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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惊马之华 作者:赫里安

    第5节

    第十七章

    慕樊华看着老太太,不言语,就这么笑着,也给自己剥了个柑子,慕馨听闻老太太甚是喜爱,道:“老祖宗可是满意?这是姑姑托人从浣月快马加鞭带回来的,就那么两筐。”她又看看四周,放低了声音道:“别告诉爹,他平常不让我们吃的。。”

    “哦哟哟,你个小丫头,鬼精鬼精的,你爹不让吃,你拿给老身吃,成成成,你爹那边,老身去说,浣月一些地方是比我们大凉好。”

    “这柑子还有这来头?谷里栽的几颗柑子树结出来的就是这样的甜,可惜。。”慕樊华笑道。

    慕樊辰瘫着脸问道:“为兄很是好奇,梨花谷是怎么样的?”

    “咳。。樊辰啊,不该问的别问,樊华你以后也莫要再提梨花谷罢,不然招来杀身之祸。”老太太阴着脸,满脸皱纹不由的抖动。

    老太太那早上,说了许多,从慕樊华的角度来看,不过是话里带话的,意思多半是叫他们几个不要背后搞小动作,要互帮互助,最近家里添人不要到处宣扬之类的。毕竟是过来人,考虑的总是要比那些大院的女人周全些,但也印证一句老话罢,姜还是老的辣。

    一盘柑子吃完,老太太话也是说尽了,让柳嬷嬷给搀回房内,只剩下小辈干坐在园里。慕樊华抄起瓜子,打量着慕樊辰和慕馨,两人真是各怀鬼胎了,一副有口说不出的表情。

    “大哥哥有话对二弟说上一说?”慕樊华问道。

    “无。”慕樊辰干脆利落的答。

    “那大哥哥你为何一副欲言又止的嘴脸?”他打趣。

    慕樊辰突然面向慕樊华,将慕樊华扯到一旁,远离下人和慕馨的位置,低声道:“你早就知道罢?”

    “知道何事?”

    “馨儿是你的亲妹妹!想来你一早就是为了回府才来接近她的吧?”慕樊辰愤愤道。

    “大哥哥莫要生气咯,二弟还真就不知道,弟弟我从来就不知道父亲是大将军,姑姑从未跟我提及,我还以为我在这世上就她一个亲人了!”慕樊华阴霾着脸,看向正在看他们的慕馨。

    “哼,我觉得我信你罢?从一开始就觉着你诡异,不管是什么,你都给我离馨儿远远的!”慕樊辰愤怒的甩袖离去。

    慕樊华看着他离去,心里升起一丝的怀疑,难道是。。

    慕馨看着两位兄长在一旁面带严肃的谈论些什么,忽而慕樊辰甩袖离去,丢下手中的果子,朝他们跑去,“大哥哥!”

    慕樊辰仿若没听见似的,依旧大步流星,慕樊华面带凝重,低声道:“大哥哥没事的,只是在恼我罢了。”

    “嗯?”慕馨不小心听见耳里,问道:“大哥哥同你说了些什么?”

    “大哥哥觉着。。”慕樊华深吸一口气,“觉着我是为了回府才故意接近的你,馨儿你信吗?”

    “我。。”原本一脸从容的慕馨忽而被慕樊华这么一问,眼里竟闪着点点泪光。

    “呵呵。。馨儿也是不信我的吧?”慕樊华冷笑着,向后跌了几步,感叹,“是我自作多情罢。。是我。。呵呵,即使这样,我便不再解释,从此你便是你,我便是我,我们只是异母兄妹。”说完,失魂落魄的走开了。

    “我。。”慕馨看着他跌跌撞撞的离去,眸里的泪潸然落下,却只得捂着面朝自己的房内走。

    赤珠闻几声啜泣声,又见自家小姐步伐匆匆,没理会还在原地的自己,想着肯定是有事,连忙追上,大喊:“小姐。。小姐。。”

    慕樊华顶着一副悲痛欲绝之相回到房内,关上门后表情瞬间就变回正常之样。他坐在床边,褪去外衣,脱下千层底的鞋子,看到青森从房梁上跳下,吓得他心跳紊乱。

    “你在房梁干嘛?吓死我了。”慕樊华把臭鞋子丢过去。

    “大将军来过这。。”青森将鞋子摆好,提慕樊华整理好衣物,“少主又乏了?”

    “嗯,早上起早了,睡个回笼觉罢,话说回来,他来干嘛?”

    “不知。。好似在找东西。”

    “哦?又是找东西。。”

    “还有,今天去打探了一下,不过府内眼线太多了,只能出府去找曼蝶。”

    慕樊华躺在被子下,问道:“姑姑去哪了?”

    “曼蝶说红姑姑在疆域办事,可能要好一段时间才归来。”

    “嗯。。曼姨。。她眼线。。还挺多的。”说完慕樊华沉沉睡去。

    第十八章

    相安无事几日,便有些人是皮痒痒耐不住的找上门来,今日午食后,老太太将大家留下来饮茶,看着大夫人满面红光笑挂于面,慕樊华是浑身的不舒坦,却也跟着一屋子的人假意干笑。慕忠诚将茶盏放下,正坐道:“菁菁啊,想来樊华入府也有十几日了,一直住在客房,总不是那么回事,怎么还不见你安排好住处啊?”

