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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节

    我把外挂修好了 作者:我想吃肉

    第36节

    两人又对了一回日程,确认无误。越宁扭头从后窗往外望:“后面的车也安排好了?”虽然已经屡次考察过各方面条件了,这次越宁还是带着一行近十人的团队,包括了建筑工程等等各方面的人员。

    “放心吧,”章乐微笑着打趣他,“又不是头一回办事了,你怎么反而紧张起来了呢。”

    “两回不一样的,这一回……”越宁摇头晃脑的,“干系甚大呀~我就多问一声。”确实干系甚大,上一次,除了他自己占个大头,投资人郑熙行占了三成股份,小刚是凑数的股东,萌萌是分红的员工。这一次,越宁在公司创立之初,自己拿了51,剩下的全分了。大伯大姑妈等四家,以及顾老几个可靠的老部下,都各有股份。为了不违反规定,特意高价雇了一个律师团,钻法律的漏洞,把股票放到该放的人名下。借口也是多种多样的,比如投资什么的。

    章乐小声嘀咕:“那位姨太太不知道……”沈婧也跟着来了。章乐对沈婧,始终是有那么一点防备和敌意的。商场如战场,用诡计的进修多了,章乐也没有不适应。看沈婧却始终带一点道德上的鄙夷。

    “嘘嘘嘘,别瞎说。翻篇儿了,翻篇儿了啊。一切从头开始,你就拿正常标准去卡她就行了。能者上,庸者下。”

    “怎么她干好了你还要提拔她?”

    越宁撇撇嘴:“为什么不行?人和人的关系是很奇妙的,两个人认识,会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有些原因是注定不能成为善缘,有些原因就无所谓了,关键看之后的相处,对吧?”

    章乐道:“你!小!心!”

    越宁道:“不是还有你么?公关要做好了,是个很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公关部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人,更不可能只让一个人做所有的决定。我可不信你不知道。”

    章乐道:“我就提醒你。”

    越宁翻了个白眼。

    两人一路斗嘴,上了飞机,升空,下来。那位小姑妈的同学陈阿姨就亲自过来接他了。陈阿姨有个挺霸气的名字,叫做陈方兴。

    越宁的小姑妈顾燕,跟这位陈姨是小学到中学的同学,陈方兴的家庭出身不如顾燕,但这并不妨碍两人成为手帕交。陈方兴是普通干部家庭出身,也谈不上谁巴结谁,就正正常常地玩耍。顾燕一度觉得,陈同学精气神儿极佳,样样出色,当自己四嫂也不错的。这样的想法,掐灭在了顾川追求刘淑芬的过程中。

    现在看来,陈方兴逃过一劫。

    这些,越宁和陈方兴都不知道。见了面,越宁抢上两步,甜甜叫一声:“陈阿姨好。”

    陈方兴也笑眯眯地:“宁宁?”

    “嗯嗯,是我。”

    “认出我来啦?”

    “看我小姑的毕业纪念册来着,您跟那会儿没怎么变。”

    “小伙子,嘴够甜的。”

    “用事实说话,那是您也很甜。”

    被小孩子给口头调戏了,陈方兴也不生气,好朋友的侄子,自家晚辈,马屁拍得不着痕迹,开心极了。搞得市长秘书心里起惊雷:我日!铁娘子她会笑啊!

    寒暄完了,才是讲正事。陈方兴道:“先去市里讲一讲情况吧,新规划的经济开发区总是离老市区比较远的。先吃个饭,介绍一点数据给你,放心,都是我确认过的,真实可信。然后咱们再一起去看看。”

    “好。”

    没说的,去的是政府招待所,上的菜极殷实又不出格。陈方兴事先跟老同学打听过了,越宁并不会去过份挑剔条件——舒服就行。她也就不安排太多的繁文缛节,带上秘书、分管经济副市长、开发区的主任一类的人物。

    各地抢投资是真,投资方到了某地之后主动结交当地官员也是必不可少的,越宁在席面上,称呼陈方兴叫的也是市长而不是阿姨,众人却感受到了这其中的不同。翻翻资料就知道,这家企业的老板姓顾,结合着陈方兴的来历,明眼人就知道不能怠慢。

    席上无酒?没关系,证明咱们不是那种只会吃喝的人。菜不够精致,不不不,我们还怕您不喜欢呢。一个个生怕越宁不满意,接二连三的解释。

    陈方兴道:“你们就甭说那些虚的了,咱没那么好糊弄啊,规定的优惠可得落实。”

    自副市长而下,一个个就差赌咒发誓了,保证优惠条件不打折扣,认认真真为人民服务。

    越宁笑道:“我筛选了三个地址拿给爷爷,他老人家圈的这里,我相信他的眼光。”

    有您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众人又一通恭维,不用寻常酒席桌的客套,个个变得或斯文或实在或直爽,有礼貌极了。末了,就都在招待所弄了间房午休消食,等越宁这边休息好了,一起去看厂址。

    越宁趁午休的功夫,和章乐把礼物交给了陈方兴。并不贵重,陈方兴也不在乎礼物值几个钱,看的是心意。越宁送的是玫瑰胸针,顾燕让带的是一方丝巾。陈方兴捏着胸针道:“不问材质,只看做事就不便宜。”

    越宁道:“我妈妈那儿的,土特产。当给她打广告了。”

    陈方兴来了精神:“先前不敢问,你妈妈还好吗?当年我还在帝都上学的时候,你小姑带我去你们家玩见过她。大美人儿。”

    人生何处不相逢!

