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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遇妖GL 作者:南命羽

    第2节

    ‘莫非是病了?’素琴猜测。她勉强下床穿好衣裳,觉得胸口有些闷,索性将窗户打开,站在窗前任由微风拂面。似乎,被风吹过之后,她觉得清醒些许,也舒服很多。想来,她并非生病,而是疲于近日的赶路颠簸,遂才生出这种不适之感吧。

    有敲门声响起,随之传来的是甚是轻柔的语调:‘素琴,素琴妹妹?你可是醒了?’

    是胭脂。素琴下意识的望向门口,将窗户关好后方才去把房门打开:‘为什么是妹妹而不是姐姐呢?明明,依着你的相貌,该是比我年轻才是。’素琴笑道,明明胭脂生的比她年轻,又怎么会称她为妹妹呢?

    ‘相貌可是会骗人的,称呼你为妹妹,自然是因为我的年纪比你大。’胭脂双眸半眯,弯成两道好看的月牙。她可没有说谎,论年纪,她何止比素琴大几岁?该是几百,亦或一千多年吧!不过,这个话题还是少说为妙,免得素琴详问起来还要再编些理由搪塞。‘说起来,妹妹起的还真是晚呢!可是近日赶路辛苦,遂才醒的这么晚?’

    ‘想必是的,都说越睡越困,我现在确是疲困的很。’

    ‘既是觉得困,那就再多睡一会儿。不过,睡觉之前,可得先把饭吃了,眼瞧着太阳就快落山,再不吃饭,胃口会吃不消的。’见素琴并不再追问彼此年纪大小的问题,胭脂便也稍稍放心。只是她的视线,却总在不知不觉中往素琴的唇上瞟。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饿了。’素琴微挑唇角,见床褥没有叠好别迎人进来,不免有所尴尬:‘胭脂姑娘,我还没有洗漱收拾。待会儿,我收拾好之后便去吃饭。’

    ‘你太客气了,怎的还姑娘姑娘的唤我呢?早间和午间的饭你都没吃,姐妹们给你都给你留着呢!你先收拾,我去厨房把饭菜端过来。’

    ‘哎’闻言,素琴立刻叫住即将出去的胭脂,以极快的速度将被褥叠放整齐,道:‘不必麻烦,我自己端过来就好。我’话未说完,便有一声娇笑传入素琴的耳中,胡轻容不知何时立于门口,手摇圆扇望着素琴:‘咯咯素琴妹妹起的好晚呢!不知昨个儿睡的可好?瞧妹妹这般面色,该是睡了个没被打扰的好觉吧。’

    ‘轻容妹妹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呢?咱们可是给素琴妹妹安排在顶好的房间,又怎会有谁打扰她的好眠呢?倒是妹妹你,这般神出鬼没的,哪儿哪儿都能瞧见你的俏丽身姿呢!’似乎,妖类都喜欢凑热闹,不过眨眼,房门口便又多了玉如和俏香的身影,至于莲粉,倒是不曾出现过。

    ‘瞧姐姐这话说的,今日我温香楼来了批新的舞姬,妹妹此来就是想邀姐妹们去温香楼欣赏一下那些舞姬的身段儿舞姿罢了。至于姐姐说的神出鬼没,哎呀,妹妹只因未在大厅寻得姐姐,方才直接走来这里呢!’胡轻容眸含春意,她扭摆着身姿走到素琴跟前儿,有以下没一下的摇着圆扇,道:‘妹妹去瞧瞧吗?我那温香楼里,有的可是滕州城内最娇艳的舞姬呢!’说着,胡轻容故作姿态的倾向素琴,在她想要后退之时笑着转身,媚眼儿直抛给玉如,一副‘我已了然’的模样,道:‘也不知是不是妹妹的错觉,我怎么瞧着呀,素琴妹妹有些泛虚呢?!’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小琴子必须是攻,不然互攻也挺好的。互攻是王道哈哈哈。

    啧啧啧,胭脂妹纸也太我就不说啥了。

    咳咳,求童鞋们不要潜水不要霸王哇,各种求花花求评评求收藏求包养哟。人家那么努力的更文了咯,嘤嘤嘤

    ☆、谈笑而生莫名

    胡轻容话里有话,听得素琴不禁微愣,泛虚?她不过是疲于近日的车马颠簸罢了,哪里来的身体泛虚呢?想来,该是胡轻容随口说说,开个玩笑吧。

    ‘我’素琴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听出话外音的俏香当即说道:‘姐姐瞧错了吧?素琴妹妹的面色这般红润,岂是泛虚之人能有的?哎?姐姐不是要请咱们去温香楼欣赏舞姬跳舞的吗?怎的却呆在素琴妹妹的房间门口闲聊起来了呢?莫非,素琴妹妹这边儿有什么勾人的宝贝?方才让姐姐这般不舍离开?’她可是听玉如姐姐说过,眼前这位狐狸精从不曾以吸食阳气增加修为,如此,倒是不知她因何几次三番的过来凑热闹。虽然胡轻容自开始就时不时的往醉仙楼里钻,直到现在,她们都没搞清楚胡轻容究竟有何意图。

    ‘哎呀,我倒是把这茬儿给忘了呢!走走走,我这就带你们过去’胡轻容笑意满满,说不上是故意,她伸手便挽住玉如的胳膊,好似亲密无间的同亲姐妹:‘姐姐,咱们过去吧?方才听素琴妹妹说尚需洗漱收拾,那就让她先收拾着,咱们先过去好了。’说罢,也不管玉如是否同意,拽着她便往楼下走。她们走了,俏香也不可能继续呆在这里,跟在她们身后一并走了出去。

    ‘哎!’只有胭脂没走,素琴的脸上显出少有的无奈。怎么都不问她是否愿意去就走了呢?如此这般,她究竟是去还是不去呢?青楼本就是风尘之地,充满铜臭艳情的地方,她不喜欢那里。

    不喜欢吗?胭脂自是知晓素琴心中所想,否则也不会迎上前去,和她只隔咫尺之遥:‘若是不想去,不去便是。待会儿我把饭菜给你端上来,用过之后,你若还觉得困倦,那便继续睡会儿;若是想出去逛逛,我便给你领路,带你瞧瞧滕州的夜景儿。’胭脂眸中含笑,她垂眸寻到素琴的粉唇,伺机吸食少许阳气,而后满足的退身几步,莞尔。

    似乎,又开始犯晕。素琴下意识的甩头,倒是没有注意到胭脂刚才的那番举动,差点儿就让彼此的唇瓣有所接触。双眸又显迷蒙,她抬手搭住胭脂的肩膀,好一会儿才稍稍缓和:‘抱歉,刚才是我有些不舒服,遂才有失礼貌。我想,我该是睡的太多了。待会儿,待会儿就请胭脂姑娘做我的领路,带我瞧瞧滕州的街市。’

    ‘你呀,总那么客气作什么?你有恩于我,在滕州有没有亲友,我和姐姐们也愿待你如姐妹。偏偏你啊,总是姑娘来姑娘去的,叫的我好生别扭呢!你若实在不愿唤我一声姐姐,那便直呼姓名,免得生疏了关系。只是,你若是不舒服的话,还是好生歇息的比较好。’

    ‘无碍的,只是睡的太久,出去走动走动便也没事儿了。’犹豫片刻,素琴终究还是有所妥协:‘那以后,我便直呼你的姓名吧。’事实上,她并不想跟任何人有所关系,此来滕州,她只想知道这里是否是适合她的地方。她愿意在此做不短的停留,却不想和任何人有所牵连。只是胭脂,她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自己又怎好再行争辩呢?这么一个绝美温良的女子,她的话,总是让人无法拒绝的。何况,那只是一个称呼罢了,怎么叫都不见得会有什么牵连关系。

    ‘既然这样,那你先收拾,我这就去把饭菜给你端上来。’胭脂的唇角终是漾着浅浅的笑意,她如何能不笑呢?刚才那一瞬,她可是,吃了个大饱儿呢!

    ‘那么,麻烦你了。’待胭脂离开,素琴将被褥全部叠放整齐,洗漱完毕后,恰巧迎来胭脂端着饭菜进来。那时间,说不得刚刚好,却算得上默契。

    用过饭菜,素琴便随着胭脂一块儿出去。未及傍晚,整个滕州城都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之下。谈不上什么夜景儿,只是此时洋洒而来的暖人金色倒也颇令人欢喜。看着街上商铺以及络绎不绝的行人,素琴顿生些许感叹,比起广琴门颇为悠闲却不得自由的生活,这里才算是真正的安逸吧。

    一路逛,一路瞧。素琴似是很喜欢玉器,每每路过一间玉器行,她都会进去瞅上一瞅。那般入神,倒把一直跟在她身边儿的胭脂忘得一干二净。胭脂自出门就默声走在素琴身边,并非她不愿和素琴说话,只是素琴一味的将心思投到玲琅满目的商货之上,根本无心说话。

    未免扰了素琴的兴致,胭脂索性当个透明人,一路跟在素琴的身后。如此,她便发现了素琴并未察觉到的事情,那些与她们擦肩而过的路人,有的,总会以极其复杂的神情看着素琴,只是当他们发现胭脂,那神情不禁转为诡异,而后匆匆散去,不再将视线定格在素琴身上。

    ‘素琴’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思,胭脂不再安静的跟在素琴身后,反而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感觉到自己的突兀举动让素琴的身体微顿,胭脂不由得勾起唇角,目光扫过窥探过来的路人,其中的警告不由分说。怎么说,素琴都是她的恩人,而她的阳气,只能是被她吸食的,旁的妖怪精灵,还是远开一些。

    ‘胭脂’姑娘。素琴将后面二字生生的咽进腹中,略显歉意的停下脚步:‘抱歉,我初来滕州,对这里的一切都甚感兴趣,这才忽略了你。明明是要你做领路的,结果我却自顾自的闲逛,实在失礼。’

    ‘怎么会呢?我也是刚刚回来这里,你感兴趣的恰巧也是我喜欢看的。走吧,姐姐曾说城东有一处洞园,里面开尽了世间各类珍奇花朵,尤其是晚上,还可瞧见流光溢彩的月灵花。’胭脂微微一笑,言语之中并未有丝毫责怪。她稍微施力拽了拽素琴,示意她不要停在原地,一路往前。

    ‘月灵花?好生奇异的名字,为何我从未听过呢?’娘亲也曾在院中栽种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稀有花草,只是这月灵花却是她头一次听闻。

    ‘这月灵花是依着滕州洞园的土壁而生,除了滕州的洞园,其它地方皆不能种育。而且,月灵花是无根之花,无叶无种,全靠每夜吸收月光精华,由月夜孕育长大。’胭脂解释道,其实她还有一点没有说,月灵花是吐息灵气的圣花,许多妖精都在那里隐住,借着月灵花散出的灵气修炼。

    ‘世间真有如此神奇的花朵吗?’素琴不信,身体因着心中的好奇往前迈步。没走几步,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师姐!’回头,却见紫笛在不远处的人群中冲她招手。她的身后站着南剑,似是几天未见素琴,紫笛甚是欢喜的跑了过来,抓着素琴的手不停的摇晃,高兴道:‘师姐,师姐!我们总算找到你了呢!’

