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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我的皇后是男人 作者:独目先生

    第15节

    “如果我不能带你回去,你会怪我吗?”顾义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不会。”原来是这个问题,我反而放下心来。

    “为什么?”

    “你不是说了,会穿到这里来的主要原因是我自己吗?倒是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顾义视线从我脸上移开,“越了解进去,就越——害怕,我不肯定有能力能够回到原来的时代。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顾义叹口气,“如果有机会可以回去,你一定要先回去。”

    我呆呆的回味顾义的话,决定要勇敢的面对一次,挣扎过后轻轻的问道:“顾义,你有没有——”

    “什么?”

    “有没有——喜——”

    嘭的一声房门被人踹开。

    我强忍着心底的抓狂,我根本不想知道特么的是谁闯了进来啊!!

    兵长兵长一米六,今夜砍你后颈肉

    因为除了李可卿也不会绝不会有别人了。

    “你们今晚必须连夜回宫。”李可卿不待进门就匆匆忙忙的说道。

    “发生什么事?”

    “听说宫内出了很多奇异的事,你们又多日在外,朝内上下人心惶惶,有谣言说妖异祸乱,皇上已遭不测,有人暗中已起谋反之心,你们早一刻赶回去都是好的。”

    “那就立即出发吧。”顾义说道。

    “嗯,我已经吩咐下去安排,随行的侍从都已经处理好,你们放心。具体宫内出了什么样的事我们还没有太清楚的消息,你们回去后要万事小心,有什么麻烦立刻与我联系。”

    “你不和我们一起进宫吗?”我问道。

    “不行,”李可卿摇摇头,“族长还没有回来,我要回李家料理事情。”

    “有族长的消息也立刻告知我们。”顾义道。

    匆忙的道别后,我们换过衣服就登上马车,顾义在车上问道:“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啊?呃——”我愣了一下,答道,“我是想说,你的要求我做不到。”

    “什么?”

    “你说让我一个人不顾一切的先离开,我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做一个累赘,我总有一天要学会自己对自己负责。就算是落得什么后果或下场,也只是因为自己的软弱无能,不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是第一步。”

    顾义凝神看我的眼神是有吃惊的,我自己也从未想过这些话会从一直浑浑噩噩生活的我口中说出。

    “我睡一会,不然等会回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自顾自的躺下来,马车有规律的摇晃,可我却全无睡意。

    过了很久顾义靠过来,虚虚的倚在我身边,我感觉到一阵暖意贴着身体,宽大的手掌落在我的头发上。

    “你不是累赘啊。”顾义轻轻的叹道。

    也许是以为我睡着了吧,我本打算继续装睡下去,脑袋里却想起盐井卫里听到的那句“你就是个累赘,如果你不在就好了”,心底忽然很痛,我伸手抓住了顾义的手腕,坚定的说:“不要动摇我的意志啊,至少想做一个能保护自己的人。”

    “嗯。”

    顾义低下头来,发丝间感觉到他的呼吸,良久又默默的远离。

    糟糕,是因为我好几天没洗头了?所以偶遇初恋永远是没化妆,人生就是如此撒必西吗?

    不对,我特么在期待什么啊?!

    由远及近的鼓声引起我的好奇,这半夜谁在敲锣打鼓?

    突然马车外传来刺耳的尖叫声和凌乱的脚步声,叫声中男的女的都有,我蹭得坐起来,顾义一挑帘子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一只脸盆大的血红色眼球正贴着窗口看进来,一个眼球就将整个窗口堵得严严实实,帘子被掀开,那眼珠咕噜转了一下。

    这是闹鬼了吗?难怪外面的侍从都尖叫着跑了,这么大的眼睛,妖怪得有多大只。

    顾义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对上眼虽然也愣了一秒,但立刻一拳狠狠的朝那只眼睛捶去。

    “吱嗷——!”

    那么一只庞大的鬼怪发出这种蠢萌的叫声简直不合理,它一边叫着一边绕着车子蹦来跳去,车身随着他的脚步不停震动。

    叫你吓人,这次碰到难惹的主了吧。闭上眼睛就是让人亲你,瞪着眼睛不就是等人揍你吗?

