电话,容北昭已走到门口的衣架前,将大衣拿起。方才接起电话、说了第一句的时候,薛岚已识趣的避回房间。

    她看一眼卧室方向,转过身,开门离去。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容东旭到底搭上谁的手,才能在狱中遥控这一切?

    ……说不定,连他自己都只是个棋子。

    容北昭已有数日没有和米睿见面。两人是典型联姻夫妻,彼此之间最多有些能被称作“合作者”的情谊。如果不是有女儿米璐横在中间,容北昭根本懒得在私下场合与他装腔作势。

    米睿大概也同样如此,四处留情,时常夜不归宿,光她知道的小情儿就有三四个。

    不过现在不是回想这些的时候。容北昭给米睿打了电话,快速道:“有人对付我。我现在不太方便,帮我把耀容股价稳住。”

    那边发出一阵响动,又很快安静下来。米睿问:“之前去警局就是为这个?”

    容北昭答:“不止。”

    耀容的资金链断裂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区别只在有没有足够资金及时注入。然而事实上,哪怕没有资产冻结这一出,容北昭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钱。

    就是沈流彦,大概也不会给她将实业资产化为账上数字的时间。

    容北昭将手机扔到一边的副驾驶座上,驱车前往家中。米睿做丈夫不合适,当合作伙伴倒是令人轻松。

    耀容的股价从来都是稳中求进,相比之下,反而是地皮上需要的钱更多。不过米睿能帮她看住股市,也就足够。

    两人见面以后,各自拿出商场谈判的架势。容北昭曾将部分资金放在米睿账下,米睿同样。此番将那笔钱拿出来应急,股市上的事米睿更为熟悉,便将交给对方,她继续去头疼地皮资金该如何处理。

    至于和沈氏的合作,能不能进行得下去,都是两说。在考虑问题的时候,容北昭干脆将其放置,先等沈氏表态。

    她心下还忐忑着另一个问题。

    米璐与沈流彦的小绯闻不知何时已在圈中传遍,大多数人都抱着观望态度。

    从发觉女儿对沈流彦带着不知名的心思,到听到贵妇说起两人关系,再到下定决心推动一切……

    在这之中,何崇的态度给了容北昭极大的自信。哪怕一开始她只是抱着试探的态度将水搅浑,但是何崇都主动和她接触了,所以,大概真的有可能是沈流彦说了什么?

    容北昭并不相信,对方真的会因为自己的一番表演便放下疑虑,哪怕当时她再怎么情真意切。

    事实上,容北昭在最初的热血上头之后便渐渐冷静下来。她也心知肚明,哪怕发展到这一步,当事人恐怕依然在事件之外。

    但如果事成,得到的好处将是惊人的。

    所以她才会死死抓住何崇释放出的善意,三天两头上门拜访。至于为什么沈流彦本人不曾出面,这样的疑问,也在何崇的暧昧态度之下被容北昭渐渐放在脑后。

    人,总会看到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这次耀容出事,却仿佛一盆冷水,泼在容北昭身上。

    她不动神色,和米睿一起合计该如何面对来势汹汹的一切。他们毕竟是夫妻,早在结婚之时,就被绑在一条船上。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候,耀容已经派出代表,和沈氏谈这次危机了。

    容北昭想的并没有错。

    合作对象出现问题的事,在第一时间就被报到沈流彦眼前。收到消息的沈流彦倒是很平静的点头,只说一句:“我知道了。”

    说到底,那只是个小项目,哪怕中断,也不会撼动到沈氏的根本利益。

    是以,沈流彦此刻想的更多的是,容越有没有在其中发挥作用?

    那天晚上,两人难得开诚布公。容越说他不信任自己,他便回道,你同样不信任我。

    这是实话,连容越本人都无法否认。但沈流彦依然注意到了,自己话音落下的时候,容越面上那倏忽变化的神情。

    为什么会这样?

