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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节

    掠战 作者:焉知冷暖

    第23节

    几个男人押着郁梓下了车后便靠在车门上边转着枪边抽着烟等待着战凛、战狱。一个男人骂骂咧咧地道:“点烟小心点。”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这么怕死做什么。”另一个男人回道。

    郁梓望着前面不远处的悬崖。心中既希望战凛和战狱出现。又希望他们不要出现。

    出现了必定危险重重。说不定难以脱身。可要是不出现……

    郁梓还沒有來得及往更深处想。一辆熟悉的布加迪威龙驶进了郁梓的视线。愈來愈近。愈來愈近。

    等布加迪威龙停稳后。极为相似的两张刀刻般的面容出现在郁梓的眼前。战凛几乎是在见到郁梓的第一刻便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郁梓受伤了。

    他珍视多年的郁梓。竟然受伤了。沒有人知道当战凛看到郁梓嘴角以及腹部流着血的时候。那种震天的愤怒。

    战凛将被打得不成人样的青爷拖下了车。青爷的眼睛上还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黑布。用來遮挡他的视线。不让他知道战凛和战狱还带了人过來。

    “把挡住青爷视线的东西取下來。这副鬼样我们怎么知道这个人是不是青爷”那个“老二”朝战凛喊道。

    双方交易。互相之间的距离不过两三米。

    战凛的视线落在了郁梓的脖子上。他看到了那一道道刺眼的红痕。距离已经两三米。却还能清楚地看到上面的血丝。战凛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手中的枪支。当初他将军火钥匙送给郁梓。是为了保护他。他以为自己一直有能力保护郁梓。却沒有想到送出去的军火钥匙。终还是伤到了他……

    战狱看到郁梓受了伤。心里也是恨得咬牙切齿。用力地拿下遮挡住青爷视线的黑布。战狱低吼道:“青爷就在这里。把爸爸还给我们。”

    “你先把青爷推过來。”能做青爷的心腹。脑子自然不笨。一个男人凉凉地道。

    战凛眼神一冷。“先把郁梓还给我。”

    “不行。你们沒得选择。要他死。还是把青爷推过來。”老二恼怒地将枪支抵在郁梓的太阳穴上。作势要扣动扳机。

    青爷畏光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强烈的光线。嘴里发出阴森的笑。

    “你敢。”战凛目呲欲裂地低吼道。

    双方僵持不下。受苦的是郁梓。

    老二见战凛和战狱沒有动作。上前屈起膝盖用力朝郁梓的腹部顶了一下。本來就在流血的腹部伤得更重。怕痛的郁梓紧紧皱着眉。不敢痛呼出声。担心战凛因为关心他而乱了分寸。

    “怎么样。心疼吗。下一次可就不是这么轻的了。子弹无眼。说不定我们手一滑。你们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青爷的手下咧着嘴威胁道。

    第113章 他还是来了!

    “住手好。我们把人给你。”战狱脸色铁青。手心沾满了汗水。长腿一抬。将青爷踹了出去。

    青爷踉跄着倒在地上。吐了好几口带血的唾沫。才在几个心腹关切的目光下半爬半拖地到了他们身边。老二伸手扶起了青爷。他们跟了青爷几十年。好吃好喝好睡。即使现在青爷落魄了。他们也仍旧想赌最后一场。

    反正他们的命都是青爷救回來的。即使沒了。也当是还了青爷。

    “我沒有看错你们……”青爷充满血丝的左眼掠过几个心腹的脸。用沙哑无比的声音道。

    “青爷。我们当初可是发过誓的。”一个男人道。

    青爷点头。沒错。他们是向自己发过誓的。不过当初是他逼他们的。不过。这么多年一起风风雨雨。那么多的兄弟。被战狱逼到如此境地。能有几个心腹还肯为他兵行险招。也是他青爷最大的福气了。

    “还不把爸爸还给我们。青爷。现在你的那些地盘已经都是我的了。当初跟着你的那些兄弟也有不少倒戈了。你沒有什么资本再跟我们谈条件。”战狱英俊的脸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沒有什么比自己最亲的人被人用枪抵着脑袋更令人煎熬。

    青爷冷笑。“资本。这个男人不是最好的资本吗。你把我们害得够惨。但即使是染了病又如何。至少还是可以有几年好活。等我拿到了军火钥匙。那些向你倒戈的弟兄们自然会认回我……”

    “你、做、梦。”战狱一字一顿地道。

    “青爷。不管我们用什么办法都解不开那条项链。怎么办。”一个男人对青爷道。

    青爷望着郁梓阴阴地笑了。“解不开。杀了他不就可以解开了。”

    “不要。我可以解开。”战凛额角滴下一滴冷汗。连浑厚的声音里都带了一丝颤抖。

    战狱怔住了。深深地看了战凛一眼。郁梓的目光也落在了战凛的身上。

    谁也沒有注意到。从一开始就沒有关紧的布加迪威龙的车尾箱慢慢地开启着。等车尾箱开启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喻驰手脚利索地从车尾箱里翻了出來。隐匿于炫酷的跑车后。一双带着灼灼亮光的眼睛牢牢地注视着战狱的背影。同时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喻驰知道战狱会很生气。战狱不许他來。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好好地留在别墅里。等着他回來。等着他的那个答案。

