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节
笙笙烂珂 作者:太刀鱼皮
第2节
穆旭清看着杜澈笙快步走下楼梯的背影，手肘戳了戳郑珂，
“诶不错啊，郑医生～眼光不赖啊 还有车～”停了停，“不过这么好的人，喜欢的人也多啊～”她在说程瑶。“我总感觉哪里见过她……奇怪了”穆旭清轻松嘀咕了一句。
郑珂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杜澈笙将车子开了出来，摁了摁喇叭，郑珂知会的走过去，倒是穆旭清，眼睛都亮了一层。
喔噢，ndcruiser！愣了楞立马跑上去，打开车门又回头看了一眼郑珂，之后一刻不停地坐进了副驾座里。郑珂摇了摇头，打开后门坐了进去。
杜澈笙启动了车，只觉得旁边坐着的人好生奇怪，杜警官前杜警官后的。
“杜警官，我正式介绍我自己，我叫穆旭清，年芳28，在……”
“旭清！”郑珂忍不住打断她，
杜澈笙还是目视前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杜澈笙。”想了想一笑，“今年27。”
喔～比我家郑大医生小两岁啊。
车内穆旭清一直打探着杜警官，杜警官有些分身乏术那珠帘炮打得她头疼。
郑珂也不说话，坐在右后座上出神地看着面前这个认真开车的人，她没有换掉警服，那深蓝的制服穿在她身上又给那人平添了几分帅气干练。
一顿饭吃得很开心，先前被拒绝的失落一扫而空。之后杜澈笙接到局里电话说又有新的案件，和郑医生打了招呼赶了回去，临走还结了账表歉意。
“诶！珂珂她是不是太客气了点，你们两不会真的一点进度都没有吧！”杜警官走后，穆旭清有些着急地问到。
郑珂也不否认，支着头看电视。
哎真是，这主角的不急，她急个鬼啊。也合着郑珂一起看墙上挂着的电视。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转头盯着郑珂。我记起来了，两年前她在本地频道见过杜澈笙！和郑珂一起！
郑珂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仍是盯着前方看，思绪已飘向远方。
杜警官接到局里的通报，要对一伙诈骗团伙进行拘捕行动，将此次任务交给了二队。她要赶去做准备。
天有些朦朦胧胧的，压着杜澈笙。郑珂看向窗外，站起身拿了包，
“我们也回去吧，看这天……要下雨了。”
这一天，下了一场大雨。
?
☆、杜警官的工作
? “旭清，”郑珂站在门口，望着远处的天际线“ 我要的不多，安安静静的只要一点有她的喧闹就好。”
只是这样就好。
只是这样就好了吗？
穆旭清叹了口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顺其自然……吗？”手机震了震，有短信。穆旭清伸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又放回了。
最近收到的诈骗短信真多。
………………
杜澈笙驾着车回到了警局。刘烁然上前和她说话，
“头儿，上面要求针对在晋阳街的那批诈骗团伙进行拘捕，还有，黄局在你办公室里。”
“知道了。”杜澈笙面无表情的说，她不怕出任务，她怕的是……
杜澈笙吐了口气，打开自个儿的办公室门，
“哟回来了啊，”黄炜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
“黄局长有什么事吗”杜澈笙冷冷的说，全然不是一副见上司的模样。黄炜也不拐弯抹角了，
“澈啊，听黄伯伯一句话，这次的任务别……”别参加了。还没说完便被不礼貌地打断，
“又是他的意思？呵，以前怎么没见他那么上心。”我偏不如他的愿。杜澈笙将头一撇，
“这次是拘捕团伙，我需要在场指挥、行动，”不是指挥行动，
黄炜皱了皱眉，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道了声“小心些……”便拉开了门，
“黄局慢走。”黄炜点了点头，关上了门。
唉。
杜澈笙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在原处站了好一会。也开门出了去，召开会议。
一间不大的会议室，两盏日光灯，一个宽大的荧幕。
“这次的拘捕行动由一组执行二组待定，据线人消息，嫌疑人就在晋阳小区，未查知是否携有弹药枪支等，那边治安松懈居民以中老年人为主，楼道狭窄，行动便衣进行！程瑶和刘烁然打探摸清犯罪嫌疑人的具体地点，其他人待定执行，听明白了吗！”杜警官眼光扫过在座的所有人，
“明白！”
“好，各组就位！”
在座人纷纷站起，去准备各自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自己的这个队长总是首当其冲，以身犯险，有时候他们甚至觉得这个队长勇敢得有些……不要命。
下午五点 ，警车在晋阳街一个小胡同停下，杜警官一行便衣出了来。杜澈笙朝程瑶和刘烁然使了一个眼神，程瑶、刘烁然相视点了点头，兀自朝着晋阳小区去了。杜警官朝身后几人点了点头，尾随这两人。
程瑶两人进了这个小区，这并不是高端小区，相反偏僻的很，居民楼只是一栋大型石灰块，没有粉刷更没有安保设施。
下午的风带着涩涩的味道，黑压压的云宣示着自己沉郁，天空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程瑶抱着刘烁然的手臂，俨然一副情侣模样。刘烁然心里挺受用，可是现在不是沾沾自喜的时候，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眯着眼看了看天，收回头的瞬间扫了一眼周围。三栋楼梯口有个人。
他故意甩了甩右手，对着程瑶说道，
“媳妇儿啊，这天快要下雨了，咱得快点了啊。”
程瑶闻声，不动声色地白了刘警官一眼，接上话“是啊，话说你妈住哪一栋来着？”程瑶有些大声地说，演着一副恶毒媳妇的样儿。
“喏那边，3栋！”刘烁然在后头加重语气，耳机另一边的杜澈笙了然，
“还真是不想来这里！”程瑶有些气呼呼的说，杜澈笙作了手势，尾随的一行人在小区的一家小食摊停下，随意点了东西，
“嘿～这不是，来告诉妈你怀孕了嘛”刘烁然一脸幸福的样子，引来杜警官一阵好笑。烁然啊，自作孽哟……
“哼，真是便宜了那个老太婆！”程瑶一把在刘烁然的手臂内侧掐住一转，刘警官不能叫出声只得忍着，虽然内心在翻滚，但这个逼还是要装！
“啊～咱还是快点走吧，妈还等着呢！”耳机那边刘警官的声音都变了样。
楼口的人早就看见进来的程瑶和刘烁然，在黑暗中看了一眼又继续拿着手机看着什么。手机在手里震了震，接着那人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着面前走来的程瑶二人咧嘴一笑，转身上了楼。
“媳妇儿啊，你走前面。”
“嗯好。”程瑶换了一双中跟鞋，平地上走与走楼梯便是两种声音，楼道很空，程瑶踏着楼梯，一声一声的回荡在这栋楼里。
程瑶跟着那人，见他在3楼停下进了门，她也转身在三楼停下对着刘烁然抱怨道“你倒是快点啊，磨磨蹭蹭的，你妈住几楼？”
“啊？哦，就在楼上！媳妇儿啊，这楼看起来不安全啊，贼来了都不知道～”两人继续往上走，
这边的杜警官一听，立马站起，快步朝小区里面走去，从刚刚听到的对话里可以确定，楼道狭窄，不利于他们的行动进行，但也不利于嫌犯逃跑。没有摄像头。
“队长，三楼！”她也注意听了程瑶的脚步，每回间隔不大，“李军，你在楼下注意情况！其他人跟上我，放轻脚步。”
“行动！”
杜警官一声令下。
?
