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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节

    惊马之华 作者:赫里安

    第35节

    “好好。走就走。”镇远气得胡子翘到天上去。

    樊华给了鹿化一个眼神叫他随着青森一齐去。青森嘴巴不如鹿化那般凌厉。鹿化办事不如青森稳妥。此事交由他们两。正好。

    他摇摇头。伸个懒腰。继续回到榻子上睡个昏天暗地。

    “啪”一只大掌拍在桌面上。茶器全被震得离了桌。慕忠诚板着脸看着下边的人。早练还沒做完。急匆匆的找上他。还以为什么大事。原來是吵起來了。

    “你们。这是京都吗。在军营里还勾心斗角。跟个女人一样。镇远。你说。”

    镇远看他气这么盛。倒是弱了下來。道:“他们擒了我的人。施以虐刑。”

    “放屁。那人是你放的探子。探听王爷消息。”鹿化那嘴也是凌厉。镇远说一句。他回一句。堵得水泄不漏。

    “要是你们沒干亏心事。怕什么探子。”

    “说得呵。”鹿化冷笑一声。“你在外征兵打仗。你夫人要是突然怀了。你能不着急。不是一个道理。”

    慕红绫坐在一侧。听到鹿化这话。愣是准备憋出了内伤。这比喻简直就是间接的骂人了呢。

    “你你你。”镇远听了这话。眼睛瞪得铜铃大。就要上前动手。慕樊辰将他两拉开。

    青森看他两在一侧闹。他一人倒是闹中取静。负手站在一侧。过了片刻方道:“此事因将军而起。全因将军放的探子。可我们刚來也不大知道这里的规矩。不如各退一步。至于探子自然会交给大将军來处理。”

    镇远刚听了前边还是觉得好的。可听到后边不放人。他就不干了。“他是我的人。凭什么不放。”

    “谁知道他有沒有听去一些不该听的呢。”

    青森从容的看着他。他已经计算好了。不管交给谁。回去之后会立马叫鹿化挑断探子的手脚筋。再毒哑他。这样一來。他就不会到处乱说了给他们添麻烦了。

    吵了半天。慕忠诚还是赞同青森的说法罢。比较周全。将众人遣散后。派人去将探子接來。

    青森回到账内。一把将探子打晕。叫鹿化把他之前想的全都给做了。鹿化方将手洗干净。外边就來人了。只见两个魁梧的将士提着担架将探子身上的锁解开。将探子放到担架上。沒一会。白色的担架上被蹭得全是血水。

    “真是晦气。”出了帐子。鹿化听到一名将士抱怨道。

    樊华一觉睡到了午时。摇摇晃晃总屏风后走出时。发现木桩上空空如也。除了上边一点血迹。都被清理得干净。

    “人呢。”他似喃喃自语般问道。

    青森从他身后抱住他。头搭在他肩上。道:“抬走了。”

    “抬走了”樊华诧异的看着他。青森便将事情给他解释了一遍。

    听完了青森的话。樊华一直在原地气得跺脚。“你怎么就给放了呢。”他吃下去的东西。就沒吐出來过。青森倒是好了。竟然把他给放了。

    “沒关系的。他透露不出什么的。我已经办好了。”青森摸摸他的脑袋。好似摸着一只小猫。眼神里尽是溺爱之色。

    他们这有是安心得很。只是慕忠诚见了地上躺着的探子。不停的压制心中的怒火。多久了。他戾气一直未消除。死性不改。

    慕红绫幸灾乐祸的蹲在奄奄一息的探子身边。倒也不怕脏。抬起他的手腕仔细的打量着。“小兔崽子够狠的啊。手筋都挑断了。是个当刑官的料。”

    “得了得了。你这是夸他呢”慕忠诚将气都撒到慕红绫身上。“叫军医來给悄悄。看看他从樊华那探听到什么了。”

    慕红绫起身。用帕子擦擦自己的手。无奈的笑道:“沒得救了。血流的太多了。想來小兔崽子是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让人知道才下此重手。莫要逼他。我们慢慢來。这探子。手筋都断了。想來他们把他能泄露的方式都给堵死了罢。还不如趁早挖坑埋了。”

    慕樊辰进到帐篷里看。看到那血肉模糊的身躯。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绕着道走。“哎呀。这么惨。”他仔细一瞧。手脚那口子。应该是被挑了筋。“啧啧。姑姑。这是要干嘛。”

    “你找个人挖坑把他埋了。”

    “可他沒死呢”

    慕红绫漠然的瞥了他一眼。道:“命根子都沒了。手脚筋皆断。他醒來怕也沒胆子活下去了。还不如我们给他一个了断。去罢。”

    她手执面扇。轻叩掌心。樊华这回有意思啊。下手够狠。封口够严的。

    “唔”一道如小蛇般的血迹从红唇角边渗出。长手随意的抹去。

    雾气蒸腾。流水潺潺。李贤坐在池子内。墨发随意的披散的身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里如点燃了一团黑色火焰。想将人生吞活剥了。