    可是战狱依旧不够了解他。这种危急的时刻。他又怎么会是坐以待毙的人。与其一个人待在别墅里胡思乱想。还不如偷偷跟出來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不要战狱发生任何危险。

    而青爷。在临死前居然还敢胡言乱语污蔑他。这些年。他从未真心地想去杀过一个人。可这不代表他能轻易原谅自己的仇人。王青带给他的痛苦以及侮辱。就算死一百次都不够还。

    喻驰透着生命力量的双眸聚精会神地看着战凛在青爷的准许下一步又一步地靠近郁梓。

    青爷是不会答应将郁梓还给战凛的。可他的目标毕竟只是军火钥匙。说要杀郁梓的话也不过是恐吓战凛与战狱。因为假如郁梓真的死在青爷他们手里的话。战凛父子俩一定会震怒到发狂。到时候他们一个也逃不了。

    只要能拿到军火钥匙。这黑。道世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战狱不会永远高高在上。

    青爷不会那么笨。让郁梓过去。也不会真的在他们父子俩的眼前杀了郁梓。所以他唯有引战凛亲自过來。

    两个父亲都在他们的手上。量战狱怎么也不敢轻举妄动。

    “小心。”战狱眉头紧锁。眼睛一眨也不眨。手里的枪对准了青爷的脑袋。

    只要稍有不妥。他不会手下留情。

    “战凛。不要过來……”郁梓疼得脸颊发白。却还在倔强地摇着头。

    他不要战凛和战狱为他涉险。可惜他现在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即使想做点儿什么。也难以动弹。

    “呵呵。凛爷要是敢玩什么花样的话。你的爱人。立刻就会沒命哦。”青爷那恐怖的脸上带着嚣张的笑。仿佛自己还不曾被战狱夺走一切。依旧潇洒肆意。

    战凛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稳重。他神情严肃。双目深邃。与郁梓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战凛怕青爷一冲动真的会伤了郁梓。便将自己的枪随手扔到了地上。举起双手慢慢靠近。以表示自己的诚意。

    枪支掉落在马路上发出的清脆响声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浑身一震。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老二也递了一支枪给青爷。六支枪有三支指着郁梓。两支指着不远处的战狱。最后青爷手上的那一支。指着战凛。

    牵一发而动全身。

    战凛害怕。真的害怕。当年他在道上闯的时候。曾经被十几支枪同时指着过。却沒有今天这么害怕。因为那些黑黢黢的枪口。大部分都指着郁梓。

    郁梓。是他战凛发誓要用生命以及一切去守护的男人。

    “我能解开军火钥匙。全世界只有我能解开。”战凛对青爷道。“做个交易吧。只要我解开军火钥匙并将它交给了你。你就把郁梓还给我。不许再伤他一根毫毛。”

    青爷左眼珠子转了几转。并沒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点头道:“可以。但是那个兔崽子从我手里夺去的地盘以及兄弟。统统都要还给我。”青爷又无耻地添了附加条件。

    尽管怒火在胸腔中熊熊地燃烧着。此刻战狱却不能把青爷怎么样。因为他的父亲和爸爸都相当于落在了青爷的手上。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

    喻驰。喻驰。对不起……

    “好。”战狱不甘心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泣血般的声音。

    隐藏在布加迪威龙车身后的喻驰攥紧了拳头。他在等待一个能够打破这种局面的机会。只要郁梓还在青爷手里。战狱就会一直处于被动的局面。只能任人宰割。

    凛爷过去后。青爷的注意力应该会都放在凛爷的身上。他必须看准。只有一次机会。而且不能失手。如果误伤了战凛或者是郁梓。他便难以面对战狱了。

    战凛慢慢地靠近被人挟持着的郁梓。冰冷的双目在看着郁梓的时候褪去了所有的冰霜。战凛用优雅的声线安抚道:“别怕。我來了。”

    青爷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战凛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郁梓受伤的脖颈。郁梓摇着头。“不要给他……”

    战凛朝郁梓递了一个安心的笑容。这世界上不管任何东西。都沒有郁梓重要。如果失去了郁梓。他要这军火钥匙做什么。

    郁梓的眼眶红了。他看着战凛用极其特殊的手法解开了戴在自己脖子上的军火钥匙。被项链勒出的血痕痛得更加re在他脖子上呆了这么长时间的东西。却因为他的一时大意。竟要战凛将它拱手让给青爷。

    大家都不甘心。可谁又有更好的办法。

    战凛攥着已经解下來的军火钥匙对青爷道:“把郁梓还给我。”

    “一手交货。一手交人。”青爷伸出手道。

    战凛眸光一闪。“好。”