    我跟在顾义后面立刻冲下车去,我埋头狂奔大约两三百米,没有听见后面追上来的敲鼓一样的脚步声。回头看去,顾义先我一步停下来,在我们的马车旁边半蹲着一只丑陋的野兽,长的一半像猩猩一半像牛,四只爪子却像黑熊,闭着一只眼睛静静的看着我们。

    “他想干吗?”我保持着随时准备拔腿狂奔的姿势。

    “不知道。”旁边有侍从丢下来的佩刀,顾义顺手捡起来。

    “呃,我要不要先跑?”我看着顾义的架势小心的问道。

    顾义背对着我,“不是要变强吗?仔细看着。”

    牛猩兽猛地一把掀飞马车,朝顾义冲了过来。

    看着马车在道路旁边摔成一堆木渣,我就不懂了,掀马车和打架有什么必然联系吗?你这样我们等会岂不是要走回去,你打人就打人啊,有没有一个做为怪兽的职业道德了。

    顾义迎面上去,一矮身缩进它的怀里,从它腋下钻出,一脚蹬上它的腿,在空中一翻身跃上怪兽的手臂上,揪住一撮毛就爬到了它的脑袋上。

    这是叫我看什么?你玩意是看得会的吗?这身手是靠看就能学习的?你特么在逗我么!

    举起佩刀顾义就朝牛猩兽的后脖子上砍下去,这招是叫兵长兵长一米六,今夜砍你后颈肉吗?

    怪兽抖动着身子,顾义一个不稳,刀还没砍下去人就跌了下来,倒挂在怪兽的脖子下面。眼看爪子朝自己挥来,顾义当然松开手落下来,那只爪子就生生抠在了怪兽自己的脖子上,滋滋往外冒血。

    “吱嗷——!”

    我看得眼睛珠差点掉出来,真是智商决定命运,你还吱嗷个毛啊。

    “皇上!皇上!”一阵飞驰的马蹄声,一队卫兵停在我面前,领头的是袁卓盎,再不出场我都快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了。

    袁卓盎翻身下马跪拜:“皇上,属下救驾来迟。”

    “还跪个什么鬼啊,快去打妖怪救皇后!”

    “是。”

    “打什么妖怪?不用打了。”顾义说道。

    “嗯?”我抬头一看,刚才还在这里的大怪兽,居然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往哪跑了?”

    顾义摇摇头说:“皇上看花眼了,只是一群无耻匪贼,等回宫一定要派人彻查。”

    “查,必须查。”我顺着顾义的话说。

    “护送皇上和本宫回宫。”顾义对袁卓盎说道。

    在经过了这么久凄凉的野外生存旅行之后,再看到这里里外外伺候着的宫女太监,我有一种回到文明世界的感觉。

    休憩整理后,顾义屏退了所有人,并命人去传袁卓盎。

    趁这机会我问道:“刚才那怪物怎么一下就不见了?”

    “你没有发现地上没有他喷出来的血迹吗?”

    顾义这么一说我才回想起来,何止是没有血迹,那个怪物连影子都没有。

    “那个东西应该是幻术制造出来的。”顾义盯着自己的手看,“但是我从没见过这么逼真的幻术,连触感都是这么真实。之前在盐井卫,那道被封死的城门,用刀去砍也会有砍在实体上的感受。”

    “你不是知道的挺多的吗?不知道这是属于哪一个派别的吗?”

    “没有,据我所知,没有哪一家有这么强的幻术。”

    “会不会是经过长久的传承越来越弱,你知道的也只是现代的,所以不知道?”

    顾义双手交握撑在面上,轻轻摇头说道:“不会。”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一切小心吧。”

    袁卓盎的到来打断我们的对话,“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起来吧。袁卓盎,我问你,我和皇上不在宫里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回娘娘——”

    “不要敬语,快把事情说清楚。”顾义命道。

    “是,开始是侍女若楚院子里的水池,整日被一团若隐若现的黑雾笼罩着,因为院子空了,开始也无人在意。有一天原于若楚同住的宫女却意外失踪,最后发现溺死于那水池中,从此再无人敢靠近那间别院。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渐渐属下发现那些黑雾在宫内所有的池子上都浮现,并且别人都不能看见,接连又有多人意外溺死于池中,现在所有靠近水边的地方都没有人敢靠近,有人谣言说宫内出了水鬼,并且越传越盛。“

    顾义皱着眉沉思片刻,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头绪的样子,片刻后问道:”你有没有靠近水边探查过。“

    ”斗胆试过,也趁夜入过水,并没有发现异常。“袁卓盎答道。

    这个袁卓盎真是个奇人,胆子也忒大了,下水就算了,还专门挑晚上下水,生怕鬼不来找你吗?

