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节
装备不在线 作者:林船
第10节
所以在这天顾湛溪与任桃相约复诊的放学后，她把顾湛溪堵在了校门口：“那个，你过来一下。”
“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任桃要去医院，我们赶时间。”顾湛溪已经可以预见她要干嘛了，于是坚决地挽住任桃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我不急的”虽然对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好亲近的女孩没什么好感，但毕竟沐澄涵是自己的恩人，任桃很客气地卖掉了顾湛溪。
“怎么可能不急啊，万一医院下班了，误了时间就又要拖到明天了！”顾湛溪说着就开始挥手打的了。
任桃奇了怪了：“那就明天去检查也可以啊”
“不行不行不行！”平日里飞梭的车辆，今天却怎么都没见得来，从顾湛溪浮夸的表现，沐澄涵不可能还看不出来她在躲她，可是为什么要躲她呢？是她的坏脾气吓到她了，所以连朋友都不愿意做了吗？
明明之前牛皮糖一样怎么都赶不走呢
真是善变的动物。
“坐我的车吧。”沐澄涵在空中点了点，收到消息的司机很快就待命了。
她率先坐上了副驾驶，封束和顾湛溪则分别坐在了任桃的俩边，占领了后座。
车上的气氛有些微妙，司机先生为了打破这种微妙故作聪明地开口了：“同学阿你是叫做顾湛溪吧，你都好久没找我们小姐玩了呢！”
顾湛溪：“呵呵”
“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没有忙什么”
“这去医院是干什么呢？”
“看病”
“哦，看什么病呢？你看起来很健康的啊。”
“是我朋友去看。”
“哦，哪位朋友啊？男朋友哦？”
“不是，是女朋友，嚄，我不是那个意思。。。”
“吼吼吼吼吼，我当然知道不是那个意思啦！湛溪你的反应还真是厉害啊哈哈！”
“”
“到了。”今天的司机意外地话多，沐澄涵有些不耐地提醒道，“前面人多，就在这里下车吧。”
“是！”司机踩了刹车，再迅速地绕下去给沐澄涵开了门。
顾湛溪跟着从后门下来了，司机先生笑嘻嘻地巴拉上去说：“湛溪啊，难得有聊得那么投机的加个联系人吧！”
“哦”顾湛溪点了同意，眼睛却是看着沐澄涵的。
封束扶着任桃从另一边下了车，司机这才把车开走了。
沐澄涵瞟了眼顾湛溪，很有女王气场地说：“顾湛溪，什么阿猫阿狗找你要联系方式你都给的哦？”
什么阿猫阿狗啊，那是你的司机啊，再说加个联系人也没什么的嘛沐澄涵真的是，非要活地这么优越么。
“交个朋友而已，他人挺不错的。”顾湛溪笑笑，转身再次挽住一脸嫌弃的任桃，对沐澄涵下了逐客令，“谢谢你送我们来，时候不早了，你就早点回家吧。”
“才五点。”沐澄涵有一肚子气，看着顾湛溪就发泄不出来，“而且没有我，你们根本就挂不到阿骆的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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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泽是任桃此次手术的主刀医生。
dx公司第二大股东兼dx附属第一医院院长骆腾之子，舒屿的合作伙伴。
性别女，传闻是无性恋者，由于深度的洁癖故只喜欢自己。
机械组装方面天赋异禀，并且毕业于于重点医科大学，是医学界的一枚冉冉升起的俊杰。
她有一张冷峻的脸，没有表情，检查的时候戴着三层白色的手套，似乎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无比厌恶，唯独在碰到那只手臂的时候，稍微有些缓和些：“嗯，契合地还不错，最近先不要用这只手做剧烈运动，可以适当地做拖臂运动锻炼下。这里再给你开点药，维持身体代谢功能的”
顾湛溪全程都在看着她，越看越觉得在哪里见过，但又总觉哪里怪怪的。
“接个电话。”手机响起来，骆泽还是不疾不徐地一遍一遍洗手，直到电话都不响了，才不慌不忙打回去，“喂？爸。好。”
那个电话带来的消息让骆泽的心情变得很好，之后的表情也没前面那么不耐烦了，一边给任桃缠绷带一边说：“澄澄，我爸听说你来了，说等下过来看你。”
“好。”看起来两个人很熟。
“还有，我姐要回来了。”骆泽想要说的，好像根本其实是这句话。
“就是那个骆涸吗？”沐澄涵满不在意地说道，“她不是离家出走了吗？”
骆泽僵尸般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嗯，她大概是想明白了吧，还是觉得家里好。”
他说完这句话，一个看上去上了年纪的男人推了门进来，迎面给了沐澄涵一个拥抱：“小不点，我多久没看到你了？”
沐澄涵有些嫌弃地把他推开：“别总是这样叫我，我已经长大了。”
“还是这么可爱！”那男人丝毫不介意沐澄涵的不礼貌，“快叫骆伯伯。”
沐澄涵扮了个鬼脸。
“真拿你没办法。”骆腾摇摇头，“既然来了要不要带你同学们到处逛逛？”
下意识地沐澄涵去看了看顾湛溪，却看见顾湛溪正盯着骆腾，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好啊。”封束接的话，“反正回去也没事做，你说是吧湛溪？”
顾湛溪这才被封束从外太空撞回来，有点呆呆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观察骆腾，扭头看向任桃的手臂。
这个角度只有任桃看得到顾湛溪此刻脸上低落地让人挂忧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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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等（3）
? “我们现在所在的科室是重点服务于需要截肢的人群的，所以病人大多是车祸或急诊送来的患者，也有先天性畸形啊，糖尿病足等并发症”骆腾介绍地井井有条，路上遇见的护士医生看见了都毕恭毕敬地打招呼，“不仅仅是病人，我们科室许多的医生为了手术的成功率，多也自行安装上了机械辅助，目前的测试都是没有排异的，所以任桃，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喔。”
“你是说正常人把手臂换成机械的？”任桃很难以理解，“为什么”
“这很奇怪吗？”骆腾笑得很慈祥，“机械手臂比正常手臂更为灵活精准好控制，而且不仅仅是手臂，现代人类为了美丽，换鼻子，换长腿都屡见不鲜了，也有最近大热的近视眼手术，更是直接更换了大几号的眼珠，患者预后大多良好，并且有掀起热潮的趋势。”
“反正我是不能接收”沐澄涵恶寒，“爸妈给的身体，何必去折腾它呢某个原本鲜活的部位换成了冰冷的器械，再好看也不是属于自己的。”
“澄澄说的不错，但那是因为你从小就很完美，生在美好的家庭，所以不会理解在充满了残酷争斗利益纷争的世界，普通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不得不做出些改变的。”骆腾话槽理不槽，“而且我们医院以盈利为目的的，所以求诊的人只要有要求，都会尽量满足，就比如你不是对明星有兴趣吗？许多炙手可热的明星，其实都来我们医院做过手术喔，不过为了病人隐私，不能告诉你们具体有哪些。”
“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机器”一想到那些人为了出名不惜切除原本正常的器官进行再造，成为人造的怪物，沐澄涵就反感，“天生的东西再怎么不好，也不必强行做不必要的改造，万一哪天变异了呢，就换不回来了”
这种骨子里对机器的藐视，其实是机器世家形成的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在沐澄涵的潜意识里，乃至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意志里，机器远远都是低人一等的服务性臣民，因此这种兴起的机器整容业，向来是为世人所不齿的。
“是啊手术都要承担风险的，别看现在用着舒服，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啊。”任桃的笑容有些苦涩，换手之后骨子里的自卑其实更加浓重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但即使有那一天，我也能看得开了。”
“这个你们完全不用担心喔。”骆腾掏出随身门禁卡打开走廊尽头的一扇处置室，“我们所有的[器官]，都是经过严格测试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停留在一个有些笨拙的扫地机器人身上，这种机器人随处可见，广泛应用于各大场合：“我们医院的器官，大都是从各大机器制造公司订制的，这跟零件一样，是分等级的，差一点的就像这种低等机器人一样，一开始看不出来，时间久了就会腐化淘汰，不过这也没关系喔，可以随时来医院更换新的零件。”
说完，骆腾从处置室旁边的储物柜拿出工具箱，三下五除二把机器人手上的机器扫把卸下，从墙上挂着的很多类人仿真部位选了个换上。笨拙的机器人就像瞬间活过来一样，效率也加快了：“零件的等级与新旧关乎质量，且不说你的手臂是沐家大小姐亲自定制的dx公司上上之品，可以毫不保留地说哪怕哪天你入土为安了它还能卸下来再次使用，即使是遇到什么意外比如说剧烈的破坏撞击，你也可以随时更换新的手臂。”
“你这个手臂，跟普通的器官不一样喔！”骆腾笑着按下了墙上的开关，周围的景色科幻般地变成了另一个世界，呈现在诸位面前的，是一个新的巨大工厂，而穿着白大褂的熟练机器人们正在不断地向外运输各种人体的器官。
任桃显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骆腾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走吧，带你们去实验室看看。”
他按下墙上另一个按钮，一个漆黑的空间里，呈现出许多牢笼。
许多或者缺胳膊或是少腿的人在牢笼里挣扎着，咆哮着，或是哭泣着，另一半则是极少数完整的或者看上去四肢健全但总有一个部分很不协调。
毕竟是小女生，除了顾湛溪之外，另外俩个人看到这样惊悚的画面都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别怕，这些都是机器人。”骆腾充满自豪地看着那些在痛苦中挣扎的“人”们：“你们听过ax吧？那个造的很像人的机器人，号称机器人之父舒屿的助手。舒屿是女人，却被称作机器人之父，很多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原因就是，母亲需要受精，孕育，培养，并且疼爱自己的孩子，而父亲只需要播种就是了。舒屿的身上缺乏母性，对待造出来的数以万计的机器人，她从来都是以机器人对待的，这样的理智使得它造出了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孩子们，他们统一可以称之为为第一代机器人[辅助]，其实，是在以舒屿教授以自己为蓝本造出来ax乃至后面几代机器人之后最后造出来并且不断地秘密更新的超级仿真机器人。它们的身体构造与人体无异，连痛觉也是一样的，被广泛用来进行各种人体实验。所有用于手术的部位，几乎都是在它们身上试验过排异反应的。”