☆、一个人的世界
? 行动！
杜澈笙手按着腰上别着的□□，一步一步走向三楼。程瑶二人在四楼注意情况，不能贸然行动。
此时天已经黑了，天空落下豆大的雨珠，一点两点，在地上密布起来。
楼道里只有瓦斯灯泡泛着昏黄的光，想来是年久失修的了，杜澈笙打着头无声无息地上了三楼，在三楼门口站定，对着身后在石阶上的人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们先别贸然行动。她左手举枪指了指门，吸了一口气，突然发力，门被踹了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弥漫着危险，下一刻星火一闪，嘭的一声，那子弹呼啸着冲杜澈笙的脸飞去，身后的潜伏的一行人浑身一禁，楼上的程瑶和刘烁然一听见枪声立马行动了起来，只见杜警官将腰一下，头向后一仰，子弹溜过杜警官的上面嵌进了身后的墙壁。
房间忽的一亮，门口一旁窜出一个黑影，手里攥着匕首，冷光一现，猛地朝杜警官一挥，杜澈笙来不及躲闪，抬起右手正面挡了那一刀，左手一起，又一声枪响。那黑影腹部中了枪，杜澈笙又抬脚一踹，那人捂着肚子后退了几步，匕首掉在了地上。
杜警官抵在门口左手举枪一扬，身后的人刷刷刷进了去，“警察！所有人别动！”
杜警官平侧了身子，倚靠在门墙上，听着身后室内的声音她虚弱的笑了笑，大口喘着气。程瑶看见半坐半躺在门口的杜警官，大步欲上前，被身后刘烁然一把拉出，“你当心点。”头儿现在受伤了。程瑶抿了抿嘴，她终究什么都不懂。
还是杜警官开了口，“你们两个进去帮忙！至少有三人！”刘警官看了一眼杜澈笙，重重点了点头，取出腰间手铐走了进去。程瑶却迟迟不走，盯着杜警官，
“程瑶……我没事。只是有点喘而已。”喘得嘴唇都白了。程瑶咬了咬嘴，跟着也走了进去。
带出来三人，那一伙人被押着下了楼，在门口还不忘愤愤地看一眼杜澈笙。
“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做。”随行的几人知道杜澈笙的脾气，点了点头押着三人走下楼去。只是程瑶，
“程瑶，回去吧，我很好！”不动。
“秉公执事！服从命令！”杜澈笙冷道。程瑶红着眼，转身不再停留。见着她下去，杜澈笙叹了口气，
这个姑娘家啊……
楼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有衣服料子窸窸窣窣摩擦的声音。杜澈笙草草地包扎了自己的伤口，她不想看，伤口很快就涨透了布料……杜警官不再休息，起身转向屋里。刚刚那伙人明显是有准备的！杜澈笙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监视屏，显示的是2楼半楼道的画面。不是说没有……啊不，不一定……
杜澈笙立马去了那里，果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一枚小小的物件，杜警官一声冷哼，微型摄像头。只是这东西怎么会流到民间？杜澈笙越发头疼，对着耳机说了一声“二组检验现场！”
随后下了楼，楼口的李军还在，大概是刚刚那几人打的招呼。她下去交代李军和二组的人一起。她现在只想一个人。
雨丝毫不会眷顾她，无论她是杜警官也好，杜澈笙也罢，她茕茕孑立在那里漫无目的。血从那薄薄的一层衣料里渗出来，掉在地上和水融在了一起，顺着地面滑进了下水道里。
杜澈笙在想以前，是啊，她的母亲她的父亲她的家，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她不要命的执行任务，她不怕死，她只是怕没有寄托，她就会掉进去，就像现在一样。
不知在雨里游荡了多久，她忽的被人抱住了，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一间熟悉的房子里了。
郑珂今天早早下了班，这样的天给她一种说不出的不安，压的她气喘。早早地洗了头望着窗外发呆，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冲进了雨里。
着急地从柜子翻出一块毛巾，也不把柜子重新塞好。到那人面前，帮她细细地擦拭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帮着杜澈笙擦完头，看着那被扯烂的衣服她咬了咬唇，去解她的衣服，手殊一碰到扣子就被按住了，
“我自己来吧”有些沙哑的声音，杜澈笙拉着郑珂的手往下一放，自己开始解起衣服来。脱得只剩下一件内衣，她不再动手。
郑珂望着面前这人光洁的皮肤也没有一点欣赏的兴趣，将毛巾递了过去。
杜澈笙重新换上了一身郑珂的衣服，她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郑珂也从房间里取出医疗箱。期间一语未发。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郑珂用剪刀剪开那已经涨烂的破衣料，见到那发白的伤口她又是一阵心疼。本来就细皮嫩肉的胳膊，如今那一层皮被狠狠地划了开，绽出里面森森的血骨！
果然不行，她觉得不够，只是这样望着她，完全不够，
澈笙也有些尴尬，她不想让郑医生看见那瘆人的伤口，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当她看见郑医生那震惊又心疼的眼神的时候，她笑了……这，大概就是朋友吧。
“以后 ，”郑珂忽的开口说到
“嗯？”
“以后……受伤了，就来我……这里，我帮你包扎。”我给你疗伤。给你我可以做到的一切。
虽然比自己做得更好的专职医生有很多，可是终究不放心，不放心，如果……这人不在自己的视线内。郑珂抬起头直直看着她，咬着唇往里翻。
澈笙只是一愣，随即应到
“好。”
又抬手揉了揉她的嘴角，温柔地向下拭了拭她的下唇。对上她错愕的眼睛，澈笙笑笑，又点了点头
“以后，就麻烦郑医生了。”?
☆、程瑶的视线
? “什么！所以你们一夜成了好朋友！”穆旭清只觉得自己被气得不轻，听着面前这个捧着咖啡的人幸福地回忆起前几天晚上发生的事。
“就没有其他了？”穆旭清眯着眼挑起一边的眉，有些不可思议的试探着，
“还能有什么其他吗？”郑珂放开杯子，盯着杯子的咖啡，顺也不顺一眼穆旭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的天呐～那个杜警官傻就可以，怎么连你…你都没魂了。”穆旭清说着还伸手向外指着，整个人似乎要向郑珂扑将过去。
………………
程瑶就站在杜澈笙的面前，杜警官就站在程瑶的身后。暴雨后的晴天就如今天一般的明媚澄澈，像浮在海上的金属被阳关照着，反射出蓝色的光，海面漾起一阵阵波澜。
今天的风暖暖的，快迎来的5月终将结束4月，渐进了夏季的步伐，人们波澜的心情也仿佛要溢出来了。
杜澈笙中午被程瑶的一条短信叫到了天台，
有重要的事想告诉杜警官你。
杜警官很不解，什么公事不能在办公室里讲？食指摸了摸耳廓，看着天花板，着实想不出什么，只好摇了摇头，拿回车钥匙锁好办公室之后转身朝着楼上蹬蹬蹬地快步走，有时两步并作一步，想着:
说完事和程瑶一起去外面吃个饭。
“吱嘎——”一声那铁皮门被旋了开，瞬间光和风向着杜澈笙袭来，她眯了眯眼，将门敞了开，又是嘭一声，铁皮门撞到墙的声音，还带着细微的沙沙声。
程瑶依在栏杆上，似是在想些什么，又一阵风，迷失了双眼，
她抬手揉着眼角转过身来。依稀看见背后的杜澈笙，她笑了笑，放下手。四目相对。
“杜队长，”她望着她有些突然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真的很迟钝。”不是在闪避匪徒子弹的时候。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不是你想的工作关系。
杜澈笙睁着眼睛看着她，她不明白程瑶在说什么。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远处还在施工的大楼。她疑惑了。
程瑶垂下睫毛，背了背手旋即转了过去，又将手扶搭在栏杆上，望着远方城市的天际线。
杜澈笙也走过去，风扶不平她皱起的眉。在她旁边站定，面朝着她的侧脸。
“程瑶……”
“杜队长，好好听我讲完哦。”程瑶张口打断她，
“我妈一开始并不是很同意我来这里工作，每天每天都在我耳边絮叨，我也确实开始犹豫起来，这份不平安的工作，我动摇了。”程瑶停了停，将头趴在手臂上，望着杜澈笙，“然后我注意到了你，杜队长。每天好像有用不完的干劲一样，总是一马当先，不要命一样”那一句不要命一样她说得很轻，像在自言自语，顿了顿，“可又是那么体贴温柔，包容我的无理取闹。我真的是……”陷进去了啊，她将头埋进臂弯里。
“我知道的，杜队长的身份不简单，我一点也摸不透你，也走不进你的心。”她看着地面，有些哽咽道。
杜澈笙想安慰她，举起的手想了想究竟是又放下了。
“程瑶，你应该看看周围。”杜澈笙转了一个直角，也把手搭在栏杆上。
“我很抱歉，我的心并不能在这里。你年纪比我小，会遇到更好的人。认真地看着周围。”她的心，她的身世，终究她会离开这里。
程瑶只是一楞，随即笑着抬起了头，一旋，用背抵着栏杆，那一滴晶莹随着发丝，随着风去了另一个地方。
“所以说啊，我讨厌刘烁然，叽叽喳喳的像我妈一样！”程瑶颇有些忿忿地说。
那一直影在门面后的刘烁然笑了笑，转身下了楼。下一次再喊她一起吧。
“呐，队长我能，抱你一下吗？”她终究只能是这样。
“嗯。”杜澈笙站直了身，张开双臂，怀里的人在隐隐地颤抖，她不说话，静静地听着风的摩挲，听着风里的故事，她闭上了眼。
良久，程瑶从她的怀里出来，红着眼看着杜澈笙有些宽阔的肩。那里真正的主人，会叫什么呢？
杜澈笙又有些不明白程瑶了，问道”又在笑什么？”鬼鬼祟祟的。
“笑你呢！杜警官！”
或许杜澈笙的心真的不在这里吧。
风带着一片叶，穿行在街道。
“我啊……”郑珂望着窗外，大大的广告牌上写着五一大活动。
“我不是那么贪心的，”
“我现在很庆幸自己是个医生，每次她嘻着脸来找我给她换药，我就觉得我已经很满足了。只要……”
话语一停，至少她还需要我。
我可以慢慢来。
她的喜欢，她的爱，没有华丽的言语，没有哗众取宠的行动，小小的关心发自内心，平实而又坚定。?