    大夫人摸摸发鬓,宛然一笑,“我是在安排了,可是总觉着吧,我的安排是不是不妥呀,想着跟老爷你说说这记性老忘事儿。”

    “你倒是说说,你是想怎的安排的?”

    “樊华怎的说也是我们将军府二少爷,那住处自然是不必多说了,可是符合樊华的住处也就那么两处,一处是二妹妹的侧院,二妹妹的侧院我去瞧过了,是极好的,还有四妹妹荷花苑的前院,四妹妹喜住后院,前院都是荒着的,荷花苑环境又好。”

    “都挺好的,那有何不妥?”慕忠诚问道。

    慕樊华心里冷笑,侧院?二房的侧院他怎的敢动?若不是青森提前去把这府内的情况给打听个一番,没准就要栽了。二房的侧院可是老太太最厌恶之地了,当年老太太还是这将军府的二房的时候,待自己身边的丫鬟好啊,把侧院拿给了自己的丫鬟住,结果那小丫鬟勾搭上了主子,反正听说当年老太太花了两年就把那小丫鬟给处理了。

    这侧院,要是住下去,还不得出人命啊?且不说那是个丫鬟住过的地儿,要是住下去,相当于跟二房对着干了,也怕这老太太动个小指头把他给剃了。这荷花苑。。环境好是极好的,只是别人不知道这萧菁菁安得什么胎,他可知道。

    荷花苑位置偏远,人往来稀少,大夫人这是怕自己回到将军府跟慕樊辰抢戏份,且荷花苑那么僻远,什么好事就随口说忘了,坏事就第一时间想着是刚入府不久的二少爷干的,再说四房年轻貌美,若是被那些个舌灿莲花的疯狗泼脏水怎的是好?

    慕樊华用余光看了一眼老太太和二房,笑道:“大娘何须如此?我这些天瞧着大哥哥的书房挺不错的,静谧光好。”

    萧菁菁怕是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本以为他最不济会住到三房的侧院去,哪想着他会这般舍得,肯住个书房,萧菁菁的笑容凝住了,道:“啊呀,樊华,你怎的能住书房呢,你现在可是在将军府,自然是要住好的呀。”

    “唉~大娘莫要这么讲,樊华自小好学,住在书房哪是委屈我呀?那可是对我的恩赐呀。再说了,大哥哥这等好身手,住在大哥哥身边也很安全不是,省得哪些贼人对我这新来的不利。”他手摇纸扇,望着萧菁菁,要死也要拉着她的挚爱不是。

    萧菁菁听完是有些急了,道:“不可,还是按着规矩来罢了,大娘再为你寻别个好住处,再说了咱这可是将军府,哪个贼人敢造次?”

    慕忠诚听之有礼,刚要开口,慕樊华也急了,道:“我就喜欢跟着大哥哥!大哥哥功夫好,樊华不住书房跟大哥哥学两招,樊华定是不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慕忠诚想着要是他还想着自己过世的亲娘就把他给放书房罢!

    “呃。。”慕忠诚看看慕樊华,又看看老太太,老太太给他使个眼色,他便道:“唉。。住就住罢!你这孩子,舒服的倒是不肯住。。”

    “古人云,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嘛,孩儿谢过爹啦,孩儿先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了。”慕樊华作揖,带着青森退下了。

    “老爷~”萧菁菁看着慕樊华窃笑离去,对着慕忠诚怒嗔一声。

    老太太咳了两声,缓缓道:“樊辰啊,照顾好你二弟啊,莫让他受委屈了。”慕樊辰微微点头,自己可是巴不得盯着他呢,“今儿茶也喝了,家常也唠了,散了吧,散了散了,各做各做的去,老身也还要散散心呢。”说完,老太太起身蹒跚离去。

    看着老太太离去,大伙也径自散了,萧菁菁看着慕忠诚,又是一声怒嗔:“老爷~你怎么能让他跟樊辰住呢!”

    “怎的就不行?”慕忠诚板着脸。

    “若是樊华在外性子没收回来,带坏了樊辰,那怎的是好啊!”萧菁菁焦急的跺着脚。

    “那些你不必担心,红绫教出来的,我放心得很,就怕你把樊辰给带坏了,樊辰又带坏了樊华和馨儿罢。”

    “樊辰可是你亲儿子!”萧菁菁看着慕忠诚要走,气得口不择言。

    慕忠诚头也没回,冷冷的道:“这府里哪个孩子不是我亲生的!”

    萧菁菁一听,气得眉毛纠在一起,只能作罢,带着一口气回房了。

    “少主。。”青森随着慕樊华走在府里,看着来往家丁,到了人少的地方唤了声。

    慕樊华双手背在身后,余光瞥见拐角处的人影,道:“唉。。什么事先搬了住处再说罢!”