    ”娘娘,需要属下再去探查吗?“

    ”暂时不用了,我需要点时间考虑,暂时仍由她们远离池子。“

    ”是。“

    ”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吗?“

    “也不过是这些灵怪鬼异,不过依属下看来,那些就不过是人心惊惶的虚言而已。”

    “你先下去吧。”顾义点头,“明早随我去看看。”

    等袁卓盎离开后,我问道:”这是不是和我们上次去的那个神殿有关系?“

    ”可能吧,不过我更在意的是这和上次那个白衣少年有没有关系。“

    ”一个人就那么厉害了,这不管是同伙还是有不同目的,都更棘手啊。“我有一点能理解顾义的担心了。

    ”是的。“顾义也很犯愁。

    ”明天你们检查池子,我去上朝吧。“

    “嗯。”顾义含糊的应了一声,我只有默默的躲到一旁,拿出他的符,仔细的研究起笔法,学习绘制符纸。

    据说像他们那样道术精进到一定地步,一些最基础咒法就不需要符纸了,只要吟念咒语就可以。而且听顾义说,教他在水管内侧刻符文的阿姨,更是胡乱念着咒语都能使用道术,能力已经完全凌驾于符纸和咒文之上,我很好奇那是一种什么境界。

    召唤比卡丘

    这些胡思乱想很快就被我丢在一旁,认真临摹着道符,很容易就进入一个脑袋空白的专注境界,这么一张接一张画着,竟也感觉不到疲劳。

    “错了。”忽然顾义在我身后说道,他什么时候来到我身旁的,一点也没有察觉。

    “哪里错了?”

    “这儿。”顾义握住我的手,修改了一笔,看看又不怎么顺眼,干脆换了一张白纸,手把手的教我画了一张完整的。

    呃——你这样我的注意力还能在画符上吗?我屏住气不敢动,努力打破尴尬,问道:“要,要完全画的一模一样吗?”

    “怎么可能画的一模一样,但一定不能错笔漏笔。”

    “哦。”

    “笔顺看清楚了吧?”

    “嗯——啊?什么?”

    我去,我根本没有看啊,怎么办,难道要我承认全程在看手吗?顾义的爪子骨节分明,真的很漂亮。

    “你啊。”顾义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看仔细了。”

    “嗯嗯。”我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在顾义的教导下,我又画了几张,终于能把这种基础的道符画的似模似样。

    “差不多了,休息吧。”顾义站起来伸个懒腰,“很奇怪——”

    “奇怪什么?”

    “这一路颠沛流离下来,回到这也同样是陌生之地的皇宫,竟然觉得踏实。”顾义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无奈,面容也终于显出一点疲乏。

    “这算是我们的第二个家。”

    “嗯。”

    “你先休息吧,我还想练一下,你知道的,我记性不好,不巩固一下第二天就忘了。"

    顾义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抬眉看着我,倒看的我有些尴尬,就算我从来没有这么努力过,你也不要用那种看猎奇的眼神看我啊。

    “好吧,早点睡。”顾义一边解着衣扣,一边从我身后绕过。我感觉顾义温暖的手掌从我头顶揉发而过,听见他悉悉索索躺下去的声音,那种温柔的触感还停留在我发丝之上。

    我是明白了还是不明白?不过不管真实的想法是什么,我都要变成一个可以面对的人。

    太监宫女来伺候我更衣上朝的时候,我还趴在桌子上睡觉,这么大的动静一向警觉的顾义只是张开眼睛望了一眼,可见这一路他真是硬撑着走过来的。

    我尽量静悄悄的更衣上朝,可没想到这一次早朝的境况比我们想象的恶劣的多,多名朝臣一并进言,说我罔顾朝政,致使朝内混乱,更有民间谣传不断。

    “哦。”听他们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倒不是我理解有问题,只是这算什么问题,所以皇帝要向你们道歉是吗,焦头烂额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你们就别添乱了,我冷着脸道,“朕路途中偶感风寒,倒不过十来天的时间,便已经朝政混乱,那岂不是说你们平常对朝政毫无辅佐作用吗?”