☆、天公不作美
? 距离上一次的事件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抓获的三人对于利用高端信息设备诈骗一案供认不讳，对于那枚微型摄像头却是清一色的矢口否认，就像串通好一样。那种型号并不常见，那么这一伙人上面还有谁？！此次犯罪案涉及金额高达二十万，数额巨大，带有持枪袭警的严重情节，想来十年是必须的了。可这后头的水……杜澈笙有些想不透。
她将那枚微型摄像头交给刘烁然，“去根据生产型号调查生产源地一系列资料，打印一份报告给我。”
杜澈笙站在警局门口，将双手插在裤袋里，收拢了肩低着头在地上无意义地一踢，上头为了嘉奖她给她放了几天假，她深吸了一口气，仰望天空。她在想郑珂，具体因为什么她也不知道，或许是郑医生人太好，令她有些依赖。郑医生帮了她很多，她现在也很清楚郑医生的工作安排情况。她想起郑医生门口的那个小护士，每回看见杜澈笙过来，就习惯性得带着一副不那么乐意的表情去敲郑医生的门，“郑医生，杜警官又来找你换药啦！”郑珂有时在写笔记，那便放下笔去柜里拿药，有时与家属说着什么，听闻便匆匆交代几句，在那家属疑惑的眼神中起身，她的脸上却始终挂着笑。
杜警官想到这里，嘴角的笑也毫无掩饰地展现出来，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繁闹的商店街，快到五一了吧，约郑医生出来怎么样呢，杜澈笙想着也付诸了行动，掏出手机拨通了郑珂的电话，
“喂，郑医生嘛？”杜警官开始握着手机在警局门口来回。
“啊，杜警官，有什么事么？”手机那头的郑珂有些迟疑，但心里同样有些小小的开心。
“嗯—也没什么，就……问一下郑医生你过几天有没有空，啊也不一定要五一的！”杜警官鲜少有些慌张的说，
郑珂闻言，轻笑出了声，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可爱，电话那头没了反应，杜警官以为郑珂在犹豫，慌忙之间又想开口，
“有的哦～”郑珂说到，那声音就像一瓢清水一样传到杜警官的耳朵里，抚平了她波澜的思绪。
“不过只有后天，五一我得值班呢！”郑珂笑着打趣，
杜澈笙顺了顺后脑勺的头发，来回的脚步停下来，“嗯好，那就后天吧！”
“好的，那到时候见。”
杜澈笙挂了电话，嘴角噙着的笑收了收，下意识一转身，督见离她不远的程瑶正在看着她，
什么啊～果然还是那人吗，自己终究是输了那漂亮的人儿。可她还是说，
“杜队，和谁打电话那么开心啊？”她从来没见过的杜警官。还是笑着问她，
“啊？有吗，我约郑医生出来，正好她放假…”杜澈笙说着摆了摆她手里的手机，有些僵硬的说，
她很明白的，程瑶现在还没有放开，那个每天带着天真的笑的女孩，杜澈笙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坏事。可是如果不做，自己又该如何。
“诶～真好呢，杜队～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啊。”程瑶说完牵起一笑，抱着文件转身离开。
杜澈笙握着手机的手垂下，望着那个离去的背影，随即又抬手，打了一个简单的手语，
[抱歉。]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后天”眨眼就就到了。
杜澈笙今天按着生物钟准时起床，精神抖擞地洗漱穿着着。她选了一件牛仔皮衣，下身一件七分裤，完美！杜澈笙在心里暗暗自夸，对着等身镜露出一个帅气的笑容。随后转身下楼去停车站。
她今天不想开车，偶尔挤一回公交也挺好。后来她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失败得五体投地！
九点三十分，人民广场。形形□□的人在这里穿行，郑珂今天穿了一件碎花长裙，更加突显她的安静与美丽，那一头蓝黑色的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确乎是更蓝了，她有一双淡紫色的眼睛，澄澈明亮，那里面住一个人。
“郑医生，等久了吗？”杜澈笙有些喘气的说，她一眼就看到了广场喷泉池边的郑珂，那样的素净，宛若那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洋溢着淡淡的暖香。杜澈笙下意识起步跑了过去。
“我也没到多久，你不用那么急的。”她有些嗔到。
“怎么等让郑医生等我呢，”顿了顿，站好身理了理衣服，“走吧，郑医生。”
“嗯。”
两人在这一条街上闲逛着，即使没到五一那一天，商家们也是早早就开启了活动。
“嘿，两位姑娘！”一个摆摊的大叔叫住她们，“我看两位有些眼缘，来我这试试如何？”说着，那人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盒子，打开，给杜澈笙看了一眼便合上了。
“郑珂，你等我一下。”
郑珂一愣，她……叫我名字了。郑珂没有看到那东西的模样，看着眼前这个跃跃欲试的人拿起玩具枪左右把了把手，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杜澈笙当然不负众望，将人家的压轴大礼赢了回来，神神秘秘揣着那盒子过去，
“喏，郑医生，给你的。”郑珂看了她一眼，伸手打开盒子，是一对精致的耳环，带着那一种道不清的蓝。就那么小会儿她觉得世界仿佛都被涂满了颜色。她取了左边那一只耳环，递给杜澈笙，
“一个你留着。”
杜澈笙耸耸肩笑了笑，接下了。
无意识中时间总是很快就过去了，郑珂和杜澈笙只觉得走了很久，这边的店门没开，大概是在做五一前的蓄锐工作，那卷铁门关着。
“我们回去吧。”郑珂说道。
哗一声，骤雨替杜澈笙回答了。
“我靠！”杜澈笙忍不住蹦出一句脏话来，这天怎么说变就变。
南方的天，多雨，南泉市也同样。
郑珂想着自己的裙子大概是废了，一件衣服突然在她头上一埋，下意识伸手去抓，便听见那人说
“我这皮衣不渗水，”你先用着挡挡雨，“还有，”杜澈笙有些变扭的语气，“记得洗完还给我……”
噗嗤！这人怎么可爱？郑珂笑着，眼睛里是一团温柔的秋水。杜澈笙早就往小商店那边跑过去了，郑珂举了举头顶上的衣服，也跑过去。
南泉的雨哗啦哗啦地下着。
?
