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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节

    掠战 作者:焉知冷暖

    第21节

    “加上接吻”甘泽的话音还沒落下。甘奥飛的脸更黑了。“然后”

    “还有然后”甘奥飛危险地挑眉。嫉妒与不爽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甘泽忍不住笑出了声。“沒有。沒有然后了。”

    “你们待在一起三天两夜。”甘奥飛硬邦邦地说道。

    “老头子你吃醋了……”甘泽正得意。黑着脸的甘奥飛就压了下來。吻住了那双挑衅自己的唇。吻得他险些窒息。

    “真的沒有然后。”甘奥飛握着甘泽的下巴。盯着他瞧。

    甘泽试探性地道:“要是有。你会怎样。”

    “我宰了他。”甘奥飛咬牙切齿地道。

    甘泽低下头。“本來。我想忘记你。他说帮我。但是到最后。我还是发现。这个世界这么大。可我就是非你不可。所以……”

    甘奥飛一把将人抱了起來。“别说了。我就知道。我的泽。绝不是那样的人。”

    甘奥飛将人抱进了浴室。在浴缸里放好了热水。“先洗个澡。”

    “嗯。”甘泽老实地点头。浴室门被甘奥飛关上。甘泽拍打着浴缸里的水。看着清澈水面上浮起一朵朵的水花。甘泽终于绽放了一抹多日不曾露出的笑靥。

    甘泽从浴室里出來后。在黑暗中看见落地窗前一个熟悉的背影挺直站立着。甘奥飛赤。裸着上身。看着窗外。手里夹着一支烟。

    甘泽有些不安。赤着脚走了过去。从后面揽住了甘奥飛健壮的腰部。“你还会娶那个女人吗。”

    “录音的事。肯定是从她手上流出去的。泽。我不会让她好过的。”甘奥飛还是第一次用报复性这么强的语气说道。

    “老头子你真的爱我吗。”甘泽小声地问道。

    甘奥飛弯下腰。将烟头捻熄在了烟灰缸里。转过身。在甘泽的额发上吻了吻。“你对我而言很重要。我不愿把你交给任何人。这是真的。但是你说‘爱’。我真的还不能确定。”

    甘泽的心蓦然冷却了下來。“所以呢。”

    甘奥飛拉过一张椅子。自己坐在了椅子上。让甘泽坐在他的大腿上。将甘泽圈在他的怀里。幽幽地道:“泽。我们來个男人之间的约定吧。”

    看着甘奥飛严肃的脸。甘泽知道甘奥飛已经有了决定。他也明白。要将将近二十年的父子之情一下子转变成爱情根本不可能。可只要甘奥飛愿意迈出这一步。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如果他们只是根本沒有关系的两个男人。也许这条路。会更好走一点吧。偏偏他们是父子。

    “你说。”甘泽装作若无其事。可那双拿惯了手术刀的手却紧紧地攥着甘奥飛的衣角。甘奥飛将下巴抵在甘泽的脑袋上。“泽。你当初不是很想去当兵吗。但是我沒有让你去。最后就谁都沒有提起。”

    甘泽点头。几年前他是很想去当兵。自我锻炼一下。但甘奥飛舍不得他受苦。不管他怎么说都不同意。他不想跟甘奥飛闹僵。后來就再也沒有提过。

    “泽。去当兵吧。两年。我们來个两年之约。等你当完兵回來后。我告诉你答案。”

    甘奥飛抬起甘泽的下巴。与之对视道:“两年。算是给我们一个肯定自己的心的机会。如果两年后。你依旧如此。而我也认定了对你的感情。那么我们就在一起。即使是全世界。也无法阻止我们。”

    “泽。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也许我一直对你的宠溺会让你的世界变得很小。小到只有我的存在。我不想你将來后悔。所以我给你两年的时间。两年后。你想后悔。我也不允许了。听懂了吗。”甘奥飛啄了一下甘泽挺直的鼻梁。认真无比地道。

    甘泽在甘奥飛的怀里不老实地动來动去。“一定要两年。你就不怕这两年里会发生什么变数吗。”

    “怕。但我更怕你将來后悔。恨我。”甘奥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的年龄差距。毕竟摆在那里啊。

    甘泽还这么年轻。可世界这么多姿多彩。甘泽现在所认为的‘爱’究竟是不是爱。都还不可知。他需要一个缓冲期。给两个人一次可以回头的机会。

    这个期限过后。哪怕甘泽将來真的后悔。他也绝对不会再放手。

    “好。两年是吗。时间会说明一切。我答应你。”甘泽眼中闪着坚毅的光。他隐约知道甘奥飛在担心什么。如果此时他们角色调换。估计他也会拿这样的儿子沒有办法吧。

    两人拉了勾。“两年后。你若不离。我便不弃。这可是一辈子哦。”甘泽眨了眨眼睛。

    “当然。”甘奥飛陶醉地嗅着甘泽的头发。“等我安排好一切。你再出发。”

    两人心无芥蒂。额头抵着额头相拥着睡着了。两颗心贴得无比近。

    甘奥飛在潜意识里一直觉得甘泽还小。不懂事。所以甘泽也想通过那两年去拉近跟甘奥飛的距离。让甘奥飛清楚地明白。他对他的爱。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而是赌上一个男人的尊严的。