    他定定看着容越,对方很快就恢复到以往的模样。忽闪的桃花眼,挑起的薄薄唇瓣……

    就如同之前的很多次那样,在越界之后,换上一副无辜的调情的不正经的态度。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了上床的兴趣。但时间已晚,容越依然在沈流彦家留宿。

    沈流彦很少失眠,这一晚却醒了很多次。更多时候只是迷蒙的半睁眼,很快就又陷入绵长的梦境。在睁眼时看到的模糊场景中,容越躺在他身边,姿势各不相同。

    只是在某个梦后,思绪混沌之中,他发觉,夜幕尚笼罩着大地,床上却没有了另一具身体。

    大脑犹很疲惫,又似乎在催促着什么,心脏咚咚跳动。

    只要闭上眼睛,他就能再次睡着。

    但沈流彦还是坐起来,下了床,走出卧室。

    他看到容越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点起一根烟,背后是江城的晚间。火光一闪而过,容越回头看他,样貌笼罩在夜色里,嗓音低哑:“怎么又醒了?”

    就好像一场梦。

    ……容越会来破坏他和容北昭的合作吗?

    如果他真有参与其中,又是为了什么?

    谈判这类小事自然有下面的人去做,在摸出总裁的意思之后,沈氏代表语气温和态度坚决,表示自家十分希望耀容能尽快解决问题。但沈氏并非慈善家,何必为了一个没有多少利润的项目来浪费钱?

    话传回来,容北昭明白自己心下的隐秘担忧成了现实。这场风波来的太快太巧,竟误打误撞,将先前的镜花水月撞的粉碎。

    沈流彦与女儿之间并无私情,至多只是米璐对沈流彦有些特别的心思。

    可何崇为什么会……

    米睿看出妻子神色不对劲,略一思索,便道:“沈氏要终结这个项目?”

    容北昭回过神,点头。

    眼前的男人除了工作以外整日沉浸在温柔乡脂粉窟中,自然没有听到先前的风声。她还未曾想好该如何补救,说到底,还是何崇实在给了她太多误解。

    米睿稍作安慰:“也没关系,终结就终结了,那种项目本身也赚不到多少。那边主动提出结束,至少不会再拖累耀容的资金。”

    容北昭说好,转头继续联系人,这下总算能彻底将中心放在市中心那块地皮上。

    作为拿着容氏股份的容家二女儿、米家儿媳妇儿,临时筹集一笔资金出来注入项目,并不是难事。

    但容北昭偏偏被绊在这一步上,心下暗恨,何崇先前给了她那样的暗示,现在她要怎么应对不知何时会来的“为什么未来女婿不帮忙”的问题!

    容北昭终于有了些焦头烂额的意思。偏偏米睿并不明白妻子的纠结,只觉得有段时间没见,容北昭似乎优柔寡断不少。

    米睿皱了皱眉,正要再说什么,就见容北昭接到一个电话,随即面上泛起难以抑制的惊喜神色。

    “何老?对,的确出了点小麻烦……这,实在太过意不去了。”

    “何老?难道是……”米睿敏锐的抓住关键词。

    挂断电话的容北昭松了口气:“是何崇。”

    何崇主动提出,听说耀容在与沈氏合作途中出现麻烦。无论于公于私,他都会帮耀容一把。

    放下心来的同时,容北昭却更加不明所以。何崇说话时咬重“私”音,但沈流彦分明已经拒绝出手。在这种情况下,莫非何崇依然认定,女儿和沈流彦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嘘。

    ☆、45

    容北昭百思不得其解,但她不会放过送上门来的好处。而何崇也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被委托前来商谈的人讲的很清楚,雇主并未大方到将一笔数额不小的钱白白送她,这会更像一场较为公平的交易。

    用容北昭手上几处本难出手、更遑论快速换作现钱的产业抵押。

    容北昭自然答应。

    何崇不只是沈氏最大股东,更有多年积累下来的身家。大笔资金投入,项目总算顺利运转,先前的震动化为无形。

    一切都只在暗中进行,容北昭再怎么疑惑,此时也只配合做事。比起被其余人瓜分了股份的容氏,还是始终握在手心的耀容更让她安心且上心。

    事情既已解决,米睿也就放心的再度开始不着家。容北昭并不放在心上,此时耀容的股价也稳定下来,只要想一想背后那人该是如何气恼,她就心情愉悦。

    但米睿临走前说了一句话,却让容北昭再次陷入思索:“我看何崇做了这些,沈流彦未必是知道的。”

    她愈发游移不定,看着女儿的眼神也变的古怪起来,思绪不受控制的飞往奇异的方向。

    “沈氏大概也不太平,”米睿继续感慨,“毕竟沈氏到现在都不能完全脱去之前何氏的影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

    容北昭一眼扫过去:“那你家的经又怎么样?”

