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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如何做一个金主 作者:非法输出

    第3节

    “挺好的。”我不懂鉴赏,只能这样评价。

    他沾沾自喜地把上衣拉下来,靠到我身边:“这还不是最终的修复图,过几天会结痂,痂掉了才算好。”

    “那你这几天还要出门吗?”

    他点点头:“要,纹身师需要我在店里帮他打打下手,接待客人什么的,等比赛结束后,还要帮他招揽生意,做做展示。”

    我一想到苟盟要像个人体模特般脱衣秀身材秀纹身,心里就颇为不爽:“靠,我都给你涨价钱了,你陪我的时间反而越来越少了。”

    “你需要我陪你吗?”他转了个角度,刚好能对上我的眼睛,“你有需要的时间再叫我不就好了。”

    “有需要……”我重复他的话,“我们就是彼此需要的关系吗?”

    他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把目光移向别处:“可能吧。”

    我和他相处,很容易讲着讲着就没话聊了。

    我走进卧室,半撩起上衣,摸了摸肚子,感觉有点腹肌的影子了,又好像没有。

    苟盟路过卧室,看到我的动作,跟着走进来,从背后环住我,按了按我的腹部,评价道:“快了,不着急。”

    “我没有着急!”他一靠近我,特别是站立状态下,我就能立刻感觉到他那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十分不适应,挣扎着想摆脱他。

    “别动。”他在我耳边低声说,一双手却不离开我的肚子,缓慢耐心地抚摸着。

    气氛立刻就变味了。

    我矮他半个头,此时要看他,只能既回头又仰头。

    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实在太暧昧了。

    我们四目相对片刻,自然而然地接了个吻,半晌唇分,彼此又立刻求不够似的重新吻回去。

    在包养苟盟的第二十三天,我们终于上床了。

    他的技术不如他夸赞的那般举世无双,但也绝对够味,特别是他那胸前与腹部的肌肉随着他的喘息上下起伏,汗津津的样子,恐怕没人能抵挡这般魅力。

    他很喜欢把脸埋进我的脖子,像是求我抱紧他一样。

    “小天。”他短促而焦急地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紧握着他的胳膊,用一个深吻回应他。

    接下来的几天他按时上班,我偶尔去公司或者参加酒会。我们会在每天早上六点出头醒来,然后做一次。晚上如果我有回来,两个人又都有兴致,我们还会再来一次。这样一看,还真如他所说,每天六到七点,晚上八到九点开工。而且我发现,运动之后,他会更敏感可爱。

    只是他在床上床下简直判若两人,常常在一身邪气和一身正气之间无缓冲转换,搞得我有些精神分裂。与此同时,他对我的运动训练更加苛责了,如果这一百个仰卧起坐没有做标准,那还要额外再补五十个。“甜头”自然也是有的,只是我常常累得吃不完一道完整的“甜点”。

    我咬着牙,靠着一股惯性猛然坐起,又立刻被苟盟推回去。他说:“你这样靠爆发力是不标准的,仰卧起坐要依靠腹部的力量。”

    我说不出一句话,脑子缺氧,耳边全是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苟盟见我有心跳过快的趋势,只能暂停,把我拉起来:“算了,先休息会儿吧。”

    我趴在他的怀里,感觉不止是我的腹部,包括我的大脑,都在火辣辣地燃烧。

    苟盟让我先别急着坐下,稍微做几个舒展运动放松一下,一边说:“你之前锻炼之所以没有效果,是因为运动强度不够大,运动时间不够长。”

    我很讨厌他这种冷冰冰很直接的说话方式,总是会令我非常没有面子。我哼了一声,懒得反驳他。

    过了几分钟,他又催促我继续练习:“今天可以又增加一点强度了。”

    我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呜咽,眼窝里全是汗水,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被霸主欺凌的可怜小工:“大哥,你差不多就可以了。”

    “快点快点,”苟盟重新压住我的腿,坏笑了两声,“锻炼出好身材,我摸起来才爽。”

    我绝望地躺回垫子上,心想你摸得爽有个屁用啊,老子摸你摸得爽就好啦!

