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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节

    乱秦 作者:金铃子

    第51节

    他拱了拱身子,对着嬴政的耳朵轻声道:“每次和我接触之后,你都要跑去练剑——小小年纪火气就这么旺盛,你想不想用正确点的方式排解一二?”

    话到此处,根本不必再多说。

    嬴政马上了悟了秦子楚的意思!

    秦子楚分明是说自己浑身凝聚的火气,正是因为触碰不到秦子楚,而越积越高,偶尔一次碰触就能够点燃他浑身上下的烈火,让他自制力全失。

    嬴政双手立刻紧紧环抱住秦子楚劲瘦的腰,手掌贴在因为温水浸泡而更显滑腻的肌肤上。

    他顺着秦子楚的后腰向上轻移,一寸寸感受着往日根本没机会接触的隐秘部位。

    一股热流猛然涌出嬴政鼻腔。

    他捂住鼻子转过头越过桶壁,“滴答——滴答——”的声响过来,几滴浓艳的鲜血在地面的晕开。

    秦子楚非但没有上前帮嬴政擦鼻子,反而坐在原地笑得停不下来。

    “哈哈哈,竟然、竟然真的是这样!”秦子楚身上一颤一颤。

    嬴政随手抓来一块干净的细布压住鼻子,转过头狠狠瞪向秦子楚,让秦子楚好不容易歇止的笑声再次放大。

    秦子楚凑到嬴政面前,温柔的说:“血流出来,有没有觉得心头火热的感觉消失了很多?好了,我不笑你了,把对侧的手臂举高,这样能快一点止……”

    秦子楚欢快的声音猛然顿住,“嘭!”的一声被嬴政推着向后狠狠压在桶壁上。

    少年脸上仍旧带着丝丝缕缕的血迹,他果然高高举起了对侧的手臂,可抬手却将秦子楚双手捏在一起,用力按在他头顶不得动弹。

    嬴政挤进秦子楚曲起两条腿之间的空隙,空闲的手掌不客气压在他胸口。

    他眼神像一只饥饿的野狼般闪烁着无尽渴望的光芒,直直盯入秦子楚眼中,手掌顺着温暖光泽的身体上下游动。

    “既然你愿意让朕碰触到渴盼依旧的梦境,那朕就不客气的消受了。”嬴政张开嘴,猛然咬在秦子楚心尖搏动处,舌头碾压着微微隆起的皮肤。

    疼痛混着细微的痒从皮肤直插胸口,秦子楚从鼻腔只重发出细弱的哼声。

    “阿正,轻一点。”他被迫保持着难受的姿势,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只是胸口被他叼住,还是整个人化身成了猎物都被嬴政含在口中。

    嬴政放开口,舌头来回扫着齿痕边缘,低声威胁道:“下次不准再这么玩了。”

    语毕,他手掌绕到秦子楚身后,用力掐了掐圆丘。

    秦子楚脸色一变,不禁惊呼:“嬴政,你往哪摸?!”

    104低估你了

    “你说我往那里摸?”嬴政冷笑一声。

    他推着秦子楚身下整个悬空后,手上猛然用力“啪——啪——啪——!”打在他屁股上。

    他生气的说:“还敢不敢闹腾了?还说朕六岁多?朕看你也不差!”

    秦子楚几乎快要忍不住尖叫出声了——嬴政的手劲未免太大,这才几下,他就被抽的火辣辣的疼。

    “嬴政,别闹。”秦子楚抖着声音开口。

    他出声的瞬间,嬴政停下了动作,手掌包裹住秦子楚的身后轻轻揉着,低声道:“很疼?”

    “……除了疼,还很羞耻。”秦子楚尴尬的动了动身体,身前彻底和嬴政蹭在了一起。

    这一次不等嬴政开口,秦子楚已经急匆匆的说:“我现在真的不是故意的!”

    嬴政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手掌摩挲的动作已经从他身后蹭到了前面,脸颊枕在秦子楚心口骤然安静下来。

    “碰触你再多,朕也不会消火气的。下次别再这么闹了。”嬴政说话的声音很轻柔,让确实只是故意跟他胡闹的秦子楚脸色发红。

    他展开手臂抱住嬴政,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脊背,主动转变了话题道:“阿正这一次怎么跟着我跑出来了?国主那里许多事情不是离不开你么?”

