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节
[综]V大的秀爷 作者:景兔
第6节
“汤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洛白说:“为什么要弃权,为什么要把首席之位让给我。”明明,你可以轻而易举地赢得它。
“贝瑞尔,”汤姆踌躇着还是拉住了洛白的衣袖,:“我永远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斯莱特林守则第三十二条:我们永远忠于我们的内心,遵守骑士的守护精神。”他缓缓靠近洛白。
“……”洛白握着的手松开了一瞬,他扯开汤姆的手说:“对不起,汤姆,我想静一静。”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徒留汤姆一个人静静站在漆黑的走廊。
洛白心烦意乱的躺在床上,他又想起今天首席之战的时候——
汤姆和洛白对峙站在高台上,洛白神情松懈下来,和汤姆的对决,他没有取得胜利的把握,不过如果取得胜利的是汤姆,那是应该的。汤姆的努力和天份,没有人比洛白更清楚。
洛白因为受伤而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汤姆向洛白走过来,他举起自己的魔杖——
“我弃权。”他平静地说。
“什么”艾薇奥古斯丁脸上露出惊讶,她不明白为何这个孩子会这么做,如果他愿意,首席之位一定是他的。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看了一眼洛白,心中了然。
汤姆的话在下面的人中掀起一阵小小波澜,他泰然若之地走到洛白身边说:“我弃权。”
洛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汤姆”
马尔福走上站台,奥古斯丁也跟上去,高个的马尔福站在两个孩子身边,略一歪头对汤姆说:“如果你弃权,首席之位就是林的了。”汤姆肯定地点头,洛白抓住他的手,看向马尔福:“不,我要弃权。”
这下真是在人群里掀起轩然大波,自有首席之战以来,还没出现过这种情况,首席之位什么时候这么遭人嫌弃了!
马尔福的也脸色微变。
“不可能,按照惯例,首席必须从你们中间选出,要么一个人弃权,要么就来一场对战。”奥古斯丁尽力维持着自己的形象,可依然掩饰不住她的怒气。
“我先弃权的,所以首席之位应该是贝瑞尔的。”汤姆前进一步还不畏缩地和马尔福对视。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决定了吧。”马尔福修长的手指轻轻按着自己的头,希望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奥古斯丁把一枚古朴的银绿色徽章放在洛白手里,她说:“本来首席之战后还会有庆祝宴会的,可是你这样子……”她轻轻推了一下洛白,对汤姆说:“快把他送到医疗室吧。”她的语气不是很好,可动作却很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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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白叹了口气,他自己都不知道纠结的是什么,可是当汤姆说要把首席之位让给自己的时候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塞感。汤姆,到底是为什么让你觉得我是一个需要躲在别人身后的小白兔,你说你是骑士,难不成还把我当成了公主……呃!洛白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跳。
无论如何,是应该和汤姆好好交谈了。洛白打定主意,又想起自己肩上的伤,他疑惑怎么不觉得痛,等用手触摸的时候,发现真的不会疼……
不会是麻木了吧洛白坐起身,轻轻把绷带解开,摸摸自己的肩膀——咦我的伤口呢!好了!不会吧……
洛白在黑暗中不能看到伤口,他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皮肤细滑,哪里还有伤口的痕迹——怎么回事
第二天,洛白等着两个黑眼圈无精打采地出了门,被站在门外笑意盈盈的汤姆吓了一跳。
“贝瑞尔,昨晚没睡好吗,你的伤怎么样”汤姆看着蔫蔫的洛白关心地问。
洛白垂下眼睛,不去看他脸上的关切。“还好。”他小声的回答。
洛白侧过身子走在汤姆前面,他走的很慢,背后的汤姆却没有追过来:“汤姆,一起走吧。”洛白转过头,向汤姆露出一个笑脸。
“当然!”
“我觉得我们得好好谈谈。”
“好。”
汤姆和洛白的距离慢慢拉近,又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等到草药课下课后,两人都有了空闲时间,也不用担心首席之战什么的事情了。他们两个慢悠悠地漫步在草地上,,温和的阳光让人舒服地想打个盹。
“去那边坐吧”汤姆把洛白引到一棵树下。洛白靠着粗壮的大树,眼前的景色让他整个人都静了下来。
“贝瑞尔,你要对我说什么”汤姆乌黑的眼睛认真地盯着洛白,不知怎么的竟然让洛白感到一丝心虚。
洛白揪着地上的小草:“汤姆,你不用这么……这么小心翼翼的对待我,我不是女孩,也不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物品。你知道的,我有能力很好地照顾自己,而且我不会随意离开你的,我们一起约定过不是吗。你不用担心,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显然,洛白思考一晚上的结果就是把汤姆对他的紧张当做对友情的维护,小孩子的占有欲和保护感一向很强烈,“汤姆,你不可能只有我一个朋友,所以,你不可能对你每个朋友都这样。”洛白突然很想嬷嬷汤姆毛茸茸的黑脑袋,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我明白,贝瑞尔,”汤姆笑着回答,任由洛白的手在他的脑袋上磨蹭,但是,即使嘴上说明白了,他心里怎么想的,却没有人知道。
☆、第三十章
“汤姆,又去图书馆吗”洛白问。自从那天谈话后,汤姆和洛白又恢复了平常的关系,汤姆对洛白的也不再讲他所谓的骑士精神——至少,汤姆不再像个护食的小狼崽似的守在洛白身边。
“对啊,因为有一些资料要查。”汤姆托了托手里的书。
“可是,”洛白看了一眼那些书迟疑地问道:“这不是昨天上午才借的吗”
“啊,已经看完了。”汤姆笑眯眯地接话。
“……”洛白瞪大眼睛又看了一眼他拿着的书,嘴角抽了抽嘟哝说:“学霸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因为他是用中文说的,所以汤姆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是在汤姆看来,洛白嘟着嘴的样子简直可爱极了,让他忍不住想……
洛白也磨磨蹭蹭地跟着汤姆来到了图书馆,因为梅乐思教授布置了一篇很长的论文他还没有动笔,可是他看见汤姆都已经写完了。
当洛白咬着笔努力想着丛林妖精和森林树精的不同时,汤姆已经把一本厚厚的《论魔法的起源史》看一半了。
“唉。”洛白又忍不住想要叹气,自己已经老了吗,为什么感觉自己和汤姆比差远了,好歹当年也是力排千军挤过独木桥的高考党啊。
汤姆感觉洛白的目光一直在他脸上打转,他不动声色的装作毫无所觉,嘴角却有些微笑意流出。
“终于完成啦。”洛白走出图书馆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阳光下洛白的白发折射出光芒,有一瞬间晃花了汤姆的眼。
“对了,”汤姆快走两步与洛白并肩“今天下午有一节飞行课呢。”
“哦!”洛白还没来的及放下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的脸皱成一团说:“又有飞行课,真是讨厌的星期二。”
洛白第一次上飞行课的时候本来是满怀期待的——在他没被飞天扫帚甩下去之前。
飞行课的伊莱恩先生是一个慈祥的红脸中年男人,他把扫帚分给大家说:“飞行是一项重要技能,在你们二年级的时候,喜欢魁地奇的人就可以报名参加我们的校队。当然了,这个前提是你要有非常棒的飞行技巧。”分发完扫帚的他甚至在大家面前表演了一套炫酷的飞行动作。
课堂上的气氛完全被他带动起来,甚至连斯莱特林的小蛇们都开始认真地听他说话。大家都跃跃欲试。
“好了,同学们,刚开始你们是肯定不会学这些的,认认真真的打好基础吧。”他站在学生们中间说:“现在,依照我的示范摆好姿势,喊‘起’,让扫帚们到你们的手中。”
于是此起彼伏的“起”声响起。
洛白也兴高采烈地对分给他的扫帚喊了一声:“起!”——
毫无动静。
洛白又喊了一遍,还是没有动静,他不死心地接着喊,那把飞天扫帚就像一把普通的扫帚似的毫无动静。这时,大多数的人已经拿到扫帚了,站在洛白旁边的汤姆更是在喊地一声的时候就把扫帚抓到了手里。
