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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我的皇后是男人 作者:独目先生

    第9节

    过了许久,他仍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直直的瞪视着我。

    这是中了邪么?李可卿为什么不救他,反而不让我说话不让我动?

    我和顾义同宿舍两年,从没发现他有梦游的毛病。

    而且这种狠毒里又带着饥渴的眼神是怎么个意思?

    今晚是第一次发生,还是这几天来一直是这样?每晚当我在沉睡的时候,身边两人就这么睁着眼睛互相瞪着?

    这画风到底是恐怖片还是喜剧片,我也是不懂不知道了。

    我就这么被李可卿捂着嘴,和顾义互瞪到了天蒙蒙亮。

    蒙在被子里又不能动,我身上开始被汗水浸得瘙痒起来,忍不住蹭来蹭去。

    客栈后院的鸡开始不停的打鸣,顾义忽然眼睛一翻直直的朝后倒去。

    李可卿跳起来,一把勾住他的腰,将他轻轻的放倒回床上。

    我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说话,还是明智的选择闭嘴,只是爬起来跟在李可卿身后。

    李可卿给顾义小心的盖上被子,你妹,顾义是人,我就是不是人么,你晚上跟我抢被子的时候怎么都不怕我冻到呢,这个看脸的世界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听李可卿轻轻的舒了口气,我才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已经连续几晚都是这样,他明明是在沉睡的状态,却突然直挺挺的站在你身边,就这么整晚整晚瞪着你。”

    ”以前也没见过他梦游啊,而且为什么瞪着我呢?我欠他的钱已经还了啊!“

    "会不会是中毒的影响?”

    “我哪知道,你们才是业内精英,得我问你啊。”

    “业内精英是什么意思?”

    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总是重点错,我无奈的说:“现在你还管这个,想想顾义怎么办才对啊。”

    “没什么好想的啊。”李可卿捡起丢在一旁的衣服穿上,“他只是看看你而已嘛,别这么小气。“

    ”……没有别的?”

    “你还想要他干什么?”

    ……

    “我能代劳么?”

    ……

    ”你刚才在我身上蹭来蹭去,是想勾引我么?不约,叔叔,我们不约。“

    ……

    我为什么要给他普及腐文化,话说古代断袖的癖好更流行,我只是提提而已,他就屁颠屁颠的抓着我讨论起来。

    “哈哈,目前他还没有别的变化,我们就更不要去刺激他的变化,以不变应万变。”

    ”什么变化?“躺在床上的顾义忽然翻了个身问道。

    ”么有什么哦,他大清早就勾引我。“

    ”喂!我特么宁愿去勾引猴子!“我朝李可卿怒吼道。

    “我属猴,我属猴哦。”

    ……无力,我实在不想多say什么了。

    顾义慢慢的爬起来,姿态看上去颇为艰难。

    我正站在床边,就赶紧上前去扶他,他的身体软软的,柔柔的,没什么力气,搭着我的手坐起来。

    “哎,怎么样?”李可卿问道。

    “还好,就是觉得特别累。”

    废话,你丫站了一晚上,你当然累了!

    “要不要再休息会?还挺早的。”

    “不。”

    李可卿深深看了顾义一眼,一拍大腿道:“好,那吃了早饭就准备赶路,之后我们尽量不再整晚住宿了,都在路上休息。”

    “嗯。”

    顾义在床沿坐了一会,精神略为好了一些。

    整装齐备,我陪顾义坐在车厢内,他一直撑着头看向窗外,一路上不说话也不动。

    “你不休息吗?看你精神也不大好。”

    “嗯,嫌闷你就坐到李可卿那去。”

    我怎么感觉一车厢的酸味,说的我好像喜欢和那家伙呆在一起似的。那家伙正在一边赶车,一边唱着什么哥呀妹呀的情歌,我也是醉了。

    我靠在车厢另一侧的角落,学顾义一样把头抵在车身上,反正闲着没事,我也来学个男神的高冷范,有利于日后泡妹纸用。

    大概半分钟后,我最后的记忆是李可卿在外面高声嚎了一嗓子,然后我竟然瞬间陷入睡眠状态,而且睡得人事不省。

    马车不停的轻微摇晃竟然让我睡得格外踏实,都说人在安心的环境才会睡得好,难道令我安心的环境就是移动的环境?

    我擦擦嘴角的口水,伸个懒腰,一拧脖子看见顾义正看着我。

    又来?

