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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5节

    仵作先生 作者:长生千叶

    第95节

    耿执被楚钰秧说的,就脑补了一下,瞬间觉得脊背上都是冷汗,这场面也太疯狂血腥了,让他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楚钰秧又说:“而王爷的尸体,刀口相对比较规律了很多。”

    楚钰秧瞧了一遍尸体,对公主的侍女说道:“你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侍女看着公主的尸体就一直在瑟瑟发抖,这种血腥的场面,侍女没有晕过去,的确已经是不错了。

    侍女还是一遍颤抖着一遍说情况,这事情还要从几天前的晚上开始说起。

    自从王爷死后,公主就精神不太好,时长会做噩梦,而且晚上睡不着觉。侍女这些天没少被公主呵斥,公主休息不好心情不悦就拿她们这些侍女撒火。

    这几天守夜的侍女都听到公主大半夜的突然大声叫喊,好像是做了噩梦一样,从梦中惊醒,一身一身的冷汗。

    侍女跑进去询问出了什么事情,公主就会发脾气大骂,还拿茶碗砸人。有一个侍女之前被砸中了额头,流了不少血,这会儿还没好利落了。

    那贴身侍女说,昨天夜里是她上夜,公主不知道为什么发脾气,不让她在外间呆着,侍女只好大冷天的坐在门外的石阶上,瑟瑟发抖的冻了一整夜。

    公主睡得不早,到子时的时候,侍女在外面还能听到声音,估计是没有睡下的。

    过了子时,屋里终于安静了,侍女在外面打起瞌睡来,但是忽然间,侍女就听到屋里一声凄厉的大喊,是公主的声音。

    侍女赶紧推门进去,发现屋里黑着灯,公主一身汗的坐在床上。侍女上去询问公主怎么了,公主却发了脾气,质问她谁让她进来的,还扇了她一个嘴巴。

    侍女说到这里的时候,还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她的脸颊靠近脖子的地方有一处血道子,侍女说是被公主的指甲弄伤的。

    侍女赶紧跑了出去,给公主关上门,不敢再进去了。

    后来侍女又听到了三四次这么凄厉的喊叫声,每次都把她吓得睡意全无了。不过她不敢再进去了,只是隔着门问公主需要什么。

    公主起初会呵斥怒骂她,不过后来就不回答她的话了,也不会骂她了。就这样好几次,最后屋里终于安静了。

    天亮之后,侍女就准备进去伺候公主起身,不过公主一直没有反应,侍女也不敢进去挨骂。不过时间实在是太晚了,侍女就大着胆子敲门,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侍女终于决定直接推门进去……

    侍女抖着身体,说:“我端着水盆走进屋里,谁想到就看到公主死了,满床都是血……”

    楚钰秧问:“你最后一次听到公主惊呼是什么时候?”

    侍女说:“我记不清楚了,大约是……寅时三刻罢。”

    侍女想了想,又说:“那一次,公主好像叫的特别凄厉,但是我……我没敢进去。我隔着门问了公主发生了什么,公主也没有回答我,很快屋里就没声音了,我以为公主是睡着了……前一次,公主也没有回答我,我还以为,还以为……并没有事情的……”

    侍女讲着,仵作已经验完了尸体,死亡时间也确定了,的确就在寅时,也就是侍女所说的,公主最后一次叫喊的时间。所以那次的时候,公主并不是做了噩梦,而是真的遇害了。

    侍女一听,差点两眼翻白的昏过去,吓得害怕极了。

    侍女说道:“是谁杀了公主?我一直坐在门口,不可能有人从门口进去的,难道是有人从窗户翻进去,杀死了公主?”

    公主的房间里有不少扇窗户,楚钰秧去检查了一遍,发现有几扇窗户没有锁,是可以从外面打开的。如果说有人半夜从窗户翻进来杀死了公主,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然而为什么要杀死公主,这就是个问题了,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楚钰秧说道:“耿执,江琉五,你们带人先把使馆里的人全都盘问一遍。”

    耿执和江琉五立刻答应了,带着人去盘问。

    使馆里的人都战战兢兢的,毕竟已经死了两个人了,而且都是有身份的人。

    他们都在猜测,到底凶手是谁,杀死王爷和公主的凶手会不会是一个人。

    在楚钰秧看来,是一个人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模仿罪案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不过旁人可不知道这些,他们不讲究证据,只是一拍脑门子就胡乱猜测起来。他们只知道公主和王爷先后被杀死,都在使馆里,而且时间隔得不远,就觉得凶手肯定是一个人。

    王爷和公主又死的特别的蹊跷,还有人说,或许凶手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厉鬼!

