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节
花花送你，说爱我 作者:柒兮兮
第11节
“我在网上找了个英语老师，据说是哪个名牌学校的老师，暑假无聊出来赚外快，还是只大海龟。”秦扬回忆着在网上看到的资料，越说越顺溜，“如果跟他学了英语，不用多久，我就会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说得多果然错得多，当秦扬反应过来时，这段经典台词已经脱口而出。
“老师是个有学识有教养的男人，长得肯定是一表人才衣冠楚楚？”凌瑄无视了某人的没脑子，一针见血的找出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那必须，不然找个丑男来倒自己胃口？哥又不是体质，当然要在学习的过程中不忘享受了……”再次的脱口而出直接刺中旁边人的雷点，秦扬很想撬开自己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那种叫做智商的陌生物品，“我是说，他长得好不好看关我屁事，我就随便看看，只看不摸才是好同志！”
“继续说。”凌瑄将泡面放在一边，彻底无视了空姐希望两人快点吃完早点结束这种尴尬味道的暗示，笑眯眯的看着秦扬，鼓励的话语配合威胁满满的眼神。
“我要努力学习不断提升自我完善自我做一个配得上你的男人。”秦扬一口气说完解释的话决定听天由命，说话不经过大脑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功夫，必须得长年累月的积累和沉淀。同理，想改掉这毛病，无异于让一个已经放弃治疗的人继续吃药。
“你最近在看社会主义价值观？”听到某人无意识的卖蠢，凌瑄毫不客气的吐槽，顺便收下后半句话，心情变好。
“没有啊，马上不是抗战胜利七十周年嘛，最近电视剧都在演打鬼子，哥这是走在潮流最前线。”秦扬回答得理所当然。
好吧，你高兴就好。凌瑄决定不和这蠢货计较他擅自找了个男家教的事，反正傻成这样，大概没过几天也能把老师给气跑。
话题就此结束，除了服务头等舱的空姐有些幽怨，头等舱的宾至如归，对此次飞行表示很满意。当然，头等舱的所有乘客也只是秦扬和凌瑄两人，加两只大号旅行箱。
接机的是不久前旅游回来的秦家家长，飞机刚落地开舱门，秦扬就接到来自秦母的电话，如此效率估计电话一直没有停。
“你个熊孩子还敢回来，带着瑄瑄到处跑，觉得我家儿婿老实故意欺负他是不是！”秦母的咆哮体通过电话传了出来。
震得秦扬手一抖差点把手机飞出去，凌瑄在一旁贼兮兮的笑着，装乖乖仔的好处这时候完全体现。
“我没有……”秦扬无力反驳。被拐走的明明是自己好不好，自己在母亲心目中形象到底有多败坏。
“老娘训话你听着就是，谁让你插嘴了！”秦母的声音再次传来，“幸好老娘神机妙算，就知道你会跟瑄瑄好上，特意给你们制造两人独处的空间，是不是觉得妈妈很伟大，简直别人家的妈妈？”
“嗯，很伟大……”秦扬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听母亲一席话，胜过十年书，信息量大到自己一下消化不掉。母亲从一开始就认定矮子会和自己勾搭上，到底是亲生的，为了给两人感情发展的空间，居然自我牺牲的出去旅游。秦扬总觉得是不是母亲又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回来，所以拿自己当借口。
“算你有良心。”秦母对儿子的回答很满意，突然压低了嗓子说，“既然你家娘亲这么伟大这么为你着想，待会儿见到你爸记得给我说说好话。”
“您又买了什么没用的东西？”
“你们这些凡人，老娘买的东西会没用？老娘这是未雨绸缪好嘛，你回家就知道了。赶紧出来好嘛，老娘要见儿婿。”得到许诺的秦母果断收线。
无奈的收起手机，能买到父亲生气，那估计不只是衣服化妆品之类女人的必需品了。秦扬有些尴尬的看向凌瑄，总觉得出去会发现奇怪的事情，而根源在于自家娘亲。
“我妈有点那个啥，她说话你听听就好。”秦扬有些气虚的提醒。
“那个啥是哪个啥，哪有人这样说自己母亲的。”其实凌瑄想说的是，小爷比你会应付她。远远就看到秦母站在出口朝自己这边招手，凌瑄进入状态，满脸兴奋的挥手回应。
看着对自己热情满分的凌瑄，再对比一旁满脸冷淡的秦扬，秦母觉得果然还是儿婿比较靠谱，直接忽略了儿子一手一个箱子根本没有空余的手招呼自己。
“妈妈好。”凌瑄自动转化称谓，简直不要太自然。
“乖。”秦母笑眯眯的递上一个红包，里面薄薄一张卡，“妈妈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晚点你和阿扬去逛逛，看中什么都买买买，反正他们秦家有钱。”
“谢谢妈妈。”凌瑄脸蛋微红，把娇羞的小儿婿形象诠释得不能更好。
秦扬在一旁看着，心里哀嚎一定要站在机场出口展开神圣的见面仪式嘛，这两人明明认识快二十年了，为什么一副初次见面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样子，演电视剧嘛。还有凌瑄那脸皮厚的，估计洲际导弹都能轻松防御，为什么就没人注意自己手上的行李重得压死人呢。
“妈妈，爸爸还在车上等着呢。”凌瑄乖巧的出声提醒。
“哦对，走走走。”秦母开心的挽着凌瑄的手，丢下秦扬在原地。
其实自己是被强行透明隐身了吧，秦扬心底有着深深的无奈，脸上还要配合的露出快乐的笑容，毕竟自家男人和母亲相处愉快，也算是值得庆祝的事情。重点母亲没觉得凌瑄抢走了自家儿子，虽然现在看起来，前面走着的两个感觉更像母子。
倒是秦父更会心疼儿子，主动下车接过行李塞进尾箱，对凌瑄则是点头微笑，从头到尾没看过秦母一眼，仿佛凌瑄挽着的是一坨空气。
“发生了什么，夫妻不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嘛。”乘着放行李的空，秦扬问。
“家里装修完了，你妈硬生生整了间儿童房出来，这不是哪儿痛戳哪儿嘛！”秦父提起这事还是很懊恼，难不成逼儿子找野女人生一个，开玩笑，他的儿子能做这种断子绝孙的缺德事嘛。
“我去领养一只小包子？”
“你连自己都养不好，还养孩子？别糟践祖国花朵，养得比你还蠢。”秦父的嫌弃不加掩饰。
我竟无言以对，秦扬默默的看了父亲一眼，在嫌弃自己这点上，父母真是不谋而合，果然是亲生的。突然一个奇妙的想法在脑中形成，秦扬决定拿来反击，“其实妈妈的意思是要你们再生一个？新闻上不是经常报道歪果仁几十岁了还生多胞胎的嘛。”越想越觉得很有道理，母亲的未雨绸缪原来是这个意思。秦扬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怪不得世人都说知母莫若子啊。
这样说的结果是，秦父快步走回驾驶座，一脚油门踩出去喷了秦扬满脸尾气。重点是，秦扬的钱包在凌瑄手上，全身上下只有二十块，连手机都在车上，勉强只够坐机场大巴。而安全到家的前提是，秦扬能突然开窍，在错综复杂的城市中找到回家的路。
第 55 章
夏季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已经到了掌灯时分，住宅区街头巷尾飘散着浓郁的饭菜香。街边路灯逐渐亮起，一个孤单的人影行走在昏黄的灯光下，有种莫名的凄凉感。
秦扬回到家时，凌瑄和父母正和乐融融的坐在客厅看电视。一家三口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对着电视露出相似的相容，夏夜的风让秦扬突然就有种秋风萧瑟的感觉，不知道自己去凌家当儿子会不会被收留。不过就目前看来，大概是不会的，凌家全家总动员出游去了。
有些失落的推门进屋，秦扬再次确定自己是被强行透明了，连对自己尚有一丝温存的父亲都眼睛直直的盯着电视，有种恐怖片里鬼上身的即视感。秦扬打了个寒战，莫名感觉到了来自全世界的恶意，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不就一儿童房嘛，现在这是父母统一战线对付自己的节奏啊。不过还好，似乎因为这样，他们和好了？果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可怜巴巴的看向凌瑄，秦扬表示自己折腾了一个下午，饿得前胸贴后背，只要不是石头都能吃下去。也亏得秦父能狠下心，居然真的丢下自己跑了，傻兮兮望夫石一样站在机场门口等了半个小时，秦扬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图样图森破了。
“你用这种饥渴的眼神看着瑄瑄是什么意思？”秦父首先发难。下午被儿子的话一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和老婆的感情自然是更上一层楼。可同样因为秦扬的话，让秦父有种作为父亲的威严受到挑战的迫切压力。
老子是饿，不是饥渴！秦扬敢怒不敢言，只能用哀怨的眼神看了一眼父亲，自己似乎成了家里地位最低的人。虽然在凌瑄来之前自己的地位也不是很高，但那时候自己还能勉强挤进三甲，现在居然跌到了第四位，如果再来只小包子，自己简直要变成社会最底层的人。
“休息几天我去公司上班吧。”秦扬觉得自己果然是个机智起来自己都害怕的人物，与父亲对视的这么惊鸿一瞥，自己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怒刷存在感和提高身价的方法。
“为什么？”反常即为妖，秦父不自觉的反问脱口而出。
“你们养育了我这么久，现在我长大了，是时候回报你们为你们做点事情了。”秦扬情真意切的瞎扯淡。腹诽以前放暑假的时候你们赖着小爷去公司熟悉业务，难得我主动要求要接班了，你这个软钉子是几个意思，能不能愉快的做父子了。
“说人话。”秦母忍不住出声。这种狗血对白，稍微有点逼格的电视剧都不用了，儿子能有点创意嘛。
“毕业找工作不是正常的嘛，难不成真要我去搬砖。”秦扬这话说得也算是实话。用矫情点的说法就是，现在的自己要为两个人的未来负责，所以要改掉以前吊儿郎当的生活习性，找一份正当工作是基础。
上下打量了一眼儿子，确定他真的是本人，秦父有种儿子总算用脑子想事情了的感觉，不禁对凌瑄刮目相看。俗话说先成家再立业果然是有道理的，一门心思混日子的秦扬居然会因为凌瑄有所改变，看向矮子的眼神柔和了几分，看得凌瑄莫名一阵恶寒。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菜都凉了。”秦父突然想起来儿子还没吃饭，刻意忽略了儿子是因为谁才没能和大家一起回家。
“坐机场大巴迷路了。”秦扬总算感觉到家庭的温暖，厚着脸皮说实话，反正自己的路痴属性是公开的秘密。
“怎么不打个电话回来，我去接你啊。”秦父再次认定儿子的脑子果然不灵光，怪不得单恋了人家四年还搞不定，终身大事非要老婆出马才完成。
“忘了号码……”秦扬说得心虚。连自己的手机号都记不住，怎么可能指望他能记住其他人的号码。这个其他人中，必须包括一直装乖巧没有说话的矮子。
“瑄瑄的也不记得？”秦母唯恐天下不乱的添油加醋。
“唔……我饿了。”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某人充满恶意的目光，秦扬觉得今天的晚饭还是母亲做比较好，不然肯定要上演一场黄瓜全席的惨剧。
“以为你不会回来吃饭，没留你的份哎。”
“我去做好了。”凌瑄笑得人畜无害，满脸坦诚，一副不想秦扬饿肚子的真挚表情。
秦母对凌瑄的好感度再次全线飘红，待人亲切有礼貌能持家会做饭，这样的好儿婿打着灯笼也不一定找得到，在心里默默为凌瑄点了个赞，满眼慈爱的看着凌瑄上楼去厨房。和秦父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对方眼里看到的果然也是满满的认同感。
跟着凌瑄上楼进厨房，果然看到他从冰箱中翻出珍藏已久的黄瓜。虽然秦扬对黄瓜过敏，不过对于黄瓜这种纯天然的美颜神器，秦母还是有偏好的，所以会常备一两根没事啃一啃。
“瑄瑄，我错了。”秦扬跟在凌瑄身后，在不算大的空间里显得很碍事。
“错哪了。”凌瑄放下手中正在削皮的黄瓜，其实他也没有打算折腾秦扬，毕竟看着过敏成猪头又疼又痒的样子，自己也不会开心。
“我现在就去把你的号码背下来。”
“还有呢？”
还有？秦扬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凌瑄，确定他说的不是气话，开始回忆自己还做错了什么事。下午也没发生什么，不就是自己怂恿父亲跟母亲再生一个嘛，这事没道理惹到矮子不开心。
“不应该回来这么晚。”秦扬想破脑袋，也只能想到这个不怎么靠谱的错误，明事理的人都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本意。
“继续。”
“不应该不告诉你妈妈会来接机。”秦扬天马行空的说瞎话，因为实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秦扬看着凌瑄，本来停下削皮的动作又继续动工。
“我脑残末期吃药也没用早就放弃了治疗，您大人大量告诉我哪里错了，我一定改！”
“下午有个没保存的号码打电话过来，我帮你接了。”凌瑄头也不抬，削皮工序完成，开始切片。
“我没有老情人，如果那人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一定是认错人了！”秦扬着急为自己辩解。
“嗯，对方是个男的，不过和你不熟。”
“对啊对啊，要是男的就更不可能和我有什么了，暗恋我的妹子还有可能。”秦扬点头如蒜求认同。
“暗恋你的妹子？”凌瑄威胁的眯着眼睛看向旁边的人，手中水果刀用力劈了下去，用力过猛导致黄瓜块飞溅到地上。
“不不不，我就这么随便一说，我这种情商比智商还感人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瞎了眼喜欢我。”
“喜欢你是瞎了眼？”凌瑄瞪着明亮的杏眼看着秦扬，你从哪里看出来小爷是个有眼无珠的残疾人了。
“不不不，我是说，喜欢我的人，除了你都是瞎子！”为了表示坚定的语气，秦扬特意重复了一遍，“对，都是瞎子！”
“我就说这儿子养了没用，看看老娘是不是未卜先知。”秦母的声音出现在厨房外，本来只是想上来见识一下凌瑄的厨艺，没想到听到自家儿子这么奇葩的言论。
“是是是，老婆大人您神机妙算，儿童房准备得太对了。”秦父狗腿的声音越来越远，明显是牵着秦母离开了。
秦扬风中凌乱在原地，自己这是要被逼死的节奏嘛，哄了小的还要哄老的，地位低得连洗脚俾都不如了有没有。
“那男人自称叫什么纪亚岚，是你找的老师？声音听起来不错啊，文弱书生的样子。”凌瑄直接切入主题，把被带偏的话题拉了回来。
“对对，之前联系是说姓纪来着，他来了？”
