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节
丧心病狂一万二 作者:国王蓝
第17节
“不想告诉我就算了，我也不会逼你们，有苦衷嘛，我懂。”肖恩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大不了他自己去查个水落石出。
马老森摇头，“不是不肯跟你说，只是我认为你不应该从我们口中得知。”
独自从马老森那儿出来之后，肖恩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荡，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肖恩在街边的小摊买了一杯苏打水坐在海军码头的长椅上发呆看海。今天天气不错，天蓝海碧，微风熏熏，肖恩拿出手机卡了一张天空的照片，发送出去。
对方很快回了信息。
【抠脚哥】：最近还好？
【本机】：马马虎虎
【本机】：你呢，在干嘛？
【抠脚哥】：出了一趟远门，刚刚回来
【本机】：旅游？办事？
【抠脚哥】：一半一半
【本机】：你去过很多地方？
【抠脚哥】：很多
【本机】：有没有哪个地方你是最喜欢呆的？
【抠脚哥】：以前没有，现在兴许有
【本机】：为什么？
【抠脚哥】：没有喜欢的人，到哪儿都一样
【本机】：所以你现在遇上喜欢的人了？
【抠脚哥】：兴许是吧
肖恩准备继续发问的时候，他的手机有电话打入，是费南。
“肖，回家一起吃晚饭吧，你父亲在家里等你，我也在家。”
“还是算了，他还气上心头，免得我回去以后又惹毛他。”
“他已经没再生气了，回来吧，你不是想知道关于丹特和西奥的事么？”
“这……”
“傍晚六点钟开饭，记得早点到家，咱们一会儿见。”费南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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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46
? 肖恩回到家中的时候，杰拉德和费南已经坐在饭厅的餐桌前等他了。
“回来啦？”杰拉德看了肖恩一眼，“还不快过来坐下，菜都快凉了。”
肖恩指了指手表，“不是说六点开饭吗？现在才下午四点半，我哪想到你们会提前了。”如果按照平时家中的惯例，晚饭时间都是在八九点左右，还没试过这么早的。
费南笑笑，“偶尔也有例外的时候嘛。”
接下来的用餐时间里，三个人一直在闲聊，谁也没有提过该提的事，杰拉德时不时会给肖恩和费南的碟子里添菜。
“你平时不是喜欢吃柠檬虾吗？这都是下午刚从西西里新鲜空运过来现做的，多吃点儿。”杰拉德站起来探着身子从餐盘中挑了几只特大的虾给肖恩。
“老爸，我自己会动手拿。”
接着，杰拉德又给肖恩盛色拉，肖恩偷偷把色拉中的胡萝卜挑出来拨到一边去，这是肖恩从小到大最讨厌的蔬菜，结果这动作被杰拉德看见了。
“胡萝卜必须给我吃掉。”杰拉德严厉的说。
“老爸……”
“你几岁的孩子了？还挑食，说出去羞不羞人。”杰拉德拿着勺子敲了敲瓷碗，“把碟子上的东西都吃光，不准浪费食物。”
“老爸……”
费南忍不住笑了，“这一点你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肖恩叹叹气，死就死吧，他于是屏着呼吸把那几根扎眼的胡萝卜胡蛮乱嚼咽下肚子里。
最后一道甜品都吃完了，杰拉德和费南始终没有任何动静，肖恩开始有点儿耐不住了，他朝费南瞧瞧使了个眼色，大意是提醒他别忘了要事，费南收到肖恩的意思，但却没有表态。
“咱们也好久没像这样好好吃顿饭了，难得今天亲儿子和干儿子都在，跟我这老头喝一杯吧。”
肖恩和费南没有异议，他们随着杰拉德走上二楼的书房，杰拉德从酒柜里挑了一瓶收藏的麦卡伦苏格兰威士忌，给每个人倒上一杯。
“义父，别喝太多了，注意一下`身体。”费南提醒道，只有在私底下他才会对杰拉德如此称呼。
杰拉德摆摆手，“行了，我心里有谱的。”
接着他又问：“对了费南，你今年几岁？”
“35，过多一个月就36了。”
“嗯，肖呢？”
“你不是知道的么，我25岁啊。”肖恩觉得很奇怪，杰拉德怎么会突然问这种摸不着脑袋的问题。
杰拉德点头喃喃着，“那两个小子还在的话，估计也已经成家立业了，不过也有可能像你们俩那样不争气打光棍。”
肖恩轻轻撇嘴，小声嘟囔，“怎么又扯到这一块上面来……”
杰拉德呷了一口酒，转过去把目光投向费南，“这事儿瞒得也够久了，费南啊，他那两位哥哥的事情，我看还是你来说吧。”
“义父，你让我来讲，这……这有点狠吧。”费南苦笑。
“你觉得让一个父亲来说这会适合？毕竟你也是作为当事人之一。”
费南略带疚意把眼帘垂下，手中的酒杯一直在摇晃。
“我，我没弄懂，这……”肖恩顿时懵了，他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我两位哥哥？你是说亲生的？”
“亲生的。”费南说。
“我什么时候还有哥哥了？！”肖恩脑子顿时砸开了锅，接下来是一片空白啥也想不进去，他压根儿没法思考。他是古斯曼家的独子，25年来他一直以为那是事实，有什么比活了25年突然蹦出两位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更令人难以置信的？
“这事来的突然，我能够理解你的惊讶。”费南淡淡地开口说道。
“屁啊，你才不能理解。”肖恩现在很混乱。
“我们会慢慢告诉你的，如果你想要知道过去的那段事情的话。”
肖恩又气又怒地瞪了瞪在座的两个人，“我当然想知道，你们从来没告诉过我我有兄弟。马老森和拉辛格他们也都知道的对吧，就我一个跟傻瓜一样蒙在鼓里。”
费南对他说：“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话，请你先别吵，也不要打断，有什么意见，等我和义父把事情讲完以后你可以一次性提出来。”
肖恩拿起手中的杯子猛地灌了一口烈酒，往后一倒整个人重新跌入沙发里，“成，我就听着。”
杰拉德安静地坐在边上，他轻轻闭上双眼，昔日的往事一拥而上，酸甜苦辣喜怒哀乐，所有的事情都仿佛仅在昨天发生。
古斯曼家族早在19世纪60年代便已经在芝加哥打下了实业根基，但家族的财富与杰拉德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不过是个有着相同姓氏和稀疏血源关系的远亲，而且还相隔了不止三代。
当时年轻的杰拉德还是个一穷二白的小伙子，所幸年轻，凭着旺盛的体力和吃苦耐劳的精神，杰拉德接下他能力范围内可以干的任何活儿。作为地道的西西里人，杰拉德有着西西里人一贯的品质，坚韧，刚毅，不屈不挠，永不服输，任劳任怨，直到终有一天他们登上顶峰成为发号施令的人。
12岁的时候杰拉德跟随亲戚前往美国打拼，15岁那年杰拉德结识了同是来自西西里的米拉，她也就是肖恩的母亲，两人18岁成婚，不过在16岁的时候杰拉德已经提前当了爸爸，丹特·古斯曼正是肖恩母亲未婚先孕的生下来的。孩子的降临给他们的生活增添了新的欢乐，同一年，杰拉德接到了古斯曼家族的邀请，正式加入到其中，可谓是双喜临门。
跟杰拉德一同进入家族的还有另一位年轻人，那是他从小就认识的死党兄弟，他的名字叫福拉特·西格。杰拉德曾经和福拉特做过一个约定，等福拉特的孩子出生了，如果是个女孩，那么就让丹特长大以后娶她过门。
丹特五岁的时候，福拉特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子，名字叫做费南。这门娃娃亲显然没着落了，没关系，当不了夫妻可以当兄弟。
四年时间，杰拉德通过自身的努力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家建筑公司和木材公司，米拉再度怀孕了，杰拉德又跟死党福拉特做了一次约定，如果米拉生的是个女儿，以后就把她许给费南。
不过久之后古斯曼家的第二个儿子来到世上，这次依然是个男孩儿。福拉特拍着杰拉德的肩膀宽慰他说不要气馁，下回换我让我老婆生个女孩试试，说完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杰拉德给他的第二个儿子取名为西奥。
因为两人父亲的关系，丹特，费南和西奥自然成了一块长大的兄弟，老大丹特和老三西奥非常顽皮是天生的顽皮捣蛋鬼，闯祸比吃饭的次数还多，相比之下费南则稍微内敛一些，兄弟之间也少不了会有矛盾摩擦的时候，丹特从来不跟费南吵架，但对西奥却不会手下留情，倘若西奥和费南争吵的话，丹特通常都会站在费南那一边。
直到有一天，西奥被大哥打过一顿之后终于忍不住跑到杰拉德面前告状，他指着丹特说他尽帮外人不帮亲弟弟，丹特站在边上扔他一枚白眼，“你要是有费南一半那么懂事我也会考虑一下让一让你。”
杰拉德听了之后笑笑，他把丹特和西奥拉过来，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你们两是兄弟，平时小打小吵没关系，但是在面对外敌的时候，你们就必须得共同一心，还有，费南虽然跟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同样是你们的兄弟和家人，要记住这一点。”
两人似懂非懂地点头。
在芝加哥这片土地拼搏了19年之后，凭借杰拉德出色的为人处世之道，他结交了不少人脉关系，得益于他，古斯曼的家族势力范围扩张了整整九个街区，杰拉德组建了一支属于自己的团队，马老森和拉辛格就是当年跟随杰拉德打江湖的元老级人物。
杰拉德在家族的作用和地位日渐彰显，不得不说，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当领导者的角色，杰拉德就是那一类，31岁那年，他正式从家族boss的手中接过权杖，成为一把手。