☆、我与你说的话
? 雨，戏耍着路旁的绿化，暂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小商店的檐廊下，两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躲雨，郑珂低着头怀里抱着杜澈笙的皮衣，杜澈笙双手插着裤袋一只脚蜷起抵在铁门上，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
“郑医生，你说——我要是有一天英勇牺牲了，你会不会来参加我的追悼会啊？”杜澈笙收回头笑着问郑珂。
郑珂头也不转，对于这个失礼又突然的话淡淡说了一声“不会。”
“诶～这么绝情啊。”杜澈笙把玩着手指，“我还以为咱们是好朋友呢！”她一直嘻弄着脸，带着一点点的苦。
“你不会死的，我是医生。”会拼尽全力去救你的。
“呵，郑医生真会说话～”杜澈笙有些嘉奖的语气，笑了一阵她不做声了。
周围，只有雨的声音。
“郑医生，你知道吗，”先前把玩着的手如今交叉了起来，
“我以前还真没有那么小声小气过呢，在一个人面前。”她是在说自己霸道吗？
“我啊——以前都躲在襁褓里面，有着想要的一切，规划好的未来，万众瞩目……”是了呢，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的话，
郑珂侧过头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
“都想到了吧，我的身份，不单单只是二中队的一员，一年前……”
一年前，她还是传锦公司董事长的千金。她自认为有一个圆满的家，虽然母亲的身体并不好，但是她的父亲很关心她们，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幸福，
直到那一天，她的幻梦全碎了，碎了一地。那天夜里，她从警局回来，便看见倚倒在桌旁捂着心口一阵一阵喘气的母亲，她有些着急地打了急救电话，又拨了自己父亲杜传的手机，听到的只是一句:董事长喝醉了有事以后再说。
她狠狠地摔了手机，屏幕的碎片溅了一地，在医院空旷的手术室门口泛着隐隐的白光。她一个人在医院里。她一个人在家里。第二天玄关传来动静，杜传仍有些醉意地扶着墙脱掉那一双黑亮的皮鞋，来到客厅，
“澈笙？怎么一大早坐在这里，你妈呢？昨天……”啪的一声杜澈笙将一席复印纸甩在茶几上，她的口里喘着粗气，红着的眼快要滴出血来。
杜传皱了皱眉，俯下身捡起一张飞落在地上的纸，
他的手抖了抖，随即又蹲下捡起一张，他的手越发的颤了，
[死亡通知书]
家属签名区写着一个名字，“阿澈，爸爸……”
“你去和妈说！”杜澈笙带着血丝的眼睛怒视着眼前这个男人，之后夺门而去。
杜传抓着手里的那张纸，老成的男人脸上落下泪来，脑海里是那白纸上的一句送医不及时，抢救无效
家属签名区上写着一个名字:澈笙
雨势好像变大了，杜澈笙向外伸了伸手，她的心现在很狼狈。侧过头，忽然对上郑珂那双有些陌生的眼睛，
“澈笙，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郑珂收回自己一直看着杜澈笙的视线，“那个时候的你那么温柔，”只是远远的看，我便感受到了。“没有俗世的利气也没有焦躁，受了伤还在那里笑……”郑珂望着远方，回忆着记忆中温柔的身影，仿佛是受了记忆中那人的影响，她也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是15度，那是幸甜的笑。
杜澈笙怔怔地望着她，那个眼神是她好久没有的了。郑珂也从记忆中回了来侧目，霎时间，四目相对。
似曾相识。
她灰色的眼睛里开始冒出一团温柔的火。
郑医生，怎么就那么会说话呢。
郑医生，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我的。
来电铃声打破了檐廊下的旖旎，两人尴尬的岔开头，杜澈笙有些愤愤得掏出手机，
“喂！”不耐烦的口气。
“看来我打电话不是时候啊，再见。”电话那头。
“啊悦乐！你回来啦！”杜澈笙语气一转，旁边的郑珂看着眼前这个欲要手舞足蹈的人，俏眉蹙了蹙。
“是啊～没想到有人那么不欢迎我！”
“哪里哪里，我这不是，不知道是你嘛～”
“你眼睛什么时候瞎的！”来电提示不看的吗？
“诶好了好了，我现在还要你来救我呢！”
“对对对！曜日广场那边，对对对！就那条商店街。”
几分钟后，一辆灰色的路虎踏着雨开了过来，
“诶～悦乐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潮解了～”杜澈笙说着打开后座车门，让郑珂先上去，
“再废话我立马开走！”杜警官是naoh还带潮解！杜澈笙翻了翻眼，低估了一声上了车，嘴里哼起歌来，
“钠就是一条神奇滴天路诶～”引来两人的共同白眼。
“你好，朗悦乐。”两人索性都不理杜警官，开始打起招呼来，“喜悦的悦，音乐的乐。”
“是快乐的乐！”杜警官又插嘴到。
“你好，郑珂。”郑珂礼貌地回应。
“切！”杜警官撇了撇嘴。
朗悦乐白了她一眼转过身，开动了车。
“怎么最近回来了？”
“游得差不多了，感觉该好好做事了。”
“诶你能有个什么事情可以做啊，你不会要和我对着干吧！”
郑珂一听觉得好笑，两人关系真好呢……
“带你去看看？”朗悦乐有些好气。
“好啊，顺便给你想个罪名。郑医生你也一起去昂，做个见证！”
……………………
车子停在了一家咖啡馆面前，朗悦乐从驾驶座里出来手里拿着储物箱里备着的雨伞，和郑珂一起撑着走了进去，留下杜澈笙一个人在车里凌乱。
打开门，朝着雨里冲去，那脚步跨的其大，嗒嗒嗒掀起一地的雨水，朝朗悦乐腿边溅去，
“杜！澈！笙！我去你的！”朗悦乐一把将雨伞塞给了郑珂，冲进雨里，朝着摇头晃脑嘚瑟的杜警官脑壳上就是一下，杜警官一个不稳，人狠狠地栽在雨地里。
“哎呀，郑医生，疼！”
“疼你还作死呢！”郑珂帮着杜澈笙小心翼翼的上着药水，
这边的朗悦乐换了一身衣服，正擦着头出来，看着郑珂的眼神带着疑惑，又看了看杜澈笙。随即走了过去，
杜澈笙幽怨的小眼神就瞪着她，朗悦乐无视她，径直去拿了两杯热茶过来，
“喏，你的！郑珂，这个给你。”
“谢谢。”郑珂对着她点了点头，道了谢。随后又重新转过头。杜澈笙气呼呼地抱着那杯热茶舔品着。
朗悦乐倚在一边的柜台上打量着这两人，木头开窍啦？
郑珂帮杜澈笙上好药，杜警官借着茶喝多了想上洗手间便匆匆蹦了去，郑珂看着那孩子一样的人，心里一阵苦笑。
“你喜欢她？”此时朗悦乐捧着茶走了过来，
郑珂也拿起自己那一杯，已经有些微微凉了。“嗯。”
“澈笙知道吗？”
郑珂摇了摇头，抿了一口茶，盯着地板出神，朗悦乐明了，也喝了一口茶。
被那样的眼神看着，不知道的也只有杜澈笙你了。
杜澈笙回来见两人沉默地在那里喝茶，有些不解，搔了搔头，又开始作死。
晚餐在店里解决了，朗悦乐送两人回家。杜澈笙下了车，一手盖在头上，一手敲了敲车窗。
窗子降了下来。
“好好把郑医生送回家昂，路上不许说我坏话！”杜澈笙食指戳着朗悦乐，又偏偏头对着郑珂说“郑医生，回到家发个短信给我！”郑珂点点头，杜澈笙也笑了笑，又对着朗悦乐，那脸变得要多快有多快，“你也是！有事给我call电话！”说完，转身踏着雨跑了进去。
这边朗悦乐重新升上车窗，挂了档向前开去，
“她是个很好的人。”朗悦乐开口。
郑珂望着车窗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说道“我知道的。”
“她有和你说过吗，她的事……”提到这个，朗悦乐也有些沉重起来，
“嗯。”朗悦乐一怔，随即开口，
“你会得到最好的。”朗悦乐有些突然地说到。
郑珂一笑，看着自己手中的衣服，又紧了紧，
[谢谢。]
?