“后天到，发了照片过来，我瞟了一眼，长得人模狗样斯文败类的样子，还戴副眼镜，一看就是个基佬，你的菜。”凌瑄言语里的酸味飘散五百米开外，不能更明显。
“咦，有照片嘛，给我看看。”秦扬的注意力被照片吸引过去。结果凌瑄丢来的手机，打开相册看到一张陌生男人的照片，对着镜头笑得满脸温和，虽然说不上顶帅，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看起来很舒服，“果然人如其声，长得不错啊。”
得到秦扬肯定的回答，凌瑄的不开心直接写在了脸上，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别的男人好看，做黄瓜全席给你吃是看得起你，现在连黄瓜皮都别想。凌瑄将切好的黄瓜悉数塞进垃圾桶，丢下正在看手机的秦扬独自回到房间。
突如其来的脾气是怎么回事，秦扬无语的看着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的矮子，难道自己又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惹他不开心了？秦扬表示毫不知情，不过不用吃折磨人的黄瓜，也算是因祸得福。屁颠屁颠的打开软件叫外卖，秦扬觉得自己的智商又回来了，居然想到叫外卖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
第 56 章
凌家二老回家后凌瑄就被抓回家住，理由是凌家父母觉得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要用抓紧时间享受最后一点温存，说得好像他们和秦家隔的距离超过了一堵墙一样。
因为两人家住得太近，莫名就形成一人去对方家混一天的习惯。去凌家吃过早饭，秦扬难得没有墨迹的企图迅速回家，却被凌瑄挡在了门口不让出去。
“怎么了？”秦扬一头雾水的看着面无表情挡在门口的矮子，虽然是日常表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能感觉到森森的寒意。
“马桶堵了，去疏通。”
通马桶这事不是应该叫家政服务嘛，疑惑的看了一眼满脸认真的凌瑄，偷偷瞟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大概还能耽误一阵子，秦扬在凌瑄的示意下走到号称堵住的厕所里，马桶中两坨人类排泄物似乎在嘲笑自己。
努力回忆脑子里根本就不存在的疏通下水道知识，秦扬觉得自己似乎听说过用热水泡一泡就能把大便软化继而自行溶入水中，马桶堵塞的问题就此迎刃而解。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的博学多才点了个赞，接了浴室的莲蓬头对着马桶一阵猛冲。
“你在洗马桶？”凌瑄嘴角抽搐的看着秦扬完成一系列动作，心里寻思着是不是应该撤退出去，留点空间给秦扬和马桶。
“请叫哥疏通马桶小王子。”秦扬得意的看着便池中的物理在水流的冲击下渐渐打散分散。
然而，事实证明，用热水疏通下水道的方法毫无科学性，还将安静躺在便池里的翔激怒，并散发出强烈的怒气，直接将满脸期待的秦扬秒杀。
“卧槽，这真的是人类的东西嘛，怎么能臭成这样！”秦扬转身夺门而出，面对早就闪到五米开外的凌瑄颇感歉意，“这玩意哥好像搞不定啊。”
“所以你干脆给它煮了，下一步是装盘吃掉？”凌瑄恶意满满的吐槽。
尴尬的看着凌瑄，秦扬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正准备淘手机研究家政服务热线，就看到矮子满脸嫌弃的捏着鼻子走进厕所，轻飘飘的按下冲水键。马桶里散发强烈气味的物品随着水流被吸进洞里，空气中残留的异味慢慢消退，人生再次变得美好起来。
看着凌瑄一连套坦然的动作，秦扬突然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这厕所是没有堵对吧，矮子是觉得生活太无聊拿自己开涮找乐子？
“厕所没堵。”秦扬表示被耍了不开心。
“堵了，被你弄好的。”凌瑄面不改色的说着大假话。
“我特么明明什么也没做！”
“你煮了屎。”凌瑄丢给秦扬一个你也知道自己没用的眼神，语气却满是肯定，好像秦扬干了什么伟大的事情。
“我……”秦扬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承认自己没用肯定做不到，难道要说自己做了用热水煮大便这么蠢破天际的事？所以，当下最好的选择，当然是转移话题，“我今天出门有事。”话音刚落，秦扬就想狠狠抽自己一嘴巴，转移话题得这么没技术含量也是没谁了，明明想好不告诉矮子的。
“嗯，去干嘛？”凌瑄抱着肩膀靠墙站着，想着和智商在床上从来没醒过的人聊天真容易，都不用套他自己就能把话说出来。
“就出去溜溜，买点小零食什么的。”秦扬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去哪里溜？”
“机……机械厂，顺便去洗个车做个保养。”
“机械厂保养车，你爸交给你开发的新项目？”凌瑄挑眉，这个假话太假，不接受。
“哎你怎么知道，不愧是我家瑄瑄，果然异于常人的聪明。”秦扬眉开眼笑，觉得矮子给自己找了个好借口。
闻言，凌瑄一口老血差点喷墙上，秦扬这种顺着什么杆子都能往上爬的厚脸皮是什么时候练就的，说好的会聊天呢。
“你去机场干嘛。”凌瑄不是好糊弄的主，鉴于某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方位都能完美防御的厚脸皮，凌瑄决定还是直入主题比较轻松。
“你怎么知道……”秦扬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居然就这么承认了自己的意图，好歹大哥哥小时候也是扮过美少女喊过水兵月的大人物。既然被发现了，当然要大方承认，“去机场接英文老师啊，他今天到，现在不去就来不及了，先走了晚点一起吃饭。”
接着凌瑄就看到秦扬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火急火燎的迈着小碎步跑出了凌家大门，留自己一个人满脸酸爽的哀怨不知道给谁看。
之所以这么介意英语老师那个东西，因为老师是个男人，还是个长得不错看起来就很可口的男人。这年头不但要防异性，更大的威胁来源于同性，凌瑄觉得自己真是心好累。
秦扬撒丫子一路飞奔开到好孩子千万不能学的八十码，总算在飞机落地前赶到机场。和纪亚岚约好的机场出口见，秦扬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大概是因为老师长得很帅以及老师长得很帅和老师长得很帅，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虽说秦扬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这并不妨碍他看美男的爱好。
对着后视镜整理仪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爱情的滋润，秦扬觉得自己长得好看了不少，有鼻子有眼的，说得好像自己以前没鼻子没眼一样。万一老师看中自己怎么办，矮子也说那家伙一看就是个基佬，如果不是看中自己，怎么会特意从外地跑来当家教呢。不过也是，自己脸上写着一副人傻钱多速来的样子，有人不喜欢自己才奇怪吧。
在秦扬无聊的想入非非中，手机铃声响起，纪亚岚的名字在屏幕上晃荡，飞机落地了。
“请问你是秦扬嘛？”纪亚岚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温柔得可以腻出水来，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纪老师是吧，我在a出口等你。”秦扬表示自己虽然不是声控，但是对纪亚岚的声音依然没有抵抗力。如果说矮子的声音是变声期的少年音，那新来的家教就是令人安心的大哥哥音，虽然秦扬也不知道大哥哥音到底是个什么形容词。
“那个，可能要稍微等一下。”纪亚岚的声音中透露着犹豫，顿了顿，继续说，“我看到你的车了。”
突然副驾驶座那边的玻璃被人敲了敲，秦扬把车窗摇下来，一个戴着眼镜笑得有些羞涩的男人歪着脑袋看着自己。将车门锁打开，男人拉开车门坐了进来。虽然不想承认，秦扬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因为这个男人的笑跳漏了一拍。
这个男人怎么说呢，不说话的时候好像很严肃的样子，笑起来却有种眉眼都含着笑意的感觉，让人会不由自主跟着他一起露出笑容。不愧是当老师的人，能这么轻易的带动别人的情绪，这是秦扬直接的感触。
“呃，这车只能坐两个人。”纪亚岚尴尬的说到。
“怎么，还有人？”秦扬暗搓搓的在心里想着，初次见面大哥哥当然是以帅为优先考量，没看到一个大写的帅字贴在我脑门上嘛。
“有个朋友，大概晚点会出来，也是同一班飞机过来的。”纪亚岚摸了摸鼻头，笑容里带着淡淡的无奈。
“男朋友？”秦扬脱口而出，纪亚岚笑容里的宠溺明显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好嘛。有男朋友就好办多了，至少不会因为喜欢自己而惹矮子生气，可是既然他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千里迢迢从京城特意跑过来，看他的长相不像是缺钱的人啊。
“啊？”纪亚岚愣了一下，没想到秦扬会问得这么直接，自不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好歹自己也是为人师表的人物，钙气有这么明显，连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能感觉到？扯动嘴角笑了笑，纪亚岚觉得自己的尴尬癌都要发作了，“小孩子闹脾气，稍微等一下就好，待会儿我和他一起坐公交车过去吧。”
这样看来是默认等的是男朋友了，秦扬在心里为凌瑄的机智点了个赞，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他居然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说到小孩子脾气，秦扬觉得自己似乎找到同志了，自家就有个脾气捉摸不定的矮子，说不定能和纪亚岚家那个成为好朋友，刚好凌瑄本来就没什么朋友。
然而，秦扬光顾着高兴，却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两个不省油的灯在一起，可能会引发火灾，而被烧伤的直接对象，就是此刻正兴致勃勃觉得可以给凌瑄介绍朋友的某人，和他隔壁那个无辜躺枪的男人。
“我家也有个矮子，估计……”秦扬的热情介绍被一阵敲窗户的声音打断。
摇下窗户，一个笑得满脸璀璨的小男生站在车边，个子和凌瑄差不多高，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对着纪亚岚招手，纪亚岚默默低头，象征性的挣扎了几秒，自动下车。可是男生的目标似乎并不是纪亚岚，把他当成空气一样无视掉，对着秦扬继续笑。
“找我？”秦扬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得到肯定的点头，不明所以的下车。
第 57 章
“这矮……呃，美少年叫杜若，高三毕业狗，暑假无聊跟着我出来闲逛。”纪亚岚碰到那名叫杜若的矮子，书生气场直接碎裂。
“小爷杜若，这个书呆的男朋友。”名为杜若的少年若若大方的自我介绍让纪亚岚红了脸，顺便丢给纪亚岚一个事后算账的眼神，“为了你特意跑到这个鸟拉翔都要避开的地方来，长得是人模狗样，穿着拖鞋睡裤出来是几个意思，新式刷存在感的方法？”
闻言秦扬低头，早上睡醒迷迷糊糊去矮子家吃早饭，不在意衣着已经成了习惯，走得太急又忘记换鞋子。衣服是普通的t恤还能看，裤子和鞋子却是凌瑄特意为自己准备的粉色五分裤和洞洞鞋，尤其裤子贴心的设计，妖娆的下半身若隐若现，挖个洞钻进地心都不足以弥补现在丢人的盛况。不过眼前这矮子从身高到说话方式都和自家的矮子很像，两人肯定能成为好朋友，这样想着，秦扬的语气也变得亲近起来。
“杜若，你的身高体重年龄三围，高三刚毕业，考了哪个学校？”秦扬尽职尽责的开始调查凌瑄未来好友的资料。
“身高一米……”杜若的话轧然而止，明明是来探查敌情的，怎么突然变回一问一答的自报家门了，“小爷多高关你屁事，我是来告诉你，这家伙是我的，你一根毛都别想碰！”
“这孩子从小缺钙长大缺爱，说话跟放屁一样轻飘飘还带着恶臭，你别当真。”纪亚岚的脸上被无奈的笑容填满，只能打圆场，“矮子你再这样没礼貌，信不信老子让你睡一个月沙发！”
“你再敢叫小爷矮子，信不信小爷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杜若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
“海拔低的人都介意被叫成矮子，多喝牛奶指不定能促进二次发育。”虽然自家已经有个失败的例子，秦扬依然这样说着。看着眼前似乎在吵嘴的两人，秦扬有种插入不了话题的感觉。
“你有这本事，还用特意追到这里来？”纪亚岚此刻的笑容叫皮笑肉不笑。世界那么大，哥不就是想放个风出来看看嘛，有必要跟得这么紧好像自己真的是他的一样，明明就连正式告白都没有好嘛。还做作的假装在飞机上邂逅，偶遇也就算了，自己不就是对着电脑目不斜视没发现他坐在身边，至于把自己奋斗了两个小时的文档全删完了还一副受到暴击伤害的样子嘛，明明想一头撞死在南墙上的是自己好不好。
“既然你这么不乐意见我，那我走了。”杜若盯着纪亚岚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低下头满腹委屈。
自己又被强行透明化了，秦扬无力扶额，明明哥才是主角好嘛。机场这货一定和自己犯冲，秦扬决定听从纪亚岚之前的建议，留两人在这里好好玩，自己先行开车回家。
就在秦扬准备回到车上时，却被杜若接下来的反应惊得以为自己做了个匪夷所思的梦。
杜若抬头，扬起笑脸，对着两人挥手道别，在转身的同时，眼泪如泉水一般涌出，像水龙头爆了闸门一样，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却是咬着下嘴唇默默流泪。
“他……在哭？”秦扬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问旁边的人。
“尿急换了个口子流出来。”纪亚岚面无表情，心里却不停鼓励自己，千万不能再对这小子三秒落泪的完美演技心软。
“似乎很伤心？”秦扬看着杜若的背影突然有种落寞的感觉，“他好像行李都没带，是为了追你没来得及收拾吧？”