“怎么了”汤姆看洛白这边一直没动静,就悄悄问他。
洛白有些气馁的停了下来“为什么这把扫帚都没动静”
汤姆挪过去,好似不经意地踩在扫帚尾上,那把扫帚像忽然有了生命似的猛地一颤。
“你再试一试”汤姆说。
洛白又把手放在扫帚的上方说了句:“起!”那把扫帚立刻跳到了他的手上。
“现在好了。”汤姆对洛白说:“贝瑞尔你太温柔了,对待不听话的扫帚不用这么客气。”
“……原来是这样。”洛白了然的点头。
“好了,”在确保大家都拿到扫帚后,伊莱恩先生开始教授下一步了:“现在,跨上你们的扫帚,身体微微前倾,对,保持这样的角度。”他在扫帚上向大家做出示范。
“小心你们的脚,不要离开地面。”
洛白总觉得他的扫帚不太听话,明明刚才还在装木头,现在却像是向迫不及待飞上天似的不停扭动。
“安静下来!”洛白仅仅抓住它小声训斥。
可是那把扫帚就像挣脱束缚的鸟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飞到天上——
“你们注意手握着扫帚柄的距离……哦哦!梅林!”伊莱恩先生正在讲注意要点,一个身影‘嗖’的冲上天空。
“快下来!控制你的扫帚,它会摔死你的!”他大喊。
“我控制不住!这把扫帚发疯了!”洛白紧紧地抓住扫帚柄防止它把自己摔下去。
伊莱恩先生急忙爬上扫帚准备冲上去,却有两道身影比他更快。汤姆和扎比尼,他们两个同时冲上去。
“这真是……这真是疯了。”伊莱恩先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们俩给我下来!”他的脸上充满怒气与惊慌。
伊莱恩先生跨上扫帚升到迅速升到半空中,扎比尼的飞行技术很好,汤姆刚开始时飞的歪歪斜斜,不过他很快掌握了技巧赶上了扎比尼的脚步。
洛白还在心惊胆战的飞行着,他的扫帚根本不听他的命令,横冲直撞地左拐右拐,并且越飞越高。洛白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变小的人影和变得如同玩具一般的霍格沃茨,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手脚都有些发软,却还是尽力握住扫帚——不能松,掉下去就摔死了!这身体的轻功也救不了啊！洛白紧紧闭上眼睛伏在扫帚上，祈求扫把能降下来一点。
“贝瑞尔!”汤姆焦急的声音响起。
洛白心里一惊,睁开眼睛小心的向周围瞥去。
“贝瑞尔!”汤姆的声音在他的右下方响起,洛白又小心僵硬地把头低下一看,“汤姆……”
洛白的声音都在颤抖。伊莱恩先生和扎比尼也来到了他身边,可他的扫帚依然上蹿下跳的乱动,三人都不愿不近地飞在他的周围。
“把手柄向下按,抓紧他,身体伏在扫帚上,控制它!”伊莱恩先生的小胡子一颤一颤地对洛白说:“没关系,睁开眼睛,不要怕,向我这边靠过来!”他也顾不得训斥没有允许私自上来的学生了,洛白因为上下颠簸的缘故,看着就快要掉下来了。
呼呼的风在耳边吹过,洛白鼓起勇气向伊莱恩先生那里靠过去,飞天扫帚也像是累了似的安静了一会,就在伊莱恩先生快要抓住洛白的手时,那个扫帚忽的向前一冲,戳到了伊莱恩先生的肚子上,“哦!”伊莱恩的脸痛苦地皱起来,却还不忘伸手去抓要掉下去的洛白。
然而,他的手擦着洛白的胳膊过去,没有抓住他——
“哦……”地面上的人看到忍不住叫出了声。
洛白向下面坠去,汤姆和扎比尼像是离弦的箭一般瞬间冲了过去,眼见着洛白离地面越来越近,汤姆加速俯冲,快了扎比尼一步,他在立地二十英尺左右抱住了洛白,急忙控制降落,却因为距离太近两人还是不可避免地要撞在地上,汤姆把洛白抱在怀里,想减少对他的撞伤,却没想到洛白搂住他用力翻转，脚尖在掉落的扫把上一借力，飞掠起来，周身萦绕着粉红的花朵。
“……”看呆了的周围的斯莱特林和霍格沃茨。
“唔……”汤姆趴在洛白的身上。洛白的脚一个不稳，被汤姆压在身下。
汤姆慌忙从他身上爬起来,着急的想要检查他的伤势,却手足无措的不敢乱动,这时伊莱恩先生也匆忙降落到洛白身边抱起皱着眉头的洛白向医疗室冲去。
真是多灾多难,洛白艰难地想:该死的飞天扫帚,我一定要拆了你!
终于,洛白在医疗室折腾了一个晚上,虽然确定身体没什么大碍但仍然被灌了一堆魔药。甚至连迪佩特校长和邓布利多教授都过来看望他,这下洛白出名了,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有个斯莱特林一年级生控制不了扫帚从高空摔下来，却在没有借助扫帚的情况跳了十几英尺那么高。
从那以后,洛白简直怕死了上飞行课。
然而走在他身边的汤姆和他想的却不是一件事。
那日,来探望汤姆的邓布利多教授和愧疚的伊莱恩先生碰了一个面。
“我真的没想到,邓布利多,哦,我真是……”伊莱恩充满愧疚,他的学生在课上受到伤害,让这个乐观的男人心里充满沮丧愧疚。
“没关系,伊莱恩,贝瑞尔已经喝了魔药,易米娜说他的状态还不错。”邓布利多理解的拍拍他的胳膊。“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莱恩先生打起精神:“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飞天扫帚会出现那种情况,我每天都会检查所有扫帚的状态。就连……就连贝瑞尔出事的那把,我后来也仔细地查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问题。我真的不明白……”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也闪过疑惑,他让伊莱恩先生“去休息休息”,自己则去了洛白的病房为他再次做了身体检查。
“邓布利多教授。”汤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邓布利多转过身去:“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汤姆。”邓布利多点点头冲汤姆笑了笑。
“贝瑞尔他,怎么回事”
“贝瑞尔的灵魂不是很稳定,他的魔力觉醒不完全。就像是,”邓布利多举出一个例子:“凤凰每次重生时,他们的幼年时期能量总是忽高忽低。”
“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明白。汤姆,或许只有贝瑞尔能告诉你。”
两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洛白的脸上,沉睡的洛白看起来就像一个天使。
“贝瑞尔……”
☆、第三十一章
“汤姆,接下来去做什么回休息室吧”洛白表示宾斯教授的课上饱受睡眠的摧残,非常需要休息调养。
“不了,贝瑞尔先回去吧,”汤姆笑着把洛白凌乱的碎发整理好说:“我还有点事情要做。”
“不会又要去图书馆吧”洛白露出崩溃的表情:“你……”洛白无奈的用手盖住自己的脸划拉下来说:“不要只顾着学习,也要注意休息。”
“啊,就这一段时间,有些事情不是特别明白,所以想尽快解决。”
“什么事不能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一起解决呢”
“不是什么大事,贝瑞尔不用担心,我很快就能解决好的。”汤姆绕到洛白后面帮他把头发绑好,他靠在洛白的耳边,呼出的热气让洛白敏感的扭了扭头。
“……那好吧。”洛白躲了躲他的热气:“我先回去了。”
“要休息身体啊，汤姆。”洛白拍拍汤姆的肩膀，一本正经的样子只让汤姆觉得他异常可爱。
“好的，贝瑞尔。”汤姆微微一低头向洛白告别。
在看不到洛白离去的背影时，汤姆面无表情地转身去了图书馆。
汤姆停在一排书架前，他望着眼前一层层书，脸上带着一种狂热的期待和欣喜。
“就要找到了……”他飞快地翻阅着书架上的书——终于，他找到了他想要的。汤姆托着手中厚重的书，在查看之中，他的脸色逐渐平静下来。
忽然,汤姆停下来他翻书的动作，而后双眼紧紧盯着书的一页，上下看了几遍。
“萨拉查斯莱特林……”他的嘴唇小幅度地开合。
汤姆后退一步，轻轻合上了书，把书放回书架上。
“……蛇语者。”
洛白总觉得汤姆这几天不太对劲，可他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汤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午餐的时候,洛白终于逮到机会问汤姆，汤姆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有些苍白，眼底还隐隐带着黑眼圈。
“没什么。”汤姆垂眼喝了一口南瓜汁，不去看洛白。
“大概是出游太累了。”汤姆的室友多尔芬罗尔调侃，自从首席之战过后，他就不会再对洛白露去轻蔑敌视的目光，斯莱特林其他人也收敛了很多，洛白在斯莱特林的日子比一开始好太多了。
“什么出游？”洛白立刻问。
“多尔芬,”汤姆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带着警告的意味：“没什么，只是去探寻神秘的霍格沃茨的秘密罢了，贝瑞尔。”
