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节
[HP]好人的故事 作者:百里丶
第43节
“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回答她的是清脆的玻璃杯相击的声音。
“合作愉快。”
……
——哥哥，她答应了。
——是么，呵呵，花费了这么长时间，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呀。
——她很狡猾，我承认我不是她的对手，除了药人之外，她许诺会答应我们一件事情。
——药人么，罢了强求不得，不过既然这样，事情倒是更好办了些，她没说她要什么东西？
——说了，她想要典伊的眼泪。
——典伊的眼泪？她要它干什么？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她和药人的关系匪浅。
——这样啊，呵呵，告诉她，准备准备嫁过来吧。
——……哥哥是想政治联姻给魔法部施压么？
——呵呵，长进了不少，这趟英国没白去。
——谢谢夸奖，我这就去办。
——去吧，顺便告诉她，我阿克塞尔·莫勒什么都不求，就是爱慕西维亚·波特一个人而已，最好别带什么让我不开心的东西过来，否则我会很不绅士的。
——……好……
第148章 被拯救的脑残粉
西维亚在想事情可行不可行。灭掉莫勒一族是势在必得的事情，但是她不想太为法国魔法部出力，而且她也不确信对方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吃下莫勒一族。吃的下那还好些，那要是吃不下，留下什么隐患她一辈子都过得不安生。难得在办公室的时间没打游戏，脚丫在搭在办公桌上，西维亚坐着的模样像是个大爷，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在想着要怎么才能干净利落的把莫勒连窝端了。可是莫勒一点都不小，树大根深，她得绕几个弯才能利落的斩草除根呢？
正想着这个呢，亚瑟连门都没敲，推门就进。看那张脸的模样是怒气横生的样子。西维亚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亚瑟已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西维亚·波特！！！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回事！！！”
摔在桌子上的是当天的报纸。大标题真的特别醒目。
《一见钟情》——‘波特局长与莫勒司长的异国爱情’
“怎么了？”西维亚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不就是让她嫁过去么，阿克塞尔看起来就不是会让她空手套白狼的人，她不出点血还真拿不到东西，更何况她现在算计的不仅仅是拿到东西，还在算计怎么把人家连窝端了。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啊！！！”这一点都不像是亚瑟说的话。他此刻怒火中烧，奋力的拍着桌子，好像西维亚是他的手下一样。
“尤金跟没跟你说那一家子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回事，你还跟这里头瞎捣鼓着，平时闹闹也就算了，还在这事儿上闹，真不知道自己小命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不管你想要那畜生什么东西，用你自己去换，这事儿不成！”
其实说实话，亚瑟凶起来的时候，西维亚真的怕。
“不是，你听我说，这是政治婚姻——”
“你这事儿大小姐要是知道了，她怎么想么？”
“……”
“西维亚，有的能碰，有的不能碰，过界了，什么都挽回不了。”
“……我和她早就分手了。”
“闹闹就得了啊，别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那么想要典伊的眼泪你有无数个法子能搞到，为什么偏偏选这个，我告诉你，布莱克没有吃人剩饭的习惯，你要是还想要大小姐就赶紧把这事儿推了！”
西维亚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亚瑟瞧着她这样，也放软了口气。他承认自己说的确实重了些。坐在西维亚的对面，再次开口带着份语重心长。
“西维，我跟在你身边这么久，我不是瞎子，大小姐对你有情，她是真喜欢你这人而不图你别的东西。我知道你心有大志，但是至少在这里给自己留一片净土。”
“……我对她没情。”
“别睁眼说瞎话。你不就是想要典伊的眼泪，尤金说的对，别太执着那玩意，其实没什么卵用，有心思惦记大小姐的那早就惦记上了。”
“有就比没有的好。”西维亚给自己反驳了一句，抓了抓脑袋说，佯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其实那也不是主要原因，关键我不想让莫勒起来。这一家子还真不能留。”不说别的原因，就是这帮子人野心太大，不趁现在斩草除根以后就没机会了。
“赔上你自己，值么？”
“那有什么不值的。”西维亚一点都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她甚至还在给亚瑟解释，“我一个人什么都不怕，又不是多大点事儿，也就一年的时间，一年除了一个心腹大患，挺划算的。”
“你是不是非得去？”
“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呗。”
“……行，你放吧，我不干了。”
？？？
西维亚没弄明白是什么情况，亚瑟这抽不冷子说了一句不干了，她没想明白这是唱的哪出。
“你说啥？”
“辞职，听见了么？”这不是威胁。亚瑟那模样还真不像是威胁，西维亚一脸愿闻其详的看着他，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亚瑟并没有让西维亚失望。
“我理想永远都不是这个，我从来没想过混政治，我理想是简简单单的挺好，现在你把我拉下水了，然后你走了，就一句话不行。”亚瑟承认他有耍赖的成分在里面，虽然那成分很低，但确实是有。从口袋里掏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根，他以前不抽烟，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连亚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烟雾缭绕，西维亚不抽烟，她喝酒。
“唉，我这不是为你以后好么，现在不把他们弄了，等他们起了之后就更麻烦了。”
“不用找借口，我不知道你什么人？”说的挺不客气的，甚至有点凶。西维亚没介意他这样，其实她明白自己私自下了这个决定有多少人不满意，亚瑟只是第一个来找她说的，后面或许还有一波又一波来劝她别干这个事儿。其实她是为了什么呢？她只是想称着她还年轻，她还能动唤动唤，那就一点一点把那些碍眼的人都除掉。药人这个东西有多招人眼热，西维亚清楚。莫勒能打听出来英国有个药人，别人也能打听出来，至少先要枪打出头鸟，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都记清楚，惦记药人是个什么样的下场。以公报私？西维亚她认了她就是以公报私。
“亚瑟，我过几个月就二十九了。”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用兜圈子。”
“我在这位子待不了几年了，当初我一手建立的人脉都交在局里了，自己混出来的势力也都在总局，跟你说句实在话，我下了这个位置，我就是一个没钱没权的平民。现在我能护着她，那时候我就没法子护着她了。我现在不让人知道疼，以后别人就让我疼了。”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用跟我说这个。”亚瑟说，瞧着西维亚，“找法国魔法部谈真的很难么，用得着你亲自动手？”
“算上别人进来，就没法斩草除根了。”
烟头撵在了烟灰缸里，亚瑟叹了口气，扭头就往外面走。
——西维亚，有些事儿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看了你们俩这么多年，说实话，没有人比你们俩更会给人添堵了，好好想想吧，你这事儿大小姐会怎么想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少好少哦～
第149章 被拯救的脑残粉
贝拉会怎么想？
贝拉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也不要去猜。她知道西维亚，她们一起长大的，她们那么了解彼此。她一定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才会答应远嫁法国。让西维亚做出这种决定一定是不得不，一定是非常非常重要所以她才会宁愿出卖自己也要去做的。