“我怎么知道……”纪亚岚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皱眉，心理建树瞬间崩盘，寻思着用什么借口追上去比较好。
转身往机场走的杜若在心里倒数三十秒，就不信那家伙不追过来。如果他不追过来，那只好换自己折回去了，反正自己本来就没节操没下限。
“不知道他有没有带够钱，买当天的票应该挺贵的。”秦扬觉得自己有义务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才能让两只矮子喜相逢。用胳臂戳了戳满脸高深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纪亚岚，“纪老师，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不过这事我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我家也有个和他差不多的矮子。小孩子闹脾气嘛，哄哄就没事了，万一他没带够钱回不去，一个人在机场多可怜啊。”
突然想起来，杜大少爷从来没有带现金出门的习惯，原因很玛丽苏，钱对小爷来说就是一堆破坏环境还孕育细菌的废纸。纪亚岚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没骨气，正准备追上去，却看到本来应该消失在机场入口处的人一个急转身，怒气冲冲的往自己的方向走来。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纪亚岚决定看这家伙怎么演这出独角戏。
“你特么不知道老子没带钱嘛，好歹给买个机票行不行！”杜若劈头盖脸就是一阵大嗓门的炮轰，“老子为了追你，早饭中饭都没吃，现在饿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路上走丢了怎么办！”
“还没到中饭的点。”纪亚岚友情提示，好心情的掏出手机作势订票，“网上可以订票你不知道嘛。我看看啊，头等舱还有票，身份证号码报来。”
“你那里不是存了我的信息。”杜若气势瞬间减少一半。小爷容易嘛，不就是想找个理由死皮赖脸的留下来，没看到眼角还有泪水没干嘛。
“你饿啊，喝个牛奶垫一垫？”秦扬从储物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因为矮子喜欢喝，所以车上常备。
“来了就是客你懂不懂，小爷难得来一次，就算回去也是晚上的飞机，你不是应该带小爷到处转转顺便吃个午饭。”杜若将注意力转到秦扬身上，先不管对方是不是情敌，顺理成章的留下来才是重点。不过话又说回来，就冲着他也喜欢喝牛奶这点，也许自己不会让他输得太难看。所以说，自己都这么仁慈了，他不是应该当场回报自己，比如邀请自己去家里做客，顺带畅游扬州嘛。
“今天不行，我和男朋友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秦扬果断摇头。
等等，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件，杜若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秦扬，他是有男朋友的？自己果然没看错，这货明明就长了张万受无疆的脸。可是这样的话，自己一上来就针对他是为了什么，虽然后面发展成了和纪亚岚的斗嘴。
“没看出来你这么热情好客啊，那小爷只好勉为其难的留到明天再一起吃饭了。”杜若眉头微皱说得坦然，一副不留下来都不好意思的样子看得秦扬啧啧称奇。
“他只是画渣一枚，既不是北影也不是中戏的。”纪亚岚善解人意的解答了秦扬的疑惑，在心里默默为某人的厚脸皮捏了一把汗，那家伙的脸皮厚起来他有没有觉得可怕纪亚岚不知道，反正自己是被吓尿了。
“不如你们一起去我家住？刚装修完，客房都空着。”俩矮子连兴趣爱好都一样，秦扬觉得这个朋友凌瑄必须交。
“好啊，不用太麻烦，一间就够了。”杜若抢在纪亚岚前面开口答应，觉得自己真是无比好说话，怕人家麻烦特意没要求让两人分开睡。
此时的秦扬很想在送给眼前的矮子一个大写的服字，脸皮厚得这么理直气壮也是常人所不能及，重点他还能营造出一种为了配合别人委屈自己的既视感。秦扬对杜若另眼相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会开车，带了驾照。”杜若把秦扬略带敬畏的目光自行理解成了问句，“虽然你这车我没开过，不过都是跑车，应该差别不大。”
“这车能切成自动挡，碰碰车一样。”秦扬好心的提示。
“你家在哪儿？”杜若打开地图，发起定位搜索。
秦扬将自家门牌号告知，别墅区地方宽敞，很容易找。然后杜若就这么坐进了驾驶位，纪亚岚满怀歉意的坐上了副驾，秦扬被留在原地，接受到尾灯信号后吸了一鼻子尾气。
车子到底是怎么落到杜若手上的，秦扬表示完全不知道，可是现在面临的现实是，手机和钱包，再一次统统在车里，离秦扬渐渐远去。欲哭无泪已经不足以形容秦扬的感受，不过还好，幸好自己背了凌瑄的号码，求救有路。
然而，实际情况是，穿着拖鞋睡衣的秦扬孤零零的走在机场里，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去问人借手机打电话，却被当做骗手机集团遭到嫌弃。这果然是个看外表的世界，秦扬在心中无限感慨，接着就看到几个机场地勤朝自己走来。
“行李掉了我想打电话让家人过来接我。”秦扬自认为这是自己这辈子说得最好的一个谎话。
地勤小哥例行公事的要求这个穿着睡衣的怪蜀黍登记个人信息，点击查询，这货最近一次飞行发生在一周前，难道是传说中的行李痴汉每天都徘徊在机场以寻找行李为借口阴魂不散？你说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简直智商上的碾压好嘛。
第 58 章
坐在保安室望眼欲穿，秦扬有种最近丢脸丢到没下限的感觉，不就是一时得意忘形忘记换衣服就出门了，不就是把车借给人家开还把手机钱包留在了车上嘛，这些地勤们至于把自己当做写作绅士读作变态的生物请自己喝茶嘛。尤其想到打电话时凌瑄肆无忌惮的嘲笑声，秦扬有种心塞分分钟发展成心梗阻塞的冲动。
望天发了大概一个小时的呆，一个笑得满脸揶揄的家伙出现在眼前，本来只是略感心塞的秦扬看到矮子的笑脸，老脸红得堪比天边的彩霞，瞬间有种自我催眠这是梦境不是真实的想法。
“没接到人？”凌瑄极力保持镇定，问得一本正经，关心的样子演得跟真的一样。
“接到了，他们先走了。”秦扬跟在凌瑄后面，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几个意思。
“他们？”凌瑄总是能很快抓住关键词。同行人数超过两个，要么大亲友要么好基友。
“纪老师也带了个小矮子过来，和你还挺像，估计你们能成为好朋友，也是学美术的。”说到这个，秦扬找到理由将之前的尴尬强行无视，身心愉悦的当起了中间人，“我特意要他们去我家住，正好你们可以多交流。”
引狼入室，四个大字明晃晃的在凌瑄脑海中循环，简直要送给他一个大写的蠢字好嘛。第一次见面就被人家骗了车，还热情好客的把人邀请到了家里，他不会真以为四海之内皆兄弟吧，这么蠢的也是没谁了。
“请别人回家住，你问过我了嘛？”凌瑄隐晦的表达拒绝的意思。
“你不是一直想见纪老师嘛，而且难得有个同龄人，交个朋友多好。”秦扬晓之以情，“他们回去放东西，然后一起吃中饭？”
这理由好得小爷简直无法反驳，凌瑄想说自己根本没有想要见那个什么老师好嘛，只是单纯的觉得他长得不错很适合做情敌而已。当初看到秦扬这么大个人，肌肉拱得比馒头硬，居然能被并不存在的鬼吓得嗷嗷叫就觉得秦扬不简单，思维方式异于常人，现在认识深入了愈发觉得蠢。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没智商，那是因为女人陷入爱情变得盲目所以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这货却是真蠢，还总是装出一副很精明的样子。
“好。”凌瑄点头同意，就当看看情敌有没有战斗力好了。
秦扬一边打电话一边跟在凌瑄后面走出机场，突然在临时停车区域看到一辆特别眼熟的车，俨然就是自己那辆门上分别被人刻了s和b的爱车。
“你自己开来的？”秦扬疑惑的问，他记得矮子是不会开车的。
“有种东西叫代驾。”凌瑄自觉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反正车是开过来了，至于代驾小哥怎么回事，那就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了。
矮子果然是个嘴硬心软的好男人，秦扬在座位下看到整齐叠好装在袋子里的外衣裤子，连鞋子都带来了。凌瑄按下敞篷关上，示意秦扬可以换衣服了。
“别偷看。”秦扬老脸一红，有些害羞。虽然平时经常坦诚相见，可是这毕竟是在户外，地点还是在车里，不小心就很容易发展成整个车都会震动的体力活。
“你有哪里是小爷没看过。”凌瑄不但没有转过头，反而睁大眼睛老神在在的盯着旁边的人。腹诽小爷都快看腻了好嘛，突突然的别扭个什么劲。好吧，看腻什么的，目前发生的可能性不大。
“你耍流氓，我会报警的。”秦扬莫名有些娇羞。
“流氓？”凌瑄嘴角微微抽搐，继而毫不留情的笑了出来，“就你这样的，人家来了也是救我。”
话不投机半句多，秦扬决定收回觉得凌瑄是个好人的言论，有些心虚的透过车窗往外看，车停在停车场靠里面的位置，地处偏远大概没有行人会迷路迷到这种旮旯角落里来。刚将上衣脱了下来，就被一阵强烈的闪光刺瞎了眼，还伴随镜头快门的声音。声音的出处来自右手边，凌瑄正举着手机对着自己拍照。
“你是那种写作绅士读作变态的生物？”秦扬条件反射的捂住要害。
“反应不错。”凌瑄云淡风轻的继续按下拍照键，将旁边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定格，不能更像电视剧里娇羞小受的神情。
“所以你想做什么。”秦扬用的不是疑问句。按照矮子的尿性，既然拍了照肯定有后续，就像之前莫名其妙在他微博上看到一张女装照，而照片的主角是个很像自己的人。打死秦扬都不会承认那个人其实就是自己，一定是矮子把自己的脑袋p在了某个伪娘身上。
“最近不是有人说小爷伤风败俗，大肆宣扬同性文化，还说什么不以为耻反而为荣？我就不明白了，小爷喜欢谁关那些个卫道士什么事，难道把自己喜欢人的照片发到社交网络上去有问题？说的什么公然卖腐，说得好像小爷很稀罕所谓大众的认同一样。”凌瑄无所谓的掏了掏耳朵，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可是最近很多人质疑你吃软饭还长得丑，小爷当然要为自己男人正名了。”
“你可以选个正常的角度，让哥摆拍一个。”秦扬刻意忽略了前半句话。因为即使拿出来讨论也没有意义，既然凌瑄目前并没有多重人格的苗头，那自己就可以放心的陪他过完暑假，然后去公司上班了。所谓大众的眼光，大不了以后自己养他，让他安心在家里做喜欢的事，比如画漫画。
“摆拍和抓拍有区别？”凌瑄丢给秦扬一个你就长了那么一张搓脸整容专家看到都要摇头的眼神，毫不留情的吐槽。细心的将某些不能露的地方裁掉，凌瑄给这张图配了一句当下流行语，主要看气质。嘴上说不好，其实凌瑄心里对秦扬还是很满意的，无论是外形还是内在，虽然关于秦扬的内在，是个很有争议的玩意。
照着导航的提示，秦扬一路安全无阻的开到了约定的午饭地点，一个离家不太远的咖啡厅。秦扬觉得自己真是蛮大方的，刚认识不到半个小时的人，居然就能把车借给别人开，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就此一去不复返，虽然现在考虑这个问题貌似已经晚了。
餐厅不算大，里面放着轻音乐，座位之间都有长得半人高的植物做屏风，是个适合谈情说爱的好地方。秦扬和凌瑄走进餐厅时，纪亚岚和杜若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两人不知道又闹了矛盾还是怎样，纪亚岚脸上习惯性的笑容带着淡淡的无奈，杜若则是无聊的用手指敲着桌子，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两人进来，纪亚岚起身招手示意，下一秒却皱着眉头坐回了位置上，因为被旁边那只气鼓鼓的矮子恶狠狠的踩了一脚。
四人在餐桌旁坐下，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凌瑄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和对面的杜若如出一撤，纪亚岚的笑容很优雅，却只是和秦扬相见无言的大眼瞪小眼。
纪亚岚确实比照片上更好看，光是笑容就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虽然凌瑄觉得纪亚岚的形象更适合腹黑眼镜。至于自己正对面的杜若，凌瑄也算明白秦扬为什么觉得自己能和他成为朋友了，怎么看都是同一类人，真是两看两相厌。瞟了一眼似乎和纪亚岚看对眼的秦扬，一脚不轻不重的踩了下去，准确的落在秦扬的小脚趾上，秦扬回以哀怨的眼神，却敢怒不敢言，总觉得凌瑄有话要说。
“这位是……”纪亚岚觉得自己身为四个人里年纪最大的大哥，有必要说话缓解当前的沉默。
“小爷是这蠢货的男人，大名凌瑄。”凌瑄霸气侧漏的自我介绍。
果然是同类人，这是杜若的第一反应。既然如此，自己只好也表明立场了，“小爷杜若，虽然这家伙不承认，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和他的关系吧。我说的是纪亚岚，就是这个眼镜男。哦还有，我对你男人没兴趣，小爷喜欢书生型，这个一看就知道是肚子里没几两墨水的草包。”
“你说谁草包！”凌瑄不高兴了，自己的男人自己当然可以随便说，问题这家伙是谁啊，凭什么说秦扬草包了。虽然秦扬的脑容量确实不大，可是还没到草包的地步好嘛，热水包还差不多。
“咦，不高兴我说他坏话？不是草包谁会把车交给认识不到半小时的人开，还好心的问人家要不要喝奶，他真以为世界充满爱从此没有了伤害？”杜若事不关己的吐槽，说得好像用车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矮子之间强烈的火花，同类相斥的理论得到证实。秦扬和纪亚岚对视一眼，默契的扯过旁边的人，强迫其将视线放到菜单上。
“我饿了。”秦扬可怜兮兮的望着凌瑄。
“饿了？有本事把老子喜欢喝的东西给人家，没本事自己填饱肚子？”凌瑄没好气瞪了秦扬一眼，注意力却转向菜谱，突然又开口问道，“杜矮子，你不爱吃啥？”
“你爱吃的小爷都不爱吃，凌矮子！”杜若不甘示弱的反击。