汤姆放下高脚杯，用餐巾优雅地擦了一下嘴。然后开口说：“如果你愿意，下次我带你一起去看。”
“真的吗”洛白也放下刀叉，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汤姆说：“好。”
当天傍晚，汤姆把洛白送到门口时就放低声音对他说：“晚上十点，在这里等我好吗？”
“……夜游？”洛白眉毛跳了一下。
“不，我们只是……恰巧在晚上出去罢了。”汤姆竖起食指抵在嘴边：“相信我，贝瑞尔。”
“好吧。”洛白露出一个笑容，转身向房间里走去：“我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带的。”
“带上你……和你的魔杖就可以了。”汤姆轻笑一声，对洛白说。
“嗯哼。”洛白发出声音表示回应。
“那我也先回去了。”
“嗯。”
当天晚上，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壁炉里的火光跳动。
一个人影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里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走下楼梯——
“唔！”
洛白感觉他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吓的他手脚僵硬。
“放松，贝瑞尔，是我。”
汤姆的声音低低的在他耳边响起。
“吓死我了！汤姆！”洛白虚张声势地对他做出一个威胁的动作。
“对不起。”汤姆轻轻拍洛白的背，向他小声地道歉：“我们快走吧，晚上的时间可是非常珍贵难得。”
“还很危险。”洛白哼哼着加上一句。
“对，所以就快点开始。你也已经迫不及待了吧。”汤姆牵着洛白的手向外面走去。
“……”总感觉哪里不对。
就在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休息室不到一分钟，另外一个身影出现在楼梯旁，他停顿了几秒钟，也灵巧地走出休息室。
“汤姆,真的没问题吗”夜晚的霍格沃茨并没有白天的美丽,幽幽的烛光照在墙壁,打在盔甲和石像上,更添了几分阴森。
“放心,我在这。”汤姆沉着地回答,他熟练地带着洛白在楼道上左拐右拐,想来已经对这里非常熟悉了。
洛白和汤姆飞快小声的在楼梯间穿梭,
“你对这里很熟悉啊。”洛白紧跟着汤姆的脚步。
“只是平常走的多了。”汤姆淡定地回答。
洛白不信,他们平常上课很少上这里来,汤姆怎么可能平常走的多了。是夜游的多了吧,洛白在心里补充。
他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赶紧拉了汤姆躲进阴影里,同时也看到了汤姆给了他一个禁声的眼神。
两人就挤在楼道那个小小的空隙里,由于地方太小,两个人不得不尽量缩小自己的身体面积,就无可避免地贴在了一起。
脚步声越来越近,洛白紧张地心跳加速。
汤姆却还是一样的平静。在黑暗中,洛白由于紧张而不停抖动的睫毛浅浅的扫在汤姆的脸上,让他有说不出来的痒痒。不仅如此,洛白现在是半屈着腿,就像是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一样。汤姆又不动声色地向前靠了点用胳膊环住洛白的背,脸上出现了一个轻微的笑容。
“汤姆”洛白的声音让汤姆回过神。
“他走了,是斯格拉霍恩教授,我猜他刚从某个聚会上回来。”洛白皱着眉头露出痛苦的表情说:“汤姆,你能松开我吗快点出去吧,我觉得我要被挤死了。”
汤姆松手,甚至还带了点遗憾。
“呼……”洛白赶紧闪身出来,他松了口气,心里和身体的双重负担一下放轻松了。
“吓死我了。”洛白用手顺着胸口,对站在他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微笑的汤姆说:“快点走吧,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高兴。”
“因为和贝瑞尔一起,再惊心的事情在我看来都是有意义的。”汤姆半真半假地说。
洛白翻了一个大白眼。
“你们在做什么”不属于两人的声音响起,衬着跳跃的烛火和阴暗的走廊显得异常诡异。
☆、第三十二章
洛白感到自己的心猛地向下一沉,他转过身去,守门人埃斯从盔甲的阴影中走出来,他脚步像幽灵一样轻飘飘的,脸色也是没有生机的惨白,配上呆愣无神的眼睛,在烛光阴影的掩衬下就像一尊诡异的蜡像。
“埃斯先生。”洛白的喉咙动了下,向后退了一小步。
“夜游者,斯莱特林的学生,”他呆滞的眼神扫了下洛白和汤姆,说:“两个。”
埃斯从洛白和汤姆身边走过,他的周身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凉意,“跟我过来。”他在前面带路,洛白和汤姆小步跟在他身后,洛白觉得手心里隐隐有汗水沁出。
汤姆无声的拉过洛白,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他在没人注意的时候隐晦地扭头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某处。
“邓布利多教授。”埃斯叩开了位于塔楼右下方的一间房子的大门。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穿着深紫睡衣的邓布利多探出身子,就看到了门外的三个人。
“希望没有打扰到您休息,”埃斯机械地说:“这有两个夜游的学生交给您处置。”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汤姆和洛白,接着对埃斯和颜悦色地说:“当然没关系,埃斯,但是他们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应该先由斯格拉霍恩教授处理。”
“斯格拉霍恩教授喝醉了,您的房间离的最近。”埃斯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像石头一样。
“邓布利多教授,”汤姆彬彬有礼的说:“晚上好。”
洛白也小声说:“晚上好,教授。”
邓布利多对他们俩露出一个微笑:“好的,我会通知斯格拉霍恩教授,并给予他们相应的处罚,辛苦你了埃斯。”
“没关系。”埃斯转过身,很快就无声的消失在走廊里。
“好了,接下来该聊一聊你们的问题了。”邓布利多对洛白和汤姆说:“要进来坐坐吗”
汤姆拽着洛白的衣袖说:“邓布利多教授,天太晚我们就不打扰了。”
邓布利多笑着点了一下头:“要知道夜游时你们可没觉得晚啊。”
“很道歉,邓布利多教授。”洛白局促的说:“我们不该违反校规去夜游的。”
“每个年轻人都应该有探寻事物的激情,”邓布利多俏皮地对洛白眨眨眼:“这种精神不应该被否定。”
“谢谢您,教授。”汤姆的脸上很快带上了讨人喜欢的笑容。
“但是,汤姆,贝瑞尔,”邓布利多接着说:“你们要知道,即使是为了发现和探索,你们也不应该违反规定出来夜游。”
他看着眼前紧张的孩子,对他们安抚说:“当然,并不会因为一次夜游把你们驱逐出霍格沃茨,毕竟这只是一次冒险而已。”
洛白的心情因为邓布利多的话好过了一些。
“不过,必要的惩罚还是有的,因为你们的夜游,斯莱特林将被扣掉二十分,而且你们周四晚上还要关禁闭。”邓布利多看着眼前紧张的白发男孩和微笑淡定的黑发男孩。
“怎么样”他问。
“当然,我们没意见。”
“非常好,那么就快点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希望你们有个好梦,哦,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不用,教授,打扰您休息我们已经非常抱歉,回地窖的路我们还认得。请您休息吧。”汤姆和洛白退后一步,向邓布利多教授告别。
“好的,好的,不打扰你们共处的时光。”邓布利多善意的微笑,他挥着魔杖,从魔杖顶端冒出一个散发着柔光的圆球,悬浮在头上。
“送你们一个月光球用来照明。”邓布利多戳了戳那个圆球,把他推到洛白头上。
“谢谢您,教授。”两人齐声答谢。
“不用,快去享受你们温暖的被窝吧。”邓布利多摇摇手,大胡子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两个孩子的背影越来越模糊,直到连月光球的光芒也看不到踪迹,邓布利多才退回门内。“唉。”邓布利多微不可闻地叹气,他觉得这两个孩子就像当初的自己和那个人,只希望他们不会选错道路,就像黑与白的交织与分离。
洛白在拐角处离开邓布利多的视线时松了一口气,他有一种回到了学生时代犯错时被班主任揪住的感觉。
“我很抱歉,贝瑞尔。”汤姆道歉,月光球的照耀下那张稚嫩的侧脸显得异常柔和。
洛白搂住汤姆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好哥们的拥抱和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如果是道歉那应该是我来才对啊,我一陪你来,就被抓到了,肯定是怪我喽。”
