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重生之靠山吃山

正文 第15节

    重生之靠山吃山 作者:彦平方

    第15节

    宋亦和安如玉酉时中放学,平日他们到家就要吃饭,秦风没歇一会儿就跑去厨房忙晚饭,安轩想起早起嘱咐安如宝的事情,也不知他办了没有,又不好去问,正暗自着急,安华就抱着楚离带着邢山一家三口进了门。

    进屋没看到安如宝和宋初,安轩笑着把邢山一家三□□给了安轩。安轩把他们三人打量一番,见邢山样貌不俗,方齐整齐利落,邢小虎憨厚可爱,心中还算满意,先让方齐去厨房给秦风帮忙,自己带着邢山去了西厢。

    安华回来后,安如宝搬回西屋,安轩和秦风最终还是不放心宋亦一个人住,在东屋套间支了床铺,用屏风挡上,让他暂时先住着,好歹有个照应。

    西厢一直有人在住,一应用具齐全,安轩嘱咐邢山几句,道:“你们先住着,有事明日再说。”摸了摸邢小虎的脑袋,出了屋。

    屋子说不上小,打扫的十分干净,盘着火炕,炕梢放着炕琴,地上靠墙放着两抬柜子,邢山在地上转了一圈,抱着邢小虎躺在炕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打贬成贱籍被发卖,他们要么住在囚笼里,要么就是在牢房里,能有个坐的地方就不错了,像这样伸手伸脚躺着的时光再也没有过,邢山把邢小虎放到肚皮上,眯着眼想着买他们的这家人,一个长的比哥儿好看的小爷儿,当家的汉子也是一副慈善样,其他人向来也不会太差,对于一直前途未卜,万念俱灰的他们一家来说,这样的主人家还算不错。

    厨房里,秦风对于方齐的到来,倒没表现出太大的惊讶,方齐是做惯了活儿的,不等他吩咐就上手帮忙,活干的又快又好,秦风观察了一阵,暗暗点头,两个人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

    另一厢,进了西屋后,安如宝就让宋初在炕上坐好,自己动手将浴桶搬到套间的屏风后,又趁着阿么与方齐未用锅,跟阿么说了一声,烧了些两桶热水,提到屋里将浴桶加满。

    忙忙活活老半天,等他再回到屋,宋初还保持着他刚出去的样子呆坐着不动,安如宝暗中皱了皱眉,凑到跟前,故意在对方颈边使劲嗅了嗅,嫌弃道:“好臭,有人身上流了很多汗都臭了,也不知道去洗洗。”

    宋初正神游天外,听他这样说,条件反射地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了闻,他之前与人动手,全身都被汗湿透,又沾了许多尘土,味道自好不到哪里去,自己耸了耸鼻子,嫌弃的撇撇嘴,纠结啥的先放到了一边,推开安如宝就跳下炕。

    他不知安如宝已烧好了洗澡水,出了卧室直接就向门外跑,安如宝在他身后跟出来,靠在门框上,叫住他道:“哪儿去啊,屏风后面呢。”

    宋初没听懂,停下脚步愣愣地回头看他,安如宝冲他挑挑眉毛,向着屏风努努嘴,宋初脑袋还有些木,没看明白,傻傻地站在原地抓了抓头,样子要多傻就有多傻,安如宝叹口气,走上前就把人往屏风后拽,到了地方放开手,靠在一边也不说话。

    宋初看着眼前盛满水的浴桶,心思百转,有些发懵,安如宝等了一会儿,见人不动,也不打招呼,上前抬手就去解对方身上的衣扣,宋初今日上身穿的对襟薄衫,长及膝盖,下面是长裤,脏的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安如宝也不嫌弃,手指微微一动,就解开了一道,露出脖子下的一小截皮肤。

    安如宝手指下移,指甲有意无意地在那片肌肤上划过,让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的宋初,一个战栗,清醒过来,未等安如宝的手指碰到第二道纽扣,就被挡在了半路。

    安如宝盯着挡住自己的手看了一阵,眉梢微抬,眼角在如临大敌地宋初身上一扫而过,这一眼隐含着不可违背的霸道,偏又带着无法抗拒的风情,看的宋初又是一呆,忘记了抵抗。

    安如宝看着自家小夫郎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的模样,面上一本正经,内里实则笑开了花,手上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因天气炎热,宋初的薄衫里甚么都没有穿,随着衣扣被一道道解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他身量未成,身材瘦弱,穿上衣服弱不禁风,脱下却非皮包骨,细看可见他身上竟是覆着薄薄的一层肌肉,肌理分明,皮肤细腻紧致,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安如宝却是无暇多看,视线一下子被他身上几处青紫吸引,那些青紫都是成片的,一看便知是冲撞磕碰所致。