她告诉自己，西维亚·波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有着比天还要高的野望，有着比海还要宽广的雄心。西维亚只是……
……西维亚只是要结婚了……
是啊，只是要结婚了。
……
莫勒是个火坑，西维亚要跳这个火坑，天下皆知。她没去罗道夫斯的酒吧用白兰地拯救自己，也没能回到办公室里待在那个空旷到封闭的办公室，她更没有回到那件作为她临时休息的生硬病房里。
她回到了自己的家，回到了那间单身公寓。
局里配的房子，虽说一队可以住在局里，可成家立业的队员住在宿舍里面那可不像话。西维亚没结婚也没对象，分到她手里的不过是一个单身公寓。这些年，她回来的时间挺少的，几乎没有。房子里堆积着的灰尘也没有个人来打扫，用家养小精灵不值当的。西维亚甩甩手，房间里的灰尘又没有了，把自己扔在沙发上，西维亚就不想动了。她想喝口热水，可是这个名为家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酒柜里面还有几瓶白兰地，伸手召唤过来算是解了涌上来的渴意。
……我要结婚了……
西维亚想着，然后一口气灌下了整整一瓶子。是喝的猛了点，又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炙热酒水下肚之后没多久便是烧胃的疼。她想着自己还能过多久千杯不醉的日子，尚未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再也压不住那些翻腾的酒精。
怎么喝下去的，她又怎么吐出来了。还带着猩红色。
哦，是了，她今天还没吃东西呢，又空腹喝了这么多，会吐也是正常的。
这回是冰冷的水窜入到了胃里，生冷没能压住多少疼，但是至少她不会吐了。她这么想着，便瘫到了沙发上，不是不想挪动到没几步之遥的床上，只是她现在不想动，一点都不想动。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是升腾了些醉意，真奇怪，明明她把刚刚喝下去的酒水都吐出来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醉意？
门口传来声音的时候，西维亚是醒了，睁开了眼睛，但是没想着动窝。而后她又闭上了，或许是对面的声音，据说对面是对儿年轻情侣，平时回来都挺晚的。她闭着眼睛想着这样跟自己无关的事情，然后西维亚听见门开了，也闻见了不该闻见的香味。
贝拉是看见西维亚了，一头长发松散的披着。她趴在沙发上，房间里是浓重的酒气。西维亚不喜欢喝酒，贝拉知道。以前她喝的时候都是为了应酬，不得不喝，可是现在西维亚却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而贝拉不知道为什么……
“你怎么来了？”西维亚从沙发上坐起来，胃部已经算不得太疼了，至少她能站起来，不至于像个废物一样把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瘦了不少。
西维亚和贝拉同时想。
贝拉想撑开一个笑，但是她发现这动作对于此刻的自己来说简直太难了。所以她就没那么做，只是开口说。
“来还给你钥匙。”
钥匙。
这间公寓的钥匙，贝拉那里有一把，是好多年前西维亚给她的，那时候她待在英国，待在西维亚身边，西维亚说，跟我住一块儿呗。然后贝拉说了好。不长的日子，西维亚是忙的，可是总会有那么偷闲的几天她们就住在这里。就像是衣柜里还有贝拉买给西维亚的裙子，卫生间里还有贝拉住过的痕迹。
“哦，给我吧。”
西维亚这样说的。虽然她更想问问她，就这么不乐意拿着钥匙么？她都快忘到脑后的东西，就装作不知道不是挺好的么？至少我的家里你还能随时进来。
钥匙是麻瓜的钥匙，这间公寓是属于麻瓜的公寓。当时分配房子的时候，力求隐蔽，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是混迹在麻瓜人群中的，西维亚也不例外。他们享受过麻瓜的电力，享受麻瓜的科技，而后他们发现其实魔法有的时候并不利于生活。至少他们暂时没有一个名叫网络的东西。亮银色的钥匙上拴着一只小小的塑料小玩具，贝拉握在手里可是却什么都伸不出去手。
西维亚没伸手，她不想拿回那把属于她的钥匙。
可是她为什么要说给我呢？
是因为她说了还你钥匙么？
沉默便是在这一刻开始的。
贝拉努力强迫自己让自己把这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回去，今后会怎样，便再也没关系了。可是她突然觉得这钥匙千斤重，她甚至有些拿不动了，她一点都不知道那么多个借口都没有用，怎么偏偏用了她最做不出的事情来当借口。
明明她只是想看看她。
明明……
眼泪就是这么掉下来的，贝拉不想掉，可是身体不受控制。这大概是一个开端，这大概是一个初始。她紧闭的眼睛没能闭住汹涌的泪，她喝令的心死也没能死了那份痛苦。就像她强迫自己不要做出什么让西维亚的为难的举动，可是终究在面对这个人面前也只是一纸空文。
西维亚近在眼前。
……我做不到……
紧紧拥抱的人。是贝拉拥抱住了西维亚，在思念多年之后，这一刻她终于感受到了西维亚身上的温度。
“……西维……”
“……呜呜……西维……我做不到……呜呜……”
做不到什么？
“……呜呜……我，我告诉自己……呜呜……告诉自己不能阻拦你……告诉自己你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会选择联姻的……呜呜……我不能拦你……呜呜……我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阻止你去……呜呜……要告诉你要小心……告诉你我会等你的……呜呜……我想告诉你……呜呜……我不介意的……呜呜呜……可，可是，可是我做不到……呜呜……呜呜……我做不到……我不想和你分开……呜呜……我不想你走……呜呜……怎么办……西维……怎么办……我没法放下你……我没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祝福你……呜呜……”
“……贝拉……”
“……你憋屈……呜呜……西维……你可不可以别去……呜呜呜……你，你要是不想见我……呜呜……我，我就再不出现你面前……呜呜……你别去……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去……我再也不乱跑了……呜呜……西维……怎么办……我舍不得你啊……”
欲要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无力垂下。西维亚很想环住那细瘦的身体，更想将怀中的人就这样紧紧抱住。
说好了的就这样放手，可是这样的人，这样的柔软，这样的心碎让她怎样放手？说好的再也不见，可是陷入怀中的脆弱让她怎样就此别离？
我也舍不得你。我多想就这样的把你环住，我多想就这样抬起手来给你撑出一方天地，我多想就这样握紧你自此再也不分离……
可是……
“对不起，贝拉。”
是该说对不起，很早之前就该说，擅自改变她人生的时刻就该说。西维亚想，然后她说，用让人无法听出来的语气，用让人无法听出来的情绪。她没有安慰哭泣的人，没有将她拥入怀里诉说那动人的情话，她只是说了一个会让眼前人就此放手的事实，她只是说了自己无法原谅自己的罪孽。
“允许艾琳做’梦中花’的人是我，下决定使用’梦中花’的人也是我。”
这是无情的。
西维亚看着怀中的女人，看着她由颤抖变得僵硬的身体，她更想看着那张由多情转作无情的脸，她更想看到贝拉冷冻情感。这可以提醒她，这可以时时刻刻的告诉她，不要再妄想抱住眼前的人，不要再痴心想要怀中的柔软。她自己把自己的路封死，她自己请求最爱的人对自己死心。而这之后，将再也不会有伤害。
出自于自己之手。
对不起，贝拉，让你伤心了；
对不起，贝拉，让你哭泣了；
对不起，贝拉，让你变成这样；
对不起，贝拉，改变了你的一切。
“对不起，是我害你——”
“我知道。”
轻如鸿鹄，震如惊雷。
西维亚看不到女人的表情，看不到女人的模样，更看不到女人眼里的那双柔情。
她被抱得更紧了，她被抱得更加珍重了。
被她深深伤害过的，被她正在伤害的人抱得更紧了。
“……我什么都知道的……西维，我不怪你……只，只是，别离开我……我不在乎的……”
贝拉不怪她。
西维亚想。
“可是我在乎。”
西维亚几乎麻木的说。
“……”
这究竟是爱还是恨？
……
第150章 被拯救的脑残粉
西维亚要订婚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哪怕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报纸上还是乐意编造那些子虚乌有的爱情故事。明明什么都没法发生，明明只是一场交易，甚至在不久前半个魔法界的人都知道波特局长是中意大小姐的，怎么一眨眼就和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莫勒搞上了。这种不怎么会被人们注意到的疑惑一闪而逝，而后人们就乐意开始相信那些胡编乱造的了。
