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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我的皇后是男人 作者:独目先生

    第7节

    “不行!”

    只是吐吐而已,不算什么。如果我蒙上眼睛,顾义一定没有胜算。顾义如果有什么不测,我们也都完了。

    “趴下去!扑过来了!”我说完赶紧憋住一口气,拼命压住想要喷出来的感觉,却呛着涌出鼻腔。

    顾义翻身捡起地上的布条,朝我冲过来。

    尼玛!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管我!

    那东西紧追在顾义身后,我勉力站起来一把推开顾义。

    顾义毫无防备,跌在一边。等他擦过地面单手撑地而起,我已经被那团隐形的东西仰面扑倒。

    那东西的身体软绵绵的,温暖的包裹着我,身体在渐渐下沉,我却有很安心的感觉,两股热流从我的太阳穴涌进来,意识渐渐模糊。

    我这个人一辈子都很霉,霉到我真的相信有老天爷的存在。如果真有老天爷,希望下辈子能让我好过一点。

    其实我没想替顾义去死,我还没那么伟大,但如果这一队人中有一个人要先死,是我也理所当然吧。

    倒退三分钟,我还会不会推开顾义?

    应该会吧,顾义死了,我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咦?我为什么会站在小溪的边上?

    我不是应该倒在血泊中吗?

    此时顾义应该上来抱着我痛哭,然后我气若游丝的说,顾义,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这条小溪看上去很眼熟。

    溪对岸是一个小村落,稀疏的分布着十几户民宅。

    我一眼便看出,那是我的家乡。

    那这条河……是村后大坑山山脚下的白蟒溪?

    咦?白蟒溪?我是离家太久了吗?我几乎忘了这条小溪的存在,就连名字也这么陌生。

    为什么这条小溪叫白蟒溪?似乎听人说,在朝阳初升之时,这条河映着初升的光芒,反射点点麟光,蜿蜒如一条巨大的白蟒。

    难道是巧合?和之前的经历有什么关系吗?

    我又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我记得我从来没有淌过这条小溪,就更加不可能站在溪对岸的小山上,俯瞰家乡的村落。

    长路漫漫伴我床

    哗啦的水声打断我的思绪,我循声望去,不远处的大石前坐着一个人。

    身体的大部分隐在石头后面,双脚放在水中,拨拉出声响。

    我悄悄走近,原来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穿着斜襟月白长衫,干净洁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痕。

    “你还好吗?”我轻咳一声后才问道。

    小男孩转头看我,抿抿嘴唇不说话,又低下头去。

    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漆黑的眼珠掩在之下。

    我在他身旁坐下,却忽然震惊的发现我的身体变小了!伸出手掌,看样子自己也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我迷路了。”

    “呃,嗯……啊?”我回过神来,支支吾吾的答道,“迷路?你的家在哪里?”

    “很远的地方。”

    这么模糊的答案,你不迷路谁迷路!

    “哪个村子?我告诉你方向。”

    小男孩抬眼看向我,嘴角突然噙着笑意,偏着脑袋说道:“我带着钥匙,却找不到门了。”

    这神情我太熟悉了,这表情下蕴含的意思多半是不怀好意,我已经在顾义身上上过很多次当了。

    “呃,那你去找门啊。”

    “门丢了。”

    门丢了?这是哪国的语言?不是应该说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么?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愿意成为我的门吗?”

    虾米?!我没有听错吧!这孩子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本着最后一丝的人道主义精神,我决定再问一遍,实在不行我就要闪了,没空和一个精神病娃娃耗时间。

    “你愿意……成为……”

    哗啦的水声越来越响,我几乎没有办法听清楚男孩说的话,我偷偷瞄向小溪。

    在我们的下游,翻滚的特别厉害,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水花。

    这条小溪真的像一条发了怒的白蟒,这小溪离我家并不远,为什么在这之前我毫无印象?为什么我记事以来都没有靠近过这条小溪?但我却见过它,我似乎忘记了一些东西。

    不,并不是这条小溪像白蟒,在那水下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扭动。我不禁猛得站起来,眯起眼睛仔细分辨。

    小男孩一把抓住我的手,翻身将我压在地上,继续问道:“你愿意……吗?”

    我去,愿意什么啊!我没那种倾向!

    “不愿意!”

    “你愿意吗?”

    你特么是聋子么!他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大,我挣脱了几次也没有挣开,却意外的看见,他的长衫下摆依旧拖在水中。不对啊,按他的身高,衣服怎么会那么长?