    右手往前伸了伸。青爷猛地夺下了军火钥匙。而战凛则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郁梓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心在一瞬间便踏实了下來。

    青爷拿到了军火钥匙后眉开眼笑。连带着那几个手下也放松了警惕。枪支并沒有再指着他们。喻驰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抬起枪用最快的速度射出了几颗子弹。

    装过消音器的枪并沒有发出什么响声。要不是从喻驰所站的位置射出的子弹刚好射到的只是站在青爷旁边的心腹的话。那么青爷必定一枪毙命。死在他的手上。

    战凛反应十分迅速。在感觉到子弹飞过來的刹那他就搂着郁梓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借着这几颗子弹的掩护回到了战狱的身边。

    战狱见子弹射出后。喻驰的身影出现在了布加迪威龙的后方。心下大骇。说好的乖乖留在别墅等。可他还是來了。

    但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战狱向身后的战凛道:“爸爸受了伤。你们先走。”说罢抬起枪又杀了一个还沒反应过來的心腹。

    “妈的。”青爷躲过一颗子弹后开始反击。“老四。撑着点儿。”回过头对一个被射伤了胸膛的心腹道。

    喻驰绕过布加迪威龙走了出來。手里拿着的枪不断地射出子弹。目光坚定。瞳孔中带着璀璨的光。青爷的心腹一下子就死得只剩下两个。喻驰的目标却只有青爷。还有青爷手上的军火钥匙。

    那差点儿将他自己害死的军火钥匙……

    “喻驰。”战狱喊了他一声。喻驰回过头。两人相视一眼。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想法。战狱咬着牙点头。这一次。他又欠喻驰更多了。

    战狱猛地攥紧了拳头。等这次事情处理完后。他再也不会放开喻驰的手。他要用一辈子的好去抵消从前所有的不好。从此以后。风雨同舟。同生共死……

    第114章 一切都没了

    战狱用特殊的手势下了个命令,只可惜潜伏在不远处的两队雇佣兵隐藏得太过隐秘,并沒有立即看到战狱下的命令,

    战凛抱着郁梓上了车后才发现他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渗血,失了血色的脸令人十分心疼,战凛在车上找了绷带和纱布,手忙脚乱地替郁梓止血,

    战狱深深地看了一眼喻驰的背影,刚刚两人交换眼神的时候他已经明白了喻驰的意思,喻驰将会拖住青爷,让他先带着战凛和郁梓离开,然后他再回來接应他,

    现在那两队雇佣兵已经正在赶过來,战狱快速上了车,启动车子后一脚踩了油门,性能优越的布加迪威龙以飞快的速度离开了青爷的视线,喻驰站在青爷的面前,冷笑道:“我们的帐,也应该好好算算了吧,”

    喻驰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青爷的身上,并沒有留意到青爷的一个心腹偷偷爬上了车并启动了车子,而喻驰此时就站在车子的前方,

    当他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已经來不及了,喻驰被汽车狠狠地撞了出去,掉落在地上的时候险些一头栽进了悬崖,

    喻驰抹了抹满头的血,咬着牙爬了起來,手心传來阵阵刺痛,原來是被狠狠撞击出去的时候让公路磨得几乎掉了一层皮,喻驰的眼里光彩熠熠,他要撑下去,他要撑到战狱回來,他要替战狱,夺回他们重要的军火钥匙,

    “青爷,上车,”那个心腹对青爷大喊道,可喻驰一直在朝青爷开枪,令青爷根本沒有机会上车,青爷在躲避的过程中也回了喻驰几枪,沒有射中要害,仅仅只是擦身而过,留下几道划痕,喻驰连躲都不屑躲,

    随后喻驰又掏出了一把新的枪,转而袭击准备再开车撞自己一次的男人,这支新枪事先并沒有装上消音器,声声枪响,令开着车已经跑出很远的战狱手一打滑,车子差点儿撞到了路边的栏杆上,

    喻驰……

    战狱汗如雨下,终于无法忍受,见战凛已经帮郁梓暂时止住了血,便一个紧急刹车,将布加迪威龙停在了路边,

    “你干什么,”战凛见这种时候战狱竟然停下了车,不悦地问道,

    战狱黑着脸打开了车门,“我要回去救喻驰,他一定快撑不住了,”

    “你疯了,郁梓受伤了,我们应该先送他回去,然后找猎非……”战凛急道,

    战狱回过头,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对郁梓道:“爸爸,沒事吧,”

    郁梓苍白着脸摇头,

    “那我走了,”战狱的眼神中带着坚定,

    “站住,”战凛沉下了脸,“雇佣兵队长自然会带人去救他,我们先走,一起走,”

    战狱皱眉,远处又传來了一声枪响,战狱看着战凛,认真无比地道:“我也有自己要守护的人,就像爸爸对于你來说那么重要一样,”

    战凛哽住了,喉咙干干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想要去保护的人了,懂得如何去抓住自己的爱了,那么他也不应该去阻止吧,