其实熟识的人都知道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一场干净利落的各取所需而已。
来劝的人能挤满西维亚的办公室，多瑞亚扬言你敢嫁过去就和西维亚断绝母女关系。查勒斯点头称是，他会奉上笔墨顺便连同他的那份关系也断了。西维亚抓抓脑袋，裂出一个笑说了句谎话。
——我真爱上阿克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巴掌，然后是愤然离身的背影。西维亚揉揉被自家母亲搧过的脸，长长的叹了口气。
查勒斯也叹了口气，然后他问西维亚。
——西维，你还记得你送贝拉走的那天我跟你说过什么么？
记得，能不记得么。西维亚想，那天，查勒斯说。
——当家的，你可千万别错过她，错过了，你就再也找不到能这么对你好的了。
——嗨，多少年的事情了，早就忘了。
西维亚说的。查勒斯没搧她一个嘴巴子，就是叹了口气。自家孩子，当爸爸的就算再傻能看出来什么是真笑，什么是假笑。
……
距离订婚时间还有一个星期，距离婚礼还有一个月。西维亚的模样不像是陷入爱河马上就要结婚了的模样，也没有出现与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阿克塞尔甜甜蜜蜜秀恩爱的模样，甚至连那个男人在哪里人们也不知道。她像是往常一样踏进了罗道夫斯的酒吧，大概是前段时间喝的凶了点，这几天胃在跟她较劲儿，刚好些了就往老地方走。迎接她的不是加冰的白兰地，迎接她的是兑了水的黑啤。
西维亚尝了一口就吐出来了，满脸都写着嫌弃。
“糊弄我啊？”
罗道夫斯白了她一眼，眸子里射出几分不屑，“就这个。”那眼神是瞧不起的模样，西维亚没懂，自己是干什么让罗道夫斯嫌弃的事儿，张嘴就问，“我哪儿招你了？”罗道夫斯翻个白眼，给别的顾客奉上一杯威士忌。那模样像是连话也不愿意对西维亚说一样。
“呦，狼心狗肺的，好巧呀。”吊儿郎当的声音从西维亚身后响起来，是许久不见的埃文。他看上去像是瘦了不少，西维亚还没来的及打招呼，就反应过来这称呼不大对。
“谁狼心狗肺呀？！”都是酒友，喝过醉过。
“谁答应就谁是呗。”埃文说着，罗道夫斯直接给他一瓶刚开的威士忌。西维亚一点都不客气的就从埃文手里抢过来，还自己拿了杯子给自己倒上。埃文没拦她，倒是笑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还喝呢？都胃出血了还喝呀？”
前两天西维亚胃疼的受不得去隔壁做了检查，检查结果胃出血。她把消息封住了，连尤金都不知道，但是埃文怎么知道的？
“消息挺灵通的，我谁也没说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见着你吐血不是第一次了，猜也能猜出来，是不是不想活了？”
也是，这解释挺合理的。大家老一块儿喝酒，知道很正常。西维亚这么想，一口气灌下去辛辣的威士忌，满不在乎的说。
“喝点药就好。”她说完，扭头看向埃文，“我就奇了怪了，你也老喝酒，怎么没见你胃出血？”
“我都吃完饭过来，谁像你似的？”他说着，一下子打开了西维亚要拿酒的手说，“喝点啤酒就得了，再喝就真挂了。”
“死不了，我命大。”西维亚特别不在意的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埃文没管她，说这么话也就是象征性的意义，嘴长在西维亚身上，她想喝酒谁能拦得住？拦不住那就索性不拦。
“呵呵，你要是命大倒是真好了。”埃文说了这么一句，西维亚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也没想着问，晃悠着杯子里的液体，她想着的自己还真是命大，一不小心就活了两辈子。埃文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倒是说了别的。
“诶，你说你怎么就跟莫勒好上了呢？”这事儿埃文还真不知道，他知道肯定有原因，但是他查了半天也没能查出来西维亚到底是为什么会选择和莫勒结婚。
“一见钟情呗。”西维亚随口说的。傻子都知道傲罗局长比汤勺还弯，这回竟然嫁给了莫勒，还一见钟情？有脑子的人都不信，至少埃文不信。西维亚不乐意说，埃文也不会自找没趣的去问，看她这副模样，哪有嫁入豪门的喜悦，一张脸上就差写着生无可恋了。
顶着罗道夫斯怒瞪，埃文把威士忌给西维亚倒上说。
“可惜了，过段日子就改姓莫勒了，打听打听，打算把局长位置给谁？”
“我说话不管用，那得选出来。”西维亚没什么忌讳的说，咽下加冰的威士忌，撇头瞧着埃文，“亚瑟票数挺多的，说真的，小子你还不上局里干来？你来了我就让哈利做你的副队。”埃文·罗齐尔在情报方面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
“呵呵，得了吧，我还想逍遥快活呢，再说了，我把我会的都教给哈利了。”
“你教给他了，那也没你亲自出手厉害。”西维亚笑笑，又说，“我打算头走之前清理清理，你要是不进来，你的存在让我很犯愁。”
“卸磨杀驴呀？”
“你觉得是那就是。”
“其实你不该担心我，你该担心你手下的人。”
“想忽悠我？”
“忽悠不过你，说实话，你一走，总局交给亚瑟他还真不一定能撑得起来。”
“你太小看他了。”
一口饮尽杯中烈酒，西维亚把手搭在埃文肩膀上，发出了盛情邀请，“跟我一块儿走吧，省的我老想着把你宰了。”半眯的眼睛，埃文弄不清楚西维亚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没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你表面把情报网给局里了，但是事实上你还掌握着，我在英国一天你就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我一走，你想干点什么没人能拦得住你，看在咱们做了这么多年的酒友份上，给你三条路，第一条跟我走，第二条进局里，第三条你自己看着办。”
老实说，西维亚是真的尽力了。埃文一口气干了杯中烈酒，他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西维亚现在动了杀他的心思，就算他对着梅林发誓表示他除了花前月下之外没有任何想法，西维亚也不会放过他的。
“给我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我要是没死，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等不了一年。”西维亚说的冰冷无情。
这次不管是谁都收敛了笑意。
先开口的是西维亚，她一丁点醉意都没有，也收敛了冷肃的气息，开口算的上是语重心长，又算得上是交代后事。
“我这次去法国，凶多吉少，我苦心经营一辈子的东西不能让一颗耗子屎毁了，在走之前我会肃清一切。”她说着，撇口看向埃文，“我若不走，就算我离职待在英国，你，还有那些想要折腾的人就不敢动手，一旦我去了别处，我的心血必将毁于一旦。我与莫勒订婚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出来有问题，但是支持的人还是占了多数，你应该知道那些人是在打算什么。”
埃文当然知道，不说埃文，就算是罗道夫斯都能看出来。他这会儿没有介意西维亚自己动手取酒，他在考虑西维亚的说事实。他是前任食死徒，虽说伏地魔余党几乎消灭殆尽，但是仍有漏网之鱼，更何况西维亚大肆改革，那些不愿意进入新时代的人，那些被剥夺太多权利的纯血是无法用杀戮来解决的。如果真的要倒霉，那他这个伏地魔的头号叛徒一定是第一个。
“那就别去了。”罗道夫斯说的。于情于理他都不愿意。
“当初我退出不是因为我配不上她，我告诉你西维亚，喜欢她那天我就没想着还姓莱斯特兰奇，她是真喜欢你，我才放手的，早知你如此我说什么也不能放手。”
他说的是贝拉。
西维亚饮尽杯中辛辣，忍着胃部的抽疼，肆意了这份甘冽。
“不是说不去就不去的。”西维亚说，烈酒入腹，炙热的烧人，却也酸爽的醉心。
“别说一个莫勒，就是十个莫勒我也是要去会会的。”
十个莫勒？
“你要面对的是一窝子莫勒。”
埃文砸吧砸吧酒水，轻笑的说。
……
埃文没能宿醉一宿，因为越喝下去他越觉得西维亚就想立马把他宰了。所以喝到半醉的时候埃文就找了借口离开酒吧了。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入冬的伦敦还是冷的不行，就算没下雪也能把他冻得直哆嗦。没走几步，魔杖就跳到了手里，埃文脊背发寒，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身后，脑门上也布满了冷汗。
“……就算你们当家的要杀我，你们也得确信一下那是她清醒时候下的命令，还是酒后说的吧。”
“多心了，艾琳找你。”清冷的声音于黑暗中响起，埃文记得这个声音，是格雷克的。还未看清对方藏身的位置，身穿制服的男人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很强，让人防不胜防。