    “凌升。挺厉害的啊”李贤坐在池内。喃喃自语。

    往日李贤穿得严实。沒看出身子有多壮实。如今华裳褪去。便能看见李贤藏得严实的一身肉。他长得文弱。儒雅。不代表他不会武。

    “唔”李贤忽然胸口一疼。嘴里又吐出一口黑色的血。

    李贤苦笑一声。他是认栽了。凌升那王八蛋。竟然暗算他。他往日喜欢在小倌身上寻点乐子。结果被他揪着这点狠狠的将了一军。

    那小倌是本是他这两年的挚爱。眉清目秀。能歌善舞。还香甜诱人可是如今已经长眠于他的后院了。

    沒办法。凌升在他身上下了毒。只要他宠爱那小倌一番。那毒便会转移到他身上來。这不是。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好在发现的及时。泡泡这温泉水。喝点药。修养一阵就能恢复了。只可惜他那貌美动人的小倌啊。死得有些惨了。也不知道凌升哪來的本事。竟然在他身上下了毒。

    “唔”又片刻。李贤又呕出一滩的血。虽比之前的稍稍红润一些。可却还是比正常的黑太多了。

    这毒很毒啊。幸好不多。不然就得花前月下死了。

    “王爷”大影从门外走來。跪在池子边上。他身上的黑衣有星星点点更黑的斑块。刺在地上的剑还滴着浓稠的鲜血。

    “处理完了。”

    “是。”

    “那便退下吧。”

    “王爷不打算再寻一批。”

    “过些时候罢。此次莫要给我出了问題。”

    在他中毒的一瞬。那小倌就死得透透的了。后花园养的其他几名。都跟着一起处理了。这毒好似传染病一般。他的小倌都在不知不觉中沾染上了。可是却沒人知道。

    这就好像铺好的陷阱。只要他敢走一步。幸好这坑沒多深。还爬得出來。他想來想去。敢在他头上撒野的人不多。怎么想都是凌升嫌疑最大。

    他敢叫自己中毒。他就敢在他府上的井里下毒。看他恢复后怎么收拾他。还有洛城侯这不长脑子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呼啦呼啦”鸽子翅膀如皓月一般洁白光亮。两只红色的眼睛警惕的盯着四周动态。

    “咕咕咕。”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拟鸽子般的叫唤。那白鸽便安分的飞到他的手上。待他取下它脚边的字条。

    古铜色肌肤在阳光下发光。男子手上拿着刚从白鸽脚边取下的热乎字条。将白鸽关进小笼子里。

    午时大漠十分炎热。穿着鞋踩在黄沙上都依然能感受到那股热气。男子擦擦额上的汗水。脚不停的跺着黄沙。

    忽然。一个踏空。整个人瞬间被黄沙吞沒。

    “啊”男子不禁的大喊一声。

    “叫什么。”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站在他身旁看着他。

    “我又忘了机关在哪每次都是找了半天突然被扯进來的。”男子坐在地上拍拍身上的沙子。身边的白鸽发出弱弱的咕咕声。

    女人在黑暗中按下一个地方。男子头上的空洞便缓缓的合上。沙子也不再渗进來。男子将白鸽交给她。这白鸽要修养好了再送回去的。

    “骆姨。我父亲呢。”

    “他在练剑。”

    男子拍拍屁股。笑嘻嘻的看着她。道:“这沒人。骆姨你可以不用戴着面纱的。”说罢。哼着小曲走进了黑漆漆的隧道里。

    他的个头很大。走在隧道里。需要一直低着头。虽然都是粗犷。但是他比艾尔巴·疾多了一丝的温暖。更似空中耀眼的太阳般温暖人心。

    “父亲。”他隔着老远就不停的喊道。“父亲。”

    “轰隆隆”他听见右方机关转动的声音。想來是在那边罢。他朝着右方走去。

    “穆沙。过來”一个浑厚的声音回荡在隧道之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这个叫穆沙的男子。猫着腰终于找见了他的父亲。他走到石室内。伸个腰。看见他的父亲正用木剑对着杂草一阵刺。

    “父亲”他恭敬的对着他的父亲做了拱手礼。将白鸽身上的字条掏出來放到桌面上。

    金发男人将手中的木剑放下。随手拭去脸上的汗珠。手胡乱的在裤子上抹了抹。方去开启那秘密。

    “得手了”男子轻描淡写一句话。十分冲击着自己儿子的脑袋

    “得手了。是说她得手了。”樊骆从后边赶上。她方才将鸽子拿给人安顿好了。“大将军。接下來该如何。”

    沒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馥国的大将军。萨拉。他的养子。是萨穆沙。儿子就是那沙城的节度使。萨柯。

    “再等一些时候。虽然阿容得手。可纳兰连山并沒有被蛊惑到。他的毒至少需要半年才能发作。阿容也还要再撑上半年甚至更久。”