骆腾按下一段编号，一个跟任桃一模一样的无臂“机器人”，出现在诸人的视野：“你看，早在我们为你手术之前，就已经[□□]出一个跟你完全一样的机器人，取下了她本来二十倍加速发育地跟你之前手臂一样状况的残肢进行了实验，才敢用在你身上的。你之前的手臂因为车祸已经完全坏死溃烂，像某些运动员，为了参加比赛换了机器脚，之前的便被安在之前的[□□体]上，即双方交换位置，最长的记录已经保存了二十年，当需要的时候，又可以换回去。所以你完全不用烦恼会有后遗症，□□出一个这样的非原器官载体机器人，以现在的技术，只要一个星期左右！这些机器人从外形与各类部位甚至包括机能来讲跟人类都是没有任何去别的，说是用机械制造出来的双胞胎也不为过，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他们是机器人，所以是没有思想的，所以可以被控制与利用进行各种研究。”
任桃总算有了些宽慰，而另一个人却被狠狠伤害到。
顾湛溪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她透过走廊上消防箱的镜子看到此刻自己的样子，自己都觉得有点可怕。
“骆伯伯你不早说，原来这些都是机器人啊，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隐藏杀人魔呢，吓死我了”沐澄涵后怕地拍拍胸口，“不管怎么说，这些东西跟人实在太像了，我看着后怕，得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不一样，果然我们还是不一样的吧。
“是啊我看参观地差不多了，也该离开了。”顾湛溪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她此刻只想早点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任何一个人每说一句话，都让她她讨厌地难受。包括沐澄涵。
没错，是讨厌。
她不应该有这种情绪的啊，ax还说过要好好照顾沐澄涵的，她应该凡事唯她是从，怎么可以讨厌她呢？
“是啊，走吧，知道任桃没事就好了。”沐澄涵趁机闪到顾湛溪旁边装柔弱，与顾湛溪双双没有看出对方的异常。
“那我先回家了。”顾湛溪使出最后一点力气牵扯出一个微笑，稍微逃过沐澄涵就要揪过来的手，逃也似的按原路走掉了。
一走过转角，她就极速奔跑起来。
那速度快得让人惊讶，直到她闷头撞到一个硬梆梆的物体上，摔倒在草丛里才停了下来。
那个硬梆梆的物体也是医院随处可见的机器人之一，各个部位粗制滥造，一看就是许多废弃零件拼接上去的，一只手拿着水壶，另短了很多的手有些迟钝地伸出来，吐字不清地朝她道歉：“你_好——我—是淘汰部件制造出来的—这——里的——园丁机器人——二号——你没事——吧？”
这是一个制作很简陋甚至身上还贴着淘汰日期的旧型机器人，明显它并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只知道日以继日地为人类服务着，过着很没有意义的生活，报废了也不会得到一句谢谢。
只因为它们是机器人，是被人类所制造出来的，所以连感谢都没有资格也没有必要得到，只配去道歉。
哪怕是收到来自人类的伤害，也要说对不起。
可是这公平吗？
可怕的想法冒出来，顾湛溪使劲晃了晃脑袋，再夺过了园丁机器人手里的水壶，全部喷洒到自己脸上，迫使自己清醒起来——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你作为一个机器人的本分呢？你有什么资格同情别人？！
可是真的不甘心，好不甘心,强烈地不甘心，想要起码得到那么一丁点儿尊重，不可以吗？
人类之只知道机器人没有思想，可是就从来没有人想过，它们也是有痛觉的吗？
“你疯啦？”一个清冷的声音，带着愤怒，好不容易找到她，却忍着满肚子的疑惑与担忧的情绪，压抑着装作是不经意的路过，“有什么想不开的，从看到骆伯伯开始就觉得你不对劲了。”
顾湛溪的整个人都湿答答的，狼狈地看着站在花园中间的沐澄涵，她果然倾国绝尘，是有资格说出那番“还好是机器人”论调的，但那番每个人类都默认的既定事实，从她口里说出来，总是让她的难受加倍的。
沐澄涵嗫嚅了半天不说话，而顾湛溪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她，那样子楚楚可怜，像一只被主人遗弃了很久的流浪狗。
于是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替她拨开满是水珠的刘海，动了动性感的唇，终于赢来了独处，哪怕气氛很怪异，也再也停不下想要告诉她那份心意的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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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1）
? 在这样恰恰最不好的时机，一点也不浪漫的场景，沐澄涵只顾着自己告白，哪怕她注意那么一点点顾湛溪掐地泛白的指节，也不会搞得自己如此难堪的结局。
“你这个样子，是还在生我的气吗？”她委屈地很，似乎被伤害到的人其实是她才对，“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能再纵容我一点吗？”
“那天我会生气，是因为我跋山涉水给你买的饮料你一口都没有喝，还在那么多人面前驳我的面子，明明在厨房的时候，我的心跳就已经那么厉害了，你却没有一点反应，我的反应这么明显，我不信你一丁点也察觉不到，现在我说对不起，我们两个人和好行吗？这些天过得很不自在，认识不太久，我就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意思就是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已经不是朋友之间的在乎了，想要更进一步。看不见你的每一秒都度日如年，所以，跟以前一样一直留在我身边好吗？要不要试试跟我恋爱，毕竟据我了解这个世界上想跟我试试看的人还是有很多的。”沐澄涵发誓，这是她一生做的最勇敢的一件事情，之前也不是没有对别的人说过喜欢，但从没有这次这样，小心翼翼地期待着答案，虽然凭借她的自信，万万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人拒绝她也从未被拒绝过，但是她就是很想从顾湛溪这个人那里亲口听到肯定的答案，于是她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很在意地去偷看她每一个表情。
她不会不答应的，她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哪怕基于不会拒绝的性格，也不会拒绝。
“你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而已。”顾湛溪没有胆怯，没有畏惧，甚至没有一丝该有的羞涩，这一切的表现都让沐澄涵很沮丧。
接下来的话，就不仅仅是让她沮丧了。
顾湛溪理智地，第一次以一个机器人该有的态度，背诵公式般忤逆了主人任性的命令：“如果你身边有了其他人对你这么好，你一样会习惯她的存在的。沐澄涵，你误会了，你并没有喜欢我。”
这话语里的笃定，让沐澄涵来了脾气：“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嗬，因为我比你还要了解你。”顾湛溪脸上再没有了惯有的笑容，反而是一个陌生的脸孔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沐澄涵面前，“如果你也了解我的话，就会知道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会愤恨会讨厌会嫌弃会嘲笑会抛弃甚至会看不起我。所以趁你只是以为自己喜欢我，早点放弃了的好。”
怎么说出这句话，竟然有了报复的快感呢？
嗬，你觉得我温柔善良漂亮所以很完美是吧？如果你知道这样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因为我是不会生气的机器人而已，就马上会丧失对我的兴趣了吧？
顾湛溪整个人都要坏掉了，她并不想要这么做的，分明这些天辗转反侧，每天都在想着如果避之不及非要面对要如何婉转地拒绝呢，怎么现在却是这幅连自己都陌生的可恶嘴脸：“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还会做出怎么样叛逆的事情，选择了再一次地落荒而逃。
沐澄涵站在原地，不敢相信顾湛溪就这样武断地把她定罪了，尤其是旁边的机器人目睹了这一切，也拉长了脖子侧目，哪怕是不会说出去的机器人，但也觉得很丢人好吗？
顾湛溪，你还真是卑鄙又懦弱的人呢，连拒绝都那么的无辜，不喜欢就不喜欢，还要把所有责任推给受害人吗？
你以为你是谁，等着吧，我也会潇洒地很彻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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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礼的每个九月中旬，都会举办各种各样的活动，这一年就是庆祝学校成立一百三十二周年的化妆舞会。
这一天，许多人都可以通过虚拟ol这个平台打扮出自己想要的样子或者直接买道具s成动漫人物，在学校礼堂选择喜欢的人物邀请共舞，若是双方都觉得合拍，则可以交换联系方式或者通过终端互联查看对方的样子。
顾湛溪对这样的活动一点也没有兴趣，相反宿舍里其他两个人兴趣满满还一直怂恿她去。
对面沐澄涵的床铺还是空荡荡的，那日在医院闹掰了以后，她又是很多天不愿意来上学，对此ax没少使唤她出主意。
顾湛溪还没把沐澄涵告白的事情告诉ax，ax光是每天陪着沐濛就够麻烦的了，没必要再烦这种事。
依着顾湛溪简单的思维，沐澄涵那么骄傲的性子，应该是真的过段时间就好了，之前跟沈思语不也是这样的吗？
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沈思语，她从在沐澄涵家里开派对那天之后就有些疏远了，按涔舞她们说来就是变得很粘沐澄涵，都不跟她们玩了。
这天也是开着电脑鼓捣着并不怎么熟悉的游戏进行服装搭配。
虚拟ol有多种连接方式，许多并不怎么熟悉游戏的新手还是习惯用古老的电脑键盘鼠标操作的。
既然她参加，看来沐澄涵也是会去的吧？
想到这里顾湛溪趴在床上扫了扫空气屏幕上的游戏公告，然后ax的消息就冒了出来。
ax：沐濛说要去看澄涵，你快说服她参加舞会，不然沐濛就知道她又不上课了。
欸？沐澄涵不参加舞会么？那沈思语化妆冲着谁去的啊？