    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杀死王爷和公主的凶手根本就是乔先生。

    乔仲隐算是公主的门客,他刚来的时候,公主对他不是一般的好,不少人都很嫉妒。但是乔仲隐对公主总是恪守礼度,后来公主对他也变得没那么有兴趣了,不过对他也还算不错的。

    乔仲隐长得出众,又有才华,尤其弹琴非常好听,就算他没招谁没惹谁,也有人看着他就不舒服。

    江琉五盘问到一个人,也是公主的门客,那个人就跟江琉五嚼起舌头根来,说乔仲隐肯定是凶手。

    那人说王爷之前到公主府上,就看上了那乔仲隐,想要带回府上做男宠。不过乔仲隐是个清高的人,不肯跟了王爷,后来不欢而散。王爷心里记恨,有好几次都故意找乔仲隐的晦气。说不定乔仲隐因此怀恨在心就找机会杀了王爷,而公主派人审理这个案子,发现乔仲隐是凶手,乔仲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公主也给杀了。

    使馆人不少,都盘问了一遍,天色就不早了。忽然门口有人匆匆走进来,说:“楚大人,陛下来了!”

    楚钰秧惊讶的说:“陛下来了?”

    赵邢端不是说傍晚左右那个冯国太子冯至年回到京城,那眼看着就快到时间了,赵邢端应该很忙,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楚钰秧正惊讶着,就看到已经有人走了过来,其中就有赵邢端。还有一个看起来很眼生的,走在赵邢端身后。

    楚钰秧眼睛一亮,美男啊。

    众人赶紧跪下来迎接赵邢端,楚钰秧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原来那眼生的美男,就是冯国太子冯至年了,没想到已经到了。

    冯至年提早到了京城,进宫去见了赵邢端,就同赵邢端一道来了使馆。毕竟王爷和公主都死了,事情可不小。

    楚钰秧还想和冯至年搭个讪,不过被赵邢端给抓住了。冯至年急匆匆的,转眼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赵邢端问:“情况怎么样?”

    楚钰秧眼巴巴的四处寻找,还是没有找到冯至年的影子,才说道:“有一点线索了。”

    那边冯至年询问了下人,然后就去了乔仲隐的院子。他还没走到,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弹琴。

    冯至年快步走了进去,乔仲隐并没有发现,还在弹着琴。

    等他一曲弹完了,冯至年才走过去。

    乔仲隐看到他一惊,说:“太子怎么来了?”

    冯至年看着他,脸上没有笑容,他一贯是这样严肃的表情。

    冯至年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你杀了人?”

    乔仲隐摇头,说:“我没有。”

    冯至年说:“你没有为何不反驳?默不作声的被人冤枉。”

    “这件事情,关系到冯国的颜面……”乔仲隐的声音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那就是关系到太子的颜面……”

    第92章 再会3

    冯至年听到乔仲隐这句话,似乎一点也没有惊讶,好像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了,只是看着他。

    乔仲隐又说:“太子离王位只剩下一步了,千万不能出差错,不然前功尽弃,反而给小人做了嫁衣。”

    “乔仲隐,你觉得对我来说,我的眼中就只有王位吗?”冯至年终于又说话了,“如果不是我不赶来,你打算怎么做,任由公主把你当成杀人犯处置吗?”

    乔仲隐说:“恐怕是公主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才想要报复我的……”

    冯至年皱眉。

    乔仲隐说:“太子,我为你在公主身边呆了三年了,如今公主已死,太子已无顾虑……”

    “你想离开?”冯至年忽然有点愤怒,不等乔仲隐说完话,他就已经猜到了乔仲隐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一想到乔仲隐要离开,冯至年的胸腔里就烧起了一阵怒火。

    当年乔家横生变故,乔仲隐为了保护弟弟,伤了右手,武功算是废了,后来乔仲隐和弟弟走失了,漂泊到冯国去,好在遇到了冯至年。冯至年收留了他,还医好了乔仲隐的手。乔仲隐虽然不能再习武,不过平日里的生活还是能自理的,后来慢慢恢复,也可以弹琴了。

    三年前,冯至年让乔仲隐到公主那里去做卧底,乔仲隐照办了。公主是皇后的女儿,在冯至年掌权之前,冯国大王的身体也一直不好,所有的大权都是由皇后掌管的。

    公主一直没有发现乔仲隐的身份,直到现在冯至年已经大权在握。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公主好像突然对乔仲隐的态度就转变了。

    乔仲隐觉得,恐怕是公主猜到了他的身份,所以才要置他于死地的。

    乔仲隐迟疑的点了点头,说:“不需多日,太子就要继承王位,乔某再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你要去哪里?”冯至年问:“留在大赵的京城里?这里还有你的家吗?”