    多少年沒有希望。都这么等过來了。如今有了甘奥飛的承诺。他还怕这两年吗。

    甘泽去当兵之前的几天里。甘奥飛扔下所有的工作。陪在他的身边。不管甘泽想做什么。他都会一脸宠溺地点头答应。除了甘泽提出要去看看威廉怎么样这个要求的时候。甘奥飛沉下了脸。

    最后在软磨硬泡之下甘奥飛终于允许他给威廉打了个电话。甘泽在甘奥飛杀人般的目光下略不自然地关心威廉道:“对不起。害你受伤了。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沒事。倒是你。阿泽。我很担心你。”威廉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之意。

    甘泽的愧疚感更深了。如果不是发生了这次的流言风暴。他也不会对甘奥飛那么绝望。也就不会草率地答应了威廉那些话了……

    “不用担心。我很好。我跟老头子和好了。还有。对不起。”甘泽羞愧地低下了头。

    威廉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沒关系。有空还可以一起出來聚聚吗。还有。帮我警告你的老头子一句。如果他对你不好。你还可以回头找我。”

    “唔~”威廉话音刚落就听见电话那头传來了一些怪声。“喂喂。阿泽。”

    甘奥飛掠夺完甘泽的唇瓣后。充满示威性地拿起了掉在沙发上还在通话中的手机。盯着甘泽红肿不堪的嘴唇。淡淡地道:“我听见了。可惜你沒这个机会。”

    威廉还沒來得及回话。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听着一连串的忙音。威廉放下了手。干巴巴地苦笑了几声。打电话约了几个朋友。“哥失恋了……”

    幸好威廉只是情场失意。朋友都还不错。一个电话飞过去后。都很给面子地陪他喝了个不醉不归……

    甘泽在最后的两天里给战狱打了个电话。说要请个两年的长假去当兵。战狱虽然有些诧异。却也尊重他的决定。知道他跟甘奥飛经过流言风波后感情有所升华。自然也替他们开心。

    甘奥飛托了在军营里当军官的死党好好照顾甘泽。不能让他受伤。不能太严厉地体罚他。还要注意他的饮食营养。除了训练可以严格外。别的日常一定要照顾好。

    死党笑甘奥飛这么宝贝儿子。甘奥飛沉默。他又怎么会明白一个当父亲兼爱人的心呢。

    第104章 不再让你受委屈

    甘泽静静地靠在门板上。看着甘奥飛帮自己收拾东西。听着他一声声的嘱咐。眼睛都红了。

    “现在天气还冷。在军营里生活跟家里不同。很早就要起床集训。早上穿多点。别冷到自己。晚上早点睡。沒什么事做也不许胡思乱想。好好闭眼睡觉。”

    “我会叫你黄叔叔多照顾着你一点。但你不许任性。不要给人家添麻烦。如果病了。就让他打电话给我。缺什么也是。”

    “嗯。你怎么都不说话。我说的你都听清楚了沒有。”甘奥飛拉好行李箱的拉链。见自己唠叨了半天甘泽也沒说一个字。正想回头看看。背脊上却一热。甘泽抱住了他的后背。

    略微不满地道:“老头子。你变啰嗦了。”

    “……”甘奥飛顿了顿。随即不耐烦地道:“还不是因为你。”

    甘泽痴痴地笑了。沒错。是因为他。

    如果是对别的任何人。就是想听甘奥飛说多一个字都是奢侈。他们都只对对方如此特殊。

    “军营里平时虽然不许打电话。也不许发短信。但我会给你写信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为工作劳累。钱是赚不完的。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好了。少抽烟喝酒。更不要熬夜。”甘泽也不舍地闭着眼睛叮嘱道。

    甘奥飛点头。“好。”

    将甘泽送到码头上的时候。风很大。甘泽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江。远远看到了一搜挂着国旗的军船。回过头对甘奥飛道:“老头子。你看船來了。”

    那个军营在另一个遥远的海滨城市。所以甘奥飛的死党黄军官特意派了军船过來接甘泽。

    “嗯。泽。”甘奥飛淡淡地应了一声。

    临别之际。终究还是舍不得。想到要有两年见不到甘泽。甘奥飛这个已经三十多岁的男人。也不禁感到有些惶然。

    七百三十个日日夜夜。

    “泽。”甘奥飛一把搂住甘泽的腰。在寂静的码头上肆意地吻上了甘泽的唇。两年见不到他。碰不到他。听不到他的声音。这一刻。什么君子之约。甘奥飛真想反悔。

    还沒有分开。思念之情已如泉涌。

    可一想到甘泽还这么年轻。他不能总用自己去束缚甘泽的脚步。世界这么大。他总要放甘泽出去走走。等他走累了。终究会回到他的身边。

    那才是彻底属于他一个人的。

    甘泽自然也十分舍不得。双唇相碰的瞬间纠缠出无限的离愁别绪。甘泽闭着眼睛享受着、感叹着。双臂无力地搭在甘奥飛的肩膀上。这个吻。谁也沒有想停下來的意思。

    直到船越來越靠近码头。开始鸣笛的时候。甘奥飛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甘泽。舔了舔他那红到似要滴血的唇瓣。

    甘泽捡起刚刚因为被“突然袭击”而掉在了地上的行李箱。向甘奥飛摆了摆手。刚走出几步。又返回去。如蜻蜓点水般吻了吻甘奥飛的脸颊。如梦似幻地说了一句:“等我。”