新旧领头的权力交接的初期往往都会引起周围新的一番势力争夺，有人想要跟杰拉德打好关系方便日后行事，有人则想方设法从他那里夺取地盘和生意份额，当然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杰拉德也自有他的处理方法。
古斯曼家族一直以来都有自己的门面生意，但是地下产业才是他们真正的经济支柱，赌博业和色丨情业是两大块不可或缺的收入来源，但领导者永远不会停滞脚步，在稳住现有业绩的同时，杰拉德也在绞尽脑汁拓展新的业务。那时候，毒品交易在古斯曼家族还没有被涉及，曾经有干部向杰拉德提出过类似的建议，但都被杰拉德否决掉。
直到有一天，两位客人终于上门拜访，莫诺斯家族的头儿列罗·卢西安，以及来自墨西哥的冯古特，他们的目的相当明确，一上来就表态想要跟古斯曼家族进行毒品生意的合作。冯古特有特殊的渠道弄到货源，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他的货都是纯度最高的正品，只要拿到货，卢西安家族会负责将它们从墨西哥运输过来，然后交到线下的作坊进行加工然后分销到全国乃至世界各地，这会是很大的手笔，可问题是，如果投入了这个环节，那么就没有足够的资金购买货源，没有货物，啥也别提，另外运输加工环节弄不好也功亏一篑，两者缺一不可，因此，必须寻找合作伙伴，启动资金才有着落。
杰拉德在听的过程中始终一语不发，他执着手中的烟斗在房间里来会走动，嘴里发出几声啧啧，仿佛在思考问题。
列罗又说：“你只需要提供购货所需的资金，其他什么都不用操心，一切我们会安排好。”
“古斯曼家族不参与到剩下的任何环节中？你是这个意思对吧。”杰拉德看了看列罗，有看了看旁边的那位墨西哥人。
“就是这个意思。”冯古特点头，“我们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只是一笔绝对划算的交易，你不必承担任何风险，就算在这过程中被警方截获，他们也绝不可能追查到古斯曼家族的头上，至于到时如何跟他们周旋，我会处理的。”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找上古斯曼家，毕竟这钱不是谁都出得起。”杰拉德说道，两千万美元这在当时来说的确是个大数目，即便是古斯曼家族，也有点儿吃力。
“没错，但它能带来数十倍的利润，比博丨彩和色｀情业更有搞头。”列罗摊手继续游说，“杰拉德，你得看到远景，只要地球上有人的地方，毒品生意永远不会消亡，这钱你不赚迟早会有其他人去替你赚。”
可是毒品和赌博那些边缘行业是不一样的，杰拉德心里头很清楚。“我问个问题吧，如果我负责提供资金的话，到时怎么分成？”
列罗一听，知道可能有盼头，“你拿四成，剩余的六成中，我和冯古特四二分。”
当天晚上，杰拉德把他的团队成员叫了过来，福拉特，马老森以及拉辛格，四人开起了闭门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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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47
? “我不同意。”对此首先提出异议的是福拉特，“虽然游走法律边缘的生意我们经营不少，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的状况，政府对咱都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他们里头有不少官员也参了一脚进来，自然有很大周旋的余地，可唯独毒品这个碰不得，那些官员虽然腐败，但他们终究还是知道什么事情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事情绝对不能妥协。”
马老森悠闲自若地交叉双臂叼着雪茄，“不过这种事儿嘛，其他州的黑手党家族也有在做。”
“其他家族怎么样我们管不着，那是他们自己的事。”福拉特说，“我们得为古斯曼的整体大局着想，我不否认毒品带来的回报率确实比家族其他方面的业绩还要高，可它存在的风险也是不可低估的，甭管对方说的那么动听，什么只出资金不用插手任何环节，打你把钱拿出来跟他们合作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共犯了，一个搞不好，整个家族都会搭进去。”
杰拉德一边听一边摸着下巴忖思，福拉特说的这些他也有想过，这次把他们叫来，杰拉德主要是想听取各位的意见，于是他转向马老森：“你觉得呢？”
马老森淡淡开口：“目前我们的产业已经达到了饱和状态，想要在原有的产业上再扩充已经是比较难的了，一旦你停滞不前，其他家族的人就会想方设法赶超你，取代你的地位。我这么说吧，咱们不断地往前跑，其实都只是为了能够保持在原地，你不这样做的话就会失去现有的位子，就是这么简单，为了往上爬，什么都得做，下赌注就是为了赢大钱。”
马老森的意思很明确，他认为杰拉德应该跟对方合作干这一笔生意。
“那么你呢？拉辛格？”杰拉德看着这个从一开始就坐在沙发上没说过一句话的家族王牌杀手。
“无论怎样，我都追随你的决定。”这是拉辛格的表态，没有反对或者赞成，不过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只要是杰拉德的意愿，他都会遵从，所以选择哪一方成对拉辛格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很清楚，杰拉德有足够的能力对自己做出的任何决定负责到底。
“嗯”杰拉德点头，“福拉特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家族日后的全景着想，但是我也认同马老森的话，未来的道路本来就是布满了许多的变数，没有人知道当你做出下一秒决定之后会遇到些什么，但有的时候我们需要赌一把。”
福拉特说：“以前有干部曾经向你提过类似的建议，你都是明了的拒绝。”
“因为等待适合的时机也很重要。”杰拉德抬眼看他。
这时候福拉特知道杰拉德已经心中有底了，他叹一口气，“无论我再如何劝阻你也还是打算要这么做，对吧。”
“你认识我那么久，你了解我的，老朋友。”杰拉德拍拍他肩膀，“我要是不爱冒险，你就不会跟我做搭档了。”
福拉特无奈给了他一记白眼，“那是为了专门看好你免得你出状况。”
杰拉德哈哈大笑，“但愿西西里人的幸运再次眷顾古斯曼。”
15岁的丹特已经是一名初中生，现在的他正在经历少年必经的叛逆阶段，或许跟他生长的家庭和自身性格有关吧，事实上丹特的叛逆行为从小时候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因此，有没有青春期的叛变，这对丹特来说影响并不大。当然，生理上又是另一回事儿。
“丹特，你的暑期作业弄好了吗？还有一个礼拜就开学了。”当米拉敲了敲房门走进来的时候，丹特赶紧把手中的《花花公子》杂志塞到床底下然后一骨碌从床上蹦起来坐到书桌前拿起作业本和笔装模作样地埋头思考。
“妈，我正跟费南一块做呢。”丹特抬起头对米拉摆出个纯良的笑脸，“顺便教教他五年级的功课。”
“优等生才不需要一个连五年级数学题都搞不懂的人教他功课。”米拉哭笑不得。
“妈，你就会损我。”
“我想或许是因为别人家的孩子太优秀了，我老是情不自禁拿费南跟你来比较。”米拉也毫不客气的说。
如果是平时，以母亲对自家儿子的了解，米拉知道这娃肯定又在背地里不知搞什么鬼，但是今天费南也在，米拉的判断因此出现了技术性失误，她望着坐在座位上看书的男孩露出满意的笑容，“要不要给你弄点甜品和饮料来，费南？”
“不用了，阿姨，我来之前妈妈已经给我做过吃的，谢谢你。”
“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对了丹特，你看见你弟弟没？我正找他帮我去马老森那送点东西。”
丹特耸肩，“鬼知道他躲到哪个旮旯地儿去了。”
米拉关上房门的下一秒，丹特立马打回原形，他把手中的作业本和笔丢到一边，从新找回床底下的小黄书蹲在椅子上兴致勃勃看了起来。
“你就是把我捉过来当挡箭牌的。”费南抬起头瞅了丹特一眼，然后继续看他的课外书。
“别这样说嘛，咱们是好兄弟。”丹特目不斜视盯着杂志里的比基尼金发女郎，显然对刚才自家老妈拿他跟费南比较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在意。
“话说你的暑假作业还差多少没做完？”
“我觉得你应该问我，我的暑假作业只做了多少，这样会更加恰当。”丹特没心没肺地笑道。
果然如此……费南撇撇嘴巴，当他准备继续看书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把他手中的书夺了过去。
“你在看什么书？”丹特笑呵呵地翻到封面的第一页，“《傲慢与偏见》？我的天啊，你都在看些啥玩意儿？！”他一脸惊悚地看着费南。
“别用这种看怪物的眼光看着我。”
“不是么？正常的五年级小学生谁会看这种恐怖的东西。”丹特挑眉，“他们应该看蜘蛛侠，超胆侠，绿巨人还有神秘博士这种符合逻辑的绝世神作。”
费南：“……”
丹特凑过前去，“喂，要不要看看我这个？”他晃着手中的花花公子。
“你们学校里的同学都看这种的吗？”费南不禁好奇地问。
“男生基本都会看，他们无时无刻都在讨论哪个班级的女孩更漂亮，身材发育状况，然后琢磨各种方法接近她们讨她们欢心。”
“那你呢？有看上哪个不？”费南笑着问他。
丹特嗤之以鼻，“学校那些女孩？啧，土里土气的谁会喜欢上她们。我要找的目标起码得像她那样。”丹特指着杂志上那位裹着浴巾身材凹凸有致的美女。
作为15岁的少年，丹特无疑是发育良好的，或者说有那么一点过盛，他的外表相比起同龄人更显成熟，不少人都错把他当作是高中生。
丹特对费南说：“我有一天上学经过马老森经营的那家夜店，看见有好几个应陪女郎下班了从里头走出来，个个都花枝招展忒挠人心，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那素质跟这杂志上模特儿有的一拼，真的。后来我想让老爸的小弟偷偷在某个夜晚把我带进去店里见识见识，但是很可惜无论我怎么请求或者贿赂他们都不答应，真没劲儿。”