    乔仲隐一阵恍惚,乔家以前的宅子都已经没有了,他本以为这次回来能看到一处破破烂烂的宅子,然而那里已经空了,连宅子也没了。

    乔仲隐却又忽然笑了笑,说:“我找到我的四弟了,我想去找他,我们有很多年没有聚一聚了。”

    冯至年听到乔仲隐的话一愣,他知道乔家的事情,乔仲隐当年跟他说过,当年乔仲隐还很年轻,不像现在这么隐忍沉稳,心中是藏不住事情的,有苦楚都会忍不住和他说。

    冯至年当然也知道乔仲隐的这个四弟,乔仲隐就是因为他,一身武功才废了的,往后不能习武,最多弹一弹琴。

    当年乔仲隐知道自己今后不能再习武的时候,心情非常失落。因为他还有大仇未报,这么成了一个废人,还如何报仇?冯至年特意找来一张价值连城的琴,冯国最好的一张琴送给乔仲隐,就是乔仲隐一直带在身边的那张琴。

    冯至年表情变了数遍,眉头皱的死紧,一直盯着乔仲隐,似乎有话就在喉咙里,立刻就要冲出来,然而冯至年却一直没有说。

    乔仲隐问:“太子,有何不妥吗?”

    冯至年最终还是没有说,只是说道:“你真的要离开我?”

    乔仲隐说:“我再留下来,也并没有什么用处了。”

    冯至年忽然走上来,说:“小隐,别去找你的弟弟了,留在我身边罢,这些年来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你说要离开,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乔仲隐刚要说话,冯至年忽然抓住他的手臂,似乎怕乔仲隐会继续说出要离开的话,一把将人拽了过来,然后低头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乔仲隐一愣,眼睛都睁大了,一脸的震惊表情,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冯至年将人搂在怀里,禁锢着他,不让他挣扎,狠狠的亲吻着他的嘴唇,在那柔软的唇瓣上啃咬了几口,然后快速的用舌头挤进了乔仲隐的口腔里。

    乔仲隐从没和谁这么亲密的接触过,等冯至年的舌头挤进来之后,他就慌了起来,立刻想要紧紧闭住嘴巴,不过他又不敢真的狠狠落下牙齿,生怕把冯至年给咬伤了。这样的举动,反而像是在回应,像是主动的含住冯至年的舌头。

    冯至年搂住乔仲隐的手臂收的更紧了,舌头不断的在他口腔里顶撞,还纠缠住乔仲隐的舌头戏耍起来。

    乔仲隐慌张的往回缩起舌头,但是口腔里的地方就那么大,总是逃不过的,反而让冯至年更兴奋起来,亲吻的举动更加具有侵略性。

    乔仲隐一点经验也没有,刚开始还想抵抗,但是没多长时间,他就被冯至年逗弄的浑身都软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冯至年感觉到乔仲隐不再抵抗了,吻又变得温柔起来,他舍不得离开乔仲隐柔软又温暖的嘴唇,他早就想这么对待他了,想的几乎发疯,晚上做梦都会梦到自己在狠狠的占有着他。然而冯至年从没这么做过,他怕吓到乔仲隐。

    一个吻终于结束,乔仲隐目光都已经没有焦距了,靠在冯至年的怀里不断的喘息着,半天都没有反应。

    冯至年想要继续,想要撕开乔仲隐的衣服,不过他尽量克制住了自己肆意的欲望,只是搂着乔仲隐没有动作了。

    乔仲隐喘息了半天,忽然反应过来,立刻从冯至年的怀里退了出去,将冯至年推开。

    冯至年抓住他的手,乔仲隐想要甩开也甩不掉,只得说道:“太子,您这是在做什么?要是让旁人看到了,恐怕……”

    冯至年说:“小隐,别走了,再过不多久,我就能继位了,你留在我身边,我想让你做我的王后。”

    乔仲隐一惊,说:“太子,你疯了吗?”

