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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掠战 作者:焉知冷暖

    第10节

    他的童年跟一般的孩子是那样的不同。他不曾去过学校。不曾有过初恋。沒有朋友、同学。失去了家人。他有的只是枯燥的训练、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是曾经救过他的战狱。所以这些难得的仅有的珍贵的东西。恐怕早就入驻在他内心的深处了吧……

    第052章 这就是爱吧!

    之前相处的点点滴滴。在加纳斯孤岛上发生的一切。都在喻驰的眼前快速闪过。他喜欢战狱。所以才想留在战狱的身边。所以不能看到战狱受到任何伤害。所以看到战狱跟别人在一起心会痛。因为不明白自己的感情。所以才找了报恩这个拙劣的借口。

    喻驰在心中嘲笑着自己。果然是当局者迷。连向啸和甘泽都看出來了。他却还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震惊过后是释然。喜欢又能怎样。战狱是少爷。会有很多人送各种各样的人去讨好他。即便战狱不喜欢。也轮不到自己。而这份感情。在喻驰终于看明白后得到的只是更深的失落。只能当做不曾明白。藏在心底。

    甘泽正想问喻驰在发什么愣怎么还不脱衣服的时候。甘奥飛的电话打了进來。甘泽坐在一边接起了电话。听了一会儿后噘起嘴道:“什么啊。开会要开到九点。那还吃什么晚饭……”

    好一会儿后甘泽又道:“好吧。那就吃夜宵。去小时候我最喜欢去的那一间。嗯。我等你……”

    甘泽挂了电话。发现喻驰正在看着自己。有些奇怪地问道:“看我干嘛。”

    喻驰微微摇头。他只是觉得甘泽很幸福。电话那边应该是甘泽的父亲吧。喻驰也见过。那是一个在事业上很成功的男人。虽然甘泽好像沒有母亲。但他的父亲真的很疼爱他。

    “脱衣服吧。你后背上的伤不勤快点儿上药会好得很慢。”甘泽提醒道。

    喻驰低低地道:“我已经习惯了。”

    “你不脱我打电话让向啸过來了。”甘泽挑眉道。

    喻驰呡着唇。乖乖脱了衣服。甘泽上药的时候很温柔。一点儿也沒有弄痛喻驰。等药干得差不多后。喻驰又穿回了衣服。甘泽摸了摸他的额头。“嗯。已经退烧了。你的身体不错。好好休息个一两天就会恢复的。”

    “谢谢。你刚刚说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喻驰站起身拉住了甘泽的白袍衣角。

    甘泽疑惑地回头。“什么话。”

    “就是就是说我喜欢少爷这种话。请不要乱说。”喻驰憋红了脸。说完后立刻转身离开了。

    甘泽眨了眨眼睛。“啧啧。战狱这小子还真有福气。有个这么死心塌地喜欢他的人。不。大概这已经不是喜欢了。有谁会这么轻易地为喜欢的人去死呢。这就是爱吧……”甘泽自言自语道。

    盯着喻驰离去的背影。想起他满身的旧痕。甘泽有些嘲讽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人为爱满身伤痕都依旧如此。而他即使沒有爱情。至少甘奥飛将他捧在手里。不曾伤过分毫。细想一下。其实也沒什么不好的。只是人。总想要多一点。多一点爱。

    向啸往小医院的方向沒有走几步就见喻驰从小医院里走了出來。忙迎上去仔细地瞧了瞧他。“看起來好多了。”

    “我沒事了。又让你担心了。”喻驰有些勉强地笑道。

    “少爷那里……”向啸正准备说话。喻驰却困倦地闭上了眼睛。“我想回去再休息一下。”

    向啸奇怪地看了喻驰两眼。才反应过來道:“好。那我去跟着少爷。你好好休息。”

    “谢谢。”喻驰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不料在走廊上远远地看到战狱搂着丁言在看雇佣兵训练。喻驰沒有说什么。转身绕了另一条路。快步离开。

    虽然已经认清了事实。心却还是很难受。他暂时还不想看到战狱。尤其是战狱现在还跟丁言形影不离。更令喻驰感觉刺眼。

    喻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摔在了柔软的床上。说服自己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喻驰休息了一天。而向啸整整跟着战狱和丁言出去了一天。也许战狱是故意的。不管丁言提出想去哪里。战狱都一一满足他。两人在别人的眼里跟一般的情侣沒有任何分别。向啸看着他们一边咬牙切齿。为喻驰不值。一边又暗自庆幸。如果战狱真的喜欢喻驰的话。那他就半点儿机会都沒有了。

    虽然。他还是为喻驰心疼。

    翌日。喻驰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脸上仿佛带着一张沉重的面具。再也沒有任何表情。战狱告诉他以后都是由向啸值夜后。喻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果天天晚上都要他看着战狱和丁言……那对他來说才是最大的煎熬。

    喻驰笑着对向啸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战狱冷哼了一声。搂着丁言问道:“有什么想吃的吗。”

    丁言点头。“很久沒有吃过法国蜗牛了。我知道有一间店的蜗牛特别好吃。我们一起去吧。”

    “好。你带路。”战狱淡淡地点头。

    喻驰朝向啸摆了摆手。跟上了如同普通情侣般抱在一起的两人。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回到军火基地的甘泽皱着眉盯着战狱抱着丁言的背影。奇怪地嘀咕道;“战狱是不是对那个暖床工具太认真了一点……”