第 59 章
餐厅里放着陌生女人的歌曲，live版有些破音，有句歌词却很好的诠释了众人的心态。就算全世界不爽，那又怎样。
象征性的扫了一眼菜单就丢回给秦扬，凌瑄开始盯着对面的人看，感觉在哪里见过，好像有点印象，一下子又抓不住记忆的尾巴。
“你再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小爷试试。”杜若不抬头也能感觉到来自正前方探照灯一样的视线。
“色你也是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凌瑄条件反射的顶了回去。寻思着这家伙自己肯定在镜子以外的地方见过，尤其那语气和神态，简直不能更讨厌。
“不如照着菜单走一遍？反正他们请客。”杜若似乎在和旁边的纪亚岚商量，声音却大到在座的四人都能听清楚。
“咱能不能克制点。”纪亚岚用的是肯定句，特指杜若对凌瑄毫不掩饰的嫌弃。
“不行，我觉得他很可能在觊觎你。”似乎在杜若眼里，一切雄性生物都是情敌一样的存在。
“我们见过。”凌瑄强压下把白眼翻到天上去的冲动，用的也是肯定句。看到对面那矮子小家子气的样子，凌瑄突然就想起来发生在京城的不算愉快的经历。
半年前的某天，凌瑄作为艺术考生出现在京城某高校笔试的考场中，由于去的晚临近开考，前排离静物近的位置被占满，只剩角落边边上几个零星的位置可以选择。环顾了一圈考场，好不容易在人群中看到一个不算太靠后面的位置，凌瑄一溜小跑过去正要放下工具，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抢了先。
本来艺考在哪个位置画画都没差，可是后来凌瑄找的位置前面好死不死的出现个坐高比自己高了近半个头的家伙，于是凌瑄只能憋屈的半跪在凳子上作画，纵然脸皮厚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也还是觉得丢人。寒冬腊月穿得厚，也抵不过漫长的两个小时考试时间，从考场出来的凌瑄几乎瘫软，还因为膝盖的淤青被阿伟嘲笑，说污人考个试都是污的。
当然这并不能怪当时同为艺术考生的杜若，毕竟高考这事谁不想争取个好成绩。问题在于，事后两人在学校的厕所里遇到，凌瑄经历了有生以来感觉最屈辱的事情没有之一，杜若的尖叫声冲破天际引来路过吃瓜群众的围观，因为觉得在男厕所里看到了个妹子，而那个妹子还在贼兮兮的偷瞟自己。
然而，凌瑄发誓自己真的只是路过洗个手，重点是，自己除了脸蛋有些女气，个子不算太高，由里及表都是个纯爷们好嘛，真是白瞎了杜若一双圆鼓鼓的死鱼眼。可杜若也差不多是个矮子，唯一的优势就是长得勉强像个男人，或者说是正太。所以凌瑄就不爽了，从小到大也不是没被人当过女生，可是他们也算第二次见面了，还把自己当女人，这其中的故意成分不要太明显。于是凌瑄秉承了该出手时就出手的美好传统，二话不说，拎着杜若一阵暴打，以此彰显自己的阳刚之气。
虽说杜若理亏在先，可是看长相也知道他不是吃了亏会善罢甘休的人，当天下午就拉着一帮人回来找场子，结果碰到无辜路过躺枪的纪亚岚。在纪亚岚苦口婆心的劝说下，两人决定以君子的方式定胜负，输赢都没有怨言。
“我们见过！”杜若也反应了过来，突然从位置上蹿了起来，饭也不吃了，拽着凌瑄的袖子就要往餐厅外面走。
“什么情况？”纪亚岚和秦扬大眼瞪小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解，只能勉强拉回自家暴走的矮子们。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嘛？”杜若没好气的问。
“不记得。”纪亚岚老实摇头。和这矮子交往心很累，要记住各种莫名其妙的纪念日，苛刻到连第一次吃草莓味的冰激凌都要问，换种抹茶口味又是另一个第一次。反正一个两个都是记不住，纪亚岚干脆自暴自弃的全部忘光。哦不对，两人还没有开始交往，目前大概处于关系暧昧的状态，互为云备胎什么的简直不能更作死。
“你……”杜若一口气没接上来差点被自己憋死，丢给眼镜男一个今晚不让进房间的威胁眼神，完全忘记秦扬家的客房有成套的送。
“这是一个我不知道的故事。”秦扬语气里的酸味飘得满餐厅都是。虽然前几个小时还在被凌瑄嘲讽自己看到美男丢了魂，现在却反转成两个矮子之间不得不说的事。
当事人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默默坐回桌边。
“我饿了。”异口同声不能更默契。
作为见证人的纪亚岚努力回忆当日的情景，也是他和杜若孽缘的开始。当时自己刚回国不久，前往母校看以前的老师，中途顺便去学校食堂吃了个纪念青春尾巴的黑暗料理，接着发现一阵骚动，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跑去围观。接着在突如其来的职业操守的驱使下，纪亚岚替身而出制止了正在斗殴的两位矮子，并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突然手机短信铃声响起，纪亚岚低头看屏幕，发信人秦扬，询问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亚岚言简意赅的回复了几个字，俩矮子比赛定点投篮。
事实证明，并不是每一个矮子都叫宫城良田或者黑子哲也，有些人长得矮不是因为不运动，而是因为真的没有运动细胞。纪亚岚嘴角抽搐的回忆起篮球场上的盛况，两个个子差不多皮肤也同样白皙，一看就是弱鸡的学生，站在罚球区外对着篮框一阵猛砸。刚开始还能以大概标准的姿势投球，屡投屡不进之后便开始了花样秀技巧，当然是一百种投不进球的技巧。就这么折腾了一个小时左右，气喘吁吁的两人直接坐在了地上，相约下次再战，比赛以平均告终。
“你会打篮球？”秦扬低声问凌瑄，印象中矮子并不具备这项技能。
“你是篮球？”凌瑄没好气的反问。
接下来的午餐时间，任由秦扬怎么威逼利诱，就连晚上自己动这样掉节操的话都说出来了，凌瑄依然不为所动，打死不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两个矮子却因为某些不可告人其实人尽皆知的事情拉近了距离，似乎惺惺相惜一样有说有笑。
“你俩最近是不是摊上什么大事了，我感觉在哪里见过你们似的。”杜若皱着眉头回忆道。
“才说你们以前见过。”秦扬见缝插针的企图加入对话，从而套出事情的具体内容。
“微博什么的。”杜若撞了撞旁边人的胳臂，“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什么画热血搞基漫出柜的那人，长得和凌矮子有点像啊。”
“没看出来你也是小爷的粉丝？”凌瑄毫不避讳，反倒是对杜若知道自己这个事比较感兴趣。
“就你？倒贴小爷都不考虑。怪不得人家都说上帝给人关了一扇门的时候，肯定会顺手夹一下他的脑袋了，果然现身说法。”杜若嫌弃得也毫不避讳，“我家眼镜也是你们那圈子的，勉强算个写手。”
“叫什么，指不定我知道。”秦扬继续不懈余力的插入话题。
“比起这种无聊的事，不如说说你们那天的胜负来得……”纪亚岚突然出声。
“不要污。”杜若白了纪亚岚一眼，这不是逼人说你的笔名嘛，想转移话题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
“噗……”听到找个熟悉的名字，秦扬不负众望的果然知道，一口满怀深情的碳酸饮料喷向对面，幸好被纪亚岚眼疾手快的提起餐巾挡住。
“你真知道？”杜若有些惊喜，仿佛找到了革命同志，这年头喜欢看言情的男人真的不多了，“那他还一个笔名你肯定不知道，要优雅。”
“要优雅和不要污是一个人？”秦扬惊吓的提高了音量，感觉三观被刷新。不要污是正统现代言情写手，以轻松加愉快的小白文见长。可要优雅却是大神级小黄文写手，专业虐心虐身一百年不会变，即使被读者威胁寄刀片依然虐得目中无人，悲壮的情感和细致得代入感极强的描写，简直是小黄文界苍老师一样的存在。忍不住仔细盯着纪亚岚的脸上下打量一番，这家伙明明道貌岸然的样子，难道也是精分加绅士？
尴尬的推了推鼻梁上并没有滑下来的眼镜，纪亚岚只能默认，自己的主业是老师没错，可谁没点小爱好不是，何况现在风头那么紧，脖子以下部位都不让写，只好私底下搞些订制了。
“大神大神我要给你生猴子！”秦扬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以前经常看到的这句话，说出来立马被来自右边和右前方的两记眼刀刺中，果断改口，“大神请把你的存稿交出来！”
“小爷不是很喜欢你这样谄媚的眼神。”凌瑄阴测测的出声提示。
“上次你明明说他写的很有意思来着……”秦扬丢给旁边人一个委屈的小眼神，哥求文还不是为了和你一起看。
第 60 章
闹哄哄的电玩店门口，四个男人对视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头也不回的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店里，后面站着的了两人只能无奈跟随。
兑换好游戏代币，凌瑄和杜若强烈要求分头行动，两人率先离开，留下秦扬和纪亚岚大眼瞪小眼。
“他们想干嘛？”好不容易有机会，秦扬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上次比赛两人一样搓，没分出胜负，这次估计准备重新再来。”纪亚岚给了秦扬一个小孩的心思你别猜的眼神，示意秦扬跟上。
远远跟在后面，两人先是一阵争论，接着走向某个机器。由于距离太远，只能看到他们分别投币后对着平台一阵猛敲，就这样连续砸了几局，两人甩了甩酸胀的手臂，走向下一台游戏机。
下一个目标是投篮机，纪亚岚才发现，之前他们各种投不进篮筐，并不是因为个子矮，真正的原因在于，他们根本就不具备投篮这项高档的技能。现在即使面对距离不到一米的篮框，依然能把篮球丢得满天飞，让旁边的工作人员一阵好忙。终于在工作人员殷切的目光的注视下，两人离开投篮机，开始寻觅第三个目标。
“三局两胜？”秦扬嘴角抽搐的问旁边同样挂着奇怪笑容的纪亚岚。
“你猜前两局谁赢了？”纪亚岚不答反问。
“他俩加起来刚好五百，你觉得呢。”秦扬毫不客气的吐槽。两只游戏弱鸡跑来电玩店比赛，看得自己尴尬癌都要犯了，还不如做点靠谱的事情，比如什么秦扬也没想到，大概在他脑子里并没有什么靠谱的事情存在，反正做什么都比打地鼠投篮球强。
说话间，两人已经选定了目标，走到联动的摩托车旁。摩托车在电玩店里属于热门项目，几乎每台车都有人在上面玩着，唯一一个空位旁边的车上骑着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孩，刚结束一局正准备投币开局的样子。
凌瑄和杜若一左一右靠近骑在车上的小孩，满脸凶狠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将小孩拉了下来，一副以大欺小的样子。小孩委屈的看了两人一眼，也是恶狠狠的回了句嘴，一溜烟跑出电玩店。欺负人成功的两人相视而笑，心满意足的骑上车，开始联动游戏。
“我刚刚看到了什么？”秦扬无力扶额，这两人的节操能稍微捡起来一点嘛。
“不如，我们也随便玩玩？”纪亚岚对那画面直视不能，只好尴尬的转移话题。
两人心照不宣的离开，弱智儿童欢乐多的世界果然不是成年人可以参与的，果断将独处空间留给两个矮子。秦扬对打电动并不在行，看着纪亚岚对着屏幕中的僵尸一阵横扫，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索性一个人在电玩店闲逛起来。
五光十色的世界，在秦扬看来稍感陌生，自从和凌瑄在一起之后，连门都很少出，以前热爱的酒吧更成了生活中奢侈的调味品，简直比从良还干净。走到店门口，一排娃娃机吸引了秦扬的注意力。几乎每台机器旁边都有一对情侣，妹子看着汉子抓起自己中意的娃娃，刺激死无数单身狗。看着妹子们满脸幸福的拿着自家汉子抓起来的娃娃，秦扬发现原来这也是花样秀恩爱的一种方式。
脑补了一下矮子看到自己拿着一堆战利品送给他之后幸福的表情，秦扬果断走向了娃娃机，进入了漫长的斗争期。和看到的不同，别人明明都能很轻易的抓起想要的东西，到秦扬这里却连碰到边都很难，更别提将里面的东西弄到手。
经历了无数次失败，秦扬机智的发现了规律，个头大有棱角的东西比较容易被抓起来。环视四周，在店门边的角落里，有一台无人问津的机器，虽然里面的东西颜色不是很好看，不过大大一坨，一看就很简单。秦扬觉得自己简直太机智，这种视觉死角都能被自己发现。
毫不犹豫的走向墙角，娃娃机里放着一坨坨扎成圆球形的类似丝袜的物体。一定是打开有惊喜，秦扬这样认定，投入代币，经历了第一次抓娃娃的成功体验。果然很容易，秦扬将战利品放在一边也不着急打开，想着让矮子自己发觉内在价值更有惊喜，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这边秦扬抓不明物体抓得不亦乐乎，那边纪亚岚打完僵尸打怪兽，仿佛回到叛逆的学生时代。不远处两个矮子跌跌撞撞的跑着摩托车，奈何在规定时间内死活跑不到终点，玩了几局后果断放弃这种不可能完成的挑战，比赛算以平局告终。打地鼠平，投篮平，连摩托车也平是平局，两人不禁要怀疑对方是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兄弟了。
“你考得怎么样？”武斗不行，杜若决定用文斗一锤定音。一直很嫌弃什么学生的本职就是学习这一类的话，不过目前貌似就只有这样才能让两人分出胜负了。虽然自己已经把为什么一定要分胜负这事忘得差不多，也没有定输掉的惩罚。
“你是想说谁成绩高谁赢，还是谁录取的学校好谁赢。”对于两人莫名要坚持的比试，凌瑄也只剩下本能的执念。
“成绩算什么，当然是比结果。提醒你，小爷可是拿了央美合格证的高端人才。”话虽这么说，杜若的志向却不是纯美，所以最后填写志愿的时候并没有报中央美院。
“好巧，那里的合格证我也有，不过小爷要去的是北广的动画系，你就说你怕不怕。”凌瑄最后还是选择了京城的学校，虽然京城的雾霾吸多比吃了仓鼠还萌萌哒，但是秦扬喜欢动画，自己也喜欢。
杜若诧异的看了凌瑄一眼，真的好想打电话给母亲问问自己到底是不是捡来的，或者有个亲弟流落在民间，“得了，咱们的事一时半会儿还完结不了，学校见吧。”
“阴魂不散嘛你这是……”今年最大的噩耗一定是这个没错了，杜若居然和自己念的是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还同一个班级，凌瑄无奈，虽然听到这个消息后对于一个人将要去到一座陌生城市的不安感突然降低不少。