    “不是说可以提前将毒发作。”萨穆沙问道。他的一头黑发与萨拉的金发真是成了鲜明的对比。若不是发色不一样。他真是不相信自己不是萨拉的亲生儿子。

    萨拉将纸条烧成了灰烬。拍拍萨穆沙的肩道:“少年郎。沉得住气才是好的。若是纳兰连山暴毙。其他亲王就会顺势登基。我们一点好处也捞不到。等他将亲王都除了去我们再动手。”

    樊骆却觉得有些不安。纳兰连山如此大气之人。若是静下心來想一想。会立马就化解了他与亲王的纷争。

    她忧心忡忡的道:“可如何才能将众多的亲王一一除去。”

    萨拉轻笑一声。“这点阿骆你太过忧虑了。虽然射杀余贞不是我们干的。但是也是做得漂亮。直接造成他们的内乱。纳兰连山如今与余氏势同水火。一些个亲王怕是会想都不想。就站在余氏那边想叫他们碰自己上位。

    我们甚至不用做什么。他们自己就会乱成一团。所谓离间计。怕是再也无人能用得比那刺杀余贞的幕后黑手厉害了。”

    他们隐居数年。不是退出了这场战役。而是保留了馥国不多的力量。等待着时机。便会卷土重來。杀掉那些往日就该死的人。

    萨穆沙忽然想起大凉军营传回的密保。道:“父亲。听说大凉闹蛇灾。上百条竹叶青全都涌进去了。”

    “那是浣月干的吧。”樊骆冷笑一声。浣月一些小人真是喜欢耍诈。“前几日听说他们有点动静。搬运了许多东西。应该就是这些竹叶青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萨穆沙挠挠头。“我听说王上在军营内叫人把蛇皮都给剥了。全都拿去包匕首去了。蛇头也给砍下來拿去给阿蓝炼毒。听闻今早鸡鸣时分他们把竹叶青的尸体全给丢回浣月营内了。”

    听到这消息。樊骆笑得眼泪都出來了。这樊华真是太有才了。把能用的都给用了。剩下的拿去吓唬人。“我猜浣月那些巡逻的卫兵都要吓傻了。哎哟。真是笑死我了。”

    萨穆沙将樊骆从地上扶起來。“哎哟。骆姨你别笑了。笑得真瘆人。探子说了。王上近日与一个叫陆嘉的三骑都尉走得很近。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事要求着帮忙。骆姨我们不掺和吗。”

    樊骆捂着肚子。擦擦眼角的泪花。道:“不掺和。他人看起來沒个谱。心里鬼精着呢。你就看看吧。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你就沒个记性。好好学着。”

    “就是。”说着。萨拉也來掺和一句。气得萨穆沙说话都不麻溜了。

    “父亲。你这是跟骆姨合起來欺负我呢。我好歹也是你带大的。有这么说自己孩子沒记性的么。”

    萨拉嫌弃的看着他。“机关都记不住。以后你迟早得死在密道里。”

    “陛下陛下。”白面的管事太监捏着嗓子轻声唤道。

    阁楼风大。风将纱幔吹起。纳兰连山面前的书都翻了好些页了。纳兰连山缓缓的睁开眼。不小心蹭掉了桌面的折子。

    管事太监将折子拾起來。轻声道:“陛下。累了就去歇息罢。你都看了好久的奏折了。”

    纳兰连山坐起來。摆摆手。又抄起奏折。只是这眼皮子实在是重。他揉了揉。道:“替朕点上醒神香。”

    太监抱着拂尘。从一侧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香炉再打开小盒子小盒子已空空如也了。

    “陛下。香沒了”

    “你去取些來。”

    “喏”

    “不。”纳兰连山忽然拦住他。“把阿容叫來。”

    “喏。”管事太监看着纳兰连山的模样。也许是走出了痛失李婉的心伤。或是逐渐在淡忘之前的一切。

    阿容都是按日制香的。哪日该用完她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沒想到來取香的时间给提前了一些。

    “容姑娘。随咱家走一趟罢。”

    这管事太监乐呵呵的。宫里谁都敬重他。再说了也是沾月楼的管事太监。沒哪个人敢冲撞过。

    阿容取了两盒香。便随着管事太监前往沾月楼。纳兰连山多用醒神香与安息香。他日夜操劳作息已被打乱。该睡时睡不下。不该睡时却困意侵袭。

    管事太监将阿容送到了沾月楼。就不管了。将房门关上。让两人独处在偌大的阁楼中。

    “你來啦。把香点上。提朕研墨。”

    阿容遵照他的话。将香给点上了。站在他的一侧。悄无声息的研墨。兴许是时间长了。阿容手有些累了。她换了一只手。却被纳兰连山察觉。

    “累了。就去歇息。”

    “奴婢会陪着陛下的。”阿容执意要陪着纳兰连山。他批阅奏折总是会有累的时候。她不能先比他倒下。

    纳兰连山将笔放下。肃穆的看着她。道:“你下去罢。朕暂时不需要你了。”

    “喏”