    “你愿意吗?”

    “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你特么傻啊!”我喊着使劲用脑袋撞向他,在相撞的那一刻,比疼痛更强烈的感觉是脑袋中白光一闪,嗡嗡的耳鸣声不绝于耳。

    有什么被打开了,我知道,我能感觉到。

    我的身子坠入水中,被溪水卷着往下游漂去,溪水时而灌进我的鼻子。

    迷迷糊糊的不知漂了多久才终于停靠下来,又不知过了多久才清醒过来,周围一片刺骨的寒冷,我打了个哆嗦支撑着左起来。

    地面光滑冰冷,四周一片黑暗。

    刚才那些是真实发生的事吗?那我现在应该在小溪旁边,可是为什么没有水声。还是那只是我昏睡时的梦?

    难道那是我的记忆?不可能,我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印象。

    对了顾义呢?这是什么地方?

    我一骨碌站起来,刚才那个梦太强烈,我竟然忘了最重要的问题,我这是到了哪里?又是怎么来的?

    这个鬼地方,黑的黑白的白,就不能中和一下吗!

    我又不会顾义那套,摘几片树叶就能点灯,而且这里连树叶都没有!

    我现在怎么办?是在这里等顾义来救?还是自己想办法出去?

    等人来救一向不是我的风格,况且我相当怀疑,顾义能来的了吗?还是趁活着,自己想想办法吧。

    四周很静谧,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我是不是应该先找出方向?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靠摸索了。

    可在完全黑暗的地方摸来摸去,最考验的应该是心理,生怕下一秒手会碰到些莫名其妙的触感。

    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如果这里有什么东西,我都站了这么久,还不早就来咬我了。

    虽然看不见,但我还是要想办法做个记号。

    我脱掉外衣,用牙咬开,撕成很多长布条,在我出发的地方卷成一个类似箭头的记号。

    标记好之后我朝右手方向爬过去,我还是觉得爬比较安全。

    万一碰到壁怎么办?也不知道这鬼地方大不大,这地面有种岩石的质感,这里会不会是个山洞?不过岩石为什么这么平整?是人为修葺的吗?如果有人活动,或许可以找到些工具。

    爬了约莫有七八分钟,我的速度并不快,突然指尖碰到了一点软绵绵的东西。

    我吓得整个人往后弹起,卧槽,卧槽!来了!

    我竖起耳朵,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只等有动静就决定往哪边跑。

    我冷汗都顺着脸颊往下流了,可对方还没有一点反应。

    什么意思?什么东西?

    刚才那触感软软的,扁扁的?

    扁扁的是什么鬼?

    不对,摸上去的感觉不像是肉,难道?

    我试探着再次伸出手去摸索,碰到那东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全身一震,壮着胆子继续摸了几下。

    你妹!果然!吓死老子了!这不是刚才我自己标记的布条吗?

    我一模额头上的冷汗,腿都软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哎!不对啊,我怎么爬回来了?

    我掉个屁股跪坐起来,怎么绕回来了?

    嗯?有什么味道?腥臭的。

    我使劲嗅嗅,又闻不到了。

    估计我爬行的距离应该是三百米到四百米之间,我记得看到过一篇文章,说人蒙上眼睛行走,实际上是走不了直线的,他所以为的直线其实是在绕圈,难道我是因为这个原因绕回来了吗?

    要怎么克服人的本能?否则我只能像头驴一样在这转圈转到饿死为止。

    驴?

    对啊,不走直线不就行了,我沿着这记号一圈圈往外绕。

    不行,我又不是圆规,怎么可能爬出完整的圆。

    怎么办嘛!我双手使劲的挠挠头发,我得冷静下来。

    首先我得先确认自己是朝哪一边转圈,如果能确定我偏离的方向,我只要朝另一边不断修正,就可以爬出一条直线来。

    我简直是太机智了,哈哈。

    我翻身起来,摸准箭头的方向,笔直往前爬了五六步,然后翻身躺倒,像毛毛虫那样在地上拱着去摸那个箭头,看看自己是在箭头的哪边。

    哎咦!那标记呢?

    我拱起身四周摸了一遍,完全找不到那根布条。

    没道理啊,应该在这附近才对啊。

    不怕不怕,再来一次。

    我重新抽出一根布条,卷成一个箭头标记。

    哼哼,这次我学聪明了,只爬了两三步,就回头摸布条。

    卧槽!这不合理!又摸不着了!