    一脚迈入房门,青森将门窗掩好,从袖中掏出纸片,递给慕樊华。慕樊华看了一眼,道:“告诉我便是。”

    “曼姨的意思是让少主你取得世子的信任才行,并且要在府内站稳脚跟,还有。。苏烟儿是曼姨的人。”

    “四房。。”慕樊华抿了口茶,轻笑,“难怪那天那么看着我,不过她看起来也不是善茬,你别给划入自己人的范围了。”

    “是。。”

    “你先把东西给我收拾了。”慕樊华四仰八叉的躺在太师椅上,“萧菁菁,嗤。。”说罢便梦周公去了。

    “少主。。少主。。”青森把慕樊华唤醒。

    “唉,醒了,别叫了。。”慕樊华抻了个懒腰,一睁眼却是天旋地转,“你别乱动我,搬好了叫醒我就行了,还要带我到这来,醒来眼睛都不不舒坦。”

    “我喊了,少主你说别打搅你,所以我就把少主你移到书房了。”

    慕樊华心虚的摸摸头发,“有吗。。本少爷有说过吗。。呵呵,没记住。这。。弄得不错。”慕樊华指着书房,摆设和自己的习惯相吻。

    “少主喜欢便好,对了,刚才苏姨娘和世子来过了,可是少主你在睡觉,我把他们给打发走了,苏姨娘还送来的荷糕,少主是否尝尝?”青森打开食盒,荷香清新铺面,慕樊华捏起一块。

    第十九章

    “他们来干嘛?”慕樊华嚼着荷糕,这手艺不错,看来曼姨选的人还是有一定水准的。

    “不知。”

    “那他们没再遣人来看看?”

    “没有。。”

    “那就不是什么急事了吧,没关系。”慕樊华又捏起一块荷糕,道:“对了,从今日起,你跟我一块睡。”

    话还没脱口,青森吓得跪地,“属下万万不敢。”

    “有何不敢,我让你做你便做,特殊时期特别做法,无需在意。”

    “没有这的那的,去,给我弄吃的去。”慕樊华挥挥手,不愿再听一句。

    书房位于慕樊辰住处的侧面,是慕樊辰以前读书识字的地方。将军府内主子皆有小院,小院有前院、后院、侧院之分,侧院与后院一般住着少爷小姐或者主子的贴身奴仆。慕樊华所住为主母萧菁菁之院杏园,萧菁菁住前院杏雨阁,慕樊辰住后院,慕樊华则在后院侧房住下了。

    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住在老虎窝,得打着十二分的精神才是,但慕樊华亦是觉得是兔子进了虎窝还是老虎进了兔子窝还说不准呢。

    “弟弟。。”慕樊华在房内等着青森做好晚饭,却不想等来了那位英俊帅气武功了得的邻里。

    慕樊华开门,看到慕樊辰穿着黑色胡服,一身烟尘的样子,道:“大哥哥你这是跳进了土坑呢?还是刚从大漠飞回来呀?”

    “二弟真会说笑,为兄前来是想问问今夜几个友人相邀梅园赏月,二弟可要一同?”

    “这八月十五还离得远呢?哪来的赏月?”

    “说是赏月,不过是打着赏月的旗号大家聚一聚罢了,父亲说有什么事带着你较好,让你熟悉熟悉。”慕樊辰嘴角扯出一丝难看的微笑。

    慕樊华乐呵呵的为他弹去肩头的尘土,道:“去,定要去呀,大哥哥晚上来叫上樊华便是了。”唉,还以为这慕樊辰突然开窍了呢,果然还是遵从父亲的叮嘱啊,要是不发话,没准住在这一个院里都不曾打个照面呢。

    慕樊华看着慕樊辰离去,阳光照射下空中漂浮着粒粒尘埃。慕樊辰未走久,青森端着热饭热菜就过来了,四菜一汤是太多了些。慕樊华指指他对面的位置,便是要青森跟他一同进膳。

    “吃完饭给我烧水去,我要沐浴。”

    “这杏园的沐浴室在哪?”青森愣了愣。

    “呃。。貌似他们都是在自己房内洗的罢?”慕樊华看看自己的房内,巴掌大的地方。。“这书房能沐浴吗?”

    “有什么不可?不就是个木桶,属下搬过来就是。”

    “水洒了怎么办?”

    “擦就是咯。”青森傻傻的道。

    慕樊华点点头,给他夹了两块肉到碗里,“当初选你自然是不错的,好好干,就靠你了。”

    待月儿开始爬上枝梢,慕樊华沐浴之后,慕樊辰前来。慕樊华着一袭黑色袍衣,项配墨玉,衣抉飘飘,手执纸扇,青丝飘散,随是去奢从简,但看脸来说穿戴什么都是美的罢。

    “二弟今天穿得不死之前考究了啊?”慕樊辰打趣,在聚福之时那衣服就连自己的都要多看三眼的。

    “这大晚上的,穿得再美哪有人看啊?不就黑不溜秋一个人儿么,若是大哥哥你喜欢,弟弟我也不介意费点心思花在穿衣打扮上。”慕樊华与慕樊辰面合神离的走在小道上,两人皆不看对方,眼中只有往来之物。

    “为兄我可没这么个癖好,父亲和老祖宗说了,你的身份暂且不对外宣扬,所以待会见到人,你便说是慕家远亲便是,你在外喊我,自然也是要称,表、哥的。”慕樊辰将音重重的咬在表字上。

    慕樊华潇洒的扇子一甩,妩媚的桃花眼撇着他,“是了,表、哥。。”

    去到之时,人也来得七七八八了,夜中慕樊华只觉着慕馨的眼儿滴溜溜的看着他。痴儿呀痴儿,有心放过你,是你自己不愿放下罢了,伤了痛了能怪谁呀。

    “大哥哥,二。。二哥哥。”

    “唉,馨儿现在称我华哥儿或者是表哥便是了,身份可是慕家的远亲。”慕樊华摆摆手。

    慕馨愣了好一会,看向慕樊辰,慕樊辰看了她一眼她才幡然领悟过来,“啊。。大哥哥与表哥过来罢,我们是一桌的。”

    慕樊华随着他们走,远远的看到苏烟儿坐在他们那桌,问道:“这不是我们这辈儿的小乐趣吗?怎么苏姨娘也在?”