“怎么会怪你。”汤姆瞪大眼睛。
“所以啊,我们之间不需要道歉,对吧”
“……对。”
第二天早上,斯莱特林的学生就知道他们的一年级首席和汤姆里德尔一起夜游,并且扣掉了斯莱特林二十分的事。
但是没有人为此表示愤怒或者什么意见,因为汤姆的出色表现经常为他赢得的教授加分,并且远远不止二十。斯莱特林的长桌依旧那么平静,等到吃完午餐,由洛白带着一年级的学生去上邓布利多教授的变形课。
每次课上都是汤姆和洛白一组,这节课当然也不例外。当汤姆成功地把一根羽毛变成一变成一把华丽漂亮的扇子后,邓布利多微笑着给斯莱特林加了五分。
洛白也成功地变出了扇子,只不过他白色的羽毛变出了一把粉红的精致小扇,无论洛白怎么修改,那把扇子的颜色都没有太大改变。
“多么可爱的扇子,”邓布利多放在眼前仔细看着,他的话引起周围斯莱特林的善意哄笑。“真的,贝瑞尔,非常精致的扇子,斯莱特林加两分,因为你的别出心裁,看得出你在变形术上非常有天分。”
洛白的脸羞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粉红的扇子还是邓布利多的夸奖:“谢谢您,教授。”
在这节课结束后邓布利多甚至要把洛白的扇子拿去放到办公室里,洛白只得呐呐地答应,天知道为什么他的扇子会一直是少女般的粉红色……
“请问你们是贝瑞尔林和汤姆里德尔吗”一位高年级的格兰芬多女生在他们身后喊道。
“是的,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吗”两人转身,洛白问眼前这个一脸严肃的棕发女生。
那个格兰芬多女生递过来一卷羊皮纸,她说:“这是邓布利多教授让我交给你们的,周四晚上的禁闭。”
“好的,谢谢。”洛白和汤姆向她道谢。
那女生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她对两个人点头说了一声:“不客气。”然后匆忙的离开了。
洛白打开羊皮纸,上面用瘦长的字体写着:
周四晚 奥格狩猎场 禁闭劳动
☆、第三十三章
“贝瑞尔！”汤姆推了推身边的洛白。
“嗯？嗯！”洛白回过神来，黑着脸的梅乐思教授站在讲台上。
洛白立刻站起来，
“请注意听讲，林。”
“好的……对不起，教授。”洛白红了脸沮丧地回答。
“坐下。”梅乐思教授转身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谢谢您。”洛白低着头坐下。
汤姆黑色的脑袋凑了过来小声问：“你怎么了？贝瑞尔？”
“没什么……”洛白对汤姆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
他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汤姆扭过头，呡着的嘴角没有一点弧度。
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只有远方有一团光，粉红的明亮的光。洛白在黑暗中踌躇，还是忍不住走向那个地方，又是这个梦。已经很长时间了，洛白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无边的黑暗还有,那个‘光团’。
光芒越来越近了，已经能清楚地看见那个发光的是一个人，被飘浮的花瓣和光芒包裹住。他的白发垂在两侧，两眼闭合，精致的脸上充满平静，就想睡着了一般。而他的模样，赫然就是洛白的样子，或者说，是洛白现在的样子。
洛白盘腿坐在他的身边，就这样看着那精致地仿佛人偶般的人。
每次都看见这个场景，这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
“贝瑞尔，醒一醒，下课了。”汤姆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眼前的黑暗也变成了刺眼的光亮，洛白猛地睁开眼，又被亮光刺激地合上。
“怎么回事？”他问。
“已经下课了，”汤姆担心地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说：“你没事吧？”
“哦，”洛白低下头，说：“没事，我很好，真的。”
“那就好……”汤姆脸上带着隐约的不悦，接着又换成笑容，拉了拉洛白的衣袖说：“走吧，我们去吃饭，你忘了今晚我们还有禁闭吗？你现在这样我都要找邓不利多教授申请延迟禁闭了。”
洛白起身，他拿起书包打起精神说：“不用，我没问题。”又冲汤姆笑一笑，表示自己现在精力充沛。
“好吧。”汤姆起身挪了挪凳子，绅士地让洛白出来。
在结束晚餐之后，洛白和汤姆有足够的休息时间直到去关禁闭，他们缓步走回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一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贝瑞尔，你去注意吧，你的精神不太好。”汤姆看着洛白疲惫的神情对他说。
“那我先回去了。”洛白也不推辞，他感觉真的很累。
等洛白回到他自己的宿舍，汤姆又转身走到公共休息室，他对着懒洋洋坐在休息室沙发上的扎比尼说：“诺亚扎比尼，能谈谈吗？”
扎比尼眉头一挑，无所谓地起身和汤姆离开了。
“有什么事？”扎比尼靠在门框上。
“我想知道贝瑞尔最近怎么了，你们俩一个宿舍……你应该很清楚。”
“呵，你为什么以为我会知道？”
“我知道那天晚上是你。”汤姆平静的说：“虽然这没什么，但是你最好告诉我。”
扎比尼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依旧面无表情，身体却微微站直了。
“……你知道关于林的一些事情吧？他的床这几天晚上都会发出奇怪的光芒。”扎比尼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疑惑:“出于好奇,我有一次看了看,发现那光是从林的身上发出的。”
“你没告诉他吧?”汤姆皱眉问。
“当然没有。”扎比尼说:“我该怎么告诉他?”他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说:“难道让我对自己的是室友说‘你晚上睡觉时会像一个守护神那样闪闪发光’?”
汤姆转身背着他冷淡的说:“收起你的好奇心,不要用在他身上。”
扎比尼没有回答他,带着讽刺的笑容也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哦,孩子们,你们来了。”奥格,那个在开学时引到他们进校的男巫师快乐地对着汤姆和洛白说。
“真高兴你们能来帮我,”他搓搓手,脸上带着笑容:“要知道我这里的蛙米草长得实在太旺盛了,你们帮我真的省了很多事,真是感谢邓布利多,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感谢你们。”
奥格分给他们一人一双手套和一把小铲子说:“蛙米草清除并不是很累,只是它太多了,你们只要清理屋后的一小部分就行了。”
“好的,我们明白了。”汤姆和洛白礼貌的说。
“那么我就去把屋子左侧的清理干净,梅林,那一堆黏糊糊的——哦!”奥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不远处的禁林发出的巨大声响打断了,不少的鸟从禁林了飞出。
“发生了什么事?”洛白不解的看着禁林。
“那是八眼蜘蛛在推选新王,他们用实力决定地位,这几天禁林可不太平。”奥格迷着眼睛:“真是危险的动物。”
汤姆也盯着禁林看,若有所思。
“好了,快去干活吧,然后能早点回到你们温暖的小床。”奥格躬身拿起地上的小桶说:“放心吧,八眼蜘蛛不会从禁林里出来的。”
蛙米草是一种表面黏糊并且叶片较小的小草,但是它的根系很浅,很容易清理,并且这种植物是一种昏迷魔药的主要配料。洛白拿着小铲子清理的很快,不就就在这片蛙米草中开拓了一条小路,反而是汤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盯着禁林看手上没有动静。
汤姆感觉脸上有点凉意,一回头发现是洛白脱了手套的手捏在他的脸上。
“怎么了,汤姆?”昏暗的灯光并不能看出汤姆的表情,但他温柔地把洛白的手拿下,并且对他说:“贝瑞尔,我想去禁林一趟。”他的语气一本正经的让洛白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洛白拿开汤姆的手带上手套:“我们是被禁止去禁林的,你知道那里有多危险吗?刚才的动静你也听到了。”
“我有必须去的理由。”汤姆说。
“我是不会同意的,”洛白也说:“那太危险了。”
汤姆并没有反驳,实际上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向禁林的方向走去。
“汤姆!”洛白顾不得手上还黏糊糊的,他拽住汤姆的胳膊不让他继续走下去:“你是怎么了?”