    越宁笑道:“她在美国了,就干这个的。”

    “她当年要搞服装的,就想管你一辈子的衣裳。后来……哎……现在好啦,再苦再累的,也都熬过去了。好好干,给她争口气,这个,我收下来了。要不我这里地方太小,不太适合珠宝首饰类的推介,真想招商引资找她过来。这个,有市场。”

    越宁道:“我也这么劝她的,不过她要再等等。”

    “嗯,不冒进是好事,计划好了,一鼓作气就好。”

    两人再聊几句,越宁有礼貌地告辞,回去之后啥都没想,拉上窗帘睡觉。一觉睡醒,去看厂址。选址的问题,他就不是行家了,只能考虑一些比较大众的问题,比如交通之类。还有就是水电等等基础设施。

    看得出来,陈方兴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的,一应的配套设施都挺不错的。越宁又询问了几个专家的意见,尤其是建筑和工艺等方面的,都说还可以。越宁也没有跟陈方兴现在就敲定了马上签约落户,虽然陈方兴是市长,内里的许多事情,还是要细细梳理的。这些事情,有一部分就要用到沈婧。

    当晚,陈方兴又组织了一个简短的晚宴作欢迎,匆匆吃完,就开始谈判,就在招待所里。这一回,越宁和陈方兴都没有出面,越宁去了陈方兴家里,看望了她的丈夫和儿女——一对龙凤胎。丢下了手下专家团和市里谈种种条件,之前已经有了几轮接触,彼此都知道了底线,今天是继续磨。

    到了第二天,越宁和陈方兴同时出现在了会议桌上。陈方兴使出了杀手锏:“我这里的工人素质,完全可以放心。义务教育推行得很好,既方便管理,也很方便提升。”

    越宁抓住了重点:“本地员工的比例是多少?招工必须是我自主的。”不要以为本地员工能省宿舍,尤其是工厂,麻烦很大的。这些事情,高层的未必会知道,但是小作坊混出来的前土大款是特别明白的。

    比如,如果保安和工人是本家,偷窃倒卖原材料或者成品这样的事情,就很容易发生。开发区还好些,早期的时候,一些县城工厂,在建厂的时候就能招来许多当地盲流偷建筑材料倒卖。有时候还要栽到老实人身上,让老实人顶缸。

    各种关系带来的紧密团结,未必能够为资方所用。资方固然不是弱势群体,蚊多咬象,也够头疼呀。

    陈方兴一开始没听懂越宁话里的含义:“招商引资,一是为了gdp,二,肯定必须是解决当地就业、提高当地人民生活水平的。当然,你完全可以列出相关条件进行招工,绝不会强塞给你不达标的工人。”

    直到越宁直白地讲出来了,陈方兴才说:“你说关系?你没有关系吗?这边公安局长就是帝都外放出来锻炼刷资历的呀……”

    阿米豆腐,那不是我大伯的人吗?

    越宁默。

    这件事情基本就算定了,下午就布置了一个签字仪式,市电视台、报社等来了一大堆的记者。造足了声势。

    签好了字,陈方兴开心不已:“真不再住一晚?你昨早才飞过来,今晚又摸黑走?”

    越宁道:“您这儿航次不多,再等就要等三天,我那儿还上课呢。”

    陈方兴感叹一回“后生可畏”,带人给越宁送行。给了越宁许多当地特产:“无污染的,自己家不吃,给别人也挺好的。”说着,亮了一下上面的标签,都是当地的企业和品牌。陈方兴后面几个,都是本地企业的老板,蹭了这位厉害市长的东风,很激动,期待着自己的产品能够打开帝都市场。

    越宁笑笑:“陈姨,您这真卖广告的功夫,绝了。”

    陈方兴道:“不好的东西,我是不推荐的。”

    越宁顽心大起,笑问几位要不要做个网络广告什么的。

    陈方兴:……“上回郑老家的那位考察办厂过来,事虽没办成,也是很精明的人,都没见着跟你似的投资还能拉着广告费走。”

    “十四哥?”

    “对,就是他,可我这儿的条件跟他的要求有点不符,哎,可不算可惜,我还怕污染呢。”陈方兴小声嘀咕着。

    越宁挤挤眼:“可别这么说,他那是大手笔。”

    “哼。”

    也许是提到了郑熙行的原因,越宁打上了飞机,耳朵就有点热:他现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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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熙行正跟赵枫喝咖啡。

    他本来是过来找他小姑妈的,郑家小姑妈跟赵家住得近。车才开进小区大门,就看个姑娘冲了出来。司机技术颇高,稳稳地刹车靠边。郑熙行推开了车门:“这是小枫么?”也算脸熟,遇着她情况不对,问一声免得出事儿。

    赵枫停住了脚:“郑哥?”

    “这是怎么了?跟家里闹别扭了?”

    “还不是我哥!”

    “兄妹俩,好好讲,别冲动就往外跑,钱包也没带吧?手机也没拿吧?”赵枫穿着羊毛裙子大毛衣,空着两手,身上一个口袋也没有呢。

    被郑熙行点破,赵枫不好意思了:“我就……出来走走。”

    “外面冷,回去吧,不管是谈判还是沟通,你这样的离场都不利于为自己争取条件。”

    赵枫小声道:“是我哥不讲理,凭什么非得让我倒追宁宁呀?”

    郑熙行:……“不回去就不回去,这样,咱们去个咖啡馆,坐下来好好聊。”

    “?”

    “我有项目,要用到律师啊,准备找你哥呢,现在你家这样,我也只好多管一点闲事,在他那里拉点好感度,以期合作愉快喽。”

    第99章 变化(一)

    跟一个虽然有点熟,但其实没有什么交情的年轻男子讲自己的情感故事,是大部分姑娘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哪怕这个男人长得挺帅、事业有成,也不能让姑娘百分百乐意讲自己家的事情。除非这个姑娘刚刚就感情问题跟家里人吵了一架,特别委屈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熟人。

    郑熙行遇到赵枫的时机刚刚好,两人在一家暖和的咖啡店里坐下,这不是赵枫常去的店。在陌生的地方吐露心事,可比在都熟人的地方更方便一点——谁也不认识你,哪怕听到了,也不会怎么样。郑熙行也就知道了赵枫为什么会跟家里怄气,好笑又庆幸:幸亏你们下手不痛快啊。

    原来,是赵枫先觉得越宁人不错,她的父兄继而将这个当成了一件事情来办,都鼓励她能跟越宁处下来。结果却是赵枫很是不开心,用她的原话说就是:“就是个唐僧,也该焐暖和了,谁知道不止不是唐僧,他还是个悟空!八戒还知道主动讨老婆呢,这位就是个石头!”