    ‘紫笛?你怎的’素琴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她前几日才独身离开广琴门,今日却在滕州见到紫笛和师兄。莫非谈不上穷死苦想,素琴一下子便想到他们过来该是出于父亲的授意,否则,紫笛又怎么会说总算找到你了呢?!

    ‘师妹。’说话间,南剑已经跟着走了过来。他自然有注意到素琴身边的绝代美人,只是他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对方的长相,而是她亲密的挽着素琴的胳膊的手。他好奇,好奇她和素琴的关系,素琴生性淡然,鲜少与她人过分亲近。而她自小就在广琴门长大,从未结识过广琴门以外的人,那么眼前这个女子,她们究竟是何时认识,又因了何事得以这般亲近呢?

    ‘素琴,她们是?’胭脂对二人的出现颇显诧异,师兄师姐?这是什么称呼?

    ‘这是我的师兄南剑,她是我的小师妹紫笛。’素琴简单的介绍道,转而又转向南剑和紫笛:‘这位是胭脂姑娘,我在来滕州的路上偶然相识。师兄,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是师父让我出来寻你的。你突然不声不响的离开,师父他甚是恼怒,遂才要我出来寻你,让我将你带回广琴门。师父还说,你若是不肯,就强行带你回去。’南剑为难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我去,我这可悲的愚人节啊。愚人节过完了,接下来是清明节了,然后我们该考试了,然后论文该交了吧!然后,尼玛的还有个悲催的算了,一想到要上台对着童鞋们做理论分析,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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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因为作者是个地道的二货,所以文章会有很多bug,敬请谅解。某命已经很努力的去构思了,不妥之处,宽恕则个。

    ☆、冷清而非薄幸

    虽然对父亲的脾性很了解,但听到南剑说如果她不肯回广琴门,就强行带她回去的时候,素琴的脸上不禁蒙上一层薄薄的冰霜。她下意识的抽开被胭脂挽住的胳膊,重复道:‘父亲说,若我不肯,就强行带我回去,是么?’

    ‘师妹,你该清楚师父并非刻意为难于你。他只是尚在气头上,气你不告诉他就私自离开广琴门。’南剑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囊,似是无意的撇过胭脂,道:‘这是出门前师娘交代我交给你的,她嘱托过,若是你不愿回来,就不要勉强。师娘还说,要你不必担心师父那边,她会劝师父的。只是师妹,虽然师娘这么说,我还是’南剑看着素琴,他不信这么多年师妹感觉不到他的心意。他钟意师妹的事情,早已经在广琴门众所周知,偏生师妹对此不理不睬,甚至一度装作莫不知情。

    ‘师兄,我想和你单独谈谈。’素琴不是不知道南剑想跟她说些什么,她接过递来的布囊,稍微用力捏摸,便知道里面是银票。想来,该是娘亲担心她的钱财不够花费,遂才让师兄又带了些给她。‘胭脂,可否请你带紫笛稍逛一会儿,我和师兄待会儿就过来找你们。’

    ‘好。想来紫笛姑娘还未见过洞园的月灵花,我就带她去那里瞧瞧。你们若是谈完了,就到城东的洞园找我们吧。’

    ‘那么,就多谢你了。’素琴打心眼儿里感激胭脂的善解人意,她见紫笛嘟着嘴不太高兴,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握住她的双手,笑道:‘怎么了?’

    ‘人家想跟师姐逛街嘛!几天没见到师姐,紫笛也有一肚子话想和师姐说呢!’紫笛撒娇道,虽然面前这个叫胭脂的生的极其貌美,也没有给人厌恶之感。可她就是不愿跟胭脂一块儿逛街,不知怎的,她就是觉得胭脂有点儿怪,至于哪里怪,她说不清楚。

    ‘你这丫头,又不是在广琴门,怎么还撒娇呢?我只是跟师兄小谈片刻,不然,你就和胭脂稍微在这儿等一会儿,若是有话和我说,晚上便跟你彻夜畅谈如何?’

    ‘唔那好吧,我就站在这里等师姐,师姐要快点儿回来!’紫笛看了眼站在素琴身后的南剑,悄声凑到素琴的耳边,道:‘师姐你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发现跟师兄在一起那么闷呢!他呀,成天一板一眼的,跟师父似的!’

    噗哧。‘你这丫头,怎好这么说呢?好了好了,你就老实等在这儿吧,我和师兄说一下就回来。’素琴难得因着紫笛那满是委屈有略带些撒娇的可爱表情露出不加遮掩的笑意。那笑并非礼仪性的微笑,亦或笑不由心的客套。而是在无意间因着某个人的某句话某个表情而轻启朱唇,勾起一个弧度刚好的笑意。似是从未见过这般笑容的素琴,站在一旁的胭脂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下意识的拂手于自己的下唇,似在回味什么,又似在出神的想些什么。

    ‘胭脂,就麻烦你和师妹在这里稍等片刻。’看得出胭脂正在垂眸想些什么,素琴却不得不出言打扰。原本她并不想麻烦胭脂,只是紫笛一直都不是很安分,若是没人看着,也不知会跑到哪里去玩儿。毕竟不是广琴门,若是在滕州城内和紫笛走失,她实在不好和娘亲交代。

    ‘嗯?嗯。’闻言,胭脂的手稍稍离开自己的下唇,却因着视线落于素琴的唇上,再度轻抚自己的唇角,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思。

    ‘师兄,这边。’得到胭脂的应声,素琴冲紫笛使了个眼色,要她乖乖的站在那里不要乱跑。她带着南剑走到一处小吃摊儿后身,在那里停住脚步,抬眸盯着南剑欲言又止的脸,淡声道:‘师兄,那日晚饭时我已经说过,我对师兄并无男女之情,亦不会和师兄成亲。明日一早,师兄便带着紫笛回广琴门吧。’

    ‘师妹当真对我这般无情吗?’南剑看着她,脸上透着落寞。他只道师妹太过无情,连让他诉说真情的机会都不给,便要他早早离开。难道,这么多年的相处,这么多年的师兄妹情分,竟无法让素琴答应和他成亲吗?

    ‘哪里是无情?师兄非要找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做妻子吗?你那日也曾跟父亲说过,既然我不同意,作罢就是。为何今日还要重提此事?广琴门内喜欢你的人不计其数,师兄何不考虑考虑她们?就算你娶的不是我,广琴门门主之位仍旧非你莫属。如此,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师妹以为,我娶你仅是为了广琴门门主之位吗?素琴,我喜欢你,自小就喜欢你。难道非要我这般直白的告诉你,你才会明白我的心意吗?广琴门内是有师妹喜欢我,就如你以前说过的,感情自是无法将就的,我不喜欢别人,唯独喜欢你。难道这么多年的相处,你都看不出来吗?你说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那为何自小就喜欢粘着我?师妹,你’

    越过越让人听不下去。素琴的眉头深深皱起,她不明白,为何师兄要苦揪着她不放。明明那日还替她着想,今日却转了态度,字字句句都带着叫人烦闷的喜欢,倾慕。喜欢?两个人相互倾慕方能成为喜欢,一个人的喜欢,那不过是鬼迷心窍,乱了心智的孽缘。‘够了。’终究还是不愿听南剑把话说下去,这种不耐烦连素琴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无情。可那又怎样?她不喜欢的人,即便对方再好,说的话再动听,都无法让她给予耐心聆听。不喜欢,多情便是错,纵然被怨恨,也只能说明他们有缘无分。

    ‘师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有的仅是同门师兄妹之情。自小喜欢粘着你,也只因为我将你看成兄长,方才喜欢对你撒娇罢了。’素琴原本不忍再以言语重伤师兄,只是师兄似乎太过执着,若不打消他的念头,父亲也会硬逼着她嫁于师兄。‘我不喜欢师兄,而且即便以后都不可能喜欢师兄。男女之情本就是两相情愿,可师兄的喜欢我承受不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和师兄成亲。希望师兄你可以明白,我并非是合适你的那个人。我想要我的生活,而它并没有余留你的位置,还请师兄体谅。成亲之事也好,喜欢之情也罢,都请师兄不要再提。待会儿我们去城东的洞园观赏月灵花,明日清早,师兄便和紫笛回去吧。师兄终是要成为门主之人,广琴门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师兄处理。’

    ‘师妹,你当真’南剑看着她,那张原本便满是失落的脸透着深深的阴郁。他以为,他追寻师妹到这里,并将自己的真情告知于她,师妹就有可能答应成亲之事。可是他忘了,师妹从小无论做什么事都带着绝对的执念。她若不应,无论谁人再说什么都不可能答应。无情,这样的师妹当真是无情至极的。

    ‘师兄,紫笛和胭脂还在那边儿等,咱们快过去吧。’

    ‘胭脂,那位胭脂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最后一问,容他最后问出心中的疑问。既然师妹连听他诉衷肠的耐心都没有,再多的真心都只是随波逐流的浮萍。只是关于胭脂,他确有疑问。毕竟,若是他和紫笛回去,师妹便是孤身一人在外,若是被人欺负了去,可就不好了。

    ‘不是说过了么?此来滕州,我便是寄宿在她那里的。走吧,我们过去,说了这么久,紫笛该等急了。’对于紫笛,素琴是最了解不过的了。这丫头天生缺少耐性,每每等不到人就越发的不耐烦起来。未免她给胭脂添麻烦,素琴不禁加快脚步往胭脂那边儿赶,对南剑此时的落寞心情,却是不予理会的。想想也是,南剑身为男子,就该有男子汉的担当,若是当真因为儿女情长伤心萎靡,那便不配做广琴门门主的继承人。

    果然,素琴已经将紫笛的性子摸得透彻。还未等她走过去,便瞧见紫笛掐着小腰儿甚是刁蛮的冲着一位身着华贵的公子大声叫嚷:‘喂!你找死啊!走路不长眼睛啊!没瞧见这边儿有人吗?!生的便是一副贼眉鼠眼的相貌,当真要本姑娘教训你你才甘心啊!’