洛白非常不理解,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汤姆,糊涂的去做明知道不理智的事情,一点都不像是他的风格。
汤姆挣开洛白的手,他冷冷的说:“不要管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黑暗中。
洛白有些怔愣,这是汤姆第一次对他用这种冷淡的语气说话……
但是这种情况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洛白对着奥格所在的方向犹豫了一会,选择了先去追汤姆,他希望能在汤姆走远前把他追回来。
“汤姆?”洛白踏进禁林,却不见了汤姆的踪影,黑色的树影张牙舞爪的显得阴森恐怖。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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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汤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洛白说:“为什么要弃权,为什么要把首席之位让给我。”明明,你可以轻而易举地赢得它。
“贝瑞尔,”汤姆踌躇着还是拉住了洛白的衣袖,:“我永远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斯莱特林守则第三十二条:我们永远忠于我们的内心,遵守骑士的守护精神。”他缓缓靠近洛白。
“……”洛白握着的手松开了一瞬,他扯开汤姆的手说:“对不起,汤姆,我想静一静。”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徒留汤姆一个人静静站在漆黑的走廊。
洛白心烦意乱的躺在床上,他又想起今天首席之战的时候——
汤姆和洛白对峙站在高台上,洛白神情松懈下来,和汤姆的对决,他没有取得胜利的把握,不过如果取得胜利的是汤姆,那是应该的。汤姆的努力和天份,没有人比洛白更清楚。
洛白因为受伤而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汤姆向洛白走过来,他举起自己的魔杖——
“我弃权。”他平静地说。
“什么”艾薇奥古斯丁脸上露出惊讶,她不明白为何这个孩子会这么做,如果他愿意,首席之位一定是他的。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看了一眼洛白,心中了然。
汤姆的话在下面的人中掀起一阵小小波澜,他泰然若之地走到洛白身边说:“我弃权。”
洛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汤姆”
马尔福走上站台,奥古斯丁也跟上去,高个的马尔福站在两个孩子身边,略一歪头对汤姆说:“如果你弃权,首席之位就是林的了。”汤姆肯定地点头,洛白抓住他的手,看向马尔福:“不,我要弃权。”
这下真是在人群里掀起轩然大波,自有首席之战以来,还没出现过这种情况,首席之位什么时候这么遭人嫌弃了!
马尔福的也脸色微变。
“不可能,按照惯例,首席必须从你们中间选出,要么一个人弃权,要么就来一场对战。”奥古斯丁尽力维持着自己的形象,可依然掩饰不住她的怒气。
“我先弃权的,所以首席之位应该是贝瑞尔的。”汤姆前进一步还不畏缩地和马尔福对视。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决定了吧。”马尔福修长的手指轻轻按着自己的头,希望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奥古斯丁把一枚古朴的银绿色徽章放在洛白手里,她说:“本来首席之战后还会有庆祝宴会的,可是你这样子……”她轻轻推了一下洛白,对汤姆说:“快把他送到医疗室吧。”她的语气不是很好,可动作却很轻柔。
——————————
洛白叹了口气,他自己都不知道纠结的是什么,可是当汤姆说要把首席之位让给自己的时候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塞感。汤姆,到底是为什么让你觉得我是一个需要躲在别人身后的小白兔,你说你是骑士,难不成还把我当成了公主……呃!洛白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跳。
无论如何,是应该和汤姆好好交谈了。洛白打定主意,又想起自己肩上的伤,他疑惑怎么不觉得痛,等用手触摸的时候,发现真的不会疼……
不会是麻木了吧洛白坐起身,轻轻把绷带解开,摸摸自己的肩膀——咦我的伤口呢!好了!不会吧……
洛白在黑暗中不能看到伤口,他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皮肤细滑,哪里还有伤口的痕迹——怎么回事
第二天,洛白等着两个黑眼圈无精打采地出了门,被站在门外笑意盈盈的汤姆吓了一跳。
“贝瑞尔,昨晚没睡好吗,你的伤怎么样”汤姆看着蔫蔫的洛白关心地问。
洛白垂下眼睛,不去看他脸上的关切。“还好。”他小声的回答。
洛白侧过身子走在汤姆前面,他走的很慢,背后的汤姆却没有追过来:“汤姆,一起走吧。”洛白转过头,向汤姆露出一个笑脸。
“当然!”
“我觉得我们得好好谈谈。”
“好。”
汤姆和洛白的距离慢慢拉近,又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等到草药课下课后,两人都有了空闲时间,也不用担心首席之战什么的事情了。他们两个慢悠悠地漫步在草地上,,温和的阳光让人舒服地想打个盹。
“去那边坐吧”汤姆把洛白引到一棵树下。洛白靠着粗壮的大树,眼前的景色让他整个人都静了下来。
“贝瑞尔,你要对我说什么”汤姆乌黑的眼睛认真地盯着洛白,不知怎么的竟然让洛白感到一丝心虚。
洛白揪着地上的小草:“汤姆,你不用这么……这么小心翼翼的对待我,我不是女孩,也不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物品。你知道的,我有能力很好地照顾自己,而且我不会随意离开你的,我们一起约定过不是吗。你不用担心,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显然,洛白思考一晚上的结果就是把汤姆对他的紧张当做对友情的维护,小孩子的占有欲和保护感一向很强烈,“汤姆,你不可能只有我一个朋友,所以,你不可能对你每个朋友都这样。”洛白突然很想嬷嬷汤姆毛茸茸的黑脑袋,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我明白,贝瑞尔,”汤姆笑着回答,任由洛白的手在他的脑袋上磨蹭,但是,即使嘴上说明白了,他心里怎么想的,却没有人知道。
☆、第三十章
“汤姆,又去图书馆吗”洛白问。自从那天谈话后,汤姆和洛白又恢复了平常的关系,汤姆对洛白的也不再讲他所谓的骑士精神——至少,汤姆不再像个护食的小狼崽似的守在洛白身边。
“对啊,因为有一些资料要查。”汤姆托了托手里的书。
“可是,”洛白看了一眼那些书迟疑地问道:“这不是昨天上午才借的吗”
“啊,已经看完了。”汤姆笑眯眯地接话。
“……”洛白瞪大眼睛又看了一眼他拿着的书,嘴角抽了抽嘟哝说:“学霸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因为他是用中文说的,所以汤姆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是在汤姆看来,洛白嘟着嘴的样子简直可爱极了,让他忍不住想……
洛白也磨磨蹭蹭地跟着汤姆来到了图书馆,因为梅乐思教授布置了一篇很长的论文他还没有动笔,可是他看见汤姆都已经写完了。
当洛白咬着笔努力想着丛林妖精和森林树精的不同时,汤姆已经把一本厚厚的《论魔法的起源史》看一半了。
“唉。”洛白又忍不住想要叹气,自己已经老了吗,为什么感觉自己和汤姆比差远了,好歹当年也是力排千军挤过独木桥的高考党啊。
汤姆感觉洛白的目光一直在他脸上打转,他不动声色的装作毫无所觉,嘴角却有些微笑意流出。
“终于完成啦。”洛白走出图书馆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阳光下洛白的白发折射出光芒,有一瞬间晃花了汤姆的眼。
“对了,”汤姆快走两步与洛白并肩“今天下午有一节飞行课呢。”
“哦!”洛白还没来的及放下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的脸皱成一团说:“又有飞行课,真是讨厌的星期二。”
洛白第一次上飞行课的时候本来是满怀期待的——在他没被飞天扫帚甩下去之前。
飞行课的伊莱恩先生是一个慈祥的红脸中年男人,他把扫帚分给大家说:“飞行是一项重要技能,在你们二年级的时候,喜欢魁地奇的人就可以报名参加我们的校队。当然了,这个前提是你要有非常棒的飞行技巧。”分发完扫帚的他甚至在大家面前表演了一套炫酷的飞行动作。
课堂上的气氛完全被他带动起来,甚至连斯莱特林的小蛇们都开始认真地听他说话。大家都跃跃欲试。
“好了,同学们,刚开始你们是肯定不会学这些的,认认真真的打好基础吧。”他站在学生们中间说:“现在,依照我的示范摆好姿势,喊‘起’,让扫帚们到你们的手中。”