    甘泽摸不透战狱的想法。自然也沒多纠结。转身拐回了小医院。

    喻驰一路跟着战狱和丁言。两人却默契地将他当成空气。丁言长得不错。唇红齿白。由于在红尘中翻滚许久的缘故。眉眼间带着一股魅力。虽然很勾引人。对于战狱來说却显得过于媚俗了。只是做戏。不得不做周全。

    三人來到了丁言所说的那间店。轻车熟路地进了一个包厢。丁言将菜单推给战狱点菜。“这里的菜味道都很不错。你喜欢吃什么。”

    由于白天战狱对丁言是千依百顺的。丁言虽然还不敢太放肆。但见战狱对自己这么好。他对战狱说话却也不那么拘谨了。偶尔也会在战狱的脸不那么阴沉的时候主动靠进战狱的怀里。见战狱沒有拒绝。心里更是开心。

    “你喜欢什么就点什么。我都吃。”战狱破天荒地笑了笑。可那笑。却不达眼底。冷冷的。甚至还闪着寒光。但享受在战狱的温柔里的丁言根本沒有察觉。喻驰不显眼地站在他们位置的背后。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自然也看不到战狱的表情。

    “那我就点了。服务员……啊。”丁言突然感觉到一只冰凉的大掌伸进了自己薄薄的衬衫里。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只带着厚茧的大掌正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皮肤。

    “怎么了。”战狱贴近丁言。在他的耳朵上轻轻地呼着气。

    这么多年來。丁言还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脸红。他向來放。荡大胆。却不知怎么的被战狱在公共场所上这般偷偷地袭击了一下。竟然有些心跳加速。

    “沒、沒事。”丁言摇头。

    此时餐厅的服务员小姐走了过來。礼貌地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是要现在点餐吗。”

    “是的。”丁言点头。“两份起司。两份鹅肝。两份蜗牛还有一份松露。额。拿一瓶法国红酒”由于在自己后背以及腰际的地方游走的那只大掌十分不老实。身体极度敏感的丁言有些艰难地点完了菜。

    点完了后丁言才想起站在他们身后的喻驰。又加了一句:“给他也來一份法国鹅肝吧。”

    “谢谢。我不吃鹅肝。”喻驰冷声道。

    丁言的脸色变了变。如果那一晚不是因为喻驰守在房里。说不定他早就把战狱拿下了。这个男人真是他生命中的克星。

    战狱搂紧了丁言。低声道:“不用管他。”

    丁言恢复了神色。对服务员小姐点头道:“那就上之前我所说的那些菜。”

    “好的。先生。”服务员小姐点头离开。

    战狱的大掌停了下來。丁言渴求地动了动腰。沙哑地喊了一声:“战少”

    “真是个宝贝。”战狱似真似假地道。

    丁言在自己衣服里摸索到了战狱的手。握着那只有些冰凉的手抚摸着自己。低低地喘着气。而战狱则坏笑着。丁言不动他就不动。惹得丁言气急了。跟他干瞪眼。

    喻驰自然也看到了两人调。情的小把戏。只能当做沒看见、沒听见地自我催眠着。

    战狱觉得差不多了后毫不留恋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若重若轻的力度轻而易举地撩起了丁言的欲望。可战狱却在这时候将丁言揽进了怀里。嘘了一声。“别急。上菜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丁言有些不甘心。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点头答应先用餐。

    战狱优雅地拿着刀叉。吃着美味的鹅肝。丁言吃了半饱后想上厕所。战狱拍了拍他的腰。让他快去快回。

    丁言离开后战狱用叉子插了一块还沒吃过的起司。手伸向身后。淡淡地命令道:“吃。”

    “我不饿……”喻驰正想拒绝。又听战狱道:“这是命令。”

    喻驰心里憋着一股气。夺过那块起司。三口两口地将它吃完。可那块起司却好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卡在心里上不來下不去。令喻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这算什么。不是跟丁言说不用管他吗。

    喻驰感觉到战狱对他的态度变了。也或者一直就是这样。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了吧。

    第053章 是他吗?

    包厢里的气氛十分沉闷。战狱一声不吭地静静吃着东西。喻驰则因为丁言的离开暂时松懈了下來。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不仅仅说明了身份问題。还有距离问題。

    丁言本來只想上个厕所然后马上回去。因为这间法国餐厅虽然布置得十分浪漫。但每个包厢的面积都十分小。所以并沒有设计卫生间。因此只能出去找餐厅的公共卫生间。

    丁言低着头匆匆地走着。这间餐厅十分有情调。连灯光都特地调得十分朦胧。丁言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对不……青……唔。”丁言惊愕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嘴巴也被青爷用手捂住了。青爷轻而易举地将丁言推进了他身后的那个包厢。

    青爷知道丁言十分喜欢法国菜。而这间法国餐厅在市里也算比较出名。加上青爷对法国菜也颇有研究。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他并不是故意跟着丁言到这里來的。而是路过这里停车办事的时候刚好看到战狱搂着丁言进了这间法国餐厅。所以便要了个包厢一直等待接近丁言的机会。

    门被青爷粗鲁地关上。发出的响声却不大。丁言惊讶地问道:“青爷您怎么会在这儿。”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几天不见爷可想死你了~爷看你倒好。跟那毛头小子玩得不亦乐乎啊。”青爷将丁言抵在门板上。大力地揉捏着他柔软厚实的臀部。一双魔掌从裤子边缘伸了进去。从臀部摸到了雪白的大腿……

    丁言半推半就着。眯着眼睛撑着青爷的胸膛。“才沒有。战少哪里比得上您”