“那是因为如果让你爸知道他们这样做的话，他们会死得很惨烈。”费南拿起笔用笔头指了指丹特，“我劝你别想了，还是赶紧在开学前把功课都做完先吧。”
“隔壁班的戴文会帮我搞定的。”丹特翘起二郎脚。
“你又给钱让别人帮你做作业。”费南扫了他一眼。
“我出钱他出力，这是公平交易。”
费南摇摇头，懒得再说他。
“你真的不要看这个？”丹特又一次把花花公子举到他面前摇晃。
“我早就看过了。”
“不可能，这是最新一期，我都是昨天才拿到手的。”
“我老爸早几天就已经买了。”
“你偷看你爸的小黄书？！”丹特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瞪大眼睛看着他。
费南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于是赶紧解释：“没有，他当时放在书房的桌子上忘记藏起来了，我进去找东西无意间看见的。”
“看了就看了，还废话解释一大轮做什么。”
“我不想让某人误会。”费南摸摸鼻尖。
丹特故意取笑道，“你看了有反应么？我敢肯定你下面的毛都还没长齐。”
“你居然笑我。”费南眯起眼睛将桌面上的一张草稿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朝丹特脸上丢去。丹特随即采取反击，他回头拿起床上的抱枕砸向费南，然后追着费南满房间跑，过了很久两人终于闹够了气喘吁吁一头扎倒在床上，他们相互看了看对方，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老弟，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皮肤这么好，真白。”丹特伸出手指在费南脸上刮了一下。
“你怎么不夸我长得英俊帅气。”费南拍开他的手，不过丹特很快又摸了上去。
“不说。”
“切。”
“真的很奇怪，我跟我们班上很多同龄的人都玩不来，可是和你却总是有很多话题，明明咱两少说也差了5岁。”丹特侧着脑袋盯着费南那张干净好看的脸，他第一次在这个角度近距离观察他，感觉有点微妙。
“西奥也是这么说的，哈哈哈。”
“我跟西奥，你更喜欢谁多一点？”丹特没想到自己会问这种幼稚的问题，简直跟三岁的时候别人恶趣味地问他‘你喜欢爸爸多一些还是喜欢妈妈多一些’一个鬼样，但他确实很想知道费南的答案。
“你干嘛这样问？”费南诧异地蹙了蹙眉头。
“你就回答我呗。”
“你和西奥都是我的好哥们儿，难道我非要把你们排序分个先后高低吗？”费南说，“我觉得这样做不好。”
“怎么就不好了？”丹特追问。
“你们两个在我心中都是同等分量的，你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为了谁而伤害了谁的感情都是不对的。”
听到费南说自己十分重要，丹特放弃了原本的念头，兄弟之间干嘛非得一争高下呢？真是。
两个礼拜之后，古斯曼家族正式接受莫诺斯家族提出的合作协议，杰拉德向对方提供了第一笔一千二百万的启动资金，毒品生意拉开序幕，正如列罗当初允诺的，古斯曼家族分得了生意总额的百分之四十作为回报，一切都进展的如鱼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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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48
? 一如往常，西奥走在上学的路上，注意力高度不集中的他就连走个路都老喜欢东张西望，突然西奥发现前面有个踩着滑板的熟悉身影，这不是费南么？西奥蹑手蹑脚地走上去跟在费南身后，本来想跟他打个招呼，随后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察觉他的存在，西奥突然改变了主意，抱着小小的捉弄心态笑嘻嘻往费南背上推了一把，“嘿嘿，早呀！”
怎知道费南被西奥这么一拍吓一小跳，没控制好脚下的滑板，整个人失去平衡。原本玩滑板摔跤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但不巧费南走的是下坡路，滑板飞出去的速度将他整个人往前猛带，费南唰地一下子狠狠摔倒在沥青坡道上，这时候滑板依然一个劲儿往前滑行。
西奥被眼前的情景逗笑了，他正为自己刚刚的恶作剧得意洋洋，可过了好一阵子之后，费南始终低着头坐在地上没站起来，西奥于是问：“你该不会被我吓傻了吧？”
费南摇摇头没有作答。
“不好意思啦，忍不住就想跟你开一下玩笑，别生气嘛。”
西奥见费南一动不动，他于是弯下腰去，结果发现费南的脸色一片惨白，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渗出。
这会儿，西奥终于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儿，赶紧又问：“费南？你还好吧？”
“我的右手，动不了……很痛……”
西奥蹲下来，伸手去摸了摸他那只右手，刚一触碰，费南就发出嘶嘶的倒吸气声。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西奥紧张了起来。
“扶我到那边的树下休息一会儿。”费南朝旁边的那棵梧桐树扬扬下巴。
西奥连连点头。
扶着费南到树下之后，西奥说：“你在这里坐着，我去把你的滑板捡回来。”
费南背靠着大树咬了咬牙关，他尝试着挪了挪右手，但只要轻轻动一下，剧烈的疼痛几乎要把整条边胳膊的神经都挑出来。费南知道他可能脱臼了，不然就是骨折，反正二选一，一大早就碰到这种事情真是个糟糕的开端。
费南听见不远处有人吹了一声口哨，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丹特正背着书包站在对面街道的拐弯角处等红绿灯。
费南举起左手跟他挥了挥，然后挤出苦逼的笑容。
丹特见状忍俊不禁，他大声道：“你这表情太搞笑了，一大早上怎那么悲催。”
费南依旧苦笑。
丹特又喊道：“你这是打算就在树底下坐一个上午吗？”
费南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回学校，可丹特就是那种越是打发越是跟你背道而驰的家伙，他跟身边的同学说了几句，然后跑过马路笑嘻嘻的朝费南走来。
碰巧这时西奥也带着滑板跑回来了。
“西奥，怎么你也在这？”丹特问道。
“这个嘛……”西奥支支吾吾，最后还是把刚才的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嗷，好痛！”西奥捂着被丹特敲打的脑袋，“我已经跟他道过歉了。”
“道歉有个鬼用，道歉他的手难道就会好了？”丹特训斥道。
“那现在怎么办？”西奥有点急了。
“还用问，当然是送他去医院。”丹特把书包扔到地上，转过身蹲下来然后对费南说，“来，老二，我背你。”
“你不用去上课吗？”费南犹豫着要不要上去。
“回头我让老妈请个假呗。”说罢，丹特把费南背到身上往回走，“喂西奥，你还愣着干嘛，帮忙拿书包去。”
尽管不喜欢被大哥差使，但知道自己理亏在先，西奥也就只好忍了。西奥背着自己的书包，左右手又各提一个，胳肢窝下还夹了块滑板，十足一个小跟班一样走在他们后面。
从医院回到古斯曼家中之后，米拉当着大家的面将西奥狠狠痛骂了一顿。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西奥委屈地说。
“要是费南当时摔出去被马路上的车撞倒了呢？你觉得你说一声不是故意的就能够挽救后果了吗？”米拉厉声又严肃地捉住他的肩膀晃了晃，“你这孩子做事就不能多带个脑袋想想问题？”
“好吧，我知道错了。”
“就你这态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看还早着。”米拉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反倒训得更甚。
西奥愈发憋屈，他转身冲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西奥你赶紧出来，我话还没讲完。”
米拉正准备追上去，丹特站出来劝说。“妈，老幺也不是存心的，你就别这样了嘛。我刚才也训过他了。”尽管丹特和西奥平时打架吵架也不在少数，但在父母面前，这位当兄长的还是会护着自己的弟弟。
费南也帮劝道：“西奥当时真的只是想跟我玩玩而已，况且我平时玩滑板本身也经常摔跤的，只是今天我太大意没戴护具就上路了。”
米拉叹叹气，“唉，家里有两个捣蛋破坏神就是头疼。”
丹特撇撇嘴，“妈，又关我事？”
“你跟西奥那么大的时候，比他闯的祸更多。”米拉揪了揪他耳朵，“对了费南，我刚打电话给你家里，你妈妈好像出去了，中午你就在留下来吃顿饭吧。”
费南嗯了一声。
到了开饭的时候，西奥依然躲在房间里，任凭米拉怎么敲门他就是死活不肯开。
“西奥，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去拿钥匙了。”米拉站在门边威胁道。
“你要是去拿钥匙，我就把衣柜和床搬过来把门挡住。”
“这孩子根本就没反省过。”米拉生气的走出客厅，“丹特，你去说一下你弟弟。”
丹特有点无奈地耸肩，“我去也没用啊，他那么犟，你又不是不知道。”
“阿姨，我去跟他说吧。”
费南吊着打了石膏的手来到西奥房门前，笃笃笃——
“西奥，吃饭了，你不出来吗？”
“我不饿。”西奥坐在门背后回道。
“开下门让我进去吧。”
“老幺，开开门好不好？”
“今天的午饭是德州烤牛排和肉丸蝴蝶面，还有烟熏三文鱼哦，你真的不打算出来？”