    阿容忽然觉得。纳兰连山自从上次与她交欢之后。人是越发的冷静。或者说是淡薄。难道他开始走出來了。

    不行他若走出來了。她怎么接近他她要让他一直沉进在李婉的痛苦之中。才能使他方寸大乱。

    她回到香房。遣散了婢女。将自己反锁在屋内。从天亮到天黑不吃不喝。沒日沒夜的不停炼香。

    是夜。烛光微弱。她屏着气。看着细玉棒上的一滴香缓缓滴入香瓶。她方送了一口气。她将盖子盖好。轻晃一阵。再打开。细长的手指沿着香瓶口沾了一丝的香。轻抹至腕上。

    她轻嗅一阵。便开始觉得有了一些反应这香。是她专门为纳兰连山所制的。就为勾起他心头无数。让他不断的想起李婉。为她心痛。为她焦躁。

    这香。她便给它名字。叫穿心。

    “容姑娘”一个娇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阿容将香收好。将门打开。看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婢女站在门口那手里拿着热腾腾的饭菜道:“容姑娘。这是陛下遣奴婢送來的。他听闻你将自己关在香房内炼香不吃不喝。就叫厨子做了点东西送來。容姑娘。來”

    小婢女将木盒交到阿容的手上。小脸红扑扑的。目光中有些羡慕阿容。想來她是除了李婉之外。第一个能让陛下上心的女人了罢。

    阿容接过木盒。将一些碎银给了她。“多谢。”只是淡漠一句。阿容就又退回了香房内。穿心还只是半成品。只是香油所制。纳兰连山喜焚香。她要将穿心做成锥香。只要一有机会。就拿出來给纳兰连山点上。

    纳兰连山。可莫要怪她狠心。她只是奉命行事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容姑娘。陛下又叫你去替他研墨了”管事太监乐呵呵的站在阿容的跟前。往时阿容也是很客气的。他來都会叫人给他伺候得好一些。他待阿容自然是客气。

    “是了。公公。”

    纳兰连山已好几日都叫阿容去沾月楼替他磨墨了。兴许阿容不日就会成为后宫妃嫔之一。李婉在时。纳兰连山力排众议。保她成为他唯一的女人。

    偌大的后宫中。李婉曾是唯一。如今李婉不再。自然会有人蠢蠢欲动。余氏听闻纳兰连山几日独宠此女。大为恼怒。他纳兰连山曾答应他们叫他们余氏女子当这皇后。莫不是想毁了约。

    阿容到时。正听闻丞相与纳兰连山正谈论一些事情。纳兰连山见她在门外那站了。让她站到一侧來。只管研墨便是了。

    “陛下。你当日答允我们余氏的。”丞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女子。毫无高贵气质可言。可就是能让纳兰连山目光停驻。

    “朕说的。只要你证明朕亏欠你们余氏的。便同你们所说的那般。让你们余氏的一名女子成为皇后。可如今。你们如何证明。朕证明不了朕的清白。你们又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纳兰连山如此一说。倒也是理。倘若余氏沒有刺杀李婉。自然是他亏欠了他们余氏。叫他们余氏的人继承后位也不是不可。反正他也不会去碰。

    “好好。那陛下且道。此女有何之好。身份底下。甚至是亡国之人。本无权站在这肃穆的阁楼之中。陛下。你又为何旨意专宠于她”

    余丞相很是恼怒。便是要给此女位份。也不想她会威胁到后位。更不许她怀上纳兰氏族的子嗣。

    纳兰连山看看阿容。轻笑道:“阿容很好。温婉体贴。善制香。虽不是出身名门。却也大方端庄。我正想找日子。封她为容华。”

    阿容默默之间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不是太快了。她甚至以为爬到这步要很久。沒想到纳兰连山竟然

    与此同时。震惊的不止阿容一人。就连余丞相都甚为震惊。从四品的容华怕是刚送进宫的秀女。得了一夜的恩宠。都爬不到六品。她一个调香的女子。就这么爬上了从四品的容华。

    丞相心中如被一块石头堵上了。呼吸都不大顺畅起來。他拍拍胸口。正要说道一番。纳兰连山却看出了他所想的。

    “丞相。与其在此碎碎念。不若去找找能证明你们余氏清白的证据。还有。你们可莫要跟亲王走得过近”不然他可不知道是要杀了余氏一族。还是大义灭亲呢。

    纳兰连山下了逐客令。余丞相也不大好赖在这了。待他一走。他忽然将阿容手中的墨拿开。握住她稍凉的手。

    “阿容。朕已派人找个好日子了。到时你便是容华。便能一直在朕的身边调香了。”

    “喏”

    阿容看着很是淡漠。表面上波澜不惊的。纳兰连山问道:“怎么。不开心吗。”

    “不是陛下。奴婢很开心。若能常伴陛下身边。是最好不过的了。”

    “那便是好的。”

    阿容趁热打铁道:“陛下。奴婢最近新研制了香。不如给您点上。”

    “好啊。朕早就听说你沒日沒夜的在香房里炼香。让朕见识见识这新香如何。”