☆、陷入困顿的局面
? [她的心情远远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她也缺乏安全感。]
第2节
恋耽美
第2节
穆旭清看着杜澈笙快步走下楼梯的背影，手肘戳了戳郑珂，
“诶不错啊，郑医生～眼光不赖啊 还有车～”停了停，“不过这么好的人，喜欢的人也多啊～”她在说程瑶。“我总感觉哪里见过她……奇怪了”穆旭清轻松嘀咕了一句。
郑珂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杜澈笙将车子开了出来，摁了摁喇叭，郑珂知会的走过去，倒是穆旭清，眼睛都亮了一层。
喔噢，ndcruiser！愣了楞立马跑上去，打开车门又回头看了一眼郑珂，之后一刻不停地坐进了副驾座里。郑珂摇了摇头，打开后门坐了进去。
杜澈笙启动了车，只觉得旁边坐着的人好生奇怪，杜警官前杜警官后的。
“杜警官，我正式介绍我自己，我叫穆旭清，年芳28，在……”
“旭清！”郑珂忍不住打断她，
杜澈笙还是目视前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杜澈笙。”想了想一笑，“今年27。”
喔～比我家郑大医生小两岁啊。
车内穆旭清一直打探着杜警官，杜警官有些分身乏术那珠帘炮打得她头疼。
郑珂也不说话，坐在右后座上出神地看着面前这个认真开车的人，她没有换掉警服，那深蓝的制服穿在她身上又给那人平添了几分帅气干练。
一顿饭吃得很开心，先前被拒绝的失落一扫而空。之后杜澈笙接到局里电话说又有新的案件，和郑医生打了招呼赶了回去，临走还结了账表歉意。
“诶！珂珂她是不是太客气了点，你们两不会真的一点进度都没有吧！”杜警官走后，穆旭清有些着急地问到。
郑珂也不否认，支着头看电视。
哎真是，这主角的不急，她急个鬼啊。也合着郑珂一起看墙上挂着的电视。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转头盯着郑珂。我记起来了，两年前她在本地频道见过杜澈笙！和郑珂一起！
郑珂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仍是盯着前方看，思绪已飘向远方。
杜警官接到局里的通报，要对一伙诈骗团伙进行拘捕行动，将此次任务交给了二队。她要赶去做准备。
天有些朦朦胧胧的，压着杜澈笙。郑珂看向窗外，站起身拿了包，
“我们也回去吧，看这天……要下雨了。”
这一天，下了一场大雨。
?
☆、杜警官的工作
? “旭清，”郑珂站在门口，望着远处的天际线“ 我要的不多，安安静静的只要一点有她的喧闹就好。”
只是这样就好。
只是这样就好了吗？
穆旭清叹了口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顺其自然……吗？”手机震了震，有短信。穆旭清伸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又放回了。
最近收到的诈骗短信真多。
………………
杜澈笙驾着车回到了警局。刘烁然上前和她说话，
“头儿，上面要求针对在晋阳街的那批诈骗团伙进行拘捕，还有，黄局在你办公室里。”
“知道了。”杜澈笙面无表情的说，她不怕出任务，她怕的是……
杜澈笙吐了口气，打开自个儿的办公室门，
“哟回来了啊，”黄炜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
“黄局长有什么事吗”杜澈笙冷冷的说，全然不是一副见上司的模样。黄炜也不拐弯抹角了，
“澈啊，听黄伯伯一句话，这次的任务别……”别参加了。还没说完便被不礼貌地打断，
“又是他的意思？呵，以前怎么没见他那么上心。”我偏不如他的愿。杜澈笙将头一撇，
“这次是拘捕团伙，我需要在场指挥、行动，”不是指挥行动，
黄炜皱了皱眉，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道了声“小心些……”便拉开了门，
“黄局慢走。”黄炜点了点头，关上了门。
唉。
杜澈笙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在原处站了好一会。也开门出了去，召开会议。
一间不大的会议室，两盏日光灯，一个宽大的荧幕。
“这次的拘捕行动由一组执行二组待定，据线人消息，嫌疑人就在晋阳小区，未查知是否携有弹药枪支等，那边治安松懈居民以中老年人为主，楼道狭窄，行动便衣进行！程瑶和刘烁然打探摸清犯罪嫌疑人的具体地点，其他人待定执行，听明白了吗！”杜警官眼光扫过在座的所有人，
“明白！”
“好，各组就位！”
在座人纷纷站起，去准备各自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自己的这个队长总是首当其冲，以身犯险，有时候他们甚至觉得这个队长勇敢得有些……不要命。
下午五点 ，警车在晋阳街一个小胡同停下，杜警官一行便衣出了来。杜澈笙朝程瑶和刘烁然使了一个眼神，程瑶、刘烁然相视点了点头，兀自朝着晋阳小区去了。杜警官朝身后几人点了点头，尾随这两人。
程瑶两人进了这个小区，这并不是高端小区，相反偏僻的很，居民楼只是一栋大型石灰块，没有粉刷更没有安保设施。
下午的风带着涩涩的味道，黑压压的云宣示着自己沉郁，天空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程瑶抱着刘烁然的手臂，俨然一副情侣模样。刘烁然心里挺受用，可是现在不是沾沾自喜的时候，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眯着眼看了看天，收回头的瞬间扫了一眼周围。三栋楼梯口有个人。
他故意甩了甩右手，对着程瑶说道，
“媳妇儿啊，这天快要下雨了，咱得快点了啊。”
程瑶闻声，不动声色地白了刘警官一眼，接上话“是啊，话说你妈住哪一栋来着？”程瑶有些大声地说，演着一副恶毒媳妇的样儿。
“喏那边，3栋！”刘烁然在后头加重语气，耳机另一边的杜澈笙了然，
“还真是不想来这里！”程瑶有些气呼呼的说，杜澈笙作了手势，尾随的一行人在小区的一家小食摊停下，随意点了东西，
“嘿～这不是，来告诉妈你怀孕了嘛”刘烁然一脸幸福的样子，引来杜警官一阵好笑。烁然啊，自作孽哟……
“哼，真是便宜了那个老太婆！”程瑶一把在刘烁然的手臂内侧掐住一转，刘警官不能叫出声只得忍着，虽然内心在翻滚，但这个逼还是要装！
“啊～咱还是快点走吧，妈还等着呢！”耳机那边刘警官的声音都变了样。
楼口的人早就看见进来的程瑶和刘烁然，在黑暗中看了一眼又继续拿着手机看着什么。手机在手里震了震，接着那人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着面前走来的程瑶二人咧嘴一笑，转身上了楼。
“媳妇儿啊，你走前面。”
“嗯好。”程瑶换了一双中跟鞋，平地上走与走楼梯便是两种声音，楼道很空，程瑶踏着楼梯，一声一声的回荡在这栋楼里。
程瑶跟着那人，见他在3楼停下进了门，她也转身在三楼停下对着刘烁然抱怨道“你倒是快点啊，磨磨蹭蹭的，你妈住几楼？”
“啊？哦，就在楼上！媳妇儿啊，这楼看起来不安全啊，贼来了都不知道～”两人继续往上走，
这边的杜警官一听，立马站起，快步朝小区里面走去，从刚刚听到的对话里可以确定，楼道狭窄，不利于他们的行动进行，但也不利于嫌犯逃跑。没有摄像头。
“队长，三楼！”她也注意听了程瑶的脚步，每回间隔不大，“李军，你在楼下注意情况！其他人跟上我，放轻脚步。”
“行动！”
杜警官一声令下。
?