    “御天……”郁梓微微睁开了眼睛,染了血的手吃力地抬起來,挥了挥,“去吧,”

    战狱闻言,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下來,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战狱离开后,战凛好一会儿才恍过神來,将郁梓抱出后车座,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副驾驶座上,为他扣好安全带,战凛吻了吻他尽失血色的双唇,“坚持住,”

    郁梓将染了血的左手塞进战凛的右手里,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战凛,战凛见他连眼睛都因为疼痛而变得黯淡了许多,不敢再耽误,立即启动车子赶回别墅,

    在途中还给猎非打了电话,让他先去自己的别墅待命,

    自从猎非退隐后,便经常带着陆影四处游玩,战凛也很少麻烦他,会直接找他一般不是郁梓出了事就是战狱出了事,猎非也不敢推脱,立即答应了下來,

    战狱离开了战凛和郁梓后开始拼命地向后奔跑着,刚才因为着急,已经开出了三四公里远,现在也不知道喻驰那边的情况如何,战狱心急如焚,

    那些雇佣兵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到救下喻驰,毕竟他们距离交易地点也有些距离,

    喻驰最后的那个眼神,实在令他担心,那是不顾一切会为他夺回军火钥匙的眼神,

    蚀骨焚心的疼痛感又出现了,战狱咬咬牙,生平沒有这么疯狂地奔跑过,只因为害怕自己赶不及,

    近了,他已经能看到雇佣兵在前面不远处的身影了,

    只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雇佣兵们沒有直接上前接应喻驰,而是还在路上,

    难道他们沒有及时看到自己通过手势下达的行动命令,

    战狱倒抽了一口冷气,整个人差点直接向后栽倒,该死的,

    战狱连顺着额头不断滴落的汗珠都沒有來得及擦,他最不愿意猜中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雇佣兵队长听到身后有动静,机警地回头查看了一番,便看到了正朝他们跑过來的战狱,

    “少爷,我们一直在等待您的命令,我们看到您搭着凛爷和郁少离开了,是要放弃喻教官了吗,前面好像有些不妥……”雇佣兵队长皱眉问道,

    战狱闻言简直要杀了自己,他咆哮着怒吼道:“你们这帮废物,我给你们下了接应命令你们一个个都沒看到吗,,我怎么可能会放弃喻驰,,”

    雇佣兵队长的脸色顷刻间变得十分难看,他们寻找的隐藏地点实在太过隐蔽,沒看见战狱的命令也不奇怪,“少爷,对不起,是我们的过失……”

    雇佣兵队长的话还沒说完,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彻耳际,战狱头脑一懵,不好的预感愈來愈强,

    不,不要,喻驰,,,

    在此刻听到爆炸声,战狱在一瞬间仿佛有快要窒息的感觉,清晰的视线中,前面不远处的地方涌起了爆炸的火球,遮掩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不,喻驰,”战狱颤声大喊,可这声音与爆炸声相比实在太过微弱,并沒有传进喻驰的耳里,

    战狱想要往前跑,却被两个雇佣兵队长用力拖拽住,“少爷,前面危险啊,”

    “我要去救喻驰,”战狱血红的眼睛充满震慑力地瞪了瞪他们,两个雇佣兵被战狱瞪得心里发毛,一个不注意便松了手,

    战狱往前跑了几米,亲眼看见青爷手下的那辆被炸毁的车子狠狠地跌落了悬崖,发出几声令人心惊的巨响,而他,看不到喻驰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被笼罩在因为爆炸而燃起的冲天火光中,

    沒了,一切都沒了……

    喻驰……

    血迹顺着战狱的嘴角汩汩流出,他几乎咬碎了牙,战狱第一次尝到了痛不欲生的滋味,心碎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死”这个字眼突然变得无比可怕,他不愿相信喻驰就这么死了,就这么离开了他……

    战狱伸出手,高温的火灼伤了他的左手,他却恍然未觉,只喃喃地道:“喻驰,喻驰,你答应过,不会像林叔一样离开我,你答应过的,不,,”

    战狱深邃的眼中淌出热泪,低沉的呜咽声令整片天地仿佛在一瞬间黯然失色,身后站着的一个个雇佣兵脸色也十分难看,

    “向啸,我跪在这里向你起誓,只要有我一天,喻驰就不会一无所有,”

    他向向啸发过誓的,可为什么终究还是沒有把握住喻驰,

    “我只问你一句,你相信我吗,”出发前喻驰这样问道,

    声音那般清冷动听,原來那个男人要的从來就不多,只不过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我信你”而已,可他又做了什么,他连一句“我信你”,都不曾给过喻驰,

    他说:“这个答案,等我回來再告诉你,等我,”

    喻驰信了,喻驰等了,可等來的结果是什么,

    为什么明明早就下定决心,不再让喻驰受到一丝伤害,可喻驰却永远在为他伤、为他痛,

    战狱悲痛欲绝,再也沒有任何词语能够表达他此刻的心境,

    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火苗依旧在肆意烧毁着一切,一个雇佣兵突然叫道:“那不是军火钥匙吗,”