    “她大不来我们几岁,总不能让她与那些个半朽的一齐纳鞋底吧?”慕樊辰答道。

    “见过苏姨娘。”慕樊华俯身行礼。

    苏烟儿瞅着慕樊华与慕樊辰,笑着摇摇手中的绢扇,道:“坐坐,别客气,跟我你们还客气什么,差得也没几岁的。”

    “差得是没几岁,可是这心思还是比不过姨娘呀,今日送来的荷糕清香可口,樊华可是很中意呢。”慕樊华客套说。

    “哈哈,二少爷可真会说笑,你喜欢便是好的,这些个小点心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哪比得上樊华你这赛潘安的脸呀,生来便是了。”

    “表弟的脸再怎的鬼斧神工,也比不上姨娘你的手艺呀,想来当日父亲也是很中意姨娘的手艺的。”慕樊辰冷笑,语句间不忘提醒大伙对慕樊华的称呼。

    苏烟儿好似被戳到了痛楚,脸色变得青紫青紫的,冰冷的眸中带着股火气,过了一会才缓过来。

    确实是无聊,对慕樊华来说这些事情远不比看戏来得有趣,一群官少爷和官小姐聚在一齐能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是客套客套,说说衣服聊聊八卦谈谈政权,与自己的做派是不太合得来的。青森今夜前去聚福看生意了,没人在一旁劝着,慕樊华一杯一杯的烧酒穿肠而过。

    “弟弟醉了?”慕樊辰瞥着他。

    慕樊华微晃着摆手,道“哪有,我酒量好着呢!才刚开始飘,离醉还远着,嗝。”

    “表哥你真是醉了,赤珠。。”慕馨唤来婢女,想将慕樊华带回去,却被慕樊华挡了回去。

    “馨儿,我还没醉呢,这么点酒。。”

    “樊华,这可是我亲自酿的竹酒,后劲可是大着呢,你现在这般,待会你定连走都走不动咯。”苏烟儿用绢扇给他扇扇风,看他面色潮红不是醉了才怪呢。

    慕樊华用迷蒙的眼睛盯着苏烟儿,迷糊道:“当真?”

    “当真。”

    “青森。。青。。嗝。。青森!”慕樊华起身,身子四处晃悠,袍袖还刮倒了桌上的茶酒,淋了自己一身。

    “华哥儿!”慕馨看着慕樊华一路跌跌撞撞往杏园走,总觉得放不下心,还是追了上去。

    “馨儿!”

    “小姐!”

    赤珠和慕樊辰看着慕馨一溜烟的就没了影也连忙追上去。

    苏烟儿看着四人消失,心中一阵冷笑,这竹酒好喝可不能贪杯呢。她轻摇绣着喜鹊的绢扇,缓缓起身,让下人搀着离了场。

    第二十章

    “青森,不要这样,我。。我。。”慕馨看着地上的慕樊华百口莫辩。

    “少主没事?”前一刻还冷若寒冰,下一秒对着自己的主子却柔声细语,相差极大。见慕樊华双目紧闭,面色潮红,拽着自己的领口蜷成一团,青森毫不犹豫的架起慕樊华跳到假山上,再跳两下便无人影。

    “唉。。”慕馨在身后还想说什么的,看着人走了只能作罢。

    “馨儿。”

    “啊!”慕馨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惊慌失色,定了定神,原是追来的慕樊辰,“大哥哥。。”

    “你在这干嘛?大家都在找你呢,你知不知道晚上到这些地方来不安全啊?”慕樊辰不断的苛责慕馨。

    “我。。大哥哥别生气啦,我方才看二哥哥走了,回来时给走岔了,这不是在找路回去吗?”

    “走啦。。”慕樊辰瞥了一眼池塘,走在前头,似有似无的道:“这池子可是出过人命的,无故走到这也真是晦气。”

    让慕馨听了去,吓得背后发凉,一路上总觉得阴气森森的。

    “咯啦——”一声酥响。

    “啊。。”慕樊华扶着腰缓缓的从床边坐起来,“青森。。”

    青森从门外端着一堆碟碗进来,看见慕樊华扶着腰,连忙过去搀着,“少主无碍?”

    “腰。。唔~”慕樊华摸摸自己的腰肢,“昨夜肯定是摔坏了,啊呀。。啧。”

    “少主可还急着昨夜发生了什么?”青森给慕樊华盛了一碗热汤,顺道拉住慕樊华的左手将衣袖上扯把起脉来,“昨夜要不是我回来及时,没准少主你就要把慕馨给。。唉。”

    慕樊华听着,一口热汤没咽下去,呛得他全喷了出来,“咳咳。。昨夜我。没做错什么吧?”