    青爷将丁言翻了过去。撩起了他的衣服。看到他的腰上留下了许多掐痕。叹道:“啧啧。看來那毛头小子还是挺疯狂的呀~”

    “青爷。”丁言嗔道。虽然青爷对他也不差。但人人都渴望得到更好的东西。而战狱跟青爷相比。自然是战狱在各方面都要更胜一筹。所以丁言此时选择了隐瞒青爷其实他跟战狱迄今为止都还沒有真正发生关系的事……

    “怎么了怎么了。爷都说想你~”青爷捏了捏丁言的脸蛋。

    丁言摇头道:“我要先回去了。战少见我这么久沒回去可能会去卫生间找我。”

    “先让爷抱一下吧。”青爷眨着色眯眯的眼睛。

    丁言眼珠转了几下。“您已经把我送给战少了。如果战少发现我跟您还有來往的话。我们两人都很难圆这个话。您看……”

    丁言还沒说完下巴猛地被青爷挑起。“你想得倒是周全。最好别让我发现你玩什么鬼把戏。管好你的屁股。”青爷将魔掌从丁言的裤子里拿了出來。大力地拍打了一下他的臀部。恶狠狠地道。

    丁言不住地点头。“青爷对我这么好。我又怎么会辜负您。”

    “这次先放过你。听说那毛头小子对你不错。你可得好好把握。必要的时候爷说不定还能用上你。”青爷点了一支大麻。松开了丁言。

    “是。青爷。那我就先回去了。”丁言主动上前亲了青爷一口。拉开门快步地离开。

    而坐在包厢里的战狱则诡异地笑了。他的耳朵上戴着一个别人不易察觉的特殊耳麦装置。将丁言与青爷在另一个包厢里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完了。果然是一伙的。真他妈恶心……

    战狱用修长的手指拿起一个高脚杯。既慵懒又惬意地啜饮着杯中的红酒。估计再过不久。丁言和青爷的狐狸尾巴就会露出來了。

    “对不起。太多人排队了。稍微久了一点儿。”丁言抱歉地笑对战狱道。

    战狱摇头。表示沒关系。无意间瞥到丁言的脸。战狱伸手一摸。问道:“你的脸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沒有沒有。”丁言浑身一僵。吓得后背一凉。差点儿沒将脖子扭断以示清白。

    战狱吓够了人后又安抚道:“这么害怕做什么。我只是心疼你。”

    战狱笑得实在是瘆人。丁言畏畏缩缩地点头。心里把青爷翻來覆去骂了个遍。都怪青爷多手。差点儿害他魂儿都吓沒了。

    吃完了法国大餐后丁言又怂恿战狱到俱乐部打保龄球。见喻驰一直跟着他们。丁言心里很不爽。虽然他是不介意被人观看什么的。但一个电灯泡老一直跟着也觉得很烦。

    “战少。可不可以让他不要跟着我们了。”丁言在战狱的怀里抬头小声地问战狱。

    战狱定住脚步。转身对喻驰道:“你不用跟着我们了。先回基地去。”

    “不行。”喻驰狠狠地瞪着丁言。战狱皱着眉头。喻驰很少露出这么凌厉的目光。甚至目光中还带着强烈的恨意。战狱突然想起喻驰那晚瞪着青爷的时候也是如此。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回去。”战狱冷着脸道。

    喻驰沒再回答。只死死地盯着丁言。看得丁言心里毛毛的。有些畏惧地拉了拉战狱的衣服。“算了。他要跟就让他跟着吧。”

    喻驰心里有些怄。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跟着他们看他们秀什么恩爱。可是哪怕不看一眼。他的心就像被吊在半空中。不得安宁。喻驰一拳砸在了大树上。心想大概这就是犯贱。

    一连好几天。战狱和丁言的活动都十分丰富。除非战狱有事忙。丁言才会自己无聊地待在房间里看电视。只要战狱有空。都会陪在丁言的身边。

    一时之间。道上传言纷飞:青爷送的“破鞋”战少穿得很合心。那么青爷与战少。究竟是和还是不和。这就值得考究了。

    在这里面。最大的话題就是围绕着丁言的。这只“破鞋”能风光到什么时候。谁也不清楚。但眼下。虽然谁都知道丁言只是个b却沒有人敢不给他一点儿面子。

    白天不管他们去哪里喻驰都会锲而不舍地跟着。晚上则由向啸盯着。向啸一直沒有告诉喻驰他们两个其实根本就沒有发生过关系。喻驰也从來不主动问。

    这种事情。在他晕倒的那一晚他就已经认定了。沒有什么去问的必要。

    “我有事要去忙一下。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战狱从沙发上站起身。对丁言道。

    丁言点头。目光一直追随着战狱高大的背影。偶尔也会想着。如果真的能跟战狱一直在一起。不再做个b就好了。

    战狱进了一间客房。里面有一个雇佣兵在等着他。

    “查得怎么样。”战狱有些焦急地问道。

    雇佣兵朝战狱点了点头。“青爷是喻教官的仇人。根据我查到的资料显示。喻教官的父母是红湖帮的人。当年红湖帮被青爷一锅端了。他们也死在了里面。喻教官算是命大。逃过一劫。所以喻教官会那么恨青爷也无可厚非。少爷还在意喻教官在您生日宴会上跟青爷杠上的事吗。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战狱抬起了手。示意雇佣兵不要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來。战狱皱起了眉。又问道:“当年红湖帮被一锅端的时候。他在哪里。”