    不过这个理由好像不错。

    唯一让她失望的就是沈流彦那边没有继续之前合作案的意思,也许对方也在观望?

    或许更进一步,一切就如米睿所说的那样,沈流彦与何崇之间也有某些矛盾一触即发?

    容北昭不得不承认,自己先前实在太过莽撞。

    耀容的危机被化解,容非也不意外。容家的底蕴他心知肚明,容北昭能屹立不倒那么多年,那里会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此番目的已经达到,沈氏做的比他想象中还要决绝。容非虽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那么执着于破坏沈流彦与容北昭的合作,但那和他也没有多大关系。

    回忆一朝被唤醒,最近这段时间,他常常会想到自己和薛岚的当年。

    很多被埋在脑海深处的事再次浮现出来,一切恍如昨天。

    容非再次去监狱探监。而容东旭听完事情经过,虽然不满这番动作并未伤及容北昭根本,却也明白了不能太过贪心。

    一步一步来,总有达成夙愿的一天。

    他信口夸赞儿子一句,随即暗暗皱眉,思索起来。

    四妹的好人缘他也清楚,但能一下子拿出足以填补耀容漏洞的钱,并不容易。

    会是谁?

    容东旭抬眼看看自家儿子,收拾的比以往来看时齐整了些,总算有些青年俊彦的模样。

    他笑了下,道:“阿非,你也有很久没有参与社交了吧?年轻人,怎么能没朋友呢。”

    容非沉默了下,点头。

    “非常时候,也不要太挑剔,”容东旭道,“最近如果有贴送来,就去吧。多认识一些人,总有好处。”

    他的人脉是他的,如果还是从前时候,倒是能缓缓让儿子也融入。但此番落到这般田地,那群人能不落井下石已不容易。

    容非找不到是谁帮了容北昭一把,容东旭虽遗憾,不过并非无法接受。只是经此一事,更加清楚的了解到,现在儿子欠缺的是什么。

    容非听出父亲话中的安慰意思,心头血液活泛了些,却也仅仅如此。

    他先前的太多年都在容东旭的控制之下,一如虚度。此番接手父亲手上的东西,更多只是出自一腔热血。

    容越却不然。

    耀容的风波,容越清楚的看在眼中,甚至对幕后之手指向谁都有大概猜测。他乐见其成,也小小的推动一把,让对方搅乱耀容股价的动作更加容易。

    最后容北昭成功渡过,他也只是惋惜的叹了声,没有太多反应。

    直到知道帮了容北昭的人是何崇。

    尤其是,何崇做了这些,却又小心掩盖踪迹,一副不欲被人发觉的样子。

    下意识的,容越就想起前几天,自己和沈流彦的对话。

    不得不说,那一天,两人骤然开诚布公。虽然是以一种奇异的方式,但他心里还是夹杂起紧张和放松这样截然相反的感情。

    他并不满足于和沈流彦只是这样的情人关系,十分希望有更进一步发展。哪怕沈流彦一时没有这样的倾向,暂且维持在如今的程度,也算能够接受。

    但先前种种都仿佛定`时`炸`弹,埋在两人之间,不知何时会被触发。

    说开了,反倒是好事。

    只是容越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口上说一遍就能解决。

    很久未有的失眠再次发作,他翻来覆去,尽量注意着让动作轻一些,不要影响沈流彦休息。饶是如此,对方依然数次睁开眼睛。

    他终于决定下床去抽一根烟。

    与沈流彦相处愈久,容越对对方的喜恶已经算得上了解。沈流彦曾说他近些年很少抽烟,曾经对睡眠中的对方吐出烟圈,也见他不自觉的拧眉。渐渐的,他也养成习惯,不在对方面前碰这些。