☆、一个人的世界
? 行动！
杜澈笙手按着腰上别着的□□，一步一步走向三楼。程瑶二人在四楼注意情况，不能贸然行动。
此时天已经黑了，天空落下豆大的雨珠，一点两点，在地上密布起来。
楼道里只有瓦斯灯泡泛着昏黄的光，想来是年久失修的了，杜澈笙打着头无声无息地上了三楼，在三楼门口站定，对着身后在石阶上的人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们先别贸然行动。她左手举枪指了指门，吸了一口气，突然发力，门被踹了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弥漫着危险，下一刻星火一闪，嘭的一声，那子弹呼啸着冲杜澈笙的脸飞去，身后的潜伏的一行人浑身一禁，楼上的程瑶和刘烁然一听见枪声立马行动了起来，只见杜警官将腰一下，头向后一仰，子弹溜过杜警官的上面嵌进了身后的墙壁。
房间忽的一亮，门口一旁窜出一个黑影，手里攥着匕首，冷光一现，猛地朝杜警官一挥，杜澈笙来不及躲闪，抬起右手正面挡了那一刀，左手一起，又一声枪响。那黑影腹部中了枪，杜澈笙又抬脚一踹，那人捂着肚子后退了几步，匕首掉在了地上。
杜警官抵在门口左手举枪一扬，身后的人刷刷刷进了去，“警察！所有人别动！”
杜警官平侧了身子，倚靠在门墙上，听着身后室内的声音她虚弱的笑了笑，大口喘着气。程瑶看见半坐半躺在门口的杜警官，大步欲上前，被身后刘烁然一把拉出，“你当心点。”头儿现在受伤了。程瑶抿了抿嘴，她终究什么都不懂。
还是杜警官开了口，“你们两个进去帮忙！至少有三人！”刘警官看了一眼杜澈笙，重重点了点头，取出腰间手铐走了进去。程瑶却迟迟不走，盯着杜警官，
“程瑶……我没事。只是有点喘而已。”喘得嘴唇都白了。程瑶咬了咬嘴，跟着也走了进去。
带出来三人，那一伙人被押着下了楼，在门口还不忘愤愤地看一眼杜澈笙。
“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做。”随行的几人知道杜澈笙的脾气，点了点头押着三人走下楼去。只是程瑶，
“程瑶，回去吧，我很好！”不动。
“秉公执事！服从命令！”杜澈笙冷道。程瑶红着眼，转身不再停留。见着她下去，杜澈笙叹了口气，
这个姑娘家啊……
楼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有衣服料子窸窸窣窣摩擦的声音。杜澈笙草草地包扎了自己的伤口，她不想看，伤口很快就涨透了布料……杜警官不再休息，起身转向屋里。刚刚那伙人明显是有准备的！杜澈笙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监视屏，显示的是2楼半楼道的画面。不是说没有……啊不，不一定……
杜澈笙立马去了那里，果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一枚小小的物件，杜警官一声冷哼，微型摄像头。只是这东西怎么会流到民间？杜澈笙越发头疼，对着耳机说了一声“二组检验现场！”
随后下了楼，楼口的李军还在，大概是刚刚那几人打的招呼。她下去交代李军和二组的人一起。她现在只想一个人。
雨丝毫不会眷顾她，无论她是杜警官也好，杜澈笙也罢，她茕茕孑立在那里漫无目的。血从那薄薄的一层衣料里渗出来，掉在地上和水融在了一起，顺着地面滑进了下水道里。
杜澈笙在想以前，是啊，她的母亲她的父亲她的家，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她不要命的执行任务，她不怕死，她只是怕没有寄托，她就会掉进去，就像现在一样。
不知在雨里游荡了多久，她忽的被人抱住了，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一间熟悉的房子里了。
郑珂今天早早下了班，这样的天给她一种说不出的不安，压的她气喘。早早地洗了头望着窗外发呆，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冲进了雨里。
着急地从柜子翻出一块毛巾，也不把柜子重新塞好。到那人面前，帮她细细地擦拭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帮着杜澈笙擦完头，看着那被扯烂的衣服她咬了咬唇，去解她的衣服，手殊一碰到扣子就被按住了，
“我自己来吧”有些沙哑的声音，杜澈笙拉着郑珂的手往下一放，自己开始解起衣服来。脱得只剩下一件内衣，她不再动手。
郑珂望着面前这人光洁的皮肤也没有一点欣赏的兴趣，将毛巾递了过去。
杜澈笙重新换上了一身郑珂的衣服，她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郑珂也从房间里取出医疗箱。期间一语未发。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郑珂用剪刀剪开那已经涨烂的破衣料，见到那发白的伤口她又是一阵心疼。本来就细皮嫩肉的胳膊，如今那一层皮被狠狠地划了开，绽出里面森森的血骨！
果然不行，她觉得不够，只是这样望着她，完全不够，
澈笙也有些尴尬，她不想让郑医生看见那瘆人的伤口，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当她看见郑医生那震惊又心疼的眼神的时候，她笑了……这，大概就是朋友吧。
“以后 ，”郑珂忽的开口说到
“嗯？”
“以后……受伤了，就来我……这里，我帮你包扎。”我给你疗伤。给你我可以做到的一切。
虽然比自己做得更好的专职医生有很多，可是终究不放心，不放心，如果……这人不在自己的视线内。郑珂抬起头直直看着她，咬着唇往里翻。
澈笙只是一愣，随即应到
“好。”
又抬手揉了揉她的嘴角，温柔地向下拭了拭她的下唇。对上她错愕的眼睛，澈笙笑笑，又点了点头
“以后，就麻烦郑医生了。”?
☆、程瑶的视线
? “什么！所以你们一夜成了好朋友！”穆旭清只觉得自己被气得不轻，听着面前这个捧着咖啡的人幸福地回忆起前几天晚上发生的事。
“就没有其他了？”穆旭清眯着眼挑起一边的眉，有些不可思议的试探着，
“还能有什么其他吗？”郑珂放开杯子，盯着杯子的咖啡，顺也不顺一眼穆旭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的天呐～那个杜警官傻就可以，怎么连你…你都没魂了。”穆旭清说着还伸手向外指着，整个人似乎要向郑珂扑将过去。
………………
程瑶就站在杜澈笙的面前，杜警官就站在程瑶的身后。暴雨后的晴天就如今天一般的明媚澄澈，像浮在海上的金属被阳关照着，反射出蓝色的光，海面漾起一阵阵波澜。
今天的风暖暖的，快迎来的5月终将结束4月，渐进了夏季的步伐，人们波澜的心情也仿佛要溢出来了。
杜澈笙中午被程瑶的一条短信叫到了天台，
有重要的事想告诉杜警官你。
杜警官很不解，什么公事不能在办公室里讲？食指摸了摸耳廓，看着天花板，着实想不出什么，只好摇了摇头，拿回车钥匙锁好办公室之后转身朝着楼上蹬蹬蹬地快步走，有时两步并作一步，想着:
说完事和程瑶一起去外面吃个饭。
“吱嘎——”一声那铁皮门被旋了开，瞬间光和风向着杜澈笙袭来，她眯了眯眼，将门敞了开，又是嘭一声，铁皮门撞到墙的声音，还带着细微的沙沙声。
程瑶依在栏杆上，似是在想些什么，又一阵风，迷失了双眼，
她抬手揉着眼角转过身来。依稀看见背后的杜澈笙，她笑了笑，放下手。四目相对。
“杜队长，”她望着她有些突然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真的，真的很迟钝。”不是在闪避匪徒子弹的时候。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不是你想的工作关系。
杜澈笙睁着眼睛看着她，她不明白程瑶在说什么。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远处还在施工的大楼。她疑惑了。
程瑶垂下睫毛，背了背手旋即转了过去，又将手扶搭在栏杆上，望着远方城市的天际线。
杜澈笙也走过去，风扶不平她皱起的眉。在她旁边站定，面朝着她的侧脸。
“程瑶……”
“杜队长，好好听我讲完哦。”程瑶张口打断她，
“我妈一开始并不是很同意我来这里工作，每天每天都在我耳边絮叨，我也确实开始犹豫起来，这份不平安的工作，我动摇了。”程瑶停了停，将头趴在手臂上，望着杜澈笙，“然后我注意到了你，杜队长。每天好像有用不完的干劲一样，总是一马当先，不要命一样”那一句不要命一样她说得很轻，像在自言自语，顿了顿，“可又是那么体贴温柔，包容我的无理取闹。我真的是……”陷进去了啊，她将头埋进臂弯里。
“我知道的，杜队长的身份不简单，我一点也摸不透你，也走不进你的心。”她看着地面，有些哽咽道。
杜澈笙想安慰她，举起的手想了想究竟是又放下了。
“程瑶，你应该看看周围。”杜澈笙转了一个直角，也把手搭在栏杆上。
“我很抱歉，我的心并不能在这里。你年纪比我小，会遇到更好的人。认真地看着周围。”她的心，她的身世，终究她会离开这里。
程瑶只是一楞，随即笑着抬起了头，一旋，用背抵着栏杆，那一滴晶莹随着发丝，随着风去了另一个地方。
“所以说啊，我讨厌刘烁然，叽叽喳喳的像我妈一样！”程瑶颇有些忿忿地说。
那一直影在门面后的刘烁然笑了笑，转身下了楼。下一次再喊她一起吧。
“呐，队长我能，抱你一下吗？”她终究只能是这样。
“嗯。”杜澈笙站直了身，张开双臂，怀里的人在隐隐地颤抖，她不说话，静静地听着风的摩挲，听着风里的故事，她闭上了眼。
良久，程瑶从她的怀里出来，红着眼看着杜澈笙有些宽阔的肩。那里真正的主人，会叫什么呢？
杜澈笙又有些不明白程瑶了，问道”又在笑什么？”鬼鬼祟祟的。
“笑你呢！杜警官！”
或许杜澈笙的心真的不在这里吧。
风带着一片叶，穿行在街道。
“我啊……”郑珂望着窗外，大大的广告牌上写着五一大活动。
“我不是那么贪心的，”
“我现在很庆幸自己是个医生，每次她嘻着脸来找我给她换药，我就觉得我已经很满足了。只要……”
话语一停，至少她还需要我。
我可以慢慢来。
她的喜欢，她的爱，没有华丽的言语，没有哗众取宠的行动，小小的关心发自内心，平实而又坚定。?