费南继续哄道。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简直就像一只诱骗兔子开门的大灰狼。”
费南开玩笑道：“大灰狼可不会被兔子搞到爪子骨折。”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我没有。”费南郁闷的说，“但是如果你一直这样把我拒之门外，我真的要生气咯。”
只听见门把手发出咔擦的解锁声，西奥把门打开了。
西奥推门而入，他看见西奥正坐在地板上心不在焉地玩着手中的兵人玩具，然后又把玩具丢到一边去，开始玩魔方。
“老幺”费南轻轻喊道。
西奥扭过头去看了他一眼，低头拧着手中的魔方。
费南走过去跟他一块坐下来。
“我好得很。”西奥撅着嘴巴说，“你的手现在感觉怎样？”
“被石膏和绷带包裹的感觉……很奇妙……”
“对不起。”
费南勾住他的脖子笑呵，“作为补偿，把你新买的游戏机借我玩一个月好了。”
“好吧。”
“还有请我吃一个月的汉堡和可乐，课间得帮我排队买午饭，另外我的书包你负责背，还有……”
“你实在太狠了。”西奥紧皱眉头不满地看着他。
“哈哈哈哈，逗你玩儿的。”
“一点也不好玩，你知道害你受伤之后我内心罪恶感有多重吗？”西奥瞪他。
费南胡乱揉着老幺黑色的头发，“那么现在呢，好点了吗？”
“不知道……嗯……你真的不生我的气？”西奥眨巴着黑色的眼睛不确定地问他。
费南摸摸下巴思索一会，“除非你现在就跟我出去饭厅吃午饭，然后帮我提书包回家。”
西奥站起来拍拍屁股，“那还等什么，我饿得肚子都瘪了。”
“快扶我一把。”
“你只摔了手，怎么起不来了？”
“哪里，屁股都开花了，快扶我。”费南伸手去拉扯西奥的裤腿。
“啊，别拉别拉，裤子要掉了。”老幺喊道。
“哈哈哈哈……”
……
……
午饭过后，三个哥们儿一块前往费南家。
在距离家门口还有几十米的时候，他们看见有人从里头出来，是一个中年男子。
“他是你爸的朋友吗？”丹特指了指那边问道。
费南摇头，“我不清楚，他最近出差了要周末才回来，平时人们都不会直接到家里找他的。”
送男子出来的是费南的妈妈，即使相隔有点远，但还是能看出两人脸上略显拘束的表情，告别的时候他们相互拥抱在一块，还在脸上亲吻，随后男子带上帽子匆匆上了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扬尘而去。
费南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丹特把手捂在他的脑袋上摇了摇，他才回过神来。
“费南，那个新叔叔是谁？”西奥好奇的问。
丹特瞟他一眼，“你刚才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费南说了不认识那个人。”
“可是那个男的跟你妈妈挺亲热的，他们是什么关系？”西奥闲不住的嘴巴又开始发问。
“好了闭嘴啦。”丹特往他脑门上轻敲一下。
孩子的内心总是特别纤细的，面对生活中哪怕是一件不起眼的事情他们的感受都会被放大化，那一刻，费南的脑子飞速运转对目睹到的那一幕场景产生了不由自主的猜测，费南猛地甩了甩头，然后对身边的两位兄弟说：“丹特，西奥，答应我，刚才看到的事情别跟任何人提起，只有咱们三个知道。”
“好吧，我懂。”丹特点头。
“就算严刑逼供我也不说。”西奥跟他保证。
“兄弟，我知道你心情很复杂，不过大人的事情太复杂咱们管不了，这没办法的。”丹特凑到费南耳边对他说，这是他所能想到的自认为比较好的安慰方式，尽管这种方式相当拙劣。
“嗯……丹特，西奥，我现在好像不想那么快回家。”
“要不咱们去吃深盘比萨吧，我请你们。”丹特带着两个弟弟掉头离开。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日子过得跟往常一样平静。丹特今天又逃课了，他在外头闲荡，走着走着来到马老森开的餐馆，这个钟点距离开饭时间还早着，店里空空如也。
“有人吗？”丹特推门喊道，没人回应，估计服务生们都到厨房做准备去了，正好可以过去蹭吃的，丹特磨拳搓掌然后准备蹑手蹑脚往后台走，挂在店门上方的铃铛响起，门被人推开，是杰拉德！丹特见状像没命儿似的赶紧逃进旁边的厕所躲藏起来。
跟随在后面的还有几个脚步声，拉辛格，马老森还有其他下属也在场，这下糟糕，一时半刻是出不去了，丹特心想，要是让自己老爸知道他逃课的事情，肯定少不了一顿挨打，越是像是这种那么多人的场合，杰拉德下手越狠，丹特只好继续躲在厕所格子里等候时机。
上午十点过一刻，列罗和他家族的手下走进餐馆，他四周围张望打量了好一会，问了一句：“这里安全吗？”
“百分之两百绝对安全。”马老森毋庸置疑地说，然后对自家的几个打手吩咐道：“你们到外头守岗，如果有客人打算进来用餐，就告诉他们还没开市把他们打发走。”
打手们点头转身离开。
“出了什么问题吗？”杰拉德问列罗。
“倒没有，一切都很顺利。”对方笑笑，“要是没有你的启动资金，这桩生意恐怕还没有着落啊。”
“大家互惠互利，相辅相成的都是。”杰拉德保持着礼貌又不过于亲近的语气淡淡说道。
“今天主要是为了另一个事情，我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吧，如你所见走私毒品带来的收益不菲，但这些钱的来源都是非法的，我估计你们分得的那部分是通过家族旗下的企业来进行漂白的，对吧。”
杰拉德不可置否。
“那既然这样，不如全部一块进行吧。”
“卢西安，这跟说好的不一样。”杰拉德半抬起不怒而威的双目凝视对方，“属于古斯曼的那部分我们自己搞定不劳驾任何人，相对的，你们也必须自己想办法，古斯曼家族不对你们负责。”
列罗双手一摊，“杰拉德，咱两家是合作伙伴，做生意就是这样的，有时候得通融一下。”
杰拉德眉头一横：“我不认为这是通不通融的问题。生意之道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拿来涂改的，先谈条件再达成共识这是交易的最基本要领，你应该打一开始就将它提出而不是中途变卦再来添加，我做到了我该做的，没有半点越过界也没有丝毫不达标，剩下的问题你们得自己解决。”
这次会晤并不是那么愉快，面对列罗的游说杰拉德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列罗冷着面孔带着手下站起身准备离开，临走时他最后说了一句：“杰拉德，钱是大家一起赚的，如果哪天莫诺斯家族因此出了状况，古斯曼也会一同受牵连，你可别忘了。”
躲在厕所的丹特把双方的谈话内容一字不漏听进耳中，他忍不住悄悄把头丹特悄悄把头从厕所探出来张望，列罗转身的那一刻，他马上记起那天在费南家门口看见的男子身影。有那么一瞬间，丹特觉得自己好像跟对方目光碰撞上了，他慌张地把头藏回去。
餐厅的门被大力关上，列罗和手下们已经乘车走远。
马老森对杰拉德说：“你真的不答应？”
杰拉德果断说道：“不行，你想想看，这次他只是提出让我们帮忙洗黑钱，假如我答应了，下一次他们就会继续提别的要求，有第一次，就有第二第三次……列罗·卢西安就是那种人。我不否认他有生意头脑，但他不是好的合作伙伴，这次之后跟他打交道得谨慎行事。”
马老森点点头，“他当初确实说过只让咱们负责提供资金而已，但是现在钱赚回来了，看见古斯曼家族只坐在那里拿着分成，估计心里开始不舒坦于是想办法给咱加任务，你以后打算怎么应对，一味拒绝他也不是办法。”
“先继续合作着，等时机成熟，我们自己独立分出去。”
“你的意思是，咱们单干？”
“这是合伙生意的最终走向，早晚都会走到这一步的，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咱在这方面接触也不深，有很多地方都需要慢慢摸索。”
“已经在加快脚步了，福拉特一直在跟进和研究毒品生意的整个环节，然后用数学建模的方式做出分析，如何精简从采购到运输还有雇佣劳动力的加工成本，以及面向的客户群体所占的市场比例等等一系列数据，找天我们会集合大家一起商讨具体内容的。”
马老森一拍大腿，“我就说他怎么最近一直在忙，难道就是跑这个事？”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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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不想告诉我就算了，我也不会逼你们，有苦衷嘛，我懂。”肖恩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大不了他自己去查个水落石出。
马老森摇头，“不是不肯跟你说，只是我认为你不应该从我们口中得知。”
独自从马老森那儿出来之后，肖恩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荡，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肖恩在街边的小摊买了一杯苏打水坐在海军码头的长椅上发呆看海。今天天气不错，天蓝海碧，微风熏熏，肖恩拿出手机卡了一张天空的照片，发送出去。
对方很快回了信息。
【抠脚哥】：最近还好？
【本机】：马马虎虎
【本机】：你呢，在干嘛？
【抠脚哥】：出了一趟远门，刚刚回来
【本机】：旅游？办事？
【抠脚哥】：一半一半
【本机】：你去过很多地方？
【抠脚哥】：很多
【本机】：有没有哪个地方你是最喜欢呆的？
【抠脚哥】：以前没有，现在兴许有
【本机】：为什么？
【抠脚哥】：没有喜欢的人，到哪儿都一样
【本机】：所以你现在遇上喜欢的人了？
【抠脚哥】：兴许是吧
肖恩准备继续发问的时候，他的手机有电话打入，是费南。
“肖，回家一起吃晚饭吧，你父亲在家里等你，我也在家。”
“还是算了，他还气上心头，免得我回去以后又惹毛他。”
“他已经没再生气了，回来吧，你不是想知道关于丹特和西奥的事么？”
“这……”
“傍晚六点钟开饭，记得早点到家，咱们一会儿见。”费南挂了电话。
?