于是此起彼伏的“起”声响起。
洛白也兴高采烈地对分给他的扫帚喊了一声:“起!”——
毫无动静。
洛白又喊了一遍,还是没有动静,他不死心地接着喊,那把飞天扫帚就像一把普通的扫帚似的毫无动静。这时,大多数的人已经拿到扫帚了,站在洛白旁边的汤姆更是在喊地一声的时候就把扫帚抓到了手里。
“怎么了”汤姆看洛白这边一直没动静,就悄悄问他。
洛白有些气馁的停了下来“为什么这把扫帚都没动静”
汤姆挪过去,好似不经意地踩在扫帚尾上,那把扫帚像忽然有了生命似的猛地一颤。
“你再试一试”汤姆说。
洛白又把手放在扫帚的上方说了句:“起!”那把扫帚立刻跳到了他的手上。
“现在好了。”汤姆对洛白说:“贝瑞尔你太温柔了,对待不听话的扫帚不用这么客气。”
“……原来是这样。”洛白了然的点头。
“好了,”在确保大家都拿到扫帚后,伊莱恩先生开始教授下一步了:“现在,跨上你们的扫帚,身体微微前倾,对,保持这样的角度。”他在扫帚上向大家做出示范。
“小心你们的脚,不要离开地面。”
洛白总觉得他的扫帚不太听话,明明刚才还在装木头,现在却像是向迫不及待飞上天似的不停扭动。
“安静下来!”洛白仅仅抓住它小声训斥。
可是那把扫帚就像挣脱束缚的鸟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飞到天上——
“你们注意手握着扫帚柄的距离……哦哦!梅林!”伊莱恩先生正在讲注意要点,一个身影‘嗖’的冲上天空。
“快下来!控制你的扫帚,它会摔死你的!”他大喊。
“我控制不住!这把扫帚发疯了!”洛白紧紧地抓住扫帚柄防止它把自己摔下去。
伊莱恩先生急忙爬上扫帚准备冲上去,却有两道身影比他更快。汤姆和扎比尼,他们两个同时冲上去。
“这真是……这真是疯了。”伊莱恩先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们俩给我下来!”他的脸上充满怒气与惊慌。
伊莱恩先生跨上扫帚升到迅速升到半空中,扎比尼的飞行技术很好,汤姆刚开始时飞的歪歪斜斜,不过他很快掌握了技巧赶上了扎比尼的脚步。
洛白还在心惊胆战的飞行着,他的扫帚根本不听他的命令,横冲直撞地左拐右拐,并且越飞越高。洛白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变小的人影和变得如同玩具一般的霍格沃茨,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手脚都有些发软,却还是尽力握住扫帚——不能松,掉下去就摔死了!这身体的轻功也救不了啊！洛白紧紧闭上眼睛伏在扫帚上，祈求扫把能降下来一点。
“贝瑞尔!”汤姆焦急的声音响起。
洛白心里一惊,睁开眼睛小心的向周围瞥去。
“贝瑞尔!”汤姆的声音在他的右下方响起,洛白又小心僵硬地把头低下一看,“汤姆……”
洛白的声音都在颤抖。伊莱恩先生和扎比尼也来到了他身边,可他的扫帚依然上蹿下跳的乱动,三人都不愿不近地飞在他的周围。
“把手柄向下按,抓紧他,身体伏在扫帚上,控制它!”伊莱恩先生的小胡子一颤一颤地对洛白说:“没关系,睁开眼睛,不要怕,向我这边靠过来!”他也顾不得训斥没有允许私自上来的学生了,洛白因为上下颠簸的缘故,看着就快要掉下来了。
呼呼的风在耳边吹过,洛白鼓起勇气向伊莱恩先生那里靠过去,飞天扫帚也像是累了似的安静了一会,就在伊莱恩先生快要抓住洛白的手时,那个扫帚忽的向前一冲,戳到了伊莱恩先生的肚子上,“哦!”伊莱恩的脸痛苦地皱起来,却还不忘伸手去抓要掉下去的洛白。
然而,他的手擦着洛白的胳膊过去,没有抓住他——
“哦……”地面上的人看到忍不住叫出了声。
洛白向下面坠去,汤姆和扎比尼像是离弦的箭一般瞬间冲了过去,眼见着洛白离地面越来越近,汤姆加速俯冲,快了扎比尼一步,他在立地二十英尺左右抱住了洛白,急忙控制降落,却因为距离太近两人还是不可避免地要撞在地上,汤姆把洛白抱在怀里,想减少对他的撞伤,却没想到洛白搂住他用力翻转，脚尖在掉落的扫把上一借力，飞掠起来，周身萦绕着粉红的花朵。
“……”看呆了的周围的斯莱特林和霍格沃茨。
“唔……”汤姆趴在洛白的身上。洛白的脚一个不稳，被汤姆压在身下。
汤姆慌忙从他身上爬起来,着急的想要检查他的伤势,却手足无措的不敢乱动,这时伊莱恩先生也匆忙降落到洛白身边抱起皱着眉头的洛白向医疗室冲去。
真是多灾多难,洛白艰难地想:该死的飞天扫帚,我一定要拆了你!
终于,洛白在医疗室折腾了一个晚上,虽然确定身体没什么大碍但仍然被灌了一堆魔药。甚至连迪佩特校长和邓布利多教授都过来看望他,这下洛白出名了,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有个斯莱特林一年级生控制不了扫帚从高空摔下来，却在没有借助扫帚的情况跳了十几英尺那么高。
从那以后,洛白简直怕死了上飞行课。
然而走在他身边的汤姆和他想的却不是一件事。
那日,来探望汤姆的邓布利多教授和愧疚的伊莱恩先生碰了一个面。
“我真的没想到,邓布利多,哦,我真是……”伊莱恩充满愧疚,他的学生在课上受到伤害,让这个乐观的男人心里充满沮丧愧疚。
“没关系,伊莱恩,贝瑞尔已经喝了魔药,易米娜说他的状态还不错。”邓布利多理解的拍拍他的胳膊。“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莱恩先生打起精神:“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飞天扫帚会出现那种情况,我每天都会检查所有扫帚的状态。就连……就连贝瑞尔出事的那把,我后来也仔细地查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问题。我真的不明白……”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也闪过疑惑,他让伊莱恩先生“去休息休息”,自己则去了洛白的病房为他再次做了身体检查。
“邓布利多教授。”汤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邓布利多转过身去:“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汤姆。”邓布利多点点头冲汤姆笑了笑。
“贝瑞尔他,怎么回事”
“贝瑞尔的灵魂不是很稳定,他的魔力觉醒不完全。就像是,”邓布利多举出一个例子:“凤凰每次重生时,他们的幼年时期能量总是忽高忽低。”
“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明白。汤姆,或许只有贝瑞尔能告诉你。”
两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洛白的脸上,沉睡的洛白看起来就像一个天使。
“贝瑞尔……”
☆、第三十一章
“汤姆,接下来去做什么回休息室吧”洛白表示宾斯教授的课上饱受睡眠的摧残,非常需要休息调养。
“不了,贝瑞尔先回去吧,”汤姆笑着把洛白凌乱的碎发整理好说:“我还有点事情要做。”
“不会又要去图书馆吧”洛白露出崩溃的表情:“你……”洛白无奈的用手盖住自己的脸划拉下来说:“不要只顾着学习,也要注意休息。”
“啊,就这一段时间,有些事情不是特别明白,所以想尽快解决。”
“什么事不能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一起解决呢”
“不是什么大事,贝瑞尔不用担心,我很快就能解决好的。”汤姆绕到洛白后面帮他把头发绑好,他靠在洛白的耳边,呼出的热气让洛白敏感的扭了扭头。
“……那好吧。”洛白躲了躲他的热气:“我先回去了。”
“要休息身体啊，汤姆。”洛白拍拍汤姆的肩膀，一本正经的样子只让汤姆觉得他异常可爱。
“好的，贝瑞尔。”汤姆微微一低头向洛白告别。
在看不到洛白离去的背影时，汤姆面无表情地转身去了图书馆。
汤姆停在一排书架前，他望着眼前一层层书，脸上带着一种狂热的期待和欣喜。
“就要找到了……”他飞快地翻阅着书架上的书——终于，他找到了他想要的。汤姆托着手中厚重的书，在查看之中，他的脸色逐渐平静下来。
忽然,汤姆停下来他翻书的动作，而后双眼紧紧盯着书的一页，上下看了几遍。
“萨拉查斯莱特林……”他的嘴唇小幅度地开合。
汤姆后退一步，轻轻合上了书，把书放回书架上。
“……蛇语者。”
洛白总觉得汤姆这几天不太对劲，可他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汤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午餐的时候,洛白终于逮到机会问汤姆，汤姆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有些苍白，眼底还隐隐带着黑眼圈。
“没什么。”汤姆垂眼喝了一口南瓜汁，不去看洛白。
“大概是出游太累了。”汤姆的室友多尔芬罗尔调侃，自从首席之战过后，他就不会再对洛白露去轻蔑敌视的目光，斯莱特林其他人也收敛了很多，洛白在斯莱特林的日子比一开始好太多了。
“什么出游？”洛白立刻问。
“多尔芬,”汤姆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带着警告的意味：“没什么，只是去探寻神秘的霍格沃茨的秘密罢了，贝瑞尔。”
汤姆放下高脚杯，用餐巾优雅地擦了一下嘴。然后开口说：“如果你愿意，下次我带你一起去看。”