    只是想到,刚拿出打火机,就听到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他将烟点燃,回头看对方,问他怎么又醒了。

    也许是夜色太醉人,也许是本就未曾真正醒来。沈流彦走上前来,在缭绕的烟雾中,将手搭在他颈侧,再吻了上来。

    他大概是很喜欢这样的突然袭击。

    在那个瞬间,容越熟悉的心颤又一次到来。就着朦胧的夜色,他看到沈流彦闭着的眼边长长的睫毛,连尾梢的浅浅翘起都很清晰。

    “……苦的。”

    两人分开以后,沈流彦低声抱怨了句,声音是难得的软。容越听在耳中,几乎霎时就硬了。

    他揽过沈流彦,狠狠辗过对方唇瓣。烟草留在舌叶上的苦味传递了过去,被沈流彦纠缠吸吮,发出暧昧粘稠的响动。

    时间毕竟太晚,最后只用手解决。

    再往后,只有半个夜晚,却称得上好梦了。

    ……如果只有他们两人,这也算是难得的好结果。

    可惜毕竟不是。

    总有他人参与其中,偏偏又是那样的关系。

    几个月下来,容越对何崇如何看重沈流彦太过清楚。容北昭会怀疑那祖孙二人之间产生矛盾,容越却万万不会如此。

    何崇的确是一心为了沈流彦考虑。

    这样的人,会为了某些目的,避开沈流彦,去帮容北昭吗?

    先前的那一份紧张成了现实。容越对此心知肚明,偏偏无可奈何。

    哪怕口中说得再清楚坦然,他们,也无法信任对方。

    而沈流彦应该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

    米兰进办公室送文件,就见顶头上司侧身对着自己,正斜倚在办公桌上打电话。见她进来了,容越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这才侧过头,示意她将文件放在桌上就出去。

    米兰照做,一步一步走进,越接近对方,越觉得有什么威压扑面而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响动被无限放大,夹杂着她的心跳声。

    等到两人之间只有一米距离时,她终于借几句工作汇报的时间,让视线在容越面上定格了数秒,又很快偏开。

    此时此刻,容越眉眼之间的情绪带着说不出的微妙感,薄薄的唇扯起,连笑容都很古怪。

    米兰心下一凛。

    上司的心情显然极差,但大概不是针对她。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米兰有少许放松。但毕竟屋内气氛太过压抑,很快转身离去。

    从办公室出来,另外几个助理询问的眼神探过来。米兰摊了下手,坐回自己座位。

    相处的时间长了,她和诸人的关系面上也过得去。不过要说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投石问路工作,依然总会落到她的身上。

    直到米兰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容越的眼神里犹带着审视。

    容北昭送来的人啊。

    他低低笑了声。有了对方的打扰,方才略不镇定的心情倒是平静了许多。此刻便继续刚才的话题:“流彦,你不信我是理所当然,谁让当初我用那种方式拿下自贸区项目。但你自己,又凭什么让我相信?”

    那边,沈流彦的答话还是他一如既往的语气,男中音温文尔雅:“这回我的确不知情。”

    容越并不答话。

    沈流彦:“当然,就算我这么说了,听起来也像是狡辩。”

    容越阖上眼,在心中一遍遍描摹着此时此刻对方会有的神情。大概还是会像从前那样,眉眼唇瓣都带着柔和的弧度,眼底却是……一片漠然。

    沈流彦顿了顿,又道:“沈氏和耀容的项目已经中止,我今晚会去爷爷那里。”

    “是吗。”容越的语气有点漫不经心。

    沈流彦像是笑了下:“不过你觉得,如果真是我做的,我能得到什么?”

    “有道理。”容越不置可否。

    沈流彦便叹道:“……果然很累。”

    再接下来,电话那头已是一片嘟嘟声。

    容越将手机放在身侧,揉揉眉心。

    作者有话要说:彻底想不到章节名,放弃治疗,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就用这个了。

    by熬夜太久昨晚困得不行只好今早五点爬起来码字的蠢作者。

    开学快乐☆彡

    ☆、46

    另一栋办公楼顶端,沈流彦一手接过林青递来的咖啡,视线犹定格在笔电的屏幕上。等到咖啡喝完,笔电上的文档也浏览完毕,沈流彦终于弯了下唇,抬头看林青:“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林青眼里透出几分无奈:“还是不要喝太多,”犹豫了下,“何董那边,要怎么办?”