    冯至年说:“大赵可以有个男皇后,冯国为何不能有个男王后?”

    乔仲隐说:“冯国不一样。”

    冯至年说:“一样的,只要你留下来,就是一样的。”

    乔仲隐沉默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冯至年急迫的问:“还是说,这么多年,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乔仲隐看了冯至年一眼,并没有回答。

    冯至年对他实在太好了,去公主那里卧底也是乔仲隐自愿去的,并不是冯至年逼迫他的。他刚开始隐隐觉得有些脱轨,后来这种情况越演愈烈,冯至年看着他的目光炙热极了,乔仲隐都知道。乔仲隐也并非对他没有感情,若不是如此,刚才冯至年突然吻上他,依乔仲隐的而性格,如果不愿意恐怕鱼死网破也是可能的。

    然而冯国的情况和大赵实在不同,如果冯至年继位就娶了一个男王后,恐怕用不了多久,冯国就会乱了。

    乔仲隐终于开口了,说:“太子,你不能感情用事。”

    冯至年说:“不管如何,就算你对我没有感情,我也不会放你走的,你懂吗?我要你一辈子陪着我,时时刻刻都属于我。”

    那边楚钰秧等耿执和江琉五都盘问了一遍,把有嫌疑的人都和楚钰秧说了一遍。

    这使馆里面全都是冯国的人,不过关系还挺乱的,说是乱七八糟一点也不为过。

    这一行人里面,有几个舞女是王爷身边伺候的女人,看起来娇滴滴的美貌如花,不过全都是比较善妒的人。耿执去盘问的时候,那几个女人全都在暗地里互相穿小鞋,搞得耿执都糊涂了,每个女人都说其他舞女很可能就是杀死王爷的凶手。

    随行的还有几个冯国的大臣,有几个是王爷一派的,被问上还没怎么着,就稀里哗啦的先哭上了。

    另外几个随行的大臣不知道是什么党羽的,竟然还说王爷和公主其实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很有可能是公主杀了王爷,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事情。

    耿执挠着头,问道:“这些个流言蜚语到底能不能信?到底谁才是凶手啊。”

    楚钰秧说:“有一个人,问题实在是太大了。”

    “是谁?”

    耿执和江琉五立刻看向楚钰秧,赵邢端问道。

    楚钰秧说:“这么明显,你们都没瞧出来吗?”

    赵邢端说:“别卖关子。”

    楚钰秧说:“就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啊。”

    耿执一惊,说:“那个侍女?她不是证人吗?”

    赵邢端说:“你是如何发现她有问题的?”

    楚钰秧说:“首先是王爷死的时候,王爷死在了乔公子的房间里,乔公子的房间里窗户都是锁住的,只有大门可以出入。当时那个侍女说,她一直能瞧见乔公子的门,不过没人进去过。”

    众人点头。

    楚钰秧说:“她说谎了。”

    “到底怎么回事?”耿执问。

    楚钰秧说:“王爷心口一刀致命,他肯定不是自杀的,不然身上剩下那六十多刀是谁扎的?在那一段时间没有人进去过是不可能的,肯定是有人进去杀了王爷,不然王爷怎么死的?”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不过很少人会怀疑证人的说法,他们会脑补出很多奇怪的现象,比如恶鬼杀人,或者凶手用了什么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房间等等。

    楚钰秧说:“那个房间布置很简单,没有人进去是无论如何杀不了人的。排除一切可能,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选项了。侍女说了谎。”

    江琉五皱眉,说:“那这个侍女是凶手?”

    楚钰秧摇头,说:“不一定,或许是帮凶。”

    楚钰秧有继续分析,说道:“她还说了另外一个谎话,就是公主的死。”

    “啊?”耿执震惊的说:“公主的死她也有参与?”

    楚钰秧说:“公主死的时候,她就坐在门口。不过这回窗户有几扇是开着的,也就是说有可能凶手是从窗户进来杀人的。”

    大家点头,当时检查公主的房间的时候,他们的确是检查过窗户了。

    楚钰秧说:“所以,侍女说不可能有人从门进去,其实听起来也有道理。但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漏洞。”

    赵邢端皱眉,仔细回忆着侍女说过的话,不过似乎没有想到什么非常有用的东西。

    楚钰秧说:“她说,‘大约是寅时三刻罢’。使馆里的确有漏壶可以看时辰,也有更夫打更可以听到声音。寅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三刻,她是如何能精确的?公主所在的小院子里是没有漏壶的,如果她能确定是三刻,就有两个可能性,第一她离开过,到外面的院子里看到了漏壶上的时间,第二她根本就是说谎。”

    楚钰秧这么一说,大家立刻恍然大悟,那侍女的说辞果然是有问题的。那她为什么要撒谎?