    “昨夜我回来的时候,少主你可是焚身,要不是给你灌了绿豆汤解了,你没准就焚身得七窍流血了?”

    “我。。”慕樊华皱着眉头,看看手中的热汤,自己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呢?“我昨夜就喝了竹酒,怎么会有?”

    “属下怎的会知道呢?属下只知道,少主你自己一个人在将军府也没多安全。”青森在慕樊华喝汤之际,迅速将慕樊华的头发束起,用银冠别住。

    慕樊华想着昨夜的事情就心烦,自己明明才喝了不到十杯,怎么就醉了,这梨花酿后劲那么大他好歹还能饮上三大碗,区区竹酒!哼!这宴是慕樊辰开的,酒是苏烟儿酿的,不是他们其中一个做的他死都不信了罢。

    想着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桃花眼迸出狡猾之色。

    第二十一章

    “唔”慕樊华食完了早饭,穿上白色绣云纹的圆领袍衫在房门前伸伸胳膊伸伸腿,好不自在。

    一阵狂风扑面,竟是慕樊辰走了过去,那半肩还打在了慕樊华最爱的面儿上,慕樊华眯眯眼眼,机敏的跑到慕樊辰的跟前,拦住他的去路。

    “大哥哥早呀?”

    “我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拦下我呢,哪想是二弟呀,没想到二弟日上三竿才出门?”慕樊辰讥笑。

    “那是了,昨夜痛饮了好几杯竹酒,就醉得不成样子了,想来大哥哥酒量那么好,昨夜要是没饮上一壶,怎么对得起你往日去聚福练出来的酒量呀?”慕樊华打量着慕樊辰的一身,这面谈兄长难得穿上那么飒爽的半肩,看阵势是要出门了?且让他来逗逗他。

    “竹酒味甚一般,为兄不喜。”

    说完这一句,慕樊华噗嗤一声就笑开了,喝不来就喝不来嘛,何至于此呢?慕樊华大笑道:“想来我聚福酒楼酒水更甚将军府妙手苏姨娘啦?哈哈哈哈,如此殊荣,樊华可担当不起啊,哈哈哈”

    “你!”慕樊辰被慕樊华给噎住了,“你莫挡道,为兄还要去给父亲请安。”说着就要侧过身,绕过了慕樊华。

    慕樊华一个机灵,又将他拦下,道:“唉~大哥哥别急,弟弟我也正巧要去请安呢,我们一同,一同~”他给屋檐上的人使了个眼色,跟在慕樊辰身后走了。

    青森从屋檐上一跃而下,跟上慕樊华,昨夜之事他是不太信自己主子了,生人之食莫要食,这可是那些满地爬的小孩儿学的道理罢,主子就是不明白,看见好吃的好喝的就是控制不住。若是再有个闪失,主子不降罪,自己也要先自刎谢罪了。

    “大哥哥穿成这般是要出门呀?是要去哪呀?”慕樊华问道。

    慕樊辰径直走自己的,正眼也不看慕樊华,慕樊华心里冷笑,不告诉就不告诉罢,到时候让父亲让他捎上自己便是了。

    “给父亲问安。”慕樊华先一步迈进慕忠诚房内。

    “嗯樊辰啊。”

    “在。”慕樊辰拱手上前一步,慕忠诚仿若没看到慕樊华般,慕樊华都傻了眼了。

    “我回京数日,还未去过军营,今日前去军营便是要看看你这些日子的成果了,要是毫无长进,为父我”慕忠诚眯眯眼,露出凶光。

    慕樊辰低着头不动声色,慕樊华可是清楚得很啊,慕樊辰天天往聚福楼跑,倒是把聚福楼的生意给捧上去了,日日与酒相伴哪来的长进?

    他道:“听闻父亲武功盖世,想来哥哥也差不到哪去了,樊华在未见世面,还想去观摩一二呢。”

    “军营重地,岂是你随意出入的?”慕樊辰冷言。

    “唉~大哥哥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这军营自然是要当兵的才能进去,当兵靠的不就是一身的好功夫罢?大哥哥你是觉着我堂堂镇国将军二公子比不上那些地里耕作的耕夫咯?”

    “这就难讲了。”

    “按照哥哥的意思是想打一架咯?”慕樊华咬牙切齿,准备拔剑相向。

    慕忠诚把手中兵书用力丢在桌上,怒道:“你们两个,才几天,就吵起来,哪有一点兄弟的样子!”

    “是大哥哥先说我的不是罢。”慕樊华脸色一收,双手背在身后。

    “我什么时候说你的不是?”

    “够了够了!”慕忠诚在二人面前来回踱步,“即是将军之子定是会点功夫,我正有此意让樊华随你在军营里练练,也是为了大凉多个人才。明年春始,大凉会大规模征军,到时候为父便让樊华参军,你们兄弟也好有个照应,只是”慕忠诚面露难色。

    “父亲是不想带上孩儿咯?”慕樊华神色略微失落。

    “这”

    慕樊华忽然瞧见慕忠诚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张反曲弓,两步上前取下来,“我若是能将那柳条上的叶儿给射下来,爹爹带不带去?”慕樊华指着门外柳树其中一根柳条道。

    “呵,这柳条离这百步之远,你若是能射下一片叶子来,为兄作保死也让你去。”慕樊辰面无涟漪,言语却是这般恶毒,是笃定了自己射箭不行,莫不是姑姑说给他听的?