    我一个激灵。

    不对,这眼神不一样。

    “你好好的皇宫不呆,非要跟来冒这险做什么?”顾义看着我,忽然叹口气说道。

    这……我清清喉咙回答道:“那什么,拿火盆烤你这件事,主要责任在我,我总要象征性的承担点责任不是。再说,外面那家伙,不是不靠谱,是根本没有谱,我能放心他一个人带你去么?”

    “我躺这么远都能中枪?!”从车厢外吼进来一句话。

    本来需要一个月的行程,在我们不断更换快马的日夜兼程下,只用了十几天。

    “明天我们应该就能到达。”李可卿蹲在溪水旁洗着脸说道。

    他已经好多天没有睡过整觉,有时还要一边赶车一边注意顾义的情况,实在受不了才停下靠着打个盹,看他那疲惫的感觉,应该也快到极限了,再怎么牛逼,本质上还是个人类啊。

    顾义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差,自从上次我们说的怕有变化被他听见后,他自己也有察觉,尽量保持清醒的状态。

    偶尔睡着的时候仍然会那样直瞪着我,习惯之后我也不再害怕了,就这么撑着脑袋让他看。

    但他的身体状况和精力,在这样的消耗下越来越不济,有时眯着眼睛一整天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族长给的药丸只剩下了三颗,如果我们再找不到做药丸的人,会怎么样?我想问问李可卿,但又忐忑的不敢知道答案。

    苗疆的风景很秀美,青山碧水,时时有小溪入眼,空气湿润又正宜,像一名温润又调皮的女子。

    我对于苗疆的印象仅限于网络中,总是和蛊毒,刁蛮苗女,蛇虫有关,所以这样的景色对我而言,并不能使我有什么好印象,反而有一种绝美之下危机四伏的感觉。

    第二天的正午时分,马车停在一条河边,河水平静的潺潺流淌,河面越有十来米宽。我们停靠的河水一侧是茂密的树林,另一侧是绵延的青山,映得河水一片青绿色。

    河边有一座陈旧的吊脚楼,吊脚楼隐在树丛中,用黄绿色油光发亮的老竹子搭成,屋梁上吊着些野味,院子里种着些花草。

    李可卿下了马车朝吊脚楼走去,看来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了,果然是世外高人,我搀着顾义跟上去。

    吊脚楼的竹门打开着,屋内没有人,桌上的碗里还有一些剩下的粥。

    但这粥的颜色很奇怪,暗暗的赭色,好恶心,这能喝的下去么?

    李可卿几个房间转了一圈,半个人影也没看到。

    “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问道。

    “绝不可能,我绝不会犯这种错误。”

    进击的蛔虫

    自大鬼,我心里骂道,“那就等等?”

    “还有两天的水路,不知道赶不赶得及。”

    “啥?做药的人不是住在这吗?费这么半天劲才到中转站啊?”

    “我什么时候说住在这了?”

    我趴在窗口往外看去,“是从这条河吗?没竹筏,不然我们可以自己走。”

    “有也走不了。”

    “为什么?”我诧异的回头。

    “我不认识路,走水路的时候,他们会把来客的眼睛蒙上,并且混淆视听打乱方向,所以水路怎么走,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在哪你们就敢带顾义来治病?!坑死顾义不偿命啊,说好的顾义是你们李家的珍稀后代呢!李家专业坑子孙后代啊!

    “别在心里叨叨咕咕的。”李可卿瞪我一眼,“除了那人,世上再没别人能解巫蛇的毒。”

    “就算是吧,前提是要能找到这个人啊!”

    “你们在这等着,我四周找找看。”李可卿显然心里也着急,说着丢下我们走了。

    毕竟是别人家,虽然没有锁门,但也不好意思四处乱翻,我和顾义只能百无聊赖的呆坐在桌边。

    李可卿一去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我觉得我脑袋快要长出草了。

    突然有人推开虚掩的门走进来,我欣喜的抬头正准备问李可卿有什么发现,却看见进来的根本不是李可卿。

    那人魁梧的身材,嘴角边上有一道凸起的肉痕,使他看上去更为狰狞,用我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句话。

    我吓得蹭的站起来,张口结舌的看向他,说什么,听不懂啊!不会以为我们是小偷吧?我想着赶紧连连摆手。

    那人走近一步,拔出腰间的短刀,又用生硬的汉语问道:“你们是谁?”

    我激动的赶紧答道:“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谁?”

    找谁?我怎么知道找谁,李可卿就告诉了我这么多啊,特么我也不知道找谁啊!