顾湛溪再确认了一遍沈思语电脑屏幕上的半成品，那分明是故意做得若隐若现看得出本人是谁的装扮的。
ax：她现在在上游戏，你用装备的身份把她骗去学校，就说舞会上有好吃的。
喂你以为沐澄涵谁啊这么好骗吗？！
顾湛溪虽是这样想的，还是迅速进入了游戏。
沐澄涵百无聊赖地砍着一垛巨大的树桩，上面不断地显示暴击，连击，重击
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思的。
而在她前方不远处，正是在试衣服的沈思语。
“澄澄你看这件怎么样？”
“这件呢？”
“还有这一件！”
“你就陪我一起去嘛！”
“你忍心让我一个人那么无聊嘛！”
看来已经有一个人在劝了。
【私聊消息来自cheese】：嗨，装备，好久没看到你上线了，今天也是为了化妆去郡礼的舞会嘛？约吗？
这个小家伙，每次都来得那么及时。
顾湛溪再次心生一计，瞬移到了无精打采的沐澄涵面前。
沐澄涵手里的武器差点滑到顾湛溪身上，打断了思路，有些没反应过来地看着面前这人与那个人无比相似的半张脸，这一刻让人前所未有地有了撕下那面具的冲动。
以前怎么没发现，两个人那么像呢，撕下来才能认清她是装备，而不是顾湛溪的事实吧。
“澄涵，可以帮我一个忙吗？”顾湛溪犹豫了一下，还是故作亲昵地摸了摸沐澄涵的头，“cheese非要我去参加你们学校的舞会，可是你知道我的情况，我又不忍心违背她的意思，毕竟上次有找她帮忙所以可不可以请你代替我去跟她见一面呢？”
“你没有告诉她你是虚拟人物么？”听到要去学校，哪怕是装备的请求，沐澄涵也有些不太愿意，“不要理她就是了。”
“可是上次你心情不好，我拜托了她叫你[爸爸]逗你开心，欠了人家人情呢”顾湛溪略施苦肉计，“她看上去很想参加舞会，但是郡礼的名额有限，必须由在籍学生带过去”
“”沐澄涵没有说话，看样子是有转机的。
沈思语趁机浇了一把油：“是啊，澄澄，你就带她去吧，我也很好奇cheese现实里长什么样呢！”
“带她进去了我就会走了。”沐澄涵心不甘情不愿地，已经打开背包开始翻装扮了。
顾湛溪松了口气，这才给cheese回了消息：“约!发个地址过来，沐澄涵等下去接你。”
沈思语再一次对装备刮目相看，发了私聊过来：“沐澄涵可真是听你的话，我劝了那么久，你随便两句话就说动了。”
“哪有”顾湛溪回过去，“那呆会舞会上，就辛苦你多看着点她了。她最近状态好像不好。”
“是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近看她整个人都病怏怏的，都瘦了一圈。”沈思语说着，目光里的担忧又多了几分。
沐澄涵选了一套kon的服装，再背着手跑到顾湛溪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好看。”顾湛溪实话实说。
“那么会知恩图报，这次我帮了你的忙，你是不是也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沐澄涵送她一个k，之前的烦躁烟消云散。
“我什么时候没答应过？”顾湛溪笑眯眯地，跟着心情也好起来。
沐澄涵伸出食指，碰着她的额头，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稍微一弯手指，就可以勾掉她的面纱。
危险的距离，却没有再向前一步，哪怕顾湛溪并没有躲闪：“之前提过的你的样子，我果然还是很想看看的。可以吗？”
料想中的沉默。
顾湛溪说的果然没错，自己果然是个自己为是的人啊，哪怕是如此疼爱自己的装备，也有不能示于自己的保留的呀。
“好吧我也是开玩笑的，我走咯。”很大度地摆手，沐澄涵习惯性地要去点击退出游戏，却被扼住了手腕。
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还是月牙儿一样弯弯的，真诚地，毫不保留地答应道：“是你想看的话，完全可以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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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2）
? 石绮思很纳闷，为什么自己约的是装备，结果来接自己的却是沐澄涵和她的小伙伴沈思语。
难道装备是放大招，千呼万唤始出来？
“你就是cheese？”沐澄涵摇下她那辆豪车的车窗，明明是仰视，却从鼻子里发出了一道轻哼，“几年级的呀？”
“九年级。”石绮思被这种傲慢的态度激地跳脚，分明自己是学姐，可是此刻怎么得就像是被后辈瞧不起了呢？
“真没看出来。”沐澄涵蔑笑，“上来吧。”
如果不是实在好奇装备面纱下的脸以及可以坐这片居民小区从未出现过的豪车老娘才不愿意丢这个脸跟你一起去学校呢！
石绮思这样想着就去拉车门可是怎么都拉不开。
沐澄涵看着这个扮萝莉的傻大个做出跟顾湛溪曾经一样如此蠢的动作，心情也开朗了不少，提示道：“是滑盖的啦。”
一米八五的石绮思这才安全缩了进来。
她观察了下车里的环境，跟沈思语打了招呼，再确认了司机应该不是所谓的装备，这才问：“那个不同路吗？”
“装备不会来的。”副驾驶的沐澄涵看着后视镜，“你别想了它是我的。”
“她又不是东西，怎么着就是你的了！要不是她约我我还不出来呢。”石绮思牙尖嘴利的本领，是在长期被打击身高的童年里锻炼出来的，更何况她相约的本来就是装备，才不是这个超级难伺候的大小姐。
沐澄涵笑着从俩个座位中间往后看，毫不吝啬地给了石绮思一个sile：“她是东西喔，她还没有告诉你她是虚拟机器人吗！”
石绮思确定沐澄涵确实跟她没有熟到开玩笑的地步，惊讶于自己从未想过这种可能：“她就是传说中虚拟ol的顶级人形装备？！”
沐澄涵不置可否，石绮思继续问：“你人品也太好了吧！才开服多久就爆出这种极品！”
沈思语笑盈盈地揭露了另一个真相：“澄澄是dx公司的千金啦。”
“你就是那个沐澄涵？！！”石绮思还一直以为那是谁抢注了id而已呢！这下子想起俩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不禁有些心虚，瞬时转移了话题，“哈哈哈久仰大名失敬失敬，那个也真是的，骗了我那么久，又有id又带技能的还会做任务，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是机器人呢！这游戏不错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石绮思的自说自话，车子到达了目的地。
下车时候由于没注意海拔又撞了下脑袋，石绮思顿时憎恨起自己来！
沐澄涵把她们二人送下了车准备要走，石绮思挡住车头说：“你真的不去啊？听说今天那个虚拟ol1也要来发言啊，你就不想看看吗？”
虚拟ol有个实力认证排行榜，但沐澄涵是从来不看的，今天听她这样说，也有些惊讶：“虚拟ol的1难道不是我吗？”
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莫名地让人不爽好吗？！可是现在知道人家是惹不起的财阀大小姐了，不能像游戏里那样吐槽了：“您是真的不知道确实不是你吗？顾湛河的大名你没有听过？”
“顾湛河？”这个跟顾湛溪无比相似的名字，同时引起了沈思语和沐澄涵的注意力。
“是啊，虚拟ol一把手，50级魔法师顾湛河，我当初新建这个账号，也就是为了追随大侠的脚步的！”石绮思感慨地说道，“升级速度那么快，连招视频溜地飞起，想必顾大侠本人定然是非一般的存在！”
“那么不一定，游戏里的人物，跟现实里的区别总是让人咋舌的。”沐澄涵从车上下来，仰视着石绮思打击道，“如果不是见到你本人，我怕是现在都以为你真是个小学生了。”
石绮思在心底“切”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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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湛溪在门口等了很久，看沐澄涵一行人进去了，这才悠悠地跑出来。
突然蜂拥而至的记者把她撞了个找不着北，只看见接着沐澄涵后面，又来了一辆豪车，从上面下来一个人，穿着及地的晚礼服，张扬的迈开十多个厘米的高跟，聚光灯争先恐后地在她身上拍摄。
“请问您就是玩家顾湛河么？”
“据说您起先是拒绝的，为什么现在又答应了出席这场会议呢？”
“在游戏里成为bug一样的存在跟传闻中家族企业参与了游戏制作所以之前未开发的游戏内测就熟悉了游戏环境有关吗？”
“关于网络上[顾湛河]如果是女生就切jj的帖子您有什么看法？”
“您的真实身份真的的是某论坛爆出来的骆氏失散多年的二小姐骆涸吗？”
“”
碍事的顾湛溪被记者隔开，看不到团团围住明星待遇的女人真容，只能进退两难地卡在中间，听见一个抢头条的记者对着镜头很激动地唾沫横飞：“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依然是每天带来一线消息的新讯明星网，之前网络上议论纷纷的虚拟olbug玩家顾湛河今日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让人惊奇的是她并不是所谓网络上传闻的八块腹肌霸道男子，反而是一位魅力十足的女生，关于顾湛河的真实身份还有待进一步跟进，不过顾湛河本人真的跟游戏中的气质一样难以接近，身边有许多保镖保驾护航，拒绝会议官方之外的一切采访，既然如此就让我们采访一下现场观众此刻见到偶像的感受吧！”
话筒传递到为防止被人流踏伤而站在后面没留意到镜头一直在拍的顾湛溪面前：“这位观众很早就站在这里等待了，比我们记者还敬业呢，想必是顾湛河的忠实粉丝吧？不知道能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偶像，此刻心里的激动之情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呢？”
“呃啊？哦嗯呀”顾湛溪很认真地看着记者姐姐，然后话筒就再次离开了她。
记者应变能力很强地再度以顾湛溪为背景进行了说明：“看来我们的这位粉丝朋友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吧，不知道电视机旁边的观众们是不是同样也这样想的？下面就由我们继续追随顾湛河大人的脚步掌握会议的下一段精彩内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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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看，湛溪上电视了耶！”沐濛捧着手里的pad，不断地揪着ax的袖子，“哈哈，这个样子好呆啊，主持人问话她一句都答不上来的。”
“悠着点，我开车呢。。”ax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人，从昨天就嚷嚷着要去参加舞会，可是昨晚又熬夜看剧导致早上爬不起来，都要迟到了又责怪自己早上没有叫她，任性的很，然后现在俩人就堵在了上班高峰期的路上，只能拿着平板看直播。