    虽说找个合意的、有潜力的老公其难度并不低,赵枫也不觉得需要这么一直焐着,多久了,越宁还是缺了那么一根筋,俏媚眼做给了瞎子看!

    当然,赵枫最主要的还是在那儿报怨着父母和哥哥,毕竟越宁平素的表现挺乖挺好,从不闹绯闻,对周围的人也很照顾。以赵枫跑到alpha公司去“实习”的那段时间的观察,很难对他产生恶感。赵枫只是从自身衡量一下,觉得自己吃不下这么个打动他的苦,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去陪着他熬。她本就比越宁年纪要大一些,照这么个熬法儿,谁知道能熬到猴年马月去呢?

    与当初的夏萌萌类似的地方就在于,赵枫知道自己的水平不够很好,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赵枫并不很抗拒家里给她安排一个差不多的相亲——但不是找个人让她去追断腿!

    “我就不明白了,我哥发的什么疯啊!萌萌跟我差不多年纪的,跟宁宁关系也不差,也没见着他们俩有点儿什么呀。萌萌男朋友都确定了,准备订婚了呢。夏叔叔他们也没讲什么,还不是乐呵呵的?”

    郑熙行问道:“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赵枫摇头,“没有也不能这样要求我呀!”

    “在不明白感情归属的情况下,一切外人‘觉得你们合适’或者‘认为某人适合你’都只是看的外在条件。从客观条件上来讲,你不能说他们是想亏待你。”郑熙行开导起人来也像模像样。

    赵枫生气地道:“难道我说的是这个?”

    郑熙行镇定地抬起手来下压:“冷静点冷静点,你越不冷静,越让他们觉得你不能很好地处理自己的事情,只会更加‘为你着想’不是么?”

    赵枫跟夏萌萌真有点像,怄了一阵气,也想明白了一点:“那我怎么办呐?宁宁又不是个坏孩子,可再一天到晚被他们这么念叨着,我怕我会迁怒,那就不好了。”说完,打了个寒颤,那么个熊孩子,hold不住呀!

    郑熙行作沉思状:“要不……”

    “?”

    “还是算了。”

    “干嘛说话说一半儿啊?你知道司马迁吗?”

    郑熙行满脸黑线:“我发现你跟萌萌当朋友一定很投缘。”

    “知道就说啦。”

    “那你不能生我的气哈。”

    “我哪儿敢啊,得罪了您,不得整死我?”

    “咳咳,是这样的,冷静跟他们谈一谈,告诉他们——宁宁很聪明。”

    赵枫懵了三十秒,悟:“就是我太傻了,配起来不合适?”

    郑熙行道:“那倒不是,你想啊,他家小辈儿靠他一人撑着呢,你累不累?人的追求呢,是不一样的,说不上哪个好哪个差。你看,有的人就是想过得舒服一点,有的人就得拼一点,你现在是走哪一条路的?”

    赵枫打了个响指:“就是这样!”她爸妈跟夏萌萌家父母一个想法,你没能耐就让你舒舒服服地过。找个出身不高,但是有能力的丈夫,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出身不够高,那得需要岳家的提携,利益纠缠在一起,拆也拆不开了,婚姻也就稳固了,大家都得益。现在看看,越宁还是那个越宁,可背景变了。

    “不过,我哥哥说,像宁宁那么单纯的好孩子可不多见了。”

    赵熙行点点头:“是啊,像顾四叔那样的老公公,也不多见。”平生第一次感激顾四。

    赵枫跳了起来:“就是这样!谢谢郑哥。”

    “诶,你没钱打车,别乱跑,我捎你一段吧。”

    郑熙行从容地做了一回知心大哥哥,搞得赵枫把他当成一个好人。当赵枫摆事实讲道理,跟父母哥哥把利弊都摆明了,将自己的事情给解决了之后,对赵辉感慨:“其实吧,郑哥人挺不错的,怎么提起他来都跟他有多可怕似的。”

    赵辉给了妹妹一个惊悚的表情:“本来以为你变聪明了,没想到你还笨着。来来来,咱们做个模拟游戏,把他做过的事儿给你捋一捋,看你能坚持走几步?”

    别说了,赵枫折在创业第一步,因为知道郑熙行做过什么,她作了同样的选择,可是当赵辉问:“要怎么做?”的时候,赵枫傻眼了:“不就这样么?”

    “你还知道他上小学时拿双百能得三好学生呢,你考过双百么?最简单的一条,做贸易要找翻译,你找了吗?”

    真是个好问题,赵枫默。沉默一下觉得气势弱了,反唇相讥:“那越宁不也是一样的人吗?你们怎么就……”

    “姑奶奶,那不是看他淳朴吗?不趁着他淳朴的时候下手,你要等他成精再去啃呀?人吧,越是年少时结识的,越可能走一辈子,懂?利益纠葛最少,感情最真。不过现在想想,倒宁愿他还是个孤儿了,那样多好。其实我觉着吧,他不对付不了顾四……”

    “喂!想什么呢?真当人都是傻子啊?”

    “好好好,不说了,你真的确定?”

    “确定确定确定!”