“真的吗”洛白也放下刀叉，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汤姆说：“好。”
当天傍晚，汤姆把洛白送到门口时就放低声音对他说：“晚上十点，在这里等我好吗？”
“……夜游？”洛白眉毛跳了一下。
“不，我们只是……恰巧在晚上出去罢了。”汤姆竖起食指抵在嘴边：“相信我，贝瑞尔。”
“好吧。”洛白露出一个笑容，转身向房间里走去：“我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带的。”
“带上你……和你的魔杖就可以了。”汤姆轻笑一声，对洛白说。
“嗯哼。”洛白发出声音表示回应。
“那我也先回去了。”
“嗯。”
当天晚上，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壁炉里的火光跳动。
一个人影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里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走下楼梯——
“唔！”
洛白感觉他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吓的他手脚僵硬。
“放松，贝瑞尔，是我。”
汤姆的声音低低的在他耳边响起。
“吓死我了！汤姆！”洛白虚张声势地对他做出一个威胁的动作。
“对不起。”汤姆轻轻拍洛白的背，向他小声地道歉：“我们快走吧，晚上的时间可是非常珍贵难得。”
“还很危险。”洛白哼哼着加上一句。
“对，所以就快点开始。你也已经迫不及待了吧。”汤姆牵着洛白的手向外面走去。
“……”总感觉哪里不对。
就在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休息室不到一分钟，另外一个身影出现在楼梯旁，他停顿了几秒钟，也灵巧地走出休息室。
“汤姆,真的没问题吗”夜晚的霍格沃茨并没有白天的美丽,幽幽的烛光照在墙壁,打在盔甲和石像上,更添了几分阴森。
“放心,我在这。”汤姆沉着地回答,他熟练地带着洛白在楼道上左拐右拐,想来已经对这里非常熟悉了。
洛白和汤姆飞快小声的在楼梯间穿梭,
“你对这里很熟悉啊。”洛白紧跟着汤姆的脚步。
“只是平常走的多了。”汤姆淡定地回答。
洛白不信,他们平常上课很少上这里来,汤姆怎么可能平常走的多了。是夜游的多了吧,洛白在心里补充。
他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赶紧拉了汤姆躲进阴影里,同时也看到了汤姆给了他一个禁声的眼神。
两人就挤在楼道那个小小的空隙里,由于地方太小,两个人不得不尽量缩小自己的身体面积,就无可避免地贴在了一起。
脚步声越来越近,洛白紧张地心跳加速。
汤姆却还是一样的平静。在黑暗中,洛白由于紧张而不停抖动的睫毛浅浅的扫在汤姆的脸上,让他有说不出来的痒痒。不仅如此,洛白现在是半屈着腿,就像是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一样。汤姆又不动声色地向前靠了点用胳膊环住洛白的背,脸上出现了一个轻微的笑容。
“汤姆”洛白的声音让汤姆回过神。
“他走了,是斯格拉霍恩教授,我猜他刚从某个聚会上回来。”洛白皱着眉头露出痛苦的表情说:“汤姆,你能松开我吗快点出去吧,我觉得我要被挤死了。”
汤姆松手,甚至还带了点遗憾。
“呼……”洛白赶紧闪身出来,他松了口气,心里和身体的双重负担一下放轻松了。
“吓死我了。”洛白用手顺着胸口,对站在他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微笑的汤姆说:“快点走吧,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高兴。”
“因为和贝瑞尔一起,再惊心的事情在我看来都是有意义的。”汤姆半真半假地说。
洛白翻了一个大白眼。
“你们在做什么”不属于两人的声音响起,衬着跳跃的烛火和阴暗的走廊显得异常诡异。
☆、第三十二章
洛白感到自己的心猛地向下一沉,他转过身去,守门人埃斯从盔甲的阴影中走出来,他脚步像幽灵一样轻飘飘的,脸色也是没有生机的惨白,配上呆愣无神的眼睛,在烛光阴影的掩衬下就像一尊诡异的蜡像。
“埃斯先生。”洛白的喉咙动了下,向后退了一小步。
“夜游者,斯莱特林的学生,”他呆滞的眼神扫了下洛白和汤姆,说:“两个。”
埃斯从洛白和汤姆身边走过,他的周身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凉意,“跟我过来。”他在前面带路,洛白和汤姆小步跟在他身后,洛白觉得手心里隐隐有汗水沁出。
汤姆无声的拉过洛白,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他在没人注意的时候隐晦地扭头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某处。
“邓布利多教授。”埃斯叩开了位于塔楼右下方的一间房子的大门。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穿着深紫睡衣的邓布利多探出身子,就看到了门外的三个人。
“希望没有打扰到您休息,”埃斯机械地说:“这有两个夜游的学生交给您处置。”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汤姆和洛白,接着对埃斯和颜悦色地说:“当然没关系,埃斯,但是他们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应该先由斯格拉霍恩教授处理。”
“斯格拉霍恩教授喝醉了,您的房间离的最近。”埃斯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像石头一样。
“邓布利多教授,”汤姆彬彬有礼的说:“晚上好。”
洛白也小声说:“晚上好,教授。”
邓布利多对他们俩露出一个微笑:“好的,我会通知斯格拉霍恩教授,并给予他们相应的处罚,辛苦你了埃斯。”
“没关系。”埃斯转过身,很快就无声的消失在走廊里。
“好了,接下来该聊一聊你们的问题了。”邓布利多对洛白和汤姆说:“要进来坐坐吗”
汤姆拽着洛白的衣袖说:“邓布利多教授,天太晚我们就不打扰了。”
邓布利多笑着点了一下头:“要知道夜游时你们可没觉得晚啊。”
“很道歉,邓布利多教授。”洛白局促的说:“我们不该违反校规去夜游的。”
“每个年轻人都应该有探寻事物的激情,”邓布利多俏皮地对洛白眨眨眼:“这种精神不应该被否定。”
“谢谢您,教授。”汤姆的脸上很快带上了讨人喜欢的笑容。
“但是,汤姆,贝瑞尔,”邓布利多接着说:“你们要知道,即使是为了发现和探索,你们也不应该违反规定出来夜游。”
他看着眼前紧张的孩子,对他们安抚说:“当然,并不会因为一次夜游把你们驱逐出霍格沃茨,毕竟这只是一次冒险而已。”
洛白的心情因为邓布利多的话好过了一些。
“不过,必要的惩罚还是有的,因为你们的夜游,斯莱特林将被扣掉二十分,而且你们周四晚上还要关禁闭。”邓布利多看着眼前紧张的白发男孩和微笑淡定的黑发男孩。
“怎么样”他问。
“当然,我们没意见。”
“非常好,那么就快点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希望你们有个好梦,哦,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不用,教授,打扰您休息我们已经非常抱歉,回地窖的路我们还认得。请您休息吧。”汤姆和洛白退后一步,向邓布利多教授告别。
“好的,好的,不打扰你们共处的时光。”邓布利多善意的微笑,他挥着魔杖,从魔杖顶端冒出一个散发着柔光的圆球,悬浮在头上。
“送你们一个月光球用来照明。”邓布利多戳了戳那个圆球,把他推到洛白头上。
“谢谢您,教授。”两人齐声答谢。
“不用,快去享受你们温暖的被窝吧。”邓布利多摇摇手,大胡子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两个孩子的背影越来越模糊,直到连月光球的光芒也看不到踪迹,邓布利多才退回门内。“唉。”邓布利多微不可闻地叹气,他觉得这两个孩子就像当初的自己和那个人,只希望他们不会选错道路,就像黑与白的交织与分离。
洛白在拐角处离开邓布利多的视线时松了一口气,他有一种回到了学生时代犯错时被班主任揪住的感觉。
“我很抱歉,贝瑞尔。”汤姆道歉,月光球的照耀下那张稚嫩的侧脸显得异常柔和。
洛白搂住汤姆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好哥们的拥抱和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如果是道歉那应该是我来才对啊,我一陪你来,就被抓到了,肯定是怪我喽。”
“怎么会怪你。”汤姆瞪大眼睛。
“所以啊,我们之间不需要道歉,对吧”
“……对。”
第二天早上,斯莱特林的学生就知道他们的一年级首席和汤姆里德尔一起夜游,并且扣掉了斯莱特林二十分的事。
但是没有人为此表示愤怒或者什么意见,因为汤姆的出色表现经常为他赢得的教授加分,并且远远不止二十。斯莱特林的长桌依旧那么平静,等到吃完午餐,由洛白带着一年级的学生去上邓布利多教授的变形课。