☆、act 46
? 肖恩回到家中的时候，杰拉德和费南已经坐在饭厅的餐桌前等他了。
“回来啦？”杰拉德看了肖恩一眼，“还不快过来坐下，菜都快凉了。”
肖恩指了指手表，“不是说六点开饭吗？现在才下午四点半，我哪想到你们会提前了。”如果按照平时家中的惯例，晚饭时间都是在八九点左右，还没试过这么早的。
费南笑笑，“偶尔也有例外的时候嘛。”
接下来的用餐时间里，三个人一直在闲聊，谁也没有提过该提的事，杰拉德时不时会给肖恩和费南的碟子里添菜。
“你平时不是喜欢吃柠檬虾吗？这都是下午刚从西西里新鲜空运过来现做的，多吃点儿。”杰拉德站起来探着身子从餐盘中挑了几只特大的虾给肖恩。
“老爸，我自己会动手拿。”
接着，杰拉德又给肖恩盛色拉，肖恩偷偷把色拉中的胡萝卜挑出来拨到一边去，这是肖恩从小到大最讨厌的蔬菜，结果这动作被杰拉德看见了。
“胡萝卜必须给我吃掉。”杰拉德严厉的说。
“老爸……”
“你几岁的孩子了？还挑食，说出去羞不羞人。”杰拉德拿着勺子敲了敲瓷碗，“把碟子上的东西都吃光，不准浪费食物。”
“老爸……”
费南忍不住笑了，“这一点你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肖恩叹叹气，死就死吧，他于是屏着呼吸把那几根扎眼的胡萝卜胡蛮乱嚼咽下肚子里。
最后一道甜品都吃完了，杰拉德和费南始终没有任何动静，肖恩开始有点儿耐不住了，他朝费南瞧瞧使了个眼色，大意是提醒他别忘了要事，费南收到肖恩的意思，但却没有表态。
“咱们也好久没像这样好好吃顿饭了，难得今天亲儿子和干儿子都在，跟我这老头喝一杯吧。”
肖恩和费南没有异议，他们随着杰拉德走上二楼的书房，杰拉德从酒柜里挑了一瓶收藏的麦卡伦苏格兰威士忌，给每个人倒上一杯。
“义父，别喝太多了，注意一下`身体。”费南提醒道，只有在私底下他才会对杰拉德如此称呼。
杰拉德摆摆手，“行了，我心里有谱的。”
接着他又问：“对了费南，你今年几岁？”
“35，过多一个月就36了。”
“嗯，肖呢？”
“你不是知道的么，我25岁啊。”肖恩觉得很奇怪，杰拉德怎么会突然问这种摸不着脑袋的问题。
杰拉德点头喃喃着，“那两个小子还在的话，估计也已经成家立业了，不过也有可能像你们俩那样不争气打光棍。”
肖恩轻轻撇嘴，小声嘟囔，“怎么又扯到这一块上面来……”
杰拉德呷了一口酒，转过去把目光投向费南，“这事儿瞒得也够久了，费南啊，他那两位哥哥的事情，我看还是你来说吧。”
“义父，你让我来讲，这……这有点狠吧。”费南苦笑。
“你觉得让一个父亲来说这会适合？毕竟你也是作为当事人之一。”
费南略带疚意把眼帘垂下，手中的酒杯一直在摇晃。
“我，我没弄懂，这……”肖恩顿时懵了，他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我两位哥哥？你是说亲生的？”
“亲生的。”费南说。
“我什么时候还有哥哥了？！”肖恩脑子顿时砸开了锅，接下来是一片空白啥也想不进去，他压根儿没法思考。他是古斯曼家的独子，25年来他一直以为那是事实，有什么比活了25年突然蹦出两位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更令人难以置信的？
“这事来的突然，我能够理解你的惊讶。”费南淡淡地开口说道。
“屁啊，你才不能理解。”肖恩现在很混乱。
“我们会慢慢告诉你的，如果你想要知道过去的那段事情的话。”
肖恩又气又怒地瞪了瞪在座的两个人，“我当然想知道，你们从来没告诉过我我有兄弟。马老森和拉辛格他们也都知道的对吧，就我一个跟傻瓜一样蒙在鼓里。”
费南对他说：“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话，请你先别吵，也不要打断，有什么意见，等我和义父把事情讲完以后你可以一次性提出来。”
肖恩拿起手中的杯子猛地灌了一口烈酒，往后一倒整个人重新跌入沙发里，“成，我就听着。”
杰拉德安静地坐在边上，他轻轻闭上双眼，昔日的往事一拥而上，酸甜苦辣喜怒哀乐，所有的事情都仿佛仅在昨天发生。
古斯曼家族早在19世纪60年代便已经在芝加哥打下了实业根基，但家族的财富与杰拉德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不过是个有着相同姓氏和稀疏血源关系的远亲，而且还相隔了不止三代。
当时年轻的杰拉德还是个一穷二白的小伙子，所幸年轻，凭着旺盛的体力和吃苦耐劳的精神，杰拉德接下他能力范围内可以干的任何活儿。作为地道的西西里人，杰拉德有着西西里人一贯的品质，坚韧，刚毅，不屈不挠，永不服输，任劳任怨，直到终有一天他们登上顶峰成为发号施令的人。
12岁的时候杰拉德跟随亲戚前往美国打拼，15岁那年杰拉德结识了同是来自西西里的米拉，她也就是肖恩的母亲，两人18岁成婚，不过在16岁的时候杰拉德已经提前当了爸爸，丹特·古斯曼正是肖恩母亲未婚先孕的生下来的。孩子的降临给他们的生活增添了新的欢乐，同一年，杰拉德接到了古斯曼家族的邀请，正式加入到其中，可谓是双喜临门。
跟杰拉德一同进入家族的还有另一位年轻人，那是他从小就认识的死党兄弟，他的名字叫福拉特·西格。杰拉德曾经和福拉特做过一个约定，等福拉特的孩子出生了，如果是个女孩，那么就让丹特长大以后娶她过门。
丹特五岁的时候，福拉特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子，名字叫做费南。这门娃娃亲显然没着落了，没关系，当不了夫妻可以当兄弟。
四年时间，杰拉德通过自身的努力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家建筑公司和木材公司，米拉再度怀孕了，杰拉德又跟死党福拉特做了一次约定，如果米拉生的是个女儿，以后就把她许给费南。
不过久之后古斯曼家的第二个儿子来到世上，这次依然是个男孩儿。福拉特拍着杰拉德的肩膀宽慰他说不要气馁，下回换我让我老婆生个女孩试试，说完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杰拉德给他的第二个儿子取名为西奥。
因为两人父亲的关系，丹特，费南和西奥自然成了一块长大的兄弟，老大丹特和老三西奥非常顽皮是天生的顽皮捣蛋鬼，闯祸比吃饭的次数还多，相比之下费南则稍微内敛一些，兄弟之间也少不了会有矛盾摩擦的时候，丹特从来不跟费南吵架，但对西奥却不会手下留情，倘若西奥和费南争吵的话，丹特通常都会站在费南那一边。
直到有一天，西奥被大哥打过一顿之后终于忍不住跑到杰拉德面前告状，他指着丹特说他尽帮外人不帮亲弟弟，丹特站在边上扔他一枚白眼，“你要是有费南一半那么懂事我也会考虑一下让一让你。”
杰拉德听了之后笑笑，他把丹特和西奥拉过来，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你们两是兄弟，平时小打小吵没关系，但是在面对外敌的时候，你们就必须得共同一心，还有，费南虽然跟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同样是你们的兄弟和家人，要记住这一点。”
两人似懂非懂地点头。
在芝加哥这片土地拼搏了19年之后，凭借杰拉德出色的为人处世之道，他结交了不少人脉关系，得益于他，古斯曼的家族势力范围扩张了整整九个街区，杰拉德组建了一支属于自己的团队，马老森和拉辛格就是当年跟随杰拉德打江湖的元老级人物。
杰拉德在家族的作用和地位日渐彰显，不得不说，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当领导者的角色，杰拉德就是那一类，31岁那年，他正式从家族boss的手中接过权杖，成为一把手。
新旧领头的权力交接的初期往往都会引起周围新的一番势力争夺，有人想要跟杰拉德打好关系方便日后行事，有人则想方设法从他那里夺取地盘和生意份额，当然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杰拉德也自有他的处理方法。
古斯曼家族一直以来都有自己的门面生意，但是地下产业才是他们真正的经济支柱，赌博业和色丨情业是两大块不可或缺的收入来源，但领导者永远不会停滞脚步，在稳住现有业绩的同时，杰拉德也在绞尽脑汁拓展新的业务。那时候，毒品交易在古斯曼家族还没有被涉及，曾经有干部向杰拉德提出过类似的建议，但都被杰拉德否决掉。
直到有一天，两位客人终于上门拜访，莫诺斯家族的头儿列罗·卢西安，以及来自墨西哥的冯古特，他们的目的相当明确，一上来就表态想要跟古斯曼家族进行毒品生意的合作。冯古特有特殊的渠道弄到货源，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他的货都是纯度最高的正品，只要拿到货，卢西安家族会负责将它们从墨西哥运输过来，然后交到线下的作坊进行加工然后分销到全国乃至世界各地，这会是很大的手笔，可问题是，如果投入了这个环节，那么就没有足够的资金购买货源，没有货物，啥也别提，另外运输加工环节弄不好也功亏一篑，两者缺一不可，因此，必须寻找合作伙伴，启动资金才有着落。