“啊~好想快点去现场看晚会啊！”沐濛拍了拍大腿，“ax，你快想个办法，等下活动都结束了。”
“哪有那么快的。。。”ax虽然是这样说，不过还是看了眼堵成羊肉串的车子，给出了注意，“你系好安全带坐稳了喔。”
沉浸在堵车的郁闷中的上班族或是焦急地看着手表或是拍打着方向盘骂骂咧咧，这时候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一辆看上去很普通的跑车开了天窗，貌似是一个蓝胖子钻了出来。
再然后那机器猫稍微有些不雅地爬上了车顶，整个轿车就像是被抓起来一样，伴随着副驾驶某化装静香的夫人发出的刺激女声音在竹蜻蜓的威力下腾空而起——
“哇——快看——那个车子居然飞起来了！”这是那日仅次于顾湛河出席舞会引人注目的头条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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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真亏你们能想到s哆来a梦”顾湛溪笑地直不起腰来，摸了摸ax圆润的脑袋，能让ax屈尊降贵降下身段一起玩的人，除了沐濛就没别人了，只可惜沐濛本人不知道这一点。
“这么样，这个创意好吧，，你也快换上大雄的服装，这样我们肯定是全场的焦点！”沐濛自豪地说着。
机器猫的尾巴感受到了来自顾湛溪的恶意，以及ax收到了顾湛溪布满感叹号的凶骸私信：“你！昨！晚！没！有！跟！她！说！我！不!愿!意吗？？”
ax也很快回复了她：“反！对！无效！”
顾湛溪被迫启动终端易容后换上了奇丑无比的圆框眼镜+蓝色上衣+白色运动裤。
哪有女生会愿意这样穿得喂！
这下不成为全场焦点才怪了吧！
不过也得亏了这身装扮，并没有人能认得出这三人。
大家注意的最多的还是一米八的石绮思，以及她左右护法一样的沈沐俩人。
以及发布会上久闻不得一见的新鲜面孔，骆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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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3）
? “大家好，我就是骆涸，很高兴能参加这个发布会，如大家所见，我并不特别，我跟虚拟ol的亿万个玩家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既然前来了，就来回答大家几个很关注的问题，no1，为什么要叫做[顾湛河]这么男性化的名字糊弄粉丝？取这个顾湛河id是因为，在我生命里，来过一个很重要的女孩子，她曾经说过，要我叫这个名字。no2，为什么升级那么快，跟家族有关吗？骆家确实与dx公司有所合作，但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合作那么多，而且双方协议都很尊重游戏的公平公正，尤其这个游戏还是渗透于每一个人的真实生活的，所以不存在网传的修改数据状况。no3，当初宣布离开如日中天的骆氏，现如今为什么又要回来？以什么身份回来？”滑动屏幕挑选问题的手指停了下来，再扫视了现场观众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特写的镜头上，“关于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无可奉告。”
“哗——”
“骆涸喜欢的是女孩？”
“这有什么奇怪的？”
“欸，是不奇怪了，但是她的粉丝大多是男生啊，这下又有许多男生要跳楼了吧！”
“什么世道啊，怎么长得漂亮的女生都在百合，直男还有活路吗？”
“”
在这样的喧哗里，藏在大雄布偶装下的顾湛溪，因为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连续后退了几步，再然后她看到了液晶显示屏上投影的果然是沈漪的脸，一颗许久都没跳动的的心脏，整个地悬了起来。
“哇，这是公然告白呀好羡慕那个女孩子啊”石绮思花痴状，摇了摇旁边撑着桌子的沐澄涵，也不管人家根本没有理她的意思了。
“喜欢你就嫁给她啊。”从听到[顾湛河]这个名字，沐澄涵就有很不好的预感，世界是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tat，人家名花有主了，哪里还有我的机会啊！更何况我的身高普通男生看着都怕，她又是那么地霸道总裁，喜欢的肯定也是娇弱的小女纸吧~”石绮思怨念上升中
“哈哈，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沐澄涵不放过任何一个毒舌的机会，“这会议没意思透了，我还是回家吧。”
“哎，别走啊，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我一个都不认识你走了我跟谁玩啊？！”石绮思听见她要走，急了，跟沈思语一起去拉她，“kajia!!”
“谁管你！”沐澄涵嫌弃脸，摔着手摆脱双面夹击，“放开啦！”
沐濛好不容易从密集的人群里找到了女儿，还是很受欢迎的样子，兴奋地扑了上来加入了阻止沐澄涵回家战队：“澄澄！”
推搡的三人有一点被不速之客吓到，尤其是沐澄涵，努力伸过脖子去看这个后抱自己的女人，结果发现原来是一只“静香”。
递交好友真相申请，请求获取对方原形，对方表示拒绝。
“你谁？”会这样亲昵叫自己小名的人不多，而且这个人还叫的那么熟练
沐濛光顾着跟久违的女儿打招呼，竟然忽略了自己此刻的处境，一时间答不上来，求助的目光看向了ax。
ax只得摇摇头，在脸部擦了擦，于是ax的真容就从机器猫身体里冒了出来：“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我跟她说过你。”
沐濛：“嗯嗯！久仰沐大小姐大名！”
石绮思：“”
沐澄涵更好奇静香的真身了：“你究竟是何方人物，我们家那个ax怎么不可能做这么s机器猫卡哇伊的事情难道是”
她的声音小了下去，虽然只是完全不可能的推测，但还是弱弱地开口说出了那个名字：“顾湛溪？”
同时跟ax和自己关系那么好的，就只有她了吧：“我瞎猜的，不是吧，不可能。”
“嘿嘿嘿，是的，是我！”沐濛趁机再次抱回了女儿，看来她跟顾湛溪关系不错啊，“澄澄，我们一起玩吧！”
沈思语：“”
“好啦，”沐澄涵挣脱开沐濛，“我知道你不是她你是谁我也没有兴趣了，我要回家了。ax，走。”
ax一动不动：“抱歉，小姐，我现在抽不开身。”
沐澄涵蹙眉：“这人到底谁？让你违抗我的命令。”分明前不久还撞见你跟我妈大半夜弹琴呢，这才走了多久你就见异思迁了。真是善变的机器人。
ax看了一眼沐濛，权衡利弊还是说：“小姐若是实在想回家，不如就让我另一个朋友送你吧。”
然后，还在盯着显示屏看骆涸说话的大雄，就这样被一股怪力活生生吸了过来，很滑稽地贴在ax手掌上：“如你所见，这位朋友也是很靠得住的机器人，所以小姐完全不用担心回去路上的安全。”
顾湛溪：“我”
ax还是没有听取意见的意思：“如何呢？小姐，若是不喜欢这个屌丝形象，她还可以任意改变呢！”
任意泥煤啊机器人的尊严呢！我是橡皮泥吗？？？？？
顾湛溪的私信吐槽再次让ax屏蔽了。
十年如一日的，顾湛溪认了栽，毕恭毕敬跟着沐澄涵走了，只是出了门充满不舍地往后看了一眼。
这个细节落到沐澄涵眼里，她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对身后形象有些滑稽的机器人说：“你如果还想玩就留下来吧，我可以叫司机的。”
听到这话顾湛溪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大雄的西瓜头造型让她此时此刻的笑容显得更蠢了：“没关系的我只是看看，走吧。”
“是吗？那就陪我散散步吧。”顾湛溪没有看错，沐澄涵对她笑了一下，完全是蠢笑她的。
哪怕认识了那么久，沐澄涵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没有想到竟然会对不熟悉的人笑，这让不知道自己造型有多滑稽的顾湛溪很意外。
“嗨，问你喔，你们机器人是不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思维呢？”俩人并肩走了很久，绕开了学校，沐澄涵不知怎么的就对这个机器人吐露了一个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奇思妙想。
怎么会突然对机器人感兴趣了呢？顾湛溪解释道：“机器人没有思维，只有程序，当遇见一件事情需要作出抉择的时候，程序会自动做出判断，然后执行对的选项。”
好像说的有点抽象呢，但是沐澄涵听懂了：“这个程序，可以安装在人身上么？”
“啊？？？”顾湛溪目瞪口呆。
“就是呢，我喜欢上一个人，但是她不喜欢我，我也想有个你们那样的程序，告诉我这是错的，不要再喜欢她了，然后我就可以去执行正确的选择远离她。”沐澄涵不自然地抓了抓刘海，顾湛溪的脸又一晃而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知道不被接受，却做不到去执行应该做的选项，还是会一直在往错误的方向发展。”
在这一点上面，顾湛溪确实做得很过分呢，不仅是本人，还擅自站在了对方的角度做出了判断，告诉她那么真实的喜欢是假的，她以为她是谁啊，是机器人吗？说的那么笃定。
这样失落的沐澄涵，顾湛溪以前见过很多次，但是这一次是因为自己，于是让她更加地心疼：“人类是不需要程序来控制的。人类是可以自己控制自己的。”
“吖，你说得真是轻松，不过也是，你是机器人，不可能懂我们人类的痛苦的，我跟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明白的。”沐澄涵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看样子要下雨了呢，我还是坐车回去吧你送到这也可以了。”
挥出来作别的手被鲁莽地抓住，面前是动漫里那个永远一副受欺凌样子的大雄，不帅，不威武，不可爱。
对她露出了认真的表情，指了指难看的西瓜头，再戳了戳心脏的位置：“我其实都明白的，你可以用这里，或者用这里，去控制自己不要继续喜欢不该喜欢的人，这比程序更有用，而且也只有人类可以做到。”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二次元占了半张脸的眼白意外地跟顾湛溪的眼睛对上，沐澄涵吓了一个激灵：“你到底是谁？”
“这并不重要啊，你不是想要安装一个程序吗？我的程序已经为你做出选择了，喜欢顾湛溪是错误的，这只会给你带来痛苦，所以不要再喜欢下去了。”顾湛溪微笑着扶了扶硕大的黑框眼镜，但说出了这番话，自己都觉得腻味地慌。
下一秒，她的上衣就被沐澄涵猝不及防地扒开，整个白色背心袒露在空气里。还好周围的夜色掩盖了这一幕荒唐，没有人看见愤怒的少女粗鲁而上，攀爬上前一秒还侃侃而谈的“大雄”左边胸口。
“puang!”终端连接成功！
伪装成大雄的少女原形毕露。