    他脸色微沉,也没了戏谑的心思,一把将对方的上衣扯下扔到一边,伸手又去扯对方的裤子。

    宋初这会儿也醒过味来,正暗中鄙视自己定力不足,被美色所迷,安如宝的手就落在了他的裤腰上,宋初眼睛瞪的溜圆,再不肯乖乖就范,双手攥住裤腰,任安如宝如何哄骗都誓不撒手,安如宝拗不过他,也不勉强,自下把他的裤脚往上卷起来,看到他腿上也有几处擦伤,又是一阵气闷。

    宋初上身光着,裤脚也一直被卷到大腿处,被上上下下细致地检查了几遍,方被放开,心里别扭却也松了口气,不想对方看完了,并未如他料想的一般离开,却是好整以暇地抱臂靠在屏风上,眼睛在他身上打转,大有要看他沐浴的意思。

    他们虽已成亲快一年了,但受年龄所限,除了偶尔亲亲抱抱,并未做过更亲密的事,即便对夫夫相处之道一知半解,宋初也知道在安如宝面前赤身是极羞耻,想要赶对方出去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死拽着裤腰,垂首站立不动。

    安如宝似是完全不知他心中的纠结,等了一会儿,悠悠地道:“再拖下去水就凉了,怎么,想让我抱你进去?早说么,我可是乐意之至。”作势向宋初身边走。

    宋初急急后退了两步,警惕地道:“你别过来,我……我自己来就好。”安如宝微微一笑,又站了回去,宋初也被他挤兑出了火气,先是瞪了他一眼,赌气地背过身闭着眼脱下长裤,在安如宝的注视下快手快脚地跳到浴桶里。

    虽只是惊鸿一瞥,但那细腰翘臀让安如宝的眼神还是黯了一黯,很快恢复如常。

    温热的水流过四肢百骸,让紧绷的身体立刻放松下来,宋初舒服眯了眯眼睛,不再理会安如宝,一心一意的泡起澡来。

    安如宝看着他舒服惬意的样子,先是一晒,继而觉得自己身上也有些痒痒,想起自镇上到村里这一路的风尘和汗水,身上那股黏腻感又生了出来,怎么都压不下去。

    他用手指摸了摸下巴,双眼在宋初的身上流连一阵,忽地开始动手脱起自己身上的衣服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引得宋初回过头来,刚好看到他甩开长衫,露出了上身。

    要说起来,如今的安如宝刚刚十五岁,个子虽不矮,奈何没啥肉,以前又是常年不怎么出屋的,身上实在没什么料,宋初还没意识到危险,先注意到了安如宝细瘦的胳膊,炫耀地抬起自己的,捏了捏上面鼓起的一小坨肌肉,仰着头一脸的鄙视,安如宝气的直咬牙,三下两下脱光衣服,直接跳到了木桶里。

    这浴桶是入夏后,安轩找人专门做的,一共做了三个,都是做的最大号,放两个大人进去都绰绰有余,他们两个未成年人更不必说了,安如宝这一跳,溅起了水花无数,下意识的偏头躲避,忽惊叫一声,却是被安如宝搂住了腰。

    宋初本能的挣扎起来,扑腾了安如宝一头一脸的水,安如宝哈哈大笑两声,双手用力愣是将人拽到了自己跟前,对这对方的双唇就亲了下去,反反复复的在上面磨蹭,直磨的宋初都快窒息了,方恋恋不舍的放开。

    宋初深深喘了两口气,斜了安如宝一眼,背转身再不肯回头,安如宝也不着恼,拿过搭在桶壁上的布巾,心无旁骛地为自家夫郎擦起了后背。

    完全不同于自己的细滑的双手在自己身上上下摩挲,宋初浑身一颤,忍耐了一阵,最终忍无可忍地红着耳尖夺过布巾自己洗了起来。安如宝厚脸皮地腻到自家小夫郎跟前,搂着人又狠狠亲了一通,死皮赖脸地道:“过会儿也给我擦擦背好不好?”

    宋初顿了一下,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安如宝心满意足地靠在桶壁上,心里暗暗吐槽自己的小身板,也不知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吐槽归吐槽,安如宝还是心安理得的享受了自家小夫郎擦背服务。

    洗完后,安如宝乐滋滋的给自己穿好衣服,拿过宋初的衣服也给自家小夫郎上下穿戴整齐,宋初破罐子破摔,索性摊开手脚任由对方摆弄。

    穿好衣服,安如宝让宋初回屋等着,自己把浴桶里的水泼到外面。将屏风后收拾干净,又跑到东屋要来了药箱,开始给自家小夫郎伤药。

    即便已经看了很多次,安如宝还是免不了心疼,手上的力道已放至最轻,还不不时问问对方疼不疼,等身上的青紫和腿上的擦伤都上好了药,他方执起宋初的手腕,用手指将祛瘀的药膏涂到淤血的地方,用指肚反复推拿,让药力慢慢散开,良久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没有话要跟我说么?”