    我就是路痴也不至于痴成这个样子啊!这个地方绝对有诈。

    恼怒与恐怖的双重情绪刺激下,我居然呵呵的笑出生来,笑声的回音不断回荡。

    我站起来,颠起脚尖跳了跳。

    动脑这种事情真的不太适合我,既然回音的时间间隔这么短,说明这个空间也没有大到那种地步。

    我一弯腰,随便朝一个方向猛冲过去!管他三七二十一,跑就对了!

    嘭!

    还没跑多久,我狠狠的撞在一面石壁上,肩膀痛的发麻。

    还好我有个好习惯,跑起步来喜欢昂着头左右甩脑袋,否则现在岂不是一头撞死在这了。

    养成一个好习惯,是多么重要的事。

    我坐起来使劲揉揉肩膀,嘴里抽着气,拿出一根布条,放在地上卷成一个标记。

    好歹总算靠着墙了,接下来就算是个迷宫我也不怕了,摸着一边墙壁走就是了,哈哈,难不倒我这个英俊聪慧纵横淘宝的小鲜肉。

    我摸着墙角往前爬,哎,转弯了,看样子很简单嘛。

    我掉个屁股继续爬,可能因为在黑暗中呆久了,再加上基本确定这里不会有牛鬼蛇神,我竟然不经意的哼起歌来。

    这种时候就要唱些振奋人心的东西。

    “我要从南走到北……如果你看我有点累,就请你给我一碗水……”

    别说,我还真的渴了。

    刚才都到溪边了,也没喝一口,我悔恨啊。

    唉,我叹口气,继续向前爬,也不知道顾义他们怎么样了,估计凶多吉少吧。铃兰阿姨应该不会有事,不过如果顾义挂了,估计她也不大会管我了吧。

    我去,有种长路漫漫没有援兵的感觉呢。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头!”

    不对,这歌不太吉利。切歌,切歌!

    哎?什么东西?我摸索着,发现真的不太吉利啊。

    我总共才拐了一个弯,怎么会又摸到自己做的记号?

    什么玩意啊!两条线能组成一个面积?当我真傻啊!

    我甩掉布条,哼着歌继续往前爬,既然已经靠着一面墙壁,我也不用管哪个方向了。

    爬了十几分钟后,墙壁朝相反的反向拐去。

    难道这是个凸字形房间?不管了,爬吧。

    “长路漫漫伴你闯,带一身胆色与热肠!”

    我去,还能不能行了,又摸到什么东西!

    不对,这玩意鼓鼓的,硬硬的,还有温度!

    卧槽!这回是真的了,我趴着朝后弹开,就想往后退。

    “长路漫漫?伴我闯?还是伴我床?伴我床就算了,你睡相不太好。伴我闯?……你这智硬,你还是伴我床吧。”

    顾义?顾义!

    第一次觉得顾义的声音这么动听,损人也可以这么温暖,我眼眶一热,眼泪差点又滚出来。快,损我,继续损我。

    我扑上去一把抱住顾义,尼玛,老子终于回归大部队了。

    “一会儿不见,你就收了条小宠物?”顾义单手拍拍我的背说道。

    “哎?”

    小宠物?什么小宠物?还是条?在我印象中,用条来形容的东西都不太好。

    翼蛇

    “哪里?什么东西?我什么也看不见,你什么眼神?”

    “哦,忘了。”顾义手中道符一翻,带着橙黄色的火焰拍向我的眼睛,我闪躲不及,却没有感觉的温度和疼痛。

    火焰瞬间熄灭的同时,顾义推我到他身后。

    等我再睁眼的时候,发现居然能看见东西了,你丫有这办法怎么不早点用!

    “遇水就失效,千万别哭。”顾义说道。

    好吧,反正这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看见了什么。

    在我来的方向,也就是刚才在我的身后,一条碗口粗细的银鳞蛇,立着身子,脑袋两侧张开着小小的薄翼翅膀。

    这也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丫的口中叼着一根布条!

    尼玛!这丫难道一路跟着我?看着我所有的行动,混淆我视听,说不定还在幸灾乐祸!

    我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气得我脸都绿了啊。

    刚才就是这家伙在耍我?合着我的智商就和一条蛇差不多是吧!

    顾义挥刀踏上前一步,刀尖指向银鳞蛇。

    那银鳞蛇顿了一顿,居然掉头就快速的游走,眨眼消失在通道的尽头。

    你!你!你一条蛇!这样趋炎附势真的合适吗?