    赵辉惋惜地道:“可惜了。”

    赵枫翻了个白眼,上楼去跟夏萌萌打电话抱怨去了。

    夏萌萌难得有空闲,就接到了好友的电话,听完乐了:“宁宁挺好的呀。你可别迁怒。”

    “现在不会了,”赵枫轻快地回答,“我现在觉着吧,瞄着那顶尖儿的找,未必就轻松了。你怎么样?”

    “我也是量力而行呐~哎,你们瞒得可真紧,都这会儿了,才把打算全说出来。”

    “又没成,我说什么呀?不是自取其辱么?这样就挺好,哎,你别跟宁宁说啊。不说,我还能去喝个茶什么的,美少年看着也养眼呐。”

    “不说不说。你还真行,都这样了,看他也不尴尬?”

    “只要别硬扯关系,大大方方的,有什么不行呢?本来就该差不多看着他长大的,不是么?”

    两人哈啦了几句,夏萌萌挂断电话之后,果断拨了她爸爸的号码,将赵枫的事情说给了夏部长。夏部长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么?宁宁各方面条件也不错,过往又很清白干净,也没有不良嗜好。这一、两年生活宽裕了,他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谁会不喜欢呢?这块唐僧肉,抢的人可多着呢。以前碍于他年纪小,现在碍着他爷爷,这才没明着出手。”

    “爸,我就给您透个信儿,您老说这一串干嘛?”

    合上文件夹,夏部长起来伸个懒腰:“哦,你这是给中国移动贡献话费?”

    “我说的是蓓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有那方面的意思。我就是没点破,顺其自然。你们有个数。”

    “你们姐妹俩,有什么话不能讲的呢?”夏部长循循善诱,“有些话,你们说,比父母讲,更亲密嘛。想想你小时候,对蓓蓓多热心,有什么事儿,自己就冲上去了。”

    “结果没一样用得着我的。”夏萌萌一个白眼憋住了——肖丽娟来找她。

    “你跟蓓蓓讲就行,好了,认真工作,要对得起你的工资。”

    “……”

    应付完肖丽娟新的进人的要求,夏萌萌深吸一口气,一边按号码一边奇怪地嘀咕:“为什么最忙的反而成了我?!”捏着台历看了一眼上面的红圈,再看看墙上的时钟。

    “考得怎么样?”这是夏萌萌跟妹妹讲的第一句话。今天是保研考试的日子,夏萌萌掐了时间打过去的。

    “就那样。”

    “最讨厌你们这些学习好的人了,”夏萌萌抱怨一句,“有些事情要跟你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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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宁也是在今天考的保研考试,他从善如流地听取了陈教授的教唆:我就要争保研名额了,怎么地?随你们怎么讲好了!

    然后就去考了,然后提前交卷出来了。打破了那一点点迷障,整个人都很轻松。今天是老爷子和老太太死活要过来体验一下“陪考家长”的感觉,俩人坐校长办公室去了= =!

    等越宁考完了试,看到赶过来会合的章乐,惊讶地问:“章哥,你怎么过来了?”

    章乐道:“道士告诉萌萌,萌萌告诉我,讲老爷子和老太太过来了,我想你今天得陪着他们了,过来把上午的事儿跟你汇报一下。”说着将人拉上了车,王师傅挂着一档,慢慢往前开,章乐将项目筹建的款项、人员一类仔细地给越宁说。到了办公楼前,章乐道:“你上去吧,我继续跟他们开会去了。对了,刘姨又给我妈妈捎一点药过来,我就跟来人接触了一下,你妈妈好像是有开拓国内市场的打算的。”

    越宁颇为惊喜:“是么?那可真是太好了。大概什么时候?”

    “做完市场调研吧,我看到老爷子的秘书探出脑袋来了,你快上去吧。调研已经开始了,接下来还得谈判吧,我估计怎么着也得到明年初了。”

    “明年……”

    “刘姨肯定有计划的,用我传个话么?”

    “不用,等我妈来找我吧。我上去了啊。”

    “去吧去吧,午饭给我报销,我得请他们,没老板在场,大家吃得痛快些呢。”

    越宁对爷爷奶奶跑校长办公室这种做法……完全没有想法哒!过来先跟校长先生问个好。

    老校长正跟顾老喝茶聊天。他涵养极佳,对于顾老的心情颇为理解,还泡了一壶功夫茶招待两位:“偷得浮生半日闲呐!”

    顾老含一口苦苦的汁水,品着回甘:“好茶好功夫。”

    校长笑眯眯地:“可不是。”顺手递给老太太一盅。

    三人慢悠悠地喝着茶,聊些闲话。这位校长跟郑老更熟悉一点,因为顾老和郑老以前几乎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所以对顾老也格外的客气。说起越宁来,口气分外的亲昵:“我本来还担心宁宁不在我们学校读研呢,多亏了陈大牛,哈哈,他硬气,敢硬抢。我就不行啦,看着孩子那么乖巧的样儿,怎么好不让他发挥‘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呢?哈哈!多谢老陈哟。”

    顾老眯缝着眼睛:“那是他自己也乐意哒,抢可抢不来,我都不敢跟他说硬话。”

    “那是因为用不着。”

    俩人扯着闲篇儿,渐渐扯到子女啦、家庭啦之类的事情上,讲到校长的三儿两女,居然有一对半不搞学术。又说到各家的“叛逆”,说起叛逆,就不能不讲郑熙行,一扯,又扯到郑家上了。

    顾老的太极功夫属于全国顶尖水平,打着哈哈:“小十四呀?哎,也是你学校的弟子,宁宁的学长嘛。”

    “跟宁宁风格不大一样。”

    “他们处得还是不错的嘛,”顾老慢悠悠的,“以前就认识,现在还常联络的。”

    校长微笑着给顾老续茶:“听这钟声,再打一遍就该考完了,孩子该过来了。”

    打太极的功夫,越宁也到了,被校长叫过来一起喝茶,询问他的学习情况,考得怎么样之类的,开口先卖队友:“你来得倒早,不应该呀,题目都是老陈出的。”

    “我说怎么这么坑。”越宁回答得也很诚实。

    “那是没考住你。”

    “嘿嘿。总要给读研读博学长们一点面子。”

    “你们同班,好像还有两个同学也是很不错的?”