    “这——”其中一位站出来说道,“臣子们虽有辅佐之用,却岂能夺决策之权。”

    “哦,你们说的辅佐之用,便只是传一些乡野莽夫的谣言给朕听吗?身为臣子,不但不为朝廷破遥立威,反而跟着祸乱朝纲。既然如此,送你去跟他们为伍可好?”

    “微臣知罪!”底下跟着跪倒一大片,我看着这些人忽然觉得悲哀,人心从来都不可揣测,站在一起的人未必心向一处。

    “不责罚你们,未免显得朕太无用,但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希望你们不要把朕当作真正无用!”

    “微臣不敢!”

    “都平身吧,有事快奏。”

    说什么朝政混乱,我听了半天就没什么重要的难抉择的事,如果不是臣子太无用,便是生了二心吧。

    等我下朝回去,顾义已经不在寝宫,可能是和袁卓盎去查那些诡异的黑雾了吧。趁着机会我赶紧好好洗个澡,唤来的宫女正是被顾义戏弄过的如涵,好久没看见她,还觉得挺亲切的。

    泡在水池中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电视里演的不是都飘满花瓣吗?我问旁边的太监:“没花瓣吗?”

    “回皇上,有,有。”

    “那还不给我多撒点来。”

    “皇,皇上,只有娘娘沐浴的时候才会——”

    “我不管,快给我多拿点来,娘娘用得,我用不得吗?”

    “是,是。”太监赶紧弯着腰退出去。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热水抚过毛孔的舒适感,迷迷糊糊了好一会竟然也没见有人来给我送花瓣,搞毛线啊,我要砍了你们的脑袋了啊。

    “如涵,如涵!”我喊了两声没有人应,皇帝的命真是苦啊,我扯着嗓子又闭着眼嚎了一声,“如涵!!”

    “奴婢在。”

    终于应声了,这么快就到我旁边,刚才在开什么小差呢,我考虑着要不要训斥她一下,慢慢睁开眼说:“朕的花——”

    我了个去,还花毛的瓣!我只是想想砍你们的脑袋,不是真要砍你们的脑袋,你不要把脖子伸这么长待砍啊。

    飘在我旁边的就是一个脑袋而已,长长的脖子蛇行着一直到屏风后面。我嗷的一声就往水池另一头游去,可那脖子说长就长,扭动着顶着个脑袋一直跟在我后面,还幽幽的说道:“皇上,奴婢在这儿啊。”

    我被那声音吓得呛了一口水,废话,老子知道你在这啊!

    “皇上,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吗?”

    “有,有。”我在水里扑腾着,“你先给我退出去。”

    “奴婢做不到啊。”

    滚你的蛋,你以为你在演甄嬛异闻录吗!

    不不不,我要镇静,没杀过妖怪,还没看过妖怪吗?不就是个大长脖子么,她能拿我怎么样,是用那脖子缠死我,还是用嘴咬死我啊。呵呵这么个长脖子,小心我砍下来拿去腌成武汉麻辣鸭脖。

    我站在水池中央,和那张飘在半空中的脸对视着,我往左她也往左,我往右她也往右。不管了,我慢慢朝水池边缘靠,我也要试试用血画出的符文有什么作用。我用力咬食指,指头都咬扁了也没冒出一滴血来,这特么还是个技术活啊。

    如涵歪着脑袋静静看我的动作,问道:“皇上,让奴婢帮您吧。”

    “滚!你特么当自己是开瓶器啊!”

    “皇上,开瓶器是什么?”

    “开瓶器就是——”我想到了办法,把手指压在水池的边沿,用力的一划,鲜血顿时滋滋的往外冒,我去,划深了。我用痛得发抖的手指快速在地上画出符文,真想哭着感谢昨晚那个用功的自己,我才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准备的画出来。

    应该准确吧,管不了那么多了,画完最后一笔我顺着甩出的血滴,食中二指点在如涵的额头中间,念道:“急急如律令!——”

    糟糕,后面该念什么,特么召火吗?会不会被水池的水扑灭?召雷吗?会不会把我自己也炸焦?还能召什么?我只见过这两种啊!召唤比卡丘!!

    卧槽,谁来解救我的选择困难症!!

    我和如涵大眼瞪小眼,我的手指还插在她额头上,我呵呵一笑,说道:“要,要不,炎帝?”