    贼眉鼠眼?紫笛的形容确实恰当的很,细细打量着那位公子的相貌,确实带着一丝惹人厌恶的贼像,所谓獐头鼠目,那公子当属此类。‘紫笛,不可无礼。’素琴站在不远处冲她说道,正要向那公子道歉,却见他只是半眯着眼睛瞥了眼紫笛,便直接甩袖离开了人群。待那公子完全走开,紫笛却受惊般站在原地,完全不见刚才的那番泼辣劲儿。

    ‘怎么回事?’素琴见紫笛的表情有些奇怪,不免握住了她的双手,目光却投向站在一旁的胭脂,以示询问。

    ‘方才那位公子不小心撞到了紫笛妹妹’胭脂似是无奈的望着素琴,只道紫笛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心中的无奈全因她方才的无理言语。‘既然人已经走了,你就不要责怪紫笛妹妹了。走,咱们去洞园看月灵花吧。’祸终究因了紫笛的无理而惹下,瞧那人离去时候的眼神,想来也不会轻饶紫笛吧。这事儿,她定然不可能插手的,是福是祸,就看紫笛自己的造化吧。

    作者有话要说:  咩咩咩,我比较喜欢琴儿可以干脆的说清楚,很直白,不拐弯抹角,直接一针见血。像我就不行,拖拖拉拉害人害己。唔,大概自己做不到的,就加在主角身上吧。

    第十章更新完毕,各种厚脸皮的求花花求评评求收藏求专栏包养。

    咳咳,来吧来吧欧耶~撒花。

    刚才才看见 =谢谢小宝的炸

    ☆、莫名而失踪急

    ‘紫笛,这里不是广琴门,出门在外需得谨言慎行,好在那位公子并未为难你什么。你呀,这动不动就发火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素琴无奈,她抚上紫笛莫名泛白的脸颊,带着一丝疼惜,道:‘好了好了,咱们去看月灵花,我不再说你了好吗?这丫头,怎么突然一声不吭的。’

    ‘师姐,我们我们可不可以回去?我不要看月灵花了,我害怕’良久,紫笛方才眨着一双无辜又可怜的眸子望着素琴。她怕,不是怕师姐责怪她,而是没有由来的恐惧。刚才那公子离开时的一瞥,让她莫名的透出一股颤栗,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想回客栈休息,觉得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闻言,素琴不禁握住了紫笛的双手,却隐隐的觉得她的手颤抖的厉害。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为何会害怕呢?‘害怕?怎么了?紫笛你可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

    ‘不知道,我就是害怕。师姐,今晚我可以和你一块儿睡吗?不然,我不住了客栈了,我住师姐那里好不好?’

    ‘紫笛你?’随后而来的南剑并非没有瞧出紫笛的异状,他觉得奇怪,好端端的丫头怎的突然害怕起来?这丫头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吗?这会儿竟这般脸色,当真怪异。

    ‘师姐,我们回去好不好?紫笛不喜欢看什么月灵花的,我想回去了师姐,我今晚和你一块儿睡好不好?我不回客栈了,我要去你那里睡。’紫笛固执的重复道。她反握住素琴的双手,一双澄澈的眸子里映着恐慌。她后悔了,她不该吵闹着让师兄带她出来的,现在这般,好似有股无形的恐惧笼罩在她的身上,让她无力甩脱。

    ‘这’素琴将目光投向胭脂,她终究住在醉仙楼,若是让紫笛与她同住,不经过主家儿的同意,终究是不妥的。当然,她也算较为宠溺紫笛,否则也不会纵容她的要求,答应与她同睡。紫笛于她,不仅是同门师姐妹,她是广琴门最小的小师妹,也是父亲和娘亲最为宠爱的丫头,于她,更是姐妹。

    ‘既然紫笛妹妹想回去,那便回去吧。晚上我让人多备一床锦被,也好让紫笛妹妹放心睡下。’不睡客栈而睡醉仙楼,也许对紫笛来说并非坏事。胭脂微微抿唇,她本不该多管闲事的,只是因了私心,不想素琴睡在普通客栈遭其它精灵鬼怪吸食阳气,方才答应。连姐姐们吸食素琴的阳气都让她觉得少有的不满,何况是那些她并不知晓的鬼怪?

    ‘既然如此,那就打扰了。’素琴轻拍过紫笛的后背,希望可以减少她的恐惧。转过身,素琴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漠:‘师兄,今夜紫笛和我一块儿睡。明日一早我再陪紫笛过来,到时候你便和她回去吧。’

    ‘可是师妹你’南剑的唇动了又动,说到底,他终究还是希望师妹可以和他们一块儿回去。他喜欢了师妹这么久,又岂能轻易放弃呢?只是,素琴先前的话太过决然,要如何才能改变她的心意呢?

    ‘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素琴似是有意忽略南剑的表情,正欲带着紫笛回醉仙楼,却发现一旁的胭脂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笑意盈盈的望着她,道:‘你先带紫笛妹妹回醉仙楼吧,我还要去洞园那边瞧瞧,随后就回去。’

    ‘那,好吧’素琴自是不知胭脂执意要去洞园瞧月灵花的原因,也许只有胭脂自己清楚。她早前就听姐姐们说过,盛开着月灵花的洞园之内藏有一颗源于天庭的月灵珠。之前她对素琴说月灵花是靠吸收月光而盛开长成,其实是因为那颗长期吸收了月光精华的月灵珠。若是能得到那颗珠子的话,势必对她的修为有所帮助。那颗月灵珠,其所含的灵力要比她体内的灵珠丰厚何止万倍?!

    和胭脂分到而行,素琴带着紫笛在告别南剑后回到醉仙楼内。玉如姐妹还没有回来,只余下算账先生守着柜台,随时收取客人的银两。回到暂且属于自己的房间,素琴倒了一杯温水让紫笛喝下压惊,见她面色已经恢复如常,方才问道:‘紫笛,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告诉我,方才在街上到底发生了何事?好端端的,为何会心生惧怕?’

    ‘师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我只是在那公子离开时被他看了一眼,便觉得浑身不舒服。师姐可知道,那眼神实在骇人。仿佛,仿佛无形中有一双枯骨之手扼住你的喉咙,那般让人无力。’回想起当时的感觉,紫笛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揪住素琴的裙侧,将脸紧紧的贴在素琴腹间,又道:‘师姐,我害怕,我怕那公子会’

    ‘傻丫头,不会的。你不过是出言说了几句而已,何况是他撞人在先,你虽言语过偏,却并没做出什么不妥之举。何况他并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又怎么会找你报复呢?你呀,一件小事罢了,别把它看的太重。只是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切不可这般言语,免得招人记恨。’终究还只是个不懂事的丫头,素琴又怎好过多的责怪呢?她不忍紫笛徒自承受莫名的恐慌,只得拍着她的身背,温语安抚:‘好了好了,师姐不是说过了吗?是那公子撞人在先,你只是说话有些冲而已,不会怎么样的。乖,饿不饿?若是饿了,师姐去厨房给你弄些东西来吃如何?’

    说到饿,紫笛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腹部,扬起小脸儿望着素琴,言语之中不再是刚才的担心与惧怕:‘唔还是师姐最了解我呢!嘿嘿,我可是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呢!师姐,出来这两天我才真是发现,谁做的菜都没有师娘做的好吃呢!尤其是师娘做的剁椒鱼头,那滋味真是’越说越饿,越饿就越没有精神。紫笛懒懒的趴在桌子上,一双眼睛眨巴着透着俏皮:‘师姐,我好饿’

    ‘你呀!’素琴轻点她的额头,心中叹一句不知这丫头何时才能长大。她见紫笛杯中的温水已经见底,又倒了一杯给她,随手捋过她的头发,道:‘你老实坐在这里,我去厨房给你拿些吃的,免得你晚上喊饿。’说是去厨房拿些东西,实则是去醉仙楼旁边的酒馆买些熟食。毕竟她只是醉仙楼的临时住客,可不能高看了自己的身份,惹得主家儿不悦。

    在酒馆里买些紫笛还算喜欢的熟食,素琴又去附近的茶楼买了些糕点回来。除了娘亲,她算是最了解紫笛的人,这丫头每每吃完饭菜都喜欢嚼上一些美味可口的糕点。哪怕是偶尔感染风寒没有食欲,也要吃上一两块儿松软可口的梅子糕。回想起紫笛在广琴门时和师兄弟们抢糕点的情景,素琴不得不承认,小丫头还真是撒泼的高手,一举一动都透着刁蛮和霸道,却也有着小女儿家的可爱和俏皮。

    提着买来的熟食和糕点上楼,二楼的某个房间内突然传来紫笛满是惊恐的喊声:‘你,你究竟要作何?我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不不要!师姐救’后面的话还没喊出就没了声音,素琴心头莫名的被某个坏念头笼罩,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二楼。终究,还是没有赶得及

    盲目的撞开房门,素琴手中拎着的食物因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而滑落。紫笛,不在房间,不在她们刚才还聊着话的房间里。‘紫笛’素琴的喉咙动了一动,一步一顿,极其艰难的跨进并无丝毫打斗迹象的房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素琴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视线触及地面的瞬间,素琴的呼吸也随之窒息,是流鱼佩。

    流鱼佩是紫笛十二岁生辰之时娘亲赠予她的,小丫头对它爱不释手,纵是日后又多了许多样式不错的玉佩,她也没有将其换掉,时刻带在身边不愿舍弃。倘若,倘若这块儿紫笛极爱的流鱼佩被遗落在地上,唯一能说明的便是

    ‘紫笛!!!’拾起流鱼佩,素琴便如发疯似的冲出了房间。她不信,不信这么短的时间紫笛会消失无踪。明明刚才她还听见她的叫喊,充满着恐惧和颤抖的叫喊。房间里的窗户是关紧的,而她是从楼梯这边上来的,进去的时候门也是紧关的。如果这期间有人要带走紫笛,凭她在广琴门学到的功夫,即使没办法让自己逃离魔爪,也势必会做出反抗。然而种种迹象都告诉素琴,紫笛她连做出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

    焦急的推开醉仙楼内一扇又一扇房门,每一扇,都让素琴的心自满怀期待跌落失望的谷底。她以为自己的速度够快,不曾想,寻遍了醉仙楼都找不到紫笛的影踪。‘紫笛,紫笛你在哪里?莫要开玩笑了好吗?紫笛,你再不出来,师姐可要生气了!紫笛?!’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看了咩,都没花。

    看完别忘了花花孽。咩。

    ☆、依线索赴洞园

    倚靠二楼的房间门口,素琴的心内满是焦急和不安。她觉得一定是紫笛又在耍小脾气跟她恶作剧,否则又怎会这般诡异的消失无踪?只是随着天色渐渐变黑,素琴的心情也开始下沉。紫笛她,真的不见了

    ‘素琴?你怎的站在这里?’不远处传来胭脂的声音,她似是觉察出素琴的不妥,敛笑走到她的面前,道:‘这般模样,可是发生了什么搅扰心情之事?’