杰拉德在听的过程中始终一语不发，他执着手中的烟斗在房间里来会走动，嘴里发出几声啧啧，仿佛在思考问题。
列罗又说：“你只需要提供购货所需的资金，其他什么都不用操心，一切我们会安排好。”
“古斯曼家族不参与到剩下的任何环节中？你是这个意思对吧。”杰拉德看了看列罗，有看了看旁边的那位墨西哥人。
“就是这个意思。”冯古特点头，“我们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只是一笔绝对划算的交易，你不必承担任何风险，就算在这过程中被警方截获，他们也绝不可能追查到古斯曼家族的头上，至于到时如何跟他们周旋，我会处理的。”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找上古斯曼家，毕竟这钱不是谁都出得起。”杰拉德说道，两千万美元这在当时来说的确是个大数目，即便是古斯曼家族，也有点儿吃力。
“没错，但它能带来数十倍的利润，比博丨彩和色｀情业更有搞头。”列罗摊手继续游说，“杰拉德，你得看到远景，只要地球上有人的地方，毒品生意永远不会消亡，这钱你不赚迟早会有其他人去替你赚。”
可是毒品和赌博那些边缘行业是不一样的，杰拉德心里头很清楚。“我问个问题吧，如果我负责提供资金的话，到时怎么分成？”
列罗一听，知道可能有盼头，“你拿四成，剩余的六成中，我和冯古特四二分。”
当天晚上，杰拉德把他的团队成员叫了过来，福拉特，马老森以及拉辛格，四人开起了闭门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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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47
? “我不同意。”对此首先提出异议的是福拉特，“虽然游走法律边缘的生意我们经营不少，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的状况，政府对咱都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他们里头有不少官员也参了一脚进来，自然有很大周旋的余地，可唯独毒品这个碰不得，那些官员虽然腐败，但他们终究还是知道什么事情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事情绝对不能妥协。”
马老森悠闲自若地交叉双臂叼着雪茄，“不过这种事儿嘛，其他州的黑手党家族也有在做。”
“其他家族怎么样我们管不着，那是他们自己的事。”福拉特说，“我们得为古斯曼的整体大局着想，我不否认毒品带来的回报率确实比家族其他方面的业绩还要高，可它存在的风险也是不可低估的，甭管对方说的那么动听，什么只出资金不用插手任何环节，打你把钱拿出来跟他们合作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共犯了，一个搞不好，整个家族都会搭进去。”
杰拉德一边听一边摸着下巴忖思，福拉特说的这些他也有想过，这次把他们叫来，杰拉德主要是想听取各位的意见，于是他转向马老森：“你觉得呢？”
马老森淡淡开口：“目前我们的产业已经达到了饱和状态，想要在原有的产业上再扩充已经是比较难的了，一旦你停滞不前，其他家族的人就会想方设法赶超你，取代你的地位。我这么说吧，咱们不断地往前跑，其实都只是为了能够保持在原地，你不这样做的话就会失去现有的位子，就是这么简单，为了往上爬，什么都得做，下赌注就是为了赢大钱。”
马老森的意思很明确，他认为杰拉德应该跟对方合作干这一笔生意。
“那么你呢？拉辛格？”杰拉德看着这个从一开始就坐在沙发上没说过一句话的家族王牌杀手。
“无论怎样，我都追随你的决定。”这是拉辛格的表态，没有反对或者赞成，不过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只要是杰拉德的意愿，他都会遵从，所以选择哪一方成对拉辛格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很清楚，杰拉德有足够的能力对自己做出的任何决定负责到底。
“嗯”杰拉德点头，“福拉特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家族日后的全景着想，但是我也认同马老森的话，未来的道路本来就是布满了许多的变数，没有人知道当你做出下一秒决定之后会遇到些什么，但有的时候我们需要赌一把。”
福拉特说：“以前有干部曾经向你提过类似的建议，你都是明了的拒绝。”
“因为等待适合的时机也很重要。”杰拉德抬眼看他。
这时候福拉特知道杰拉德已经心中有底了，他叹一口气，“无论我再如何劝阻你也还是打算要这么做，对吧。”
“你认识我那么久，你了解我的，老朋友。”杰拉德拍拍他肩膀，“我要是不爱冒险，你就不会跟我做搭档了。”
福拉特无奈给了他一记白眼，“那是为了专门看好你免得你出状况。”
杰拉德哈哈大笑，“但愿西西里人的幸运再次眷顾古斯曼。”
15岁的丹特已经是一名初中生，现在的他正在经历少年必经的叛逆阶段，或许跟他生长的家庭和自身性格有关吧，事实上丹特的叛逆行为从小时候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因此，有没有青春期的叛变，这对丹特来说影响并不大。当然，生理上又是另一回事儿。
“丹特，你的暑期作业弄好了吗？还有一个礼拜就开学了。”当米拉敲了敲房门走进来的时候，丹特赶紧把手中的《花花公子》杂志塞到床底下然后一骨碌从床上蹦起来坐到书桌前拿起作业本和笔装模作样地埋头思考。
“妈，我正跟费南一块做呢。”丹特抬起头对米拉摆出个纯良的笑脸，“顺便教教他五年级的功课。”
“优等生才不需要一个连五年级数学题都搞不懂的人教他功课。”米拉哭笑不得。
“妈，你就会损我。”
“我想或许是因为别人家的孩子太优秀了，我老是情不自禁拿费南跟你来比较。”米拉也毫不客气的说。
如果是平时，以母亲对自家儿子的了解，米拉知道这娃肯定又在背地里不知搞什么鬼，但是今天费南也在，米拉的判断因此出现了技术性失误，她望着坐在座位上看书的男孩露出满意的笑容，“要不要给你弄点甜品和饮料来，费南？”
“不用了，阿姨，我来之前妈妈已经给我做过吃的，谢谢你。”
“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对了丹特，你看见你弟弟没？我正找他帮我去马老森那送点东西。”
丹特耸肩，“鬼知道他躲到哪个旮旯地儿去了。”
米拉关上房门的下一秒，丹特立马打回原形，他把手中的作业本和笔丢到一边，从新找回床底下的小黄书蹲在椅子上兴致勃勃看了起来。
“你就是把我捉过来当挡箭牌的。”费南抬起头瞅了丹特一眼，然后继续看他的课外书。
“别这样说嘛，咱们是好兄弟。”丹特目不斜视盯着杂志里的比基尼金发女郎，显然对刚才自家老妈拿他跟费南比较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在意。
“话说你的暑假作业还差多少没做完？”
“我觉得你应该问我，我的暑假作业只做了多少，这样会更加恰当。”丹特没心没肺地笑道。
果然如此……费南撇撇嘴巴，当他准备继续看书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把他手中的书夺了过去。
“你在看什么书？”丹特笑呵呵地翻到封面的第一页，“《傲慢与偏见》？我的天啊，你都在看些啥玩意儿？！”他一脸惊悚地看着费南。
“别用这种看怪物的眼光看着我。”
“不是么？正常的五年级小学生谁会看这种恐怖的东西。”丹特挑眉，“他们应该看蜘蛛侠，超胆侠，绿巨人还有神秘博士这种符合逻辑的绝世神作。”
费南：“……”
丹特凑过前去，“喂，要不要看看我这个？”他晃着手中的花花公子。
“你们学校里的同学都看这种的吗？”费南不禁好奇地问。
“男生基本都会看，他们无时无刻都在讨论哪个班级的女孩更漂亮，身材发育状况，然后琢磨各种方法接近她们讨她们欢心。”
“那你呢？有看上哪个不？”费南笑着问他。
丹特嗤之以鼻，“学校那些女孩？啧，土里土气的谁会喜欢上她们。我要找的目标起码得像她那样。”丹特指着杂志上那位裹着浴巾身材凹凸有致的美女。
作为15岁的少年，丹特无疑是发育良好的，或者说有那么一点过盛，他的外表相比起同龄人更显成熟，不少人都错把他当作是高中生。
丹特对费南说：“我有一天上学经过马老森经营的那家夜店，看见有好几个应陪女郎下班了从里头走出来，个个都花枝招展忒挠人心，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那素质跟这杂志上模特儿有的一拼，真的。后来我想让老爸的小弟偷偷在某个夜晚把我带进去店里见识见识，但是很可惜无论我怎么请求或者贿赂他们都不答应，真没劲儿。”