    宋初身体不由自主一颤,睫毛闪动几下,抬起来静静地看向安如宝。他刚沐浴完,脸上犹带着粉色,复杂的眸光看起来水汽盈盈,在安如宝看来恰似乞怜的小兽,倔强地抿紧的双唇也是湿润润的,引得安如宝贴过去先在上面使劲啄了两口,方道:“我曾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我会保护你,你还记得么?那么,现在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宋初盯了他半晌,忽地抽出自己的手腕,翻身躺倒,拉过一旁的被子将头脸盖住,安如宝哪里容的他逃避,上前将他的脑袋从被子里扒出来,捧着他的脸严肃地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我是你的郎官,我们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有事情我们要一起承担,一起解决,若我们之间不能坦诚以待,如何相守一生,还是说,你根本就没信任过我,没把我当做家人?”

    宋初脸刷一下就白了,手脚扑腾两下无法起身,拼命的想要摇头,可他脑袋被安如宝抱的死死地,根本转不动,想要辩解又不知从何说起,急的眼圈都红了,安如宝却视若无睹,狠心接着道:“我相信我夫郎不是个无故伤人的人,我相信我能保你周全,可前提是,你得告诉我发生了甚么。即便你有苦衷,也得要告诉我,知道么?你是我的夫郎,我想护着你,宠着你,让你一世无忧,而对我无保留的坦诚,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能做到么?”

    宋初的眼睛眨了又眨,紧接着冰凉的液体汹涌而出,顺着脸颊划过安如宝的手指,安如宝不为所动,他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他想要宋初明白,他能给他所有,但他付出并非毫无条件,他要让对方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宋初哭的泪眼婆娑的,却不肯将眼珠子在安如宝脸上挪开,仿佛这样对方就不会消失不见了般,良久他缓缓闭上眼睛,放弃了一般开口道:“我不想理他们的,可他们……他们侮辱我阿爹阿么……他们说……他们说我阿爹阿么是强盗山匪杀人犯,他们说我是强盗山匪杀人犯的孩子,说我……我不配和你在一起,说我只会拖累你……”

    他近乎自虐的说着,接着他感觉到捧着自己脸颊的双手消失了,他不敢睁开眼睛,心中升起无尽的绝望,下一刻就被人紧紧抱住,力道之大仿若要把揉到身体里一般,让他有些出不来气,耳边传来安如宝带着疼惜的呢喃:“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知道了,都过去了,是我不好,我不该逼你,对不起,不要再说了……”

    他紧紧回抱着对方,更多的泪水自眼中流出,这一次却是因为纯粹的心安。

    第57章

    宋亦自打进了释己堂跟着安修学学问,性子越发沉稳,出来进去就跟个小夫子一般,时常还要教导安如玉收敛性子,没少被安如玉嘲笑。安如玉还是一如往昔,大大咧咧的没个消停,每日下学回到家老远就能听到他咋咋呼呼的声音,而宋亦总是四平八稳的跟在他身后,每每被家里人看到,都要感慨一番他二人当真是生错了性别。

    可今日不同往日,宋亦一反常态却是风风火火地跑着进院的,安如玉跟在他身后,叫都叫不住。他进了院先是跑到东屋,转了一圈,和正在说话的安轩和安华,以及坐在一旁吃点心吃的浑然忘我的楚离打了招呼,转身又往西屋跑。

    西屋卧室的炕上,安如宝斜靠在墙壁上,抱着自家小夫郎正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听着“啪嗒啪嗒”的跑步声响,门帘被人一挑,宋亦气喘吁吁的进了屋。

    宋初看到他进来,忙直起身,宋亦先上下看了他两眼,方到他身前,抬着头喘息着道:“哥哥,你……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他头上脸上满是汗水,身上衣衫也浸透了一半,想也知道定是听到了消息一路跑回来的,宋初心疼地给他擦擦汗,摇摇头道:“哥哥没事,倒是你,大热天的这样跑也不怕累出病来,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宋亦半信半疑的皱了皱眉,他与安如玉刚出释己堂,就听到几个夫郎聚在一处讲闲话,他听到自家哥哥的名字,就放慢脚步多听了些,有些话自夫郎嘴里说出来,总是带了些臆断,不尽不实的,也不太好听,宋亦哪里懂的,他就听到安华又去招惹自家哥哥,跟哥哥打了起来,心里担忧,怕哥哥吃亏,撒腿就往家跑。

    他在哥哥身上没看出端倪,又转头去看安如宝,安如宝脸上现出担忧之色,冲他轻轻摇摇头,拉开宋初遮着手腕的衣袖给他看,宋亦眼睛立马红了,跳起来就要去找安春算账,宋初和安如宝两个都劝不住,还是惊动了隔壁的安轩和安华,他们过来好一阵安抚,才堪堪将他拦住。

    安轩把冷静下来的宋亦抱上炕,让他陪着宋初,祝福两人把孩子看紧了,和安华出了屋。

    宋初将自家小弟搂在怀里,再三保证安春比自己伤的更惨,又把自己的英姿夸大了几倍讲给宋亦听,直到宋亦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才忙里偷闲的横了安如宝两眼。