果然是顾湛溪那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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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恋耽美
第10节
所以在这天顾湛溪与任桃相约复诊的放学后，她把顾湛溪堵在了校门口：“那个，你过来一下。”
“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任桃要去医院，我们赶时间。”顾湛溪已经可以预见她要干嘛了，于是坚决地挽住任桃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我不急的”虽然对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好亲近的女孩没什么好感，但毕竟沐澄涵是自己的恩人，任桃很客气地卖掉了顾湛溪。
“怎么可能不急啊，万一医院下班了，误了时间就又要拖到明天了！”顾湛溪说着就开始挥手打的了。
任桃奇了怪了：“那就明天去检查也可以啊”
“不行不行不行！”平日里飞梭的车辆，今天却怎么都没见得来，从顾湛溪浮夸的表现，沐澄涵不可能还看不出来她在躲她，可是为什么要躲她呢？是她的坏脾气吓到她了，所以连朋友都不愿意做了吗？
明明之前牛皮糖一样怎么都赶不走呢
真是善变的动物。
“坐我的车吧。”沐澄涵在空中点了点，收到消息的司机很快就待命了。
她率先坐上了副驾驶，封束和顾湛溪则分别坐在了任桃的俩边，占领了后座。
车上的气氛有些微妙，司机先生为了打破这种微妙故作聪明地开口了：“同学阿你是叫做顾湛溪吧，你都好久没找我们小姐玩了呢！”
顾湛溪：“呵呵”
“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没有忙什么”
“这去医院是干什么呢？”
“看病”
“哦，看什么病呢？你看起来很健康的啊。”
“是我朋友去看。”
“哦，哪位朋友啊？男朋友哦？”
“不是，是女朋友，嚄，我不是那个意思。。。”
“吼吼吼吼吼，我当然知道不是那个意思啦！湛溪你的反应还真是厉害啊哈哈！”
“”
“到了。”今天的司机意外地话多，沐澄涵有些不耐地提醒道，“前面人多，就在这里下车吧。”
“是！”司机踩了刹车，再迅速地绕下去给沐澄涵开了门。
顾湛溪跟着从后门下来了，司机先生笑嘻嘻地巴拉上去说：“湛溪啊，难得有聊得那么投机的加个联系人吧！”
“哦”顾湛溪点了同意，眼睛却是看着沐澄涵的。
封束扶着任桃从另一边下了车，司机这才把车开走了。
沐澄涵瞟了眼顾湛溪，很有女王气场地说：“顾湛溪，什么阿猫阿狗找你要联系方式你都给的哦？”
什么阿猫阿狗啊，那是你的司机啊，再说加个联系人也没什么的嘛沐澄涵真的是，非要活地这么优越么。
“交个朋友而已，他人挺不错的。”顾湛溪笑笑，转身再次挽住一脸嫌弃的任桃，对沐澄涵下了逐客令，“谢谢你送我们来，时候不早了，你就早点回家吧。”
“才五点。”沐澄涵有一肚子气，看着顾湛溪就发泄不出来，“而且没有我，你们根本就挂不到阿骆的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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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泽是任桃此次手术的主刀医生。
dx公司第二大股东兼dx附属第一医院院长骆腾之子，舒屿的合作伙伴。
性别女，传闻是无性恋者，由于深度的洁癖故只喜欢自己。
机械组装方面天赋异禀，并且毕业于于重点医科大学，是医学界的一枚冉冉升起的俊杰。
她有一张冷峻的脸，没有表情，检查的时候戴着三层白色的手套，似乎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无比厌恶，唯独在碰到那只手臂的时候，稍微有些缓和些：“嗯，契合地还不错，最近先不要用这只手做剧烈运动，可以适当地做拖臂运动锻炼下。这里再给你开点药，维持身体代谢功能的”
顾湛溪全程都在看着她，越看越觉得在哪里见过，但又总觉哪里怪怪的。
“接个电话。”手机响起来，骆泽还是不疾不徐地一遍一遍洗手，直到电话都不响了，才不慌不忙打回去，“喂？爸。好。”
那个电话带来的消息让骆泽的心情变得很好，之后的表情也没前面那么不耐烦了，一边给任桃缠绷带一边说：“澄澄，我爸听说你来了，说等下过来看你。”
“好。”看起来两个人很熟。
“还有，我姐要回来了。”骆泽想要说的，好像根本其实是这句话。
“就是那个骆涸吗？”沐澄涵满不在意地说道，“她不是离家出走了吗？”
骆泽僵尸般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嗯，她大概是想明白了吧，还是觉得家里好。”
他说完这句话，一个看上去上了年纪的男人推了门进来，迎面给了沐澄涵一个拥抱：“小不点，我多久没看到你了？”
沐澄涵有些嫌弃地把他推开：“别总是这样叫我，我已经长大了。”
“还是这么可爱！”那男人丝毫不介意沐澄涵的不礼貌，“快叫骆伯伯。”
沐澄涵扮了个鬼脸。
“真拿你没办法。”骆腾摇摇头，“既然来了要不要带你同学们到处逛逛？”
下意识地沐澄涵去看了看顾湛溪，却看见顾湛溪正盯着骆腾，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好啊。”封束接的话，“反正回去也没事做，你说是吧湛溪？”
顾湛溪这才被封束从外太空撞回来，有点呆呆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观察骆腾，扭头看向任桃的手臂。
这个角度只有任桃看得到顾湛溪此刻脸上低落地让人挂忧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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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等（3）
? “我们现在所在的科室是重点服务于需要截肢的人群的，所以病人大多是车祸或急诊送来的患者，也有先天性畸形啊，糖尿病足等并发症”骆腾介绍地井井有条，路上遇见的护士医生看见了都毕恭毕敬地打招呼，“不仅仅是病人，我们科室许多的医生为了手术的成功率，多也自行安装上了机械辅助，目前的测试都是没有排异的，所以任桃，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喔。”
“你是说正常人把手臂换成机械的？”任桃很难以理解，“为什么”
“这很奇怪吗？”骆腾笑得很慈祥，“机械手臂比正常手臂更为灵活精准好控制，而且不仅仅是手臂，现代人类为了美丽，换鼻子，换长腿都屡见不鲜了，也有最近大热的近视眼手术，更是直接更换了大几号的眼珠，患者预后大多良好，并且有掀起热潮的趋势。”
“反正我是不能接收”沐澄涵恶寒，“爸妈给的身体，何必去折腾它呢某个原本鲜活的部位换成了冰冷的器械，再好看也不是属于自己的。”
“澄澄说的不错，但那是因为你从小就很完美，生在美好的家庭，所以不会理解在充满了残酷争斗利益纷争的世界，普通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不得不做出些改变的。”骆腾话槽理不槽，“而且我们医院以盈利为目的的，所以求诊的人只要有要求，都会尽量满足，就比如你不是对明星有兴趣吗？许多炙手可热的明星，其实都来我们医院做过手术喔，不过为了病人隐私，不能告诉你们具体有哪些。”
“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机器”一想到那些人为了出名不惜切除原本正常的器官进行再造，成为人造的怪物，沐澄涵就反感，“天生的东西再怎么不好，也不必强行做不必要的改造，万一哪天变异了呢，就换不回来了”
这种骨子里对机器的藐视，其实是机器世家形成的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在沐澄涵的潜意识里，乃至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意志里，机器远远都是低人一等的服务性臣民，因此这种兴起的机器整容业，向来是为世人所不齿的。
“是啊手术都要承担风险的，别看现在用着舒服，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啊。”任桃的笑容有些苦涩，换手之后骨子里的自卑其实更加浓重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但即使有那一天，我也能看得开了。”
“这个你们完全不用担心喔。”骆腾掏出随身门禁卡打开走廊尽头的一扇处置室，“我们所有的[器官]，都是经过严格测试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停留在一个有些笨拙的扫地机器人身上，这种机器人随处可见，广泛应用于各大场合：“我们医院的器官，大都是从各大机器制造公司订制的，这跟零件一样，是分等级的，差一点的就像这种低等机器人一样，一开始看不出来，时间久了就会腐化淘汰，不过这也没关系喔，可以随时来医院更换新的零件。”
说完，骆腾从处置室旁边的储物柜拿出工具箱，三下五除二把机器人手上的机器扫把卸下，从墙上挂着的很多类人仿真部位选了个换上。笨拙的机器人就像瞬间活过来一样，效率也加快了：“零件的等级与新旧关乎质量，且不说你的手臂是沐家大小姐亲自定制的dx公司上上之品，可以毫不保留地说哪怕哪天你入土为安了它还能卸下来再次使用，即使是遇到什么意外比如说剧烈的破坏撞击，你也可以随时更换新的手臂。”
“你这个手臂，跟普通的器官不一样喔！”骆腾笑着按下了墙上的开关，周围的景色科幻般地变成了另一个世界，呈现在诸位面前的，是一个新的巨大工厂，而穿着白大褂的熟练机器人们正在不断地向外运输各种人体的器官。
任桃显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骆腾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走吧，带你们去实验室看看。”
他按下墙上另一个按钮，一个漆黑的空间里，呈现出许多牢笼。
许多或者缺胳膊或是少腿的人在牢笼里挣扎着，咆哮着，或是哭泣着，另一半则是极少数完整的或者看上去四肢健全但总有一个部分很不协调。
毕竟是小女生，除了顾湛溪之外，另外俩个人看到这样惊悚的画面都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别怕，这些都是机器人。”骆腾充满自豪地看着那些在痛苦中挣扎的“人”们：“你们听过ax吧？那个造的很像人的机器人，号称机器人之父舒屿的助手。舒屿是女人，却被称作机器人之父，很多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原因就是，母亲需要受精，孕育，培养，并且疼爱自己的孩子，而父亲只需要播种就是了。舒屿的身上缺乏母性，对待造出来的数以万计的机器人，她从来都是以机器人对待的，这样的理智使得它造出了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些孩子们，他们统一可以称之为为第一代机器人[辅助]，其实，是在以舒屿教授以自己为蓝本造出来ax乃至后面几代机器人之后最后造出来并且不断地秘密更新的超级仿真机器人。它们的身体构造与人体无异，连痛觉也是一样的，被广泛用来进行各种人体实验。所有用于手术的部位，几乎都是在它们身上试验过排异反应的。”