    ‘看完月灵花了?’素琴抬眸,所答非所问。

    看完?她怎么可能看完呢?原本是去洞园取那颗月灵珠,没曾想竟有天将看守在附近。怪不得姐姐们迟迟不肯有所动作,原来是碍于有天将守护,方才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即便有天将在那儿,她也会取得珠子,所需要的,仅是时间罢了。‘只是瞧了几瞧便回来了,一个人赏花终是太闷。对了,紫笛妹’话没说完,胭脂便被素琴突然的抱住。她的举动太过唐突,胭脂一时反应不过来,便如木柱般杵在原地,任由她抱着。

    ‘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第一次被别人如此大力的拥住,胭脂的心底竟有些难以言喻的兴奋迸发出来,也因着素琴透着芬芳的暖人身躯而红透了双颊。素琴的呼吸喷撒于胭脂的颈侧,那般紧张而炙热的温润,让胭脂不由自主的想要偏离温润的热源。良久,她终是忍不住心内的某种莫名,抬手攀住了素琴的身背,缓而温柔的,抚摸。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有些冷方才做出这般唐突举动,有所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半闭着眼睛,素琴终究还是礼貌而疏远的后退几步。只是她放开了怀抱,胭脂却下意识的保持着原有的动作,不肯太早让素琴留下的气息散开。

    垂下双臂,胭脂的目光循着素琴所站的方向瞟向空无一人的房间。妖,本就对周围的气场变化极其敏感,加之方才上楼,她远远的便嗅到有其它妖类的气息,只消片刻,就明白素琴因何会突然抱住她,又因何会靠在门口甚是忧虑。只是素琴不说,她索性装作不知道,不闻不问,更不打算参与其中:‘滕州城昼夜温度差别极大,还需多穿些才好。’

    ‘多谢关心。’素琴紧握手中的流鱼佩,终是无法压抑心中的焦急,由它爆发:‘我出去一趟。’丢下这么一句,素琴便如一阵风般消失在胭脂面前。紫笛无故失踪,她这个大师姐无论如何都要将她找出。且不说紫笛是广琴门最小的师妹,这次出来有一半的缘由是随着师兄前来寻她;单是她已经将紫笛当成亲生姐妹,都不可能任由紫笛下落不明而无动于衷。

    寻到南剑所在的客栈房间,即将开口之际,素琴的脑中却闪过一丝惧意。那种莫名的惊惶让她的身躯出现一刻颤抖,兴奋的,茫然的,更多的则是急切:‘师兄,紫笛她失踪了。’缓缓的摊开手中的流鱼佩,素琴的指尖被其中的棱角扎出印痕,松开之后又渐饱满。

    ‘你说什么?’南剑自是不敢相信,他起身凝视着素琴的双眸以确定真假,心中亦是被这个消息惊到愣怔:‘怎么会?紫笛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吗?又如何能失踪?师妹,你在开玩笑吗?’紫笛和他一块儿离开广琴门,倘若失踪出事,他难辞其咎。

    ‘我如何玩笑?紫笛确是和我在一起,只是’素琴将流鱼佩放在桌上,低头在脑中将发生的种种捋顺,道:‘紫笛一直说她害怕,我安慰之后倒是和平常无异。后来我出去买紫笛喜欢的糕点和熟食,留她一人在房间。回来时便听见她在房间里喊叫,待我冲进房间,紫笛已经不见。’突然想起初进滕州城时城墙上所贴的告示,素琴的心里咯噔一下,又道:‘师兄进城时可是瞧见了墙上的告示?我怕紫笛失踪,和告示所写的内容有关。’

    ‘告示?那日进城时确有军士提醒紫笛不可独自夜出,若真的和告示所写的内容有关,那我们’

    ‘有关也好无关也罢。师兄,你现在便去官府报官,让他们帮忙寻找紫笛的下落。’

    ‘那你呢?’

    ‘我总觉得事有蹊跷,紫笛一直说自那公子临走前瞥了她一眼,她便觉得惧怕无比。我想去周围酒馆打听一下,看看是否有失踪女子的线索。若能遇到之前误撞紫笛的那位公子,也可查得事情是否和他有关。’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中的玉笛,素琴的脑中丁点儿头绪都没有。紫笛失踪的太过蹊跷,几乎是凭空消失,即便报告官府,都只能是盲目的派兵搜寻。

    ‘那师父师娘那边’南剑顿了顿,终究把即将脱口的话咽进腹中。他所想的,便是要素琴随他回去,至于紫笛失踪一事,可以先报官交由官府处理,再通知师父师娘,利用广琴门在外的耳目帮忙寻找。

    ‘暂且瞒着。’素琴虽不是探得凡人心思的神鬼精灵,却也多少猜得出南剑的想法。她跨步走到门口,扶着门框回眸,视线独留在桌面的流鱼佩之上:‘紫笛的流鱼佩,还请师兄将她收好。我们分头行事,若有消息,明日清早在客栈大堂汇合。’说罢,轻拍门框,快步离开客栈。

    此时的滕州城已完全被夜色浸黑,素琴独自一人快步走在街上,越发的觉得毛骨悚然。不为别的,只因那些看似悠闲散步的路人,他们所盯着素琴的眼神,一如那天的俏香和莲粉,无一不带着令人恐慌的诡异。好在,素琴这一路行来都没遇到什么蹊跷之事,亦没有如想象那般遭人扑袭,有所受伤。

    ‘哎,你们可知道近日咱们滕州又多了几位无故失踪的少女?’路过一家茶楼之时,素琴恰巧听见自门口的位置所传来的闲聊。无故失踪的少女?想着可能从他们口中打听到什么,素琴当即停下脚步,不动声色的走进茶楼,坐在他们旁边的桌位,静听他们的聊天的内容。

    ‘嗨!滕州城近日来总有少女失踪,你说的这事儿,整个滕州百姓谁不知道?没瞧见守城的那些军士吗?听说是知府老爷从临城借兵,为的就是防止再有少女失踪。不过这事儿还真是防不胜防,军士们天天都四处巡视,偏生还是有少女失踪。要我说啊,也不知咱们滕州城惹了哪位仙家老爷,隔三差五降来灾祸’

    ‘哎哎哎,这大晚上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可不能乱说。’

    ‘什么乱说啊,你忘了?早间就有人瞧见洞园那边儿一个活生生的壮汉让大蛇吞了,结果一眨眼,那蛇就不见了。你说那是什么?那不就是妖怪吗?还有啊,你忘了去年年当儿,整个滕州爆发瘟疫,后来有过过路的道士从咱们城南的枯井里抓出来一只手臂粗的毒蝎,这才平息了瘟疫,没让它继续下去。今年又出来少女无故失踪的事儿,这不是得罪了天上的神明遭到惩罚又是什么?’

    ‘行了行了,你可别说了。我听说前阵子有人瞧见张家老爷的失踪的千金在城东的洞园附近转悠,问她什么她都不知。瞧那模样,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后来那人好心把张家老爷的千金领回张府,结果你猜这么着?第二天,第二天那姑娘就一命呜呼,仵作检查了半天,愣是找不出缘由’

    闲聊听到此处,素琴再不能默声静坐。她起身站于闲聊之人旁边,道:‘敢问这位大伯,方才您说有失踪的千金出现于城东的洞园附近,可是有月灵花的那处洞园?’

    ‘正是那里。哎?姑娘打听这事儿作何?这天色已晚,姑娘一个人行走街上怕是不妥,还是早些回家才好。’

    ‘多谢大伯提醒,我这就回去。’转身走出茶楼,素琴却并未真的返回醉仙楼,而是在附近的驿站租下一匹快马,骑着它赶往城东的洞园。

    作者有话要说:  求个花花求个收藏求个包养哟呵。

    ☆、无情无欲是仙子

    城东的洞园隐匿于茂密的树林之中。若是白天,阳光透过枝叶折射在路人留下的脚印上,倒并不感觉阴冷静谧;只是到了晚间,赏花的行人亦或经过此地的路人都已各自回家,没了阳光的照射,偌大的树林尽显森冷,连鸟兽都不愿栖息停留。

    一阵疾驰的马蹄声掠过树林,素琴勒马停在离洞园不远的地方。四周的漆黑让她辨不得方向,也只能拍拍马身,由着它随意向前。夜深林静,素琴的耳边只有马蹄迟缓前行的哒哒声,偶尔会有极其怪异的声音隐约而现,惊得马儿抖了抖身子,反复在原地踱步,却迟迟不肯向前。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儿。素琴俯身抚摸马儿的鬃毛,敏锐的听觉时刻注意着周遭的动静,以防此地有贼人埋伏,趁她大意之时攻击于她。原想着会在这里寻到些许蛛丝马迹,依着这会儿的情形,只怕半点儿线索都不得而寻。紫笛失踪让她乱了方寸,倘若平时,她怎么可能因为在茶楼里听到的闲聊话便独身一人赶到此处?甚至,连照亮的工具都没有携带,便这般意气用事的跑了过来。

    有空灵的笛声划破诡异的寂静。素琴的心因着突然传来的笛声漏跳半拍,她紧抓着马绳,侧耳听着那并未有所移动的声音。笛声很美,渐渐的,素琴绷紧的神经因着娓娓传来的笛声而舒缓。那是她不曾听过的飘渺笛音,若非此刻身在树林,她该会闭眸欣赏这如仙梦般的动人笛曲。

    抚摸着腰间的玉笛,素琴忍不住想要吹奏它与传来的笛曲相互应和,只是刚将玉笛拿在手中,素琴便又将它别回腰间。比起吹奏之人,她的笛艺形同班门弄斧,又怎好献丑?原以为她的笛艺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怎奈此刻

    ‘想来,纵是娘亲也吹不出这般美妙的笛曲吧。’素琴叹惋,忽而望见远处有金色光芒乍现,惊得马儿忽然高抬前蹄,不停发出嘶叫。若非她及时用力勒住马绳,只怕要因着马儿的突然不安而摔下马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都这么晚了,树林之内怎会有金色光芒闪耀而现?还有那笛声,似乎也是从光芒闪现的地方传来。一时间,素琴的心里充斥着好奇,警觉以及少有的怯意。她不知道笛曲传来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想去看,又有些胆怯。

    去还是不去?素琴下马牵着马绳往后退了一步,她想去瞧瞧那金光究竟从何而来,也想去看看究竟是何人吹奏出那般动人的仙音妙曲。也许,说不定可以寻到有关失踪少女的蛛丝马迹呢?心里还在惦记着紫笛的安危,素琴的好奇心已经驱使她牵着不愿往前的马儿一步步靠近金光闪耀的地方。