每次课上都是汤姆和洛白一组,这节课当然也不例外。当汤姆成功地把一根羽毛变成一变成一把华丽漂亮的扇子后,邓布利多微笑着给斯莱特林加了五分。
洛白也成功地变出了扇子,只不过他白色的羽毛变出了一把粉红的精致小扇,无论洛白怎么修改,那把扇子的颜色都没有太大改变。
“多么可爱的扇子,”邓布利多放在眼前仔细看着,他的话引起周围斯莱特林的善意哄笑。“真的,贝瑞尔,非常精致的扇子,斯莱特林加两分,因为你的别出心裁,看得出你在变形术上非常有天分。”
洛白的脸羞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粉红的扇子还是邓布利多的夸奖:“谢谢您,教授。”
在这节课结束后邓布利多甚至要把洛白的扇子拿去放到办公室里,洛白只得呐呐地答应,天知道为什么他的扇子会一直是少女般的粉红色……
“请问你们是贝瑞尔林和汤姆里德尔吗”一位高年级的格兰芬多女生在他们身后喊道。
“是的,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吗”两人转身,洛白问眼前这个一脸严肃的棕发女生。
那个格兰芬多女生递过来一卷羊皮纸,她说:“这是邓布利多教授让我交给你们的,周四晚上的禁闭。”
“好的,谢谢。”洛白和汤姆向她道谢。
那女生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她对两个人点头说了一声:“不客气。”然后匆忙的离开了。
洛白打开羊皮纸,上面用瘦长的字体写着:
周四晚 奥格狩猎场 禁闭劳动
☆、第三十三章
“贝瑞尔！”汤姆推了推身边的洛白。
“嗯？嗯！”洛白回过神来，黑着脸的梅乐思教授站在讲台上。
洛白立刻站起来，
“请注意听讲，林。”
“好的……对不起，教授。”洛白红了脸沮丧地回答。
“坐下。”梅乐思教授转身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谢谢您。”洛白低着头坐下。
汤姆黑色的脑袋凑了过来小声问：“你怎么了？贝瑞尔？”
“没什么……”洛白对汤姆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
他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汤姆扭过头，呡着的嘴角没有一点弧度。
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只有远方有一团光，粉红的明亮的光。洛白在黑暗中踌躇，还是忍不住走向那个地方，又是这个梦。已经很长时间了，洛白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无边的黑暗还有,那个‘光团’。
光芒越来越近了，已经能清楚地看见那个发光的是一个人，被飘浮的花瓣和光芒包裹住。他的白发垂在两侧，两眼闭合，精致的脸上充满平静，就想睡着了一般。而他的模样，赫然就是洛白的样子，或者说，是洛白现在的样子。
洛白盘腿坐在他的身边，就这样看着那精致地仿佛人偶般的人。
每次都看见这个场景，这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
“贝瑞尔，醒一醒，下课了。”汤姆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眼前的黑暗也变成了刺眼的光亮，洛白猛地睁开眼，又被亮光刺激地合上。
“怎么回事？”他问。
“已经下课了，”汤姆担心地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说：“你没事吧？”
“哦，”洛白低下头，说：“没事，我很好，真的。”
“那就好……”汤姆脸上带着隐约的不悦，接着又换成笑容，拉了拉洛白的衣袖说：“走吧，我们去吃饭，你忘了今晚我们还有禁闭吗？你现在这样我都要找邓不利多教授申请延迟禁闭了。”
洛白起身，他拿起书包打起精神说：“不用，我没问题。”又冲汤姆笑一笑，表示自己现在精力充沛。
“好吧。”汤姆起身挪了挪凳子，绅士地让洛白出来。
在结束晚餐之后，洛白和汤姆有足够的休息时间直到去关禁闭，他们缓步走回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一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贝瑞尔，你去注意吧，你的精神不太好。”汤姆看着洛白疲惫的神情对他说。
“那我先回去了。”洛白也不推辞，他感觉真的很累。
等洛白回到他自己的宿舍，汤姆又转身走到公共休息室，他对着懒洋洋坐在休息室沙发上的扎比尼说：“诺亚扎比尼，能谈谈吗？”
扎比尼眉头一挑，无所谓地起身和汤姆离开了。
“有什么事？”扎比尼靠在门框上。
“我想知道贝瑞尔最近怎么了，你们俩一个宿舍……你应该很清楚。”
“呵，你为什么以为我会知道？”
“我知道那天晚上是你。”汤姆平静的说：“虽然这没什么，但是你最好告诉我。”
扎比尼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依旧面无表情，身体却微微站直了。
“……你知道关于林的一些事情吧？他的床这几天晚上都会发出奇怪的光芒。”扎比尼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疑惑:“出于好奇,我有一次看了看,发现那光是从林的身上发出的。”
“你没告诉他吧?”汤姆皱眉问。
“当然没有。”扎比尼说:“我该怎么告诉他?”他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说:“难道让我对自己的是室友说‘你晚上睡觉时会像一个守护神那样闪闪发光’?”
汤姆转身背着他冷淡的说:“收起你的好奇心,不要用在他身上。”
扎比尼没有回答他,带着讽刺的笑容也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哦,孩子们,你们来了。”奥格,那个在开学时引到他们进校的男巫师快乐地对着汤姆和洛白说。
“真高兴你们能来帮我,”他搓搓手,脸上带着笑容:“要知道我这里的蛙米草长得实在太旺盛了,你们帮我真的省了很多事,真是感谢邓布利多,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感谢你们。”
奥格分给他们一人一双手套和一把小铲子说:“蛙米草清除并不是很累,只是它太多了,你们只要清理屋后的一小部分就行了。”
“好的,我们明白了。”汤姆和洛白礼貌的说。
“那么我就去把屋子左侧的清理干净,梅林,那一堆黏糊糊的——哦!”奥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不远处的禁林发出的巨大声响打断了,不少的鸟从禁林了飞出。
“发生了什么事?”洛白不解的看着禁林。
“那是八眼蜘蛛在推选新王,他们用实力决定地位,这几天禁林可不太平。”奥格迷着眼睛:“真是危险的动物。”
汤姆也盯着禁林看,若有所思。
“好了,快去干活吧,然后能早点回到你们温暖的小床。”奥格躬身拿起地上的小桶说:“放心吧,八眼蜘蛛不会从禁林里出来的。”
蛙米草是一种表面黏糊并且叶片较小的小草,但是它的根系很浅,很容易清理,并且这种植物是一种昏迷魔药的主要配料。洛白拿着小铲子清理的很快,不就就在这片蛙米草中开拓了一条小路,反而是汤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盯着禁林看手上没有动静。
汤姆感觉脸上有点凉意,一回头发现是洛白脱了手套的手捏在他的脸上。
“怎么了,汤姆?”昏暗的灯光并不能看出汤姆的表情,但他温柔地把洛白的手拿下,并且对他说:“贝瑞尔,我想去禁林一趟。”他的语气一本正经的让洛白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洛白拿开汤姆的手带上手套:“我们是被禁止去禁林的,你知道那里有多危险吗?刚才的动静你也听到了。”
“我有必须去的理由。”汤姆说。
“我是不会同意的,”洛白也说:“那太危险了。”
汤姆并没有反驳,实际上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向禁林的方向走去。
“汤姆!”洛白顾不得手上还黏糊糊的,他拽住汤姆的胳膊不让他继续走下去:“你是怎么了?”
洛白非常不理解,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汤姆,糊涂的去做明知道不理智的事情,一点都不像是他的风格。
汤姆挣开洛白的手,他冷冷的说:“不要管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黑暗中。
洛白有些怔愣,这是汤姆第一次对他用这种冷淡的语气说话……
但是这种情况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洛白对着奥格所在的方向犹豫了一会,选择了先去追汤姆,他希望能在汤姆走远前把他追回来。
“汤姆?”洛白踏进禁林,却不见了汤姆的踪影,黑色的树影张牙舞爪的显得阴森恐怖。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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