    顾义单手搭在桌上,虚弱的说道:“找寂氏族长。”

    那人上下打量着顾义,仍然没有放下戒心,只是问道:“你中毒了?”

    “嗯。”

    “回去吧。”

    “什么?我们——”

    “既然你们能找到这里来,我也不和你们绕弯。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可能带你们去。寂氏暂拒任何访客,如果你们是想解毒的话,我劝你们还是找其他办法吧。”

    “你们寂氏,又出什么事了?”

    是李可卿的声音,来的正是时候。

    那人听见背后的声音,赶紧朝旁边跳开一步,警惕的看过去。

    “咦?换了摆渡人?”李可卿看着魁梧大汉说道,“伍大叔呢?”

    大汉惊异的看向李可卿,“你是谁!”

    “我问你,伍大叔呢!”

    我好像第一次看到李可卿如此严肃的样子,一股摄人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那人也感觉到李可卿不是好糊弄的主,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伍哥年纪大了,族长召他回族中养老。”

    李可卿满意的笑着点点头,“那就由你带我们去吧。”

    “这——族长确实有令,近段时间外人一律不准入内。”大汉露出为难的神色。

    李可卿从衣襟中掏出一枚银链玉印,随便亮了一下就收回去,说道:“我想你们寂氏不会想在孤立无援的时候,连李家的帮助也失去吧?你们族长几年前欠我们李家的那笔债,应该还没有忘记吧?让我们打道回府,这闪失你担的起吗?”

    那大汉看到那枚玉印,立刻满脸惶恐,赶紧收回短刀,抱拳道:“不知是李家族长,我——”

    “我不是族长。”李可卿打断他,“但族长将吞天印交给我,自然是此事非同小可,你也别再耽搁,立刻带我们去见你们寂氏族长。”

    “是。这边请。”

    那大汉引我们走出吊脚楼,往树林中走去,沿着河水朝下游走。

    “不知这位摆渡人大哥怎么称呼?”李可卿问道。

    “叫我寂益就可以。”

    噗,和顾义同音。

    记忆,那你的记忆一定很好。

    “益大哥。”

    “不敢当。不知贵客又如何称呼?”

    “李氏可卿。”

    “可卿兄弟。”

    这家伙真跟谁都自来熟,刚还威胁人家,现在就称兄道弟了。

    “益大哥,你们族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寂益许久没有开口,闷头往前走。

    李可卿也不再追问,反正到了之后自然一目了然。

    我们在下游的树丛中找到一个竹筏,寂益一个人将竹筏拖进水中。

    待我们全部上船后,拿出几根黑色布条,说道:“得罪诸位。”

    李可卿接过布条,答道:“应该的。”然后用布条将自己的双眼蒙上,捆好。

    yooooyooo,蒙眼py。

    去!我在激动个什么劲。

    我和顾义也老实的捆上自己的双眼,那寂益不会趁着机会把我们踢下水吧。不过要想害我们的话,应该有一大把更好的方法。李可卿和顾义都不担心,我担心什么。

    我一屁股坐在竹筏上,寂益来检查了一下我的眼罩。

    不多一会,我感觉竹筏离岸,沿着水流而下。

    我们顺着河流朝下游漂了不长的时间,约莫半个小时,速度不快,寂益应该没有撑杆。

    忽然竹筏在水面上打起了转,卧槽,我吓得赶紧抓紧竹筏,这是玩游戏前先要转十圈么?难怪李可卿说上了水路就摸不准方向,这神仙来了也得转晕了啊,不会是掉到漩涡里了吧。

    “没事。”寂益说道。

    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竹筏终于冲破水流,继续往前行进,现在是什么方向,我已经根本分辨不出来了。只能感觉仍旧是顺流,但寂益在撑杆加快航速。

    一路上至少经过了三四个这样的漩涡,我已经转的快要吐了,根本忘了转了多久,就感觉整个世界就是一直在转啊转啊。

    “抓紧!”

    我一听到寂益的话,立刻翻身整个人趴在竹筏上,紧紧的扒住竹筏。

    在寂益连续几杆加速后,竹筏整个飞了出去,没错,是飞了出去。

    在我啊啊啊啊了几乎有一分钟之后,竹筏狠狠的排在水面上,溅起的水花将我全身打湿。

    张大的嘴巴里也呛了一口水,好死不死我还咕咚一口给咽下去了。

    竹筏继续向前划,水面很平静,感觉不出流向,我趴在竹筏上不住的咳嗽。

    别说记路线,我估计现在我们已经划到了西伯利亚。

    “快到了。”寂益的话总算让我有点安慰。

    突然身后传来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动静很大,掉下来的一定是个大家伙。

    “什么东西?”李可卿立刻开口问道。

    “不知道,没有看见。”

    竹筏停在了水面上,我也竖起耳朵,但那落水声后再没有什么异样。

    “是不是石头什么的?”