    唰的一声,一股火焰从我指尖冒出,点燃了如涵的头发。

    “嘶——”如涵发出咂舌声,“好热——好热——”

    废话!你都快变成烤猪头了!趁她不停甩着脖子的功夫,我赶紧从水池里爬出来,正想跑,脚下一滑,嗙的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撞到了鼻子,温温的液体从我鼻子里涌出来,我眼前一抹黑还在不停冒着金星。

    其实我真的不是一个马虎的人,只是奈何时运一直不济啊,说这些没鸟用,还是赶紧爬起来吧。

    我捂着鼻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我觉得我现在像是被扎破的水球,哪哪都滋滋往外冒血。

    “你又在干嘛?”

    “咦?”我用两个指头堵住鼻孔都止不住往外流的鼻血,正在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穿了衣服跑,突然听到了我最熟悉的声音。

    一身华服的顾义站在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

    我条件反射的赶紧捂裆,手一放开鼻子又开始冒血,简直没法活了。

    顾义实在是忍受不了,捡起一件亵衣都给我,我刚套上,如涵端着个篮子就走了进来。

    “砍她!砍她!”我吓得直嚷。

    如涵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拼命磕头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篮子里的花瓣撒了一地。

    “先退下。”

    “是!是!多谢皇后娘娘!”如涵连滚带爬就退了出去。

    “你怎么能放她走啊!她刚才的脖子有十几米长,就是个妖怪啊!还好我机智应用的喷了她一头火,快把她那长脖子砍断!”

    顾义走过来,捏住我的鼻子中间。我抓住他手臂,着急的问道:“还管什么鼻血啊,快去打妖怪啊?”

    “不是她。”

    “我明明看见是她!”

    “你说用火烧了她的脑袋?”

    “是啊,连头发都烧着了。”

    “可你这血还没止住,她的头发是怎么长回来的?”

    这么一说,刚才捧花瓣的如涵,确实毫发无损,“这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遇到的应该是幻术,看你发生的情况,如果在幻术中受伤,是真的会受伤。很麻烦啊,如果在幻术中死去的话,就真的会死吧。”

    “怎么会这么多幻术?”我被捏住鼻子,说话的声音瓮瓮的。

    “一言难尽,不过你这次倒还有点本事,自己逃出来了。”

    “那是,”我得意的挥舞这双手,“想我也是个聪慧英俊的小鲜肉啊!”话还没说完,手指上的血又朝外涌。“哎哟,卧槽,卧槽,我要失血过多而死了!我大姨父来了!”

    伤残小分队

    顾义先是瞪了我一眼,忽然偷偷扭脸笑了起来,一边命人取药粉和绷带。

    “笑什么?”我问道。

    “没什么。”

    “你唬我?”

    “最近你都正经的不像话,好像几个世纪没有看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样子了。”

    “是不是发现已经离不开我了?”我干脆继续没皮没脸的追问道。

    “嗯。”顾义从宫女手上托着的药盘上拿起药粉。

    本来我还想继续问下去,比如说这种离不开是不是就叫做喜欢,可是小宫女们一直站在旁边,我只有挠挠脖子,竖着手指任由顾义处理伤口。

    “好了,皇上还要继续沐浴吗?”

    “呃,不,不用了。”

    “不用?”顾义凑到我耳边悄悄说道,“真不考虑洗个头吗?你现在也不缺炒菜的油,还这么节省干吗?”

    啊啊啊啊!卧槽!他昨天果然闻到了!真丢人无双!!

    看他那促狭的笑意,我怎么能这么轻易认囧,“皇后陪朕一起洗吧。”

    “我就算了——”

    我怎么会给他反应的机会,手臂一勾就拽着他一起跳进水里。

    “下来吧!这回可是我家的豪华大浴缸!”

    顾义穿着整套的华服霞帔,从水底下费力的钻出来,一抹脸上的水说:“你对大浴缸究竟是有多执念!”

    “比你想象中执念得多,哈哈。”

    顾义一甩袖子,浸了水的缎子打在身上就和棍子似的,我还在笑着就被他连拍带摁压进水底,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救——救命啊,谋杀亲夫啊!”我好不容易挣出水面,看看池子旁边的宫女竟然跑得一个不剩。

    “人呢?”我问道。

    顾义满不在乎的慢慢脱着衣服说道:“以为我要谋权篡位,都跑了。”

    “不是吧?也没人来救?皇帝也不好当啊。”

    “你刚说什么?谋杀亲夫?我都当了这名了,是不是也该落个实?”顾义边说边朝我靠近。

    “你想干吗!”