    “是的,这次一起参加考试的,王玉芝,我们班长,干了四年了。另一个是我宿舍的室友,赵夫子。”

    “要不要打个赌,谁能考上呢?”

    “咦?名额够的呀?”

    “名额够就能全上啦?你们仨,也就能选上两个,同级还有别的专业呢。另一个,得参加冬天的全国统考了。”

    “真的只有俩?”

    老校长瞥了一眼顾老:“大一就被老陈看上的,你的水平我能保证,其他俩,不好说哟。这个经费不足啊~哎~有差不多的学生也会刷下来哟~残酷呐~小同学~”

    顾老受不了了:“又哭穷!每年给你们拨的钱,够外面多少学校加起来的了!”

    老校长回得理直气壮:“他们都是我t大吗?那先头p家的那个老谁,还跟我炫耀,他又要着了一笔……”

    “你不会跟老郑哭?”

    “谁叫您送上门儿来了呢?”

    越宁默默地揣起了他的茶壶。

    顾老:……“看吧!我孙子都知道你坑,得拿点抵债的!我就知道你这里是个黑店,喝点茶就要高消费。走走走,宁宁,把他那杯子也揣走!”

    越宁把杯壶往托盘一放,端走了。

    老校长乐了:这笔经费,又有着落啦~~~

    出了校长办公室,顾老的秘书就有眼色地接过了托盘,给越宁使个眼色。越宁一手一个,挽着二老进电梯:“你们一点都不紧张,根本不是感受氛围来的,是送钱来的!”

    顾老严肃地道:“小孩子不懂事就不要胡说!你考试,需要紧张吗?再说了,那老家伙要钱,又不用咱们掏腰包。”

    “您还是答应了。”

    “我们那是互相逗着玩儿呢。”

    直到上了车,越宁才问了出来:“是不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儿发生了?”

    “还没有,不过,估计有些人会坐不住。”

    越宁微一皱眉:“不至于吧?这么长时间了,风平浪静的。”

    “风平浪静?那是对你,不不不,也不全是。前年很平静?你以为就全是门外的闹事儿?”

    “怎么?”

    “换了你,如果有一箭双雕的可能,会不会做?”

    “肯定干呀!”

    “还是,”顾老拍着大腿,“都说军阀混战是帝国主义的代理人,你以为他们不爱国?错了!他们很爱的,爱的是自己能够掌握的那一部分。懂?不是我的利益,舍命去维护,大部分人是不会去做的。你之前已经看得很透彻了,现在呢,需要换一个位置,去模拟一下某些人的想法。因为所图谋的不一样。”

    越宁摇头:“是因为智力眼界不一样,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最终,山还是山。”

    “明白就行。对了,”顾老顿了一下,“你现在做的事情,也要小心。”

    “诶?我所有账目等等,都是对的呀。蛋糕这么大,也不存在抢食吧?”

    “蛋糕大不大,要看吃的人的胃口好不好,”顾老笃定地说,“还要看大家的拳头硬不硬。想不到的事儿多着呢。你在这儿吭哧吭哧做蛋糕,后头为了抢牛排打起来,一肘子捣你后心上,当心把你的脸糊到蛋糕里。”

    “您是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哎,哪怕是念经的、唱圣曲儿的,也都不是从头到脚光明磊落的。念经的老实,是因为有过三武灭佛,唱圣曲儿的一脸慈祥,可烧死过不少人呐!”

    “您又不是善茬儿。”越宁嘀咕一声。

    “哎,说对了,所以我也有仇家呐!也有人瞧我不顺眼呐!还有啊,也有觉得我挡了道儿的呀。别以为这就都是一团和气了,嗯?”

    越宁老老实实地道:“也真没觉得,不过吧,没惹到我这儿,现在还行。”

    “有数就好,回去吃排骨?”

    “要糖醋的!”

    一直没讲话的老太太笑逐颜开:“好好好,糖醋排骨!小排糖醋着最好。”

    ————————————————————————————————

    被顾老上了一堂课,越宁心有提防。想也知道,到了顾老这个份儿上的,一切看起来都是一团和气,内里就要打个问号了。既然先前能作出一团和气的样儿来,现在自然也是看起来一团和气的。具体情况,越宁是个生手,还是得跟老爷子请教。

    吃完了午饭,越宁就自地进了顾老的书房里。顾老呶呶嘴,越宁坐到他跟前。

    顾老先叹气,才说猛料:“先前吧,咱们家不太争气,你没回来之前,各方基本都平衡了,你回来了,振作了,就打破了这种平衡。位序,会有调整,谁都不想下来,尤其是因为一个毛孩子就下来。有时候,不止是第一的位子会争得血淋淋。第二、第三,难道就不会吗?”

    越宁叹道:“咱们家,有断层呐。再说,那都多少年后的事情了。还有啊,条条大路通罗马。”

    “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顾老摇头,“你有你的想法,他们有他们的。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难道不会招人恨?老一辈不计较,小一辈儿呢?你刚回来,所有人都在观察,在按兵不动。观察好了,就要开始试探啦。”

    “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是推论,”顾老答道,“我又不是万能的,谁都不是万能的,什么事儿都能收到消息。可我会猜呀。我要遇到这种事儿,会怎么办?就这么从容让一步?我当年可没让呐!”