    沈流彦关掉文档,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一边:“能怎么办,那是我外公,”身子向后靠了点,“总之,先问问情况吧,爷爷应该也有他的考量,希望我能被说服。”

    林青见对方这么讲,口中应了声,心中的石块也总算落地。他知道何董对沈流彦的重要性,无论从哪个方面,都不希望两人生出间隙。

    先前将耀容动荡的前因后果交上来时,沈流彦也是这样一目十行的看完,之后就成了拧眉抿唇的样子,显然很不高兴。过了半小时,更具体的细节被发到沈流彦邮箱,他又接到内线,让他送上一杯咖啡。

    说起来,在沈氏的三年中,他这份手艺倒是学了十足。

    林青暗自打趣,步子已迈到门边,正要拧上把手,就听身后倏忽传来一句:“对了,等一下,我有点别的事要问你。”

    林青诧异的停住步子,转身看向上司兼好友。

    他再次走进,很快发觉此时的沈流彦神情看起来颇为熟悉。就好像从前,向他询问和女友约会时应做什么准备。

    他知道一年前上司兼好友与李雪从交往到分手的整个过程,私下里亦是安慰过几句。再往后,就是遇见几次沈流彦与人通话的场景。彼时沈流彦面上往往带着温柔缠绵的笑意,很像是在哄着什么人,却再没问过他应该如何追求女孩子。

    难道是现在又卡在了什么关口?

    林青屏息静气,聆听沈流彦的问题。

    “我们之间有点目前来说不可调和的矛盾,”沈流彦开门见山,“应该说,别的方面都很合拍,但有些事真是无法妥协。”

    林青在对方话音落下之后又等了数秒,确定沈流彦已经说完后,才斟酌着开口:“毕竟是感情上的事,还是要从双方看的。”

    不止是咖啡,他还能挂职一个“沈流彦的专职情感顾问”。

    林青跟着方才的节奏继续调侃自己。仅凭一句语焉不详的描述,他判断不出什么。见沈流彦露出一个“继续说”的表情,干脆直接问道:“boss,你爱她吗?”

    “暂时不想换人。”沈流彦的回答模棱两可。

    林青哭笑不得,隐隐看明白了些:“既然这样,不是很简单。到底是矛盾占比重更大,还是合拍?”

    “……你说的对。”

    等了片刻,沈流彦终于答话。这一回,他的笑意里夹杂了几分如释重负。

    容越是很好的情人,这点沈流彦早就知道。

    外表一流,技术好,床下会玩情调。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再轻松不过。

    但前提是,两人之间仅仅有这样的情人关系。

    而他们并非如此。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当局者迷。

    到了晚间,沈流彦驱车去了何家老宅。外祖父仍让他陪自己下棋,沈流彦没有拒绝,但也并未上心。

    何崇许是看出他心不在焉,很快结束一局,挑起话题:“再过几日就是许盈生日,看你,一个月快过去了,也没再见人家姑娘一面。”

    沈流彦只是笑,修长白皙的手指点在棋盘上,直视眼前的老人:“爷爷,最近实在有些忙,”话锋一转,“听人说,爷爷也在做些事情?”

    何崇面色不变:“我也没有真的老到那种地步。”

    沈流彦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低了些:“至少要先和我打个招呼吧?从别人口中听说爷爷瞒了我什么,的确不是滋味。”

    “我还不是为了你。”何崇拧了拧眉。

    沈流彦将无奈摆在面上:“爷爷,从前容家不是没有人找过我,但我从来都是拒绝的。这下子骤然出手帮容北昭,总得给个说法吧?”

    何崇沉默,眸中翻卷着说不出的晦涩情绪。

    沈流彦想了想,还是道:“……难道爷爷觉得,容北昭会笑到最后?”