    安如宝摸摸鼻子,不以为意,他此举本就为试探,想要看看宋初在宋亦心里的分量,还好,宋亦没让他失望。

    晚饭做好时,吃饭的还多了方伯一家。方伯和方建成这些日子一直在下田,他家地离村远,又在山后,不知道村里发生的事情,韩石和赵雨虽也听说了,却没上安轩家身上想,考虑到自家毕竟是外姓,不好掺和,就猫在家里没去看,还是方伯和方建成在回家的路上,听到村民谈论,才知道宋初打了人。

    方伯嘴上改了称呼,心里还是把安轩一家当做主子,听说后就坐立难安,到家就领着家人过来探望,安轩轻描淡写的说了说,让他不用担心,又极力留他们吃饭,方伯推脱不过,答应下来,赵雨将孩子交给自家郎官,和韩石一起去厨房帮忙。

    四个夫郎一起忙活,足足做了满满两大桌菜,木匠那一桌放在前院屋内,他们自家的则放在了餐房之内,安轩一家、方伯一家连着安华和楚离各自坐好,方齐将最后一盘菜放在桌上,就要退下,安如宝便道:“把邢山和小虎也都叫来吧,咱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正好也让他们认认人。”

    方齐并非仆侍出身,但也知道一些宅门里的规矩,和下人一桌吃饭的主子他从未听说过,听了安如宝的话就已够让他惊讶,安轩和秦风也出言让他照办,他方半忧半喜的去叫自家郎官和孩子。

    邢山和邢小虎自进了屋就没出去过,他们这一天只在路上吃了两块糕点,早就饿了,邢山还好,邢小虎一个孩子受不得饿,可这些日子他早已习惯了饿肚子的感觉,闻着屋外饭菜的香味竟也不吵闹,方齐进屋时,邢山正给邢小虎讲故事,邢小虎见到自家阿么就扑了上去,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带着些期盼,方齐心中一酸,抱住他,对着邢山道:“主人家让咱们去跟他们一起吃饭,你看这……”

    邢山闻言挑了挑眉毛,他不似方齐那般想的多,听说叫他们去吃饭,起身就往餐房走,方齐熟知他的性子,怕他失了礼数,赶忙跟在后边。

    秦风回到家就在忙,还没见过邢山,邢山进门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安如宝跟他介绍道:“阿么,这是邢山,方齐的郎官。”正说着,方齐抱着邢小虎进了屋,安如宝又指着邢小虎道:“那是邢小虎,他们的孩子。”

    邢小虎跟宋亦和安如玉的年纪差不多,两个孩子的目光立刻黏在他的身上,邢小虎的注意力却全放在了桌上的吃食上,眼中流露出些许渴望,身子却向着自家阿么身上偎了偎,乖巧懂事的模样看着让人心疼。

    桌上的几人正等着他们还未动筷,秦风冲着他们招招手,道:“快过来吃饭,等会儿饭菜就凉了。”语气并不如何热络也不冷淡,自然地仿佛就该如此一般。

    方齐还有些犹豫,邢山却是冲着几人点点头,一屁股到了座位上,还不忘招手叫自家夫郎过去,完全没有身为仆人的自觉,方齐看了看其他人脸上并未露出不满,方走过去,抱着邢小虎坐下。

    今日安华和楚离以及方伯一家在,邢山一家又是刚来,饭食上秦风特意准备的丰盛了些,家里的土豆还有一些,他做了个土豆烧肉和孩子最爱的土豆泥,炒了辣炒鸡块,清蒸鱼,又炒了几个荤菜和两个素菜,外加两样凉菜,色香味俱全。

    邢山一家已许久没吃过正经的饭菜,饶是他们极力克制,看起来仍有些狼吞虎咽的意味,邢小虎吃了一口土豆泥,就不敢再多吃,只是眼睛不住往那里溜,不小心被宋亦看到,还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宋亦起身拿过一只小碗拨了多半碗递给他,邢小虎也不敢接,还是方齐道了声谢,替他接了过去。

    邢小虎端着土豆泥,冲着宋亦腼腆一笑,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宋亦看他吃的香,不由的心情大好,也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安如玉就坐在宋亦旁边,嘟着嘴拿起自己的小碗递到宋亦面前,也不说话,就死死盯着宋亦看,宋亦瞥了他一眼,认命的接过也给他拨了半碗的土豆泥,他这才缓和了脸色,冲着邢小虎哼了一声,和对方比着吃了起来。

    如此这般,三人一不小心都吃撑了,饭后挺着小肚子被安如宝逼着在院子里绕圈,楚离看着有趣也跟着一起绕,很快几人消除隔阂,打闹在了一处。大人们也不管他,邢山早早回了屋,几个爷儿回了堂屋说话,剩下夫郎连着宋初留下收拾。

    原本秦风不想让宋初动手的,可宋初休息了半日,自觉缓过来不少,不愿闲着,只好依了他。

    安华、楚离和方伯一家没有待太长时间,趁着天亮告辞回了家,方齐收拾完也抱着玩得忘乎所以的邢小虎回了屋,安轩和秦风累了一天,又顾念宋初,虽说心中忧虑,却没急着细问根由,反催着他们两人赶紧去歇着,带着宋亦和安如玉回屋去洗澡睡觉。