    越宁面皮一阵抖:“我明白的。”

    “万事想到前头,是个好习惯,可以省去很大的麻烦。有的时候,并不是什么事都能先想到的,你将来会遇到很多考验你应变能力的事情。我倒希望你能够多锻炼一下这些,哪怕有做得不够的地方,趁我还在,能给你收拾。好了,去干你的正事儿吧。”

    “哎。”

    越宁小心提防了很久,令他想不到的是,等了小一年,事情出在了刘淑芬那儿。

    第100章 变化(二)

    刘淑芬也是躺枪,乃是自两千年元旦之后,一系列针对越宁的试探的躺枪。这令越宁尤其愤怒!

    新年的钟声像上课铃,敲响了“顾毓宁の考验课”的序幕。

    时间进入两千年,从1999到2000明明只是跳过了一秒钟,给人的感觉整个都变了。每个人都像获得了新生。然而现实又是残酷的,转眼一看,该考试的还得考试,该加班的还得接着加班。

    全世界欢庆进入千禧年的时候,越宁窝公司里加班加班加班,就怕系统出毛病。好在提前做了准备,他们这儿一切顺,盯了一阵之后,终于可以放下心来考虑其他的事情了。元旦过后不久就是春节,批假、招新、应付有可能的离职……一切都要有个预案。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后跟了两整个团队,还有章乐从中为他作协调,可要管的事儿,也多了起来,整个人都忙得不行。

    做完了这一些,春节也快到了,又是一番应酬。这一年的春节,越宁就略品出些与去年的不同来了。去年是真一团和气,今年却多了几分明明白白的较量的意思。老一辈们抱手看着,静等着小辈儿自己掂量个份量出来,重排座次。再据此作一些调整。

    必须自己去打的仗,别说爷爷了,就是亲爹亲妈又胞胎兄弟都帮不上忙。只不过有的试探是斯文有理的,喝个茶、聊个天、看看你的过往,基本能掂量出你是什么水平,人家就按兵不动了。该称兄道弟的称兄道弟,该老实放下刀子的就放下刀子,该躲远点就躲远点,以后有了个契机再考查——这部分人数量比较大,哪怕自己不明白,亲朋好友一劝,也都明白了。

    也有一些,就是真的意气用事,做法带着能让人察觉得到的些许恶意。酒桌文化源远流长,用来欺负人也是杠杠的——难为这些人能忍到现在。

    外面的场合,没人敢灌越宁喝酒,搁到圈子里面,喝两杯是正常的。去年这个时候,他喝牛奶随便他,今年这会儿就算顾老由着他,他也得跟大家“好好聊聊”。

    这事只要不过份,一般没人拦。应变能力,也是个人素质的一部分。有的人靠硬扛,有的人靠智取。不过通常情况下,智取的会显得卖弄聪明,硬扛的又显得有点笨拙。越宁如何应对,也能看出他的选择来,他要就不搭理,死扛着跟着“旧友”郑熙行等人混,郑熙行自然会出手相助,那越宁的定位就低了。自己应付呢,又是一种信号。多少眼睛盯着呢。

    魏骏踏开了自己创业的第一步之后,充份认识到了越宁是个可能比郑熙行还可怕的家伙,反而生出一种奇怪的立场来,乍着胆子说一句:“他身体不太好啦。”然后就被淹没在了嘲笑的海洋里:大运会冠军好么?你说他身体不好,你逗我?

    魏骏:……好像有哪里不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越宁微笑着将抬起左手,示意魏骏没关系。喝酒是难不倒他,李家坳给他的许多东西里,其中一条就是被抱在怀里的时候就被筷子蘸酒来喂。现在想想,从小没被酒精烧成傻子,得特别感谢小胡老师发现得及时、制止得坚决。

    “就这么直着灌可没意思,得来点有趣的。”从越宁这话里,郑熙行听出了一股不翔的预感。有些事情,必得越宁自己去做,插手帮他反而是拖后腿。越宁这口气,却好像憋着什么坏。

    果然有不太聪明的就讲:“镇日装乖,过年还不兴实诚一点?”

    这位怨气是比较大的。越宁回归的这几年时间,足够拉到相当大的仇恨值了。郑熙行这种从小就碾压,而且脾气不太妙揍过同学无数次的主儿,从小阴影太大,反抗无能,也就抛开了。越宁这种学习比人强、脑子比人好、创业都干大的,掉到山沟里还能自己杀回来的乖宝宝,天生就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他还跟那个惹祸的郑熙行不一样,光争脸去了,都没用长辈给收拾什么烂摊子,反过来给长辈收拾残局。

    真别人家的孩子。

    活脱脱的实验组,害对照组们受到了多少的摧残啊!

    必须得找回一点面子,不然这么长时间的罪就白受了!你不乖吗?告诉你,乖,不是万能的!像当年吴斌那样的简单粗暴的手段就不能用了,这位既有保镖,自己也很能打。那就曲线救国吧。

    一边看热闹的生怕喝出事儿来,顾老家三千里地一棵独苗,是绝对不能出事儿的。夏萌萌作为姐姐团里坚定的一员,跳了出来:“你们闹什么呢?实诚点就实诚的喝,能喝多少是多少,是联络感情啊,还是牛饮呢?”

    酒壮怂人胆,何况原本是有计划的,必须不能认怂,何况大家并不怕夏萌萌:“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要插嘴啦,你要这样管着,以后你老公有得受了。我们还没喝呢,上了桌,不让喝、喝得少,那是瞧不起人。不能让兄弟吃亏,咱得公平对待,喝得一样,对吧,宁宁?”

    越宁微笑道:“那样喝有什么意思呀?不如计算出各人身高体重血液含量,能消化多少酒精,还用得着喝吗?”

    魏骏小声问:“那要怎么办?”