“那是因为如果让你爸知道他们这样做的话，他们会死得很惨烈。”费南拿起笔用笔头指了指丹特，“我劝你别想了，还是赶紧在开学前把功课都做完先吧。”
“隔壁班的戴文会帮我搞定的。”丹特翘起二郎脚。
“你又给钱让别人帮你做作业。”费南扫了他一眼。
“我出钱他出力，这是公平交易。”
费南摇摇头，懒得再说他。
“你真的不要看这个？”丹特又一次把花花公子举到他面前摇晃。
“我早就看过了。”
“不可能，这是最新一期，我都是昨天才拿到手的。”
“我老爸早几天就已经买了。”
“你偷看你爸的小黄书？！”丹特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瞪大眼睛看着他。
费南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于是赶紧解释：“没有，他当时放在书房的桌子上忘记藏起来了，我进去找东西无意间看见的。”
“看了就看了，还废话解释一大轮做什么。”
“我不想让某人误会。”费南摸摸鼻尖。
丹特故意取笑道，“你看了有反应么？我敢肯定你下面的毛都还没长齐。”
“你居然笑我。”费南眯起眼睛将桌面上的一张草稿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朝丹特脸上丢去。丹特随即采取反击，他回头拿起床上的抱枕砸向费南，然后追着费南满房间跑，过了很久两人终于闹够了气喘吁吁一头扎倒在床上，他们相互看了看对方，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老弟，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皮肤这么好，真白。”丹特伸出手指在费南脸上刮了一下。
“你怎么不夸我长得英俊帅气。”费南拍开他的手，不过丹特很快又摸了上去。
“不说。”
“切。”
“真的很奇怪，我跟我们班上很多同龄的人都玩不来，可是和你却总是有很多话题，明明咱两少说也差了5岁。”丹特侧着脑袋盯着费南那张干净好看的脸，他第一次在这个角度近距离观察他，感觉有点微妙。
“西奥也是这么说的，哈哈哈。”
“我跟西奥，你更喜欢谁多一点？”丹特没想到自己会问这种幼稚的问题，简直跟三岁的时候别人恶趣味地问他‘你喜欢爸爸多一些还是喜欢妈妈多一些’一个鬼样，但他确实很想知道费南的答案。
“你干嘛这样问？”费南诧异地蹙了蹙眉头。
“你就回答我呗。”
“你和西奥都是我的好哥们儿，难道我非要把你们排序分个先后高低吗？”费南说，“我觉得这样做不好。”
“怎么就不好了？”丹特追问。
“你们两个在我心中都是同等分量的，你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为了谁而伤害了谁的感情都是不对的。”
听到费南说自己十分重要，丹特放弃了原本的念头，兄弟之间干嘛非得一争高下呢？真是。
两个礼拜之后，古斯曼家族正式接受莫诺斯家族提出的合作协议，杰拉德向对方提供了第一笔一千二百万的启动资金，毒品生意拉开序幕，正如列罗当初允诺的，古斯曼家族分得了生意总额的百分之四十作为回报，一切都进展的如鱼得水。
?
☆、act 48
? 一如往常，西奥走在上学的路上，注意力高度不集中的他就连走个路都老喜欢东张西望，突然西奥发现前面有个踩着滑板的熟悉身影，这不是费南么？西奥蹑手蹑脚地走上去跟在费南身后，本来想跟他打个招呼，随后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察觉他的存在，西奥突然改变了主意，抱着小小的捉弄心态笑嘻嘻往费南背上推了一把，“嘿嘿，早呀！”
怎知道费南被西奥这么一拍吓一小跳，没控制好脚下的滑板，整个人失去平衡。原本玩滑板摔跤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但不巧费南走的是下坡路，滑板飞出去的速度将他整个人往前猛带，费南唰地一下子狠狠摔倒在沥青坡道上，这时候滑板依然一个劲儿往前滑行。
西奥被眼前的情景逗笑了，他正为自己刚刚的恶作剧得意洋洋，可过了好一阵子之后，费南始终低着头坐在地上没站起来，西奥于是问：“你该不会被我吓傻了吧？”
费南摇摇头没有作答。
“不好意思啦，忍不住就想跟你开一下玩笑，别生气嘛。”
西奥见费南一动不动，他于是弯下腰去，结果发现费南的脸色一片惨白，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渗出。
这会儿，西奥终于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儿，赶紧又问：“费南？你还好吧？”
“我的右手，动不了……很痛……”
西奥蹲下来，伸手去摸了摸他那只右手，刚一触碰，费南就发出嘶嘶的倒吸气声。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西奥紧张了起来。
“扶我到那边的树下休息一会儿。”费南朝旁边的那棵梧桐树扬扬下巴。
西奥连连点头。
扶着费南到树下之后，西奥说：“你在这里坐着，我去把你的滑板捡回来。”
费南背靠着大树咬了咬牙关，他尝试着挪了挪右手，但只要轻轻动一下，剧烈的疼痛几乎要把整条边胳膊的神经都挑出来。费南知道他可能脱臼了，不然就是骨折，反正二选一，一大早就碰到这种事情真是个糟糕的开端。
费南听见不远处有人吹了一声口哨，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丹特正背着书包站在对面街道的拐弯角处等红绿灯。
费南举起左手跟他挥了挥，然后挤出苦逼的笑容。
丹特见状忍俊不禁，他大声道：“你这表情太搞笑了，一大早上怎那么悲催。”
费南依旧苦笑。
丹特又喊道：“你这是打算就在树底下坐一个上午吗？”
费南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回学校，可丹特就是那种越是打发越是跟你背道而驰的家伙，他跟身边的同学说了几句，然后跑过马路笑嘻嘻的朝费南走来。
碰巧这时西奥也带着滑板跑回来了。
“西奥，怎么你也在这？”丹特问道。
“这个嘛……”西奥支支吾吾，最后还是把刚才的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嗷，好痛！”西奥捂着被丹特敲打的脑袋，“我已经跟他道过歉了。”
“道歉有个鬼用，道歉他的手难道就会好了？”丹特训斥道。
“那现在怎么办？”西奥有点急了。
“还用问，当然是送他去医院。”丹特把书包扔到地上，转过身蹲下来然后对费南说，“来，老二，我背你。”
“你不用去上课吗？”费南犹豫着要不要上去。
“回头我让老妈请个假呗。”说罢，丹特把费南背到身上往回走，“喂西奥，你还愣着干嘛，帮忙拿书包去。”
尽管不喜欢被大哥差使，但知道自己理亏在先，西奥也就只好忍了。西奥背着自己的书包，左右手又各提一个，胳肢窝下还夹了块滑板，十足一个小跟班一样走在他们后面。
从医院回到古斯曼家中之后，米拉当着大家的面将西奥狠狠痛骂了一顿。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西奥委屈地说。
“要是费南当时摔出去被马路上的车撞倒了呢？你觉得你说一声不是故意的就能够挽救后果了吗？”米拉厉声又严肃地捉住他的肩膀晃了晃，“你这孩子做事就不能多带个脑袋想想问题？”
“好吧，我知道错了。”
“就你这态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看还早着。”米拉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反倒训得更甚。
西奥愈发憋屈，他转身冲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西奥你赶紧出来，我话还没讲完。”
米拉正准备追上去，丹特站出来劝说。“妈，老幺也不是存心的，你就别这样了嘛。我刚才也训过他了。”尽管丹特和西奥平时打架吵架也不在少数，但在父母面前，这位当兄长的还是会护着自己的弟弟。
费南也帮劝道：“西奥当时真的只是想跟我玩玩而已，况且我平时玩滑板本身也经常摔跤的，只是今天我太大意没戴护具就上路了。”
米拉叹叹气，“唉，家里有两个捣蛋破坏神就是头疼。”
丹特撇撇嘴，“妈，又关我事？”
“你跟西奥那么大的时候，比他闯的祸更多。”米拉揪了揪他耳朵，“对了费南，我刚打电话给你家里，你妈妈好像出去了，中午你就在留下来吃顿饭吧。”
费南嗯了一声。
到了开饭的时候，西奥依然躲在房间里，任凭米拉怎么敲门他就是死活不肯开。
“西奥，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去拿钥匙了。”米拉站在门边威胁道。