反？谁敢反？你养了这么一帮子人出来，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反？
“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格雷克点头，他凝视着埃文，面上还是一丝不苟的模样，像是个冰山脸，不大像个人。说实在的看着这样的格雷克，就算是埃文都不得不打颤。
“你很强，能发现我的人整个魔法界不超过十个。”这是格雷克对埃文的评价。埃文脊梁骨都开始打颤，但是嘴上还能说，“别介，我就是一个路边的蚂蚁，一碾就死。”
这样强的蚂蚁可不是能碾死的。格雷克分神想了一秒，然后他说。
“局长要去法国，你会跟去么？”
“不去，法国姑娘不好看。”
“教授要去。”
“……没戏，你们局长不会让她去的。”
“局长拦不住。”格雷克这样说，他没有要立马幻影移形的意思，也没有立刻带埃文离开的意思，反而是站住了，在黑暗中清冷的看着埃文。埃文看着他这样有点头皮发麻，这样的傲罗总局最强战斗力总会让埃文觉得被杀真的是分分钟的事儿。
“您有事么？”
“拦下局长。”
“……大哥，我就一个路人甲，你们当头的还要杀我呢，我怎么拦呀！你找错人了，你要找也得找你们的副局或者委员长！”
委员长是尤金妮娜。
“此刻法国很乱，教授一旦到了法国必然会被人发现，不管局长想要做什么，她一定会缩手缩脚，况且莫勒不会放过她的。”
“我知道啊，大哥您别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管，我就是一个帮忙试药的！”
“……尤金说，你有办法。”
埃文此刻是崩溃的，他真的很想说，我他妈就是一个路人甲啊！
……
第151章 被拯救的脑残粉
艾琳是喜忧参半的。喜得是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的解药总算是有了眉目，她更感受到从埃文身上传递过来的魔力越来越少了。再试几次做出完整版解药并不是梦想。
忧的是西维亚要远嫁法国了，而且谁劝都没有用。
有时候艾琳会想，管她去死啊，都是自己作的。可是有时候她又会想，就算是为了贝拉，也一定要救活西维亚。
床上的人恢复的很快，艾琳知道这是药人的作用。到中期的时候恢复速度会变快，等到五感俱失之后，恢复速度则会慢下来。手臂上的针孔有新有旧，新的刚刚止血旧的已经结咔，只留下一个浅浅痕迹，或许要等上很久这浅浅的痕迹才会消失。
“……成功了么……”
贝拉说的语速并不快，没有力气是一方面，艾琳不确定是不是有别的原因在里面。
“半成功吧，要不了几次了。”
那就好。贝拉想，看着艾琳把手上的血止住，把话埋在了心底。
——我已经说不出复杂的词汇了。
失语，失味，失嗅，失聪，失明。
等待她的将是比地狱还要痛苦的未来。而比这更加痛苦的，大概便是此刻的贝拉吧。踌躇再三，艾琳终究是把该问的话问出来，关于贝拉，关于西维亚。
“你和西维……”
“……我等她……”
轻轻一句我等你，艾琳心中感叹出来的不值。为贝拉不值，为西维亚不值。她看着闭目的贝拉，开口带着询问。
“如果告诉西维中毒——”
“算了吧。”被打断的话，贝拉依旧没有睁眼，她似乎是累极了，也像是疲倦了再说这样的事。
“与其让她担心，还不如就这样就好。”
“可纸里包不住火，西维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她不会知道的。”
叹息声响起，是来自于艾琳。她涌出将事情全盘托出的想法是在解药有了进展的时刻，那是其一，更重要的一点是西维亚决定远嫁法国。并不是说西维亚离开了英国她就没办法制作解药，而是在这稍有差错便是死的情况下，她私心的想要留住西维亚，是希望在这不多的时刻里至少能安一份人心。
贝拉的心。
她理解贝拉，即便是在黑暗中看着，看着那个整日蹉跎的人便足够了。
可是，西维亚即将离开。
她独自承受一切，可是这一刻，连这唯一支柱也即将离开。这句我等她，贝拉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来的，艾琳不敢去想。这张平静无波的脸下是怎样的撕心裂肺，艾琳也不敢去触碰。
“休息一段时间吧，次数已经够多的了。”
“不用……恢复快了……”
“你不必这么拼，我们——”
“没多少时间了，不是么？”
“……唉……好吧……”
……
埃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到底是怎么把西维亚拦下。可是这一天到晚跟在身边的瘟神还让他根本没办法像是往常一样落跑。没办法，他跑不过。格雷克的实力在那里摆着呢，就算他能跑到天边上去，也用不了几分钟就被对方找到。再说埃文也没本事跑到天边上去。故此，埃文身后跟着格雷克一扭头去了自己狐朋狗友的地方。
这个狐朋狗友是哈利·波特。
哈利和西弗勒斯早就结婚了，婚后他搬出了波特庄园，西弗勒斯也搬出了普林斯庄园，两人买了一套乡下的房子，用西弗勒斯的话说是怕吵，乡下安静。西弗勒斯说什么，哈利只会举双手赞同。所以哈利·波特有生之年居住在伦敦大街的愿望终究只能是空想。此刻的西弗勒斯忙着研究解药又住回了普林斯庄园，哈利有时候会过去，忙起来的时候也顾不上那头儿。
埃文是抱着碰运气的想法来找哈利的，这个时间段，他不大确定哈利是在上班还是出去晃荡去了。不过这次他运气不错，哈利没上班，也没出去晃荡，就老实的待在家里呢。
“没上班？”
穿着睡袍的哈利抓抓凌乱的头发，还打了个哈欠说，“昨晚上喝多了，今天没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靠，出门喝酒不叫我！”
“案子的事儿。”
这么一说埃文没脾气了，自顾的从冰箱里拿了啤酒扔给了哈利一瓶，自己也拿了一瓶，一点都不客气倒是把这里当自己家的意思。哈利也没介意这个，接住被丢过来的啤酒，然后又问了一句。
“你们怎么来了？”
“你问那瘟神。”
瘟神是用来形容格雷克的。把啤酒递给格雷克，格雷克淡定表示，自己在工作中，不能喝酒。哈利耸肩，自己喝了。
前因后果清楚明了的说出来，哈利忧伤的叹了口气。
“西维要走，谁能拦得住？”
“尤金说他有办法。”格雷克将刻板进行到底。哈利动动脑子，扭头又看向了正在喝啤酒的埃文。
“别看我，我真没招，我发誓，我只是个路人甲！”
“你要是路人甲，那我连路人丙都算不上了。”哈利小声说了句，揉揉宿醉的头疼，说起来刚宿醉又喝了啤酒会不会像西维亚一样喝出一个胃出血？哈利走神了一秒，然后大脑又回归到了怎么拦下西维亚的这个问题上面。
“我觉得，尤金不应该说是找埃文，应该要找留斯。”
“额，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
“嗯。”哈利点头，那家伙是个半神，能想办法拦下西维亚的人除了他没别人。格雷克皱眉，想到了见过几面的谢诺菲留斯。摇头说，“他已经消失了很久了。”
“那阿摄呢？”
忽略掉阿摄的身份，格雷克如实回答，“与他一起消失了。”
“找他没用。”说这话的是埃文，他一边磕着桌子上的瓜子，一边说，“我以前查过半神一族，据说他们一族现身的时候都是关乎存亡的，一旦度过劫难他们就会消失，如果我猜的没错，洛夫古德是为了伏地魔出现的，现在伏地魔死了，他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哈利觉得他说的有理，补充了一句。
“我妈也不见了。”
埃文大脑当机了一秒，因为哈利所谓的妈。
波尔琪·波特。
任谁见过波尔琪那样的女人都不会忘记的，哪怕是埃文也不例外。
“额，大婶没说什么么？”
“我妈说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她要好好享受生活。”其实波尔琪的原话是，我会争取早些回来，至少在你临死前回来，不过要是赶不回来那就有缘再见了。
找外援的想法落空，埃文叹了口气。瞧了一眼失望的格雷克还有同样失望的哈利，埃文转转眼珠子说。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
“什么办法？”
“告诉她你命不久矣，至少要死在英国那就什么事儿都完了。”
这是下下之策。哈利白了埃文一眼，“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这也是办法嘛。”
“教授不让说。”格雷克眼睛瞄在埃文身上，满满的冷意。埃文忍受着这刺骨的视线，摊手一脸不在乎的解释。
“她是不让说艾琳在用她试药，她又没说不许告诉西维亚中了醉生梦死的事儿，至少我不知道。再说了，不拦住她，她要真去了法国，先不管莫勒那家子有什么算计心思，就咱们这边就又得闹腾起来。”
确实有道理。尤金说的没错，埃文确实能想出办法来。格雷克想着，眼神落在了埃文身上，表面是个生了好皮囊的花花公子，骨子里倒是有些鬼点子。难怪头儿让他看住了埃文。
可是埃文没说，西维亚不会一个人去死的，她会在死之前先弄死他。
哈利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格雷克不明白。