    我算是看出来了,我果然是身负引怪光环的男一号。

    什么给我更多的磨难是为了给我更好的回报,顾义,你确定这话是摸着良心说的吗?

    我顺了气后,发现袁卓盎也在身边,问道:“你们怎么来这的?”

    “边走边说。”

    “哎哎,那边不是有蛇吗?”

    顾义插嘴道歉:“不然那你一个人退回去。”

    “……”好吧,我果然爬了这么久,还是爬错了方向,“你们到底怎么出来的?”

    “那东西扑向你之后,就压着你陷进地面里,我没办法拉你出来。但在那之后,那东西也没有回来攻击我们。叫醒了袁卓昂,我们从你说的那个方向打开通道,就掉进了这里。”

    “你们……居然都没有想救我?亏我还舍身取义的把你推开,顾义,你欠我一百万!我们没感情,还是谈谈钱吧!”我发狂的挥舞着拳头。

    “皇上,皇上。”袁卓盎上前拦住我,“您看皇后娘娘的手,拼命的砸地,要不是属下拦着,皇后娘娘的手就要废了,怎么能说没有救您呢。就是继续往前走,也是因为属下说,有可能那东西对皇上没有恶意,皇上您可能在前面等着我们解救,皇后娘娘这才肯走。”

    “噢,是吗?”我暗暗窃喜,装作不相信,作势要去拽顾义的手查看,却不想反手被顾义一把握住。

    “以后记住,用不着你替我挡,永远。”

    我讪讪的解释道:“谁替你挡!我那是为长远考虑,毕竟……”

    “任何理由都不在考虑!”

    “好,好吧。”

    我忍笑快忍出了内伤,哎,我这么高兴是为什么。

    “属下未进宫前,常听人说皇上皇后伉俪情深,凤凰于飞。今日所见,属下就是死也要保皇上与娘娘安然离开这里。”

    我们情深,你这么激动干嘛?

    不,不对!谁和顾义这家伙情深!

    “嘘。”

    顾义示意我们噤声,我们已经走出通道,原来我刚才呆着的地方是一个大殿。

    大殿阶梯之上挂着纱帐,靠顾义施的这法术虽然能看见,但可见度还是没那么好的,纱帐之后是什么一点也看不见。

    那条银鳞翼蛇也不见踪影,大殿内有六根柱子,柱子雕龙腾云,鉴于之前碰到的东西,我对这雕刻心有余悸。

    忽然纱帐飞扬,一对绿色的眼睛闪在之后。

    我一拍顾义道:“看看!小王八羔子的在那呢!”

    我差点要忘了我们到这来的目的是什么了,是为了杀若楚肚子里蹿出来的白蛇,结果倒被它耍的团团转。

    “嗯。”

    “走,快去杀了它!这大殿应该是终点了吧,赶紧杀了它我们原路返回。”

    “不对。”

    “不对?哪里不对?”

    “它似乎在引诱我们,为什么?想得到什么还是想达到什么目的?”

    “它的目的当然是杀了我们,还能有什么目的。”

    “似乎不仅如此。”

    就这么略一停顿的功夫,那双眼睛又消失在纱帐之后。

    不仅如此,难道?

    我不禁低声自言自语道:“难道它在找门?”

    “门?”

    我还没来得及说那场幻觉给顾义听,就听见他慌乱的说道:“不好!”

    我之前的预感是对的,那六根柱子上的龙根本不是刻的,也根本不是龙!

    我之前那种这里很安全的自信到底是哪来的啊!我刚才还在这里不停的大声唱歌!这些东西居然不攻击我,是被我的歌声陶醉了么!现在回想我简直想找堵墙一头撞死!

    袁卓盎在问着:“皇后娘娘,我们要不要冲到那边纱帐之后?”