    阿容心里一惊。一瞬有怀疑纳兰连山已看破自己的想法。这事情进展得是否太过于顺利了呢。她沉住气。故作镇定

    她缓缓打开香炉。将香灰压花。再放入醒神香。周遭挨着‘穿心’。当醒神香燃放将至。‘穿心’就会借着火光燃烧。

    “不是说新香。”

    “哦醒神香燃放差不多后新香会借着燃放。”阿容合上香炉。静候在一旁。等待着纳兰连山的调遣。

    纳兰连山淡然一笑。道:“可有名字。”

    “啊。”阿容尚未反应过來。

    “朕问你。新香可有名字。”

    阿容将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委婉道:“尚未有。待陛下用了之后。再给个名字。”

    “好。那你就在下边歇息罢。朕有事会吩咐你的。”

    “喏”

    阿容退到座下。跪坐在软垫上。面前的香案上放着几位香油。等待着她的妙手來混淆出绝香。她在座下。眼神时不时的看向纳兰连山的方向。心里有些不安。心跳得过快。掌心都渗出了汗。

    纳兰连山其实也不算是很帅。并不是馥国女人所喜爱的类型。公主在时。多以男装扮相。馥国女子当时便正是喜欢清秀的。

    可纳兰连山也算不上是清秀。说是魁梧。却不及萨穆沙那般壮实。只能说是重用。勉强用得上是俊。但兴许是帝王。就是看个折子。都会不经意间透露出一种威严。

    阿容在他身边些许年。最能打动她的。莫过于纳兰连山对待李婉的那份温柔。唯独李婉一份。世上再无女子能叫他这般温柔。

    她曾担心过自己哪一天在纳兰连山身边会日久生情。可自己还是想多了一些。因为纳兰连山看着她的样子。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爱意。当李婉在时。他对谁都带着一份暖意。嘴角都挂着一丝丝的笑意。对她的编造的身世甚至同情。看到她目光就会流露出怜惜之情。

    如今。他看她的眼神并不再是怜惜了。是一种麻痹感觉。目光空洞。夹杂着对李婉的那种爱意。看得出。他这辈子除了李婉。就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她出了神的将手上的香油胡乱倒來倒去。目光呆滞。忽然觉得殿内很安静。她才回过神來。

    “唔”纳兰连山捂着胸口。眉头紧皱。

    “陛下。”阿容上前去搀扶。触碰到纳兰连山的手。冰凉得如同刚从冰窖里取出的肢体。“陛下。”

    纳兰连山大口大口的喘息。额上渗出丝丝的汗水。不是热的。是冒出的冷汗。阿容看到他露出的手腕上。汗毛耸立。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心口。

    渐渐。纳兰连山适应了。开始平复下來。阿容替他顺顺气。情况好了不少。动静小。外边的宫人也听不到。纳兰连山也不想叫他们进來。只叫阿容替他倒一杯水來缓缓就行了。

    “是这香。”纳兰连山抿了一口水。脸色发白的问道。

    阿容拍拍他的背。满脸歉意的道:“可是奴婢并沒有出现这种症状还不会是陛下太过操劳。闻不得此香。”

    纳兰连山摆摆手。“也不是。这香很香只是”话说至此。纳兰连山也沒说下去。阿容悄悄的瞥了一眼。看他那目光呆滞的模样。她就知道这香成了。

    说好的取名也沒取。纳兰连山匆匆遣退了阿容。阿容带着东西离去后。后來听说纳兰连山沒有再看奏折。直接上楼歇息了去。

    未过多久。宫人來奏。说是后日便要册封她为华容了。封号为婉

    阿容摇摇头。苦笑一声。纳兰连山啊纳兰连山。真是君子坦荡荡呢。连遮掩一下的意思都沒有。就直接告诉世人。她阿容不过是婉皇后的替身。

    与此同时。在浣月的探子也悄悄的给了她一些消息。说是余氏已经选好了人。一个年方豆蔻的小姑娘。虽不是余氏的嫡出。可好歹也是庶出。总不得差到哪去罢。

    既然她如今已算是半个容华了。那自然是得想想法子留住纳兰连山的心。怎么想都还是得靠自己的那门子制香手艺。

    是夜。阿容都点着烛火在香房内仔细的钻研香料。调配香油。香房内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容姑娘”一个婢女在香房外轻叩房门。轻唤一声道。

    阿容出了门去。见还是前几日的小姑娘。手上提着一个几层的木盒子。该不会又是纳兰连山送的罢。

    那小婢女见着阿容。忽然就做了个万福礼。道:“奴婢小兰见过婉容华。这东西是我们院子这些粗人做的。希望婉容华”

    原來是來攀关系的。她们消息可真是灵通。

    “不求婉容华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只求婉容华往日能搭理我们。让我们沾沾光。不受那老嬷嬷的气便是好的。”

    “哦”阿容淡然的收下了那礼。她们能马上打探到这消息。也算是难为她们了。

    那婢女见阿容手下了礼。又客气的做了个万福礼告退。阿容将食盒放到桌上。她并不饿。脑子转得飞快的时候。她越是不饿。

    可她还是忍不住的想要瞧一瞧这食盒里装的是什么。她打开盖子。却察觉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蹭着她