    “你见过石头随水漂下来的?你没点知识也该有常识吧。”李可卿说着对寂益说道,“益大哥,麻烦快一点划。”

    我为什么要教他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结果全部损到我自己身上!我觉得他这种伶牙俐齿,比我更适合生活在现代,要不我和他交换身份吧,反正看上去他和顾义也比较合得来。

    寂益则应了声好,拼命往前撑动竹筏,这小竹筏竟然也达到了时速三四十公里。

    “不好!”

    竹筏突然在水面上一个急转弯,我差点被甩下去。

    在我们原本的方向传来重重的拍击水面的声音,随着这声音,我的脑海里顿时涌出了一系列的海洋系列恐怖片。大章鱼啊,大白鲨啊,大周润发啊,我能不能摘下面罩,死的明白点。

    竹筏无规则的在水面上急速弯道行驶,水上f1赛事正在精彩直播,欢迎大家收看,此刻你不是一个人,你不是一个人!

    对,很快我就不是一个人了,我会变成一只鬼了,水鬼。

    我紧紧的扒住竹筏,在一个又一个的急转弯当中,我被甩来甩去,下半身基本是泡在水里。

    这撑杆的速度和力道,实在是太牛逼了,再快一点都赶上快艇马达了,没想到我穷了二十多年,居然有命坐游艇,还是明代的。

    看他这熟练的过弯和飘移,难道这也是混淆视听的一种?

    “你们这路线也弄的太刺激了,有必要这么折腾人吗?这还担心有人记得你们的路线?该担心的是访客都被你们弄死了吧。”

    “不,不是。哎!可卿兄弟,别!”

    李可卿又干出什么事了?我的好奇犹如百爪挠心。

    对了,顾义呢?他中毒那么深,别稳不住掉下水了。

    “顾义!顾义你怎么样?”

    我趴在竹筏上不停的左右乱摸,上来的时候顾义就在我旁边的,果然被甩下去了吗。

    “李可卿,王八羔子的,顾义掉水里了。”我着急的喊道。

    有人伸手一把扯掉了我的眼罩,突然明亮起来的视野显得有些刺眼,我只隐约看到面前不远处很多东西在舞动着。

    等眼睛适应之后,我默默的呵呵一声,想我纵观邪魔妖道数十天,虽然说不算时间长,但我胜在质量啊。可是谁能告诉我,面前这湖面上翻滚的蛔虫是怎么回事?

    我命主衰

    从水下伸出十几条肉粉色的巨大触须,涌动着拍向水面,粗的有碗口粗细,细的也有手腕那么粗。没有看到眼睛口腔之类的面部特征,就像一根根光溜溜的火腿肠。

    进击的火腿肠!

    我赶紧收回挂在水中的一条腿,看见拽下我眼罩的原来是顾义,但是不见李可卿。

    “这么恶心的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

    “哎,你不会是故意把我们带到这儿,想害死我们吧?”有一根蛔虫拍在竹筏一侧,我摇晃着身体向寂益问道。

    “我就是想害你们,总不会害我自己吧。倒是你们,究竟招惹了些什么。”

    寂益语气很肯定,不带一丝疑惑,我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李可卿呢?”

    “水下。”

    “啊?”李可卿已经被蛔虫攻略了?

    “这些可能是什么东西的触须,李可卿下水去查看。”

    顾义正说着,李可卿从水下蹿出来,游向竹筏,攀在竹筏边缘正准备爬上来。突然在他身后,一条触须破水而起,拱了起来,弹向李可卿,同时也把竹筏弹飞,在空中翻了几圈后重又掉进水中。

    我第一时间去拉顾义,其他人还能游泳逃跑,顾义现在的状态只能等死。

    摔进水面的水花四溅,加上不断扭动的触须们,混乱中我努力睁开眼睛,在水中找寻顾义的下落。

    果然他正不停的朝水下沉去,我追过去,拽住他的衣领。稳住之后架起胳膊,小心的避开那些触须,准备浮上去。

    那些触须卷簇着竹筏拖入水底,我忽然顿住,在那水下有一个人,一张苍白的脸,眨眼又藏入触须中间去。

    那种脸色绝不会是李可卿和寂益,我赶紧拖着顾义浮上水面,刚刚冲出水面,耳边近在咫尺的地方突然响起呵呵呵的笑声,我扭头,什么也没看见。

    我去,好的不灵坏的灵,真的有水鬼?!