    因下午洗了澡。安如宝和宋初只略洗漱了一下,就上了炕,安如宝也不嫌热,又把自家小夫郎抱着好好厮磨了一阵才放开对方,又怕宋初心里有事睡不着,搜肠刮肚地将记忆力的故事讲给他听,直讲的口干舌燥,听着对方呼吸渐趋平稳悠长,才停下来。

    他闭着眼,将白日发生的事情,从头至尾回想了一番,不漏掉一个细节,在睁开时,眼中寒光四射。

    第二日一早,安如宝起的很早,伸了个大懒腰就神清气爽的起身,洗漱完毕,进屋看宋初还在睡,去叫他也只是朦朦胧胧的眼睛都睁不开,安如宝用自己的额头抵上对方的额头,感受了一下,温度正常,想着他许是昨日累到了,摸了摸他的头,就不再管他,宋初咕哝两声,翻过身又睡了过去。

    这日,安如宝没有和往常一般,跟着安华去镇上,吃过早饭,就往外走,秦风问他去哪里,安如宝匆匆回了句:“我有事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就出了大门,径自向安福义家走去。

    安福义是他们一家所在分支的主事,年轻一辈的都要叫他一声“五阿爷。”他和夫郎没有子嗣,就老两口住在北村一个小三合院里安度晚年。

    给安如宝开门的是安福义的夫郎安临,安临长得很是富态,十分和蔼可亲,问了他的名姓,笑眯眯地将他让进院内。

    院子面积不大,却小巧精致,院西厢房旁栽了棵苹果树,树冠遮了半个院子,另一边则架了一架葡萄架,上面挂着几串还未成熟的葡萄,葡萄架下是一座小小的石桌,安福义躺在石桌旁的摇椅上,扇着扇子闭眼假寐。

    安如宝走上前去,弓着腰,规规矩矩地喊了声“五阿爷”,安福义睁开一只眼睛瞄了瞄,一见是他一骨碌坐起来,冲自家夫郎嚷嚷道:“你个老家伙,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是如宝来了,快给如宝倒杯水来,如宝,来,坐坐坐。”安如宝忙说不用了,安福义颇为热情地将他让到是桌旁的石凳上。

    安临还是一副笑眯眯好脾气的模样,给安如宝端来一碗茶,安如宝起身双手接过,道:“谢谢五阿乃。”安临笑眯眯的摸摸他的头,慢悠悠的走向厨房。

    安如宝重新坐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方开口道:“五阿爷,我这次来是有事要问阿爷你,昨日的事你也去了现场,我也布兜圈子了,就是想问问你,小初阿爹阿么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安福义扇了扇扇子,深深看了安如宝一眼,叹了口气,道“都是冤孽啊。”也没瞒着,就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等安如宝自安福义家出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他走出大门,眯着眼抬头看了看头上炙热的太阳一眼,一脸高深莫测的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忘记了~~~谢谢馒头~~~

    馒头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924 21:24:40

    第58章

    回到家,已是巳时,安轩带着邢山去了新房场那边,秦风和方齐已收拾完毕,坐在屋里说些闲话,也没说甚么,就是秦风问方齐了一些以前的事,方齐战战兢兢的只捡着能说的说了说,秦风听了连连摇头,感叹世态炎凉。

    安如宝到了家,先去屋里跟阿么打了招呼,见方齐也在,点点头,问秦风道:“阿么,小初可曾起来吃饭?”秦风咬了咬头,不无担忧地道:“没有,我适才你那屋看了看,他还在睡,我摸了摸,没有发烧,气息也很平稳,不像是生病,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安如宝眉心一拧,急匆匆的回到西屋。

    宋初果然还在睡,身上裹着薄毯,两颊红扑扑的,甚为恬静。安如宝按耐住心里的不安,走过去顺着他的额头一路向下摸了个遍,发现温度并不高也没放松眉头,搂过对方的肩,在宋初耳边叫道:“小初,起来了,要吃午饭了。”

    宋初嗯了一声,勉强将眼睛睁开,一看就还未完全清醒,安如宝松开手,他就软软的又倒了回去,重新闭上眼睛。

    安如宝无奈,只得又把他抱起来,认命的自己动手给他穿好衣服,拉着人去洗漱,凉水拍在脸上,让宋初精神了一些,看看天色,羞愧的红了脸,夺过布巾擦了擦,就跑去厨房帮忙。

    秦风有了方齐的帮忙,轻松了不少,见他神色还有些倦怠,忙叫他回去歇着,宋初睡了懒觉,本就羞愧,哪里肯,秦风无法,只好让他干些轻活。

    中午吃饭时,宋初胃口不太好,安如宝哄着才吃了多半碗饭就再也吃不下,安如宝给他揉揉肚子,心中担忧更甚。

    吃过午饭安如宝上了一次山,宋初本来也吵着要跟着去,安如宝看他哈欠连天,搂着人拍了两下,就又睡了过去。

    他先去地珍珠地里转了转,地珍珠苗已经开始变黄,眼看就要成熟了,让他的心情变好了一些。看完地珍珠,他又在山上绕了两圈,方才下了山。

    到家时,宋初已经起来了,正坐在炕上发呆,看安如宝进来,憋了憋嘴,哼一声,道:“卑鄙。”安如宝笑了笑,先探了探对方的额头,方捏了捏他的脸,戏谑道:“说我卑鄙,也不知道是谁,躺在炕上就睡的跟小猪一样,叫都叫不醒。”