☆、天公不作美
? 距离上一次的事件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抓获的三人对于利用高端信息设备诈骗一案供认不讳，对于那枚微型摄像头却是清一色的矢口否认，就像串通好一样。那种型号并不常见，那么这一伙人上面还有谁？！此次犯罪案涉及金额高达二十万，数额巨大，带有持枪袭警的严重情节，想来十年是必须的了。可这后头的水……杜澈笙有些想不透。
她将那枚微型摄像头交给刘烁然，“去根据生产型号调查生产源地一系列资料，打印一份报告给我。”
杜澈笙站在警局门口，将双手插在裤袋里，收拢了肩低着头在地上无意义地一踢，上头为了嘉奖她给她放了几天假，她深吸了一口气，仰望天空。她在想郑珂，具体因为什么她也不知道，或许是郑医生人太好，令她有些依赖。郑医生帮了她很多，她现在也很清楚郑医生的工作安排情况。她想起郑医生门口的那个小护士，每回看见杜澈笙过来，就习惯性得带着一副不那么乐意的表情去敲郑医生的门，“郑医生，杜警官又来找你换药啦！”郑珂有时在写笔记，那便放下笔去柜里拿药，有时与家属说着什么，听闻便匆匆交代几句，在那家属疑惑的眼神中起身，她的脸上却始终挂着笑。
杜警官想到这里，嘴角的笑也毫无掩饰地展现出来，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繁闹的商店街，快到五一了吧，约郑医生出来怎么样呢，杜澈笙想着也付诸了行动，掏出手机拨通了郑珂的电话，
“喂，郑医生嘛？”杜警官开始握着手机在警局门口来回。
“啊，杜警官，有什么事么？”手机那头的郑珂有些迟疑，但心里同样有些小小的开心。
“嗯—也没什么，就……问一下郑医生你过几天有没有空，啊也不一定要五一的！”杜警官鲜少有些慌张的说，
郑珂闻言，轻笑出了声，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可爱，电话那头没了反应，杜警官以为郑珂在犹豫，慌忙之间又想开口，
“有的哦～”郑珂说到，那声音就像一瓢清水一样传到杜警官的耳朵里，抚平了她波澜的思绪。
“不过只有后天，五一我得值班呢！”郑珂笑着打趣，
杜澈笙顺了顺后脑勺的头发，来回的脚步停下来，“嗯好，那就后天吧！”
“好的，那到时候见。”
杜澈笙挂了电话，嘴角噙着的笑收了收，下意识一转身，督见离她不远的程瑶正在看着她，
什么啊～果然还是那人吗，自己终究是输了那漂亮的人儿。可她还是说，
“杜队，和谁打电话那么开心啊？”她从来没见过的杜警官。还是笑着问她，
“啊？有吗，我约郑医生出来，正好她放假…”杜澈笙说着摆了摆她手里的手机，有些僵硬的说，
她很明白的，程瑶现在还没有放开，那个每天带着天真的笑的女孩，杜澈笙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坏事。可是如果不做，自己又该如何。
“诶～真好呢，杜队～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啊。”程瑶说完牵起一笑，抱着文件转身离开。
杜澈笙握着手机的手垂下，望着那个离去的背影，随即又抬手，打了一个简单的手语，
[抱歉。]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后天”眨眼就就到了。
杜澈笙今天按着生物钟准时起床，精神抖擞地洗漱穿着着。她选了一件牛仔皮衣，下身一件七分裤，完美！杜澈笙在心里暗暗自夸，对着等身镜露出一个帅气的笑容。随后转身下楼去停车站。
她今天不想开车，偶尔挤一回公交也挺好。后来她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失败得五体投地！
九点三十分，人民广场。形形□□的人在这里穿行，郑珂今天穿了一件碎花长裙，更加突显她的安静与美丽，那一头蓝黑色的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确乎是更蓝了，她有一双淡紫色的眼睛，澄澈明亮，那里面住一个人。
“郑医生，等久了吗？”杜澈笙有些喘气的说，她一眼就看到了广场喷泉池边的郑珂，那样的素净，宛若那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洋溢着淡淡的暖香。杜澈笙下意识起步跑了过去。
“我也没到多久，你不用那么急的。”她有些嗔到。
“怎么等让郑医生等我呢，”顿了顿，站好身理了理衣服，“走吧，郑医生。”
“嗯。”
两人在这一条街上闲逛着，即使没到五一那一天，商家们也是早早就开启了活动。
“嘿，两位姑娘！”一个摆摊的大叔叫住她们，“我看两位有些眼缘，来我这试试如何？”说着，那人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盒子，打开，给杜澈笙看了一眼便合上了。
“郑珂，你等我一下。”
郑珂一愣，她……叫我名字了。郑珂没有看到那东西的模样，看着眼前这个跃跃欲试的人拿起玩具枪左右把了把手，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杜澈笙当然不负众望，将人家的压轴大礼赢了回来，神神秘秘揣着那盒子过去，
“喏，郑医生，给你的。”郑珂看了她一眼，伸手打开盒子，是一对精致的耳环，带着那一种道不清的蓝。就那么小会儿她觉得世界仿佛都被涂满了颜色。她取了左边那一只耳环，递给杜澈笙，
“一个你留着。”
杜澈笙耸耸肩笑了笑，接下了。
无意识中时间总是很快就过去了，郑珂和杜澈笙只觉得走了很久，这边的店门没开，大概是在做五一前的蓄锐工作，那卷铁门关着。
“我们回去吧。”郑珂说道。
哗一声，骤雨替杜澈笙回答了。
“我靠！”杜澈笙忍不住蹦出一句脏话来，这天怎么说变就变。
南方的天，多雨，南泉市也同样。
郑珂想着自己的裙子大概是废了，一件衣服突然在她头上一埋，下意识伸手去抓，便听见那人说
“我这皮衣不渗水，”你先用着挡挡雨，“还有，”杜澈笙有些变扭的语气，“记得洗完还给我……”
噗嗤！这人怎么可爱？郑珂笑着，眼睛里是一团温柔的秋水。杜澈笙早就往小商店那边跑过去了，郑珂举了举头顶上的衣服，也跑过去。
南泉的雨哗啦哗啦地下着。
?