    嬴政在秦子楚胸口蹭了蹭,带着点笑意的说:“国主原本确实很喜欢我,可我成长的似乎太快了一点,而他没多久好活了——对比之下,他看我并不舒服。这几年,朕还是离得远一点更好。太子的前鉴不远,朕才不会上杆子表现自己对王位有多么势在必得。更何况接连不断的征伐早就耗空了国家积蓄,这几年我大秦没有打大战的本事,国主面前摆着的也不过是些春耕、秋耕、旱灾、洪涝的常规事宜。跟着你,朕一样能够接触到这样的事情,不是非国主身边不可。”

    “……而且,你似乎很喜欢韩非,朕不想放你们单独在一起。”

    听着嬴政忽然说出的话,秦子楚脸上忍不住发红。

    他清了清嗓子后,才故作平静的开口:“韩非口舌不清,连一句好听的情话都不会说,你有什么可操心的。”

    秦子楚原本只是随口找到这个理由,却被想到嬴政从他胸前爬起,撑着双臂凝视着他的眼睛说:“朕也没对你说过甜言蜜语,可你对朕一样好。不能让你们在一块。”

    对着一双写满了专注和认真的眼睛,秦子楚脸颊越发烫了起来。

    他干巴巴的说:“你说甜言蜜语的天赋已经很高超,别再练了。”

    “不够。”嬴政忍不住抬手摩挲着秦子楚发烫的脸颊,发出了一道极为含混的声响。

    水凉之前,两人终于泡得浑身皮肤发皱的从浴桶中走出,回到房间之中。

    秦子楚已经睡了整整一下午了,他根本就不困,反而是腹中有些空落落的。

    一进屋,他马上说:“荷,现在有什么能垫垫肚子的水果吗?”

    荷微微一愣,立刻说:“奴婢去给公子拿些春杏、春桃来。”

    “准备一道羹端上来。饿了只吃瓜果怎么行。”嬴政直接皱眉否定了秦子楚对付一口的想法。

    秦子楚听了这话,脚下一转直接向屋外走去——嬴政一直有强迫症的表现,比如吃饭的时候绝对不可以在卧室进行,否则心情就会变得很恶劣。

    可嬴政此时忽然拉住秦子楚,皱着眉头说:“更深露重,刚刚沐浴后腠理全开,你去外面做什么?被虚邪贼风趁机侵入,该受风寒了。”

    “……我在寝房吃东西,你还怎么睡觉。”秦子楚被嬴政今日特别的反应弄得惊讶不已。

    嬴政低声说:“无事的。跟着武安君往韩国走了一遭之后,朕那些你不习惯的毛病都改掉了。”

    秦子楚摇摇头,认真的说:“虽然我是个懒散惯了的人,但是你原来那样并没有什么不好。”

    嬴政握住秦子楚的手,一根根磨蹭着他的手指,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道:“朕不是因为喜欢规矩才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朕九岁之前过了什么样的生活你根本想象不出来,若是朕真的这么喜欢规矩,根本活不到被异人接回国。可回国之后没等朕高兴自己能够见到父亲,就先为了哪一个才是朕的生父而烦恼了。朕打心眼里不想给一个鄙贱的商人做儿子,所以,忍不住事事都要弄出一番规矩,显示自己和吕不韦的不同。”

    他干脆躺在秦子楚腿上,放肆的曲起腿,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可无论是国主还是武安君他们这些出身高贵、成就非凡的人,都没有朕那种近乎严苛的恶习。可见一直以来,都是朕自己的问题。”

    “你要是觉得随性一点更舒服,那就这样也无妨。”秦子楚替嬴政散开身后编成辫子的长发,手指轻轻的在他头皮上按摩着。

    没多一会,荷将做好的羹汤捧进屋,摆放在秦子楚和嬴政身边的桌案上,两双象牙箸搁在羹汤边上。

    或许是嬴政今日意外平和的态度让秦子楚谈兴十足。

    他抓住一跟筷子在嬴政面前晃了晃,笑着说:“我们那个时候,有人说夏桀因为一双象牙箸而亡国,结果我们天天都在用这东西——似乎,也不太珍贵?”

    嬴政起身,并肩坐在秦子楚身侧,看了看莹白的双手间拿着的一双象牙箸,忍不住凑上前亲了亲他的手指。

    嬴政笑言:“你是在暗示朕以奢侈亡国?”