等到房子里面就剩下了哈利和埃文，哈利拍拍自己狐朋狗友的肩膀，没能说出什么宽慰的话来，也只是再给埃文开了一瓶啤酒。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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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回答她的是清脆的玻璃杯相击的声音。
“合作愉快。”
……
——哥哥，她答应了。
——是么，呵呵，花费了这么长时间，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呀。
——她很狡猾，我承认我不是她的对手，除了药人之外，她许诺会答应我们一件事情。
——药人么，罢了强求不得，不过既然这样，事情倒是更好办了些，她没说她要什么东西？
——说了，她想要典伊的眼泪。
——典伊的眼泪？她要它干什么？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她和药人的关系匪浅。
——这样啊，呵呵，告诉她，准备准备嫁过来吧。
——……哥哥是想政治联姻给魔法部施压么？
——呵呵，长进了不少，这趟英国没白去。
——谢谢夸奖，我这就去办。
——去吧，顺便告诉她，我阿克塞尔·莫勒什么都不求，就是爱慕西维亚·波特一个人而已，最好别带什么让我不开心的东西过来，否则我会很不绅士的。
——……好……
第148章 被拯救的脑残粉
西维亚在想事情可行不可行。灭掉莫勒一族是势在必得的事情，但是她不想太为法国魔法部出力，而且她也不确信对方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吃下莫勒一族。吃的下那还好些，那要是吃不下，留下什么隐患她一辈子都过得不安生。难得在办公室的时间没打游戏，脚丫在搭在办公桌上，西维亚坐着的模样像是个大爷，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在想着要怎么才能干净利落的把莫勒连窝端了。可是莫勒一点都不小，树大根深，她得绕几个弯才能利落的斩草除根呢？
正想着这个呢，亚瑟连门都没敲，推门就进。看那张脸的模样是怒气横生的样子。西维亚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亚瑟已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西维亚·波特！！！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回事！！！”
摔在桌子上的是当天的报纸。大标题真的特别醒目。
《一见钟情》——‘波特局长与莫勒司长的异国爱情’
“怎么了？”西维亚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不就是让她嫁过去么，阿克塞尔看起来就不是会让她空手套白狼的人，她不出点血还真拿不到东西，更何况她现在算计的不仅仅是拿到东西，还在算计怎么把人家连窝端了。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啊！！！”这一点都不像是亚瑟说的话。他此刻怒火中烧，奋力的拍着桌子，好像西维亚是他的手下一样。
“尤金跟没跟你说那一家子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回事，你还跟这里头瞎捣鼓着，平时闹闹也就算了，还在这事儿上闹，真不知道自己小命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不管你想要那畜生什么东西，用你自己去换，这事儿不成！”
其实说实话，亚瑟凶起来的时候，西维亚真的怕。
“不是，你听我说，这是政治婚姻——”
“你这事儿大小姐要是知道了，她怎么想么？”
“……”
“西维亚，有的能碰，有的不能碰，过界了，什么都挽回不了。”
“……我和她早就分手了。”
“闹闹就得了啊，别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那么想要典伊的眼泪你有无数个法子能搞到，为什么偏偏选这个，我告诉你，布莱克没有吃人剩饭的习惯，你要是还想要大小姐就赶紧把这事儿推了！”
西维亚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亚瑟瞧着她这样，也放软了口气。他承认自己说的确实重了些。坐在西维亚的对面，再次开口带着份语重心长。
“西维，我跟在你身边这么久，我不是瞎子，大小姐对你有情，她是真喜欢你这人而不图你别的东西。我知道你心有大志，但是至少在这里给自己留一片净土。”
“……我对她没情。”
“别睁眼说瞎话。你不就是想要典伊的眼泪，尤金说的对，别太执着那玩意，其实没什么卵用，有心思惦记大小姐的那早就惦记上了。”
“有就比没有的好。”西维亚给自己反驳了一句，抓了抓脑袋说，佯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其实那也不是主要原因，关键我不想让莫勒起来。这一家子还真不能留。”不说别的原因，就是这帮子人野心太大，不趁现在斩草除根以后就没机会了。
“赔上你自己，值么？”
“那有什么不值的。”西维亚一点都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她甚至还在给亚瑟解释，“我一个人什么都不怕，又不是多大点事儿，也就一年的时间，一年除了一个心腹大患，挺划算的。”
“你是不是非得去？”
“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呗。”
“……行，你放吧，我不干了。”
？？？
西维亚没弄明白是什么情况，亚瑟这抽不冷子说了一句不干了，她没想明白这是唱的哪出。
“你说啥？”
“辞职，听见了么？”这不是威胁。亚瑟那模样还真不像是威胁，西维亚一脸愿闻其详的看着他，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亚瑟并没有让西维亚失望。
“我理想永远都不是这个，我从来没想过混政治，我理想是简简单单的挺好，现在你把我拉下水了，然后你走了，就一句话不行。”亚瑟承认他有耍赖的成分在里面，虽然那成分很低，但确实是有。从口袋里掏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根，他以前不抽烟，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连亚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烟雾缭绕，西维亚不抽烟，她喝酒。
“唉，我这不是为你以后好么，现在不把他们弄了，等他们起了之后就更麻烦了。”
“不用找借口，我不知道你什么人？”说的挺不客气的，甚至有点凶。西维亚没介意他这样，其实她明白自己私自下了这个决定有多少人不满意，亚瑟只是第一个来找她说的，后面或许还有一波又一波来劝她别干这个事儿。其实她是为了什么呢？她只是想称着她还年轻，她还能动唤动唤，那就一点一点把那些碍眼的人都除掉。药人这个东西有多招人眼热，西维亚清楚。莫勒能打听出来英国有个药人，别人也能打听出来，至少先要枪打出头鸟，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都记清楚，惦记药人是个什么样的下场。以公报私？西维亚她认了她就是以公报私。
“亚瑟，我过几个月就二十九了。”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用兜圈子。”
“我在这位子待不了几年了，当初我一手建立的人脉都交在局里了，自己混出来的势力也都在总局，跟你说句实在话，我下了这个位置，我就是一个没钱没权的平民。现在我能护着她，那时候我就没法子护着她了。我现在不让人知道疼，以后别人就让我疼了。”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用跟我说这个。”亚瑟说，瞧着西维亚，“找法国魔法部谈真的很难么，用得着你亲自动手？”
“算上别人进来，就没法斩草除根了。”
烟头撵在了烟灰缸里，亚瑟叹了口气，扭头就往外面走。
——西维亚，有些事儿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看了你们俩这么多年，说实话，没有人比你们俩更会给人添堵了，好好想想吧，你这事儿大小姐会怎么想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少好少哦～
第149章 被拯救的脑残粉
贝拉会怎么想？
贝拉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也不要去猜。她知道西维亚，她们一起长大的，她们那么了解彼此。她一定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才会答应远嫁法国。让西维亚做出这种决定一定是不得不，一定是非常非常重要所以她才会宁愿出卖自己也要去做的。