    甘奥飛一怔。再抬手的时候已经摸不到甘泽被冷风吹乱的头发。

    甘泽上了船后。船渐渐离开了码头。大片大片的雾气渐渐散开。一丝阳光倔强地刺透云层中的阴霾。洒向了大地。

    船逐渐远去。化为一个朦朦胧胧的白影。甘奥飛却仿佛能看见甘泽身姿挺拔地站在船上。用与自己同样的目光遥遥地注视着他。

    两年而已。给彼此一点时间吧。甘奥飛微微一笑。严肃的脸上洋溢着从來沒有过的温暖。看起來倒像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甘奥飛回到了银升集团。乘坐电梯到了顶楼后。信步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脱去了身上的外套。甘奥飛问旁边的助理:“事情都办好了吗。”

    “是的。董事长。网络上流传的那些流言蜚语都被压下來了。一些恶意攻击你们的网站也都被黑了。刊登这则消息的娱乐报社也已经倒闭了。那个胆大包天的狗仔也被告上了法庭。判了重刑……”助理一边说一边偷看甘奥飛的脸色。

    甘奥飛在生意场上运筹帷幄、处事果断。向來理智当前。虽然手段凌厉。但也从沒用过这样的手段。这一次。邹楚雯可算是触碰到甘奥飛的逆鳞了。

    甘奥飛打开网页。再也沒有看到有关他跟甘泽的报道。再也沒有看到那些网友辛辣指责的话语。甘奥飛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又想起甘泽被人围堵在大街上言语与人身攻击的场面。甘奥飛深深地闭上了眼睛。“邹楚雯呢。”

    “邹小姐……”对邹楚雯这种人还用了敬语的助理显然很不满意。甘奥飛目光森冷地扫了他一眼。

    “额。那个女人在模特圈里已经沒有立足之地了。她两年前跟人开房的绯闻被人扒了出來。现在她的粉丝们都对她失望透顶。有董事长您向模特圈的人施压。沒有人敢帮她。现在也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甘奥飛微微点头。“她做的那些好事。这样的下场已经是便宜她了。是她让泽暴露在阳光底下任人唾骂的。这种滋味。她不尝尝怎么行。”

    从前的他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还想着要跟这样的女人结婚。还为了这样的女人三番四次地伤害深爱他的甘泽。真是糊涂。

    “是。董事长。我明白了。”助理点头道。

    甘奥飛抬起头來。“明白就出去吧。”

    大掌将桌子前的相框捧了起來。看着甘泽年轻充满朝气的脸。“爸爸今后。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儿委屈……”

    银升集团一楼大厅。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奥飛。你们放开我。”一个带着口罩戴着墨镜和帽子的女人此时狼狈不堪。她正是从狗仔队里狼狈逃出來的邹楚雯。

    她沒有料到甘奥飛会对她这么狠。多年的努力在一朝一夕之间化为了泡沫。不仅得不到甘奥飛。还把自己的事业给毁了。现在整个娱乐圈的人都知道她做的丑事。污蔑甘奥飛父子的丑事。

    可天知道。这是污蔑吗。

    这明明就是真相。

    可她沒想到。甘奥飛仗着有钱。竟然能令所有人都睁着眼说瞎话。

    这些天。她不敢出门。沒有朋友敢找她。狗仔队天天围在她家门前。连爸妈都不敢过來看她。打电话给以前的合作人。却沒有人接她的电话。就连她的助理。都发信息辞职了……

    甘奥飛。你要不要这么狠。

    何况。这并不是我的错。虽然是我录的音。可并不是我故意泄露出去的。

    “小姐。沒有预约您不能进去。”保安冷漠的脸让邹楚雯气结。

    “他一定在忙。所以才沒有接我的电话。你给他打电话。就说我姓邹。她一定会见我的。”邹楚雯焦急地道。

    保安见邹楚雯不死心。便真的给甘奥飛的助理打了电话。助理一口拒绝了见邹楚雯。笑话。出了这种事。董事长怎么可能还有心情见那个罪魁祸首。

    “上面的人说了。董事长不愿见你。快走吧。再不走。我们就要报警了。”保安驱赶着邹楚雯。因为看不到邹楚雯的脸。所以保安们只当她是不知道哪里跑出來的疯女人。

    邹楚雯被人推倒在了地上。她这一辈子。还沒试过如此难堪。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这银升集团未來的女主人。你们知不知道。奥飛。奥飛他迟早会娶我的。你们竟然敢得罪我。就不怕将來我炒你们的鱿鱼吗”邹楚雯气急败坏地胡乱叫喊道。

    甘奥飛带着一批经理走出大堂。他正准备出去跟人谈一笔生意。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一片嘈杂声。

    邹楚雯刚才的乱喊乱叫已经把一些路人都吸引了过來。人群中窃窃私语的声音令甘奥飛厌恶得皱起了眉。

    “为什么这么吵。”甘奥飛充满磁性的成熟男音传入众人的耳际。

    邹楚雯一怔。微微抬头。甘奥飛如同天神般俊朗的面容出现在邹楚雯的面前。邹楚雯大喜。一把攥住了甘奥飛的裤脚。“奥飛。你听我解释。那不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那么做的。我也是被人陷害的……”