    低头一看。是那黑色的猫儿。两只绿色眼正幽幽的看着她。她吓得将食盒的盖子丢到一旁。她最怕猫儿了。她夺门而出。想要找人來帮忙将猫儿赶走。

    她的香房很少有耗子。沒有耗子。哪來的猫儿呢。

    阿容在道上随便找了个小太监來赶走那猫儿。回去时却发现香房内一点动静都沒有。她不安的拽着小太监朝着里边走。走一步。看一步。

    “啊”小太监突然大叫一声。吓得阿容将他一把推出去。

    她定眼一看。小太监跳到了凳子上凳子下边是那沒了气的猫儿。

    “这”阿容吓得话都说不出了。

    她喊了下人。将房内给清扫了一遍。大晚上的死了猫儿。真是晦气极了。正是清扫的时候。她发现食盒内的东西被猫儿咬了一口。难道这猫儿是被这东西给毒死的。

    阿容惊慌的将此事上报了管事的嬷嬷。那管事嬷嬷瞧她是准备当容华的人。也不敢怠慢。直接将事情告知了纳兰连山

    纳兰连山阴着脸站在沾月楼上望着玉盘大的圆月。这想都不用想了他猜这定是余氏做的罢。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夜色将至。鸟兽都各归巢穴。凌升从外边刚回到府内。就看见奴仆正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着。

    “你们。在干什么”凌升怒目的看着他们。他往日待人极其严苛。但好在给的月钱还是多的。下人也都对他毕恭毕敬。

    所有下人见了他。都恭敬的作了礼。一个女奴上前一步道:“老爷今日您不在。也不知道是要发生什么了。这府上的老鼠一窝的都跑出來了。我们想是不是不祥之兆。要请高人來瞧瞧。”

    “不祥之兆”凌升一挑眉。质疑着他们。“我好歹是大凉丞相。一身正气。哪來的不祥之兆。”

    “可”那女奴看了周遭的姊妹一眼方继续道。“可大家都很害怕现在都不敢回屋里了。”

    那凌升。不屑的道:“怕什么。耗子出來了正好。可以一下子就逮到了。以后咱们府上就少了许多的耗子。”他大声的道。就是让这些下人听到。

    他凌升天不怕地不怕。他府上的下人怎么能这般的神神叨叨來扰了自己的清净。

    下人都被凌升给遣散了。到了夜里姑娘家们都是战战兢兢的。不敢出了房门。她们躲在房内。还能听到那四下乱窜的耗子正咯吱咯吱的拿那门板來磨牙。

    姑娘家们是不大敢出來的。可府上巡视的家丁也还是人。一直提着灯笼在府内晃悠。但也都是摆着个臭脸。沒什么好脸色。

    白天才出了这事。要是这泼天祸事降到自己头上。多倒霉呢。

    “唔”一声闷哼。巡夜的家丁忽然倒地不起。在黑暗中被一双黑手拽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再见到他时。神色冷漠。面无表情。看着好似鬼魂。

    他弯下腰來。将掉落在地已灭的灯笼拾起。又重新将灯笼点燃。继续巡视这丞相府。他的脚步很轻他的鼻息若无他的胸脯似乎不会起伏

    “哎哟。阿山。”一个正在角落小解的下人忽然看见他那幽幽的模样。被吓得洒了一脚。赶紧穿好裤子。“干嘛吓人呢。都不出声的。”

    原來这个人叫阿山阿山缓缓的弯下腰來放好灯笼。再起身时。一掌劈到了那下人的颈部。就好似他之前那般倒地不起。

    阿山将他拖到树丛间。一阵声响后。那名下人也变得面无表情的出來了。就好似另一个阿山一般。幽幽的

    他们两默契的提起灯笼。并肩走在丞相府内。灯笼忽明忽暗的。他们向后院走去。一侧忽然冲出一个结实的大汉拦下他们两。

    “你们两个。老爷有令。不得擅入后院。”

    大汉说完。他们二人的灯笼被不知哪來的妖风给吹灭了。一下就暗了下來。他们拔出鱼肠匕首。刺向大汉。那大汉却似乎已聊到他们会出手般向后一躲。竟躲过了他们二人的匕首。

    “有刺客。”大汉喊完。却也应声倒地。

    阿山与另一名下人想看一眼。将脸上的假面除去。戴上了蒙面的黑布。那正是大影与二影。

    二影一个口哨。房顶上出现黑压压的一片影卫。影卫如马蜂一般一团散开。奔驰在屋檐上。

    方才那大汉喊了一声。想來整个府邸都被惊动了。只得尽快解决了。暗的不行。那就來强的。正面杀入。

    前院与侧院不断涌來家丁。会功夫的。不会功夫的。蜂拥而上。甚至几名女仆会些三脚猫的功夫都敢于影卫正面冲突。

    大影与二影冲到凌升的寝房。期间并沒有多少人阻拦。但四五个人还是有的。他们一脚将门踹开。却发现屋内寂静一片。

    二影走到床边。掀开被子

    “糟了。沒人。”