    战狱浑身一震,微微抬头,果然看到不远处的地方,还沒有被火光席卷的一处,静静地躺着一根项链,

    雇佣兵上前将军火钥匙捡了起來,递给了战狱,战狱将军火钥匙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尖锐的边角划破了战狱的掌心,

    喻驰,你把沒有你重要的东西都还给了我,却唯独沒有把你自己还给我,你怎么能对我如此残忍,

    残阳西斜,照射在战狱沒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显得格外苍凉,战狱就这么一直跪在地上,注视着眼前的火光,从火起,看到火灭,不死心地用双眼找寻着喻驰的身影,却连衣角的一块破布都沒有看到,战狱绝望地闭上了眼……

    雇佣兵队长接到了战凛打來的电话,“情况怎么样,”

    “凛爷,喻教官死了”雇佣兵队长的话还沒有说完,就被战狱的怒吼声打断,“他沒有死,他不会死的,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第115章 可、怜、虫!

    战凛皱起了浓黑的剑眉。显然是听见了战狱发疯般怒吼的声音。深深地闭了闭眼睛。问道:“怎么死的。”

    “爆炸。”雇佣兵队长沉痛地道。

    战凛呼出一口气。爆炸。前面就是悬崖。悬崖下面就是大海。生还的几率太低了。也许在爆炸发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战凛突然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一幅画面。那是年仅九岁的喻驰抬着倔强的下巴央求自己让他留下并参加训练的画面。

    那时候喻驰还那么小。甚至长得还沒有当时年龄比他小的战狱高。可是喻驰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清澈坚定。闪着两簇耀眼的光。尽管是求自己让他留下來。腰背却挺得直直的。带着他自己与生俱來的骄傲。

    喻驰为了战狱。向自己下跪过两三次。那孩子真的就这么死了么。

    战凛并沒有太痛苦。他本來就是个极度冷血的人。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郁梓一个人。就连战狱。如果不是因为郁梓的存在。想必他也不会多看一眼。而此时战凛唯一感到可惜的就是战狱失去了这么一个人。

    有些人。幸运的话一辈子只有一个。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不幸运的话。连一个也沒有。

    战凛感觉手心一疼。原來是郁梓因为疼痛而攥得太过用力的缘故。猎非正在给郁梓处理伤口。而郁梓正皱着眉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放在床上的左手与战凛的右手交握着。

    “尽量轻一点。”战凛对猎非道。随即低下头安慰性地吻了吻郁梓覆盖着冷汗的额头。

    猎非点头。

    战凛注视着郁梓苍白的脸。沉声下令道:“带他回來。”

    “可是凛爷……”雇佣兵队长被这个命令吓得胆战心惊。战狱目前的状态十分不稳定。谁敢上前劝他。

    战凛重复了一次。“将他打晕。带他回來。”

    雇佣兵队长还沒有來得及说一个字。战凛已经无情地挂了电话。

    两个队长相视一眼。眼里泛着同样的担忧。真的要趁少爷最悲伤的时候打晕他将他带回去吗。

    可是不打晕又能怎样。眼下战凛已经下了命令。如果战狱再待下去发生什么事的话。谁负责得起。

    两个队长互相点了点头。趁战狱不备。咬咬牙将他打晕了。背在身上带走。

    这条道路的尽头因为爆炸而变得焦黑。空气中还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烟味。悬崖下的大海水位渐渐升高。怒吼着拍打着凹凸不平的悬崖峭壁。和着呼呼的风声。显得格外荒凉。

    这场爆炸发生之前的事。只有喻驰清晰地记得。

    当他开枪扫射坐在驾驶位上的那个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因为一时心慌错手启动了爆炸装置。喻驰清楚地看到被自己扫射得像个蜜蜂窝的车窗里。倒映出來的刺眼的三分钟倒计时。

    三分钟。一百八十秒。

    喻驰的眼里划过一丝悲伤。被喻驰打中了肩膀的青爷喘着粗气刺激他道:“还在等什么。他不会回來救你的。他放弃了你。啧啧。你这个可怜虫……”

    喻驰的眼里升起了淡淡的水雾。为什么。

    战狱。你真的放弃我了吗。

    为什么你的选择。总是放弃我。

    就算你不來救我。哪怕远远地让我看见你。知道你回來过。也比现在好得多。

    沒有人。他又再次孤军奋战。

    那个答案。恐怕是等不到了……

    在临死前。他能相信战狱的爱吗。

    战狱大概是爱他的吧。只是沒有他爱战狱的程度那么深。起码在面临选择的时候。他的选择永远是战狱。可战狱的选择。却永远是别人。

    也许。这就是孤儿和少爷的区别吧。

    孤儿爱上那么一个人。就是全部。

    而少爷的爱。却被分割成很多份。即使爱他。也不是独爱他一人。

    喻驰睁大了眼。不让眼中的水雾泄漏半分。高傲地俯视着青爷。风轻云淡地道:“那又如何。杀你。不需要他动手。”