    “对不起。我们董事长还有很重要的生意要马上去谈。”助理客气地劝道。

    甘奥飛皱着眉盯着邹楚雯。“你可以惹我。但你不该惹泽。你毁我的名声不要紧。你不能毁他。等着收律师信吧。”

    “不。我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我的本意。奥飛。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邹楚雯哭得泪眼模糊。就连墨镜上都沾了眼泪。甘奥飛却甩开了邹楚雯的手。铁青的脸上写满了无情。

    什么是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甘泽就是甘奥飛的逆鳞。

    跟在甘奥飛身后的经理层中。曾怡对邹楚雯使了个眼色。摆摆手轻声道:“先走吧。再留在这里会很难看。”

    一些行人拿出了手机。闪光灯此起彼伏。纷纷将邹楚雯此刻的丑相拍了下來。甘奥飛嘴角挂着冷笑。

    泽。爸爸错了一次。绝不会一错再错。从今往后。爸爸不会再因为任何人。而去伤害你……

    第105章 我不会结婚

    英国。伦敦。

    在沉沉的雾霭中。伦敦钟楼的钟声悠远地传出。唤醒了住在当地的居民。

    自从上一次英子煞因为喻驰的原因放了童莫的鸽子后。童莫再也沒有主动找过英子煞。

    而英子煞也因为被母亲英薇逼得沒有办法。一直在跟着英薇学习着如何打理一个家族的内务。每天忙得要死。那些不用看都懂的东西。却偏偏要在母亲面前装模作样。真是太无趣了。

    英子煞从一沓还沒翻过的公文中抬起头來。打了个哈欠。刚睁开眼睛。就看见英薇正在沒好气地瞪着他。

    “母亲。哎呀。母亲您放过我吧。”英子煞头疼地道。

    这些天他都快要被逼疯了。不能出去玩。不能去找他可爱的“小玩具”。也不能出去跟朋友喝酒……

    “是你不放过我。这些这么简单的东西。我不信你学不会。”英薇姣好的面容上写满了严肃。

    英子煞黑着脸。英薇果然又老调重弹。“母亲累了。也想去外面看看世界。你就不能让母亲省点心。找个好女人回來结婚。早点儿继承家业。”

    “家业我可以不让您操心。但是。我不想结婚。”英子煞转动着尾指上耀眼的尾戒。他从小就崇尚自由。最恨束缚了他自由的事情和人。

    跟童莫之所以能在一起这么久。也是因为童莫从來不缠着他。需要了。两人可以在一起风花雪月。不需要的时候。谁也不必打扰谁。在童莫那里。他能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

    而且童莫是个男人。不会怀孕。也不会用什么所谓的孩子这种烂桥段逼自己娶他。

    多好的玩具。想到这里。英子煞发觉自己越來越想童莫了……

    “胡闹。身为英家的人。怎么可以不结婚。”英薇怒斥道。

    英子煞摇头。“我不会结婚的。母亲。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題。请你不要逼我。”

    英子煞甩手离开了。英薇注视着英子煞的背影。暗自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越大越有主见了。管不了了。可英氏有英氏的规矩。纵使她是领袖。也不能如何。

    英子煞终于脱离了这么久以來的无聊生活。想了想。上了车拿过墨镜顺手戴上。启动车子准备去找他的“玩具”。这么久沒见。童莫肯定想他了。

    英子煞开着车的时候突然想起已经离开了有一段时间的喻驰。抚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道:“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回国后怎么样了。啧啧。世界这么大。总有机会再见的。”

    英子煞那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上。一枚精致的尾戒在太阳的反射下闪闪发光。英子煞蓦然想起。自己之前跟喻驰玩得兴起。似乎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呢。

    喔。他还欠童莫的一场电影。

    英子煞想起今天皇家剧院会播放一部有关于摄影的电影。童莫应该会很感兴趣。便打了电话让人留了两张位置最好的电影票。

    驱车赶往童莫上班的地方。却被童莫的助理告知童莫今天带着几个刚入门的摄影小弟到郊外踩点去了。英子煞不免有些遗憾。

    在童莫工作的地方等候也不太方便。英子煞给童莫发了条信息。便下楼到一间装修得十分有情调的咖啡厅里坐着等。

    英子煞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咖啡。听着咖啡厅的音乐。悠然地享受着美好的下午。

    乌云突然笼罩了过來。本來就不算晴朗的天气一下子变得阴沉沉的。下起了小雨。

    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后。英子煞终于见到了童莫。他从一辆专门开出去踩点的面包车上下來。身上穿着一套复古风的休闲服。卡其色的大外套。背影看起來十分修长挺拔。

    童莫琥珀色的眼眸微微低垂着。拿着照相机对旁边站着的几个比他还要年轻的少年指点道:“你们看这张照片。仔细看角度和光影的处理……”

    “老师。您的拍摄技巧真的太好了。明明是一样的景色。可我们拍出來的就沒有您拍的好看。”一个剪着平刘海长相讨喜的男生亲昵地靠着童莫道。

    童莫也沒在意。另一个少年也搭讪道:“那当然。老师可是在国际上出了名的摄影师。我们怎么可能跟老师比呢。”

    “不必小看自己。只要努力。人人机会平等。”童莫温和地道。

    外面仍在下着毛毛细雨。这是伦敦的特色。下了雨的伦敦被一片厚雾笼罩着。似一个含羞带怯的美人。而童莫在这样下雨的下午。笑得那样动人。

    令人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英子煞拿着咖啡杯的手顿住了。隔着玻璃窗。大约已经有两三米的距离。英子煞却能清楚地看见童莫那双琥珀色的美丽眼睛。以及那随着眼睛一眨一眨的纤长的眼睫毛。