    苟盟看我迟迟没有动作,亲了亲我□□的膝盖:“动起来,再做两组,今晚想玩什么花样我都听你的。”

    在巨大福利的驱使下,我又摇摇晃晃地坐起来。

    “调整呼吸,腹部收缩,不要太快,要慢慢地上来。”

    及至坐起身,我才呼出一口浊气:“我、我晚上要听你叫,越浪越好。”

    苟盟失笑,一边把我推回去,一边说:“行。怎么叫,这样?”

    他捏着嗓子,挤出个不阴不阳的女声:“啊,亲爱的,你好棒~再来~”

    “还是……”

    他咳了两声,恰好在我重新直坐起来时,靠在我耳边说:“小天,我真是爱死你了,用力干我。”

    啊啊啊啊,我抓狂地大叫,上半身跟装了马达似的疯狂地运动。

    老子要强身健体,操翻你!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我因为筋疲力尽刚上床就立刻“昏迷”了过去。

    一晃就到年底了,街上的店面都开始陆陆续续做起活动,圣诞节的余韵还没过,火红的气氛马上又要扑面而来了。

    我和苟盟都彻底闲了下来,他三天前去参加了那个纹身比赛,得了第二名,我问他第一名是什么样的。他吃完最后一口饭,才告诉我,第一名的纹身模特是个女的,纹身一直从小腿到胸前,直接□□上阵,所有人都看傻了。

    “你呢?”我笑嘻嘻问他,“你什么反应?”

    “不看白不看啊,哈哈,我是说,跟着一群直男探头探脑地,也挺有趣。”

    总而言之,苟盟对他后背的纹身十分满意,我曾经问过他那个像他又不是他的人是谁,他说是虚构的。

    家里的存粮又一次吃完了,我的冰箱之前就是冻一箱饮料啤酒还有富余,如今家里开火了,反倒显得太小了。

    “要不换个大冰箱?”他边除霜边询问我。

    “你出钱吗?”我承认我是有些抠门,但是换冰箱这事……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我还需要一个硕大的、无用的摆设么?

    今天略有回温,我们决定晚餐后散步去超市。苟盟似乎不太怕冷,就现在的天气依旧穿着一件长袖套头衫。我见过他整理行李,里头换洗的衣服绝不会超过七套。我问他换季了怎么办,他说自有办法。

    路上的人很多,明天就是跨年活动,‘福鹰’也特别地宣布通宵营业。

    刚要过一个红绿灯,有人在我俩身后不确定地喊了一声:“班长?”

    身边恰好没人,所以那人肯定喊的是我俩,我和苟盟齐齐回头,不远处站着个留着平头的小伙子,看见苟盟的脸,眼睛一亮,飞快地小跑过来:“班长!真的是你。”

    苟盟眯了眯眼,努力回忆。

    “我是……唉,你总叫我小兵的!”

    “哦!”苟盟似乎是想起来了,热情地与他握了握手,只是收回手时,不自觉地把后颈的领口上拉了一些,似乎是想遮住露出来的纹身。

    “班长,怎么来这了,最近干吗呢?”小兵看起来比苟盟还激动。

    “我啊……就混呗。你呢?”

    “放假回家,我现在是排长了。”

    苟盟闻言拍了拍他肩膀:“不错啊,五年前你才二十一,刚入伍的时候菜得不行,如今都是当排长的人了。”

    “嘿嘿。”小兵笑了一会儿,才注意到我,“这是?”

    “哦,我亲戚。”苟盟面不改色地胡诌。

    “哦哦,你好。”小兵客气地与我握了握手,然后又转向苟盟,“班长,有空来我家吧,我带你去附近的县城玩。”

    “不了不了。”苟盟连忙拒绝,随口撒谎道,“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了。”

    “去哪?”

    “呃……回家吧。”苟盟脸色已经有几分敷衍的神态,想趁早结束这场叙旧。

    “这样……”小兵顿了顿,也不知道看没看出来。

    “有机会再见吧。”苟盟又拍了拍小兵的肩膀,顺势要结束对话。

    小兵都已经转了半个身子,突然又转回来:“班长,留个联系方式吧!”

    “哦,好,”苟盟答应得非常干脆,流利地报完一串号码,然后说,“我手机落家里了,你打了一下,然后我回去存。”

    “行。”小兵只听了一遍就把号码一字不错地记下来,他又和苟盟拥抱了一下,离开了。

    我见那小兵走远了,才说:“刚才报的电话号码是假的?”

    “嗯。”

    “不想和之前的战友们联系么?”