骆腾按下一段编号，一个跟任桃一模一样的无臂“机器人”，出现在诸人的视野：“你看，早在我们为你手术之前，就已经[□□]出一个跟你完全一样的机器人，取下了她本来二十倍加速发育地跟你之前手臂一样状况的残肢进行了实验，才敢用在你身上的。你之前的手臂因为车祸已经完全坏死溃烂，像某些运动员，为了参加比赛换了机器脚，之前的便被安在之前的[□□体]上，即双方交换位置，最长的记录已经保存了二十年，当需要的时候，又可以换回去。所以你完全不用烦恼会有后遗症，□□出一个这样的非原器官载体机器人，以现在的技术，只要一个星期左右！这些机器人从外形与各类部位甚至包括机能来讲跟人类都是没有任何去别的，说是用机械制造出来的双胞胎也不为过，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他们是机器人，所以是没有思想的，所以可以被控制与利用进行各种研究。”
任桃总算有了些宽慰，而另一个人却被狠狠伤害到。
顾湛溪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她透过走廊上消防箱的镜子看到此刻自己的样子，自己都觉得有点可怕。
“骆伯伯你不早说，原来这些都是机器人啊，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隐藏杀人魔呢，吓死我了”沐澄涵后怕地拍拍胸口，“不管怎么说，这些东西跟人实在太像了，我看着后怕，得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不一样，果然我们还是不一样的吧。
“是啊我看参观地差不多了，也该离开了。”顾湛溪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她此刻只想早点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任何一个人每说一句话，都让她她讨厌地难受。包括沐澄涵。
没错，是讨厌。
她不应该有这种情绪的啊，ax还说过要好好照顾沐澄涵的，她应该凡事唯她是从，怎么可以讨厌她呢？
“是啊，走吧，知道任桃没事就好了。”沐澄涵趁机闪到顾湛溪旁边装柔弱，与顾湛溪双双没有看出对方的异常。
“那我先回家了。”顾湛溪使出最后一点力气牵扯出一个微笑，稍微逃过沐澄涵就要揪过来的手，逃也似的按原路走掉了。
一走过转角，她就极速奔跑起来。
那速度快得让人惊讶，直到她闷头撞到一个硬梆梆的物体上，摔倒在草丛里才停了下来。
那个硬梆梆的物体也是医院随处可见的机器人之一，各个部位粗制滥造，一看就是许多废弃零件拼接上去的，一只手拿着水壶，另短了很多的手有些迟钝地伸出来，吐字不清地朝她道歉：“你_好——我—是淘汰部件制造出来的—这——里的——园丁机器人——二号——你没事——吧？”
这是一个制作很简陋甚至身上还贴着淘汰日期的旧型机器人，明显它并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只知道日以继日地为人类服务着，过着很没有意义的生活，报废了也不会得到一句谢谢。
只因为它们是机器人，是被人类所制造出来的，所以连感谢都没有资格也没有必要得到，只配去道歉。
哪怕是收到来自人类的伤害，也要说对不起。
可是这公平吗？
可怕的想法冒出来，顾湛溪使劲晃了晃脑袋，再夺过了园丁机器人手里的水壶，全部喷洒到自己脸上，迫使自己清醒起来——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你作为一个机器人的本分呢？你有什么资格同情别人？！
可是真的不甘心，好不甘心,强烈地不甘心，想要起码得到那么一丁点儿尊重，不可以吗？
人类之只知道机器人没有思想，可是就从来没有人想过，它们也是有痛觉的吗？
“你疯啦？”一个清冷的声音，带着愤怒，好不容易找到她，却忍着满肚子的疑惑与担忧的情绪，压抑着装作是不经意的路过，“有什么想不开的，从看到骆伯伯开始就觉得你不对劲了。”
顾湛溪的整个人都湿答答的，狼狈地看着站在花园中间的沐澄涵，她果然倾国绝尘，是有资格说出那番“还好是机器人”论调的，但那番每个人类都默认的既定事实，从她口里说出来，总是让她的难受加倍的。
沐澄涵嗫嚅了半天不说话，而顾湛溪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她，那样子楚楚可怜，像一只被主人遗弃了很久的流浪狗。
于是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替她拨开满是水珠的刘海，动了动性感的唇，终于赢来了独处，哪怕气氛很怪异，也再也停不下想要告诉她那份心意的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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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1）
? 在这样恰恰最不好的时机，一点也不浪漫的场景，沐澄涵只顾着自己告白，哪怕她注意那么一点点顾湛溪掐地泛白的指节，也不会搞得自己如此难堪的结局。
“你这个样子，是还在生我的气吗？”她委屈地很，似乎被伤害到的人其实是她才对，“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能再纵容我一点吗？”
“那天我会生气，是因为我跋山涉水给你买的饮料你一口都没有喝，还在那么多人面前驳我的面子，明明在厨房的时候，我的心跳就已经那么厉害了，你却没有一点反应，我的反应这么明显，我不信你一丁点也察觉不到，现在我说对不起，我们两个人和好行吗？这些天过得很不自在，认识不太久，我就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意思就是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已经不是朋友之间的在乎了，想要更进一步。看不见你的每一秒都度日如年，所以，跟以前一样一直留在我身边好吗？要不要试试跟我恋爱，毕竟据我了解这个世界上想跟我试试看的人还是有很多的。”沐澄涵发誓，这是她一生做的最勇敢的一件事情，之前也不是没有对别的人说过喜欢，但从没有这次这样，小心翼翼地期待着答案，虽然凭借她的自信，万万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人拒绝她也从未被拒绝过，但是她就是很想从顾湛溪这个人那里亲口听到肯定的答案，于是她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很在意地去偷看她每一个表情。
她不会不答应的，她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哪怕基于不会拒绝的性格，也不会拒绝。
“你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而已。”顾湛溪没有胆怯，没有畏惧，甚至没有一丝该有的羞涩，这一切的表现都让沐澄涵很沮丧。
接下来的话，就不仅仅是让她沮丧了。
顾湛溪理智地，第一次以一个机器人该有的态度，背诵公式般忤逆了主人任性的命令：“如果你身边有了其他人对你这么好，你一样会习惯她的存在的。沐澄涵，你误会了，你并没有喜欢我。”
这话语里的笃定，让沐澄涵来了脾气：“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嗬，因为我比你还要了解你。”顾湛溪脸上再没有了惯有的笑容，反而是一个陌生的脸孔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沐澄涵面前，“如果你也了解我的话，就会知道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会愤恨会讨厌会嫌弃会嘲笑会抛弃甚至会看不起我。所以趁你只是以为自己喜欢我，早点放弃了的好。”
怎么说出这句话，竟然有了报复的快感呢？
嗬，你觉得我温柔善良漂亮所以很完美是吧？如果你知道这样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因为我是不会生气的机器人而已，就马上会丧失对我的兴趣了吧？
顾湛溪整个人都要坏掉了，她并不想要这么做的，分明这些天辗转反侧，每天都在想着如果避之不及非要面对要如何婉转地拒绝呢，怎么现在却是这幅连自己都陌生的可恶嘴脸：“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还会做出怎么样叛逆的事情，选择了再一次地落荒而逃。
沐澄涵站在原地，不敢相信顾湛溪就这样武断地把她定罪了，尤其是旁边的机器人目睹了这一切，也拉长了脖子侧目，哪怕是不会说出去的机器人，但也觉得很丢人好吗？
顾湛溪，你还真是卑鄙又懦弱的人呢，连拒绝都那么的无辜，不喜欢就不喜欢，还要把所有责任推给受害人吗？
你以为你是谁，等着吧，我也会潇洒地很彻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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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礼的每个九月中旬，都会举办各种各样的活动，这一年就是庆祝学校成立一百三十二周年的化妆舞会。
这一天，许多人都可以通过虚拟ol这个平台打扮出自己想要的样子或者直接买道具s成动漫人物，在学校礼堂选择喜欢的人物邀请共舞，若是双方都觉得合拍，则可以交换联系方式或者通过终端互联查看对方的样子。
顾湛溪对这样的活动一点也没有兴趣，相反宿舍里其他两个人兴趣满满还一直怂恿她去。
对面沐澄涵的床铺还是空荡荡的，那日在医院闹掰了以后，她又是很多天不愿意来上学，对此ax没少使唤她出主意。
顾湛溪还没把沐澄涵告白的事情告诉ax，ax光是每天陪着沐濛就够麻烦的了，没必要再烦这种事。
依着顾湛溪简单的思维，沐澄涵那么骄傲的性子，应该是真的过段时间就好了，之前跟沈思语不也是这样的吗？
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沈思语，她从在沐澄涵家里开派对那天之后就有些疏远了，按涔舞她们说来就是变得很粘沐澄涵，都不跟她们玩了。
这天也是开着电脑鼓捣着并不怎么熟悉的游戏进行服装搭配。
虚拟ol有多种连接方式，许多并不怎么熟悉游戏的新手还是习惯用古老的电脑键盘鼠标操作的。
既然她参加，看来沐澄涵也是会去的吧？
想到这里顾湛溪趴在床上扫了扫空气屏幕上的游戏公告，然后ax的消息就冒了出来。