“你要是去拿钥匙，我就把衣柜和床搬过来把门挡住。”
“这孩子根本就没反省过。”米拉生气的走出客厅，“丹特，你去说一下你弟弟。”
丹特有点无奈地耸肩，“我去也没用啊，他那么犟，你又不是不知道。”
“阿姨，我去跟他说吧。”
费南吊着打了石膏的手来到西奥房门前，笃笃笃——
“西奥，吃饭了，你不出来吗？”
“我不饿。”西奥坐在门背后回道。
“开下门让我进去吧。”
“老幺，开开门好不好？”
“今天的午饭是德州烤牛排和肉丸蝴蝶面，还有烟熏三文鱼哦，你真的不打算出来？”
费南继续哄道。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简直就像一只诱骗兔子开门的大灰狼。”
费南开玩笑道：“大灰狼可不会被兔子搞到爪子骨折。”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我没有。”费南郁闷的说，“但是如果你一直这样把我拒之门外，我真的要生气咯。”
只听见门把手发出咔擦的解锁声，西奥把门打开了。
西奥推门而入，他看见西奥正坐在地板上心不在焉地玩着手中的兵人玩具，然后又把玩具丢到一边去，开始玩魔方。
“老幺”费南轻轻喊道。
西奥扭过头去看了他一眼，低头拧着手中的魔方。
费南走过去跟他一块坐下来。
“我好得很。”西奥撅着嘴巴说，“你的手现在感觉怎样？”
“被石膏和绷带包裹的感觉……很奇妙……”
“对不起。”
费南勾住他的脖子笑呵，“作为补偿，把你新买的游戏机借我玩一个月好了。”
“好吧。”
“还有请我吃一个月的汉堡和可乐，课间得帮我排队买午饭，另外我的书包你负责背，还有……”
“你实在太狠了。”西奥紧皱眉头不满地看着他。
“哈哈哈哈，逗你玩儿的。”
“一点也不好玩，你知道害你受伤之后我内心罪恶感有多重吗？”西奥瞪他。
费南胡乱揉着老幺黑色的头发，“那么现在呢，好点了吗？”
“不知道……嗯……你真的不生我的气？”西奥眨巴着黑色的眼睛不确定地问他。
费南摸摸下巴思索一会，“除非你现在就跟我出去饭厅吃午饭，然后帮我提书包回家。”
西奥站起来拍拍屁股，“那还等什么，我饿得肚子都瘪了。”
“快扶我一把。”
“你只摔了手，怎么起不来了？”
“哪里，屁股都开花了，快扶我。”费南伸手去拉扯西奥的裤腿。
“啊，别拉别拉，裤子要掉了。”老幺喊道。
“哈哈哈哈……”
……
……
午饭过后，三个哥们儿一块前往费南家。
在距离家门口还有几十米的时候，他们看见有人从里头出来，是一个中年男子。
“他是你爸的朋友吗？”丹特指了指那边问道。
费南摇头，“我不清楚，他最近出差了要周末才回来，平时人们都不会直接到家里找他的。”
送男子出来的是费南的妈妈，即使相隔有点远，但还是能看出两人脸上略显拘束的表情，告别的时候他们相互拥抱在一块，还在脸上亲吻，随后男子带上帽子匆匆上了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扬尘而去。
费南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丹特把手捂在他的脑袋上摇了摇，他才回过神来。
“费南，那个新叔叔是谁？”西奥好奇的问。
丹特瞟他一眼，“你刚才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费南说了不认识那个人。”
“可是那个男的跟你妈妈挺亲热的，他们是什么关系？”西奥闲不住的嘴巴又开始发问。
“好了闭嘴啦。”丹特往他脑门上轻敲一下。
孩子的内心总是特别纤细的，面对生活中哪怕是一件不起眼的事情他们的感受都会被放大化，那一刻，费南的脑子飞速运转对目睹到的那一幕场景产生了不由自主的猜测，费南猛地甩了甩头，然后对身边的两位兄弟说：“丹特，西奥，答应我，刚才看到的事情别跟任何人提起，只有咱们三个知道。”
“好吧，我懂。”丹特点头。
“就算严刑逼供我也不说。”西奥跟他保证。
“兄弟，我知道你心情很复杂，不过大人的事情太复杂咱们管不了，这没办法的。”丹特凑到费南耳边对他说，这是他所能想到的自认为比较好的安慰方式，尽管这种方式相当拙劣。
“嗯……丹特，西奥，我现在好像不想那么快回家。”
“要不咱们去吃深盘比萨吧，我请你们。”丹特带着两个弟弟掉头离开。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日子过得跟往常一样平静。丹特今天又逃课了，他在外头闲荡，走着走着来到马老森开的餐馆，这个钟点距离开饭时间还早着，店里空空如也。
“有人吗？”丹特推门喊道，没人回应，估计服务生们都到厨房做准备去了，正好可以过去蹭吃的，丹特磨拳搓掌然后准备蹑手蹑脚往后台走，挂在店门上方的铃铛响起，门被人推开，是杰拉德！丹特见状像没命儿似的赶紧逃进旁边的厕所躲藏起来。
跟随在后面的还有几个脚步声，拉辛格，马老森还有其他下属也在场，这下糟糕，一时半刻是出不去了，丹特心想，要是让自己老爸知道他逃课的事情，肯定少不了一顿挨打，越是像是这种那么多人的场合，杰拉德下手越狠，丹特只好继续躲在厕所格子里等候时机。
上午十点过一刻，列罗和他家族的手下走进餐馆，他四周围张望打量了好一会，问了一句：“这里安全吗？”
“百分之两百绝对安全。”马老森毋庸置疑地说，然后对自家的几个打手吩咐道：“你们到外头守岗，如果有客人打算进来用餐，就告诉他们还没开市把他们打发走。”
打手们点头转身离开。
“出了什么问题吗？”杰拉德问列罗。
“倒没有，一切都很顺利。”对方笑笑，“要是没有你的启动资金，这桩生意恐怕还没有着落啊。”
“大家互惠互利，相辅相成的都是。”杰拉德保持着礼貌又不过于亲近的语气淡淡说道。
“今天主要是为了另一个事情，我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吧，如你所见走私毒品带来的收益不菲，但这些钱的来源都是非法的，我估计你们分得的那部分是通过家族旗下的企业来进行漂白的，对吧。”
杰拉德不可置否。
“那既然这样，不如全部一块进行吧。”
“卢西安，这跟说好的不一样。”杰拉德半抬起不怒而威的双目凝视对方，“属于古斯曼的那部分我们自己搞定不劳驾任何人，相对的，你们也必须自己想办法，古斯曼家族不对你们负责。”
列罗双手一摊，“杰拉德，咱两家是合作伙伴，做生意就是这样的，有时候得通融一下。”
杰拉德眉头一横：“我不认为这是通不通融的问题。生意之道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拿来涂改的，先谈条件再达成共识这是交易的最基本要领，你应该打一开始就将它提出而不是中途变卦再来添加，我做到了我该做的，没有半点越过界也没有丝毫不达标，剩下的问题你们得自己解决。”
这次会晤并不是那么愉快，面对列罗的游说杰拉德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列罗冷着面孔带着手下站起身准备离开，临走时他最后说了一句：“杰拉德，钱是大家一起赚的，如果哪天莫诺斯家族因此出了状况，古斯曼也会一同受牵连，你可别忘了。”
躲在厕所的丹特把双方的谈话内容一字不漏听进耳中，他忍不住悄悄把头丹特悄悄把头从厕所探出来张望，列罗转身的那一刻，他马上记起那天在费南家门口看见的男子身影。有那么一瞬间，丹特觉得自己好像跟对方目光碰撞上了，他慌张地把头藏回去。
餐厅的门被大力关上，列罗和手下们已经乘车走远。
马老森对杰拉德说：“你真的不答应？”
杰拉德果断说道：“不行，你想想看，这次他只是提出让我们帮忙洗黑钱，假如我答应了，下一次他们就会继续提别的要求，有第一次，就有第二第三次……列罗·卢西安就是那种人。我不否认他有生意头脑，但他不是好的合作伙伴，这次之后跟他打交道得谨慎行事。”
马老森点点头，“他当初确实说过只让咱们负责提供资金而已，但是现在钱赚回来了，看见古斯曼家族只坐在那里拿着分成，估计心里开始不舒坦于是想办法给咱加任务，你以后打算怎么应对，一味拒绝他也不是办法。”
“先继续合作着，等时机成熟，我们自己独立分出去。”
“你的意思是，咱们单干？”
“这是合伙生意的最终走向，早晚都会走到这一步的，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咱在这方面接触也不深，有很多地方都需要慢慢摸索。”
“已经在加快脚步了，福拉特一直在跟进和研究毒品生意的整个环节，然后用数学建模的方式做出分析，如何精简从采购到运输还有雇佣劳动力的加工成本，以及面向的客户群体所占的市场比例等等一系列数据，找天我们会集合大家一起商讨具体内容的。”
马老森一拍大腿，“我就说他怎么最近一直在忙，难道就是跑这个事？”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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