    慕樊华心里冷笑,姑姑说又怎么样,今非昔比了,这两年他的爱好可是射野鸡,梨花谷野鸡胆小,距离不够远压根就射不到,慕樊辰啊慕樊辰,这回你是栽了吧?

    “哥哥可是当真?”

    “当真。”

    “那击掌为誓可好?”慕樊华伸出手掌,慕樊辰不情愿的击掌,心里总觉得自己要栽了般。

    慕忠诚还没说些什么,慕樊华一步跨出房门,凝神静气,气运全身,双目凝视于柳叶之上。微风习习,柳条拂动,忽然一只麻雀飞下树梢,挡住慕樊华的视线。

    慕樊华两眼一瞪,手劲一松,利箭脱弓,直奔柳树。

    “啊——”一声尖叫回荡将军府内。

    “是谁!”一个老嬷嬷在柳树下四下张望,她看看箭羽,竟是将军特有的尾羽,是将军?

    嬷嬷扶起被飞箭吓倒在地的萧菁菁,萧菁菁面色惨白,衣冠不整的坐在地上,老半天才缓过来开始理理自己的秀发。萧菁菁看着插在树上的箭,眼睛瞪成铜铃状提着裙摆朝他们走去。

    慕樊华把弓挂回去,仿若没看到怒发冲冠的萧菁菁,拍拍慕樊辰胸口道:“大哥哥,栽了吧?我先去大厅等着你啦!”说罢便两腿抹油没了影。

    “是谁!是你们谁做的!”萧菁菁对着慕家两父子大吼。

    慕忠诚和慕樊辰两眼四处张望好似没听到似的往外走。

    “今天天气很好啊,很适合习武。”

    “这太阳不错,啊哈哈”

    慕樊辰脚跨出房门的一瞬,便是朝着柳树走去。看到箭羽的一瞬,便是晓得了自己果然还是低估了这来历不明的弟弟。箭穿两叶一鸟,射进柳树正中一寸。他将箭拔出,看着还在箭头垂死挣扎的麻雀,冷哼一声,厌恶的将整只箭丢在土地上。

    “你们你们!你们反了啊!”萧菁菁看着慕家父子散去,气得直跺脚,拔下头上镶玉簪子一把插到门上。

    “就出个门,至于吗?”

    “不至于吗?”

    一个带着黑纱帽的男子骑在马上,同身边的男子嘀咕。

    “嚯,那也倒是,表弟这般倾国倾城,想来是谁都会多看两眼的吧?”

    “表、哥、言、重、了若是人都会为之倾心,那表哥你怎么也不见得有任何表示呢?”慕樊华在黑纱下冷笑,慕樊辰这难不成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人长得美,可不代表就是个花瓶,没准里边还有什么暗器。

    “不与你争。”慕樊辰面无表情的骑在马上,兴许是慕忠诚的缘故,是骑个马都不得安宁,街边男女聚在一齐叽叽喳喳个没完。

    “表哥在军中某事许多年?”慕樊华话题一转,问道。

    “四年。”

    慕樊华从青森那听闻,慕樊辰为宣节校尉正八品官职,四年,以慕樊辰一身功夫和背景怎么说没个六品他都不太信,不过也许是慕忠诚有意而为,古人云树大好乘凉,可古人亦云树大招风。

    倘若自己暗中为他当一次垫脚石,把他托上去,他没准就会对自己添加几分信任。可是为什么要自己当垫脚石呢?而且慕樊辰这样的木讷,没点脑筋,就算是自己帮了他,他说不准都不会领情呢。

    京都军营内为多为宫内御用侍卫,挑选时也是从各个营中选之佼佼者放入其中,其中多出将帅之才,皇宫贵族也多喜将府内的公子放入其中磨练个一二年或鱼目混珠换个官职。也就是说,京都军营内不是草包就是高手,就算没个后台也要让那么三分,省得自己与慕忠诚下不来台。

    军营转眼便道,荒郊野外唯有这么个地方用腿粗的木头围城栅栏,那木头可是削尖了一头围了军营三层,即便是武功盖世天下第一也怕是弄不散的。待慕忠诚要将他们带进去,在门口站岗的小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军营要地,闲杂人等不得出入!”说着还瞅了戴着黑纱帽的慕樊华两眼,慕樊华爽快的将帽子摘下丢给身后的青森。

    慕忠诚中腰间摸出金牌丢给那小兵,摸摸自己的胡子,道:“看你们这管得如此之严,本将军便安心了。”

    小兵看看金牌,又听闻这中年男人自称将军,并没惊慌失色,只是双手奉上金牌,将路让开,显然司空见惯罢。

    慕樊华回头看看守门的小兵,问道:“这里的兵皆是如此?”