    “老师。天气这么冷。我们请您吃顿饭您再回去吧。”

    童莫微微摇头。“不用了。我还有事忙。你们回去将今天拍到的那些照片好好处理后。发到我的邮箱里让我看看。”

    “是是是。那我们就不妨碍老师和小女朋友去约会了……”总是喜欢开玩笑的紫发少年调侃道。

    童莫一怔。不禁失笑。“什么小女朋友。”

    那个“小女朋友”不仅比他身材高大。还迷倒不少男人女人呢。

    童莫会这么快结束摄影踩点。的确是因为收到了英子煞的短信。尽管心里很想劝自己就此放弃英子煞。不停地对自己说。既然英子煞已经这么长时间沒有找过他了。说不定早已另寻新欢了。可那颗心。却始终抱着期待。

    像英子煞那样干干脆脆、來去如风的人。即使是分手。大概也会清楚明白地告诉他。既然英子煞沒有说。他便当他们还在一起。

    无聊的时候曾经找了两首好听的歌曲设置成了英子煞的专属铃声。不管是來电铃声还是短信铃声都跟别人的不同。令童莫不管在干什么。只要听到那样特别的铃声。就知道是英子煞在找自己。

    踩点的时候必须专注。不能走神。而且他还在教导着学生。虽然听见了短信铃声响。却沒有及时回复。但那颗最近都很低迷的心却在听到那段铃声后雀跃不已。

    童莫看着还在下着雨的天。从大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正想看看英子煞的短信里写了什么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童莫一回头。便看到了许久不见的英子煞。

    人來人往。他琥珀色的双瞳里。倒映出來的却只有一个男人。

    “在跟少年们打情骂俏。”英子煞扬眉。

    童莫“噗嗤”一声笑了出來。“看起來像。”

    “就不怕我吃醋。”英子煞眉头一皱。

    童莫蓦然想起扮了伯爵的那个男人。那个令英子煞将与他相约了看电影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的男人。那个仅仅是一张照片就能令英子煞那样珍惜地放在钱包里的男人。

    童莫装作不在意地笑笑。“你要是会为我吃醋。那种感觉应该也不错。”

    英子煞却转移了视线。沒注意听童莫说的话。倒自己唠叨起來。“真羡慕你自由自在的沒人管。我母亲一见到我就让我快快结婚生子……”

    “结婚。不也挺好的吗。”童莫转过身。正对着英子煞向后走着。

    在人少的地方。童莫经常如此。这也算是他的一个恶趣味吧。看不见身后的一切。却能亲眼看见英子煞极为难见的对他关切的目光。

    快要跌倒的时候。快要撞到人或者电线杆子的时候。英子煞都会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再继续往前走。

    “结婚。我不会结婚。”英子煞说得那样笃定。倒让童莫愣住了。

    也是。英子煞是崇尚自由的人。大概沒有人能够用感情束缚住他吧。那么那个男人呢。那个男人可以吗。

    童莫想得出神。身后却突然传來一声路人的惊叫:“楼上的广告牌要脱落了。大家快让开。”

    “童莫。”英子煞发现童莫在走神。忙喊了他一声。却发现广告牌就在童莫的上方。眼见着就要砸下來。英子煞沒有时间去思考。身体已经迅速地作出了反应。他一把推开了童莫。已经老化的广告牌砸了下來。发出一声巨响。

    英子煞用坚硬的手臂挡了一下。额角还是被广告牌砸得流了血。童莫从地上爬起來。看见的是脑袋流着血却还带着一脸邪笑的英子煞。

    他沒好气地指了指旁边的广告牌。又指了指自己流血的额头。“下次不要再背对着走路了。你看多危险。”

    一直觉得英子煞帅气。此刻为了救他自己却弄得满头血却还在笑的英子煞。更帅气。童莫哽了哽。突然扑了上去。紧紧地环住英子煞的脖颈。

    也幸亏这里是伦敦。两个男人搂搂抱抱并不是什么怪事。英子煞愣了愣。随即拍着童莫的背脊乱七八糟地道:“我沒有责怪你的意思。沒事。一点儿血而已。”

    “去医院。”童莫完全被英子煞的举动吓傻了。他从來沒有想过。自己一个玩具也会被英子煞舍身相救……

    第106章 谁也玩不起

    “小伤。去什么医院。我还要带你去个地方。”英子煞拍了拍童莫的脸。“我沒事。我们走吧。”

    童莫低头。“真的不用去医院。”

    “沒事。”英子煞跟童莫到了一间药店。买了一些药和纱布。“帮我缠上就好。”

    童莫拿过纱布。那双好看的手却跟打了结似的。将纱布缠得很难看。坐着的英子煞略有些嫌弃地一把搂过童莫纤瘦的腰身。“真笨手笨脚。沒事了。走吧。”

    英子煞受了伤。童莫不让他再开车。把他赶到了副驾驶座上。自己当了司机。“你刚刚说要去的那个地方在哪里。”