    “嗯,想联系的自然保持着联系。”

    “我觉得刚才那人看到我之后脸色有点不对啊。”

    “嗯。”

    “他知道你是gay?”

    苟盟叹了口气:“也许吧。”

    走到超市门口,苟盟突然说:“小天,你能不能给我买一件羽绒服,我有点冷。”

    作者有话要说:  满课的一周来临了。

    我所谓的满课,是从早到晚,从周一到周末……

    好苦。

    ☆、第 8 章

    别人的相处细节我不知道,但是相处模式必然是大腹便便的金主搂着花枝招展的小蜜逛商场,然后豪气万丈地一挥手:“刷!随便刷!”而小蜜嘤嘤嘤地拿到信用卡,靠在金主怀里嘻嘻嘻地笑。

    我看了一眼我身边个头一米八的壮汉,他感觉到我的目光,转头与我对视:“嗯?”

    我打了个冷战,摇摇头:“没什么。我们上楼看看吧。”

    楼上都是品牌专卖店,苟盟说在楼下的大超市随便逛逛买一件就可以了。

    我虽然平时不太花钱,但手中还有一定积蓄,难得想出手阔绰一番昭显金主本质,而他居然不领情。两个人互相礼让了一番,一路挑挑选选,最终我给他买了件一千多元的户外品牌羽绒服,我原本想选个迷彩的,看起来很配他,但是他扫了一眼花纹,摇了摇头,自己挑了一件全黑的。

    我还要再帮他买件夹克,他摆手拒绝了:“一件就够穿。”

    “那也得替换吧。”我摸了摸信用卡上凸起的数字,心想我也许有点爱上他了,我之前从没感觉刷卡这么爽,而且还想一刷再刷。

    “真的不用了。”他有些焦躁,似乎是不太适应店里所有人都围着他团团转的感觉,一股与大城市格格不入的感觉又显现了出来。

    “好吧。”我把手里的衣服放回去,有些闷闷不乐。

    买完存粮,我又坚持拉着他去买了双新的运动鞋,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当初见他穿得简约,不是品味高尚,而是这货根本就懒得挑衣服,一律黑白灰三色系,怎么搭配都是随便来,也亏他身材好气质佳,才显得人挺拔有精神。

    满载而归,虽然花了不少钱,但心情总体是愉悦的。

    回家路上,我问苟盟:“那件迷彩的羽绒服真的很适合你,为什么不要?迷彩的也不显脏啊。”

    他谈谈回了一句:“我不喜欢。”

    “你之前当过兵,应该对迷彩更有情结吧?”我还是感到不解。

    他放慢脚步,脸上渐渐显出疲态,语气放得更轻了:“小天,我不想聊这个话题。”

    我听到他这么说,已经明白应该闭嘴,但是还是忍不住追问:“哪个话题,当兵还是羽绒服?”

    “都是。”他极轻极缓地叹了口气。

    我歪了歪嘴,心情不知怎地也低落下来:“好吧。”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尴尬了,一路无言地回到家。他沉默地把东西放好,把我送他的那件羽绒服叠得整整齐齐,可是羽绒服的体积还是大了些,怎么都塞不进包里,我便让他先把衣服放进我的衣柜。

    我关上衣柜门,他站在我身后,突然伸出双手从我衬衣的下摆处伸了进去,上下摸了摸,然后附在我耳边,温温地说:“有点肌肉了。”

    “真的?”我顺着他的手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丧气道,“根本什么都没有嘛。”

    “嗯,不急,慢慢来。”他的鼻息喘进我的耳廓里,我缩了缩脖子,他的手臂又用了点力,一步一步地把我往床上带。

    我虽然没有被立刻挑起兴趣,但明白这是他为刚刚的事情做的道歉,也半推半就地跟着他躺了上去……

    12月31日。

    跨年这天晚上,我与爸妈通了一次电话,预祝他们新年快乐,可是两个人不知又跑到了哪个国家,那边还是大白天。

    “儿子啊!好好照顾自己……什么?过年?!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吗?!!怪不得路上这么多人啊。”

    “……”

    “哎哟,我们这才刚刚早上,你照顾好自己,路上别瞎凑热闹,小心踩踏事件。”

    老爸老妈对我咋咋呼呼了几句话,自己跑去凑热闹了。

    和充满活力的他们一对比,我似乎才是那个上了年纪的人。

    苟盟坐在我的旁边,老爸老妈看不到他,他却能看到我爸妈。等我挂了网络电话,他问:“你爸你妈……知道你是同志吗?”