她告诉自己，西维亚·波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有着比天还要高的野望，有着比海还要宽广的雄心。西维亚只是……
……西维亚只是要结婚了……
是啊，只是要结婚了。
……
莫勒是个火坑，西维亚要跳这个火坑，天下皆知。她没去罗道夫斯的酒吧用白兰地拯救自己，也没能回到办公室里待在那个空旷到封闭的办公室，她更没有回到那件作为她临时休息的生硬病房里。
她回到了自己的家，回到了那间单身公寓。
局里配的房子，虽说一队可以住在局里，可成家立业的队员住在宿舍里面那可不像话。西维亚没结婚也没对象，分到她手里的不过是一个单身公寓。这些年，她回来的时间挺少的，几乎没有。房子里堆积着的灰尘也没有个人来打扫，用家养小精灵不值当的。西维亚甩甩手，房间里的灰尘又没有了，把自己扔在沙发上，西维亚就不想动了。她想喝口热水，可是这个名为家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酒柜里面还有几瓶白兰地，伸手召唤过来算是解了涌上来的渴意。
……我要结婚了……
西维亚想着，然后一口气灌下了整整一瓶子。是喝的猛了点，又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炙热酒水下肚之后没多久便是烧胃的疼。她想着自己还能过多久千杯不醉的日子，尚未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再也压不住那些翻腾的酒精。
怎么喝下去的，她又怎么吐出来了。还带着猩红色。
哦，是了，她今天还没吃东西呢，又空腹喝了这么多，会吐也是正常的。
这回是冰冷的水窜入到了胃里，生冷没能压住多少疼，但是至少她不会吐了。她这么想着，便瘫到了沙发上，不是不想挪动到没几步之遥的床上，只是她现在不想动，一点都不想动。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是升腾了些醉意，真奇怪，明明她把刚刚喝下去的酒水都吐出来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醉意？
门口传来声音的时候，西维亚是醒了，睁开了眼睛，但是没想着动窝。而后她又闭上了，或许是对面的声音，据说对面是对儿年轻情侣，平时回来都挺晚的。她闭着眼睛想着这样跟自己无关的事情，然后西维亚听见门开了，也闻见了不该闻见的香味。
贝拉是看见西维亚了，一头长发松散的披着。她趴在沙发上，房间里是浓重的酒气。西维亚不喜欢喝酒，贝拉知道。以前她喝的时候都是为了应酬，不得不喝，可是现在西维亚却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而贝拉不知道为什么……
“你怎么来了？”西维亚从沙发上坐起来，胃部已经算不得太疼了，至少她能站起来，不至于像个废物一样把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瘦了不少。
西维亚和贝拉同时想。
贝拉想撑开一个笑，但是她发现这动作对于此刻的自己来说简直太难了。所以她就没那么做，只是开口说。
“来还给你钥匙。”
钥匙。
这间公寓的钥匙，贝拉那里有一把，是好多年前西维亚给她的，那时候她待在英国，待在西维亚身边，西维亚说，跟我住一块儿呗。然后贝拉说了好。不长的日子，西维亚是忙的，可是总会有那么偷闲的几天她们就住在这里。就像是衣柜里还有贝拉买给西维亚的裙子，卫生间里还有贝拉住过的痕迹。
“哦，给我吧。”
西维亚这样说的。虽然她更想问问她，就这么不乐意拿着钥匙么？她都快忘到脑后的东西，就装作不知道不是挺好的么？至少我的家里你还能随时进来。
钥匙是麻瓜的钥匙，这间公寓是属于麻瓜的公寓。当时分配房子的时候，力求隐蔽，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是混迹在麻瓜人群中的，西维亚也不例外。他们享受过麻瓜的电力，享受麻瓜的科技，而后他们发现其实魔法有的时候并不利于生活。至少他们暂时没有一个名叫网络的东西。亮银色的钥匙上拴着一只小小的塑料小玩具，贝拉握在手里可是却什么都伸不出去手。
西维亚没伸手，她不想拿回那把属于她的钥匙。
可是她为什么要说给我呢？
是因为她说了还你钥匙么？
沉默便是在这一刻开始的。
贝拉努力强迫自己让自己把这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回去，今后会怎样，便再也没关系了。可是她突然觉得这钥匙千斤重，她甚至有些拿不动了，她一点都不知道那么多个借口都没有用，怎么偏偏用了她最做不出的事情来当借口。
明明她只是想看看她。
明明……
眼泪就是这么掉下来的，贝拉不想掉，可是身体不受控制。这大概是一个开端，这大概是一个初始。她紧闭的眼睛没能闭住汹涌的泪，她喝令的心死也没能死了那份痛苦。就像她强迫自己不要做出什么让西维亚的为难的举动，可是终究在面对这个人面前也只是一纸空文。
西维亚近在眼前。
……我做不到……
紧紧拥抱的人。是贝拉拥抱住了西维亚，在思念多年之后，这一刻她终于感受到了西维亚身上的温度。
“……西维……”
“……呜呜……西维……我做不到……呜呜……”
做不到什么？
“……呜呜……我，我告诉自己……呜呜……告诉自己不能阻拦你……告诉自己你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会选择联姻的……呜呜……我不能拦你……呜呜……我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阻止你去……呜呜……要告诉你要小心……告诉你我会等你的……呜呜……我想告诉你……呜呜……我不介意的……呜呜呜……可，可是，可是我做不到……呜呜……呜呜……我做不到……我不想和你分开……呜呜……我不想你走……呜呜……怎么办……西维……怎么办……我没法放下你……我没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祝福你……呜呜……”
“……贝拉……”
“……你憋屈……呜呜……西维……你可不可以别去……呜呜呜……你，你要是不想见我……呜呜……我，我就再不出现你面前……呜呜……你别去……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去……我再也不乱跑了……呜呜……西维……怎么办……我舍不得你啊……”
欲要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无力垂下。西维亚很想环住那细瘦的身体，更想将怀中的人就这样紧紧抱住。
说好了的就这样放手，可是这样的人，这样的柔软，这样的心碎让她怎样放手？说好的再也不见，可是陷入怀中的脆弱让她怎样就此别离？
我也舍不得你。我多想就这样的把你环住，我多想就这样抬起手来给你撑出一方天地，我多想就这样握紧你自此再也不分离……
可是……
“对不起，贝拉。”
是该说对不起，很早之前就该说，擅自改变她人生的时刻就该说。西维亚想，然后她说，用让人无法听出来的语气，用让人无法听出来的情绪。她没有安慰哭泣的人，没有将她拥入怀里诉说那动人的情话，她只是说了一个会让眼前人就此放手的事实，她只是说了自己无法原谅自己的罪孽。
“允许艾琳做’梦中花’的人是我，下决定使用’梦中花’的人也是我。”
这是无情的。
西维亚看着怀中的女人，看着她由颤抖变得僵硬的身体，她更想看着那张由多情转作无情的脸，她更想看到贝拉冷冻情感。这可以提醒她，这可以时时刻刻的告诉她，不要再妄想抱住眼前的人，不要再痴心想要怀中的柔软。她自己把自己的路封死，她自己请求最爱的人对自己死心。而这之后，将再也不会有伤害。
出自于自己之手。
对不起，贝拉，让你伤心了；
对不起，贝拉，让你哭泣了；
对不起，贝拉，让你变成这样；
对不起，贝拉，改变了你的一切。
“对不起，是我害你——”
“我知道。”
轻如鸿鹄，震如惊雷。
西维亚看不到女人的表情，看不到女人的模样，更看不到女人眼里的那双柔情。
她被抱得更紧了，她被抱得更加珍重了。
被她深深伤害过的，被她正在伤害的人抱得更紧了。
“……我什么都知道的……西维，我不怪你……只，只是，别离开我……我不在乎的……”
贝拉不怪她。
西维亚想。
“可是我在乎。”
西维亚几乎麻木的说。
“……”
这究竟是爱还是恨？
……
第150章 被拯救的脑残粉
西维亚要订婚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哪怕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报纸上还是乐意编造那些子虚乌有的爱情故事。明明什么都没法发生，明明只是一场交易，甚至在不久前半个魔法界的人都知道波特局长是中意大小姐的，怎么一眨眼就和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莫勒搞上了。这种不怎么会被人们注意到的疑惑一闪而逝，而后人们就乐意开始相信那些胡编乱造的了。