    赵邢端忍不住问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钰秧摇头,说:“不知道。”

    这件案子说起来也是够奇怪的,首先是王爷,王爷在临死之前,为何会呵斥大喊着乔公子,就好像乔公子的的确确在房间里一样。如果不是那天楚钰秧正好在酒楼遇到了乔公子,知道乔公子有不在场证明,那么现在的事情就更复杂了。

    第二点就是公主为何会做梦大呼小叫,就好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以至于真的有人谋杀她的时候,外面的侍女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到问题的严重性。

    另外就是,侍女为什么要撒谎,她撒谎的原因是什么。

    很快就天黑了,楚钰秧也不好再留在使馆里,所以就跟着赵邢端回了宫里头去。

    按理来说,冯国的太子亲自来了,今天晚上应该有接风宴才对,不过因为今天刚出了公主这事情,所以众人都累了,接风宴就改在了明日。

    在使馆一整日,回宫之后楚钰秧觉得还挺累,说:“端儿你说,那个假冒陶公子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突然要管这件事情了呢?”

    赵邢端摇头,说:“不知道。”

    楚钰秧百思不得其解,说道:“这个人真是让人难以捉摸,之前鼓动别人造反,然后却又把造反的名单送了过来。然后他留了信说‘再会’,没两天就真的出现了,还要掺合冯国的案子。实在是令人费解啊。”

    的确,那个人的举动他们完全不知道原因,看起来实在是诡异极了。

    赵邢端说:“这个案子恐怕不简单,冯至年亲自赶过来,而且来的速度很快,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楚钰秧托着腮帮子,说:“好苦恼。”

    乔季彦离开了使馆,就往郊外去了。等到了京城郊外的一处宅子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宅子挺大,不过非常的安静,而且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几盏灯笼点着,显得有些萧条。

    乔季彦推开门进去,就有一个人急匆匆的走过来,小声说道:“公子,陛下忽然来了!”

    乔季彦听得一愣,说:“他来了这里?”

    那人点点头,不再多说。

    乔季彦说:“我知道了。”

    那人离开之后,院子里又变得异常安静了。乔季彦走进去,往自己的房间走。他的房间黑着灯,并没有烛光,好像没有人在一样。

    乔季彦走过去,伸手轻轻推开门,一进去就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房间里是有人的。

    乔季彦关上了门,往里走,走进了里间,伸手将桌上的蜡烛点燃,果然就看到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那人的脸部轮廓很深刻硬朗,身材尤其的高大挺拔,就算现在只是坐着,也能估摸出来,他肯定要比乔季彦高了不少。

    乔季彦说:“陛下怎么突然来了这里,战事不要紧吗?这里可是大赵,若是让人发现了陛下,恐怕情况会不妙。”

    男人笑了笑,说:“战事自然有人去管,我是来瞧瞧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的。”

    乔季彦说:“陛下不放心我?”

    男人说:“我之前的确是放心你的,你一走一年多,可有不少人到我的面前嚼舌头根子,说你已经背叛了我,回到大赵去了。”

    乔季彦说:“陛下说笑了,大赵还有我容身之处吗?”

    男人说:“你这一年多不见人影,做了什么事情?”

    乔季彦说:“自然是在帮陛下做事情。”

    “哦?”男人说道:“那你为何鼓动了人反抗赵邢端,然后却又把证据送到了赵邢端的手边上?”

    乔季彦不慌不忙,说:“陛下也是知道的,赵邢端并非等闲之辈。梁王魏王和康王三个人的实力根本没法和他抗衡,虽然他们被我鼓动,决定谋反,不过十有八九是不能成事的。还有楚钰秧在旁边帮着赵邢端,谋反的事情,他们本来也就查的差不多了,继续下去也是对陛下没有益处的。我将那账本送过去,反而让赵邢端举棋不定,他一边疑心账本上的人,一边又怀疑账本的真假,这反而对陛下有利不是吗?成大事者用人不疑的道理,陛下难道不知吗?”