    “并非,那也要看个人的,只是那方才的是先帝极为受宠的御前带刀侍卫长的长子,能当上御前带刀侍卫长那定是有过人之处的,虎父无犬子。”

    “父亲你这都知道?军营上千万人,你就记得他?”慕樊华感慨。

    “只是当年你爹我受先帝重用,且边境情势紧张,不免进出皇宫,和侍卫长走得也是近的,只可惜,膝下唯有一子且身体羸弱,就送入军中磨练磨练,望他成国之栋梁,当算是子承父业罢。”

    “你说他身子羸弱,倒是没看出来。”

    “人家已参军数年了罢。”慕樊辰道。

    “参军数年就混了个站岗的?!”慕樊华又回头瞅瞅屹立在军营门外的小兵。

    “这是前侍卫长悄悄吩咐的,想练练他的心性吧。”慕樊辰道。

    慕樊华冷笑一声,“世人便是这般看不破啊,呵呵。”

    第二十二章

    四人来到一个营帐外,翻身下马,将马匹交给小兵。还未走出几步,便有好些个小兵前来拜见慕忠诚,看这些个小兵,细胳膊细腿小脸白嫩,四人皆无好眼色,这些个贵公子只会拍马屁罢了。

    “参见大将军、校尉。”一个意气风发的小白脸单膝跪地拱手作揖,好一个大礼。

    慕忠诚面露难色,道:“起来吧。”他打量了小白脸一周,没再说话,转头便走,可那小白脸跟狗皮膏药似的一直尾随他们。

    兴许是慕樊辰与慕忠诚之前在军中留下冷面的名头,小白脸没敢吭声,可是慕樊华就不一样了,从未见过的面啊,气宇非凡不说,这一身的行头

    慕樊华同青森走在后边,小白脸瞅着个机会便伸手想拍拍慕樊华的肩头,哪料青森下意识的将他的狗爪挡开,并顺势而下,一掌打在小白脸的胸口使之后退好几步。

    “你!”小白脸怒道。

    慕忠诚和慕樊辰听闻有动静扭头一看,发现青森挡在慕樊华跟前,剑已出鞘蓄势待发。慕樊华冷冷的看了一眼小白脸,将青森的手压下,对他笑道:“莫要脏了手。”

    “怎么回事?”慕樊辰上前询问。

    小白脸先入为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指着青森说:“校尉!他出手伤人!”

    慕樊辰瞥了一眼青森,对慕樊华道:“表弟,可要管好自己的人呀,这可是在军营,出了事还得我担着呢。”

    “嚯,那是呢,表弟可是小心得紧呢,只是这奴才自然是要护着主子的,若是没什么事这奴才还能找事不成?”慕樊华又是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小白脸,他把青森手中的剑夺下收回剑鞘,转身拍拍手道:“本公子最讨厌马屁精了。”

    “你”小白脸气得面色更是白。

    转悠了一圈愣是到了晚饭的点,这一天慕樊华也不过是随着慕忠诚与慕樊辰在军营乱晃而已,丝毫没抓到今日之重点。大伙一同坐在营帐内候着晚饭,晚饭未到,慕樊华忽然才想到一个问题。

    他问道:“父亲,今日我们怎么未看见常驻将军?京都军营的常驻将军是何人?”

    慕忠诚摸摸自己的胡子,笑道:“圣上体恤我年事已高,且边疆情势稍有缓和,将我调遣回来之时便让我当这常驻将军。”

    慕樊辰也道:“父亲乃镇国大将军且为镇国侯,官居二品,当着常驻将军是否太大材小用了些?”

    慕樊华摇摇头,驳曰:“表弟不以为然,父亲乃两国功臣,久战沙场阅兵无数,精通用兵之道,圣上既将父亲调遣回京显然是想着‘镇国’将军罢。”

    “呵呵,樊华你远离尘世,却看得倒是比樊辰清楚,圣上却有此意。”

    慕樊辰听闻,一副恍然大悟之样,镇国真乃镇国是也。皇上李宏继位时方才二十三,现承皇位不过四年,外有敌国浣月狐胡呈包围之势,内有贤王觊觎皇位,内忧外患之况,竟走了这么步让人意想不到的棋。

    父亲精通用兵之道,圣上之意莫不是让父亲培养人才,且父亲两朝功臣必然是赤胆忠心,选出的将帅之才必然如出一辙。这看似大材小用使边疆陷入困局,眼光却放得够远,利大于弊。父亲果然说得不错,是自己火候不够。

    寂静了好些时候,一个小兵低着头将饭菜端上,慕樊华定眼一看,那不是那个小白脸吗?把头埋得那么低一定没什么好事。慕樊华看看自己面前的饭菜,也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真的,越看这米饭越不对劲,再看看旁边的青菜也是有些黄了。

    慕樊华放下碗筷,干笑了两声,道:“呵呵呵,樊华今日起晚了,午饭吃到现在还有些饱呢,我就不吃了不吃了,呵呵呵。”

    “怕是表弟瞧不上这营中的伙食吧?”慕樊辰讥讽道。

    “怎么会,确实是吃不下了,我瞧这饭菜不吃了可惜,不如表哥与姑父分了吧。”慕樊华给青森使了个眼色,青森将饭菜放到慕忠诚与慕樊辰面前。

    军营设在平坦之地,日出日落看看营帐的影子便知。夕阳打在白色的营帐上,在外面窜动着的人影慕樊华怎么会不知,慕樊华又朝青森使了个眼色,青森微笑颔首退出营帐。

    “樊华,你之前都食些什么?”慕忠诚边吃边问道。

    “也不过是些野味罢了,姑姑特意寻来手艺娴熟之老嬷嬷制作一日三餐,哪怕是再普通的食材经过巧手也定会成为佳肴。”

    慕樊华说完,慕忠诚与慕樊辰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也许是想着难怪他嘴刁不食军营这些罢了。

    “食乃民之本,民又为国之本,食便是根本,倘若食不饱食不好,民何来的身强体壮呢?兵也是民,樊华觉着,兵更是要食得讲究才是。倘若食不饱那国家不亡也是动荡不安,食不好哪来之将才?”