    “撤。”大影一个字。二影开始向外边撤退。

    二影看着正与影卫们拼搏的家丁。冷然一声道:“不留活口。”

    有了他这么一句话。影卫们下手就更重了。一刀致命比比皆是。二影本想着拿了凌升的狗头就走。沒想到这老家伙老奸巨猾。居然给溜了。既然王爷是报复性的叫他们杀过來。那么。屠了他的家丁。让他难受一番也是不错的。

    既然凌升不在。想來圈套都已经下好了。外边已经被围得水泄不漏的罢。便越是这样。他们就偏偏不让凌升占便宜。要死。也要带着他府上的人一起死。

    影卫在最短的时间内处理干净了整个丞相府。丞相府之大啊。只比贤王府小了那么一丢丢。可下人还是挺多的。

    整个丞相府充满了血腥味。横尸遍野。大影擦擦剑上粘稠的血渍。看向一侧该來的总是要來的。

    凌升领着百名官兵正围成一个圈。将二十來名影卫都围在了一齐。

    凌升看着自己下人。死不瞑目。冷哼一声。道:“哼。你们这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还不束手就擒。”

    二影幽幽的抬起头來。看向凌升。手中一把银针刷刷的射向他们。以此为信号。影卫都四散而去。将來者屠杀在地。

    “呵沒用。”大影看着那群瑟瑟发抖的官兵。手里还提着一个新鲜的人头。碗口大的口子正流出温热的血液。他洒脱的将人头丢到凌升的脚边。道:“你自己來。还是我们动手。”

    凌升将眼眯了眯。看着面前这个对人命淡漠的男人。阔袖一挥。“弓手准备。”

    房顶上。一排弓手齐刷刷的跪在原地。弦是越拉越紧凌升身边百余人。又提前布阵。下了诸多的全套。而影卫只有二十來人。怕是能出去也会有所损耗。

    “继续执行任务。”大影淡漠道了一句。

    任务是什么。取了凌升的人头。

    他知道如此出去会有所损耗。虽然不大。可既已如此。倒不如继续完成任务。取了凌升狗头才是好的。不然这么多心思。就全都白费了。

    凌升心中一惊。这是什么人。竟然至死。都只想着主子交代的东西。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

    “放箭。”凌升阔袖一劈。箭如雨下。与此同时。影卫们都齐刷刷的冲到了凌升的面前。若不是前边的士兵拿着重盾挡住他们。怕凌升现在早已尸首分离。

    那弓箭手也不是漫无目的乱射。是瞧准了他们的行进方向才发射的箭。一阵又一阵。一次死一个。渐渐的那团黑影就越來越小。

    凌升躲在队伍的最后放。大影算过了。按照这样的速度。也许能在自己阵亡之前取了他人头。

    “呃”房顶上忽然传來闷哼。一个戴着纱帽的人怀抱着宝剑。站在月下。脚下是一具温热的尸体。

    他嗤笑一声。将尸体一脚从房顶上踹下去。身边还跟着几个黑影。凌升诧异的看着这个穿着素衣的人。李贤他不是中毒了吗。怎么会

    “撤。”男子冷冷的道了一个字。大影与二影瞪了凌升一眼。只得作罢撤走。他们扛起同僚的尸身。轻身一跃。随着男子消失在了房后。

    几名士兵就要追上去。凌升拦住他们。“莫追。”

    也不知道李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下杀。一下不杀。

    在另一头。男子站在黑暗的街角里。将纱帽摘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骂道:“胡闹。”影卫们都被他这声音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我都说了智取。你们竟正面攻入。损失了不少罢。正面攻入就算了。被围困了竟然不想着突围。还想着他的脑袋。大影。你來说。”

    大影知道自己难辞其咎。跪在地上。淡漠的道:“我只是想。也许我们能抓住这次机会。一举铲除。以除后患”

    李贤捂着脑袋。他听人來报听闻他们被人识破的一瞬。就知道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他当时还在药浴解毒。直接被气得炸出了浴池。赶來着

    “气死我了”李贤捂着脑袋。整个人如一根摇曳的稻草。随时倒下。影卫们看着他在原地晃悠了半天。终于支撑不住。准备道了下去。

    二影一把接住他。身上的血渍染了李贤的素衣一片斑驳。血腥味大得附近的人家都能微微的嗅到一点。

    他们将李贤带回了王府。继续将他泡在浴池中。本來不出意外的话。是需要几日就能完全解毒的。现在看來。是要拖上几日了。

    翌日一早。不顾反对。李贤坚持穿着蛟袍上朝。面色差得坐下所有大臣都能看得出。李贤的脸色白发。白中有些青乌。看得出事情还是挺严重的。

    他猜今日凌升是会來上朝。在众人面前告上一状。沒想到丞相所在的位置空空如也。这倒是让他意外的很。

    “丞相今日为何不來早朝。”他先是开了口。

    李宏担忧的看着他。道:“丞相说。家仆一夜之间被人屠尽。正料理后事”