ax：沐濛说要去看澄涵，你快说服她参加舞会，不然沐濛就知道她又不上课了。
欸？沐澄涵不参加舞会么？那沈思语化妆冲着谁去的啊？
顾湛溪再确认了一遍沈思语电脑屏幕上的半成品，那分明是故意做得若隐若现看得出本人是谁的装扮的。
ax：她现在在上游戏，你用装备的身份把她骗去学校，就说舞会上有好吃的。
喂你以为沐澄涵谁啊这么好骗吗？！
顾湛溪虽是这样想的，还是迅速进入了游戏。
沐澄涵百无聊赖地砍着一垛巨大的树桩，上面不断地显示暴击，连击，重击
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思的。
而在她前方不远处，正是在试衣服的沈思语。
“澄澄你看这件怎么样？”
“这件呢？”
“还有这一件！”
“你就陪我一起去嘛！”
“你忍心让我一个人那么无聊嘛！”
看来已经有一个人在劝了。
【私聊消息来自cheese】：嗨，装备，好久没看到你上线了，今天也是为了化妆去郡礼的舞会嘛？约吗？
这个小家伙，每次都来得那么及时。
顾湛溪再次心生一计，瞬移到了无精打采的沐澄涵面前。
沐澄涵手里的武器差点滑到顾湛溪身上，打断了思路，有些没反应过来地看着面前这人与那个人无比相似的半张脸，这一刻让人前所未有地有了撕下那面具的冲动。
以前怎么没发现，两个人那么像呢，撕下来才能认清她是装备，而不是顾湛溪的事实吧。
“澄涵，可以帮我一个忙吗？”顾湛溪犹豫了一下，还是故作亲昵地摸了摸沐澄涵的头，“cheese非要我去参加你们学校的舞会，可是你知道我的情况，我又不忍心违背她的意思，毕竟上次有找她帮忙所以可不可以请你代替我去跟她见一面呢？”
“你没有告诉她你是虚拟人物么？”听到要去学校，哪怕是装备的请求，沐澄涵也有些不太愿意，“不要理她就是了。”
“可是上次你心情不好，我拜托了她叫你[爸爸]逗你开心，欠了人家人情呢”顾湛溪略施苦肉计，“她看上去很想参加舞会，但是郡礼的名额有限，必须由在籍学生带过去”
“”沐澄涵没有说话，看样子是有转机的。
沈思语趁机浇了一把油：“是啊，澄澄，你就带她去吧，我也很好奇cheese现实里长什么样呢！”
“带她进去了我就会走了。”沐澄涵心不甘情不愿地，已经打开背包开始翻装扮了。
顾湛溪松了口气，这才给cheese回了消息：“约!发个地址过来，沐澄涵等下去接你。”
沈思语再一次对装备刮目相看，发了私聊过来：“沐澄涵可真是听你的话，我劝了那么久，你随便两句话就说动了。”
“哪有”顾湛溪回过去，“那呆会舞会上，就辛苦你多看着点她了。她最近状态好像不好。”
“是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近看她整个人都病怏怏的，都瘦了一圈。”沈思语说着，目光里的担忧又多了几分。
沐澄涵选了一套kon的服装，再背着手跑到顾湛溪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好看。”顾湛溪实话实说。
“那么会知恩图报，这次我帮了你的忙，你是不是也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沐澄涵送她一个k，之前的烦躁烟消云散。
“我什么时候没答应过？”顾湛溪笑眯眯地，跟着心情也好起来。
沐澄涵伸出食指，碰着她的额头，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稍微一弯手指，就可以勾掉她的面纱。
危险的距离，却没有再向前一步，哪怕顾湛溪并没有躲闪：“之前提过的你的样子，我果然还是很想看看的。可以吗？”
料想中的沉默。
顾湛溪说的果然没错，自己果然是个自己为是的人啊，哪怕是如此疼爱自己的装备，也有不能示于自己的保留的呀。
“好吧我也是开玩笑的，我走咯。”很大度地摆手，沐澄涵习惯性地要去点击退出游戏，却被扼住了手腕。
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还是月牙儿一样弯弯的，真诚地，毫不保留地答应道：“是你想看的话，完全可以的哟！”
?
☆、舞会（2）
? 石绮思很纳闷，为什么自己约的是装备，结果来接自己的却是沐澄涵和她的小伙伴沈思语。
难道装备是放大招，千呼万唤始出来？
“你就是cheese？”沐澄涵摇下她那辆豪车的车窗，明明是仰视，却从鼻子里发出了一道轻哼，“几年级的呀？”
“九年级。”石绮思被这种傲慢的态度激地跳脚，分明自己是学姐，可是此刻怎么得就像是被后辈瞧不起了呢？
“真没看出来。”沐澄涵蔑笑，“上来吧。”
如果不是实在好奇装备面纱下的脸以及可以坐这片居民小区从未出现过的豪车老娘才不愿意丢这个脸跟你一起去学校呢！
石绮思这样想着就去拉车门可是怎么都拉不开。
沐澄涵看着这个扮萝莉的傻大个做出跟顾湛溪曾经一样如此蠢的动作，心情也开朗了不少，提示道：“是滑盖的啦。”
一米八五的石绮思这才安全缩了进来。
她观察了下车里的环境，跟沈思语打了招呼，再确认了司机应该不是所谓的装备，这才问：“那个不同路吗？”
“装备不会来的。”副驾驶的沐澄涵看着后视镜，“你别想了它是我的。”
“她又不是东西，怎么着就是你的了！要不是她约我我还不出来呢。”石绮思牙尖嘴利的本领，是在长期被打击身高的童年里锻炼出来的，更何况她相约的本来就是装备，才不是这个超级难伺候的大小姐。
沐澄涵笑着从俩个座位中间往后看，毫不吝啬地给了石绮思一个sile：“她是东西喔，她还没有告诉你她是虚拟机器人吗！”
石绮思确定沐澄涵确实跟她没有熟到开玩笑的地步，惊讶于自己从未想过这种可能：“她就是传说中虚拟ol的顶级人形装备？！”
沐澄涵不置可否，石绮思继续问：“你人品也太好了吧！才开服多久就爆出这种极品！”
沈思语笑盈盈地揭露了另一个真相：“澄澄是dx公司的千金啦。”
“你就是那个沐澄涵？！！”石绮思还一直以为那是谁抢注了id而已呢！这下子想起俩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不禁有些心虚，瞬时转移了话题，“哈哈哈久仰大名失敬失敬，那个也真是的，骗了我那么久，又有id又带技能的还会做任务，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是机器人呢！这游戏不错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石绮思的自说自话，车子到达了目的地。
下车时候由于没注意海拔又撞了下脑袋，石绮思顿时憎恨起自己来！
沐澄涵把她们二人送下了车准备要走，石绮思挡住车头说：“你真的不去啊？听说今天那个虚拟ol1也要来发言啊，你就不想看看吗？”
虚拟ol有个实力认证排行榜，但沐澄涵是从来不看的，今天听她这样说，也有些惊讶：“虚拟ol的1难道不是我吗？”
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莫名地让人不爽好吗？！可是现在知道人家是惹不起的财阀大小姐了，不能像游戏里那样吐槽了：“您是真的不知道确实不是你吗？顾湛河的大名你没有听过？”
“顾湛河？”这个跟顾湛溪无比相似的名字，同时引起了沈思语和沐澄涵的注意力。
“是啊，虚拟ol一把手，50级魔法师顾湛河，我当初新建这个账号，也就是为了追随大侠的脚步的！”石绮思感慨地说道，“升级速度那么快，连招视频溜地飞起，想必顾大侠本人定然是非一般的存在！”
“那么不一定，游戏里的人物，跟现实里的区别总是让人咋舌的。”沐澄涵从车上下来，仰视着石绮思打击道，“如果不是见到你本人，我怕是现在都以为你真是个小学生了。”
石绮思在心底“切”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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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湛溪在门口等了很久，看沐澄涵一行人进去了，这才悠悠地跑出来。
突然蜂拥而至的记者把她撞了个找不着北，只看见接着沐澄涵后面，又来了一辆豪车，从上面下来一个人，穿着及地的晚礼服，张扬的迈开十多个厘米的高跟，聚光灯争先恐后地在她身上拍摄。
“请问您就是玩家顾湛河么？”
“据说您起先是拒绝的，为什么现在又答应了出席这场会议呢？”
“在游戏里成为bug一样的存在跟传闻中家族企业参与了游戏制作所以之前未开发的游戏内测就熟悉了游戏环境有关吗？”
“关于网络上[顾湛河]如果是女生就切jj的帖子您有什么看法？”
“您的真实身份真的的是某论坛爆出来的骆氏失散多年的二小姐骆涸吗？”
“”
碍事的顾湛溪被记者隔开，看不到团团围住明星待遇的女人真容，只能进退两难地卡在中间，听见一个抢头条的记者对着镜头很激动地唾沫横飞：“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依然是每天带来一线消息的新讯明星网，之前网络上议论纷纷的虚拟olbug玩家顾湛河今日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让人惊奇的是她并不是所谓网络上传闻的八块腹肌霸道男子，反而是一位魅力十足的女生，关于顾湛河的真实身份还有待进一步跟进，不过顾湛河本人真的跟游戏中的气质一样难以接近，身边有许多保镖保驾护航，拒绝会议官方之外的一切采访，既然如此就让我们采访一下现场观众此刻见到偶像的感受吧！”
话筒传递到为防止被人流踏伤而站在后面没留意到镜头一直在拍的顾湛溪面前：“这位观众很早就站在这里等待了，比我们记者还敬业呢，想必是顾湛河的忠实粉丝吧？不知道能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偶像，此刻心里的激动之情已经到了什么程度呢？”
“呃啊？哦嗯呀”顾湛溪很认真地看着记者姐姐，然后话筒就再次离开了她。
记者应变能力很强地再度以顾湛溪为背景进行了说明：“看来我们的这位粉丝朋友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吧，不知道电视机旁边的观众们是不是同样也这样想的？下面就由我们继续追随顾湛河大人的脚步掌握会议的下一段精彩内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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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看，湛溪上电视了耶！”沐濛捧着手里的pad，不断地揪着ax的袖子，“哈哈，这个样子好呆啊，主持人问话她一句都答不上来的。”
“悠着点，我开车呢。。”ax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人，从昨天就嚷嚷着要去参加舞会，可是昨晚又熬夜看剧导致早上爬不起来，都要迟到了又责怪自己早上没有叫她，任性的很，然后现在俩人就堵在了上班高峰期的路上，只能拿着平板看直播。
“啊~好想快点去现场看晚会啊！”沐濛拍了拍大腿，“ax，你快想个办法，等下活动都结束了。”
“哪有那么快的。。。”ax虽然是这样说，不过还是看了眼堵成羊肉串的车子，给出了注意，“你系好安全带坐稳了喔。”