    我挣出水面,看见寂益已经游向最近的岸边,李可卿正准备再次潜入水底。

    我赶紧招手道:“快走,有水鬼!”

    “水鬼?”

    我拖着顾义正朝岸边游去,忽然小腿被卷住,一股力量将我往水里拖。

    我去,中招了。

    在我沉下去之前,我居然第一反应是扬起手,抡圆了给顾义一个大嘴巴子,尼玛的,你得自己游了!

    来不及再呼救,噗得一声,我被拖入水底,我瞪着腿想要踢开那条触须,发现所有的触须都卷曲着从一个地方涌出来,那里有什么?

    顾义有给我一把护身匕首,还说是什么名器,我从腰间□□,却没有捅下去,而是握紧匕首随着往下沉。

    这段时间的经历似乎让我胆子变大了不少,我水性不错,而且李可卿把顾义送上岸应该会来看我一眼吧。既然如此,那就下去一点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可我一直潜下去,都再没有看见那张白色人脸,周围的触须越来越密集,再往下去,若是挣扎起来,搞不好会绞在中间缠死。

    下面触须的发源仍然看不见,我用匕首狠狠的扎在触须之上,一边用力抽出腿,一边拔出匕首狠狠地又再捅了几刀。

    抽出腿后我趁势一脚踩在触须上,用力一蹬,从缝隙间窜了出去,接连迅速的钻过几道触须,我已经逃出触须之外,我赶紧蹬腿朝上游去。

    偷空我朝下看去,明明只是一条触须受伤,为什么所有的触须都蜷成一团呢,远远看去像一个蠕动的肉球。

    管不了那么多,我招手让岸边的李可卿别再下来,然后埋头朝岸上游去。

    很快我就到了他们所在地方,我甩甩头发上的水,说道:“那什么玩意,说,是不是你们寂氏养的什么宠物?”

    “宠物?不,绝不可能是我族喂养之物,这条水路我来来去去多少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东西,倒有可能是被你们引诱来的。”

    “好了。”李可卿打断我们,“既然有惊无险,我们还是继续赶路要紧,只是现在没了竹筏怎么办?”

    “翻过两座山便是我族之地,我们步行过去吧,湖中出现了这等邪恶魔物,我也要赶紧向族长报告。”

    “那赶紧走吧。”

    我的手背上一道不浅的血痕,刚才蒙眼的黑布条还挂在脖子上,我接下来正好用来捆伤口。

    包扎好之后,我搀扶着顾义站起来,他的一边脸颊通红的,我才不会说我心底在偷笑呢。

    “你的水性不错。”顾义说道。

    “那当然,我只是从来没有表现过而已。”

    “怎么会这么好?”

    顾义的问题把我问愣住了,因为也几乎没有使用过这项技能,一时竟也忘了仔细水性好是怎么却确认的了。

    “这个……哎,我忘了。”

    “以前经常下河吗?”

    “我们村后倒是有条河,但我记得好像从来没有靠近过。”

    “唔。”顾义沉吟着,搭在我肩上的重量又沉了一些。

    “怎么了?”我刚刚问出口,顾义人向前跪倒,昏迷在地。

    “糟糕!”我惊呼,“今天的百消丸忘记吃了!”

    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了,真是该死!

    我从衣服内拿出贴身当着的小竹筒,到处一枚药丸,接过李可卿递过来的小酒壶,喂顾义把药服下。

    “今天走不了了,好在只有两座山头,我们在这生火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吧。”李可卿说着就在附近捡些断枝。

    “你这竹筒是我们寂氏的?”

    “嗯。”我小心收起竹筒,里面只剩下两颗了,还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幺蛾子,“我们就是来找这个竹筒的主人。”

    “那你们恐怕要大失所望了。”

    李可卿扭过头来,问道:“为什么?”

    “因为前代族长已经过世。”

    “什么时候的事?”李克勤的脸色大变。

    “不久之前,不便多说,我让你们不要去,你们偏不听,自求多福吧。”

    寂益把树枝堆起来,用火石点燃,拨弄几下后掏出衣服里被水浸湿的馃饼,放在火上烤,问道:“你们吃吗?”