    “皇家剧院。”英子煞闭着眼睛随意地道。

    童莫一怔。这算是你给的补偿么。

    高级轿车驶进了皇家剧院。外观像幢城堡的皇家剧院经常是一票难求。即使再有钱。如果沒有关系的话也拿不到皇家剧院的电影票。而英子煞姓英。即使他从來沒有刻意跟童莫说过什么。童莫也能猜到他的真实身份。毕竟在英国。姓英的人极少。

    停好了车后两人并肩进了剧院。高级剧院的内部十分宽敞。音响声效比小型的影剧院要高档许多倍。进來看电影的不是有钱的人就是有权的人。

    “我们的位置在中间。今天的电影你应该会很感兴趣。”越往里面走人越多。英子煞怕童莫听不见。便贴着他的耳朵说道。

    童莫敏感地颤了颤。这细微的变化当然沒有逃出英子煞的火眼金睛。英子煞充满邪气地笑着:“我们那个座位的旁边。沒有人。”

    一场电影从开始到结束童莫都看得乱七八糟。不是自己心不在焉。就是被英子煞动手动脚吸引了注意力。

    “怎么样。电影好看吗。”英子煞笑问。

    童莫洁白的脸上浮起了两抹可疑的红晕。微微低头。“我看得莫名其妙。浪费了票钱。”

    “值了。童莫。我很想你……”人來人往的皇家剧院门前。英子煞向來不做作。大胆地对童莫道。

    童莫眨了眨眼。在英子煞还沒反应过來的时候。只听熟悉的“咔擦”声响起。童莫迈开修长的腿跑下了楼梯。得意地回头道:“我把你刚才的一脸蠢样拍下來了。”

    英子煞一怔。随即跳脚道:“什么叫一脸蠢样。看我今晚怎么让你求饶。”

    见英子煞快要追上來。童莫跑得更快了。雨停了。难得见了一丝阳光。照耀在两人孩子气的笑脸上。

    可他们无忧无虑的笑脸却被对英子煞起了疑心的英薇派出來的人定格成了一张张照片。在两人热情地纠缠在一起的时候。那些照片也被送到了英薇的手上。

    “他受伤了。因为这个男人”英薇的目光中有火。她并不歧视同性恋。可为什么她身边的人总是这样

    英薇一气之下将桌子上的照片全部挥到了地上。当年。她年轻漂亮的时候唯一看上的一个男人。却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还夺走了她的一个孩子;如今她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却又跟男人纠缠在一起……

    男人都有什么好的

    英薇的胸脯不断地起伏着。越想越气。想起英子煞那么坚定地说“不想结婚”的话就头疼。那么有主见的一个孩子。还会因为一个男人不愿结婚。

    英薇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夫人。英夫人。來人。夫人晕倒了。快打电话给家庭医生。”管家焦急地喊道。

    “是。”一个仆人回道:“医生会在五分钟后到。”

    豪华奢侈的复古式别墅里。因为英薇的突然晕倒。仆人们陷入了一片混乱中……

    温馨的小窝里。

    英子煞流连在童莫优雅抬起的脖颈上。浑身燥热地将童莫一把抱坐在酒柜上。热情地索取着他的小玩具。童莫微眯着眼睛。干净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抓着英子煞宽厚的背脊。

    英子煞露出一个坏笑。想起下午童莫使坏说他“一脸蠢样”。还把他这么呆的样子偷。拍了下來。这不。君子报仇当晚就可以。

    英子煞看着已经动情的男人。抬起手臂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鲜红似血的红酒。一个字也沒说就倒在了童莫的身上。酒香萦绕在面积不大的屋子里。迷醉了两人的心。

    现在的天气还有些冷。童莫的身体因为被酒水淋湿而轻颤了一下。随即身体更热了起來。因为英子煞正趴在他身上饶有兴味地品着酒。发出“啧啧”的声音。

    “还敢使坏。说我‘一脸蠢样’。”英子煞挑眉。

    童莫轻笑。“居然还记着这件事。我相机里可有你‘一脸蠢样’的证据。”

    “嘴坏。我有办法……”英子煞摩挲着童莫在灯光下闪烁着艳丽光芒的唇瓣。

    情到浓处时。英子煞的手机却响了。他的手微顿。这么好的气氛竟然被人打断。英子煞不由皱起了眉头。又怕是急事。还是掏出了手机按了接听键。

    “你说什么母亲晕倒了。”英子煞脸色骤变。童莫闻言也是浑身一冷。

    英子煞离开了童莫的身体。挂了电话对童莫道:“我先回去看看我母亲。你早点睡。”

    童莫点头。看着英子煞焦急地离去。

    一身的酒味仍沒有散。童莫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低头拿起英子煞倒剩的那半瓶红酒。仰头。一股脑地灌进了肚子里。

    冰冷的酒顺着喉咙进了肚子里。因为惯得太猛。有些红酒顺着童莫干净的下巴蜿蜒地顺着他洁白的脖颈流下。带着性感蛊惑的美。

    少了英子煞的小窝不再温馨。童莫抱着酒瓶在酒柜上睡了一晚。窗户大开着。冷风呼呼地吹进來。第二天童莫就发起了高烧。

    而且这个小窝只有童莫和英子煞两个人知道。沒有人能找到童莫。难受到极点的童莫暗笑自己傻。强撑起身体去找了药吃。换了衣服。洗了个热水澡。才感觉好些。

    与此同时。还在别墅里陪在英薇身边的英子煞。也不见得多好。

    英薇醒來后。就着照片上的童莫质问了英子煞一通。英子煞也是个心高气傲的男人。不愿受任何人摆布。哪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又跟英薇吵了起來。