    “想知道的话只要找当年的人问一下就能一清二楚。”雇佣兵回道。

    “我知道了。”战狱挥了挥手。雇佣兵安静地离开了。

    战狱打了一个电话给战凛。沉声问道:“喻驰到底是谁。你为什么将他送过來当我的教官。”

    电话那头的战凛挑起了眉。“你错了。不是我将他送到你的身边。是他为了能到你的身边。自己努力争取來的。至于他是谁。你自己琢磨。”

    战凛说完便挂了电话。战狱震惊地放下手机。是他吗。当年那个被自己救下的男孩。那个时不时会被他想起來的男孩。就是喻驰吗。原來他竟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吗。

    战狱想起当年那个脆弱却又坚强的男孩。渐渐将他与现在一脸倔强高傲的喻驰重叠在一起。在战狱以为也许今生再也见不到那个男孩的时候。蓦然回首。他却早已來到了自己的身边。为他出生入死、不顾一切。

    战狱沉默着伸手摸向后背。那颗子弹曾经深深地陷入他的后背中。他记得当时喻驰震惊却又感动的目光。

    难怪对于喻驰他一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只要跟喻驰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他都是最真实的自己。战狱握紧拳。下意识地往外走。脚踝上戴着的脚链碰触到皮肤。有些冰凉。战狱一震。这颗子弹……

    喻驰竟然一直保留着。还送给了他当生日礼物。喻驰到底是什么意思。战狱好像明白。却又似乎不明白。他打开了门。下意识地到处找寻喻驰的身影。

    这边。沒有;训练场。沒有;喻驰的房间。沒有……

    战狱就像一头横冲直撞的野兽。逮住人就劈头盖脸地问:“喻驰在哪里。”

    好几个雇佣兵都说不知道。直到靠近了军火基地里的大厨房。有个雇佣兵正想告诉他喻驰在厨房里。战狱却摆摆手。不需要别人告诉他。因为。他听到了从厨房里传出來的快乐的笑声。

    战狱站在厨房窗外。斜斜地看着里面的场景。一瞬间。所有的不知名的喜悦仿佛被一盆冷水顷刻浇灭。一颗心。也坠入了崖底……

    第054章 无法克服的阴影

    大厨房里。

    每天都面无表情锲而不舍地跟着自己的喻驰露出许久不曾露出的灿烂笑容。战狱记得。这样的笑容用五根手指都能轻易数得清。曾经在加纳斯孤岛上他们在历经饥渴后终于找到了河流。一起抓鱼的时候。喻驰曾这样轻松又灿烂地笑过。

    而现在。喻驰又笑了。只不过并不是对他笑。这笑容。是给向啸的。

    战狱看到喻驰的手里拿着一个刚包好的饺子。旁边还摆放着许多包得一丝不苟的饺子。喻驰的脸上沾了白色的面粉。看起來像只无辜的小花猫。他指着向啸被面粉染白的鼻尖开心地笑着。向啸根本不知道喻驰为什么笑。只是在喻驰笑的时候他也跟着傻傻地笑了起來。

    战狱浑身僵硬地立在原地。听着厨房里的一片笑声。看着里面两人和谐的相处。良久。静静地转身离开。

    而喻驰在心情压抑了这么多天后。这还是第一次开怀大笑。将饺子煮熟后。两人开心地吃了起來。向啸看见喻驰的嘴角沾了一点儿面粉。用手指去帮他擦干净。喻驰微微一笑。“谢谢。”

    向啸粗声粗气地道:“谢什么。”

    两人愉快地干掉了一大碟饺子后收拾好一切离开了大厨房。向啸对喻驰道:“我先回房洗个澡。然后准备去值夜。”

    “辛苦你了。”喻驰点头。

    两人在分岔路口分开。喻驰也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沒走几步。喻驰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高大的身影。立在自己的房门前。

    喻驰嘴角原本带着的笑意凝固了。有些犹豫地道:“少爷不是该在您的房间里吗。”

    “我來找你。”战狱干脆利落地道。漆黑的双瞳盯着喻驰的脸。

    喻驰愣了愣。“有什么事吗。”

    战狱靠近了喻驰一步。喻驰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战狱又往前了一步。喻驰再退了一步。他对战狱的感情实在太复杂。复杂到难以正常地面对他。

    而战狱则被喻驰不断的后退刺伤了心。为什么向啸可以靠他那样近。可以陪他开怀大笑。而他只是想靠近一点儿。喻驰却会后退……

    是因为青爷和丁言所以对他寒了心吗。可是他有自己的目的……

    战狱看着喻驰。一些问題好几次都脱口而出。却又被哽在了喉咙里。进不去出不來。战狱想问喻驰。问他是不是因为自己才坚持要留在军火基地的。问他送那枚子弹给自己当生日礼物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当看到喻驰清透的眼神的时候。他一个字也憋不出來。

    因为此时的他在喻驰的眼里只不过是个跟青爷差不多的人。

    战狱在喻驰疑惑的眼神中突然一拳击打在了喻驰右侧的墙壁上。力道大得拳缝间都溢出了鲜血。喻驰惊愕地看着他。“你……”

    话还沒有说完。战狱收起拳头。转身走了。最终依旧一个字也沒有说出來。

    战狱握紧的拳头不住地淌着血。喻驰。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一定不会放过青爷。等真正解决了青爷这个心头大患后。我一定好好地把一切想说的想问的都告诉你。

    喻驰向前了一步。见战狱头也不回地离开。看了几秒。也低垂着眉眼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难道就因为自己喜欢上了他。还是因为他的旁边多了一个男人。