“你就这么走了，不怕你家那个跟人跑了？”杜若恶意揣测。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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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我在网上找了个英语老师，据说是哪个名牌学校的老师，暑假无聊出来赚外快，还是只大海龟。”秦扬回忆着在网上看到的资料，越说越顺溜，“如果跟他学了英语，不用多久，我就会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说得多果然错得多，当秦扬反应过来时，这段经典台词已经脱口而出。
“老师是个有学识有教养的男人，长得肯定是一表人才衣冠楚楚？”凌瑄无视了某人的没脑子，一针见血的找出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那必须，不然找个丑男来倒自己胃口？哥又不是体质，当然要在学习的过程中不忘享受了……”再次的脱口而出直接刺中旁边人的雷点，秦扬很想撬开自己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那种叫做智商的陌生物品，“我是说，他长得好不好看关我屁事，我就随便看看，只看不摸才是好同志！”
“继续说。”凌瑄将泡面放在一边，彻底无视了空姐希望两人快点吃完早点结束这种尴尬味道的暗示，笑眯眯的看着秦扬，鼓励的话语配合威胁满满的眼神。
“我要努力学习不断提升自我完善自我做一个配得上你的男人。”秦扬一口气说完解释的话决定听天由命，说话不经过大脑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功夫，必须得长年累月的积累和沉淀。同理，想改掉这毛病，无异于让一个已经放弃治疗的人继续吃药。
“你最近在看社会主义价值观？”听到某人无意识的卖蠢，凌瑄毫不客气的吐槽，顺便收下后半句话，心情变好。
“没有啊，马上不是抗战胜利七十周年嘛，最近电视剧都在演打鬼子，哥这是走在潮流最前线。”秦扬回答得理所当然。
好吧，你高兴就好。凌瑄决定不和这蠢货计较他擅自找了个男家教的事，反正傻成这样，大概没过几天也能把老师给气跑。
话题就此结束，除了服务头等舱的空姐有些幽怨，头等舱的宾至如归，对此次飞行表示很满意。当然，头等舱的所有乘客也只是秦扬和凌瑄两人，加两只大号旅行箱。
接机的是不久前旅游回来的秦家家长，飞机刚落地开舱门，秦扬就接到来自秦母的电话，如此效率估计电话一直没有停。
“你个熊孩子还敢回来，带着瑄瑄到处跑，觉得我家儿婿老实故意欺负他是不是！”秦母的咆哮体通过电话传了出来。
震得秦扬手一抖差点把手机飞出去，凌瑄在一旁贼兮兮的笑着，装乖乖仔的好处这时候完全体现。
“我没有……”秦扬无力反驳。被拐走的明明是自己好不好，自己在母亲心目中形象到底有多败坏。
“老娘训话你听着就是，谁让你插嘴了！”秦母的声音再次传来，“幸好老娘神机妙算，就知道你会跟瑄瑄好上，特意给你们制造两人独处的空间，是不是觉得妈妈很伟大，简直别人家的妈妈？”
“嗯，很伟大……”秦扬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听母亲一席话，胜过十年书，信息量大到自己一下消化不掉。母亲从一开始就认定矮子会和自己勾搭上，到底是亲生的，为了给两人感情发展的空间，居然自我牺牲的出去旅游。秦扬总觉得是不是母亲又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回来，所以拿自己当借口。
“算你有良心。”秦母对儿子的回答很满意，突然压低了嗓子说，“既然你家娘亲这么伟大这么为你着想，待会儿见到你爸记得给我说说好话。”
“您又买了什么没用的东西？”
“你们这些凡人，老娘买的东西会没用？老娘这是未雨绸缪好嘛，你回家就知道了。赶紧出来好嘛，老娘要见儿婿。”得到许诺的秦母果断收线。
无奈的收起手机，能买到父亲生气，那估计不只是衣服化妆品之类女人的必需品了。秦扬有些尴尬的看向凌瑄，总觉得出去会发现奇怪的事情，而根源在于自家娘亲。
“我妈有点那个啥，她说话你听听就好。”秦扬有些气虚的提醒。
“那个啥是哪个啥，哪有人这样说自己母亲的。”其实凌瑄想说的是，小爷比你会应付她。远远就看到秦母站在出口朝自己这边招手，凌瑄进入状态，满脸兴奋的挥手回应。
看着对自己热情满分的凌瑄，再对比一旁满脸冷淡的秦扬，秦母觉得果然还是儿婿比较靠谱，直接忽略了儿子一手一个箱子根本没有空余的手招呼自己。
“妈妈好。”凌瑄自动转化称谓，简直不要太自然。
“乖。”秦母笑眯眯的递上一个红包，里面薄薄一张卡，“妈妈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晚点你和阿扬去逛逛，看中什么都买买买，反正他们秦家有钱。”
“谢谢妈妈。”凌瑄脸蛋微红，把娇羞的小儿婿形象诠释得不能更好。
秦扬在一旁看着，心里哀嚎一定要站在机场出口展开神圣的见面仪式嘛，这两人明明认识快二十年了，为什么一副初次见面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样子，演电视剧嘛。还有凌瑄那脸皮厚的，估计洲际导弹都能轻松防御，为什么就没人注意自己手上的行李重得压死人呢。
“妈妈，爸爸还在车上等着呢。”凌瑄乖巧的出声提醒。
“哦对，走走走。”秦母开心的挽着凌瑄的手，丢下秦扬在原地。
其实自己是被强行透明隐身了吧，秦扬心底有着深深的无奈，脸上还要配合的露出快乐的笑容，毕竟自家男人和母亲相处愉快，也算是值得庆祝的事情。重点母亲没觉得凌瑄抢走了自家儿子，虽然现在看起来，前面走着的两个感觉更像母子。
倒是秦父更会心疼儿子，主动下车接过行李塞进尾箱，对凌瑄则是点头微笑，从头到尾没看过秦母一眼，仿佛凌瑄挽着的是一坨空气。
“发生了什么，夫妻不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嘛。”乘着放行李的空，秦扬问。
“家里装修完了，你妈硬生生整了间儿童房出来，这不是哪儿痛戳哪儿嘛！”秦父提起这事还是很懊恼，难不成逼儿子找野女人生一个，开玩笑，他的儿子能做这种断子绝孙的缺德事嘛。
“我去领养一只小包子？”
“你连自己都养不好，还养孩子？别糟践祖国花朵，养得比你还蠢。”秦父的嫌弃不加掩饰。
我竟无言以对，秦扬默默的看了父亲一眼，在嫌弃自己这点上，父母真是不谋而合，果然是亲生的。突然一个奇妙的想法在脑中形成，秦扬决定拿来反击，“其实妈妈的意思是要你们再生一个？新闻上不是经常报道歪果仁几十岁了还生多胞胎的嘛。”越想越觉得很有道理，母亲的未雨绸缪原来是这个意思。秦扬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怪不得世人都说知母莫若子啊。
这样说的结果是，秦父快步走回驾驶座，一脚油门踩出去喷了秦扬满脸尾气。重点是，秦扬的钱包在凌瑄手上，全身上下只有二十块，连手机都在车上，勉强只够坐机场大巴。而安全到家的前提是，秦扬能突然开窍，在错综复杂的城市中找到回家的路。
第 55 章
夏季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已经到了掌灯时分，住宅区街头巷尾飘散着浓郁的饭菜香。街边路灯逐渐亮起，一个孤单的人影行走在昏黄的灯光下，有种莫名的凄凉感。
秦扬回到家时，凌瑄和父母正和乐融融的坐在客厅看电视。一家三口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对着电视露出相似的相容，夏夜的风让秦扬突然就有种秋风萧瑟的感觉，不知道自己去凌家当儿子会不会被收留。不过就目前看来，大概是不会的，凌家全家总动员出游去了。
有些失落的推门进屋，秦扬再次确定自己是被强行透明了，连对自己尚有一丝温存的父亲都眼睛直直的盯着电视，有种恐怖片里鬼上身的即视感。秦扬打了个寒战，莫名感觉到了来自全世界的恶意，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不就一儿童房嘛，现在这是父母统一战线对付自己的节奏啊。不过还好，似乎因为这样，他们和好了？果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可怜巴巴的看向凌瑄，秦扬表示自己折腾了一个下午，饿得前胸贴后背，只要不是石头都能吃下去。也亏得秦父能狠下心，居然真的丢下自己跑了，傻兮兮望夫石一样站在机场门口等了半个小时，秦扬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图样图森破了。
“你用这种饥渴的眼神看着瑄瑄是什么意思？”秦父首先发难。下午被儿子的话一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和老婆的感情自然是更上一层楼。可同样因为秦扬的话，让秦父有种作为父亲的威严受到挑战的迫切压力。
老子是饿，不是饥渴！秦扬敢怒不敢言，只能用哀怨的眼神看了一眼父亲，自己似乎成了家里地位最低的人。虽然在凌瑄来之前自己的地位也不是很高，但那时候自己还能勉强挤进三甲，现在居然跌到了第四位，如果再来只小包子，自己简直要变成社会最底层的人。
“休息几天我去公司上班吧。”秦扬觉得自己果然是个机智起来自己都害怕的人物，与父亲对视的这么惊鸿一瞥，自己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怒刷存在感和提高身价的方法。
“为什么？”反常即为妖，秦父不自觉的反问脱口而出。
“你们养育了我这么久，现在我长大了，是时候回报你们为你们做点事情了。”秦扬情真意切的瞎扯淡。腹诽以前放暑假的时候你们赖着小爷去公司熟悉业务，难得我主动要求要接班了，你这个软钉子是几个意思，能不能愉快的做父子了。
“说人话。”秦母忍不住出声。这种狗血对白，稍微有点逼格的电视剧都不用了，儿子能有点创意嘛。
“毕业找工作不是正常的嘛，难不成真要我去搬砖。”秦扬这话说得也算是实话。用矫情点的说法就是，现在的自己要为两个人的未来负责，所以要改掉以前吊儿郎当的生活习性，找一份正当工作是基础。
上下打量了一眼儿子，确定他真的是本人，秦父有种儿子总算用脑子想事情了的感觉，不禁对凌瑄刮目相看。俗话说先成家再立业果然是有道理的，一门心思混日子的秦扬居然会因为凌瑄有所改变，看向矮子的眼神柔和了几分，看得凌瑄莫名一阵恶寒。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菜都凉了。”秦父突然想起来儿子还没吃饭，刻意忽略了儿子是因为谁才没能和大家一起回家。
“坐机场大巴迷路了。”秦扬总算感觉到家庭的温暖，厚着脸皮说实话，反正自己的路痴属性是公开的秘密。
“怎么不打个电话回来，我去接你啊。”秦父再次认定儿子的脑子果然不灵光，怪不得单恋了人家四年还搞不定，终身大事非要老婆出马才完成。
“忘了号码……”秦扬说得心虚。连自己的手机号都记不住，怎么可能指望他能记住其他人的号码。这个其他人中，必须包括一直装乖巧没有说话的矮子。
“瑄瑄的也不记得？”秦母唯恐天下不乱的添油加醋。
“唔……我饿了。”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某人充满恶意的目光，秦扬觉得今天的晚饭还是母亲做比较好，不然肯定要上演一场黄瓜全席的惨剧。
“以为你不会回来吃饭，没留你的份哎。”
“我去做好了。”凌瑄笑得人畜无害，满脸坦诚，一副不想秦扬饿肚子的真挚表情。
秦母对凌瑄的好感度再次全线飘红，待人亲切有礼貌能持家会做饭，这样的好儿婿打着灯笼也不一定找得到，在心里默默为凌瑄点了个赞，满眼慈爱的看着凌瑄上楼去厨房。和秦父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对方眼里看到的果然也是满满的认同感。
跟着凌瑄上楼进厨房，果然看到他从冰箱中翻出珍藏已久的黄瓜。虽然秦扬对黄瓜过敏，不过对于黄瓜这种纯天然的美颜神器，秦母还是有偏好的，所以会常备一两根没事啃一啃。
“瑄瑄，我错了。”秦扬跟在凌瑄身后，在不算大的空间里显得很碍事。
“错哪了。”凌瑄放下手中正在削皮的黄瓜，其实他也没有打算折腾秦扬，毕竟看着过敏成猪头又疼又痒的样子，自己也不会开心。
“我现在就去把你的号码背下来。”
“还有呢？”
还有？秦扬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凌瑄，确定他说的不是气话，开始回忆自己还做错了什么事。下午也没发生什么，不就是自己怂恿父亲跟母亲再生一个嘛，这事没道理惹到矮子不开心。
“不应该回来这么晚。”秦扬想破脑袋，也只能想到这个不怎么靠谱的错误，明事理的人都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本意。
“继续。”
“不应该不告诉你妈妈会来接机。”秦扬天马行空的说瞎话，因为实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秦扬看着凌瑄，本来停下削皮的动作又继续动工。
“我脑残末期吃药也没用早就放弃了治疗，您大人大量告诉我哪里错了，我一定改！”
“下午有个没保存的号码打电话过来，我帮你接了。”凌瑄头也不抬，削皮工序完成，开始切片。
“我没有老情人，如果那人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一定是认错人了！”秦扬着急为自己辩解。
“嗯，对方是个男的，不过和你不熟。”
“对啊对啊，要是男的就更不可能和我有什么了，暗恋我的妹子还有可能。”秦扬点头如蒜求认同。
“暗恋你的妹子？”凌瑄威胁的眯着眼睛看向旁边的人，手中水果刀用力劈了下去，用力过猛导致黄瓜块飞溅到地上。
“不不不，我就这么随便一说，我这种情商比智商还感人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瞎了眼喜欢我。”
“喜欢你是瞎了眼？”凌瑄瞪着明亮的杏眼看着秦扬，你从哪里看出来小爷是个有眼无珠的残疾人了。
“不不不，我是说，喜欢我的人，除了你都是瞎子！”为了表示坚定的语气，秦扬特意重复了一遍，“对，都是瞎子！”
“我就说这儿子养了没用，看看老娘是不是未卜先知。”秦母的声音出现在厨房外，本来只是想上来见识一下凌瑄的厨艺，没想到听到自家儿子这么奇葩的言论。
“是是是，老婆大人您神机妙算，儿童房准备得太对了。”秦父狗腿的声音越来越远，明显是牵着秦母离开了。
秦扬风中凌乱在原地，自己这是要被逼死的节奏嘛，哄了小的还要哄老的，地位低得连洗脚俾都不如了有没有。
“那男人自称叫什么纪亚岚，是你找的老师？声音听起来不错啊，文弱书生的样子。”凌瑄直接切入主题，把被带偏的话题拉了回来。
“对对，之前联系是说姓纪来着，他来了？”