    “不行,纱帐之后不知有什么,腹背受敌,更加危险。你们退回甬道里。”

    袁卓盎推着我往回退,顾义站在原地没有动,这家伙刚才也受了伤,我真的担心他顶不住。

    那六条龙已经从柱子上爬到地面,身体下面有数不清的爪子,虽然脑袋像龙,身体却像是蜈蚣,背上还长满了毛。

    竖起身体的同时,毛发全部眦起。

    怎么说呢,整个就像一条巨型龙头蜈蚣毛毛虫,姑且称它为蜈毛龙吧。

    它们一定是对我起的名字不太满意,最近的一只蜈毛龙已经离顾义只有四五米的距离。

    顾义脚下未移动过半寸,直面这只竖起两米高的蜈毛龙,手中捏紧钢刀。如果顾铃兰在的话,局面会好一点吧。

    顾义直冲过去,在快要碰撞的一刻,矮下身子,钻进蜈毛龙身下后,突然朝上弹起,双手托着刀锋朝上砍去。

    蜈毛龙被击中喉咙,摇晃着脑袋,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

    顾义大步踏在蜈毛龙后面的石柱上,直直冲上去两三步,翻身旋转砍在还晕晕乎乎的蜈毛龙颈后。

    礑的一声,蜈毛龙一号被砍的瘫倒在地,可是脑袋却完好的长在脖子上,顾义的刀却断了。

    “皇后娘娘!”袁卓盎早就按捺不住,提刀冲过去,护着顾义往后退。

    顾义被推的踉跄两步稳住,停住脚步说道:“让开!刀给我,你去守着皇上。”

    “皇后娘娘,不行我们回头吧,您和皇上先走,我来殿后。”

    “让开!”顾义一把夺过刀,推开袁卓盎,“回头就全都白费!我倒要看看它们想干什么!”

    其实我难得也认同顾义的看法,五分钟就能解决一个,这些蜈毛龙的智商应该不难对付。

    奇怪的是被顾义砍倒了一条,另外几条非但不围过来,还在连连往后退。

    “不好!”顾义低喝一声,扭脸猛得踹开袁卓盎,可自己却来不及闪避。

    瘫倒在地的那只蜈毛虫突然抬起脑袋,从嘴里喷出一团绿色烟雾,顾义被裹进烟雾当中,虽然也立刻捂住口鼻逃了出来,但那接连的咳嗽声,恐怕还是吸入了一点。

    “你们退进甬道!把鼻子捂上!”顾义屏息,一跃三尺,在昏暗的大殿内袖卷苍云,步踏骇浪,如神怒,如天吼。

    在顾义的身形之间,蜈毛龙一条接一条的倒下,大殿内的绿色烟雾也越来越浓,并且不断漫延。

    我又往后退了一步,担心的喊道:“顾义,可能有毒啊!”

    “闭嘴!”

    顾义拔出扎进最后一条蜈毛龙喉咙里的钢刀,连声咳着退回我们身边,随机立刻抽出符纸,手掌一翻喝道:“急急如律令,水龙召来,凝!”

    不多会功夫,便看见那些绿色烟雾快速的沉降下来,化成一层绿色的水汽覆在地面上。

    “走,还是尽量屏住呼吸。”顾义强忍着咳声,快速的朝大殿上方跑去。

    “你是不是中毒了?”

    “闭嘴!少啰嗦几句会死?”

    我去,我这好心全喂了狗啊!好好好,我不问是吧!我不问!

    顾义冲上大殿,直接一把扯下纱帐。

    这么莽撞,与他平常不大一样啊,我虽然心有疑惑,还是先去看纱帐后的情况。

    纱帐之后正放着一把龙椅,比我在电视里看到的足足要大两号,我横躺着都碰不到脚。

    这玩意儿一定不是人坐的,我伸手摸摸那镏金的,哎,不对,镏金的蛇头?

    这不应该叫龙椅,应该叫蛇椅。

    我渐渐有种感觉,这不是一场人类帝皇的抢夺战,或者说不仅仅是人类帝皇的抢夺战。

    蛇椅后是一幅高约五米的巨型壁画,画中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一条银白色翼蛇腾云驾雾,身体在云雾间若隐若现,磷凸的脑袋正面呈现在壁画正中,脑袋旁边的双翼张开,神态鲜活。

    明明知道是张画,仍让人不寒而栗,不敢直视。

    这就是龙威吗?哦不,蛇威吗?我撇开脑袋,不敢再看。

    这看上去和刚才跟着我的那条外形很相似,特征与之前我们在宫外那地窖里的看到的雕刻也很像。

    所以之前从若楚肚子里爬出来的也是翼蛇吗?它们究竟想干什么?

    对了,门,我还没有告诉顾义。

    江湖救急

    “顾义……”

    “来不及了,走。”

    顾义已经在蛇椅右后方找到一条回廊,这次与之前的甬道不同,回廊顶上全是鲜艳的彩绘,有各种图案,单纯的花纹,或是人物场景。

    “顾义,我……”

    “等会再说!”顾义打头在前疾走,对我要说的话完全不感兴趣。

    喂!我也是个正经的男人!这种时候我是不会不靠谱的啊!