    他不是故意要躲开战狱的。只是在见到战狱的时候就会不知不觉地联想到战狱对丁言的宠溺以及千依百顺。想起他们在大庭广众下的公然调。情。他就沒法正视战狱。战狱的靠近会令他感到心慌不已……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那该多好。洗完澡后的喻驰遥望着雨后的夜空。悠悠地想着……

    风和日丽、天空清澈的一天。甘奥飛却搭着甘泽回到了银升集团总部的楼下。甘泽脸色臭臭的。不肯下车。

    这个月因为甘奥飛工作繁忙的缘故。已经放了甘泽两三次飞机了。甘奥飛知道儿子不满。毕竟自己曾经信誓旦旦地答应儿子在先。甘泽很懂事。在他打电话一次又一次地解释忙碌的原因的时候从沒有闹过脾气。只是失落地挂掉电话。可现在……

    甘奥飛有些头疼地看着甘泽。“泽。今天有个很难约的客人过來。我保证。我一定尽快结束。不会让你等太久的。”甘奥飛言辞凿凿道。

    甘泽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的保证一毛钱都不值。”

    甘奥飛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看戴在自己手腕上的名表。“泽。别闹了。下车吧。爸爸真的要來不及了……”

    “要去你自己去。我就在车上等。”甘泽闭上眼睛。再也不看甘奥飛一眼。他才不跟老头子上集团呢。每次只要一去看到那些女员工对老头子那既崇拜又迷恋的眼神。他就浑身都不舒坦。他才不会那么笨。专门给自己找罪受呢。

    “不行。这里不能停车。”甘奥飛的脸阴沉了下來。下了车将门甩上。绕到甘泽的那一边打开了车门。将闭着眼睛的甘泽一把从开着暖气的车里抱了出來。甩上车门的同时用遥控器锁了车。

    甘泽睁开眼睛。鼓成了包子脸。“还要不要脸。快把我放下。大庭广众的被这么多人看到……”

    “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集团。”甘奥飛毫不在意。将车钥匙扔给了守在门口的警卫。警卫朝甘奥飛鞠了个躬。拿着车钥匙将甘奥飛停在门口的豪车开去了地下停车场。

    甘泽哼哼。“我有关系。”

    “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儿子。我不觉得这之间有什么冲突。”甘奥飛一本正经地道。

    甘泽抑郁得想死。他把脸埋进甘奥飛高档的意大利纯手工衬衫里。被甘奥飛一路高调地抱进大堂。走过被清洁阿姨拖得地板都在反光的长廊。还被前台的一群女员工像看稀奇动物般围观了。

    这是甘泽人生中。第一次。如此丢脸。

    拜甘奥飛。他的老头子所赐。

    甚至在甘奥飛抱着他走过前台的时候。他还能清楚地听见前台那几个女员工好奇心满满的讨论声:“董事长怀里抱着的男人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这是董事长的儿子啊。传闻董事长可宝贝他的儿子了。看來确有其事啊。”

    “原來如此。看起來感情好好喔。”

    另一个女员工一脸失落。“原來董事长都有这么大的儿子了。想必也结婚很多年了。”

    “那也未必。还有传闻说这个根本不是董事长的亲生儿子。只不过是抱养的而已……”

    “真的啊。诶。我看那孩子挺面熟的。之前在关于医学研究的电视上好像还见过他……”

    “听说那孩子还挺了不起的。嘘。你们都小声点儿。要是被董事长听到了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

    甘泽已经醉了。心说:我已经都听到了。老头子又不是聋子。怎么会听不到。

    那孩子那孩子。这群欧巴桑一口一个那孩子。甘泽黑着脸。心说:你才孩子你才孩子。你全家都是孩子。

    他早就已经成年了好吗哼。

    “放我下來。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甘泽咬牙切齿地道。“非要全集团上下都叫我‘孩子’你才甘心吗。”

    甘奥飛不置可否。“你本來就只是个孩子。”

    “你全家……”甘泽哽住了。甘奥飛的全家岂不是也包括了他。

    见甘泽一副郁闷的表情。甘奥飛严肃的脸破了一道裂缝。微微低着头笑了笑。“放你下來你要走上去么。顶层可不是十楼八楼。而是五十楼。”甘奥飛提醒道。

    “所以我才最最不想到你的破集团來。”甘泽做了个鬼脸。

    甘奥飛无奈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宠溺。“有我在。”

    甘奥飛稳稳地抱着甘泽。放弃乘坐那架黑金色的董事长专属电梯。往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楼梯走去。

    “我可以自己走一部分。你少看不起我了。”甘泽不甘心地道。

    他不喜欢到甘奥飛的集团除了因为不喜欢看到那些女员工觊觎他的老头子的表情。更因为这幢楼实在是太高了。足足五十层。偏偏他还不能乘坐电梯。

    平时不管去哪里。五楼、八楼、还是十楼。他都是走楼梯的。如果甘奥飛在的话。也会陪着他走楼梯。

    很小的时候甘泽曾经被人绑架过一次。那时候犯人就是将他藏在一部废弃的电梯里。完全密闭的漆黑的小空间里。被甘奥飛找到救出來后。甘泽已经被吓到不会哭了。从此便留下了害怕电梯、害怕密闭空间的阴影。

    他很少來集团。所以即便是甘奥飛的助理也沒见过他几次。因为每次只要他來集团。甘奥飛就会陪他走楼梯。或者背他上五十楼。

    虽然很感动很幸福。可是甘泽还是不喜欢在这方面成为甘奥飛的累赘。他是个男人。甘奥飛在事业上达到的巅峰他虽然难以企及。但他同样也在医学上付出了不少。也得到了不少的成就。他想跟甘奥飛并肩站立着。而不是做个需要甘奥飛照顾、呵护的孩子。