    “用人不疑,好好。”男人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站了起来,走到乔季彦面前,垂眼看着他,说:“用人不疑,这句话是你的心里话罢,才是你想和我说的话罢。”

    乔季彦笑了笑,说:“陛下多虑了。”

    男人说:“我以前的确不怀疑你,但是你的心思太深了,不是吗?让我实在是难以相信,时间越长越是恐惧。不过现在……”

    男人说着,抬起了乔季彦的下巴,笑着欣赏他的脸庞,说:“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你也是有软肋的。”

    乔季彦有一瞬间睁大眼睛,不过很快就收敛了情绪。

    男人说:“那个叫乔仲隐的人。”

    乔季彦顿时说道:“陛下!他……”

    “嘘——”男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说:“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是不会伤害他的。”

    乔季彦呼吸变得急促了一些,说:“我的命是陛下救的,陛下不应该怀疑我。”

    男人还是抬着乔季彦的下颚,用拇指轻轻的摩挲着乔季彦的下唇,柔软的唇瓣让他爱不释手,说:“一年多不见了,我还真是有点想念你了。”

    男人说着,另外一只手摸到了乔季彦的腰间,将他的腰带抽了下来。

    乔季彦身体一颤,听到男人沙哑带着欲望的声音,他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男人愉快的笑了,说:“看看,你也想念我了,是不是?”

    乔季彦呼吸变得更快了,不过没有说话。

    男人伸手将乔季彦抱了起来,将人抱到了床上去,猛的就压了上去,在他的嘴唇上疯狂的吻着。

    乔季彦张开嘴唇,让男人能将舌头顶进来。

    男人对他的自觉似乎很满意,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搂着我。”

    乔季彦伸出手,攀住了男人的后背,身体还在轻微的颤抖着,不过还是略微的挺起腰来,腿也夹在了男人的腰间。

    “真听话。”男人赞许的吻着他,说:“别怕,我会轻轻的,会让你舒服的。”

    这一点乔季彦从不怀疑,男人能给他灭顶的快感,让他整个人战栗不止。而这种感觉让乔季彦不适应,虽然他们已经这样做过很多次了。单只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还是让乔季彦心有余悸。在这种时候,乔季彦觉得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任人摆布,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男人却非常喜欢看乔季彦无助的表情,每次都要狠狠的折磨他。然而乔季彦从来不肯求饶,这让男人觉得有点不尽兴。

    乔季彦被快感折磨的几乎要昏过去,他尽量将呻吟压回嗓子里,然而还是有一些泄露了出来。

    男人呼吸变得粗重,眼睛几乎要赤红了,在乔季彦的身上肆意着。他一下一下的吻着乔季彦的嘴唇,然后又去吻乔季彦的脖子,将乔季彦白皙的肌肤上弄出一块块青紫的印子。

    男人沉着声音,说:“求我,求我快一点。”

    乔季彦咬着嘴唇,眼睛半闭半睁着,脸色通红,不过并不说话。

    男人笑了,说:“我总是有办法让你开口的,不是吗?想想你的好二哥。”

    乔季彦睁大眼睛,眼睛里面一层的水雾,听到男人的话吃惊的嘴巴也张开了,忍不住“唔”的一声,被弄的呻吟不断。

    乔季彦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说:“唔,求……求你了……”

    男人觉得分外的满足,却又觉得分外的生气。他知道乔季彦的性格倔强,几乎从来没有软肋,然而他现在有了。那是他珍惜的人,让男人嫉妒的要发疯了。

    乔季彦被折腾的瘫软在床上,他缓和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缓过劲儿来了。他的腿和腰还在微微的打颤,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在一会儿就好了。

    男人搂着乔季彦,还在他的颈子上啃咬了几口,说:“你的二哥,竟然在帮冯国做事。”

    乔季彦听他又提起了乔仲隐,心中腾腾猛跳了两下,说:“陛下,请不要伤害我二哥……”

    男人有些不悦,不过还是说道:“你都开口求我了,我自然不会对他怎么样。”

    “不过……”男人又说:“眼下冯至年到了大赵的京城里,而且来的匆忙,并没有带多少人。实在是个好机会。”

    乔季彦皱了皱眉。

    男人说:“冯至年早晚要继位的,这个时候出了事情,又是在大赵的地方出了事情,冯国和大赵的关系肯定会僵化的。”