    秦子楚顿了下声音,摇摇头:“百姓在乎的才不是什么名正言顺,天授其权的废话。谁能够让他们不用挨饿受冻,谁就是仁君明主。你若是能够让他们吃饱穿暖了,谁会没事儿去反对你,非要推翻秦王朝,再去经历朝不保夕的战乱呢?”

    嬴政听后点点头,继续说:“你的意思是,朕征税太高、徭役太重,逼得他们过不下去了。”

    秦子楚有点忐忑的点点头,看着嬴政沉默下来。

    嬴政亲手一点点喂着秦子楚进食,思索一会后,平静的说:“可无论是修建长城,还是移富户入咸阳都是安定百姓的做法。否则匈奴不断在边关侵袭,百姓性命尚且不保,还提什么安居乐业。各种富户在乡里作威作福,不是豪强,胜似豪强,会让政令无法下达。”

    “……可你给自己修建的那个巨大的陵墓……”秦子楚说着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股赞叹的神色,说话的语调却显得异常压抑,“直到两千多年之后,都没人敢打开你真正的陵寝。但是现世的兵马俑真的太宏伟了,其中投入肯定也特别巨大。人死如灯灭,何必为了保存尸体做这些无用的事情呢?”

    嬴政用一种混合了诧异和愤怒的说:“你们竟然掘开了朕的陵墓,还闹得天下皆知?!”

    秦子楚脸上终于露出为难的神色。

    当着正主谈论他死后陵墓里面的陪葬品很不错,确实不太地道。

    秦子楚犹豫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说:“是保护性的开发,不是为了偷盗之后拿去变卖。就像是现在没办法知道两千年前的人穿着、饮食等等事情,到了我那个年代,现在的一切也都变得像个传说。所以才会通过古墓之中发掘的陪葬品来保留记录,嗯,没有被真正的盗墓贼破坏的墓室,都是尽量不会打开的——至少,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因为做不到完整保存你的尸身,你还舒服的躺在你的棺椁里面。”

    “朕听了这话,一点都不觉得自豪。”嬴政冷笑一声。

    秦子楚赶忙凑上前,柔声说:“中华大地的第一男神,其实两千多年之后,仍旧有万千少女对你爱慕非常,想要见一见你的尸身,瞻仰你的美貌——这样说,会不会让你开心一点?”

    “包括你吗?”嬴政挑高眉毛,眼中闪烁出淡淡的期待。

    秦子楚看出他的神情,却故意笑道:“真遗憾,我一直是个男人。”

    嬴政瞪了秦子楚一眼,咬牙切齿的说:“不承认朕也知道答案,否则你不会没发现朕是谁的时候,连自己性命都不顾的保护朕。现在想到你是为了什么对朕好,朕真是觉得自己当初的感动都被你糟蹋了。”

    秦子楚得意的笑了笑,顺手在嬴政的嫩脸上摸了一把。

    他推开碗筷说:“我吃饱了。咱们去休息吧。”

    嬴政意犹未尽的看着秦子楚,忽然舔了舔嘴唇,让他心头一惊,看着嬴政不由得有些闪躲。

    可出乎秦子楚意料之外,当夜两人竟然相安无事,嬴政连趁机在他身上乱摸几下的事情都没发生。

    第二日一早,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站在了秦子楚面前。

    迎着日光,韩非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背光而立的秦子楚。

    他眼前的人看着温柔雅致一如往常,浑身都透出一股美好的气质,可韩非盯着秦子楚的眼神实在称不上多么友善。

    “子、子楚公子好、好本事。韩非、非受教了。”韩非话一出口,秦子楚脸上的笑容立刻变了。

    他低笑一声道:“没想到处于如此困境,非公子还是看透了我设的局。子楚低估非公子了。”

    105冻僵了

    秦子楚抬手示意韩非跟着自己进屋。

    韩非只犹豫了一会,随即,便抬脚跟着他向房内走去。

    一进门,韩非忽然对上了一双冷若寒星的眼睛,让他不由得顿住脚步拉开了和秦子楚之间的距离。

    嬴政冷冷的瞥了韩非一眼,垂下眼眸,不言不语的坐在距离秦子楚最近的位置上。

    “子楚有一件事情相询——非公子是怎么发现此事是子楚设局的呢?”秦子楚笑得云淡风轻。

    他似乎丝毫不曾因为韩非识破自己刻意设下的局而受到任何影响,神色悠然得像是在谈论天边的彩云。

    韩非抿了抿嘴唇,带着些许责备的说:“子、子楚公子太着急了。”