    甘奥飛是不可能会爱上一个孩子的。可是那个阴影对他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大。不管他如何尝试。都迈不过那个坎……

    第055章 我爱你

    而甘奥飛就一直那么温柔地纵容着他。从來不曾逼过他去必须去克服那个阴影。

    甘泽怔怔地抬头看着甘奥飛的侧脸。甘奥飛显然沒有将甘泽放下的意思。甘泽不喜欢走楼梯。却因为他而被人绑架。从此以后不得不见到电梯就绕路走。

    在这一点上。甘奥飛是极度自责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急着去办公事把才几岁的熟睡中的甘泽留在了车里。也不会害得甘泽被歹徒盯上。被藏在废旧电梯里。那么小落下了心理阴影。

    所以甘泽在集团楼下提出要自己在车里等的时候。甘奥飛的脸色才会一下子变得阴沉。即使是在自己集团的楼下。他也不愿意再让甘泽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是要他将甘泽抱上又或者背上五十楼又怎么样。

    甘泽八岁的时候他背过。十二岁的时候他背过。十四岁的时候他背过。如今甘泽十九岁了又如何。他还是有能力可以将甘泽抱上五十楼。

    甘奥飛用健壮的双臂稳稳地抱着甘泽。上了一层又一层。虽然平时工作繁忙。但甘奥飛一直养成良好的习惯。每周都会去健身一次。所以身体十分强健。一直保持得跟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样健康而且有活力。

    上到三十多层的时候甘奥飛已经大汗淋漓。呼吸也逐渐加重。靠在甘奥飛怀里的甘泽也感觉到甘奥飛的心跳得很快。甘泽替甘奥飛擦干了额头的汗水。提醒道:“先休息一下吧。”

    “不用。”甘奥飛一口回绝道。

    又上了五层楼。甘泽忍不住道:“老头子。放我下來吧。还有不到十五层而已。我可以走上去的。”

    “怎么。觉得爸爸抱不了你上去了吗。小意思。”甘奥飛轻松地朝甘泽低头一笑。

    甘泽摇头。他很少到集团來。也是因为他知道。每次甘奥飛看到一层层楼梯的时候都会十分愧疚。他不希望甘奥飛总是记着这件事。他也从來沒有怪过甘奥飛。

    “我们去搭电梯吧。我可以的。”甘泽又小声地道。

    甘奥飛的脸又沉了下來。“说什么胡话。马上就到了。”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之前尝试想搭电梯的甘泽那痛苦的表情以及颤抖的身躯。他不要他的儿子如此痛苦。人一辈子总有一些跨不过的坎。既然这个坎是他造成的。那么就是他的责任。他不要甘泽这么痛苦地去承担、去改变。

    何况走楼梯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甘泽的眼眶偷偷地红了。甘奥飛总是这样。愿意为他去做任何事。在别人的眼里。他永远是个无可挑剔的好父亲。不。他甚至还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什么却会对他这么好。

    “董事长。您怎么不乘坐电梯。”走到四十楼拐角处的时候。碰到了集团的财务总监曾怡。一个年仅二十七岁的女人能够在这么大一个集团公司里做到财务总监一职是很不容易的。所以她的工作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这个财务总监去年才刚刚结婚。而且还有另一个身份。她跟邹楚雯是闺蜜。相当于邹楚雯在集团里的眼线一般。有事沒事便会帮她留意甘奥飛的身边是否出现了什么女人。

    而现在……

    曾怡惊讶地看向甘奥飛的怀里。那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个很年轻的男人。曾怡一脸若有所思。难道董事长身边一直沒有别的女人出现。是因为董事长根本就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男人。

    “锻炼身体。”甘奥飛心情不错地朝曾怡露齿一笑。

    曾怡点头。“那您先忙。我就不碍您的事儿了。”

    甘奥飛点头。继续爬楼梯。

    曾怡转头就给邹楚雯打了电话。对邹楚雯道:“雯雯。好像不妙。董事长今天抱着个男人爬五十楼。请注意。不是五楼。我们集团从一楼到顶层。整整五十楼啊。我问他为什么不乘坐电梯。他居然说他在‘锻炼身体’……”

    邹楚雯那边响起了杯子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曾怡大惊失色。“怎么了。雯雯。你还在吗。”

    “在。不小心打翻了个玻璃杯子而已。”邹楚雯起身走到了窗边。“你说奥飛他今天抱着一个男人。你看清楚了吗。”

    曾怡无比肯定地道:“我当然看清楚了。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靠在他的怀里。两人看起來很亲密。而且董事长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平时看起來一脸严肃。今天居然还对我笑了。”

    邹楚雯想了想。“你看到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大约十岁。”

    “差不多吧。”曾怡答道。

    邹楚雯放下心來。“别一惊一乍的。那是他的儿子。你大概是第一次见吧。你们董事长有个抱养來的儿子你不知道吗。”

    曾怡皱起了秀丽的眉。“听说过。原來就是他啊。但董事长对那孩子未免也太好了吧。”曾怡撅着涂了红色口红的嘴道。

    “小怡。我这边还有事儿要忙。明天请你出來喝茶再慢慢聊。”

    “好。那你先忙吧。拜拜。”曾怡挂了电话。

    邹楚雯想起在桃源别墅的那一次。甘泽第一次见面就对他抵触那么大。而且甘奥飛也为了甘泽将他赶走。更说出了即使跟她结婚也不会再要孩子的话。看來甘泽在甘奥飛的心里还挺重要的。她是不是也得在甘泽的身上下一点儿功夫。邹楚雯暗自想着……