    “干。”

    “顾义,这种老梗已经没新意了。”

    “梗不在新,有料就行。”

    看着那张已经凑到面前的脸,我涨的脸颊发烫,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们是不是该说,说说正经问题,比如说幻术什么的?”

    “洗头啊蠢货!”顾义摁住我的头又往水里摁。

    “放手!放手!你特么能不能温柔点啊!我自己下去!”

    最后还是顾义帮我头发揉上了皂角,说道:“以后遇到幻术的时候恐怕会更多,尽量不要分开。”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皇宫里面也会这样?”我趴在池子边沿,舒适的闭着眼睛。

    “我上午和袁卓盎在各处都看了下,确实在宫内所有有水的地方都有异常的灵力波动。”

    “是不是水下那些东西要出来了?”

    “嗯,明代原来的都城是南京,后来朱棣才迁都北京,据说在迁都前朱棣曾经在皇宫大兴土木。这事算起来也不能说太稀奇,我在笔记中看到这么提起过一段,笔力不算轻也不算重,当时也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这么着力提出来,就已经是不寻常了。”

    “我不明白,有什么关系?”

    顾义一边用清水冲洗头发,一边说道:“朝代内迁都不是那么平常的事,一般都会有战事的原因。朱棣虽说是叛乱夺的帝位,但是打的旗号是承先王遗志,清君侧。既然打出了这个旗号,怎么会又要改变朱元璋定下来的都城呢?两个疑点并立,一定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你是说朱棣是知道这里有古怪的?”

    “嗯,假设一下朱棣发现了这一股敌对的力量,找了一些灵力家族,降服并想办法镇压它们。将这一股力量借兴土木的机会封进皇宫的地下,然后发现这样还不够,必须借龙气压邪气,所以朱棣迁都北京。这样解释是不是合理多了?”

    “好像说得过去,那为什么现在又封不住了呢?”

    “因为龙气消失了,换了你这条蛇。”

    顾义绞干我的头发,自顾自出了水池披上衣服。

    “怪我咯?”我很不服气,“现在怎么办?”

    “加固皇宫各处的封印,能稳一时是一时,尽快找回真龙。”

    “就我们两个?”

    顾义回头觑我一眼,“你也算一个?”

    “那你算我半个也行。”

    “还是得找族长帮忙,不过这次得呆在宫内一段时间,需要想个理由才行。”

    第二天我在顾义的指示下昭告天下,皇后近来受夜梦烦扰心神不安,寻得道之人入宫为皇后开坛祈福。

    过了没几天,就有人推荐了两人,带上朝堂一看,是李可卿和一个陌生青年,两人看上去差不多年纪。李可卿戴着一个暗紫色绣着银色纹饰的眼罩,骚气十足,按捺不住好想冲下龙椅揍他。

    我强忍住内心中的冲动问道:“两位道长何名?”

    李可卿答道:“无字无名,诨号独目。右眼看阳,左眼看阴。”

    独目你个大头鬼啊,看阳看阴个鬼啊,敢说实话眼睛是被女人戳瞎的么!

    另一个青年开口道:“无字无名,诨号独耳。右耳听阳,右耳听阴。”

    哦……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一只耳,你的耳朵是被黑猫警长弄的吗?

    没人理会我的内心弹幕,推荐的官员接着说道:“皇上?皇上,臣听闻这两人求雨唤风,司命驱鬼无所不能,皇上要不要试他们一试?”

    “啊?”我回过神来,“不用了,封为左右司命。”

    “皇上,是否过于草率。”吏部尚书站出来说道。

    “哦,那封为司人。”

    “皇上,不可啊。”

    “不可啊?那算了。”我就是这么有原则,“带他们去皇后那。”

    等我回到寝宫,虽然还有宫女太监在场,李可卿照旧大咧咧的斜靠在椅子上,整个人像一个无脊椎动物,走哪歪哪。

    和他同行的青年看上眉毛浓密,脸颊削瘦,眼眶深陷,显得眼神格外冷漠,此时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你们先下去,外面候着。”等他们都退到室外,我才问道,“这位是谁啊?”