“后天到，发了照片过来，我瞟了一眼，长得人模狗样斯文败类的样子，还戴副眼镜，一看就是个基佬，你的菜。”凌瑄言语里的酸味飘散五百米开外，不能更明显。
“咦，有照片嘛，给我看看。”秦扬的注意力被照片吸引过去。结果凌瑄丢来的手机，打开相册看到一张陌生男人的照片，对着镜头笑得满脸温和，虽然说不上顶帅，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看起来很舒服，“果然人如其声，长得不错啊。”
得到秦扬肯定的回答，凌瑄的不开心直接写在了脸上，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别的男人好看，做黄瓜全席给你吃是看得起你，现在连黄瓜皮都别想。凌瑄将切好的黄瓜悉数塞进垃圾桶，丢下正在看手机的秦扬独自回到房间。
突如其来的脾气是怎么回事，秦扬无语的看着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的矮子，难道自己又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惹他不开心了？秦扬表示毫不知情，不过不用吃折磨人的黄瓜，也算是因祸得福。屁颠屁颠的打开软件叫外卖，秦扬觉得自己的智商又回来了，居然想到叫外卖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
第 56 章
凌家二老回家后凌瑄就被抓回家住，理由是凌家父母觉得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要用抓紧时间享受最后一点温存，说得好像他们和秦家隔的距离超过了一堵墙一样。
因为两人家住得太近，莫名就形成一人去对方家混一天的习惯。去凌家吃过早饭，秦扬难得没有墨迹的企图迅速回家，却被凌瑄挡在了门口不让出去。
“怎么了？”秦扬一头雾水的看着面无表情挡在门口的矮子，虽然是日常表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能感觉到森森的寒意。
“马桶堵了，去疏通。”
通马桶这事不是应该叫家政服务嘛，疑惑的看了一眼满脸认真的凌瑄，偷偷瞟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大概还能耽误一阵子，秦扬在凌瑄的示意下走到号称堵住的厕所里，马桶中两坨人类排泄物似乎在嘲笑自己。
努力回忆脑子里根本就不存在的疏通下水道知识，秦扬觉得自己似乎听说过用热水泡一泡就能把大便软化继而自行溶入水中，马桶堵塞的问题就此迎刃而解。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的博学多才点了个赞，接了浴室的莲蓬头对着马桶一阵猛冲。
“你在洗马桶？”凌瑄嘴角抽搐的看着秦扬完成一系列动作，心里寻思着是不是应该撤退出去，留点空间给秦扬和马桶。
“请叫哥疏通马桶小王子。”秦扬得意的看着便池中的物理在水流的冲击下渐渐打散分散。
然而，事实证明，用热水疏通下水道的方法毫无科学性，还将安静躺在便池里的翔激怒，并散发出强烈的怒气，直接将满脸期待的秦扬秒杀。
“卧槽，这真的是人类的东西嘛，怎么能臭成这样！”秦扬转身夺门而出，面对早就闪到五米开外的凌瑄颇感歉意，“这玩意哥好像搞不定啊。”
“所以你干脆给它煮了，下一步是装盘吃掉？”凌瑄恶意满满的吐槽。
尴尬的看着凌瑄，秦扬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正准备淘手机研究家政服务热线，就看到矮子满脸嫌弃的捏着鼻子走进厕所，轻飘飘的按下冲水键。马桶里散发强烈气味的物品随着水流被吸进洞里，空气中残留的异味慢慢消退，人生再次变得美好起来。
看着凌瑄一连套坦然的动作，秦扬突然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这厕所是没有堵对吧，矮子是觉得生活太无聊拿自己开涮找乐子？
“厕所没堵。”秦扬表示被耍了不开心。
“堵了，被你弄好的。”凌瑄面不改色的说着大假话。
“我特么明明什么也没做！”
“你煮了屎。”凌瑄丢给秦扬一个你也知道自己没用的眼神，语气却满是肯定，好像秦扬干了什么伟大的事情。
“我……”秦扬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承认自己没用肯定做不到，难道要说自己做了用热水煮大便这么蠢破天际的事？所以，当下最好的选择，当然是转移话题，“我今天出门有事。”话音刚落，秦扬就想狠狠抽自己一嘴巴，转移话题得这么没技术含量也是没谁了，明明想好不告诉矮子的。
“嗯，去干嘛？”凌瑄抱着肩膀靠墙站着，想着和智商在床上从来没醒过的人聊天真容易，都不用套他自己就能把话说出来。
“就出去溜溜，买点小零食什么的。”秦扬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去哪里溜？”
“机……机械厂，顺便去洗个车做个保养。”
“机械厂保养车，你爸交给你开发的新项目？”凌瑄挑眉，这个假话太假，不接受。
“哎你怎么知道，不愧是我家瑄瑄，果然异于常人的聪明。”秦扬眉开眼笑，觉得矮子给自己找了个好借口。
闻言，凌瑄一口老血差点喷墙上，秦扬这种顺着什么杆子都能往上爬的厚脸皮是什么时候练就的，说好的会聊天呢。
“你去机场干嘛。”凌瑄不是好糊弄的主，鉴于某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方位都能完美防御的厚脸皮，凌瑄决定还是直入主题比较轻松。
“你怎么知道……”秦扬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居然就这么承认了自己的意图，好歹大哥哥小时候也是扮过美少女喊过水兵月的大人物。既然被发现了，当然要大方承认，“去机场接英文老师啊，他今天到，现在不去就来不及了，先走了晚点一起吃饭。”
接着凌瑄就看到秦扬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火急火燎的迈着小碎步跑出了凌家大门，留自己一个人满脸酸爽的哀怨不知道给谁看。
之所以这么介意英语老师那个东西，因为老师是个男人，还是个长得不错看起来就很可口的男人。这年头不但要防异性，更大的威胁来源于同性，凌瑄觉得自己真是心好累。
秦扬撒丫子一路飞奔开到好孩子千万不能学的八十码，总算在飞机落地前赶到机场。和纪亚岚约好的机场出口见，秦扬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大概是因为老师长得很帅以及老师长得很帅和老师长得很帅，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虽说秦扬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这并不妨碍他看美男的爱好。
对着后视镜整理仪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爱情的滋润，秦扬觉得自己长得好看了不少，有鼻子有眼的，说得好像自己以前没鼻子没眼一样。万一老师看中自己怎么办，矮子也说那家伙一看就是个基佬，如果不是看中自己，怎么会特意从外地跑来当家教呢。不过也是，自己脸上写着一副人傻钱多速来的样子，有人不喜欢自己才奇怪吧。
在秦扬无聊的想入非非中，手机铃声响起，纪亚岚的名字在屏幕上晃荡，飞机落地了。
“请问你是秦扬嘛？”纪亚岚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温柔得可以腻出水来，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纪老师是吧，我在a出口等你。”秦扬表示自己虽然不是声控，但是对纪亚岚的声音依然没有抵抗力。如果说矮子的声音是变声期的少年音，那新来的家教就是令人安心的大哥哥音，虽然秦扬也不知道大哥哥音到底是个什么形容词。
“那个，可能要稍微等一下。”纪亚岚的声音中透露着犹豫，顿了顿，继续说，“我看到你的车了。”
突然副驾驶座那边的玻璃被人敲了敲，秦扬把车窗摇下来，一个戴着眼镜笑得有些羞涩的男人歪着脑袋看着自己。将车门锁打开，男人拉开车门坐了进来。虽然不想承认，秦扬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因为这个男人的笑跳漏了一拍。
这个男人怎么说呢，不说话的时候好像很严肃的样子，笑起来却有种眉眼都含着笑意的感觉，让人会不由自主跟着他一起露出笑容。不愧是当老师的人，能这么轻易的带动别人的情绪，这是秦扬直接的感触。
“呃，这车只能坐两个人。”纪亚岚尴尬的说到。
“怎么，还有人？”秦扬暗搓搓的在心里想着，初次见面大哥哥当然是以帅为优先考量，没看到一个大写的帅字贴在我脑门上嘛。
“有个朋友，大概晚点会出来，也是同一班飞机过来的。”纪亚岚摸了摸鼻头，笑容里带着淡淡的无奈。
“男朋友？”秦扬脱口而出，纪亚岚笑容里的宠溺明显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好嘛。有男朋友就好办多了，至少不会因为喜欢自己而惹矮子生气，可是既然他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千里迢迢从京城特意跑过来，看他的长相不像是缺钱的人啊。
“啊？”纪亚岚愣了一下，没想到秦扬会问得这么直接，自不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好歹自己也是为人师表的人物，钙气有这么明显，连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能感觉到？扯动嘴角笑了笑，纪亚岚觉得自己的尴尬癌都要发作了，“小孩子闹脾气，稍微等一下就好，待会儿我和他一起坐公交车过去吧。”
这样看来是默认等的是男朋友了，秦扬在心里为凌瑄的机智点了个赞，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他居然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说到小孩子脾气，秦扬觉得自己似乎找到同志了，自家就有个脾气捉摸不定的矮子，说不定能和纪亚岚家那个成为好朋友，刚好凌瑄本来就没什么朋友。
然而，秦扬光顾着高兴，却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两个不省油的灯在一起，可能会引发火灾，而被烧伤的直接对象，就是此刻正兴致勃勃觉得可以给凌瑄介绍朋友的某人，和他隔壁那个无辜躺枪的男人。
“我家也有个矮子，估计……”秦扬的热情介绍被一阵敲窗户的声音打断。
摇下窗户，一个笑得满脸璀璨的小男生站在车边，个子和凌瑄差不多高，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对着纪亚岚招手，纪亚岚默默低头，象征性的挣扎了几秒，自动下车。可是男生的目标似乎并不是纪亚岚，把他当成空气一样无视掉，对着秦扬继续笑。
“找我？”秦扬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得到肯定的点头，不明所以的下车。
第 57 章
“这矮……呃，美少年叫杜若，高三毕业狗，暑假无聊跟着我出来闲逛。”纪亚岚碰到那名叫杜若的矮子，书生气场直接碎裂。
“小爷杜若，这个书呆的男朋友。”名为杜若的少年若若大方的自我介绍让纪亚岚红了脸，顺便丢给纪亚岚一个事后算账的眼神，“为了你特意跑到这个鸟拉翔都要避开的地方来，长得是人模狗样，穿着拖鞋睡裤出来是几个意思，新式刷存在感的方法？”
闻言秦扬低头，早上睡醒迷迷糊糊去矮子家吃早饭，不在意衣着已经成了习惯，走得太急又忘记换鞋子。衣服是普通的t恤还能看，裤子和鞋子却是凌瑄特意为自己准备的粉色五分裤和洞洞鞋，尤其裤子贴心的设计，妖娆的下半身若隐若现，挖个洞钻进地心都不足以弥补现在丢人的盛况。不过眼前这矮子从身高到说话方式都和自家的矮子很像，两人肯定能成为好朋友，这样想着，秦扬的语气也变得亲近起来。
“杜若，你的身高体重年龄三围，高三刚毕业，考了哪个学校？”秦扬尽职尽责的开始调查凌瑄未来好友的资料。
“身高一米……”杜若的话轧然而止，明明是来探查敌情的，怎么突然变回一问一答的自报家门了，“小爷多高关你屁事，我是来告诉你，这家伙是我的，你一根毛都别想碰！”
“这孩子从小缺钙长大缺爱，说话跟放屁一样轻飘飘还带着恶臭，你别当真。”纪亚岚的脸上被无奈的笑容填满，只能打圆场，“矮子你再这样没礼貌，信不信老子让你睡一个月沙发！”
“你再敢叫小爷矮子，信不信小爷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杜若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
“海拔低的人都介意被叫成矮子，多喝牛奶指不定能促进二次发育。”虽然自家已经有个失败的例子，秦扬依然这样说着。看着眼前似乎在吵嘴的两人，秦扬有种插入不了话题的感觉。
“你有这本事，还用特意追到这里来？”纪亚岚此刻的笑容叫皮笑肉不笑。世界那么大，哥不就是想放个风出来看看嘛，有必要跟得这么紧好像自己真的是他的一样，明明就连正式告白都没有好嘛。还做作的假装在飞机上邂逅，偶遇也就算了，自己不就是对着电脑目不斜视没发现他坐在身边，至于把自己奋斗了两个小时的文档全删完了还一副受到暴击伤害的样子嘛，明明想一头撞死在南墙上的是自己好不好。
“既然你这么不乐意见我，那我走了。”杜若盯着纪亚岚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低下头满腹委屈。
自己又被强行透明化了，秦扬无力扶额，明明哥才是主角好嘛。机场这货一定和自己犯冲，秦扬决定听从纪亚岚之前的建议，留两人在这里好好玩，自己先行开车回家。
就在秦扬准备回到车上时，却被杜若接下来的反应惊得以为自己做了个匪夷所思的梦。
杜若抬头，扬起笑脸，对着两人挥手道别，在转身的同时，眼泪如泉水一般涌出，像水龙头爆了闸门一样，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却是咬着下嘴唇默默流泪。
“他……在哭？”秦扬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问旁边的人。
“尿急换了个口子流出来。”纪亚岚面无表情，心里却不停鼓励自己，千万不能再对这小子三秒落泪的完美演技心软。