其实熟识的人都知道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一场干净利落的各取所需而已。
来劝的人能挤满西维亚的办公室，多瑞亚扬言你敢嫁过去就和西维亚断绝母女关系。查勒斯点头称是，他会奉上笔墨顺便连同他的那份关系也断了。西维亚抓抓脑袋，裂出一个笑说了句谎话。
——我真爱上阿克了。
回答她的是一个巴掌，然后是愤然离身的背影。西维亚揉揉被自家母亲搧过的脸，长长的叹了口气。
查勒斯也叹了口气，然后他问西维亚。
——西维，你还记得你送贝拉走的那天我跟你说过什么么？
记得，能不记得么。西维亚想，那天，查勒斯说。
——当家的，你可千万别错过她，错过了，你就再也找不到能这么对你好的了。
——嗨，多少年的事情了，早就忘了。
西维亚说的。查勒斯没搧她一个嘴巴子，就是叹了口气。自家孩子，当爸爸的就算再傻能看出来什么是真笑，什么是假笑。
……
距离订婚时间还有一个星期，距离婚礼还有一个月。西维亚的模样不像是陷入爱河马上就要结婚了的模样，也没有出现与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阿克塞尔甜甜蜜蜜秀恩爱的模样，甚至连那个男人在哪里人们也不知道。她像是往常一样踏进了罗道夫斯的酒吧，大概是前段时间喝的凶了点，这几天胃在跟她较劲儿，刚好些了就往老地方走。迎接她的不是加冰的白兰地，迎接她的是兑了水的黑啤。
西维亚尝了一口就吐出来了，满脸都写着嫌弃。
“糊弄我啊？”
罗道夫斯白了她一眼，眸子里射出几分不屑，“就这个。”那眼神是瞧不起的模样，西维亚没懂，自己是干什么让罗道夫斯嫌弃的事儿，张嘴就问，“我哪儿招你了？”罗道夫斯翻个白眼，给别的顾客奉上一杯威士忌。那模样像是连话也不愿意对西维亚说一样。
“呦，狼心狗肺的，好巧呀。”吊儿郎当的声音从西维亚身后响起来，是许久不见的埃文。他看上去像是瘦了不少，西维亚还没来的及打招呼，就反应过来这称呼不大对。
“谁狼心狗肺呀？！”都是酒友，喝过醉过。
“谁答应就谁是呗。”埃文说着，罗道夫斯直接给他一瓶刚开的威士忌。西维亚一点都不客气的就从埃文手里抢过来，还自己拿了杯子给自己倒上。埃文没拦她，倒是笑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还喝呢？都胃出血了还喝呀？”
前两天西维亚胃疼的受不得去隔壁做了检查，检查结果胃出血。她把消息封住了，连尤金都不知道，但是埃文怎么知道的？
“消息挺灵通的，我谁也没说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见着你吐血不是第一次了，猜也能猜出来，是不是不想活了？”
也是，这解释挺合理的。大家老一块儿喝酒，知道很正常。西维亚这么想，一口气灌下去辛辣的威士忌，满不在乎的说。
“喝点药就好。”她说完，扭头看向埃文，“我就奇了怪了，你也老喝酒，怎么没见你胃出血？”
“我都吃完饭过来，谁像你似的？”他说着，一下子打开了西维亚要拿酒的手说，“喝点啤酒就得了，再喝就真挂了。”
“死不了，我命大。”西维亚特别不在意的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埃文没管她，说这么话也就是象征性的意义，嘴长在西维亚身上，她想喝酒谁能拦得住？拦不住那就索性不拦。
“呵呵，你要是命大倒是真好了。”埃文说了这么一句，西维亚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也没想着问，晃悠着杯子里的液体，她想着的自己还真是命大，一不小心就活了两辈子。埃文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倒是说了别的。
“诶，你说你怎么就跟莫勒好上了呢？”这事儿埃文还真不知道，他知道肯定有原因，但是他查了半天也没能查出来西维亚到底是为什么会选择和莫勒结婚。
“一见钟情呗。”西维亚随口说的。傻子都知道傲罗局长比汤勺还弯，这回竟然嫁给了莫勒，还一见钟情？有脑子的人都不信，至少埃文不信。西维亚不乐意说，埃文也不会自找没趣的去问，看她这副模样，哪有嫁入豪门的喜悦，一张脸上就差写着生无可恋了。
顶着罗道夫斯怒瞪，埃文把威士忌给西维亚倒上说。
“可惜了，过段日子就改姓莫勒了，打听打听，打算把局长位置给谁？”
“我说话不管用，那得选出来。”西维亚没什么忌讳的说，咽下加冰的威士忌，撇头瞧着埃文，“亚瑟票数挺多的，说真的，小子你还不上局里干来？你来了我就让哈利做你的副队。”埃文·罗齐尔在情报方面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
“呵呵，得了吧，我还想逍遥快活呢，再说了，我把我会的都教给哈利了。”
“你教给他了，那也没你亲自出手厉害。”西维亚笑笑，又说，“我打算头走之前清理清理，你要是不进来，你的存在让我很犯愁。”
“卸磨杀驴呀？”
“你觉得是那就是。”
“其实你不该担心我，你该担心你手下的人。”
“想忽悠我？”
“忽悠不过你，说实话，你一走，总局交给亚瑟他还真不一定能撑得起来。”
“你太小看他了。”
一口饮尽杯中烈酒，西维亚把手搭在埃文肩膀上，发出了盛情邀请，“跟我一块儿走吧，省的我老想着把你宰了。”半眯的眼睛，埃文弄不清楚西维亚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没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你表面把情报网给局里了，但是事实上你还掌握着，我在英国一天你就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我一走，你想干点什么没人能拦得住你，看在咱们做了这么多年的酒友份上，给你三条路，第一条跟我走，第二条进局里，第三条你自己看着办。”
老实说，西维亚是真的尽力了。埃文一口气干了杯中烈酒，他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西维亚现在动了杀他的心思，就算他对着梅林发誓表示他除了花前月下之外没有任何想法，西维亚也不会放过他的。
“给我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我要是没死，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等不了一年。”西维亚说的冰冷无情。
这次不管是谁都收敛了笑意。
先开口的是西维亚，她一丁点醉意都没有，也收敛了冷肃的气息，开口算的上是语重心长，又算得上是交代后事。
“我这次去法国，凶多吉少，我苦心经营一辈子的东西不能让一颗耗子屎毁了，在走之前我会肃清一切。”她说着，撇口看向埃文，“我若不走，就算我离职待在英国，你，还有那些想要折腾的人就不敢动手，一旦我去了别处，我的心血必将毁于一旦。我与莫勒订婚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出来有问题，但是支持的人还是占了多数，你应该知道那些人是在打算什么。”
埃文当然知道，不说埃文，就算是罗道夫斯都能看出来。他这会儿没有介意西维亚自己动手取酒，他在考虑西维亚的说事实。他是前任食死徒，虽说伏地魔余党几乎消灭殆尽，但是仍有漏网之鱼，更何况西维亚大肆改革，那些不愿意进入新时代的人，那些被剥夺太多权利的纯血是无法用杀戮来解决的。如果真的要倒霉，那他这个伏地魔的头号叛徒一定是第一个。
“那就别去了。”罗道夫斯说的。于情于理他都不愿意。
“当初我退出不是因为我配不上她，我告诉你西维亚，喜欢她那天我就没想着还姓莱斯特兰奇，她是真喜欢你，我才放手的，早知你如此我说什么也不能放手。”
他说的是贝拉。
西维亚饮尽杯中辛辣，忍着胃部的抽疼，肆意了这份甘冽。
“不是说不去就不去的。”西维亚说，烈酒入腹，炙热的烧人，却也酸爽的醉心。
“别说一个莫勒，就是十个莫勒我也是要去会会的。”
十个莫勒？
“你要面对的是一窝子莫勒。”
埃文砸吧砸吧酒水，轻笑的说。
……
埃文没能宿醉一宿，因为越喝下去他越觉得西维亚就想立马把他宰了。所以喝到半醉的时候埃文就找了借口离开酒吧了。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入冬的伦敦还是冷的不行，就算没下雪也能把他冻得直哆嗦。没走几步，魔杖就跳到了手里，埃文脊背发寒，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身后，脑门上也布满了冷汗。
“……就算你们当家的要杀我，你们也得确信一下那是她清醒时候下的命令，还是酒后说的吧。”
“多心了，艾琳找你。”清冷的声音于黑暗中响起，埃文记得这个声音，是格雷克的。还未看清对方藏身的位置，身穿制服的男人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很强，让人防不胜防。
反？谁敢反？你养了这么一帮子人出来，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反？