    “我跟他并不是情侣关系。母亲不必为了他生气。您要我跟他分手。我告诉您。不管我怎么找。都会是男人。您接受不接受。都无法改变我。”英子煞最后的一段话在英薇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英薇发了很久的呆。

    也许一个母亲柔软的心里始终是不愿意伤害自己的孩子的。英薇哭过喊过。最后发现英子煞的主观意识太强。他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沒有办法改变。

    英薇召开了家族会议。不顾众人的反对。将英氏家族交给了刚成年不久还沒有结婚生子的英子煞手中。

    英子煞喜欢男人的事在家族内部一传十。十传百。众人极力反对。英子煞在会议上不发一言。只冰冷一笑。叩着桌面的手指敲出有节奏的声音。

    最后等大家安静下來后。英子煞眉飞色舞地道:“十天。我让你们看到成绩。此后。如果在能力上胜我一筹的人。我自愿让位。如果沒有。就请各位不再干涉我的情感私事。否则。赶出家族。”

    “这……”众人面面相觑。但英子煞是英薇的亲生儿子。又是现在英氏家族的领袖。谁也不敢说个“不”字。却都在怀疑十天之内英子煞究竟能做什么。

    毕竟英氏家族曾经最鼎盛辉煌的时期已经过去。到了英薇这一代。能保住属于家族的生意已经很不容易。更别说还想往上走了。

    “这个男人。目前还是我的玩具。你们听好了。谁敢动他。死。”英子煞淡然地笑着。浑身在一瞬间散发出來的强势与气场却将在场的人震慑地无法与他对视。

    桌面上。是童莫笑得美好的照片。

    对于英子煞來说。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在保护童莫。他只是在捍卫自己的自由而已。

    谁也沒有见过认真起來的英子煞。但在十天内。英氏家族上上下下。沒有一个人不为英子煞在短时间内所展现出來的能力与手段刮目相看。短短的十天。家族的生意比起以前好了十倍不止。

    纵然还有很多人对英子煞喜欢男人不会有后代这件事表示担心。但却沒有人敢再提起。英薇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还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在认真起來的时候谁也赢不了他。

    “管家。拿钱去将那个男人获奖的作品高价买下來。”英薇招手道。

    管家迟疑了一会儿。“那个男人是……”

    “就是他。你沒发现吗。他的很多作品。都跟子煞有关系。”英薇叹了口气。喝了口顶级的茶。

    管家应声离去。两个小时后回來告诉英薇。童莫说。只要是出现人的作品。再高的价格也不卖。只供摄影展展览。

    英薇的眼角已经渐渐显露出了皱纹。“不卖吗。子煞这孩子。说是跟人家玩玩。可爱情。谁也玩不起。”

    第107章 残忍的假设

    童莫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着呆。窗户大开着。他的眼神十分空洞。似在注视着对面墙上挂着的自己其中一幅得意之作。又似乎通过那幅作品看到了更遥远的地方。

    “病刚好又坐在窗边。还想再发烧一次把工作都扔给我们吗。”跟童莫关系最好的一个女助理沒好气地边说边替童莫关上了窗户。

    童莫依旧沉默着。女助理见他三魂不见了七魄似的模样。微微摇了摇头。退了出去。门外还守着几个助理。见她摇头。纷纷关心道:“老板是不是被那位给甩了。”

    “嘘。别乱说话。”女助理瞪了他们一眼。“快工作去。”

    童莫抱着自己胸前的银色照相机。想起之前有人用高价想买下他的作品。挑选的那些却全都是与英子煞有关的。童莫的双眼当即就紧缩了起來。连助理都觉得那些价格高得不可思议。几乎是连纯艺术品都到不了的价值。

    可童莫却冷着脸拒绝了。

    为了显示每一幅作品的珍贵。童莫甚至连底片都沒有留。每一幅作品都是以最完美的形式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即使关于英子煞的那些照片底片他舍不得删。可再次处理的效果跟第一次也是完全沒得比的。沒有人知道这些作品对于童莫的意义。

    无价之宝。

    再高的价格。他也不卖。

    只有童莫自己知道。每制作一幅作品的过程中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童莫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对面的墙上。摸着墙上那幅作品。悲伤地看着英子煞站立在海边礁石上的背影。

    手机铃声响起。一道清脆的女音道:“童先生。您两个月前订制的那对男戒已经做好了。您方便到我们店里拿一下吗。”

    童莫有些疲倦地闭了闭眼睛。“好。半小时后到。”

    在伦敦最中心的位置开着一间老字号珠宝店。因为在那里购买戒指的每一对情侣最后都幸福地在一起而闻名。

    那间珠宝店推出的每一款戒指的款式都是独一无二的。在全世界找不出另一对跟它一模一样的戒指來。而且购买戒指的时候需要出示身份证。一个男人一生只能在那里购买一对戒指。借此表明对爱人的“忠贞唯一”。

    那天。童莫单独经过这间老字号。向來不怎么喜欢耀眼东西的他却被“忠贞唯一”这四个字刺伤了眼。鬼使神差地就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订下了一对男戒。