沉浸在堵车的郁闷中的上班族或是焦急地看着手表或是拍打着方向盘骂骂咧咧，这时候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一辆看上去很普通的跑车开了天窗，貌似是一个蓝胖子钻了出来。
再然后那机器猫稍微有些不雅地爬上了车顶，整个轿车就像是被抓起来一样，伴随着副驾驶某化装静香的夫人发出的刺激女声音在竹蜻蜓的威力下腾空而起——
“哇——快看——那个车子居然飞起来了！”这是那日仅次于顾湛河出席舞会引人注目的头条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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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真亏你们能想到s哆来a梦”顾湛溪笑地直不起腰来，摸了摸ax圆润的脑袋，能让ax屈尊降贵降下身段一起玩的人，除了沐濛就没别人了，只可惜沐濛本人不知道这一点。
“这么样，这个创意好吧，，你也快换上大雄的服装，这样我们肯定是全场的焦点！”沐濛自豪地说着。
机器猫的尾巴感受到了来自顾湛溪的恶意，以及ax收到了顾湛溪布满感叹号的凶骸私信：“你！昨！晚！没！有！跟！她！说！我！不!愿!意吗？？”
ax也很快回复了她：“反！对！无效！”
顾湛溪被迫启动终端易容后换上了奇丑无比的圆框眼镜+蓝色上衣+白色运动裤。
哪有女生会愿意这样穿得喂！
这下不成为全场焦点才怪了吧！
不过也得亏了这身装扮，并没有人能认得出这三人。
大家注意的最多的还是一米八的石绮思，以及她左右护法一样的沈沐俩人。
以及发布会上久闻不得一见的新鲜面孔，骆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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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3）
? “大家好，我就是骆涸，很高兴能参加这个发布会，如大家所见，我并不特别，我跟虚拟ol的亿万个玩家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既然前来了，就来回答大家几个很关注的问题，no1，为什么要叫做[顾湛河]这么男性化的名字糊弄粉丝？取这个顾湛河id是因为，在我生命里，来过一个很重要的女孩子，她曾经说过，要我叫这个名字。no2，为什么升级那么快，跟家族有关吗？骆家确实与dx公司有所合作，但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合作那么多，而且双方协议都很尊重游戏的公平公正，尤其这个游戏还是渗透于每一个人的真实生活的，所以不存在网传的修改数据状况。no3，当初宣布离开如日中天的骆氏，现如今为什么又要回来？以什么身份回来？”滑动屏幕挑选问题的手指停了下来，再扫视了现场观众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特写的镜头上，“关于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无可奉告。”
“哗——”
“骆涸喜欢的是女孩？”
“这有什么奇怪的？”
“欸，是不奇怪了，但是她的粉丝大多是男生啊，这下又有许多男生要跳楼了吧！”
“什么世道啊，怎么长得漂亮的女生都在百合，直男还有活路吗？”
“”
在这样的喧哗里，藏在大雄布偶装下的顾湛溪，因为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连续后退了几步，再然后她看到了液晶显示屏上投影的果然是沈漪的脸，一颗许久都没跳动的的心脏，整个地悬了起来。
“哇，这是公然告白呀好羡慕那个女孩子啊”石绮思花痴状，摇了摇旁边撑着桌子的沐澄涵，也不管人家根本没有理她的意思了。
“喜欢你就嫁给她啊。”从听到[顾湛河]这个名字，沐澄涵就有很不好的预感，世界是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tat，人家名花有主了，哪里还有我的机会啊！更何况我的身高普通男生看着都怕，她又是那么地霸道总裁，喜欢的肯定也是娇弱的小女纸吧~”石绮思怨念上升中
“哈哈，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沐澄涵不放过任何一个毒舌的机会，“这会议没意思透了，我还是回家吧。”
“哎，别走啊，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我一个都不认识你走了我跟谁玩啊？！”石绮思听见她要走，急了，跟沈思语一起去拉她，“kajia!!”
“谁管你！”沐澄涵嫌弃脸，摔着手摆脱双面夹击，“放开啦！”
沐濛好不容易从密集的人群里找到了女儿，还是很受欢迎的样子，兴奋地扑了上来加入了阻止沐澄涵回家战队：“澄澄！”
推搡的三人有一点被不速之客吓到，尤其是沐澄涵，努力伸过脖子去看这个后抱自己的女人，结果发现原来是一只“静香”。
递交好友真相申请，请求获取对方原形，对方表示拒绝。
“你谁？”会这样亲昵叫自己小名的人不多，而且这个人还叫的那么熟练
沐濛光顾着跟久违的女儿打招呼，竟然忽略了自己此刻的处境，一时间答不上来，求助的目光看向了ax。
ax只得摇摇头，在脸部擦了擦，于是ax的真容就从机器猫身体里冒了出来：“这位小姐是我的朋友我跟她说过你。”
沐濛：“嗯嗯！久仰沐大小姐大名！”
石绮思：“”
沐澄涵更好奇静香的真身了：“你究竟是何方人物，我们家那个ax怎么不可能做这么s机器猫卡哇伊的事情难道是”
她的声音小了下去，虽然只是完全不可能的推测，但还是弱弱地开口说出了那个名字：“顾湛溪？”
同时跟ax和自己关系那么好的，就只有她了吧：“我瞎猜的，不是吧，不可能。”
“嘿嘿嘿，是的，是我！”沐濛趁机再次抱回了女儿，看来她跟顾湛溪关系不错啊，“澄澄，我们一起玩吧！”
沈思语：“”
“好啦，”沐澄涵挣脱开沐濛，“我知道你不是她你是谁我也没有兴趣了，我要回家了。ax，走。”
ax一动不动：“抱歉，小姐，我现在抽不开身。”
沐澄涵蹙眉：“这人到底谁？让你违抗我的命令。”分明前不久还撞见你跟我妈大半夜弹琴呢，这才走了多久你就见异思迁了。真是善变的机器人。
ax看了一眼沐濛，权衡利弊还是说：“小姐若是实在想回家，不如就让我另一个朋友送你吧。”
然后，还在盯着显示屏看骆涸说话的大雄，就这样被一股怪力活生生吸了过来，很滑稽地贴在ax手掌上：“如你所见，这位朋友也是很靠得住的机器人，所以小姐完全不用担心回去路上的安全。”
顾湛溪：“我”
ax还是没有听取意见的意思：“如何呢？小姐，若是不喜欢这个屌丝形象，她还可以任意改变呢！”
任意泥煤啊机器人的尊严呢！我是橡皮泥吗？？？？？
顾湛溪的私信吐槽再次让ax屏蔽了。
十年如一日的，顾湛溪认了栽，毕恭毕敬跟着沐澄涵走了，只是出了门充满不舍地往后看了一眼。
这个细节落到沐澄涵眼里，她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对身后形象有些滑稽的机器人说：“你如果还想玩就留下来吧，我可以叫司机的。”
听到这话顾湛溪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大雄的西瓜头造型让她此时此刻的笑容显得更蠢了：“没关系的我只是看看，走吧。”
“是吗？那就陪我散散步吧。”顾湛溪没有看错，沐澄涵对她笑了一下，完全是蠢笑她的。
哪怕认识了那么久，沐澄涵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没有想到竟然会对不熟悉的人笑，这让不知道自己造型有多滑稽的顾湛溪很意外。
“嗨，问你喔，你们机器人是不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思维呢？”俩人并肩走了很久，绕开了学校，沐澄涵不知怎么的就对这个机器人吐露了一个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奇思妙想。
怎么会突然对机器人感兴趣了呢？顾湛溪解释道：“机器人没有思维，只有程序，当遇见一件事情需要作出抉择的时候，程序会自动做出判断，然后执行对的选项。”
好像说的有点抽象呢，但是沐澄涵听懂了：“这个程序，可以安装在人身上么？”
“啊？？？”顾湛溪目瞪口呆。
“就是呢，我喜欢上一个人，但是她不喜欢我，我也想有个你们那样的程序，告诉我这是错的，不要再喜欢她了，然后我就可以去执行正确的选择远离她。”沐澄涵不自然地抓了抓刘海，顾湛溪的脸又一晃而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知道不被接受，却做不到去执行应该做的选项，还是会一直在往错误的方向发展。”
在这一点上面，顾湛溪确实做得很过分呢，不仅是本人，还擅自站在了对方的角度做出了判断，告诉她那么真实的喜欢是假的，她以为她是谁啊，是机器人吗？说的那么笃定。
这样失落的沐澄涵，顾湛溪以前见过很多次，但是这一次是因为自己，于是让她更加地心疼：“人类是不需要程序来控制的。人类是可以自己控制自己的。”
“吖，你说得真是轻松，不过也是，你是机器人，不可能懂我们人类的痛苦的，我跟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明白的。”沐澄涵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看样子要下雨了呢，我还是坐车回去吧你送到这也可以了。”
挥出来作别的手被鲁莽地抓住，面前是动漫里那个永远一副受欺凌样子的大雄，不帅，不威武，不可爱。
对她露出了认真的表情，指了指难看的西瓜头，再戳了戳心脏的位置：“我其实都明白的，你可以用这里，或者用这里，去控制自己不要继续喜欢不该喜欢的人，这比程序更有用，而且也只有人类可以做到。”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二次元占了半张脸的眼白意外地跟顾湛溪的眼睛对上，沐澄涵吓了一个激灵：“你到底是谁？”
“这并不重要啊，你不是想要安装一个程序吗？我的程序已经为你做出选择了，喜欢顾湛溪是错误的，这只会给你带来痛苦，所以不要再喜欢下去了。”顾湛溪微笑着扶了扶硕大的黑框眼镜，但说出了这番话，自己都觉得腻味地慌。
下一秒，她的上衣就被沐澄涵猝不及防地扒开，整个白色背心袒露在空气里。还好周围的夜色掩盖了这一幕荒唐，没有人看见愤怒的少女粗鲁而上，攀爬上前一秒还侃侃而谈的“大雄”左边胸口。
“puang!”终端连接成功！
伪装成大雄的少女原形毕露。
果然是顾湛溪那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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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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