    刺眼的金色光芒之下,一只有着五彩羽毛的凤鸟正站在低矮的树枝上舒展翅膀。它的眼睛赤红如血,偶尔仰头发出怪异的鸣叫,继而俯身低头,伴着笛曲梳理它的羽毛。树下,一位紫衣女子闭眸吹奏着手中的玉笛。同样是玉笛,素琴腰间的碧玉却比不得女子吹奏所用的不含丝毫瑕疵的白玉。

    女子的腰间缠着一袭轻纱般的薄带,周身隐约散着一股不与世俗的清冷。她的面容清凝秀美,肌肤更是白皙胜雪,少有血色。如此绝尘脱俗的女子,凡间自是无处可寻,唯有仙界,方可寻得。‘彩凤,这便去寻了那妖物的踪影吧。’一曲吹罢,女子抬眸望着树枝上的凤鸟缓缓开口,面容已是冷艳,声音亦是带着一股不可亵渎的凉意。

    这般女子,这般女子莫非真是初降人间的仙子,莫非

    来不及诧异,亦来不及惊奇。素琴牵着马绳的手久久持续着原本的动作,连马绳何时于手中脱落都不甚知晓。金光耀眼,一向波澜不惊的素琴在经历小师妹失踪的焦急之后因着那五彩凤鸟的展翅瞬间而微微启唇,不知所措的看着似是朝自己这边儿低垂袭来的凤鸟。

    眼前漆黑一片,素琴不知她何时晕倒,亦不明白她因何会浑然无觉的倒在地上。待她醒来,天边已经出现鱼肚白,隐隐的现出些许光亮之意。有人站在素琴的身边,那人手持玉笛站在细细微风之中,缓缓的吹奏着让人痴醉的。‘醒了?’那人没有回头,她垂下玉笛,发尾随着轻风缓缓垂摆,看在素琴眼中,竟是少有的落寞。

    ‘你是’素琴记得昨夜晕厥之前所见的神奇凤鸟,而除它之外,亦有一紫衣女子吹着手中的玉笛,恍若仙子,亦是仙子。‘你可是天上的神仙?是吗?’虽是疑问,素琴的语气中却带着肯定。她起身走到那女子身后,因着激动而颤抖了声音:‘是神仙对不对?居于玄天之上,仙烟袅袅,丝竹管乐,逍遥无穷。’

    ‘凡人女子,还是不要在夜里外出的好。尤其洞园附近,亦不是你这般女子来的。’闻言,那女子只是淡淡的所答非所问,却依旧迎着吹来的轻风,闭眸轻叹。

    ‘凡人女子?你既说我是凡人女子,想必想必尊驾定是位列仙班的神仙对吗?’纵是对方所答非所问,素琴还是找出女子话语中的关键。她自小就对神鬼之说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更对那些生活在三十三重天之上的逍遥神仙们充满了好奇。如此,当她亲眼所见昨日的奇异景象,又听到想来便只有在仙界方能听到的妙曲神音,其中的心情又岂是曲曲激动得以描述的?

    ‘回去吧,莫要再呆在这里。’紫衣女子的语气冷淡如常,她不否认素琴的问题,也并不承认。

    ‘神仙,你既是神仙,定有无边神通法力。恳求你,恳求你用神通寻得我的小师妹的下落。’紫笛的离奇失踪终是让素琴的心底泛起无法平静的涟漪,她没有线索,更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上天怜她,让她在巧合之下遇到初降凡间的仙子,让她对寻出紫笛更有希望。

    ‘仙不予凡间事,妖亦不可干涉。凡间之事自有它的解决,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既是神仙,为何不能干预凡间之事。我的小师妹失踪的太多离奇,本就不是凡人之力可以寻得的。除了我的小师妹,更有甚多的无辜少女失踪。滕州的官府,到现在依旧毫无线索。如此这般,又岂会有解决的办法。’素琴看着面前女子的背影皱起眉头,她抬手想要触碰女子的胳膊,又忌讳站在她面前的并非凡人而是仙子。见她久久不语,只是一味的抬头眺望被叶丛遮掩的远空,素琴也顾不得是否失礼,绕身到她的面前,直视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凡人崇拜神仙,烧香叩拜。目的便是求得保佑,一世平安。如此,神仙就不该以神通帮助世人吗?还是说,神仙皆是受人香火却不问世事,铁石心肠,无情无欲!’

    无情无欲吗?紫衣女子的双眸略显放空,她望着素琴那张忧愁满满的脸,想要开口却只是稍微动了动唇。情是何物呢?为何她只曾在那些犯了天条的仙子口中听闻呢?情,情欲?仙子是不可以有情的,又如何懂得呢?铁石心肠,不问世事吗?若真的铁石心肠,她又岂会在素琴晕倒之时一刻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洞园周围多有流魂妖兽,倘若她独身一人晕倒在此,恐会沦为食物。

    ‘你说铁石心肠,便是铁石心肠。洞园周围不可久留,白天尚且无事,夜里’紫衣女子摇头,不再多透露什么。她抬眸看着素琴愈见失落的脸,心中亦有些莫名的怜惜之意。初来凡间,素琴是她第一个见到的凡人,只是见到之时,她已经不知何因晕倒在地。那般清雅的眉眼,晕倒之时因着某些牵念而倔强的皱起眉头,还有她温热的手,都成了紫衣女子留在原地守她一夜的原因。

    也许,神仙和凡人的差别便在于,那颗跳动着的心。

    ‘仙子当真不肯帮忙吗?’第一次见到书中所描述的神仙,却也第一次见识到神仙的铁石心肠,素琴的心情何等失落,又参杂着何等的绝望。‘呵,这就是仙。’素琴试图勾起一个应有的笑,最后只是徒劳,所能做的,便是握紧双拳,转身背对着紫衣女子,却不知她同样自她的背影中读出一丝倔强的落寞:‘神仙帮不得,那我便自己来。纵是寻遍滕州,我都要找出师妹的下落,告辞。’言罢,素琴徒自跨马离开树林,打算到客栈里和师兄汇合,看他那边是否有所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嗯,冷美人。看完别忘了赏花哟,各种求花花求评评求收藏求包养什么的。嗯。

    ☆、愁苦心事有人知

    素琴抬步跨进客栈之时,南剑已经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等她。见她过来,南剑满面的紧张不禁舒缓,倒也忘了男女授受不亲之礼,紧握住素琴的双手,道:‘师妹,你跑到哪里去了?可知我昨夜回来后便一直在此等你?’

    突然被师兄握紧双手,素琴心中顿生反感之意。她不知为何会讨厌师兄的触碰,只因自那双被握住的手心内传递出不适应,素琴索性不留情面的抽回自己的手,眉宇间的愁意愈见加深:‘官府那边儿如何说得?可是有什么线索没有?’想她在洞园附近夜遇仙子,本以为紫笛之事会有所解决,没想到神仙无情,任她如何说求都不予理会。而今唯一能依靠的,恐怕只有官府。

    ‘师妹?’眼看着素琴的疏离,南剑的心情瞬间沉落谷底。他以为,纵是师妹说出那般无情的言语,也终会对他有一丝的情意。如今看来,怕一直都是自作多情吧。师妹她太绝然,即使在这样的时刻,都不曾给予他安抚陪伴的机会。‘官府那边也毫无头绪。师妹,依我看,你还是先随我回广琴门,我们将此事告于师父,由他处理如何?’

    ‘师兄不要再提回广琴门之事,我不会回去。至于紫笛,若连官府都毫无头绪,那我便一个人寻她。纵是寻遍整个滕州,我都要找出紫笛。’

    ‘这是何苦呢?师妹你明知道,连官府都毫无头绪的话,仅凭你我之力,是没办法解决此事的。滕州那么大,要找一个人是何其困难。万一寻人途中遭遇什么险情,你叫我如何向师父师娘交代?师妹,别任性了好吗?这便随我回去吧。只有在广琴门,我才能确定师妹不会有什么危险。’个人想法不同,南剑并不赞同素琴的决定。紫笛失踪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事情,其中更无线索可寻。他不是没去官府报官,得到的尽是知府老爷的无力摇头。所谓离奇失踪,实乃官府都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与其在这里无所措的坐以待毙,不如带着师妹回去,把一切都交给师父处理。

    ‘任性?师兄认为这是任性吗?紫笛失踪,我这个师姐难辞其咎。一日没有紫笛的消息,我就不可能罢休。何况,我原本就对师兄说过,我是不可能回去的。师兄既然想回去,那便回去吧。只是我希望师兄暂且不要将紫笛失踪之事告知父亲和娘亲,免得他们担心愁虑。’原本想和师兄坐下商量如何寻找紫笛,现在看来大可不必。对于师兄的想法,素琴不是不明白,她更清楚师兄要她回广琴门的深层意思。回去?回去接受父亲的逼迫和师兄成亲吗?不可能。

    ‘唉。’闻言,南剑也不好再提让素琴回广琴门之事。他绕过去面对素琴,一双眸子深深的凝视着她,妥协道:‘既然师妹非要寻得紫笛不可,那我便陪着你直到找到紫笛。我看师妹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昨夜没有休息的关系?不如,你先到楼上的房间睡上一觉,待你醒来我们再去打听失踪少女之事如何?’楼上的房间,自然是南剑之前所住的客房。

    ‘多谢师兄好意,我确是有些困意。既然这样,那我便先回醉仙楼,待晚些时候再过来找师兄。’对于南剑的关怀,素琴拒绝的毫无犹豫。比起客栈,她倒宁愿回醉仙楼休息一番,至少那里有暂时属于她的房间,且自己也在那里睡过几夜。就算要改居客栈,她都要提前对胭脂姐妹说上一声儿,否则就太过失礼了。

    重新回到醉仙楼,大堂内依旧宾客满座,或与友人听曲闲谈,或独身而来,伴着乐女们的奏曲徒自饮茶。有愁事在心,纵是那丝竹清音多么的悦耳,都不能将素琴留在大堂,静听乐曲。上楼,回房。门刚打开,素琴便瞧见胭脂坐在房间里垂眸饮茶。‘胭脂?你怎的’怎的会出现在这里?虽然醉仙楼乃胭脂姐妹所开,她出入任何房间都是自由,只是这房间既然由她暂住的话,那胭脂

    ‘昨个儿你一夜未归,我不知你去了哪里,便只好在此等候。’放下茶杯,胭脂在素琴的脸上寻到了疲惫和愁绪。她大抵猜到素琴昨夜因何突然出去,本想注一丝念力到她的身体里,又觉得此番行为太过不妥。至于到底哪里不妥,胭脂不知,只是她曾在素琴离开的这段时间内心有挂牵,不太深,偶尔一会儿,而已。

    ‘我’看着胭脂,素琴也不知该如何启齿。终究是外人,又怎好将紫笛失踪之事高质于她呢?可是,当真是外人吗?若是外人,她怎会在自己的房间内等了一夜?低下头,素琴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胭脂的裙摆上面,绣了素色莲花的裙摆很美,亦更显韵味。‘你是说,你昨日在房里等了我一夜?’