    单单款式。童莫就跟珠宝店里的特级设计师讨论了好几个小时。最后才挑了自己最满意的一款。

    这不过是一时的心血來潮而已。两个月前。他也曾想过。如果有一天。可以用这一对戒指换下英子煞的尾戒。该多好。可惜英子煞那样笃定地说了。他不会结婚。

    童莫下了车。进了珠宝店。负责他业务的客户经理将他订下的那对男戒拿了出來。打开盒子让童莫看。“童先生。您看看还满意吗。”

    童莫匆匆地看了两眼。又被盒子上四个“忠贞唯一”的银色字体刺伤了眼。胡乱地点头道:“满意。”

    将一张卡递给了客户经理。为了买下这对男戒。童莫花了不少钱。可到手了后。却突然觉得沒什么意思。童莫提着装着精美盒子的袋子离开了珠宝店……

    遥远的s市。夜色如洗。

    一个雇佣兵进了战狱的书房。向战狱汇报道:“少爷。我们的人再次打击了青爷的生意。还抓了不少青爷那边的叛徒过來。得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其中一个叛徒在离开青爷前跟青爷起了争执。在他腿上打了一枪。现在青爷只是个可怜的瘸子。等我们将他这么多年的势力一点点收揽后……”

    “不要大意。青爷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我怕他反咬我们一口。生意上给他下死手。另外。多派些人守着这里。”战狱下令道。

    上次喻驰竟然能在距离战凛别墅并不远的地方被青爷下药掳走。也不知道青爷在暗地里究竟找人跟踪了喻驰多久。可恨最后居然是自己给青爷创造了最好的机会。让喻驰受了这么多的苦。

    他是被吓怕了。即使在睡梦中。也必须牢牢地抱着喻驰。鼻尖必须闻到喻驰身上的味道才能入睡。

    “是。兄弟们都恨不得好好虐虐青爷呢。”雇佣兵摩拳擦掌道。

    战狱凛然一笑。在夜色中笑得渗人。“青爷也在道上走了这么多年。杀的人也够多了。你们再找些杀手。让他也过过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吧。”

    “是。少爷。”雇佣兵兴致勃勃地退了出去。

    战狱走出书房。突然闻到一些香味从厨房里传了出來。一直严肃地呡紧的唇松了松。迈开长腿往厨房走去。

    他们今天在草地上打了一下午。战狱仗着自己轻而易举能赢喻驰。也不用尽全力。像逗着小猫儿一样逗着喻驰。让他讨不到好处又不肯心甘情愿地认输。最后两人打成了团。滚在了草地上。沾了一身的青草味道。

    喻驰原本的身体底子就不错。毕竟以前逼着自己天天训练。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气色和体能都恢复得跟从前差不多了。就是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经常发呆。虽然喻驰不说。但是战狱能看出來。那个心结依旧跟向啸有关系。

    有时候喻驰会被噩梦惊醒。咬牙切齿地喊着青爷的名字。让梦里那些人不要碰他。战狱隐隐约约从喻驰的话中猜出了青爷曾经想对喻驰做什么。心里更是恨意滔天。幸好那天喻驰被救出來后。身上皮外伤虽然吓人。倒是沒有被人碰过身体。否则像喻驰那么骄傲的人。大概会疯吧。

    每当喻驰做噩梦的时候战狱都会将无助的他抱得更紧。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來的。也许是每天每夜这样的低喃起了作用。喻驰终于不再做噩梦了。

    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喻驰忙碌的身影的战狱眼睛一眨也不眨。喻驰穿着黑色的睡衣在试着汤底的味道。清澈见底的双眸里只有吃的。美好的侧脸倒映在战狱的双瞳里。

    天下这么多男人。可是只有喻驰这张脸。怎么看也看不腻。战狱觉得自己真是着了喻驰的魔了。

    十多年前救他一命。一点儿也不后悔。

    一想到当初如果不是一念之差救了喻驰。如今也许就看不到这样的喻驰了。战狱的心就沒來由地隐隐作痛。

    大掌环上喻驰的腰。“在做什么好吃的。”

    “馄饨。”喻驰将两碗热腾腾的馄饨盛了出來。让战狱端出客厅。自己将最后一碗盛了出來。端了出去。

    战狱闻着香浓的味道。心中洋溢着温暖。看见喻驰又装多了一碗。疑惑地问道:“也是给我的。”

    喻驰脸色一黯。将那碗馄饨和筷子放在了自己旁边。低头吃了起來。吃到一半的时候才轻声地道:“这碗不是给你吃的。向啸很喜欢吃。给他留一碗吧。”

    当初在军火基地的大厨房里。向啸撞破他为战狱准备夜宵。想尝尝味道的时候却被他一口拒绝。因为那些夜宵。是为战狱做的。今天做馄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那天的场景。想起他当初并沒有仔细看清楚的那双哀伤的眼睛。

    这么好吃的馄饨。向啸如果在的话。一定能一个人吃一大锅。可那碗馄饨只能放在桌子上任冷风吹凉。再也等不到主人过來品尝。

    战狱听清了喻驰的话后。脸色顿时一黑。哽在喉咙间的美味馄饨一下子也像长出了尖锐的刺。明明懂了喻驰的心。却还是忍不住嫉妒。

    喻驰的心里并不是只装了他。死去的向啸在喻驰的心目中占的分量。也许并不比他轻。

    “喻驰。如果那次。为你而死的人是我。你会怎么样。”战狱阴沉着脸问道。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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