    宋初死也不信自己这么不济,只道是安如宝耍诈才让自己没上成山,安如宝看他精神好了不少,心情大好,不仅承认自己使诈,郑重其事的跟对方道了歉,还迫于淫威,发誓再也不再卑鄙行事,才终于搏来自家小夫郎展颜一笑。

    第二日天还被亮,安如宝就被热醒了,迷迷糊糊的往怀中的人身上一摸,入手滚烫,安如宝激灵一下就醒了过来,再摸还是一样,赶忙七手八脚的穿好衣服,又给宋初穿好,就赶忙去叫阿爹阿么。

    安轩和秦风趿着鞋就跑了过来,秦风用手探了探,立马道:“赶紧的,套车去镇上。”安轩和安如宝答应一声,赶忙去套车,秦风则让也赶过来的方齐先看着宋初,自己去屋中换了衣服,又拿了钱,收拾了些东西。

    宋亦和安如玉也被吵醒,秦风没跟他们多说,让他们再睡一会儿,不久安轩和安如宝把车套好,嘱咐邢山和方齐照顾好家里的孩子,好好看家,一家四口驱车就往镇上赶。

    马车到达镇上时,许多店铺都开了门,他们径直将马车停在镇上最大的医馆门前,由安如宝抱着还在昏睡的宋初跟在阿爹阿么身后进了医馆。

    因他们来的早,医馆内还没多少人,坐堂的老郎中给宋初号了脉,认真查看了一番,道:“病人曾伤过根本,虽经一段时间调养却未恢复,近日又动过怒气,虚火上升,肝气郁结,以致风邪入体,营卫不合,好在病人体质不错,有些危险,倒也无大碍,我给他开服药,在好好休养一些时日就无碍了,只是你们做家人的也要多劝劝病人,所谓气大伤身,得不偿失。”

    安轩和秦风对看一眼,面色沉重,安如宝应了声是,攥紧了拳头。老郎中看好病,拿过纸张写了方子,让拉药匣子的抓好了药,嘱咐安轩等人三碗煎成一碗,每日两次,三日即可大愈。

    安轩接过药付了诊金,三人谢过郎中,安如宝抱着宋初回到车上,把人搂在怀里脸色阴霾,他早该想到的,如今天气炎热,宋初动了那样大的火气,流了很多汗又在河边站了许久,心里又诸多纠结,这一切放到一起,他就是铁打的也会搁不住,是他太大意了。

    秦风知道他担心,也不知如何安慰,想要以前一般摸摸他的头,手到半空却落在了肩膀上。

    安如宝不想阿么担心,扯了扯嘴角,宽慰道:“阿么,我没事。”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

    一路无话,到了家门口,安如宝下车时不小心颠了一下,宋初悠悠醒转,茫然四顾,安如宝一喜,轻声问道:“怎么样?可难受?”

    宋初转了转眼睛,紧锁眉头,哑着嗓子道:“难受,全身都疼,脑袋也疼,我这是怎么了?”安如宝抱着他往院里走,边道:“你病了,不过没事儿,郎中说过两天就好了。”宋初哦了一声,把脑袋贴到安如宝身上蹭了蹭,闭上眼睛。

    安如宝抱着人进了屋,放到炕上,拉过棉被盖好,转身忙去煎药,方齐见了要帮忙,安如宝笑了笑道:“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倒不是他不放心,只是不愿劳动他人,再说,他想要亲自照顾宋初。

    煎药并非易事,烟熏火燎自不必说,天气酷热,又要闷在屋内里守在一旁,着实煎熬,等安如宝端着药碗自厨房出来,全身上下湿的像是自水里捞出来一般。

    安如宝把药碗端进屋,用温水擦干身体又换了衣服,宋初还睡着。安如宝摸了摸药碗,凉热正好,便把宋初抱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在他耳边轻唤,待宋初艰难睁开眼睛,单手拿着药碗放到了他的嘴边,道:“乖,张嘴。”

    即使还昏昏沉沉的,宋初对药碗的靠近也有着本能的抗拒,不住的摇头,咕哝道:“不要,不要……”安如宝轻哄道:“乖,把药喝了,喝了病就好了。”