    ‘嗯。一夜未眠,便是等你。’是妖,本就无需如常人那般安寝养神,纵是夜夜无眠,也未尝不可。

    何苦等呢?素琴绕过胭脂走到窗前,打开窗才发现今日的天空着实阴沉,亦如她此刻压抑的心情。轻轻把窗关好,素琴看着胭脂动了动唇,终究因了她那句‘一夜未眠,便是等你’而拖出实情:‘紫笛,我的小师妹昨夜无故失踪。我整夜不回,便是为了打听些线索消息。紫笛她只是个孩子,初来滕州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心里实在难安。想着,大抵是她得罪了什么人,或是咱们瞧见的那位公子。紫笛总说他瞧她的眼神很是让人惧怕,如此想来,那位公子该和紫笛的失踪有所牵连。可紫笛的失踪太过离奇,到现在,仍无线索可寻’

    ‘失踪?怎么会呢?紫笛妹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吗?又怎么会突然失踪呢?’胭脂似是惊讶的掩住唇齿,她看着素琴倍感内疚的脸,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紫笛妹妹失踪实乃意料之外的事情,你无需自责。’

    ‘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没有离开醉仙楼去买吃的。’素琴低头发出一声愧疚的叹息,想起昨夜所见的仙子,她的脑子里不禁闪过一丝极不可能的事情。既然这世间当真存在神仙,那想必也会有妖怪精灵存在。‘胭脂,你说这世间真的存在妖怪吗?那日我刚走到门口便听见紫笛的叫声,待推门入门,却不见她的踪影,寻遍醉仙楼都毫无线索。试问,这般离奇的失踪,莫不是妖怪精灵所为?’

    ‘妖怪吗?’胭脂看着素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该怎么说呢?难不成要告诉她,这世间自然是存在妖怪的,且她面前的自己,便是一只修行了千年的蛇妖。

    ‘是啊,连官府都无能为力的失踪之事,我也只能四处打探,四处寻找。’似乎并不打算胭脂会对妖怪存在之事做出回答,素琴略显疲惫的退身坐到床边,习惯性的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子:‘但愿,紫笛会平安无事。胭脂,让你在这里等我一夜,实在抱歉的很。我想,待我休息片刻后,再去打听失踪少女之事。’紫笛的失踪这般离奇,和告示所说的失踪少女相同,如此,两者便可合为一谈。

    明白素琴话里的意思,胭脂也不再多说什么。她浅笑着退至门口,动唇轻语:‘那么,你好生歇息吧。天色阴沉,倒是个安眠的好日子。’

    ‘谢谢。’听着关门的声音,素琴再度发出一声叹息。这两日她叹息的次数太多,几乎数不清楚。静躺在卧床之上,素琴想要合眼安眠片刻,却因着紫笛的事尚未有所结果而无心睡眠。辗转片刻,素琴气恼的下床走去醉仙楼的后院。

    醉话楼的后院儿栽有几棵桃树,周围尽是精心浇灌的花花草草。站在后院的走廊,阴霾的天气迎合着素琴此刻的心情。取来别在腰间的玉笛凑近唇边,素琴闭眸静静吹奏起玉笛。笛声很美,比起紫衣女子的笛艺,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阴冷的微风袭来,素琴的身子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她不知,此刻她的身后,胭脂正默声望着她的背影,听着她由心吹奏出来的笛曲。莫名的,听着素琴的略显忧伤的笛声,胭脂噙着的笑意渐渐褪去。她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听着那低声,看着素琴的背影,心中竟不自觉的涌出一丝不由自主。直到,素琴因为袭来的微风而打了个冷颤,胭脂将这不经意的瞬间看在眼里,不言语,只是稍作离开片刻,再回来的时候,她的手里拿着一件略厚的外衫。

    轻轻将外衫披在素琴的身上,胭脂的双手若有若无的搭在她的肩上,伴着断断续续的微风,柔声而语:‘阴天,你穿的这般少,小心着凉。’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别忘了撒花哟。评论好少好无力嘤嘤嘤。

    ☆、温婉暖人是蛇妖

    滕州四季如春,偶有如今日这般的阴霾天气,院子里的桃花却盛放非常,随着轻风洋洒而下。笛声顿止,素琴垂下手中玉笛,缓缓回眸对上胭脂的一双美眸,四目相对间,竟有些许不期而遇的情愫丝丝扣心。‘胭脂?你怎的’怎的会来后院儿?

    ‘你穿的这般单薄,我怕你着凉。’胭脂轻笑,望着素琴稍显苍白的脸保持原有的姿势。她的目光偷偷溜到素琴的唇瓣之上,又不敢瞧得太久,只得一下又一下的于她的双眸和唇瓣间徘徊瞄视:‘我知你有心事,瞧你满脸的倦意,却要在此吹奏笛曲,不好好休息又怎么行呢?’

    ‘胭脂’身在外地,没有双亲眷顾陪伴,又恰逢紫笛失踪,素琴的心实在倍感倦意。偶得胭脂的关心之词,不由得驱散了素琴心内的少许寒意。很暖,真的很暖。素琴下意识的抬手搭在胭脂的柔荑之上,一时间竟失了话音,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

    ‘怎么了?若是有话,直说无妨。’

    ‘谢谢你。若非有你,我便要居于客栈之内。紫笛之事,确是我心中一大难结。她虽然是广琴门的小师妹,却与我形同姐妹。若她出事,我一生都将处于愧责之中,难以平复。唉,倘若可以,我宁愿失踪的是我,至少紫笛她’话未说完,素琴的唇便被胭脂伸出的青葱玉指抵住,不得而言。

    ‘嘘莫要说这样的话。’胭脂凑近素琴发出一声轻嘘,呼吸温润,若有若无的撒到素琴的唇瓣之上:‘你既是铁了心要寻回紫笛妹妹,我便随你一块儿可好?’滕州之内妖灵精怪众多,有她陪着,好歹那些妖怪不会轻易对素琴下手。况且,素琴的阳气那般稀有,她自然得护着自己的‘食物’。虽然到如今,她已然分不清那原因究竟是否是因着素琴拥有她所要占有的纯粹的阳气。

    ‘你要随我一块儿?可是’素琴摇头,胭脂乃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让她同自己一块儿寻找紫笛,万一路上遇到什么危险,她非但帮不上忙,反倒要自己照顾。这犹豫片刻,素琴轻轻的摇了摇头,拒绝道:‘还是不必了,能否寻到紫笛本就是未知数,我和师兄去找就好,不麻烦你。’

    ‘怎么会是麻烦呢?你和师兄皆是初来乍到,对这里并不熟悉。有我在,我可做你们的领路人,也方便了不少事情。’莫名的,看着素琴充满倦意的双眸,胭脂并不想现在和她争取是否同去寻找紫笛,而是只见她微启朱唇,暗自朝着素琴吐出一股迷气,只顷刻,就让素琴倍感困乏的倾靠向她,扶着额头半是迷离的望着那盛放的桃花:‘好困,该是一夜未得安眠,这会儿竟不知怎的这般疲困。’

    ‘困了?那我扶你回房休息可好?’扶住素琴,胭脂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她迷离的双眸之上。这是她第一次对凡人倾吐迷气,其目的并非害人,只是希望素琴能够得以休息。其它的,待素琴醒来再谈也不迟。

    ‘不了,让我在那边儿的长凳上小憩片刻就好。’似是太困,困的不想费力上楼,亦懒得多走几步。素琴的目光朦胧的盯住了桃树下的长凳,半倚着胭脂迈着浮步走了过去:‘好困。’轻轻发出一声倦意十足的声音,素琴竟忘了德行礼貌,待胭脂坐下之时,她便自然而然的枕住对方的大腿,半抱着她睡得香沉。

    困意盎然的女子,终究带了些慵懒;熟睡中的女子,亦带着些恬静。

    柔荑轻抚素琴的睡颜,低头,细长的鬓发正巧落在她的脸颊。拇指不由自主的摩擦发梢所触及的唇瓣,胭脂拂开落于素琴睡颜之上的鬓发,静听着耳畔桃花簌簌落地的声音。还有,自素琴鼻息中发出的细碎呼吸声。

    世间俊男美女多不胜数,素琴于这其中只是淡淡的一抹素白。偏偏这抹素白太过扎眼,引得胭脂无暇观望她人,仅这般睡颜,就足令她久久保持着低头的动作,半抱她的肩膀,看她熟睡。

    ‘关爱有加呢!’娇笑传来,胡轻容轻移莲步款款而来。她勾着唇角停在胭脂的面前,微微俯身,探手抚摸着素琴光滑细腻的脸颊,一路向下,直至脖颈:‘妹妹似乎对她,多了点儿不同寻常的意思呢?这细皮嫩肉的美人胚子,尝起来也不知适合滋味,噢?’

    ‘姐姐说笑了。’似是无意的,胭脂浅笑着拂开胡轻容停留在素琴脖颈间的手。她下意识的环住素琴的身子,要她更加贴近自己的腹部,抬眸笑道:‘姐姐今日怎的这般好兴致?一个人跑到醉仙楼的后院儿赏花来了?莫不是温香楼后院儿的花都谢了朵儿?姐姐无处可赏,方才到这里来?’

    ‘怎么会谢了朵儿呢?我为何到这里妹妹岂会不知?玉如呢?她去了哪里?’

    ‘姐姐今日是怎的了?往前不是都称呼她为玉如姐姐的吗?因何今日直呼其名呢?何况,姐姐日日都往醉仙楼跑,怎么会不清楚玉如姐姐的去向?’

    ‘小冤家,你还真是高看我呢!清楚她的去向?若是清楚,便不会每次都这般被动呢!’难得的,胡轻容娇媚的脸上夹杂着一丝愁苦。她垂眸瞥了眼熟睡的素琴,转身望着院子里的桃树,道:‘说起来,她还真是好运,明明该是被吸光阳气的,却因着你的护佑完好无损。倒是你,若是瞧见莲粉妹妹可得转告她一声,近来最好安生一些,那边儿该是来人了呢。’

    ‘姐姐指的是?’胡轻容的话不免让胭脂摸不着头绪。她不清楚为何胡轻容要她转告莲粉姐姐近来最好安生一些。自她归来,莲粉姐姐便神龙见首不见尾,鲜少出现在醉仙楼之内。她不知莲粉姐姐整日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大抵是她天性好动,遂才东跑西跑。只是如今听着胡轻容的话茬儿,胭脂却隐隐的觉察出些许不妥:‘姐姐今日话里有话,听得我好生糊涂呢!’