    “哦?此话怎讲?”秦子楚没想到韩非竟然真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似乎还有指点的意思。

    他不由得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秦子楚含笑的眼神让韩非发现他心情十分坦然,而这种想法让韩非的心情越发糟糕了。

    他有点对自己生气,语调压抑的说:“子、子楚公子口口声声称呼我为‘非公子’,可、可我们两人都清楚,韩国灭、灭亡已经是不可更改的现实。子楚公子只是在嘴上对、对我客套而已。韩、韩国灭亡的事情非但子楚公子一、一清二楚,九州之内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造成的影响也都是清清楚楚摆在我眼前的。若、若子楚公子不是派人刻意不断在我面前提起此事,韩非虽然会心中不满的抗拒些日子,可仍旧能够清醒的意识到。但韩、韩非因为口吃的毛病,被人为难不是一次两次了,唯独没有任何人拿国家大事来刺激我——若非子楚公子出手,怎么会有人刻意提醒,国家大事对我的影响呢?韩非本应该是个痴傻得看不懂其中意义的愚人。”

    秦子楚听到韩非的解释,不由得笑出声,赞赏的说:“非公子大才,子楚果然太傲慢了,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他话音刚略,却发现韩非看着自己的视线并非全然的指责,反而有些期待和迟疑。

    因此秦子楚放轻声音,温和的说:“非公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子、子楚公子,不觉得韩非是个愚人吗?”韩非紧盯着秦子楚的眼睛,似乎要从他的眼神中分辨出真伪。

    秦子楚低笑了一声。

    他没想到韩非竟然是这么有趣的人!

    韩非非但没有在此时纠结秦子楚故意欺骗、做戏愚弄的事情,反而迅速的接受了韩国已灭的现实,甚至从中抓住了秦子楚设下计谋中的重点——秦子楚认为韩非拥有敏锐的大脑和灵活的思维。

    韩非心中想:子楚公子竟然从来都不觉得我是个蠢笨之人吗?为何国主都不肯相信的时候,一个敌国公子却坚信不疑。

    秦子楚对韩非问道:“难道非公子认为自己才华不够出众,也因为寻常人不公正的评价而怀疑自己身的价值么?”

    韩非彻底因为秦子楚这翻话愣住了。

    过了许久,他才摇摇头,回话道:“子楚公子果然是有真本事的。短短几句话,韩非已经顺着你的想法而思考了。”

    不等子楚开口,韩非抬眼看着秦子楚不放,认真的说:“既然子、子楚公子一心想要将韩非纳入麾下,韩非恭敬不如从命,愿、愿意跟在子楚公子身边做个见证人。我也很想看看秦国用虎狼一般贪婪的军队占领六国的土地之后,还能有什么作为。”

    秦子楚轻笑道:“可子楚更想让非公子为我效力,而不是让你做一名旁观者。这该如何是好?”

    韩非摇摇头,神色苦闷的推辞:“子、子楚公子说笑了,韩非一介亡国的废人,身患、患口吃之疾。韩非说出的话,子楚公子迟早会怀疑的。既然如此,子楚公子不必与我相互为难了。”

    哪怕他曾经欲以一人之能,力挽狂澜而不得,但韩非仍旧打心眼里不愿意为秦国人效力!

    嬴政想起韩非上辈子的所作所为,不由得冷哼一声,再次引来了韩非的视线。

    秦子楚转头笑着看了嬴政一眼,伸手握住他的手掌,柔声说:“阿正怎么了?”

    嬴政冷着脸摇摇头,反手抓住秦子楚的五指不放。

    秦子楚因为嬴政刻意表现出来的敌意而对韩非歉意的笑了笑,可他开口说出的话,却让韩非脸色更差。

    “非公子无意为我大秦效力无妨。阿正不舒服,我要照顾他。请非公子回去的路上替我给郑国先生带一句话——半个月后,去渭水河边进行实地勘测。”话落,他将视线转回嬴政脸上。

    韩非立刻发现秦子楚的眼神变了!