    我们都摇头,他一个人把饼烤干了之后慢慢的啃。

    十几分钟后顾义醒了过来,迷糊着说了几句,又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把他的外衣脱下来烤干,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我没敢让顾义靠近火堆,

    夜渐渐深了,四周安静的没有半点声音,这里怎么连只鸟都没有?我一边琢磨着,半靠在大树旁打盹。

    嘿嘿嘿!一声尖厉的笑声突然炸雷般耳边响起,吓得我滚倒在地又立刻跳起来。

    什么?!

    我四处找寻,没有看见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的,黑漆漆的森林在火光的映照下,影子跳跃变幻,相当诡异。

    我丢了几根树枝到火堆中,现在几点了,刚才那声音是我的幻觉还是做梦?

    李可卿睁开眼睛看着我,我摇摇头,不想因为莫须有妨碍别人。他翻个身继续睡去了。

    被这一吓,我后背全是冷汗,我靠近火堆一点,恐惧令我再无睡意。

    然后还没有结束,间歇的在我耳中,轻笑声时隐时现,时而飘渺,时而贴近,而周遭一点奇异之处都没有,连李可卿这个半神都没有丝毫反应,难道是我快疯了?

    事情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面前火堆的火焰忽然猛地朝一边扑倒,火星噼里啪啦的响着,差点熄灭。

    我条件反射的竖起身体,想要挡住狂风,护住火焰。

    可是立刻我反应过来,哪里有风?

    没有风?火为什么会灭?

    我瞬间寒毛直竖,脊背向如针扎般刺痒难耐。

    “顾,顾义……李可卿……”快醒醒,特么的真的闹鬼了。

    “怎么了?一晚上你都在折腾来折腾去。”李可卿说话的时候人都没动弹。

    “有……有鬼。”

    李可卿在我正对面,听我说话翻身坐起来,扫了几眼说:“哪有?”

    “我背后……”

    “什么也没有!”

    “虾米?没有?不可能!”我梗着脖子,提心吊胆的扭过头去,还真是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那这一股阴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别动!”李可卿喝道。

    要坏!我顿时僵在原地,听见李可卿踩断树枝的声音,快步走到我身后。

    “怎么了?”我战战兢兢的问道。

    “你别动就行了。”李可卿一手按在我头顶,不让我随便乱动,另一手拨开我的头发。

    被他摸到的后脑勺麻木的没有一丁点儿的感觉,可能是因为神经紧张过头了吧。

    噌!李可卿拔刀的声音。

    去,我去,他想干嘛?

    我想扭头,被他重重的按住,道:“老实的别动。”

    顾义被我们的动静吵醒,被李可卿招呼到身边。

    “看。”李可卿说道。

    看什么看,我后脑勺上长出金元宝了么?

    “割下来!”顾义只扫了一眼。

    割下来?什么割下来?!割脑袋还是割头皮?割啥我都受不了啊。

    我挣扎着要甩开李可卿的手,拼命吼道:“你们想干嘛!”

    “别动!”李可卿按不住,抬手给我个脑瓜崩,说道:“你闹到后面长了东西,你再乱动,我指不定割到什么!”

    “什,什么东西?”

    “割下来你就知道了!”

    顾义帮忙拨开了我的头发,我感觉李可卿割掉了一些头发,然后用刀尖戳我的头皮。

    虽然他戳的那些地方,我感觉不到疼痛,但是那种麻麻的感觉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刀尖从我的头皮底下戳进去,挑起来往上拉,卧槽!这种疼痛简直和生喝硫酸差不多了!

    我嗷嗷狂叫起来,发了疯似的挣脱出来,弯着腰不停的直跳脚。

    我伸手朝脑后摸过去,一股软软的粘粘的触感,而且有很多凸出来的大疙瘩。

    “什么玩意?他妈的什么玩意!痛死老子了!怎么还有个嘴巴?!我脑袋后面到底是什么!”

    李可卿上来又想抓我,我跳远了问道:“你先告诉我是什么!”

    “是昨天才水下那个玩意。”

    所以那些凸出来的的大疙瘩,就是没有抽出来的触角?怎么特么的又缠上我了?我命主衰,早卒么?

    “那你特么的还不赶快帮我把它弄下来!”我骂道。

    “那你别跑啊!”

    傩鬼

    李可卿窜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示意顾义按住我,再次痛下黑手。

    森林里回荡着我响彻天际的嚎叫声,只感觉李可卿的刀尖在我头皮下挑来挑去、挑来挑去。

    “我了个大草!”我无法再继续忍受,用力挣开后直直向前冲去,一头撞在树干上,直撞的眼冒金星。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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