“似乎很伤心？”秦扬看着杜若的背影突然有种落寞的感觉，“他好像行李都没带，是为了追你没来得及收拾吧？”
“我怎么知道……”纪亚岚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皱眉，心理建树瞬间崩盘，寻思着用什么借口追上去比较好。
转身往机场走的杜若在心里倒数三十秒，就不信那家伙不追过来。如果他不追过来，那只好换自己折回去了，反正自己本来就没节操没下限。
“不知道他有没有带够钱，买当天的票应该挺贵的。”秦扬觉得自己有义务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才能让两只矮子喜相逢。用胳臂戳了戳满脸高深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纪亚岚，“纪老师，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不过这事我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我家也有个和他差不多的矮子。小孩子闹脾气嘛，哄哄就没事了，万一他没带够钱回不去，一个人在机场多可怜啊。”
突然想起来，杜大少爷从来没有带现金出门的习惯，原因很玛丽苏，钱对小爷来说就是一堆破坏环境还孕育细菌的废纸。纪亚岚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没骨气，正准备追上去，却看到本来应该消失在机场入口处的人一个急转身，怒气冲冲的往自己的方向走来。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纪亚岚决定看这家伙怎么演这出独角戏。
“你特么不知道老子没带钱嘛，好歹给买个机票行不行！”杜若劈头盖脸就是一阵大嗓门的炮轰，“老子为了追你，早饭中饭都没吃，现在饿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路上走丢了怎么办！”
“还没到中饭的点。”纪亚岚友情提示，好心情的掏出手机作势订票，“网上可以订票你不知道嘛。我看看啊，头等舱还有票，身份证号码报来。”
“你那里不是存了我的信息。”杜若气势瞬间减少一半。小爷容易嘛，不就是想找个理由死皮赖脸的留下来，没看到眼角还有泪水没干嘛。
“你饿啊，喝个牛奶垫一垫？”秦扬从储物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因为矮子喜欢喝，所以车上常备。
“来了就是客你懂不懂，小爷难得来一次，就算回去也是晚上的飞机，你不是应该带小爷到处转转顺便吃个午饭。”杜若将注意力转到秦扬身上，先不管对方是不是情敌，顺理成章的留下来才是重点。不过话又说回来，就冲着他也喜欢喝牛奶这点，也许自己不会让他输得太难看。所以说，自己都这么仁慈了，他不是应该当场回报自己，比如邀请自己去家里做客，顺带畅游扬州嘛。
“今天不行，我和男朋友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秦扬果断摇头。
等等，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件，杜若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秦扬，他是有男朋友的？自己果然没看错，这货明明就长了张万受无疆的脸。可是这样的话，自己一上来就针对他是为了什么，虽然后面发展成了和纪亚岚的斗嘴。
“没看出来你这么热情好客啊，那小爷只好勉为其难的留到明天再一起吃饭了。”杜若眉头微皱说得坦然，一副不留下来都不好意思的样子看得秦扬啧啧称奇。
“他只是画渣一枚，既不是北影也不是中戏的。”纪亚岚善解人意的解答了秦扬的疑惑，在心里默默为某人的厚脸皮捏了一把汗，那家伙的脸皮厚起来他有没有觉得可怕纪亚岚不知道，反正自己是被吓尿了。
“不如你们一起去我家住？刚装修完，客房都空着。”俩矮子连兴趣爱好都一样，秦扬觉得这个朋友凌瑄必须交。
“好啊，不用太麻烦，一间就够了。”杜若抢在纪亚岚前面开口答应，觉得自己真是无比好说话，怕人家麻烦特意没要求让两人分开睡。
此时的秦扬很想在送给眼前的矮子一个大写的服字，脸皮厚得这么理直气壮也是常人所不能及，重点他还能营造出一种为了配合别人委屈自己的既视感。秦扬对杜若另眼相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会开车，带了驾照。”杜若把秦扬略带敬畏的目光自行理解成了问句，“虽然你这车我没开过，不过都是跑车，应该差别不大。”
“这车能切成自动挡，碰碰车一样。”秦扬好心的提示。
“你家在哪儿？”杜若打开地图，发起定位搜索。
秦扬将自家门牌号告知，别墅区地方宽敞，很容易找。然后杜若就这么坐进了驾驶位，纪亚岚满怀歉意的坐上了副驾，秦扬被留在原地，接受到尾灯信号后吸了一鼻子尾气。
车子到底是怎么落到杜若手上的，秦扬表示完全不知道，可是现在面临的现实是，手机和钱包，再一次统统在车里，离秦扬渐渐远去。欲哭无泪已经不足以形容秦扬的感受，不过还好，幸好自己背了凌瑄的号码，求救有路。
然而，实际情况是，穿着拖鞋睡衣的秦扬孤零零的走在机场里，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去问人借手机打电话，却被当做骗手机集团遭到嫌弃。这果然是个看外表的世界，秦扬在心中无限感慨，接着就看到几个机场地勤朝自己走来。
“行李掉了我想打电话让家人过来接我。”秦扬自认为这是自己这辈子说得最好的一个谎话。
地勤小哥例行公事的要求这个穿着睡衣的怪蜀黍登记个人信息，点击查询，这货最近一次飞行发生在一周前，难道是传说中的行李痴汉每天都徘徊在机场以寻找行李为借口阴魂不散？你说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简直智商上的碾压好嘛。
第 58 章
坐在保安室望眼欲穿，秦扬有种最近丢脸丢到没下限的感觉，不就是一时得意忘形忘记换衣服就出门了，不就是把车借给人家开还把手机钱包留在了车上嘛，这些地勤们至于把自己当做写作绅士读作变态的生物请自己喝茶嘛。尤其想到打电话时凌瑄肆无忌惮的嘲笑声，秦扬有种心塞分分钟发展成心梗阻塞的冲动。
望天发了大概一个小时的呆，一个笑得满脸揶揄的家伙出现在眼前，本来只是略感心塞的秦扬看到矮子的笑脸，老脸红得堪比天边的彩霞，瞬间有种自我催眠这是梦境不是真实的想法。
“没接到人？”凌瑄极力保持镇定，问得一本正经，关心的样子演得跟真的一样。
“接到了，他们先走了。”秦扬跟在凌瑄后面，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几个意思。
“他们？”凌瑄总是能很快抓住关键词。同行人数超过两个，要么大亲友要么好基友。
“纪老师也带了个小矮子过来，和你还挺像，估计你们能成为好朋友，也是学美术的。”说到这个，秦扬找到理由将之前的尴尬强行无视，身心愉悦的当起了中间人，“我特意要他们去我家住，正好你们可以多交流。”
引狼入室，四个大字明晃晃的在凌瑄脑海中循环，简直要送给他一个大写的蠢字好嘛。第一次见面就被人家骗了车，还热情好客的把人邀请到了家里，他不会真以为四海之内皆兄弟吧，这么蠢的也是没谁了。
“请别人回家住，你问过我了嘛？”凌瑄隐晦的表达拒绝的意思。
“你不是一直想见纪老师嘛，而且难得有个同龄人，交个朋友多好。”秦扬晓之以情，“他们回去放东西，然后一起吃中饭？”
这理由好得小爷简直无法反驳，凌瑄想说自己根本没有想要见那个什么老师好嘛，只是单纯的觉得他长得不错很适合做情敌而已。当初看到秦扬这么大个人，肌肉拱得比馒头硬，居然能被并不存在的鬼吓得嗷嗷叫就觉得秦扬不简单，思维方式异于常人，现在认识深入了愈发觉得蠢。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没智商，那是因为女人陷入爱情变得盲目所以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这货却是真蠢，还总是装出一副很精明的样子。
“好。”凌瑄点头同意，就当看看情敌有没有战斗力好了。
秦扬一边打电话一边跟在凌瑄后面走出机场，突然在临时停车区域看到一辆特别眼熟的车，俨然就是自己那辆门上分别被人刻了s和b的爱车。
“你自己开来的？”秦扬疑惑的问，他记得矮子是不会开车的。
“有种东西叫代驾。”凌瑄自觉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反正车是开过来了，至于代驾小哥怎么回事，那就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了。
矮子果然是个嘴硬心软的好男人，秦扬在座位下看到整齐叠好装在袋子里的外衣裤子，连鞋子都带来了。凌瑄按下敞篷关上，示意秦扬可以换衣服了。
“别偷看。”秦扬老脸一红，有些害羞。虽然平时经常坦诚相见，可是这毕竟是在户外，地点还是在车里，不小心就很容易发展成整个车都会震动的体力活。
“你有哪里是小爷没看过。”凌瑄不但没有转过头，反而睁大眼睛老神在在的盯着旁边的人。腹诽小爷都快看腻了好嘛，突突然的别扭个什么劲。好吧，看腻什么的，目前发生的可能性不大。
“你耍流氓，我会报警的。”秦扬莫名有些娇羞。
“流氓？”凌瑄嘴角微微抽搐，继而毫不留情的笑了出来，“就你这样的，人家来了也是救我。”
话不投机半句多，秦扬决定收回觉得凌瑄是个好人的言论，有些心虚的透过车窗往外看，车停在停车场靠里面的位置，地处偏远大概没有行人会迷路迷到这种旮旯角落里来。刚将上衣脱了下来，就被一阵强烈的闪光刺瞎了眼，还伴随镜头快门的声音。声音的出处来自右手边，凌瑄正举着手机对着自己拍照。
“你是那种写作绅士读作变态的生物？”秦扬条件反射的捂住要害。
“反应不错。”凌瑄云淡风轻的继续按下拍照键，将旁边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定格，不能更像电视剧里娇羞小受的神情。
“所以你想做什么。”秦扬用的不是疑问句。按照矮子的尿性，既然拍了照肯定有后续，就像之前莫名其妙在他微博上看到一张女装照，而照片的主角是个很像自己的人。打死秦扬都不会承认那个人其实就是自己，一定是矮子把自己的脑袋p在了某个伪娘身上。
“最近不是有人说小爷伤风败俗，大肆宣扬同性文化，还说什么不以为耻反而为荣？我就不明白了，小爷喜欢谁关那些个卫道士什么事，难道把自己喜欢人的照片发到社交网络上去有问题？说的什么公然卖腐，说得好像小爷很稀罕所谓大众的认同一样。”凌瑄无所谓的掏了掏耳朵，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可是最近很多人质疑你吃软饭还长得丑，小爷当然要为自己男人正名了。”
“你可以选个正常的角度，让哥摆拍一个。”秦扬刻意忽略了前半句话。因为即使拿出来讨论也没有意义，既然凌瑄目前并没有多重人格的苗头，那自己就可以放心的陪他过完暑假，然后去公司上班了。所谓大众的眼光，大不了以后自己养他，让他安心在家里做喜欢的事，比如画漫画。
“摆拍和抓拍有区别？”凌瑄丢给秦扬一个你就长了那么一张搓脸整容专家看到都要摇头的眼神，毫不留情的吐槽。细心的将某些不能露的地方裁掉，凌瑄给这张图配了一句当下流行语，主要看气质。嘴上说不好，其实凌瑄心里对秦扬还是很满意的，无论是外形还是内在，虽然关于秦扬的内在，是个很有争议的玩意。
照着导航的提示，秦扬一路安全无阻的开到了约定的午饭地点，一个离家不太远的咖啡厅。秦扬觉得自己真是蛮大方的，刚认识不到半个小时的人，居然就能把车借给别人开，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就此一去不复返，虽然现在考虑这个问题貌似已经晚了。
餐厅不算大，里面放着轻音乐，座位之间都有长得半人高的植物做屏风，是个适合谈情说爱的好地方。秦扬和凌瑄走进餐厅时，纪亚岚和杜若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两人不知道又闹了矛盾还是怎样，纪亚岚脸上习惯性的笑容带着淡淡的无奈，杜若则是无聊的用手指敲着桌子，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两人进来，纪亚岚起身招手示意，下一秒却皱着眉头坐回了位置上，因为被旁边那只气鼓鼓的矮子恶狠狠的踩了一脚。
四人在餐桌旁坐下，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凌瑄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和对面的杜若如出一撤，纪亚岚的笑容很优雅，却只是和秦扬相见无言的大眼瞪小眼。
纪亚岚确实比照片上更好看，光是笑容就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虽然凌瑄觉得纪亚岚的形象更适合腹黑眼镜。至于自己正对面的杜若，凌瑄也算明白秦扬为什么觉得自己能和他成为朋友了，怎么看都是同一类人，真是两看两相厌。瞟了一眼似乎和纪亚岚看对眼的秦扬，一脚不轻不重的踩了下去，准确的落在秦扬的小脚趾上，秦扬回以哀怨的眼神，却敢怒不敢言，总觉得凌瑄有话要说。
“这位是……”纪亚岚觉得自己身为四个人里年纪最大的大哥，有必要说话缓解当前的沉默。
“小爷是这蠢货的男人，大名凌瑄。”凌瑄霸气侧漏的自我介绍。
果然是同类人，这是杜若的第一反应。既然如此，自己只好也表明立场了，“小爷杜若，虽然这家伙不承认，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和他的关系吧。我说的是纪亚岚，就是这个眼镜男。哦还有，我对你男人没兴趣，小爷喜欢书生型，这个一看就知道是肚子里没几两墨水的草包。”
“你说谁草包！”凌瑄不高兴了，自己的男人自己当然可以随便说，问题这家伙是谁啊，凭什么说秦扬草包了。虽然秦扬的脑容量确实不大，可是还没到草包的地步好嘛，热水包还差不多。
“咦，不高兴我说他坏话？不是草包谁会把车交给认识不到半小时的人开，还好心的问人家要不要喝奶，他真以为世界充满爱从此没有了伤害？”杜若事不关己的吐槽，说得好像用车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矮子之间强烈的火花，同类相斥的理论得到证实。秦扬和纪亚岚对视一眼，默契的扯过旁边的人，强迫其将视线放到菜单上。
“我饿了。”秦扬可怜兮兮的望着凌瑄。
“饿了？有本事把老子喜欢喝的东西给人家，没本事自己填饱肚子？”凌瑄没好气瞪了秦扬一眼，注意力却转向菜谱，突然又开口问道，“杜矮子，你不爱吃啥？”