    我正准备再次开口,顾义突然停止,抬头看了一眼,立刻拽住我的衣领,将我朝前甩去,一边吼道:“跑!快跑!”

    又……又怎么了?

    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一边踉跄着跑,一边抬头看去,头顶上的彩绘居然万花筒一样缓慢的在变形。

    越是鲜艳的颜色越会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更何况是在这个什么都可能发生的地方。

    现在就是告诉头顶上飞着一条七彩大蟒蛇,我都觉得理所当然。

    还有比七彩大蟒河更恐怖的么?应该没有吧,我竟奇迹般的从自我安慰中获得了安全感。

    “哎哟!”我脖子后面一点刺痛,我条件反射伸手去拍,一只亮绿色的甲虫被我拍成一团,我甩手蹭在旁边的墙壁上。

    顶上的彩绘变幻的速度更快,后面袁卓盎也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你们只管往前跑!不要等我!”

    听到顾义的话,我偷空转头看了一眼,只见身后的廊顶上,扑朔朔的往下掉各种各样颜色的小甲虫,小的只有指尖那么大,大的足足抵半个巴掌。

    顾义的手腕上不断的滴下鲜血,那些甲虫闻到血腥味纷纷像他爬去。

    “娘娘,皇后娘娘,属下不能丢下你,属下……”袁卓盎的声音都哽咽了。

    卧槽,说好的硬汉呢?不对,这是要告白的节奏啊,当着皇上的面向皇后告白?你是看准我们没法活着出去了么?

    “属下对皇后娘娘您……”

    还真是!你丫还想封百户!回头我让你绝户你信么!敢跟我抢女人!

    啊,不,抢男人!

    可是为什么我想哈哈大笑,而且我真的已经忍不住在狂笑起来。

    哎咦!长廊的尽头有扇门!有门就好办了啊!

    “哈哈哈!有门!顾义!哈哈哈!快跑!有门!”

    袁卓盎听见掉头就奔向顾义,一把扛在肩上就跑,两条腿上挂了不少七彩甲虫。

    “哎哟!哎哟!”袁卓盎想把腿上的甲虫抖下来,于是成了一边跑,一边踮着脚甩腿的姿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更加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开门啊!煞笔!笑个毛线啊!”

    啊,对,我已经跑到了门前,为什么不开门?

    我使劲推推门,卧槽,不会吧!

    门打不开!不但打不开,而且像一堵石门一样,连一丝能摇动的感觉都没有。

    “打……打不开!哈哈哈。”

    顾义从袁卓盎背上跳下来,用脚踹踹后说:“这不是门,是墙。”

    “那现在,哈哈哈,怎么办?”

    “娘娘,皇后娘娘。”袁卓盎像是压根忘了自己在哪里,两只眼睛盯着顾义的脸看。

    “哈哈哈,那些虫子会咬死我们吗?哈哈哈。”

    顾义无奈的看着我和袁卓盎,摇摇头不说话。

    “你上次砍墙那招,哈哈哈,再使一次。”

    “我中了巫蛇的毒。”

    我这才注意到顾义脸色青灰,嘴唇连一丝血色都没有,难怪他急着赶路,应该是怕不能陪我们出去吧。

    那这回岂不是死定了?不对,这门虽然打不开,可为什么会画一道门上去,只要能打穿就应该有路,或者有机关?

    我四处摸索着,顾义靠在廊侧,声音虚弱的说道:“袁卓盎,你试试。”

    我这才想起来,还有个t没用呢,万一是个输出t呢。

    “是,皇后娘娘。”袁卓盎依依不舍的看了顾义两眼,这才去撞那堵墙。

    我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过,这家伙绝壁是不要命了!等出去我一定成全你!哈哈哈!我笑得腹肌有点抽。

    除了咚咚咚的声音,一点儿变化也没有,顾义在我们四周用火符点上了一圈火焰,随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火苗也越来越小,大概再过一两分钟,我们就会被这些七彩甲虫淹没。

    哐!!

    我一惊,回头看去。

    门竟然撞破了!老天有眼啊!我差点激动的老泪纵横。

    只是,这门破的方向不对啊,而且这趴在袁卓盎身上的是谁?

    那人呀哟一声,迅速的爬起来,前后不住的拍打身上的灰尘。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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