    “你对这方面,颇有理解,可是看过兵书?”慕忠诚问。

    “未曾,我无心政治,断然是不会看这些的书的。”

    慕樊华说罢,瞧见慕樊辰与慕忠诚面色不约而同的难看,慕樊华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饮着热茶。

    果然有诈,幸好没吃。

    慕家父子开始面色发白,汗如雨下。慕樊华又假意询问,他们却始终不语。直到青森将小白脸推搡进来。

    慕樊华桃花眼一挑,问道:“青森你这是作甚?”

    “门外捉到小贼偷听。”

    “哦?”慕樊华起身,行至小白脸面前,玉指用力的将那张脸捏住,“是你?”他又朝着慕忠诚道:“莫不是军中出了奸细?”

    “没有!”小白脸挣脱青森,跪在地上,眼睛四处张望,心虚的道:“我只是送饭。”

    小白脸还没说完,慕忠诚将筷子摔得老远,一脸的怒气难以平息。慕樊辰一头的汗水,却也起身走到小白脸旁边,话语沉下来道:“你看着我说,你且只是送饭”慕樊辰的声音宛如乌云夹着闷雷。

    小白脸缓缓抬头看着慕樊辰,却又移开视线,这就是变相的承认了他的目的可不光是送饭那么简单的,慕樊华桃花眼眯了眯,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孰派你来的?”

    “没人派我来的!我真的只是送饭!”小白脸慌张的看着慕忠诚与慕樊辰。

    只可惜,慕樊辰与慕忠诚早已双双捂着腹部,汗如雨下。慕樊辰到离开前都还不忘将小白脸审问之事交给慕樊华。慕樊华看着他们两父子消失在营帐之外,慕樊华冷声一笑,翘着腿坐在太师椅上露出邪恶的眼神。

    慕樊辰与慕忠诚脸色苍白,扶着营帐归来。掀开布帘,看到慕樊华坐在位置上悠闲的饮茶磕着不知从哪弄来的葵花籽,青森正替他按摩手指。再一看地上的小白脸,跪也还是跪着,只是脸比刚从茅坑里出来的慕家父子更难看,唇齿也不受控的打在一起,身上却没任何的伤痕。

    “怎么样?”慕樊辰问道。

    “全都招了”慕樊华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人儿,对付这种人哪用得着刑罚呀~

    “按照军法,你应受四十棍棍刑,但你且是将门之后,族人五品官职之上初犯刑罚减半,二十杖!立即行刑!”慕忠诚将令牌抛在小白脸的面前,冷眼相向,本来便不太喜欢这马屁精,如今还想着害人,“来人拉下去。”

    “将将将军!我我没有!”小白脸被两个小兵架出营帐,双腿使劲的乱蹬,“将军将军!将军——”

    慕樊华看着地上的拖痕,将茶盏放下,突然笑开了,摇摇头道:“唉还真是逗。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慕忠诚点点头,四人一齐寻来自己的马尔,翻身上马,行到营门之时,慕樊华又仔细的看了看侍卫长之子,将要远离的一刹那,挑眉一笑悄声说:“前途无可限量”

    四人行在夕阳之下,慕忠诚忽然问道:“听樊辰言,樊华你名下可是有一间酒楼?”

    “小酒楼罢了,父亲莫不是想吃霸王餐?”

    “那倒不是,只是很好奇你未经世事,为何却懂得如此之多?”慕忠诚摸摸胡子,眉头皱起来。

    慕樊华摇摇头,笑道:“那是了,倘若不是突如其来的灾祸,想来我这辈子都不必出谷的吧?父亲自然也记不起还有这么个儿子。姑姑教的也是极好的,从未教过这些,可是樊华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你就当是天赐的吧。”

    沉默了许久,慕忠诚紧皱眉头,走在前边,慕樊辰悄言:“我很好奇,你是用个什么法子让他招供的。”

    “很好奇吧?其表无痕,却畏我如狼虎,大哥哥也很奇怪吧?”慕樊华的桃花眼笑起来弯成月牙状,“其实很简单,我就是让青森把他绑起来,绑得结结实实的,然后点了笑穴。”

    “只是这般?”慕樊辰难以置信。

    “只是这般。”慕樊华拍拍慕樊辰肩膀,“大哥哥还是嫩了些,这世人皆能挨得住痛,却无人能挨得住痒。并非拳脚相向才能让人口吐真言的。”

    “弟弟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倒是知道得颇多,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慕樊华假装惊慌得将手抬起来护在胸口,“大哥哥莫欺负我啊。”

    “我是那种人吗?”

    慕樊华与青森点点头。

    “算了,我看你的聚福就不错,我们去聚福喝点小酒,如何?”

    “哟?倒是不怕我跟那小白脸一样将菠菜和韭菜搅在一起给你吃呀?”慕樊华讥笑道。

    “你若是敢让我将菠菜与韭菜同食,我下次便让你吞下一碗巴豆,哼。”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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