    在青爷短暂的怔忡间。喻驰忽略了自己之前不慎被青爷打中的右胸膛上的枪伤。不顾一切地朝青爷扑了过去。最后一发子弹贴着青爷的衣服嵌入了他的心脏。喻驰清冷一笑。右手翻飞的军刀毫不迟疑地刺穿了青爷的后背。

    青爷的双瞳猛然睁大。仿佛不敢置信一般。看來他还是太过小看了喻驰。青爷的手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最后一声枪响。子弹近距离地射入了喻驰的腹部。青爷看见喻驰的嘴边流淌出了鲜血。艰难地耻笑了一句:“可怜、虫。”

    青爷攥着军火钥匙的手终于松了。喻驰将军火钥匙从青爷的手里拽了出來。青爷也因为惯性作用向后栽倒下了悬崖。一头扎进了蔚蓝的深海。

    报仇了……他报仇了……

    喻驰决绝地笑了。只可惜此时战狱看不见他的笑容。

    随后便是震天的爆炸声响起。火光扑面而來的刹那。喻驰奋力将军火钥匙扔出了火海。这么重要的东西。死也要帮你夺回來。这样的话。你会记得喻驰吗。

    呵~

    青爷的心腹早就在爆炸的第一刻就被炸得尸骨无存了。那辆车子也被炸飞了起來。翻滚着冲向喻驰。喻驰的眼中充满了耀眼的火光。等不到了。等不到战狱了。也等不到那个答案……

    喻驰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向后倒了下去。

    面对死亡。并沒有想象中的痛苦。起码沒有比得知战狱真的放弃他的时候那么痛。他撑不住了。

    掉下悬崖的速度十分快。期间凹凸不平的悬崖峭壁将喻驰刮得一身是伤。不到二十秒。喻驰再也感觉不到滚烫的火。他的后脑勺狠狠地撞上了最后凸起來的那块岩石。流下一滩鲜艳的血迹。失去了最后的意识。而后掉入了蔚蓝的大海中。

    喻驰并不知道。在爆炸的火光涌起的刹那。战狱曾痛彻心扉地喊过他。听不到了。什么也听不到。喻驰的身体被海浪拍打翻滚着。很快就消失在了大海上……

    郁梓的伤处理好后战凛不让他乱动。等疼痛缓过來后郁梓便焦急地问了战狱的情况。当知道喻驰很有可能死于那场爆炸的时候。郁梓怔住了。心情十分复杂。喻驰是为了战狱才会出现的吧。他们都沒事。可喻驰。却成为了他们父子三人的牺牲品。

    “那御天现在怎么样。”郁梓担忧地问道。

    正说着战狱。雇佣兵队长他们就带着被打晕的战狱回來了。郁梓见战狱脸色那么差。以为他受了很重的伤。一个不注意又扯痛了伤口。眉头高高地皱起。

    “他怎么了。”郁梓问道。

    雇佣兵队长低头道:“少爷只是被我们打晕了。身上带了点儿小伤。沒什么事。只是太过伤心……”

    “你们怎么下手这么重。”郁梓看见战狱的脑袋出了点血。有些不悦。

    两个队长立即跪了下來。战凛拽过战狱的右臂将他扶到了床边。让他躺在了郁梓的身边。这还是战狱长大后。战凛头一次沒有介意让他和郁梓躺在一起。

    “滚吧。”战凛话音一落。两个雇佣兵队长顿时寒毛直竖。脸色难看地离开了战凛的别墅。

    战凛找了招手。对猎非道:“猎非。先过來帮他处理下伤口。之后你知道该怎么做。”

    猎非点头。替战狱处理好伤口后。给他打了一支镇定剂。喂他吃了点安眠药才离开。

    郁梓修长的手抚上战狱苍白的脸。喃喃地道:“那孩子。真的就这么离开御天了吗。”

    战凛不语。郁梓接着道:“都是我们的错。战凛。你看……”

    郁梓抬起战狱的左手。他的手紧紧地握着一条项链。战凛一震。喻驰能为他们做到如此。也真是战狱的幸运。只可惜……

    战狱即使在服用安眠药的情况下也依旧紧锁着眉头。失去了喻驰。他是那样的恐惧与不安。曾经说过“风雨同舟”。可最后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喻驰灰飞烟灭。

    战狱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郁梓因为担心他不敢离开他的身边。连吃饭都是半躺在床上吃。

    看到战狱睁开眼睛。郁梓的心颤了颤。关切地问道:“御天。你感觉如何。”

    战狱深邃的双目定定地看着天花板。空洞洞的。沒有回答郁梓的话。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一般。

    良久。一滴泪从他的左眼流出來。顺着脸颊滴在了枕头上。喻驰。喻驰。每想起这个名字一次。他的心就仿佛被一把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

    喻驰。当初我赶你离开。你脸色大变的时候。心有多痛。

    雪夜我出言侮辱。你悲伤至极。却隐忍着一滴泪都不肯落下。你有多痛。

    喻驰。当初你被青爷折磨绝望地等待我去救援的时候。心也曾这么痛过吗。

    当我意识到你比一切都要重要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再等一等。是不是等待的感觉太过痛。所以。所以你狠心离开了我。什么“我信你”、“我爱你”。纵然我再说无数遍。你还能听见吗。

    是了。当初都是你在痛。所以我现在还你。不要离开我。喻驰。

    我求你。

    第116章 仿若行尸走肉!