    “可能知道吧,虽然我没和他们明说,他们也没问,但是我都二十八岁了,他们从没催我找过女朋友,也从没问过我为什么没有女朋友。”

    “那你的其他家人呢?我知道你有几个叔叔伯伯。”

    “他们啊……可能根本就不关心吧。”虽然几个叔伯待我很好很亲切,但是他们心里最迫切的估计是我能独当一面地管理好“福鹰”,然后他们就可以放心地在家用手里的股份换分红了吧。

    “你们的家族真有趣,”苟盟想了很久,想不出别的词能形容我的情况了,“我也认识几个大家族的孩子,可是他们总说家里为了产业、股份勾心斗角,争得头破血流。”

    “嗨,那是他们家就那么点可觊觎的了。不像我们家,一个赛一个的出息,‘福鹰’对他们来说,反而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他:“那你呢?不给家里打个电话?”

    他玩着手里的遥控器,没有立刻回答我。

    过了半晌,他说:“等到春节再说吧,他们不想联系我,我也不想联系他们。”

    我嗯了一声,不置可否。电视里的放着卫视台的跨年晚会,演艺明星又唱又跳,遇到熟悉的歌曲,我和苟盟就瞎跟几句,不知不觉间两个人越坐越近。

    我让苟盟把手臂搭在椅背上,好让我的脑袋能舒舒服服地枕着他肌肉发达的胳膊。我们住在这个不到一百平方的单身公寓里,冰箱里塞满了刚刚买回来的食物,茶几上摆着两杯温热的碧螺春。这一切无不散发着久违的,恋爱的气息。

    然而,到了夜晚我们还是各自入睡,他抱臂如同雕像,我翻转宛若涸鱼。床铺上永远是两条被子,我曾经想要与他拥抱,他反而辗转难眠。最近,我总见他在小本子上记一些东西,我问他是什么,他说他在记账,看看自己什么时候能攒够钱。

    “存钱要干嘛?”

    他笑了一下:“旅行,去下一个没去过的地方。”

    我哦了一声,对他穷游中国的想法不能苟同,偌大个中国,我去过的地方,估计不足他的三分之一,我喜欢宅在家里,有电视网络助我了解外面的一切,这就够了。

    我正神游天外呢,他突然更凑近了我一点,温热的唇贴近我的脸颊。我听到他吻我的声音。

    “小天,新年快乐。”

    “萌萌,新年快乐。”

    很多人在庆贺新一年到来的同时,也是为了与去年一事无成的自己划清界限,信誓旦旦地保证在全新的一年做全新的自己。对于那些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的人而言,去年今年明年,昨天今天明天,似乎各有各的新鲜,并不值得过分重视。

    苟盟是后者。他陪我熬到了十二点,便抵挡不住睡意,靠在我的肩头打盹。我最近的作息越发与他同步,因而到此时也开始犯困了。也罢,那些俗气的节目再翻来覆去地观赏,也没有什么新意,不如睡个好觉,明天早起晨练。

    新一年的第一天我破天荒地起得比苟盟还早,我蹑手蹑脚地上完厕所回来,他才刚刚从床上翻坐起来。

    “跑步吗?”他打了个哈欠问我。

    “走。”

    他点点头,立刻起身把被子叠好,走进卫生间洗漱。

    吃早餐的时候我们遇见了一位外国人,老外背着硕大的登山包走进早餐店,咿咿呀呀指着菜单和老板沟通。老板已经五六十岁了,头一回遇到连个翻译也不带的老外直接走进店里说鸟语,他一句话也听不懂,急得抓耳挠腮。

    我和苟盟就坐在收银台附近,听他们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地绕了半天,我忍不住开口用英语和老外说:

    “what would you like”

    老板一听我会说英语,感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简单和老外说了几句,我转头用中文帮他点了菜,他也毫不客气地和我们挤了一桌坐下来。

    苟盟不懂英文,只能在旁边干坐着。我见他这呆头呆脑的样子,竟有些暗暗的得意,有意又和老外多聊了两句,还坚持要帮他买单。

    老外也很热情,讲了一堆自己的穷游经历,末了还送我一张质感上佳的明信片,说是从美国老家带过来的。

    明信片背景是美国当地风光,我留学时就已经看腻,出了早餐店,随手就把明信片递给苟盟:“要吗?送你。”

    “好啊,”他兴高采烈地接过来,仔细看着照片上的风景,“这是美国吗?”