    宋初听到“药”字,头摇的更厉害了,抗议道:“药好苦,小初不要吃药,不要吃药。”语声软糯,竟有些撒娇的意味。

    安如宝何曾见过这样的宋初,心都要化了,只是通过两个人贴在一起的部分,他可以感觉到他身上过高的温度,一狠心,掰开宋初的嘴,药腕一倾,将多半碗药一点点灌了进去。

    宋初拼命的摇头躲避,还是被灌了个正着,嘴巴无法闭合,只能被动地坐着吞咽的动作,一个不注意呛的咳嗽起来,安如宝慌忙为他顺气,待宋初平静下来,他看着还剩了一些药底,想了想,还是又给他灌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溢满整个口腔,宋初眼角微湿,委委屈屈的抱怨道:“苦,好苦,不要了……”安如宝喂完药,将空碗放到一边,俯身吻住宋初被药水滋润的双唇,舌尖轻轻撬开他咬紧的牙关,在口腔内清扫一番,将所有苦味都清除干净,方撤了出来

    宋初原本因高热而泛红的脸颊更加红润,他迷迷糊糊地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得嘴里的苦味少了不少,心中怨气稍减,咂咂嘴,将头向安如宝怀里使劲埋了埋。

    安如宝让他靠了一阵,便将他的头放到枕头上,出屋去倒了一杯温水,又喂他喝了,方由着他再一次进入梦乡。

    那药发挥作用极快,不久宋初身上就开始冒汗,他在梦里呢喃着“热”把盖在身上的被子使劲往下拽,安如宝把着他的手不放,用布巾一遍又一遍为他擦拭。

    这日下午,安如宝未出门半步,而村里各种流言已是甚嚣尘上。

    首当其冲的便是安绍。安绍一向自负样貌,眼高于顶,在村里的人缘并不好,大家顾忌他阿爹安如喜平日里迁就他,可也免不了就有那心怀不忿的,加上村里很多未奉人的哥儿小哥儿对他也多嫉妒羡慕,前日之事一出,正好给了这些人可乘之机。

    一个刚议亲未奉人的哥儿,一个未迎夫郎的爷儿,放到一起就已话题不断,更何况当日两人又是眉来眼去,又是相互维护的,安春又是那样的名声,想不让人浮想联翩都难,是以仅隔了一日,关于安绍和安春的闲话就传遍了整个青山村。

    说甚么的都有,最多的就是安绍与安春情投意合,私定终身,所谓三人成虎,很快这个说法就被加工的有声有色,香艳非常,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

    如此一来,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宋初反而被甚少谈论。尽管出事当晚,安井乐就打着探望之名,在安井生家,与自家哥么李路嘀咕了几个时辰,两人还借着夜色去走得近的几家走动了走动,只可惜相较于宋初,村民们对安春和安绍的纠葛更感兴趣,他们那些诋毁宋初的举动没有溅起一丝波澜。

    安立成的夫郎李新一早有事出去了一趟,臊的满脸通红的跑回了家,对安如喜夫夫道:“阿爹阿么,你们是没听到啊,村里说啥的都有,那些话我都不敢跟你们二老说,总之一句话,小绍的名声眼瞅着就要毁了,别的不说,这要是让苏家听说,小绍这亲事可就要吹了,这也就罢了,可这样下去小绍再要说个好人家可就难了,这可怎好啊……”他面带忧色,眸光闪烁。安绍一人作孽,累的全家人面上无光,他嘴里不敢说,心里对这个弟弟却是多有埋怨的。

    安立成拉拉自家夫郎的手,让他少说两句。安如喜坐在堂屋的椅子里,不住叹气。这两日他与夫郎愁得的头发都要白了,他们那日回来就已反复询问过安绍,安绍赌咒发誓自己与安春清清白白,绝无私情。他们也相信自家哥儿无此胆量,可他们相信没有用,要让全村人相信才行,只是那又谈何如意。

    安如喜已料到自家哥儿会被人说三道四,但他没料到会这么严重,他懂得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道理,以他看来,苏家知晓只是早晚的事,苏家那样的人家眼里揉不进半点儿沙子,他家哥儿的这门亲事怕是保不住了。保不住就保不住了,然就如李新说的,以后左近恐怕在没好人家愿意迎他。

    安俊坐在他旁边,也是心如明镜,不由默默垂泪,短短两日,他们夫夫却似老了十几岁,自家娇养长大的哥儿,他们宠着纵着,惟愿他找个好人家,余生无忧,本来这一切马上就能实现,却眼看被他自己毁掉,怎么不叫他们心痛又悔恨。

    心痛自家哥儿的不自爱,悔恨往日一味纵容,终是害了自家孩子。

    痛悔归痛悔,他们作为阿爹阿么,自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哥儿就这么毁掉一生,安如喜闭目思量许久,方疲惫地道:“安春的名声摆在哪儿,能不跟他沾边儿就不沾边儿,这事儿从根儿上来说,还是在宋家小哥儿身上,为今之计,只能从他那里入手,我与安轩还算有些交情,说不得只能舍掉这张老脸去求一求了。”

    安俊不确定地道:“他们能同意么?这事儿还没个说法,你去了咋跟人家说啊?再说了,看那日小绍那样子,身上还带了伤,又说是宋初推的,到底咋回事儿咱们也不知道,万一……万一惹恼了宋初,我怕……我怕是安轩一家也未必能拦的住他。”