    战狱醒來后的沉默令郁梓既震惊又心酸。十几年前。他也曾如此绝望过。可他熬过去了。因为他还活着。战凛也活着。

    可战狱又该怎么熬下去呢。

    而他们身为战狱的父亲。却似乎连安慰的资格都沒有。安慰什么。不过是苍白的话语。怎可能如此轻易地抚平受伤的心。喻驰为战狱牺牲得实在太多。战狱现在的心里根本不可能好受。

    寂静过后郁梓终于等來了战狱的爆发。从小声地呢喃着“喻驰不会死的”渐渐变成歇斯底里的咆哮、怒吼。战狱在逼疯自己。怎么也不肯相信喻驰已经离他而去的事实。

    “他亲口答应我。不会离开我的。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战狱的脖子上爆起了青筋。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中。

    郁梓握紧了双拳。“御天……”

    “我要去找他。他还等着我。他还等着我。”战狱掀被而起。眼里泛着火光。

    只是一场噩梦吧。

    喻驰沒有离开。喻驰不曾离开。喻驰乖乖地听他的话。留在了他的别墅里等着他回去。告诉他那个关于爱的答案。是吧。

    可是。战狱却被自己攥在手心里的东西刺疼了。茫然地看着手里的军火钥匙。上面还沾着已经干涸变黑的血。战狱低低地喊了起來。每个事实。都是那样令人难以接受。

    “军火钥匙。就交给你了。战狱。哪怕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你也要活着。而且要不露一丝破绽地活着。你是个强大的男人。知道应该怎么做。”战凛拍了拍战狱的肩膀。

    战狱苦笑。“这是喻驰用鲜血换回來的。可我要它有什么用。”

    一切都好像被抽空了一般。白天。战狱甚至沒有时间再悲伤。尽管心痛得快要死去。可他不信。不信喻驰真的就这样离开了他。有时候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喻驰还在自己的别墅里。沐浴在阳光中。或者安然地坐在沙发上。

    只是当他伸手想要碰触的时候。一切便如同幻影般消失了。

    战狱沒有放弃寻找喻驰。在他的心底。一直不愿相信喻驰已经死去。他命人彻底扫查那条路上的一切。还亲自系上钢索。下悬崖一遍又一遍地找。悬崖找不到。又派人开船在海上搜寻……

    如果心不死。那么会不会有一丁点的希望。

    可连续找了好几天。依旧一无所获。只找到了一具被摔得面目全非的尸体。经过比对。是青爷的。

    战狱松了一口气。不是喻驰。不是喻驰的。

    这样的寻找简直快要将人逼疯。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尸。是沒死。还是死无全尸。

    战狱不敢想。也强迫自己不准想。

    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被针扎了一般生疼。可他却不许自己放弃。

    白天。他是戴着面具小心翼翼伪装自己的强大男人。他不笑不哭。不悲伤。也不不喝酒不抽烟。就像什么事都沒有发生过一般。死不了。只是心被掏空了。时不时痛一痛。

    只有待在自己的别墅里。战狱才能感觉到一丝安心。躺在床上。好像还能看到喻驰熟睡的脸。像孩子般自然纯净。一伸手。好像还能抱住他的腰。美好的触感令他留恋不已。

    他最记得他们共同经历过的一切。不管是并肩作战。还是简单地看日出日落。喻驰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每一个瞬间。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一辈子都沒有活得这么清楚过。

    他恨。恨自己明白得太晚。

    那个早上。明明他们还温情相拥着。他吻过喻驰的额头。柔软的双唇。敏感的耳垂。洁白的脖颈。喻驰脸颊潮红。他却觉得带着羞赧色彩的男人一点儿也不违和、更不娘气。反而越看越喜欢。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陪伴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可之后竟是天翻地覆。他失去了喻驰。明明知道喻驰在等着自己。他为什么不早点儿赶回去。

    悲凉的夜晚。战狱终于可以卸下白天所有的伪装。不必再装成沒事人的模样。他不强大。他只是一个失去了爱人的普通男人而已。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也有纵容自己喝醉的权力。

    喻驰喻驰。原來你这么爱我。你这么爱我。而我却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伤害你。竟然到真正失去你的时候。我才能意识到。原來我也这么爱你……

    宽阔的大海被分成了数个区域。在战狱的命令下。雇佣兵日日夜夜开船搜寻着海面。每一天早晨。战狱都会无比煎熬地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听着雇佣兵们报告昨天的打捞情况。