    时间又过去了十几分钟。甘奥飛终于到达了五十楼。甘泽推开门。两人进了甘奥飛的董事长办公室。

    甘奥飛将甘泽稳稳地放下的那一瞬间。甘泽看见甘奥飛整个后背都湿了。顿时鼻头一酸。瓮声瓮气地问道:“老头子。我一直都很想问你……”

    “什么。”甘奥飛拉开了办公室里厚重的窗帘布。阳光争先恐后地射进室内。一片光明。甘奥飛就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甘泽问道。

    甘泽突然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甘奥飛的腰。将脸靠在甘奥飛宽厚的背上。闭着眼睛道:“我明明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傻孩子。爸爸只有你。不对你好对谁好。”甘奥飛的话很有道理。也很实际。可甘泽听到耳里心却在发酸。

    是因为我是你的“唯一”你才对我这么好吗。假如有一天。你有了别的女人。比如之前那个女人。我不再是你的“唯一”的话。那该怎么办。

    爸爸。你知道吗。我很想、很想这辈子都是你的“唯一”。不管是儿子也好。爱人也好。

    “也是。我爱你。”甘泽闭着眼睛。一字一顿地道。

    甘奥飛愣了愣。这么煽情的话。甘泽只在七岁的时候对他说过。那时候在他开心地笑着的时候。甘泽一脸单纯地告诉他:“这是老师布置的作业。叫我回家对最重要的人说句‘我爱你’。”

    那时候的甘奥飛。一脸的哭笑不得。

    “我也爱你。泽。”甘奥飛伸手绕到背后拍了拍甘泽的后背。“先松开。我的衣服都湿了。你不要靠着我。”

    甘泽恋恋不舍地松开他。大咧咧地坐在了沙发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的“我爱你”和甘奥飛回应的那句“我也爱你”根本不是一码事。

    甘奥飛站了一会儿后坐了下來。这时候电话响了起來。甘奥飛接听后道:“好。跟他约半个小时后。越快越好。”

    甘奥飛看了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翻看着杂志的甘泽一眼。对电话那头的秘书道:“他们一到马上带他们进我办公室。我还有事。”

    “是。董事长。”秘书小姐恭敬地答道。

    甘奥飛埋头开始处理文件。时不时地看一眼甘泽的背影。跟他说几句话。

    “下个月爸爸休假。带你去度假村玩一下。你找找看想去什么地方。都依你。”

    “真的。”甘泽开心地回过头问道。

    甘奥飛点头。甘泽扔掉了无聊的杂志。挤到了甘奥飛的身边。开了另一部小巧的笔记本电脑。开始认真地浏览起了关于旅游度假的网页。

    半个小时后。秘书小姐带着两个男人进了甘奥飛的办公室。

    两个男人的年龄差距大约在十岁左右。看起來应该是两兄弟。哥哥留了胡须。看起來内敛成熟些。弟弟比哥哥还要高。打扮得比较时尚。即使是见客也穿着比较时髦的衣服。看起來大概才二十出头。

    秘书为两个男人倒好了茶便退出了办公室。甘奥飛起身坐到了两个男人对面的沙发上。熟练地用英语跟他们交流起來。

    哥哥叫亨利。弟弟叫威廉。两个男人的瞳色是绿色的。高鼻梁。一看就是外国人。

    威廉留意到坐在办公桌那边的甘泽后礼貌地问甘奥飛他是谁。在甘奥飛回答那是自己的儿子后。威廉便提出去跟甘泽聊聊的要求。甘奥飛急着想跟亨利谈关于合作的事项。便对威廉点了点头。请他自便。同时对甘泽道:“泽。你招呼好威廉。”

    “知道了。”甘泽虽然最不喜欢跟人交际。但他从來不会在这种时候令甘奥飛难堪。况且早些把这两兄弟打发走。他们就能早点儿出去吃火锅了……

    第056章 你知道他的心都碎了吗?!

    甘奥飛为亨利倒了一杯茶。两人开始根据计划方案谈起了生意。而甘泽则带着威廉进了甘奥飛办公室的里间休息室里请他坐下。礼貌地问道:“想喝茶还是红酒。”

    “红酒吧。不要这么拘谨。我哥跟你爸在谈生意。我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而已。”威廉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甘泽原本的确带着些戒备心。他常年不是跟甘奥飛待在一块儿。就是跟那些冰冷的医学仪器或者不死不活的各种病人打交道。他说话很直。虽然聪明。却沒有心机。所以这么些年。除了跟战狱比较要好外。并沒有什么特别的朋友。

    但眼前的威廉充满阳光的笑容显然令甘泽很有好感。甘泽点头。为两人分别倒了一杯红酒。

    威廉很健谈。知识也很渊博。业余爱好十分广泛。其中就有甘泽最爱的医学。一谈到医学。甘泽什么都不记得了。跟才第一次见面的威廉说得头头是道。威廉很认真地倾听着。偶尔发表一下个人意见。两人的聊天十分愉快。

    话題渐渐转变。威廉将一些自己在国外经历的趣事跟甘泽分享。两人用流利的英文交流着。甘泽很久都沒有跟一个男人说过这么多的话。他和甘奥飛一年下來说的话都沒有跟威廉一天说的话多。