    “嗯,那地方我去过,其实根本没图片那么漂亮。”

    “那也是中国看不到的啊……”他自言自语道。

    我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外国的月亮未必比较圆。”

    “不是啊,我只是说,这辈子如果能出国看看不一样的风景,也是很好的。”

    我摸了摸下巴,刚想夸下海口出国又不是难事,报个旅游团分分钟能游遍世界,但是立马想到他之前说过不能出国,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他见我没说话,又继续说:“小天,你英语真好!”

    “还行吧,本来就是基础的对话嘛。”

    “哈哈,我的英语水平估计连小学生都不如,刚刚你们讲了那么多,我就听懂了一两个单词。”

    我打了个哈欠,对这个话题兴趣寥寥:“还好吧,多练习水平自然就提高了。”

    “怎么练习啊,我有自学过,可是根本学不来。”

    “多听听英文歌,看看美剧咯。嗯……对了,我有个闲置的平板电脑,平时可以借你玩。”

    “啊,那谢谢了。”

    我没回应他,总觉得我们俩这种关系,日常老是谢来谢去的,也太奇怪了点,不像金主与情人,倒像一对普通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没法写日常

    只能写日常

    ☆、第 9 章

    苟盟很喜欢我给他的平板电脑,纹身店因为老板回家过年关门了,他也不急着去找新工作,平时在家也不看电视了,就用平板看一些美剧,我推荐他从《老友记》看起,可他说那语速太快了他跟不上。

    某天我看他对着平板直发笑,便好奇心起凑过去看他。

    “卧槽你从哪找到的资源!”我惊讶得跳起。

    他看的正是我苦苦寻觅而没有资源的一部同志生活连续剧,里头的两个主角成日打情骂俏,听说激情戏非常精彩。

    他哈哈又笑了几声,才说:“不知道,随便找的,感觉比你说的那个《老友记》好玩多了。”

    “……哦,呵呵,等等把网址发给我。”

    又过了几天,我看他成天抱着平板有渐渐进入宅圈的趋势,心中有些郁闷,抓住机会问他:“我明天要去参加一个拍卖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拍卖会?”他眼睛不离屏幕,嘴上却对答如流,“我对那种场合没兴趣,之前有当过拍卖会里的安保人员,那些有钱人总是对我们颐指气使,看不惯。”

    “又不是让你去当保镖,就是让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呗,反正也缺个伴,”我想了想,又补充道,“兴许还有一些国外的展品,可以长长见识。”

    他一听国外两字,目光终于从屏幕里挪开看向我:“嗯?那我要以什么身份和你一起出席?”

    “这个……朋友吧,顺便帮我当个司机。”

    “行。”他答应了一声,又窝进了沙发里。

    我看他这态度,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扑上去盖住了平板:“别看了!我最近都不玩游戏了,你倒是抱着平板不搭理我。”

    他闻言听话地把平板放下,转而搂住我:“那锻炼?我看你最近已经小有成效,可以进行更深层次的练习了。”

    我忽略他的重点,兴奋地撩起自己的衣服:“有吗有吗?肌肉出来了?”

    我一看还真是,腹部虽然没有明显轮廓,但是比之前干瘪瘪的样子紧致多了,隐隐约约有了腹肌即将成型的样子,至于手臂,已经练出了一小块鼓鼓的小肉包。

    他顺着我的手贴上我的腹部,大力揉搓了两下,疼得我哎哟大叫了一声:“干嘛呀你!”

    此时我是跪立在沙发上的,比坐着的苟盟高出近半个身子,他抬起头,一脸正气地说:“我看到那个剧里有好多激情戏。”

    “然后?”

    “嗯,想试试。”

    我歪嘴一笑:“学坏了哦?”