    ‘咯咯糊涂是好事儿,玉如倒是精明的很,偏生有些事儿总是转不过弯儿来。’提到玉如,胡轻容可气又可叹的再度摇头。似是喃喃自语,又似在对胭脂诉说:‘我也知我不该如此,恐怕滕州城内得有些日子不得安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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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说起来,我蛮喜欢现在这种节奏的,哈哈哈!

    ☆、浅尝辄止妖心乱

    胡轻容言语低喃,向来喜欢凑热闹的她难得的露出愁容。良久,她才转身偏头望着尚在熟睡中的素琴,绝美的娇颜又恢复平日的俏媚:‘也不知她知道妹妹是妖之后会做何反应噢?咯咯,瞧妹妹对她这般体贴,该不会是对她渐生情愫,情不自禁了吧?’

    情不自禁?听到胡轻容似是无意的话,胭脂的呼吸一滞,下意识的将视线移到素琴的脸上。怎么会呢?她在心中想着即将脱口的对白,而后轻笑起来,道:‘怎么会呢?姐姐未免太喜欢开玩笑了,这种玩笑可是开不得的。’

    怎么会渐生情愫呢?她不过是将素琴看成是私有的‘食物’,只因她有着平常人所没有的极优的阳气;也不过是巧合之下触碰到她的双唇,方才有所回味;还不过是想要独占这份‘美味’,所以才在她一夜不归之时有所挂牵,亦想要和她同寻紫笛;更不过是,听了她愁绪满满的笛声,看着她落寞的背影以及满脸的倦容,心生怜惜,不由自主。如此这些,又怎算得上渐生情愫?不算,定是算不得的。

    ‘咯咯,妹妹既是知道我喜欢开玩笑,又何必这般表情呢?看起来,很是紧张呢?’胡轻容掩唇娇笑,复而稍稍正色,道:‘天有不测风云,只怕今日这天儿是不会放晴了。温香楼的姑娘们还在等着我教她们待客之道呢!先走了。’

    ‘哎?姐姐这么快就走了吗?莲粉姐姐的事儿,我瞧姐姐对此事甚是清楚,为何姐姐不亲口告诉她,倒要我一个毫不知情的妹妹转告呢?’

    ‘咯咯,妹妹这是明知故问吗?虽说我与你们姐妹交好,这种事儿却是不方便我亲自转告的。所以,还是麻烦胭脂妹妹了呢!若是以后有什么难事儿,妹妹大可来温香楼找我,姐姐我可是最喜欢帮别人忙呢!’说罢,胡轻容回眸冲胭脂眨眨眼睛,故意加大扭摆腰肢的幅度,一步一摇的走出后院儿。

    待她离开,胭脂堆在脸上的笑意立刻收敛无踪。她还在想着胡轻容先前所说的情不自禁,渐生情愫。心中暗笑此刻的自我纠结,同时又将视线移回素琴的微微抿起的唇瓣之上,一点点的,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再度触及素琴细腻柔软的唇瓣,胭脂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体验。那种感觉滋生她平稳跳动的心,让它几乎在某种难以言喻的刺激下狂跳起来,只是片刻,又恢复原有的节奏。

    还有什么,是比贴靠女子的唇更加美妙的事情呢?也许还有更多,但至少此刻,能让流动的空气停止的,能让当事者怦然心动的,也就只有素琴饱满而富有弹性的双唇。

    轻轻贴压着对方的唇,胭脂却不曾深入下去。她只是喜欢这种淡淡的浅尝辄止,静听着素琴平稳的呼吸,发出一声看似无奈的叹息。

    素琴这一觉难得睡的如此舒适,即使她并不是躺在柔软的床铺之上,而是以别扭的姿势枕着胭脂的大腿,她都不得不承认,这是少有的好眠。‘唔’缓缓睁开双眸,素琴的视线由朦胧趋渐清朗,她稍微揉了揉发胀的后脑,发现自己竟是枕着胭脂的大腿入睡,不免面露羞意,刻意和胭脂保持些许距离,道:‘抱歉,方才一直枕着你的大腿入睡。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你太困了,本想扶你回房,你却说到这里躺一会儿便可。我怕你会从长凳上摔下来,索性让你枕着我的腿睡上一会儿。怎么样?睡了一会儿,可是觉得解乏些?’

    ‘好多了,谢谢你在这里陪我小睡。’终究是羞于表达此刻的谢意,素琴低着头不知该望向哪里。总是在母亲身旁,她亦不可能撒娇枕在母亲的腿上休眠。如今因为自己的困意太浓,竟不知不觉做了连在母亲身边都不曾做过的事情,更失礼的是对象不是别人,而是和自己并无太多亲友关系的胭脂。

    ‘怎的这般客气呢?’不知为何,素琴这般的客套让胭脂微微的有些不舒服。她见素琴鬓角的发丝有些乱,随手替她归拢到耳后,主动提及紫笛之事:‘之前你说睡过之后要去打听紫笛妹妹的消息,那么,我和你一块儿可好?滕州我还算熟悉,有我领路,至少不会让你迷路不是?’

    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想到胭脂乃不通拳脚的柔弱女子,素琴便不敢轻易答应她的相请。一事归一事,她也知胭脂这般是出于好心,可她不想让胭脂成为她们的包袱,万一出事还要顾及她的安全。想了想,素琴决定以敷衍来拒绝:‘师兄还在客栈等我,我看我还是先去客栈告诉他一声,然后再回来可好?’她没说谎,只是意思稍微含糊些许。她去客栈找师兄,和他同去打听失踪少女之事,若是寻到,便再回来。

    ‘呵呵,好。那我就在此等你回来。’虽然素琴的眼神并没有出卖她的心思,却因着胭脂是妖,从而清楚的洞悉她的想法。既然她把自己看成包袱,那便由着她去吧。只是这次,她不可忘记注入一丝念力在素琴的身体里。至少,在她发生不可预知的意外之时,可以赶过去护住她,护住‘食物’。

    ‘那么,我这就去了。’虽说有些对不住胭脂的好意,素琴此举也算是替她考虑。试想,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四处打听失踪少女的消息,万一途中遇到什么凶险之事,她保命的同时还需保护胭脂,一来二去,只怕会双双落入歹人手中。

    在房间简单的洗漱一番,素琴临出门前深深的看了一眼胭脂,算是对拒绝她的好心的一种道歉。天色阴沉,素琴刚刚恢复些许的心情因着暗灰的夜空而迷茫。她缓慢的朝师兄所在的客栈走去,正欲从巷子拐出,却被一个陌生的老妇叫住。‘姑娘,找人啊?’老妇的声音很干,一双皱巴的眼睛透着让人寒颤的锐利。她出现在素琴的身后,干枯的手拄着一根刻满纹路的拐杖。这样一个穿着普通的老妇,若只是低头默声而行,大抵不会有人察觉她的不妥。

    ‘婆婆如何知道我要找人?’回头,素琴警惕的和老妇保持相当的距离。她并不认识面前的老妇,亦不明白她如此唐突的行为所为何事?只是听着她的那句‘找人啊’,素琴不免心中好奇,她如平常一般走路,又怎能瞧出她要找人呢?

    ‘怎么会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老妇阴恻恻的笑了起来,传进素琴的耳中一声一声像极了空旷山洞中的回音,虚无缥缈,给人无法辨别方向之感。‘姑娘你要找人,可是一直都找不到是不是?老妪可以帮你寻到那个人的下落,只是’

    ‘只是什么?’对于老妇说一半留一半的话,素琴显得有些不耐烦。她搞不清楚这位老妇为何会找上她,更不清楚她是如何知道自己正在找人。‘我什么都知道’这句话夹杂了太多的未知的含义,就像为未卜先知的神人,无需说明即可猜出想知道的种种。

    ‘姑娘可是急着寻你那位亲人?虽然不是血肉至亲,却足以让姑娘尽力找寻。’

    ‘婆婆你究竟如何知道这些?莫非,婆婆你知道我要寻找之人的下落?’似是从老妇的话里听出一丝希望,素琴顿时觉得浑身都紧张起来。她紧张,她怕老妇所说的只是侥幸猜中,又希望老妇当真有大能神通,知晓一切未知之事。

    ‘呵呵,知道!怎么会不知道?老妪想知道的,都会知道的。’老妇偏头笑道。她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似要看清素琴的模样,又似在上下打量着她:‘老妪可以帮你寻到你那亲人的下落。不过,姑娘你得予老妪二十。’

    二十?莫不是二十两银子吗?素琴下意识的腰间的钱袋内取来一张银票,将它交递到老妇的跟前儿:‘婆婆,这里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两。如果婆婆当真知道我要找寻之人的下落,我定会深感婆婆大恩。’

    ‘老妪要的并非二十两银钱。姑娘若是真打算予以老妪二十,那老妪现在就可帮你寻到你那位亲人的下落。只是姑娘,是否予以老妪二十,可要尤其慎重。’

    ‘婆婆说的二十是何意思?我不太明白。既然不是而是两银子,那是什么二十?’

    ‘这个,不可说不可说。’老妇摇头,一双锐利的眸子透着阴恻恻的狡黠。她自打着补丁的袖中的取来一块儿同样刻着奇怪纹路的木牌,上面隐约可以瞧出些许像是血迹似的暗红:‘姑娘若是想好了,可在这牌子上留下你的一滴血,就算是予了老妪的二十。时机一到,自会有人替老妪将它取来。怎么样姑娘,你可是决定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滴那个娘叻,我居然日更了。快快快,快来奖励我,快来奖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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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三玩儿的号太多,有种累不爱的感觉。踹~

    ☆、师妹下落何处寻

    老妇的眼底闪着一丝笃定,她相信素琴会应下这个决定。毕竟,被她看中的人,没有一个会拒绝。‘怎么样?若是决定好了,就在这上头留下一滴血吧。姑娘,倘若再晚一些,你那位亲人,可是有生命危险的。’老妇捏着拴在木牌上的红绳将它送到素琴的眼前,稍微一动,那木牌便左右摇摆起来。

    ‘生命危险?婆婆虽让我决定,却不告诉我予以的二十究竟代表了什么。婆婆这样,叫我如何信得?’素琴的眼神犹豫,她自然是紧张紫笛的安全,只是面前的老妇言语怪异,让她不敢完全相信于她。在木牌上留一滴血就算是予以的二十?那予以之后呢?她可是会缺少什么吗?这点,对素琴来说始终是个未知。

    ‘不可说不可说。姑娘若是不愿,老妪也不会勉强姑娘。只是,想必姑娘现在对失踪亲人之事毫无头绪,若再耽误下去,恐怕姑娘就永远找不到你那位亲人的下落了。呵呵呵,怎么样?姑娘你自己决定吧,老妪这就走了。’说罢,老妇果真收回手里的木牌,用拐杖在地上跺了三下,转身就要往反方向离开。