    他是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唯有一点,对于外祖父的眼光,沈流彦还是信赖的。在初入沈氏的那段时间,外祖父教了他很多,如何识人如何用人。

    想到这点,沈流彦不自觉就在心中将容北昭与容越放在一起比较。当年容越上位时他还在国外,只在回国后听到少许风声,说容越手中的股份来的蹊跷。

    但容家所有人都对老爷子的遗嘱讳莫如深,三年了,沈流彦都没挖到什么具体消息。

    倒是容越小时候被放到容老爷子眼前养着一事,他还是清楚的。不过沈流彦过去不是没有见过那老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凭借偏宠就将继承权随意划分。

    容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容家可是没有洗白的。虽说事情已经过去太多年,但沈流彦依然能从很多破碎的资料中找到从前刀光血影的蛛丝马迹。

    思绪翻腾,面上仍带着七分疑惑三分孺慕,加上眉眼间的温雅斯文,一眼就能让人心生好感。

    何崇看着自己的外孙,视线却不由放远。好似透过他,在看其余的什么人。

    三十年前,他的女儿不过二十多岁。

    流彦和婷儿,实在太像了。

    何崇的声音里带着晦涩难明的意味:“流彦,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沈流彦一顿。

    他快速的回忆着自己方才与外祖父的对话,太过简单普通,的确未曾包含其余深意。

    至于别的……外祖父已经说得很清楚,他并非觉得容北昭会是在容家的权力争斗中胜利下来。

    那究竟……

    “容东旭已经入狱,”何崇缓缓道,“也才过去三个月,当初的痕迹,只要有心,就不难找到。好在容非不成器,这样一来,大房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

    沈流彦垂下眼,倒是很赞同这点。

    “二房,容南驲手上的股份实在不多。”何崇继续道:“他就像一条毒蛇,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窜出来咬人。可除此之外,这么多年,容南驲根本没有大动作。”

    “……是。”沈流彦应道。

    “三房,容西暠和他媳妇儿都不在了。”何崇拧了拧眉:“容越现在是容氏总裁,毕竟还是年轻,很多事情都没经历过。再磨上几年性子倒是能堪大任,现在,却还得好好看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说。

    沈流彦抬起头。

    “他们三个人赢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何崇轻轻叹息:“哪怕做一时盟友,能有两三年和平共处的机会,接下来几个小的各自结婚,别的不说,容且和容谈恐怕都得干一场。怎么看,都不是能长久合作的对象。只有容北昭,有一个女儿。”

    沈流彦终于明白了,外祖父是在这里等他。

    “一个女儿,”何崇似有深意的重复,“迟早会嫁人,到那时候,容北昭再不愿意,都只有两条路。职业经理人,或者女儿女婿。流彦,如果是你,会怎么选择?”

    “最合适的。”沈流彦答。

    何崇摇头:“还是太年轻,和容越一样。”

    容北昭想明白自己太过热血上头,何崇同样。但与容北昭不同的是,他心中还有更深的、无法忘怀的情绪,逼迫着他,一定要看外孙定下,才能安心。

    米璐是一个好选择,最好的选择。

    纵观整个江城,唯有容家能和沈家并肩。他虽然说过外孙可以自己选定妻子,但显然,流彦并未有主意。

    既然如此,选择联姻,也无可厚非。

    “……米璐才十六岁。”沈流彦总算明白了外祖父的意思,哭笑不得。这样看来,先前让他去见许盈都算是小事了,这下子才是动真格的。

    “比你小一轮而已。”何崇并不在意,“等她到婚龄,你也才而立之年。”

    沈流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爷爷,我先前有说过,没有合适的……”

    何崇打断他,语气中带了怒意:“再怎么说你年轻,也不能这么不懂事!娶妻生子天经地义,都多大了,还说这种话!”