    ……

    唉,互联网真是一把双刃剑,让人筋疲力尽又欲罢不能啊。

    拍卖会是晚上八点钟开始的,在本市一个富丽堂皇的酒店里。身为“福鹰”的老板,我有幸受邀参加,尽管手头根本没那个闲钱来买这些无聊的珍品,但这几天在家里闷坏了,正好带着家里的那条“宠物狗”出来溜溜。

    身长一米八的“宠物狗”把车子开得稳稳当当,我特意给他打扮了一下,显得他高大威猛,真是越看越讨人喜欢。

    入场后我才发现这个拍卖会是非正式的,根本就是一个暴发户想炫耀一下自己的藏品。一群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楼大厅,桌上摆满了自助的酒水小食,等人差不多到齐了,才转移到楼上包间。

    刚走进大厅我就暗骂一声晦气,苟盟一脸疑惑。

    “你看你左手边,就那个梳油头穿白西装的,是我死对头,超级无敌烦人精。”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恨不得立刻扭头就走。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烦人精斜眼一瞄看见了我,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哟,在这里见到我们“福鹰”的少爷,真是令人意外啊。”

    我哼了一声,没个好脸色:“我也收了邀请函的,怎么不来。”

    “啧啧啧,”他晃着酒杯,举手投足都是一副令人讨厌的样子,“我是说福少爷你舍得花钱吗?你可不是我们这出了名的小气鬼嘛!”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既能让身边一圈的名流富商听见,又不失了礼仪,我被他气得牙痒痒,还不得不挤出笑容:“你说笑了,不花钱,是因为还没看到心动的东西嘛。”

    “心动?”他翻了个白眼,“这天底下还有你心动得起的吗?”

    我被他堵了回来,心里真是郁闷得要死,我该怎么说,老子最近终于找到一个肯大把花钱的理由了,因为老子爱上了一个人?我用余光看了一眼在身边面无表情的苟盟,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他见我不回话,又嘲讽了几句,也失去了继续交谈的兴趣,转身离开,临走了还嘀咕了一句:“真是给我们这趴丢脸。”

    他说的这趴,无非是本市几个身家显赫的公子哥组成的小圈子,之前我们玩过几次,可我对那些纸醉金迷的活动很快就失去了兴趣,他后来组的大大小小的party,我全都推辞不去,他一开始觉得我不给脸,后来不知哪里道听途说,竟认定了我是一个吝啬鬼、守财奴。

    在他眼里,活在这个圈子里,还活得如此低调节俭的我,简直就是一朵奇葩,一个缺心眼儿。

    “爹妈的钱来得容易,以后也会是我们的,现在不享乐,非要到了七老八十玩不动了,再遗憾地传给儿孙吗?”

    这话可是他的名言。

    目送烦人精走得远远的了,我才和苟盟咬耳朵:“那个傻逼,仗着爹妈有几个钱,处处显摆,身价没上千万的都入不了他的眼,平时也到处惹祸,我猜他过几天又要被拷去派出所了!”

    苟盟点了点头:“他确实很招人厌,不过我很认同他的观点,你确实是个“节俭”的人。”

    我听他这么说差点一个白眼翻晕过去:“滚滚滚!没见过我对别人这么大方的了!下午不刚给你又买了一件西装一双皮鞋的嘛。”

    苟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价值不菲的新套装,撇撇嘴不再说话。

    喝了两杯酒水,又和几个半生不熟的大老板打完招呼,人也差不多到齐了,礼仪小姐微笑着引导我们上楼。

    呼啦啦一堆人挤到电梯前,我刚想带着苟盟进电梯,有人推搡了我一下,害我差点摔倒。我扭头一看,又是那个烦人精,他笑呵呵地搂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蜜挤开我走进电梯,然后说:“哎哟满员了,小天你等下呗。”

    我气不过,直接转身就走:“切,才一层楼,走楼梯还清净点!”

    苟盟一言不发跟着我。今天他几乎都没开口说过话,只紧贴着我行动,我和别人介绍这是我朋友,可大部分人坚持认为他是我保镖。

    我刚要抬脚上楼,苟盟在我后面喊了我一声:“我去趟厕所,你先上去吧。”

    “行,等等直接进去找我。”

    一层楼走起来确实不费事,到了二楼,拐弯角对着个小小的休息室,我心里气,脚步也快,一晃神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啊!”我的脑门磕到了他的鼻子,我还没喊完疼,对面那人先捂着鼻子道歉了。

    “对不起对不起……欸,小天?”

    我听他喊我,抬眼一看,也乐了:“大明星!”