    ‘婆婆莫走!’眼瞧着老妇即将拄着拐棍转离拐角,素琴的戒备和警惕全因着老妇之前的话而转为急切的紧张。她不希望紫笛有事,她的小师妹,她不是亲人却胜似姐妹的小师妹,如果她有事的话,娘亲一定会难受很伤心。毕竟,在广琴门里,师娘最关照的就是那个喜欢胡闹的小师妹。二十,虽然老妇所说的予以二十很是怪异,但如果能平安带回紫笛,二十两金子也好,二十个条件也罢,都是她可以承受的。

    ‘怎么?姑娘可是想好了?’闻言,老妇并没有马上回头,她的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再回头时,那笑意依旧挂在脸上,看在素琴的眼里竟有些许惊悚之意。

    ‘我婆婆当真可以帮我寻到我的小师妹的下落吗?’事到如今,素琴才肯说出失踪的人是她的小师妹。她看着老妇沟壑纵横的脸,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如刚才那般同她保持距离。

    ‘老妪说话算话。’

    ‘那好!请婆婆把木牌给我’说这话时,素琴的心中充斥着极其不舒服的感觉。她不清楚这份感觉究竟来自何方又说明了什么。接过木牌,素琴轻咬贝齿用大拇指摩擦着横着纹路的木牌,正要咬破自己的下唇沾上些许血滴,老妇突然从袖中取来一把小刀儿,递给素琴道:‘来,用老妪的匕首吧,姑娘只需在你的尾指轻划一刀即可。放心,用老妇的匕首,是不会痛的。’

    ‘好吧’不太愿意的,素琴还是按着老妇所说的去做。待她将血滴印在木牌之上,却惊奇的发现,那木牌竟瞬间将她的血滴吸入无踪,而自己被匕首划割的伤口,也随之消失。这莫不是面前的老妇实乃道行高深的仙人所幻?

    ‘呵呵呵,好好好,好好好。姑娘可是有你的小师妹的随身之物?若是有,就请将它暂且交予老妪,也可助得姑娘寻出你失踪的小师妹的下落。’

    ‘随身之物’素琴思考片刻,顿时想起当日她将紫笛遗落的流鱼佩交在师兄手中:‘师妹的随身之物尚在师兄那里,婆婆可要随我去一趟客栈?也好取来师妹的流鱼佩。’

    ‘呵呵呵,老妪脚程太慢,怕是要耽误姑娘。既然东西在别人那里,姑娘且去取来,老妪在这里等姑娘就是。’

    ‘那么’素琴看着老妇,多少有些不放心她话里的真实性。若是说谎,又不太可能,老妇并没有收她银两,便没有理由趁她离开之时走掉。这般想着,素琴便放心让老妇在原地等着,快步去客栈找师兄索要紫笛的流鱼佩。

    ‘流鱼佩?师妹怎的突然要紫笛的流鱼佩?’不是说要放在他这里的吗?南剑以为素琴此来是找他同去寻找紫笛,没曾想她对寻人之事只字不提,反而开口要回紫笛的随身之物。

    ‘没有原因,只是觉得还是放在我这里比较好。’有些渴,素琴为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掉。她是清楚南剑的性子的,和父亲一样,他向来不信鬼神之说。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拿流鱼佩是为了靠它寻找紫笛的下落,定然会被他以天方夜谭为理由拒绝。如此,她自是不必说明来意,她的功夫不比师兄低,一个人也可以寻到紫笛。

    ‘好吧,既然如此,那紫笛的流鱼佩便由师妹保管。’只是一个普通的流鱼佩罢了,或许它对紫笛甚是重要,对南剑而言不过是一块儿随处可见的佩饰。将流鱼佩交给素琴,南剑不由得主动提及寻找紫笛之事。依着他的想法,陪师妹在滕州城内象征着转上一转,之后便可以寻不到紫笛为由带她回去,剩下的事情,让师父师娘去处理就好。‘师妹,你何时去寻紫笛?’

    ‘师兄’思索片刻,素琴转身走到门口,再回头的时候,南剑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向前:‘师兄认为紫笛失踪会否是妖怪所为呢?如此离奇的失踪,师兄觉的呢?’尽管已经很清楚师兄并不相信神鬼之说,她还是打算问上一问。若是师兄信了,她便可对师兄脱出全盘,二人合力找寻,定能事半功倍。

    ‘师妹是在说笑吗?这世间怎会存在妖怪?我也知师妹喜欢看那些无名之人编纂的神鬼之说,但那都不过是他们的臆想罢了,不可当真。师妹,我想你对找寻紫笛之事也是没有头绪的。既然如此,就随我回广琴门可好?师妹,我也知你不喜欢我提及此事,但师妹想想,紫笛失踪乃是大事,怎好一直瞒着师父师娘?还有,师妹出来也有几日,该玩儿该看的也都瞧过,应该收心。你已经不再是小孩儿,到了适婚年龄,总该听父母之言嫁于可依的良人。’而这个良人,不必说,自然是南剑自己。

    呵。闻言,素琴不禁在心中冷笑。这还是她认识的师兄吗?紫笛离奇失踪,他却简直要自己随他回广琴门。适婚年龄?听父母之言嫁于可依的良人?这话说的未免太过高看自己。原以为师兄即便不信鬼神也会婉言说明,没曾想他竟再度提及成亲之事,甚至以这般教育小辈的口吻来说,这未免太不像平日里那个温润平和的师兄。也许,当真是需要经历一些事情,才得以看清对方的真面目。

    ‘既然师兄这么坚持,那请师兄独自回去吧。素琴再说最后一次,我对师兄并无男女之情,半点儿都没有。所以,即便我已经到了适婚年龄,都绝对不可能,师兄你听着,是绝对不可能与你成亲。该说的我已经说完,那么师兄,告辞。’说罢,素琴再不想和南剑多说半句,流鱼佩已经在她的手里,之后要做的,就是求那婆婆帮忙,寻到紫笛并将她平安带离。

    重新回到碰见老妇的小巷,老妇果然拄着拐杖等在原地,并不如素琴所想那般趁她离开之时离开。‘婆婆,这便是我的小师妹的随身饰物,还请婆婆帮忙寻到她的下落。’将流鱼佩交给老妇,素琴的双眸紧盯着老妇干枯的双手。她有些紧张,不知老妇会用何种办法助她寻到紫笛的下落。

    ‘好好好,好好好。’拿着流鱼佩,老妇从袖中取来一根细长的红色丝线。她将丝线一圈儿又一圈儿缠于流鱼佩上,又取来一张叠成老鼠形状的黄纸,将红线的另一头绑在‘老鼠’的脖颈,一边念着素琴听不懂亦听不清的古怪言语,一边不断的捻着连接流鱼佩和纸老鼠的红线。只消片刻,那明明真实存在于视线之内的红线便从素琴的眼前消失,恍若那根红线从未存在于素琴的视线之中。‘姑娘,你跟着它走,它会带你寻到你的小师妹所在的地方。’说着,老妇将手中的纸老鼠放在地上,对着它轻轻吹了口气。瞬间,那老鼠好像被赋予了灵魂,不必依附外力便可自由行动。

    ‘这这’眼瞧着老鼠在原地转了两圈儿之后就跑出小巷,素琴也顾不得询问老妇这究竟是何神通。她匆忙的接过老妇递还给她的流鱼佩,跟着纸老鼠走前几步,再回头,已然不见了老妇的踪影。莫非,那位婆婆当真是过路的神仙?见她需要帮忙遂才以予以二十为报酬帮她?其实那所谓的二十并不存在?!

    这般想着,素琴不得不加快脚步跟紧纸老鼠。心中满是对老妇的感激,亦想着,若是有机会再遇到她,定然要好好的谢她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咩,各种日更了耶。看完的不要忘了给花花啊,快来奖励我,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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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说件某命不开心的事情吧。

    今天和妈咪视频,才发现表哥和二妈也在。有很多年没见表哥,他一直在美国,这次回来也是为了接他妈咪。一见我,就说你头发怎么剪这么短,不会被人误会是同性恋吗?我当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随便应付几句。结果等他和老爸视频,就一直说我爸,让我把头发留长。说什么,我这样的头发在美国就是同性恋之类的话。还跟老妈说让我留长。各种抑郁啊,当时就发现老妈和老爸的脸色不对了。

    呃,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反正,很郁闷就是,说在这里,免得压在心里难受。嘛,就这样吧!或哈哈哈哈。

    ☆、乱葬岗处识妖人(改个错字)

    跟在纸老鼠的后面紧赶慢行,素琴发现能看到这只纸老鼠的竟然只她一人。否则,这般明显流窜于街市的老鼠,岂不会引起百姓的厌恶追打?毕竟,还从未有过一只老鼠可以在这样的白日里光明正大的‘摇摆’于大街之上。

    纸老鼠移动的速度并不算太快,只要素琴稍稍加快步伐,就可以和它保持两步之遥。跟着它,素琴几乎从喧闹的街市绕进静谧的树林之中,连续走了半个时辰,纸老鼠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看四周,素琴并不知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只是觉得此处的树林像极了洞园附近的林子。说是像极,却也不算太像,对于那片夜里探寻的林子,素琴没有太多的印象。倒是其中所带来的怪异感觉,让素琴生出些许错觉,好似她又来到那夜的洞园附近的树林。

    穿过树林,周围已然看不见人烟。纸老鼠还在一刻不停的移动着,越是往前,它的速度就越是放慢,好似在思考着如何向前,又好似想着要在哪里停下。树林的不远处是一处乱葬岗,如果不是纸老鼠坚定不移的窜到岗上,素琴说什么都不会踏进那一片尽是乌鸦的诡异叫声的土岗。虽然是乱葬岗,素琴却并没有瞧见那些暴露在外的尸体。除了时不时出现在视线里的破衣和杂草,以及那些立在土里却没有刻名字的木板,素琴实在瞧不出这里究竟哪里像乱葬岗。

    一股阴风袭来,素琴环抱着双臂打了个寒颤。她下意识的抬头,发现枝桠上有几只乌鸦立在上面,此刻正安静而诡异的望着她。有些恐惧,素琴承认她不敢看那些乌鸦的眼睛,更希望纸老鼠可以快些穿过乱葬岗,带她寻到紫笛所在的地方。偏偏那只纸老鼠自爬上土岗后就不再千金,而是绕着一处不算太大的坟包转圈儿。每绕一圈儿,素琴都会如错觉那般听到纸老鼠的吱吱的叫声,直到它的身体慢慢显出之前老妇缠在它身上的红线,纸老鼠成了真正的纸老鼠,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由着吹来的风将它吹移到附近的杂草丛中。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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