    李贤猜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干的了。他和凌升的争执不是一日两日了。他淡然一笑道:“真是巧得很啊。本王前几日也被下了毒。看看。现在都还沒恢复呢这么巧。会不会是同一人所为。”

    座下大臣心里都咯噔一下。本想着还能给他扣个罪名。现如今他沒给别人按上个罪名便是不错的了。李宏那家伙。大伙也都知道。睁一只闭一只眼。放着李贤來。李贤怎么开心他就怎么做。一点都不怕别人说他是昏君。

    “五弟觉得。是何人所作。”李宏问到。

    座下大臣听到此话。虽然已是预料之中。可心还是凉了半截

    第一百四十八章

    李贤摸摸自己的青丝。眼神锐利的扫过座下的人。道:“能有这好胆色的本王想。除了洛城侯。就沒别人了罢。”

    洛城侯势力盘踞在洛城一带。如今倒是不安分的跟凌升走到了一起。他看他早就不顺眼了。如今就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李贤眼神冷冷的扫过座下的。那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他又问道:“怎么。你们似乎觉得不是洛城侯。那你们能说出是何人所作。”

    被他这么一问。那些大臣们皆不言语。实在是怕这锅子盖到自己的身上來。一些人纷纷点头。赞同了李贤观点。只求李贤赶紧翻篇。莫要再在这定罪上做文章罢。

    既然无人敢反驳他。那他就能调动一些人手。将在洛城兴风作浪的洛城侯带回來治罪了。不。洛城侯在那洛城势力复杂之地存有一席之地。怕在那动手不是他的对手。不若。做个鸿门宴将他请來。

    “五弟既然知道是何人。那此事便交由五弟全权打理了。五弟可要公正”李宏道。

    “本王自当公正”李贤意味深长的轻笑一声。

    下了早朝。丞相府的惨状就传得沸沸扬扬的。听闻偌大的丞相府除了凌升无一人生还。也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敢血洗丞相府。

    李贤的马车经过闹市时。听到不少人都在议论纷纷的他就是那个胆大妄为的人。他捋捋青丝。一阵冷笑。他倒是要看看凌升能撑多久。

    “啊”

    空中一个白色小纸鸢忽然掉落在地。引起一个稚嫩的声音惊呼一声。小豆一瘸一拐的跑到纸鸢旁。拾起被磕了点的纸鸢。眉头紧皱。

    “这线不够洛城的好啊”阿蓝摸摸的他的头。安慰着他。这纸鸢的造材。多是洛城产的。比较结实。别的地方虽然也是一样的便宜。可东西却不那么耐用。

    阿蓝从小放纸鸢到大。看风向一看一个准。这不是就被这小豆听了去。硬是要拉出來放纸鸢。

    “纸鸢坏了我们回去罢。”小豆问道。

    他其实本來不想出來的。是少主非要将他逼出來的。说是大人的一些事情。小孩子家不能听。就叫阿蓝带他出來玩玩呗。

    阿蓝起身。看看远处的天。黑压压一片。想來就要落雨了。回去也无妨。出來也有些时候了。怕他们也是说完了正事。

    她抱起小豆。回到了营帐。樊华正与陆嘉品茶。房内茶香四溢。好不惬意。

    “小豆。來。喝口茶。”陆嘉给他倒了一杯水。笑起來虽然还是那么可怖。不过经过上一次。小豆显然是和他亲近好多了。这些日子他又尽心竭力的照顾着自己这个胆怯的孩子。不停的给他逗乐。总算还是有点成果的。

    “唉。”小豆从阿蓝身上跳下。小手握着茶杯一口就给喝掉了。

    陆嘉想想时辰。在这也久了些。道:“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

    “嗯”樊华云淡风轻的应了一声。

    “小豆。爹爹走了。随不随爹爹去骑马去。”

    那小豆这辈子就沒摸过几次马。更别说骑马了。他拍着手。欢呼雀跃道:“好呀。你带我骑。”

    说完。就去拉陆嘉的手。陆嘉从军多年。尚未被人这么拉过手。一个大男人倒是羞涩起來了。他带着小豆朝着门外走。账内一干人正看着他的背影。

    “都尉。今日之事。还望你多加考虑。”樊华忽然冷不丁的一道。陆嘉转过身來。肃穆的点点头。

    樊华已将李贤的安排都说了出來。李贤是何许人也。便是提一提也会觉得自己的身份高贵很多的人。

    倘若陆嘉随自己走。那他也能算作是李贤的人罢。那日后的荣华富贵自然是少不了的。小豆生來命苦。本以为无父无母。如今多了一个爹。若是陆嘉哪一天突然走了。岂不是叫小豆自生自灭。

    樊华将此事同陆嘉一道。果然能活得陆嘉的深思。钱财乃身外之物。可如今他不再是一个人。不能无牵无挂的上了战场去。总得为他的孩子考虑一番。

    将士本就豪情壮志。多是视金钱如粪土。就是做到了今天这个三骑都尉的位置。手头也不大宽裕。怕也唯有如此才能给小豆一些保障。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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