    心脏被不断地提起又摔落。提起。又狠狠摔落。

    战狱的太阳穴因为宿醉和睡眠不足而疼痛不已。他闭着眼睛。点了一根烟。强自压下一切。在人前。他得像个活死人一样才行。

    战凛靠着他。郁梓靠着他。所有的下属和雇佣兵靠着他。整个军火基地都靠着他。而他又能靠着谁。唯一一个事事以他为先、肯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都不在了……

    “少、少爷。”雇佣兵战战兢兢地喊道。

    连续几日的低气压。已经令他们不敢再向战狱汇报任何情况了。战狱沒有大怒。相反。他冷静得不像人。也许正因为他太冷静了。雇佣兵们才觉得可怕。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明知道暴风雨即将來临。可它又偏偏迟迟不來临一般。

    “说。”战狱淡淡地道。

    修长有力的手指打开了摆在桌子上的合约书。战狱心不在焉地看了起來。可那本合约书明明是反过來的。战狱却沒有感觉。

    不。他并不冷静。只有他自己知道。隐藏在桌子底下的左手颤抖得有多么厉害。

    “a区已经打捞了数十次。沒有发现喻教官的尸……”

    战狱打断了雇佣兵的话。“b区呢。”

    “还在继续打捞中。”

    战狱挥了挥手。“出去吧。”

    战狱不想从任何人的嘴里听到关于喻驰不好的消息。可他自己也明白。时间一天天过去。要不是沒有消息。就只会是坏消息。

    “是。少爷。”雇佣兵一脸沉重地离开。谁都能看出战狱在强撑。可究竟还能撑多久。

    雇佣兵离开后。战狱挺直的腰背垮了下來。他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战狱拉开抽屉。怔怔地看着只承载着喻驰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的抽屉。那份他收下后又当着喻驰的面丢弃。最后跪在雪地里找回的礼物。喻驰给他的礼物只有这么一件。爱只有那么一份。心。也只有那么一颗。都给了他。

    “我不信。你一定不会离开我……”战狱将子弹型脚链拿出來。珍视地放到唇边吻了吻……

    那日。

    悬崖下的那块岩石不断地被涌起的海水拍打着。喻驰留下的那一滩血迹早已被冲刷得一干二净。沒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而喻驰昏迷过去的身体随着大海起起伏伏地飘着。不知道多久。才飘到了一片浅滩上。

    值得庆幸的是刚好有一艘豪华游轮经过此地。

    耀眼的灯遥远地一照。站在游轮上用望远镜眺望着海上夜景的童莫眨了眨眼。揉了两次眼睛。才确认自己似乎看到了岸边上躺着一个人。

    距离比较远。很模糊。但童莫视力不错。看样子。应该真的是一个人。

    一个穿着笔直优雅的西服的男人从游轮里走出甲板。精神奕奕地道:“才一转眼又不见人了。看來体力还很好嘛。要不要进去继续……”

    男人的狼爪抱上了童莫的腰。随即被童莫毫不留情地一掌拍落。

    这可恶的男人。将他抛之脑后这么久后突然又缠了上來。美其名曰要补回被打搅的那个“浪漫的夜晚”。直接借着谈生意的名义不顾他的意愿将忙碌的他拖上了这艘豪华游轮。随后理所当然地将他吃干抹净。

    尽管在夜色中看得不太清楚。但是男人还是留意到了童莫渐渐变得粉红的耳朵。理所当然地又将双臂缠上了童莫的腰际。童莫沒有再打掉他的手。

    “海上黑漆漆的一片。也无法摄影。你在看什么。”男人知道童莫最大的兴趣就是摄影。但是现在天色这么暗。应该照不了什么好景吧。

    童莫向前探了探脑袋。似是想再次确认一番。咬了咬唇。终究是有些担心那个人的情况。童莫回过头皱着眉道:“子煞。你看前面的岸上是不是躺着一个人。”

    “黑漆漆的。怎么会躺着人。不会已经死了吧。”英子煞满不在乎地道。

    童莫将望远镜递给了英子煞。“你看看。看看是不是有一个人。”

    英子煞接过望远镜。沒怎么认真地随意一瞥。竟然还真的看到岸边躺着一个人。英子煞从來不烂好心。将望远镜戴回了童莫的脖子上。英子煞摆摆手道:“说不定是死的。别管了。”

    “万一他还活着呢。不行。”童莫跑进了游轮里。焦急地喊道:“船长。麻烦往前面靠岸。岸上躺着一个人。”

    英子煞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跟了上去。

    第117章 被救!

    船长当然不想在月黑风高的时候无故停船。更何况童莫说的那个人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万一是死人。带上了船岂不是更麻烦。

    随后跟进來的英子煞向他微微地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绅士的笑容。船长愣了一下。这艘游轮在英国十分出名。能一下子包下游轮七天七夜的人并不多。因为它是特级豪华游轮。别说七天。普通人赚十几年的钱也未必能包下十分钟。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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