☆、我与你说的话
? 雨，戏耍着路旁的绿化，暂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小商店的檐廊下，两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躲雨，郑珂低着头怀里抱着杜澈笙的皮衣，杜澈笙双手插着裤袋一只脚蜷起抵在铁门上，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
“郑医生，你说——我要是有一天英勇牺牲了，你会不会来参加我的追悼会啊？”杜澈笙收回头笑着问郑珂。
郑珂头也不转，对于这个失礼又突然的话淡淡说了一声“不会。”
“诶～这么绝情啊。”杜澈笙把玩着手指，“我还以为咱们是好朋友呢！”她一直嘻弄着脸，带着一点点的苦。
“你不会死的，我是医生。”会拼尽全力去救你的。
“呵，郑医生真会说话～”杜澈笙有些嘉奖的语气，笑了一阵她不做声了。
周围，只有雨的声音。
“郑医生，你知道吗，”先前把玩着的手如今交叉了起来，
“我以前还真没有那么小声小气过呢，在一个人面前。”她是在说自己霸道吗？
“我啊——以前都躲在襁褓里面，有着想要的一切，规划好的未来，万众瞩目……”是了呢，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的话，
郑珂侧过头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
“都想到了吧，我的身份，不单单只是二中队的一员，一年前……”
一年前，她还是传锦公司董事长的千金。她自认为有一个圆满的家，虽然母亲的身体并不好，但是她的父亲很关心她们，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幸福，
直到那一天，她的幻梦全碎了，碎了一地。那天夜里，她从警局回来，便看见倚倒在桌旁捂着心口一阵一阵喘气的母亲，她有些着急地打了急救电话，又拨了自己父亲杜传的手机，听到的只是一句:董事长喝醉了有事以后再说。
她狠狠地摔了手机，屏幕的碎片溅了一地，在医院空旷的手术室门口泛着隐隐的白光。她一个人在医院里。她一个人在家里。第二天玄关传来动静，杜传仍有些醉意地扶着墙脱掉那一双黑亮的皮鞋，来到客厅，
“澈笙？怎么一大早坐在这里，你妈呢？昨天……”啪的一声杜澈笙将一席复印纸甩在茶几上，她的口里喘着粗气，红着的眼快要滴出血来。
杜传皱了皱眉，俯下身捡起一张飞落在地上的纸，
他的手抖了抖，随即又蹲下捡起一张，他的手越发的颤了，
[死亡通知书]
家属签名区写着一个名字，“阿澈，爸爸……”
“你去和妈说！”杜澈笙带着血丝的眼睛怒视着眼前这个男人，之后夺门而去。
杜传抓着手里的那张纸，老成的男人脸上落下泪来，脑海里是那白纸上的一句送医不及时，抢救无效
家属签名区上写着一个名字:澈笙
雨势好像变大了，杜澈笙向外伸了伸手，她的心现在很狼狈。侧过头，忽然对上郑珂那双有些陌生的眼睛，
“澈笙，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郑珂收回自己一直看着杜澈笙的视线，“那个时候的你那么温柔，”只是远远的看，我便感受到了。“没有俗世的利气也没有焦躁，受了伤还在那里笑……”郑珂望着远方，回忆着记忆中温柔的身影，仿佛是受了记忆中那人的影响，她也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是15度，那是幸甜的笑。
杜澈笙怔怔地望着她，那个眼神是她好久没有的了。郑珂也从记忆中回了来侧目，霎时间，四目相对。
似曾相识。
她灰色的眼睛里开始冒出一团温柔的火。
郑医生，怎么就那么会说话呢。
郑医生，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我的。
来电铃声打破了檐廊下的旖旎，两人尴尬的岔开头，杜澈笙有些愤愤得掏出手机，
“喂！”不耐烦的口气。
“看来我打电话不是时候啊，再见。”电话那头。
“啊悦乐！你回来啦！”杜澈笙语气一转，旁边的郑珂看着眼前这个欲要手舞足蹈的人，俏眉蹙了蹙。
“是啊～没想到有人那么不欢迎我！”
“哪里哪里，我这不是，不知道是你嘛～”
“你眼睛什么时候瞎的！”来电提示不看的吗？
“诶好了好了，我现在还要你来救我呢！”
“对对对！曜日广场那边，对对对！就那条商店街。”
几分钟后，一辆灰色的路虎踏着雨开了过来，
“诶～悦乐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潮解了～”杜澈笙说着打开后座车门，让郑珂先上去，
“再废话我立马开走！”杜警官是naoh还带潮解！杜澈笙翻了翻眼，低估了一声上了车，嘴里哼起歌来，
“钠就是一条神奇滴天路诶～”引来两人的共同白眼。
“你好，朗悦乐。”两人索性都不理杜警官，开始打起招呼来，“喜悦的悦，音乐的乐。”
“是快乐的乐！”杜警官又插嘴到。
“你好，郑珂。”郑珂礼貌地回应。
“切！”杜警官撇了撇嘴。
朗悦乐白了她一眼转过身，开动了车。
“怎么最近回来了？”
“游得差不多了，感觉该好好做事了。”
“诶你能有个什么事情可以做啊，你不会要和我对着干吧！”
郑珂一听觉得好笑，两人关系真好呢……
“带你去看看？”朗悦乐有些好气。
“好啊，顺便给你想个罪名。郑医生你也一起去昂，做个见证！”
……………………
车子停在了一家咖啡馆面前，朗悦乐从驾驶座里出来手里拿着储物箱里备着的雨伞，和郑珂一起撑着走了进去，留下杜澈笙一个人在车里凌乱。
打开门，朝着雨里冲去，那脚步跨的其大，嗒嗒嗒掀起一地的雨水，朝朗悦乐腿边溅去，
“杜！澈！笙！我去你的！”朗悦乐一把将雨伞塞给了郑珂，冲进雨里，朝着摇头晃脑嘚瑟的杜警官脑壳上就是一下，杜警官一个不稳，人狠狠地栽在雨地里。
“哎呀，郑医生，疼！”
“疼你还作死呢！”郑珂帮着杜澈笙小心翼翼的上着药水，
这边的朗悦乐换了一身衣服，正擦着头出来，看着郑珂的眼神带着疑惑，又看了看杜澈笙。随即走了过去，
杜澈笙幽怨的小眼神就瞪着她，朗悦乐无视她，径直去拿了两杯热茶过来，
“喏，你的！郑珂，这个给你。”
“谢谢。”郑珂对着她点了点头，道了谢。随后又重新转过头。杜澈笙气呼呼地抱着那杯热茶舔品着。
朗悦乐倚在一边的柜台上打量着这两人，木头开窍啦？
郑珂帮杜澈笙上好药，杜警官借着茶喝多了想上洗手间便匆匆蹦了去，郑珂看着那孩子一样的人，心里一阵苦笑。
“你喜欢她？”此时朗悦乐捧着茶走了过来，
郑珂也拿起自己那一杯，已经有些微微凉了。“嗯。”
“澈笙知道吗？”
郑珂摇了摇头，抿了一口茶，盯着地板出神，朗悦乐明了，也喝了一口茶。
被那样的眼神看着，不知道的也只有杜澈笙你了。
杜澈笙回来见两人沉默地在那里喝茶，有些不解，搔了搔头，又开始作死。
晚餐在店里解决了，朗悦乐送两人回家。杜澈笙下了车，一手盖在头上，一手敲了敲车窗。
窗子降了下来。
“好好把郑医生送回家昂，路上不许说我坏话！”杜澈笙食指戳着朗悦乐，又偏偏头对着郑珂说“郑医生，回到家发个短信给我！”郑珂点点头，杜澈笙也笑了笑，又对着朗悦乐，那脸变得要多快有多快，“你也是！有事给我call电话！”说完，转身踏着雨跑了进去。
这边朗悦乐重新升上车窗，挂了档向前开去，
“她是个很好的人。”朗悦乐开口。
郑珂望着车窗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说道“我知道的。”
“她有和你说过吗，她的事……”提到这个，朗悦乐也有些沉重起来，
“嗯。”朗悦乐一怔，随即开口，
“你会得到最好的。”朗悦乐有些突然地说到。
郑珂一笑，看着自己手中的衣服，又紧了紧，
[谢谢。]
?
☆、陷入困顿的局面
? [她的心情远远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她也缺乏安全感。]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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