“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格雷克点头，他凝视着埃文，面上还是一丝不苟的模样，像是个冰山脸，不大像个人。说实在的看着这样的格雷克，就算是埃文都不得不打颤。
“你很强，能发现我的人整个魔法界不超过十个。”这是格雷克对埃文的评价。埃文脊梁骨都开始打颤，但是嘴上还能说，“别介，我就是一个路边的蚂蚁，一碾就死。”
这样强的蚂蚁可不是能碾死的。格雷克分神想了一秒，然后他说。
“局长要去法国，你会跟去么？”
“不去，法国姑娘不好看。”
“教授要去。”
“……没戏，你们局长不会让她去的。”
“局长拦不住。”格雷克这样说，他没有要立马幻影移形的意思，也没有立刻带埃文离开的意思，反而是站住了，在黑暗中清冷的看着埃文。埃文看着他这样有点头皮发麻，这样的傲罗总局最强战斗力总会让埃文觉得被杀真的是分分钟的事儿。
“您有事么？”
“拦下局长。”
“……大哥，我就一个路人甲，你们当头的还要杀我呢，我怎么拦呀！你找错人了，你要找也得找你们的副局或者委员长！”
委员长是尤金妮娜。
“此刻法国很乱，教授一旦到了法国必然会被人发现，不管局长想要做什么，她一定会缩手缩脚，况且莫勒不会放过她的。”
“我知道啊，大哥您别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管，我就是一个帮忙试药的！”
“……尤金说，你有办法。”
埃文此刻是崩溃的，他真的很想说，我他妈就是一个路人甲啊！
……
第151章 被拯救的脑残粉
艾琳是喜忧参半的。喜得是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的解药总算是有了眉目，她更感受到从埃文身上传递过来的魔力越来越少了。再试几次做出完整版解药并不是梦想。
忧的是西维亚要远嫁法国了，而且谁劝都没有用。
有时候艾琳会想，管她去死啊，都是自己作的。可是有时候她又会想，就算是为了贝拉，也一定要救活西维亚。
床上的人恢复的很快，艾琳知道这是药人的作用。到中期的时候恢复速度会变快，等到五感俱失之后，恢复速度则会慢下来。手臂上的针孔有新有旧，新的刚刚止血旧的已经结咔，只留下一个浅浅痕迹，或许要等上很久这浅浅的痕迹才会消失。
“……成功了么……”
贝拉说的语速并不快，没有力气是一方面，艾琳不确定是不是有别的原因在里面。
“半成功吧，要不了几次了。”
那就好。贝拉想，看着艾琳把手上的血止住，把话埋在了心底。
——我已经说不出复杂的词汇了。
失语，失味，失嗅，失聪，失明。
等待她的将是比地狱还要痛苦的未来。而比这更加痛苦的，大概便是此刻的贝拉吧。踌躇再三，艾琳终究是把该问的话问出来，关于贝拉，关于西维亚。
“你和西维……”
“……我等她……”
轻轻一句我等你，艾琳心中感叹出来的不值。为贝拉不值，为西维亚不值。她看着闭目的贝拉，开口带着询问。
“如果告诉西维中毒——”
“算了吧。”被打断的话，贝拉依旧没有睁眼，她似乎是累极了，也像是疲倦了再说这样的事。
“与其让她担心，还不如就这样就好。”
“可纸里包不住火，西维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她不会知道的。”
叹息声响起，是来自于艾琳。她涌出将事情全盘托出的想法是在解药有了进展的时刻，那是其一，更重要的一点是西维亚决定远嫁法国。并不是说西维亚离开了英国她就没办法制作解药，而是在这稍有差错便是死的情况下，她私心的想要留住西维亚，是希望在这不多的时刻里至少能安一份人心。
贝拉的心。
她理解贝拉，即便是在黑暗中看着，看着那个整日蹉跎的人便足够了。
可是，西维亚即将离开。
她独自承受一切，可是这一刻，连这唯一支柱也即将离开。这句我等她，贝拉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来的，艾琳不敢去想。这张平静无波的脸下是怎样的撕心裂肺，艾琳也不敢去触碰。
“休息一段时间吧，次数已经够多的了。”
“不用……恢复快了……”
“你不必这么拼，我们——”
“没多少时间了，不是么？”
“……唉……好吧……”
……
埃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到底是怎么把西维亚拦下。可是这一天到晚跟在身边的瘟神还让他根本没办法像是往常一样落跑。没办法，他跑不过。格雷克的实力在那里摆着呢，就算他能跑到天边上去，也用不了几分钟就被对方找到。再说埃文也没本事跑到天边上去。故此，埃文身后跟着格雷克一扭头去了自己狐朋狗友的地方。
这个狐朋狗友是哈利·波特。
哈利和西弗勒斯早就结婚了，婚后他搬出了波特庄园，西弗勒斯也搬出了普林斯庄园，两人买了一套乡下的房子，用西弗勒斯的话说是怕吵，乡下安静。西弗勒斯说什么，哈利只会举双手赞同。所以哈利·波特有生之年居住在伦敦大街的愿望终究只能是空想。此刻的西弗勒斯忙着研究解药又住回了普林斯庄园，哈利有时候会过去，忙起来的时候也顾不上那头儿。
埃文是抱着碰运气的想法来找哈利的，这个时间段，他不大确定哈利是在上班还是出去晃荡去了。不过这次他运气不错，哈利没上班，也没出去晃荡，就老实的待在家里呢。
“没上班？”
穿着睡袍的哈利抓抓凌乱的头发，还打了个哈欠说，“昨晚上喝多了，今天没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靠，出门喝酒不叫我！”
“案子的事儿。”
这么一说埃文没脾气了，自顾的从冰箱里拿了啤酒扔给了哈利一瓶，自己也拿了一瓶，一点都不客气倒是把这里当自己家的意思。哈利也没介意这个，接住被丢过来的啤酒，然后又问了一句。
“你们怎么来了？”
“你问那瘟神。”
瘟神是用来形容格雷克的。把啤酒递给格雷克，格雷克淡定表示，自己在工作中，不能喝酒。哈利耸肩，自己喝了。
前因后果清楚明了的说出来，哈利忧伤的叹了口气。
“西维要走，谁能拦得住？”
“尤金说他有办法。”格雷克将刻板进行到底。哈利动动脑子，扭头又看向了正在喝啤酒的埃文。
“别看我，我真没招，我发誓，我只是个路人甲！”
“你要是路人甲，那我连路人丙都算不上了。”哈利小声说了句，揉揉宿醉的头疼，说起来刚宿醉又喝了啤酒会不会像西维亚一样喝出一个胃出血？哈利走神了一秒，然后大脑又回归到了怎么拦下西维亚的这个问题上面。
“我觉得，尤金不应该说是找埃文，应该要找留斯。”
“额，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
“嗯。”哈利点头，那家伙是个半神，能想办法拦下西维亚的人除了他没别人。格雷克皱眉，想到了见过几面的谢诺菲留斯。摇头说，“他已经消失了很久了。”
“那阿摄呢？”
忽略掉阿摄的身份，格雷克如实回答，“与他一起消失了。”
“找他没用。”说这话的是埃文，他一边磕着桌子上的瓜子，一边说，“我以前查过半神一族，据说他们一族现身的时候都是关乎存亡的，一旦度过劫难他们就会消失，如果我猜的没错，洛夫古德是为了伏地魔出现的，现在伏地魔死了，他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哈利觉得他说的有理，补充了一句。
“我妈也不见了。”
埃文大脑当机了一秒，因为哈利所谓的妈。
波尔琪·波特。
任谁见过波尔琪那样的女人都不会忘记的，哪怕是埃文也不例外。
“额，大婶没说什么么？”
“我妈说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她要好好享受生活。”其实波尔琪的原话是，我会争取早些回来，至少在你临死前回来，不过要是赶不回来那就有缘再见了。
找外援的想法落空，埃文叹了口气。瞧了一眼失望的格雷克还有同样失望的哈利，埃文转转眼珠子说。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
“什么办法？”
“告诉她你命不久矣，至少要死在英国那就什么事儿都完了。”
这是下下之策。哈利白了埃文一眼，“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这也是办法嘛。”
“教授不让说。”格雷克眼睛瞄在埃文身上，满满的冷意。埃文忍受着这刺骨的视线，摊手一脸不在乎的解释。
“她是不让说艾琳在用她试药，她又没说不许告诉西维亚中了醉生梦死的事儿，至少我不知道。再说了，不拦住她，她要真去了法国，先不管莫勒那家子有什么算计心思，就咱们这边就又得闹腾起来。”
确实有道理。尤金说的没错，埃文确实能想出办法来。格雷克想着，眼神落在了埃文身上，表面是个生了好皮囊的花花公子，骨子里倒是有些鬼点子。难怪头儿让他看住了埃文。
可是埃文没说，西维亚不会一个人去死的，她会在死之前先弄死他。
哈利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格雷克不明白。
等到房子里面就剩下了哈利和埃文，哈利拍拍自己狐朋狗友的肩膀，没能说出什么宽慰的话来，也只是再给埃文开了一瓶啤酒。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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