    他的眼中不再是温和得毫无波澜的虚伪模样,而是眼神充满了关怀的抬手在他身侧的少年脸上摸了摸,又凑到少年面前,将额头顶在他头顶。

    随后,秦子楚露出庆幸的神色,用柔软得仿佛羽毛搔过心尖的语调说:“没事就好,怎么脸色一直都这么难看。”

    少年忽然转过头,狠戾的眼神瞪向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不肯离去的韩非,将他吓得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没等韩非定神,少年已经转回头。

    少年垂眸将头枕在子楚公子肩膀上,用带着点撒娇味道的鼻音呢喃:“入夏之后阳光炽烈伤人,你白天就不要出门,让人带着郑国去就行了。若是事事都要你亲力亲为,根本忙不完。”

    “我白天不出门就不会晒伤了。这么大的工程,不亲眼看看,我怎么能放心呢。”子楚公子说着笑了起来。

    他有用些诱哄的口吻道:“难道阿正不想跟我一起去水边乘凉吗?”

    子楚公子脸上的笑容极其闲适,两人对话的语调简直像是在说家常,而不是动用会占用秦国三分之一人力的大工程。

    韩非惊得倒抽了一口气,秦子楚这才发现了他仍旧站在院中。

    他温柔得仿佛盈满了秋水的眼神骤然冻结成了温和的死水,语调轻柔客套的说:“荷,送非公子离开。”

    韩非心中暗叹一声,终于跟着守在院落中领头的侍女转身离去。

    他心中道:没想到说话办事滴水不漏的子楚公子对着他儿子的时候,竟然是个容易心软的人。

    待韩非一离开,嬴政立刻忍不住冷笑着说:“他刚刚幸亏说自己不想出力,否则指不定又要做出祸水东引的事情来了。”

    秦子楚纳闷的看向嬴政,询问道:“此话怎讲?”

    “论学识,李斯不如韩非;论人品,两人却不相上下——他们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嬴政说着摇了摇头。

    他用有些遗憾的语气说:“朕曾经是真的欣赏韩非才华,欣赏到了不惜将吞并六国的计划对他和盘托出,可韩非却先告诉朕灭韩不如灭赵,随后又不断借着朕对他的信任和欣赏,对专门出使其他国家进行分化说服的姚贾进行诬蔑,让朕一度对姚贾废弃不用,耽误了国政。赵国难打到朕不得不多次使出反间计对付赵国的将帅——韩非此人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耿直,法家哪有好相与之辈。”

    嬴政笑了起来,轻声说:“说来也对,他又不是我大秦之人,和郑国联手抗秦才能够显示出节义来。”

    秦子楚听到这些陈年秘事,不由得心疼的摸了摸嬴政的脸颊。

    他轻声安慰道:“人都会有自己的心思,你欣赏韩非的时候别忘记他是韩国公子。学着保护你自己,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嬴政挪动了一下身体,轻笑着说:“你在心疼朕?朕说这些话,是为了告诉你,别被韩非表面的样子欺骗了。单论心机,无论如何,你比不了能写出《孤愤》等文章的韩非,他清醒得异于常人,简直像是一只隐藏在阴影里面的毒蛇,伺机就想要咬伤其他人。”

    秦子楚“嗯”了一声,两人就算是商定了对待韩非的态度。

    两人专心关注正事的时候,华阳夫人不得不为了清除太子柱心中连绵不绝的怀疑而主动将赵国缥公主送入壅宫别馆。

    “子楚公子!”缥公主站在人群之中仍旧明艳照人,当她与相貌同样出众的秦子楚面对面站在一起的时候,美得像幅画。

    可秦子楚看着缥公主却觉得身后一阵阵发冷。

    秦子楚忍不住回头看向嬴政,果然见他罕见的挂起了笑容。

    发现了秦子楚的目光,嬴政抬脚走到他身边,歪着头,特别单纯无辜的开口:“父亲,你打算给我另寻一位嫡母了吗?”

    Σ(っ °Д °;)っ你、你笑什么?

    吓死人了有木有!

    我没打算和这个少女来一段啊!

    秦子楚毫不犹豫的摇头道:“绝对没有这回事!阿正你不要乱想!”

    秦子楚话音未落,缥公主已经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哽咽着说:“子楚公子为何嫌弃我到这般地步?就算不愿意娶我做正室,只要能够留在子楚公子身边,没名没分的我也不在乎。”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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