    越宁笑道:“我们来带点特别的东西。”

    土豪的应酬,如果是带个三陪,多数就是灌,看量。如果是生意场上喝出感情来,花样就多了。除了往桌上摆一排酒盅,斟了酒挨个儿从头干到尾,还有一种就是掺酒。并不是先喝红的再喝白的再喝黄的,而是混一块儿,还不是鸡尾酒那么艺术,就是简单粗暴,以人体不能承受的极限为目标!

    越宁让人拿来一只大的玻璃碗,倒满了酒,再取小盅一只装另一种酒,将小盅沉入玻璃碗里……这个有个花名,叫做“潜水炸弹”。除此之外,越宁还向他们展示了无数超出他们想象力的奇葩饮酒法,看得人没喝先想吐。

    人的酒量真不能完全用酒精度来计算,许多人喝同一种酒,喝多点没关系,一掺了不同的酒,掺点就歇菜。

    “谁来?喝多少我陪多少,我从来不让别人吃亏。”越宁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他一直笑眯眯的,乖乖的驯鹿图案的白毛衣,柔软的头发弯弯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可怕!直到这个时候,一群人才发现,这货仿佛是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起哄拼酒的是你们,现在我应了,你怂就认了吧。

    在座的年轻人们,因为家里的背景等等原因,极少遇到被逼喝酒的事情,都是随兴。前土大款的经历与他们完全相反,花样也是层出不穷,并且完全不要脸,没有“先干为敬”这个说法,凭你怎么起哄,他一瘪嘴,大眼睛水汪汪的:“你们不跟我玩儿?那我也不跟你们玩儿了。”

    谁都不是傻子,一看即明,这是踢到铁板了。无数人心里骂他狡猾,又都不能退。心里想着:这么个小毛孩儿,好学生,我真不信他有什么酒量!拼了!

    艾玛!拼不过啊!

    作为一个战斗经验丰富的土大款,出发前吃点东西垫着是一种常识。一般酒桌上,菜是动不了太多的,大家都喝酒去了。越宁是肆无忌惮,上来先吃厚实的再喝酒,比其他人的忍耐度就要高很多。酒的颜色气泡之类的,只要没毒,他一点都不在乎。

    更加不要脸的是,你甭想跟梁山好汉似的大碗喝酒,喝一口洒一碗。他让人拿来了吸管,取名叫做:“涓滴不剩。”这花样可怕透了!

    更加不要脸的是,他虽然不拒绝车轮战,但是附加条件是:“一碗起跳,少了不奉陪。怎么样?这不是瞧不起大家了吧?”

    郑熙行脸色丕变,站了起来,越宁给了他一个稍安毋躁的眼神,目光在所有要跟他拼酒的人脸上划过。想团战boss?不怕boss点名?那就再加一个条件:“挨个儿太麻烦了,要不大家一起?服务员呢?再拿点碗来,每个老哥都满一碗。喝完不倒咱们再唱k。”

    魏骏试探地问:“你来真的?”

    越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难道大家是在开玩笑?”

    认是不认呢?“哈哈哈哈,我们是在开玩笑哒~”已经喝倒了领头起哄的倒了,难道要等着被boss给群死吗?!一碗半斤啊!一气喝完可比慢悠悠地喝醉人得多,你是怎么撑下来的?!

    拼酒,输了,再聪明一点的就知道今天酒量副本是完败了的。也有人因此对越宁产生了兴趣,因为他完全看不出来醉的样子。嘴欠一点的看没整到人,闷头喝了几口酒,脑袋有点飘,开了个嘲讽技能,:“兄弟,你这酒量是遗传的顾四……叔么?”

    成功地引来了boss。

    在越宁面前,提谁都别提他爹,顾四俩字儿,在圈子里就是某些河蟹词的替代词。boss也认真地回应了这一挑衅技能:“酒量可以遗传的吗?我只知道外貌、部分疾病、智商之类是会遗传的。不过,父系对子系的影响没有母系大的,母亲对孩子智商的影响是父亲的三倍。”

    血不厚防不高,当不了t就别开挑衅啊亲!还是个没下限的boss。

    这一位越宁知道,刘淑芬回国的时候就给儿子普及了许多知识,这位的就是刘淑芬提过的“认为生了儿子就比没生儿子的有福气,老公一路高升,止步于老婆双q拖后腿”的那位女士的亲儿子。不是这种智商,也没办法在这个场景下开这种嘲讽呀。

    越宁损过这一句,在周围人怪异的笑容里拍拍手:“有点饿,来吃吗?”

    必须吃!

    吃饱喝足,开玩,打牌,玩的还是国粹麻将。土大款必须是全面发展的。当年越宁一只手都玩得比人溜,想赢就赢想输就输,想输给谁就输给谁,想让谁点炮就让谁点炮。现在他还进化了,他盲打。牌面扣在桌子上,摸三轮,一翻:“自摸。”

    一晚上,越宁一点喝多了的意思都没有,洗手间都没去一回,塞满了荷包,上车走人。

    回到家里,老太太早得了信儿,醒酒汤煮好了,连家庭医生都叫来了。一看越宁没事儿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宁宁?”

    “奶奶?”怎么了呀?

    老太太:……

    经此一事,家里又打算给越宁再找一挡酒的。越宁再能喝,也不能让他亲自上阵了。章乐那小身板儿,老爷子和老太太一致认为他还是认认真真做文秘工作比较好。越宁无所谓地耸肩:“我不信还有挑衅的。点到即止,才是这种事儿的风格,不是么?”

    老太太默认,顾老优哉游哉地加了一句:“吃点药,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不用管,直接翻脸。你是去立威的,不是去应酬的。不要脸的,就不用给他们脸。什么人可以深交,多花点心思,不顶用的货色,理他作甚?”