    沈流彦不再接话。

    他知道外祖父的观念已形成太多年,自己再说,恐怕都无法改变。然而对方的看法,同样影响不到他。

    天已经完全黑了,时间却还尚早。

    沈流彦有些漫不经心的想,这个时候,不知道容越在做什么?下午那场电话,结束的实在很不好。

    现在听到外祖父讲这些考量……倒是回答了他最后的那个问题,关于自己能得到什么。如果容越听去,大概更要说上几句。

    他很快失笑。

    果然是成了习惯,一有动静,就想到对方。

    这很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47

    容非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在社交场上。

    送来的邀请函未有减少,但大家仿佛默认他不会到场。起初还有关系过得去的人打电话询问一句,再往后,就仅仅送来帖子了事。

    整了整领带,容非侧过身,弯腰扶着车内的女伴走出。

    一月里,江城内最大的一场宴按说会是月底许盈生日,据打听来的消息,届时她的男伴会是沈流彦。

    那天他也会去,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先在别的地方露个脸。

    至少教人知道,容家大少不再会是个透明人。

    小提琴手立在大厅两侧,悠扬的乐曲声回荡在厅中。餐桌中央放了一簇百合,洁白的花瓣衬着黑色餐桌,在灯光下泛出柔和的光晕。

    有不少熟悉的面孔都在,容非很快就融入一个小圈子,与人侃侃而谈。

    他这个年龄的人,大多数都已结婚,在这样的场合里,往往带着妻子出席。唯有他,女伴只是临时约来。

    微妙的情绪一闪而过,容非再看眼前,所有人面上都是一团和气。

    好似他们是至交好友,而他也未有从前的太多次缺席。

    谈风月的人虽多,但同样有人在夹缝插针的说起商场上事。容非想到自己那堂弟,心中不免多了些郁气,好似不满,又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艳羡。

    容越比他小上数岁,可从小到大,都过的恣意张扬。

    容非作出面前人说话的样子,眼神有些飘散。他仍在微笑,私下走神,想到少年时期,在容家老宅时与堂弟们的相处,有时还要带上最小的表妹米璐。

    当时米璐还太小,堪堪学会走路。

    有人突兀的插`进来话,随即容非的肩就被人自来熟的搭住,对方“咦”了声,好似诧异:“这不是容少?”

    容非眼神闪了闪,侧头望过去。看到来人时,他的眉尖不易察觉的拧了拧,表情依然得体:“是我,好久不见。”

    刘向晨。

    两人之间的关系,用君子之交淡如水来形容都算过的。早年他所有交际圈子都被父亲层层审核过,刘向晨就是常被父亲挂在口中的反例。

    江城世家,家世比得上刘向晨的没他吊儿郎当,比他虚耗时光的又都比不上他的家世,几乎能被称作纨绔中的领头者。堂弟容越从前倒是经常上娱乐小报,但也仅仅是私生活乱了些,其余方面和这位完全没法比。

    但刘家这一代只有他一个孩子,刘家二老对刘向晨也算疼宠,儿子再胡作非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是帮他做了许多善后。

    周围的人不知何时就散开了,刘向晨显然的目标显然就是容非。最后只剩下四个人,两男两女,刘向晨给自己女伴使了个眼色,对方就识趣的找了借口带容非的女伴一同离去,说是去另一边取杯粉香槟,之后再没回来。

    容非看出对方目的,想想自己来这一遭本就是为了扩展人脉。从前父亲不让他和刘向晨来往,现在却是约束不到。

    哪怕明知对方人品如何,此刻容非仍是从善如流,与刘向晨一同走到少有人至的阳台。背后厚重帐幕被拉上,阳台上挂着一盏小灯,精致古雅,气氛也算好。

    刘向晨打量周边一眼,唇角自然而然的带起不正经的笑:“倒是个野战的好地方。”

    容非扯了扯领带,想起在哪灰色建筑中的父亲,也笑了,转头问刘向晨:“有话直说吧。”

    “容少倒是爽快。”刘向晨摸了摸下巴:“听我爸说,前几天容氏出了点事儿?”

    容非只平静的看他:“现在我在容氏不过是个挂了名的股东而已。”

    “哎,别这么说。”刘向晨摆了摆手:“我倒是却是有些事要麻烦容少。唔,说起来也挺……咳,怎么讲。”

    毕竟是整日游荡在各样人群之中,刘向晨向来玩的很开。此刻轻而易举,就让气氛变得热起来。容非感慨对方到底还是有两把刷子,就听刘向晨向自己诉苦,无非就是年纪大了又没玩够,不若挑个合适的,先给父母交差。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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