    因为甘奥飛总是忙于工作。虽然平时对他也十分关心。但两人的话題总延续不到工作上。甘奥飛专注于房地产。而甘泽喜欢医学。两人属于互不干涉。却并沒有对彼此的事业产生什么兴趣。也沒有想要了解的欲望。

    而威廉。不仅知道的多。兴趣也多。甘泽总觉得。好像不管聊什么。两人都可以聊得來。顿时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我平时很少说英文。说得不太好。威廉先生不要见怪。”甘泽口干了。停下來啜饮了一口香醇的红酒。

    威廉十分绅士地摇了摇头。“不。你的英文说得很不错。叫我威廉就好。我叫你阿泽。沒问題吧。”

    甘泽点头。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微信以及邮箱。方便日后联络。

    威廉笑道:“阿泽。你真是个有趣的男人。”

    甘泽说着说着有些倦了。时间溜达得很快。一下子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甘泽听着威廉富有磁性的年轻声音靠在沙发上渐渐睡着了。威廉坐在甘泽的对面边喝着红酒边注视着甘泽的睡脸。

    进到甘奥飛办公室的第一眼。威廉就留意到了甘泽。东方男人比之他们国家的男人娇小很多。不管是个子还是骨骼。威廉很少到中国。在他们国家能见到的中国人很有限。他会留意到甘泽还有一个原因。甘泽是他的同类。

    威廉之所以会觉得甘泽有趣。也是因为知道中国人思想开放的人并不多。在他们那些国家。同性恋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平常。而在中国。除非去特定的gay吧。否则很难碰到同类。

    威廉已经厌倦了看跟自己一样高大一样瞳色的男人。想找些新鲜刺激的感觉。而甘泽。看起來挺符合他的条件。沒想到相谈之下。甘泽似乎对他感觉也不错。

    “呵呵……”威廉轻笑。起身坐到甘泽的身边。自言自语道:“东方男人都跟你这么可爱、有趣吗。”

    甘泽无意识地用手揉了揉眼睛。嘴里嘟囔着道:“老头子……”

    由于声音太小。威廉听不清楚。便凑近甘泽问道:“你在说什么。”

    威廉伸出手。正想触摸甘泽看起來手感不错的皮肤。甘泽却刚好伸出手抓住了威廉的手。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睡得更香了。“老头子……”

    而这时。跟亨利谈好了生意进里间想看看甘泽的情况的甘奥飛刚好推开玻璃门进了里间。一眼就看到甘泽毫无戒备心地靠在沙发上熟睡。

    当他看到威廉的手放在甘泽的脸上而且被甘泽的手抓着的时候。甘奥飛低喝道:“松开你的手。”

    威廉显然被吓了一跳。回过头便看到甘奥飛黑得像锅底一般的脸。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甘奥飛的眼神像是要吃人般恐怖。威廉只好讪笑着解释道:“他睡着了。我沒想对他做什么。我发誓。”

    甘奥飛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到甘泽的面前。伸手轻而易举地将甘泽整个人抱了起來。走了两步后道:“威廉先生。我和你哥的生意已经谈完了。恕不远送。”

    威廉尴尬地站起身。不想甘奥飛误会自己。便补充了一句。“我和阿泽聊得很愉快。谢谢你们的招待。”

    甘奥飛闻言脸色更是铁青。愉快。阿泽。

    什么时候一个外來的才头一次见面的男人也能跟他的泽混得这么熟悉了。

    甘奥飛轻哼了一声。沒有回答。将甘泽抱出了外面宽敞的办公室内的沙发上让他舒服地躺着。甘奥飛又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张暖和的毛毯盖在了甘泽的身上。

    亨利见自己的弟弟也从里间出來了。便对甘奥飛道:“既然你儿子睡着了。我们也不好叨扰了。合作愉快。”亨利伸出手对甘奥飛道。

    甘奥飛点头。“合作愉快。”

    亨利带着威廉离开后。甘奥飛本想处理好眼下的工作。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不在焉地感到头疼。总是想起威廉占自己儿子便宜的那一幕。心里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甘泽转了个身。眼看着就要从沙发滚到了地上。甘奥飛一个健步跑了过去。伸出双臂将甘泽接到了怀里。甘泽下一秒就被震醒了。

    揉了揉眼睛。甘泽看了看空荡荡的办公室。迷迷糊糊地问道:“我睡着了。刚刚好困。威廉呢。我记得我们还沒聊完呢。”

    甘奥飛将人放在沙发上。沒好气地道:“走了。怎么。你们这么多话聊。挺愉快的是吧。”

    甘泽并沒有留意到甘奥飛的不对劲。反而还左右扫了几眼。确定威廉真的如甘奥飛所说的离开了后。才失望地点头。“是挺愉快的。我们聊了好多……”

    “马上六点了。不是还要去吃火锅吗。”甘奥飛打断了甘泽的话。

    甘泽点头。“对。我们去吃火锅。老头子。我跟你说。我觉得威廉这个人挺不错的。他热爱医学。而且对好多方面都有兴趣……”

    “泽。答应爸爸。不要跟他太过靠近。”甘奥飛不耐地再次打断了甘泽的话。

    甘泽不高兴了。“为什么。我觉得威廉挺好的。老头子。你也知道我朋友少。多一个不好吗。”

    “他是外国人。外国人出了名的开放。我不希望你跟着他染上什么不好的陋习。”甘奥飛拿过自己的西装外套。表情严肃地往外走。

    甘泽跟上了他的脚步。有些愠怒地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有这么白痴会跟着学坏吗。”

    “你只是个孩子。分不清对错也不奇怪。”甘奥飛冷声道。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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