    “也是李家人。”顾义答道。

    “在下李岐道。”那人语气冷冷淡淡的但又没有让人不快的敌意。

    这名字倒是挺耳熟的,对了,好像之前说困在盐井卫那个。

    “你们倒挺会起名字。”我坐下来端起顾义的茶喝。

    李可卿咧着嘴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我是真瞎啊。”

    李岐道眉毛都不抬,随口说道:“我是真的聋。”

    噗,我一口茶喷了出来,说这种话的时候就不要一本正经了,你们真是一对伤残好基友。

    看见没人,李可卿翘起脚架在李岐道的腿上,瘫下身子道:“说吧,什么事,你们好烦,又不是女人老缠着我。”

    “我们要是女人,你右眼也瞎了。”顾义不客气的回敬道。

    李可卿愣了一下,我正在想戳他痛处是不是不太人道,同情之心正要泛滥,只见他一转身扑到李岐道身上,哭倒:“岐道!他们欺负我!!”

    李岐道安抚的拍拍他脑袋说:“有事就说吧,族长等着我们回话。”

    卧槽,真是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秀恩爱分得快!

    顾义比我淡定一点点,嘴角抽搐两下,把自己的推测和要求说了出来。李可卿倒是听得很认真,就是那一直维持着靠在李岐道身上的姿势出卖了他。

    “对于成祖迁都的内情,你们了解多少。”

    李可卿不停的扭着自己的手指关节,看上去好像不怎么吃惊,说道,“今天第一次从你这听到。”

    “难道说这件事中没有李家的参与?”

    “有没有参与和了不了解,不会对我们的行动有什么影响。”李歧道那张扑克脸,表情一成不变,手指指尖轻轻拍在桌沿,“事情发生之后摆在面前,就一定能顺着线索摸清楚起因和结果,如果推测不出来,只能说明你能力不够。”

    虽然这话说的直白到有点刺耳,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我看看顾义。

    李可卿哈一声打断他,脑袋总算暂时性离开了李岐道的肩膀,“你不要这样,看他们慢慢成长不是很有意思吗?全部说出来可就偃苗助长了。”

    李岐道眯起眼睛看他一眼,“看你一个已经气得我几欲昏厥。”

    yoooo,养成梗,此处可以有本。

    嗳?不对,重点不在这里,所以李可卿的意思——你们是知道些什么东西?

    龙之七寸

    这回不但是我,连顾义的表情都有些狰狞,李可卿看出来苗头不对,赶紧挥着手说:“不要这样看我,我也是刚刚知道。”

    “快说!”我举起茶壶,做出随时要脱手的姿势。

    “你们走了之后,我把知道的消息和李岐道一起分析了一下,大概得出这样的推论,在皇宫之下有一座以水为镜,互为表里的城池。现在听你们说最近发生的这些事,看来非但是有座城,这座城里的臣民还掌握着一种无人知晓的幻术。虽然并不知道这座城池是如何被封在这里,但紫禁城处在龙脉中龙气最盛的地方,想要冲破封印,仅仅靠减弱龙气是不够的。这样我们就能推测出,皇上与皇后可能被禁锢在何处。”李可卿从我手中夺走了茶壶,我听的入神,赶紧催促他喝口水继续说下去。

    “难道——?怎么会?”顾义像是有所领悟,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闭嘴!”我神烦他们这样的沟通模式,说一半全特么靠猜,像我这种智商正常的人感觉在他们中间都活不下去,“说说说,快说。”我掐着李可卿的脖子拼命摇晃着。

    “放手!咬你了啊!我这不正说着呢!”李可卿按住我的手臂,却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毒蛇生活的地方,旁边都会长着解毒的草药,这个道理你懂吧?”

    “懂!”我又不傻。

    “呐,相生相克的东西一般都依附而存,龙穴也不例外。”

    “所以呢?”

    李可卿不耐烦的用他的独眼翻了个白眼,只剩一只眼睛了还这么得瑟,也不怕剩下的那只也被人戳瞎。

    “所以在正龙气最盛的地方,附近会有个阴邪之气最盛的蛇穴。蛇穴也谓之"龙之七寸",只要正龙气够盛,蛇穴不可封也不可镇,所以一般不被人提起。”

    “哦——”我装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其实你还是没懂吧?”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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