    说他是大明星,远远算不上,顶多算刚出道的小鲜肉。大明星算是我对他的昵称,他比我小三岁,在国外念书的时候认识的,本来打算一起合租房子,可他突然萌生了明星梦,并且一发不可收拾,脑子一热就回国了,后来听说参加了个不大不小的内部选秀,有幸被签约,最近才出了专辑。我和他一直在网络上保持着联系,还买了他的专辑支持他,就放在苟盟的车里,苟盟还挺喜欢的。

    “好久不见了!”他非常热情地和我拥抱了一下,我也不管脑门的疼了,也抱了抱他:“怎么在这里?”

    “最近专辑的宣传告一段落了,最近有几场商演,刚好这里有个拍卖会,让我过来唱首歌,嘿嘿,我就来了。”

    “不错不错,我也来参加拍卖会的。一起进去呗?”

    他摇摇头:“不了,我要在后台候着,你先进去吧。”

    他的出现让我高兴了许多:“好,那你散会后有人带吗?”

    “没,自己打车回去。嘿嘿,现在不出名,走在路上没人认得。”

    “没事,马上就会红的。和我一起回去吧,有个朋友刚好载我。”

    “成啊,那就蹭你的顺风车啦。”他开朗地笑着,比一厅之隔的那些纨绔子弟阳光多了,美好多了。

    “好,等等联系咯。”我举了举手机,和他暂时告别,进入了二楼大厅。

    苟盟已经帮我占了一个后排的位置,我走过去坐下,他问我:“去哪了?”

    “刚刚遇见个朋友,等等一起送他回家吧。”我顿了顿,猜想苟盟看到他整天哼的那首歌的歌手会是什么感觉,“你等等别太吃惊。”

    “哦?”苟盟挑了挑眉,被我挑起了兴趣。

    拍卖会开始了,产品大概就是那个暴发户从各地搜罗来的古董,或是某位名人的遗物,杂七杂八的种类都有,但实在没什么可眼前一亮的东西。

    烦人精很活跃,举牌无数次,先后拍下了一副丑不拉几的字画和某位天王巨星使用过的话筒,这些东西看起来很屌,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后来暴发户又展示了几件他最钟爱的物品,那些是不出售的,只是拿来给我们看看,长长见识,其中就有一辆德国原装进口的限量版跑车。

    我看着一闪一闪的ppt,低声问苟盟:“酷吗,那车?”

    苟盟眨了眨眼:“还好吧,没我那辆路虎好开。”

    也是,他不太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

    拍卖会的末尾,大明星登台献唱,并不是他自己的歌,听说是暴发户为自己的小蜜钦点的流行歌曲。一曲唱罢,底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这场拍卖会就算结束了。

    我让苟盟先去取车,自己拐去休息室找大明星。

    路上又遇到烦人精,他贼笑着靠近我:“嘿嘿,有拍下心仪的东西吗?”

    我臭着脸想撇开他:“没有。”

    “哦,对,我忘记你是抠门精了。”他哼笑了一声,与我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我又气又闷,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给配角起名字

    以及,小天的消费观一向是够用就好,他不会像一个真正的守财奴抠门到变态,但你在他身上也绝对找不到典型富家公子哥随意便可一掷千金的豪气。

    他有点自卑,觉得家里的企业自己可能守不住,稳不住“福鹰”,所以那些钱他花得有些虚。

    可他并非没有存款。

    他有点像蜗牛,窝在自己的小天地自娱自乐。

    又有点像仓鼠,把目前能属于自己的紧紧撰在手里。

    ☆、第 10 章

    和大明星有说有笑地走到门口,苟盟正好开车过来,我有心地让大明星坐副驾驶座,自己去坐了后排。

    恰好,车上正在放的就是大明星的那张碟。

    大明星一听就忍不住笑意,已经做好被苟盟认出来的准备,脸上一直带着得体的微笑。

    结果苟盟目不斜视地开车,完全没有要搭讪的意思。

    等到红绿灯口,他才开口说话:“要不要换首歌?”问的是我,也是大明星。

    “啊?随你吧。”我见他连看都没看大明星一眼,有些错愕。

    他把当下的歌切了,换了他最喜欢哼哼的那首。

    大明星愣了一下,笑得更开心了,忍不住问苟盟:“你喜欢这首歌?”大明星还以为他是羞涩得不敢和自己打招呼……但是我已经猜出了这货的尿性,认歌不认脸,遇见明星不长眼。

    苟盟快速地看了大明星一眼,说:“嗯,这首歌难唱,别人都唱不好,我唱得好,所以我喜欢。”

    大明星笑得见眉不见眼:“是吗,那我要不要我唱给你听听?”