    “我怕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没完没了。”

    顾老笑道:“小孩子们的游戏,哪个敢插手破坏平衡?真打起来,我倒要看看有几个能打得过我的。你讲那么多大道理做什么呢?亮完肌肉,该丰羽翼、壮爪牙啦。”

    “是。”

    顾老有羽翼爪牙,这些都是顾老的,能不能接手,得看越宁自己的本事。目前来看,越宁做得很好,顾老亲近一系的,年轻一辈儿都被他抓到手里了。抓住了钱袋子,就是抓住了一切,并且除他之外,永兴的所有股东抱团想反水,都反不了——绝对控股。

    顾老暗示着他,欺负完了挑衅者,就可以走下一步了,再有事儿,让爪牙去撕咬。

    越宁接受了顾老的建议,凡事不再亲力亲为,挑选了不同的人进入各级管理层,他自己把总。转过头来,与各位有意经营仕途的年轻人联络起感情来。有雄厚的财力作为支持,不需要贪腐,只要认真工作到年限就提升,是许多人的梦想,自然不会拒绝。将许多人的利益联系在一起,就得到了这些人的力量。

    越宁还有比其他人更多的关系网——同学、校友。林强今年毕业,理所当然地进了警察系统。吕清风按照计划,挑了个高难度、对他而言肯定是高回报的选项——去做村官,从底层往上走!最让人惊讶的是赵夫子,赵夫子保研考试失败,忽然改了主意,最后进的是国安。

    因为师兄们的推荐,alpha公司还接到了一小笔试探性的来自部队的订单。那是之前顾老不得不作了部分收缩的领域,被越宁用另一种方式给打开了缺口。

    除此之外,越宁还有姐姐团,王玉芝被陈教授挑去当研究生了,楼欣投奔了alpha,高雯雯远渡重洋。单戈却回归了……

    从发展前景来讲,越宁自己的圈子,并不比顾老经营出来的圈子差。顾老的力量虽大,却走了十几年的下坡路。越宁的圈子虽新,却是个高新技术产业,不同于一般的商业。他硬是从每天的盈利中抽取一部分,专供陈教授的学生们研究、创业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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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宁这样的发展速度,自然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简单粗暴的挑衅一次完败,再来他就不跟你们玩了。证明完我能完爆你们,还要再爆而又爆,你当我很闲?不喝就是不给面子?对,你在我这儿就是没面子,怎么了?

    如此“不斯文”根本不像是个大学生啊!

    他偏偏就做了。

    从alhpa的发展中承认了新兴产业的一部分人,开始或找代理人,或是自家子侄上阵,挖墙角的也有,抢生意的也有。无奈晚了一步,就是晚了许多,硬是干不过他。有时候不有技术就可以,也不是有资本就可以,哪怕你有了技术和资本,但是不能很好地将两者结合,也难以成功。

    高明一点的,立时按兵不动,观望着郑家的反应。这样的“锐意进取”,对郑家难道不是一种挑战么?好吧,就算是再进取,势力也不及郑家庞大,有可能是为郑家壮大地盘。那么……郑老麾下的干将们,能乐见带头大哥强,还能乐见抢老大心腹位置的人强么?让他们先咬一阵儿吧。郑老麾下,也不是铁板一块。

    抱这种想法的,大有人在。

    郑老麾下,自然不是万众一心的。所以,支持越宁、对他有好感的人也不少。比如魏骏他爸爸,比如周世文他爹,许晋生的父上……被越宁救过儿子的,被越宁帮过忙的,人还真挺不少的。儿子不太有出息的,跟谁混不是混?越能干的越好。周世文的选择就更明白了:“他有成功相。”

    艾玛,等了小半年,没掐起来╮(╯▽╰)╭直到越宁大学毕业。

    顾老宝贝孙子大学毕业,是一个大事件!正经代表着有资格走上社会了,什么?还要读研?那跟大学生毕竟不同了,今年又是越宁二十周岁,很值得庆祝一翻。顾家五个子女及其家庭悉数到场,老太太作主,邀请了刘淑芬携家带口参加越宁的毕业典礼。

    刘淑芬跟顾家无怨无仇,也心系儿子,护照一收,机票一买,跟老太太确认之后,带着老公和女儿一块儿来了。同时也带来了自己的决定:准备开拓国内市场。拿出给全家的礼物,都是自己公司设计的珠宝饰品。给儿子的并不比给其他人的更宝贝,含义却是不一样:一枚戒面刻着alhpa logo的玺戒。

    刘淑芬受到的欢迎理所当然地刺激了另一个人——顾川。

    儿子只能有一个,他认了,生活就像强x,不能反抗,那就躺下来享受吧。顾川阿q地想,再能干,也是我儿子,儿子,是不能不认爹的。可总有人要出来争儿子,这个就太不美妙了!这一回,苏珊没有惹他,麦克也圆滑在尽量避免刺激他。但是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刺激。

    这种刺激,很容易被人利用。

    刘淑芬先期做好了的市场调查,认为多一个珠宝品牌,还是打的洋品牌,特别容易圈住土豪。外国、珠宝、华人设计师、大企业,样样都是爆点,客户群也就可以定义起来了。刘淑芬没打算跟顶尖的珠宝品牌去争最高端的市场,那个她得承认,她资历及水平还略浅,半高不高又有钱,才是她要的客户。

    留在国内两个月,东奔西走,人员场地等等等等……顺便带儿子把原来她自己的关系网交给儿子再巩固。却得到了当头棒喝——审批怎么也通不过!这事儿被苏珊悄悄告知了越宁:“很奇怪,妈妈做事情从来没有这么不顺利过。”

    因为已经离婚,越宁就没有请顾鄂帮忙,而是让章乐去查。查出来的结果让人大跌眼镜:据说,是顾川一个以前的同学,卡了这道关。原因是接到举报,这家公司可能政治不正确。

    越宁静默三秒,问章乐:“你信?”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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