“你爱吃的小爷都不爱吃，凌矮子！”杜若不甘示弱的反击。
第 59 章
餐厅里放着陌生女人的歌曲，live版有些破音，有句歌词却很好的诠释了众人的心态。就算全世界不爽，那又怎样。
象征性的扫了一眼菜单就丢回给秦扬，凌瑄开始盯着对面的人看，感觉在哪里见过，好像有点印象，一下子又抓不住记忆的尾巴。
“你再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小爷试试。”杜若不抬头也能感觉到来自正前方探照灯一样的视线。
“色你也是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凌瑄条件反射的顶了回去。寻思着这家伙自己肯定在镜子以外的地方见过，尤其那语气和神态，简直不能更讨厌。
“不如照着菜单走一遍？反正他们请客。”杜若似乎在和旁边的纪亚岚商量，声音却大到在座的四人都能听清楚。
“咱能不能克制点。”纪亚岚用的是肯定句，特指杜若对凌瑄毫不掩饰的嫌弃。
“不行，我觉得他很可能在觊觎你。”似乎在杜若眼里，一切雄性生物都是情敌一样的存在。
“我们见过。”凌瑄强压下把白眼翻到天上去的冲动，用的也是肯定句。看到对面那矮子小家子气的样子，凌瑄突然就想起来发生在京城的不算愉快的经历。
半年前的某天，凌瑄作为艺术考生出现在京城某高校笔试的考场中，由于去的晚临近开考，前排离静物近的位置被占满，只剩角落边边上几个零星的位置可以选择。环顾了一圈考场，好不容易在人群中看到一个不算太靠后面的位置，凌瑄一溜小跑过去正要放下工具，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抢了先。
本来艺考在哪个位置画画都没差，可是后来凌瑄找的位置前面好死不死的出现个坐高比自己高了近半个头的家伙，于是凌瑄只能憋屈的半跪在凳子上作画，纵然脸皮厚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也还是觉得丢人。寒冬腊月穿得厚，也抵不过漫长的两个小时考试时间，从考场出来的凌瑄几乎瘫软，还因为膝盖的淤青被阿伟嘲笑，说污人考个试都是污的。
当然这并不能怪当时同为艺术考生的杜若，毕竟高考这事谁不想争取个好成绩。问题在于，事后两人在学校的厕所里遇到，凌瑄经历了有生以来感觉最屈辱的事情没有之一，杜若的尖叫声冲破天际引来路过吃瓜群众的围观，因为觉得在男厕所里看到了个妹子，而那个妹子还在贼兮兮的偷瞟自己。
然而，凌瑄发誓自己真的只是路过洗个手，重点是，自己除了脸蛋有些女气，个子不算太高，由里及表都是个纯爷们好嘛，真是白瞎了杜若一双圆鼓鼓的死鱼眼。可杜若也差不多是个矮子，唯一的优势就是长得勉强像个男人，或者说是正太。所以凌瑄就不爽了，从小到大也不是没被人当过女生，可是他们也算第二次见面了，还把自己当女人，这其中的故意成分不要太明显。于是凌瑄秉承了该出手时就出手的美好传统，二话不说，拎着杜若一阵暴打，以此彰显自己的阳刚之气。
虽说杜若理亏在先，可是看长相也知道他不是吃了亏会善罢甘休的人，当天下午就拉着一帮人回来找场子，结果碰到无辜路过躺枪的纪亚岚。在纪亚岚苦口婆心的劝说下，两人决定以君子的方式定胜负，输赢都没有怨言。
“我们见过！”杜若也反应了过来，突然从位置上蹿了起来，饭也不吃了，拽着凌瑄的袖子就要往餐厅外面走。
“什么情况？”纪亚岚和秦扬大眼瞪小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解，只能勉强拉回自家暴走的矮子们。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嘛？”杜若没好气的问。
“不记得。”纪亚岚老实摇头。和这矮子交往心很累，要记住各种莫名其妙的纪念日，苛刻到连第一次吃草莓味的冰激凌都要问，换种抹茶口味又是另一个第一次。反正一个两个都是记不住，纪亚岚干脆自暴自弃的全部忘光。哦不对，两人还没有开始交往，目前大概处于关系暧昧的状态，互为云备胎什么的简直不能更作死。
“你……”杜若一口气没接上来差点被自己憋死，丢给眼镜男一个今晚不让进房间的威胁眼神，完全忘记秦扬家的客房有成套的送。
“这是一个我不知道的故事。”秦扬语气里的酸味飘得满餐厅都是。虽然前几个小时还在被凌瑄嘲讽自己看到美男丢了魂，现在却反转成两个矮子之间不得不说的事。
当事人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默默坐回桌边。
“我饿了。”异口同声不能更默契。
作为见证人的纪亚岚努力回忆当日的情景，也是他和杜若孽缘的开始。当时自己刚回国不久，前往母校看以前的老师，中途顺便去学校食堂吃了个纪念青春尾巴的黑暗料理，接着发现一阵骚动，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跑去围观。接着在突如其来的职业操守的驱使下，纪亚岚替身而出制止了正在斗殴的两位矮子，并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突然手机短信铃声响起，纪亚岚低头看屏幕，发信人秦扬，询问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亚岚言简意赅的回复了几个字，俩矮子比赛定点投篮。
事实证明，并不是每一个矮子都叫宫城良田或者黑子哲也，有些人长得矮不是因为不运动，而是因为真的没有运动细胞。纪亚岚嘴角抽搐的回忆起篮球场上的盛况，两个个子差不多皮肤也同样白皙，一看就是弱鸡的学生，站在罚球区外对着篮框一阵猛砸。刚开始还能以大概标准的姿势投球，屡投屡不进之后便开始了花样秀技巧，当然是一百种投不进球的技巧。就这么折腾了一个小时左右，气喘吁吁的两人直接坐在了地上，相约下次再战，比赛以平均告终。
“你会打篮球？”秦扬低声问凌瑄，印象中矮子并不具备这项技能。
“你是篮球？”凌瑄没好气的反问。
接下来的午餐时间，任由秦扬怎么威逼利诱，就连晚上自己动这样掉节操的话都说出来了，凌瑄依然不为所动，打死不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两个矮子却因为某些不可告人其实人尽皆知的事情拉近了距离，似乎惺惺相惜一样有说有笑。
“你俩最近是不是摊上什么大事了，我感觉在哪里见过你们似的。”杜若皱着眉头回忆道。
“才说你们以前见过。”秦扬见缝插针的企图加入对话，从而套出事情的具体内容。
“微博什么的。”杜若撞了撞旁边人的胳臂，“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什么画热血搞基漫出柜的那人，长得和凌矮子有点像啊。”
“没看出来你也是小爷的粉丝？”凌瑄毫不避讳，反倒是对杜若知道自己这个事比较感兴趣。
“就你？倒贴小爷都不考虑。怪不得人家都说上帝给人关了一扇门的时候，肯定会顺手夹一下他的脑袋了，果然现身说法。”杜若嫌弃得也毫不避讳，“我家眼镜也是你们那圈子的，勉强算个写手。”
“叫什么，指不定我知道。”秦扬继续不懈余力的插入话题。
“比起这种无聊的事，不如说说你们那天的胜负来得……”纪亚岚突然出声。
“不要污。”杜若白了纪亚岚一眼，这不是逼人说你的笔名嘛，想转移话题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
“噗……”听到找个熟悉的名字，秦扬不负众望的果然知道，一口满怀深情的碳酸饮料喷向对面，幸好被纪亚岚眼疾手快的提起餐巾挡住。
“你真知道？”杜若有些惊喜，仿佛找到了革命同志，这年头喜欢看言情的男人真的不多了，“那他还一个笔名你肯定不知道，要优雅。”
“要优雅和不要污是一个人？”秦扬惊吓的提高了音量，感觉三观被刷新。不要污是正统现代言情写手，以轻松加愉快的小白文见长。可要优雅却是大神级小黄文写手，专业虐心虐身一百年不会变，即使被读者威胁寄刀片依然虐得目中无人，悲壮的情感和细致得代入感极强的描写，简直是小黄文界苍老师一样的存在。忍不住仔细盯着纪亚岚的脸上下打量一番，这家伙明明道貌岸然的样子，难道也是精分加绅士？
尴尬的推了推鼻梁上并没有滑下来的眼镜，纪亚岚只能默认，自己的主业是老师没错，可谁没点小爱好不是，何况现在风头那么紧，脖子以下部位都不让写，只好私底下搞些订制了。
“大神大神我要给你生猴子！”秦扬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以前经常看到的这句话，说出来立马被来自右边和右前方的两记眼刀刺中，果断改口，“大神请把你的存稿交出来！”
“小爷不是很喜欢你这样谄媚的眼神。”凌瑄阴测测的出声提示。
“上次你明明说他写的很有意思来着……”秦扬丢给旁边人一个委屈的小眼神，哥求文还不是为了和你一起看。
第 60 章
闹哄哄的电玩店门口，四个男人对视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头也不回的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店里，后面站着的了两人只能无奈跟随。
兑换好游戏代币，凌瑄和杜若强烈要求分头行动，两人率先离开，留下秦扬和纪亚岚大眼瞪小眼。
“他们想干嘛？”好不容易有机会，秦扬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上次比赛两人一样搓，没分出胜负，这次估计准备重新再来。”纪亚岚给了秦扬一个小孩的心思你别猜的眼神，示意秦扬跟上。
远远跟在后面，两人先是一阵争论，接着走向某个机器。由于距离太远，只能看到他们分别投币后对着平台一阵猛敲，就这样连续砸了几局，两人甩了甩酸胀的手臂，走向下一台游戏机。
下一个目标是投篮机，纪亚岚才发现，之前他们各种投不进篮筐，并不是因为个子矮，真正的原因在于，他们根本就不具备投篮这项高档的技能。现在即使面对距离不到一米的篮框，依然能把篮球丢得满天飞，让旁边的工作人员一阵好忙。终于在工作人员殷切的目光的注视下，两人离开投篮机，开始寻觅第三个目标。
“三局两胜？”秦扬嘴角抽搐的问旁边同样挂着奇怪笑容的纪亚岚。
“你猜前两局谁赢了？”纪亚岚不答反问。
“他俩加起来刚好五百，你觉得呢。”秦扬毫不客气的吐槽。两只游戏弱鸡跑来电玩店比赛，看得自己尴尬癌都要犯了，还不如做点靠谱的事情，比如什么秦扬也没想到，大概在他脑子里并没有什么靠谱的事情存在，反正做什么都比打地鼠投篮球强。
说话间，两人已经选定了目标，走到联动的摩托车旁。摩托车在电玩店里属于热门项目，几乎每台车都有人在上面玩着，唯一一个空位旁边的车上骑着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孩，刚结束一局正准备投币开局的样子。
凌瑄和杜若一左一右靠近骑在车上的小孩，满脸凶狠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将小孩拉了下来，一副以大欺小的样子。小孩委屈的看了两人一眼，也是恶狠狠的回了句嘴，一溜烟跑出电玩店。欺负人成功的两人相视而笑，心满意足的骑上车，开始联动游戏。
“我刚刚看到了什么？”秦扬无力扶额，这两人的节操能稍微捡起来一点嘛。
“不如，我们也随便玩玩？”纪亚岚对那画面直视不能，只好尴尬的转移话题。
两人心照不宣的离开，弱智儿童欢乐多的世界果然不是成年人可以参与的，果断将独处空间留给两个矮子。秦扬对打电动并不在行，看着纪亚岚对着屏幕中的僵尸一阵横扫，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索性一个人在电玩店闲逛起来。
五光十色的世界，在秦扬看来稍感陌生，自从和凌瑄在一起之后，连门都很少出，以前热爱的酒吧更成了生活中奢侈的调味品，简直比从良还干净。走到店门口，一排娃娃机吸引了秦扬的注意力。几乎每台机器旁边都有一对情侣，妹子看着汉子抓起自己中意的娃娃，刺激死无数单身狗。看着妹子们满脸幸福的拿着自家汉子抓起来的娃娃，秦扬发现原来这也是花样秀恩爱的一种方式。
脑补了一下矮子看到自己拿着一堆战利品送给他之后幸福的表情，秦扬果断走向了娃娃机，进入了漫长的斗争期。和看到的不同，别人明明都能很轻易的抓起想要的东西，到秦扬这里却连碰到边都很难，更别提将里面的东西弄到手。
经历了无数次失败，秦扬机智的发现了规律，个头大有棱角的东西比较容易被抓起来。环视四周，在店门边的角落里，有一台无人问津的机器，虽然里面的东西颜色不是很好看，不过大大一坨，一看就很简单。秦扬觉得自己简直太机智，这种视觉死角都能被自己发现。
毫不犹豫的走向墙角，娃娃机里放着一坨坨扎成圆球形的类似丝袜的物体。一定是打开有惊喜，秦扬这样认定，投入代币，经历了第一次抓娃娃的成功体验。果然很容易，秦扬将战利品放在一边也不着急打开，想着让矮子自己发觉内在价值更有惊喜，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这边秦扬抓不明物体抓得不亦乐乎，那边纪亚岚打完僵尸打怪兽，仿佛回到叛逆的学生时代。不远处两个矮子跌跌撞撞的跑着摩托车，奈何在规定时间内死活跑不到终点，玩了几局后果断放弃这种不可能完成的挑战，比赛算以平局告终。打地鼠平，投篮平，连摩托车也平是平局，两人不禁要怀疑对方是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兄弟了。
“你考得怎么样？”武斗不行，杜若决定用文斗一锤定音。一直很嫌弃什么学生的本职就是学习这一类的话，不过目前貌似就只有这样才能让两人分出胜负了。虽然自己已经把为什么一定要分胜负这事忘得差不多，也没有定输掉的惩罚。
“你是想说谁成绩高谁赢，还是谁录取的学校好谁赢。”对于两人莫名要坚持的比试，凌瑄也只剩下本能的执念。
“成绩算什么，当然是比结果。提醒你，小爷可是拿了央美合格证的高端人才。”话虽这么说，杜若的志向却不是纯美，所以最后填写志愿的时候并没有报中央美院。
“好巧，那里的合格证我也有，不过小爷要去的是北广的动画系，你就说你怕不怕。”凌瑄最后还是选择了京城的学校，虽然京城的雾霾吸多比吃了仓鼠还萌萌哒，但是秦扬喜欢动画，自己也喜欢。
杜若诧异的看了凌瑄一眼，真的好想打电话给母亲问问自己到底是不是捡来的，或者有个亲弟流落在民间，“得了，咱们的事一时半会儿还完结不了，学校见吧。”
“阴魂不散嘛你这是……”今年最大的噩耗一定是这个没错了，杜若居然和自己念的是同一所学校同一个专业还同一个班级，凌瑄无奈，虽然听到这个消息后对于一个人将要去到一座陌生城市的不安感突然降低不少。
“你就这么走了，不怕你家那个跟人跑了？”杜若恶意揣测。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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