    他又瞄了明星一眼:“行,唱两句。”

    大明星听他那口气,终于知道自己没被认出来,有些不高兴,于是更想用原唱点醒他。

    大明星从副歌起,正巧和车载音响里无缝连接地对上了,连我被洗脑多日已经对这首歌不甚其烦,也觉得现场听他唱得是好听极了。

    苟盟全程零互动地沉默听完,也没做出任何评价,继续自顾自地敲着方向盘跟着音乐继续唱别的歌。

    大明星:……

    我:……

    抑郁的大明星直到下车都没再说一句话,连再见也没和我说。

    车子停到车库,苟盟突然说:“我刚才不知道怎么说,其实那人唱得挺好的,声音还特别像原唱。”

    我看了一眼被塞到角落的印着大明星写真的cd,决定不要多嘴。

    除夕前夜,远在美国的六叔联系我,让我去他家把他的爱车开去4s店里保养。六叔在本市也有一套房子,每年会回来住一段时间。他的车子如他本人一般低调奢华,只是一年到头使用的次数寥寥可数。

    傍晚,我一脸怒气地回到家,苟盟刚做完最后一个俯卧撑。

    他见我脸色不佳,问道:“怎么了?”

    我把鞋子踢到角落,气呼呼地说:“今天我又遇到烦人精了,他在高架桥上把六叔的车擦撞了,害我多花了一大笔修理费(还是小现代好,耐磕碰),还要和六叔道歉。”

    苟盟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憋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安慰我的话,只得说:“下次他再欺负你,我就帮你揍他。”

    我听他这么说,乐出声:“你要为我出头?”

    “嗯。不让你受欺负。”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略带宠溺的语气让我一瞬间有些错乱,仿佛我才是被他驯养的那只宠物。

    我不喜欢他依仗着自己高便总对我做出些哄小孩的举动,抿嘴拨开他的手,说:“得了,下次我找个机会回整他就好。”

    苟盟笑着,道:“行,坏点子我也不少呢!”

    没想到机会那么快就来了。

    年后没几日,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放大假的巨大喜悦中,走到哪里都一片火红。在家里憋了几日,刚好有人送了户外真人cs的套票,我硬拉上苟盟去度假村待上一周。

    到了度假村才被告知,前几日场地修整,cs的游戏场还没有开放。

    没办法,宅的地方从家里换到了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外是个小阳台,可以从这里鸟瞰远处连绵的山峰与近处刚刚落成的人工湖,景色独好。苟盟对这处很满意,每天清晨都会站在阳台上吹吹风,看看风景。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对他有极大的改观,但到底如何定义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我又很难解释。对我而言,他绝对不再是个什么靠卖肉为身的底层人,也不单单是我的健身教练那么简单,他心安理得地拿着我给他的钱,却又常常令我产生是他在照顾我的错觉。

    至于情爱方面,他很温柔,也很有男人味,没有任何恶趣味,却又令我欲罢不能。他啊,上一刻还与我在狂风巨浪中沉浮,下一刻又能安安静静窝地在角落看书。

    真是分裂又快活。

    这日我们醒来后缠绵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穿衣下床,到楼下的自助餐厅吃早饭。今天的早饭格外丰盛,而我却见到了不想见的人。

    烦人精左拥右抱地带着他的情人办理入住手续,身边还有两三个和他一个臭脾性的公子哥儿,一群人浩浩荡荡在前台吵吵闹闹,我和苟盟吃完早饭,正一脸惬意地讨论等等是要去健身房还是游泳馆,穿过大厅,正好遇见了烦人精一行人。

    “哟,”他在这里见到我,似乎没有多大惊讶,立刻开口讽刺我,“还懂得享受啦,不错不错。”

    “哼。”我根本不想理他。

    他兀自说得开心:“只是这度假酒店也就三流水平,要不是我这几个哥们儿来得突然,周围的其他地方又都客满了,我是万万不会带他们来这,委屈了他们。”

    他看了一眼我身边的苟盟:“你的朋友?”

    什么眼神,我心里吐槽,明明上次拍卖会还见过的。

    第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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