    有些话,他不好当着孩子面说,含混了过去,安如喜却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没好气地道:“那你有啥好法子?就算真如所说,他在宋初那里受了委屈,又能咋地?咱们无凭无据,也不能就上人家安轩家门口去骂吧?到了这个份上,啥也没有咱家哥儿的名声重要,咱们得保住小绍的名声。宋家小哥儿他……咳,不是还有安轩夫夫和如宝那孩子呢么,我看宋家小哥儿很是听他门的话,这不前些日子安井生去他家干活,他都同意了。安轩两夫夫都是个心软的,如宝那孩子也仁义,我多求一求,只要他们点了头,一切就都好办了。”

    安俊闻言眼圈一下就红了,安立成夫夫也都露出悲愤的神色,安如喜一把年纪,当了这许多年村长,不说有多大的威望,何曾对他人低过头?如今为了自家孩子,却要低三下四的去求人,安立成咬着牙瞄了安绍的房间一眼,眼中闪过怨怼。

    第59章

    宋初出了一身汗,醒过来时身上轻巧了许多,只是头还有些疼,身上也是酸软无力,眼皮有些干,他用手揉了揉,先是四处望了望,有些不知身在何处,而后脑袋才慢慢转动起来。

    他这一次烧的不轻,始终意识不明,他依稀记得自己生了病,其他的就不甚清晰了,他回想了一会儿,方才发觉自己此刻身上盖着被子,被子里热气腾腾地仿若呆在蒸笼里一般,身上又湿又重黏腻非常,下意识地掀开被子要起身,就在此时,安如宝一挑门帘进了屋,见状忙上前将他按回炕上,又把被子给他盖好盖严。

    宋初不舒服的蠕动几下,哼唧道:“拿开,好热……”安如宝压着他的身子道:“热也得忍着,你刚出了汗,还不能见风,乖乖的躺着,等汗落了,我给你擦擦。”

    宋初瘪瘪嘴,“嗯”了一声,不再动弹。安如宝低头用脸蹭了蹭对方的脸,觉得温度降了不少,心下一松,脸上浮现笑意,顺势亲了亲宋初的额头,赞道:“真乖。”

    宋初哼哼两声,目光左右瞟了两下,也不看安如宝,轻声道:“那你要陪着我。”安如宝捏捏他的脸,道:“好我陪着你。”宋初这才满意一笑,闭上眼睛。

    他睡了一天,睡意全无,不时睁开一只眼睛看看安如宝还在不在,许是生病的原因,他今日异常的黏人,安如宝乐得如此,在他看了几次之后,索性上炕隔着棉被把他抱紧,宋初这一下更热了,全身很快又被汗浸透,额头上也渗出汗珠,他往安如宝怀里钻了钻。安如宝看出他的小心思,任由他将脸上的汗水都抹到自身上,莞尔一笑。

    安如喜是傍晚时分到的安轩家,身旁还跟着族长安泰。

    说是要去求人,可真要做起了,安如喜还是在家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不仅如此,他怕自己一个说不动人,还专门去求了族长安泰。

    安泰比安如喜大了几岁,安如喜虽是村长,在村民中的地位和威望却比安泰低了许多,平日两人没少明争暗斗,所幸都是小打小闹,倒也无伤大雅。

    安如喜也没藏着掖着,对安泰道:“安泰哥,今儿兄弟是有事来求哥你了,想来咱村子里那些流言你也都听说了,是,这事儿是我家小绍自作自受,可咱们都在青山村生活了几十年,两家的孩子都是看着长大的,我家安绍啥样的性子,安泰哥你还不知道么?骄纵是骄纵了些,可我敢用性命担保,他决计做不出那样……那样不堪的事情啊。更何况,若是由着这些流言传下去,万一传到了村外,我家小绍的名声事小,带累了咱全村的声誉可就大发了,以后谁家的哥儿还愿奉进咱村,咱村的哥儿又该如何奉人。你说我是为了自家孩子也罢,为了村里人着想也罢,我的意思,趁着流言还未出村,咱们得想个法子,把这流言止上一止。”

    他这一席话,说到了安泰的心坎里,这两天村里这些流言他有所耳闻,也曾联合所有族老加以制止,只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仅凭他们几人之力焉能堵住村民的悠悠之口,也正心急,见安如喜心中似有打算,便道:“我也正为此事发愁,你那里可有啥好法子?”

    安如喜道:“却有些想法。”跟安泰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安泰听完,半晌无语,法子倒是好法子,只于其他两家却稍显不公平了些,可转念一想,这也是为全村人着想,是出于好意,便忽视了心中的那丝愧疚,点头答应。

    他们到时,邢山正在前院劈柴,足有成年爷儿大腿粗细的木柴,在他手中就如纸做的一般,一下一个,单手就轻松搞定,很快就劈了完了高高的一摞,听到敲门声,他便放下斧头,前去开门。

    第15节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