    冯国虽然不够强大,不过如果能把冯国和大赵分离开,的确是对他们有利的。

    乔季彦说:“冯至年是谨慎的人,恐怕不好对他下手。”

    “怎么不好下手?”男人在乔季彦的下巴亲了亲,说:“你要看是谁出手了。”

    “陛下是什么意思?”乔季彦问。

    男人摸着乔季彦的脸,说:“你和你二哥长得很像。”

    乔季彦心头猛跳了两下,长眉忍不住就皱了起来。

    男人说道:“你们长得如此相像,你的床上功夫恐怕比你二哥要好太多了罢,将冯至年弄到手,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乔季彦的呼吸忽然就变得急促了,白皙的胸口快速的起伏,看起来似乎有些恼怒。

    男人笑道:“怎么?生气了?”

    乔季彦强压下怒气,坐起身来,莞尔笑道:“陛下的命令,我怎么敢不照做呢。也不知道冯至年要在京城里留多少日,不如现在我就去好了,正是夜里,也好做事,不是吗?”

    乔季彦说着就要下床,不过他刚一欠身,就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拉了回去,“嘭”的一声,后背就砸在了床上,砸的他生疼。

    男人压到他的身上,阴沉着目光盯着他,说:“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那我叫你现在去杀了那个乔仲隐,你去还是不去?”

    乔季彦狠狠的瞪着他,说:“萧遇你不要太过分了!”

    男人低头咬住乔季彦的嘴唇,不过乔季彦正在气头上,左右甩头躲闪着。男人被他激怒,在他嘴唇上用力咬了两下,顿时有点出血。

    男人说道:“你是我的,你的命是我的,你的身子也是我的,你知道吗?只有我能碰你,懂不懂?你是我捡回来的,是我养大的,你永远都是我的!”

    乔季彦嘴唇上疼,抽了好几口气,听到男人的声音,气得眼前发黑,说:“是你让我去找冯至年的,难道不是吗?”

    男人说:“你为了那个乔仲隐,就什么都肯做吗?什么都不会拒绝吗?”

    乔季彦冷笑,说:“你的话,我能拒绝吗?你有多少种办法让我就范?乔仲隐是我二哥,已经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为了他我什么都能做。陛下,你知道什么是亲情吗?你永远也体会不到的。”

    男人被乔季彦气得眼睛都赤红了,说:“好好好,你说的对,我永远也体会不到亲情,但是我要让你陪着我,你以为你找到乔仲隐就能体会到了吗?”

    乔季彦看到男人眼中那股狠劲儿,忽然有点慌了,说:“你不要碰他……”

    “现在知道害怕了?”男人冷笑着说。

    乔季彦没有说话。

    男人低头又吻住了他的嘴唇,将他嘴唇上的血珠吮吸干净,说:“告诉我,你是谁的?”

    “……是陛下的。”乔季彦闭上眼睛说。

    “对。”男人的吻变得温柔起来。

    温柔的吻很快就变成了疯狂的索取,乔季彦是昏睡过去的,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大天亮了。

    他身体疲惫疼痛,动一动就酸疼的厉害。乔季彦侧头瞧了瞧,萧遇已经离开了,不知道是回去了,还是暂时离开了。

    其实听到萧遇来的时候,他有一刻非常欣喜。毕竟萧遇是皇帝,而且最近和大赵的战事非常紧张,他却忽然过来找自己,让乔季彦很高兴。然而结果却是不欢而散的。

    乔季彦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萧遇了,那个人还是没有变,偏执又强势。或许这也不赖他,因为他从小就是这么被养大的,他小的时候,怎么可能就是这样一个人呢?

    乔季彦想着,因为自己小的时候,也并不是这样一种性格,都是迫于无奈的。

    他被迫离开大赵的时候,还是个孩子,根本没办法自力更生。他和二哥走失了,身上没有钱,吃不饱肚子,差点给活活饿死。

    如果不是萧遇,他早就死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萧遇把他捡回去,或许只是为了解闷,或许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宠物养的。不过乔季彦慢慢的长大了,萧遇教他读书写字,教他骑马射箭。

    乔季彦一直很感激他,很敬佩他。以至于什么时候,对萧遇的感情变得奇怪起来,乔季彦都不知道。

    乔季彦和萧遇第一次发生关系,是萧遇醉酒乔季彦主动爬上他的床的。乔季彦喜欢他,克制不住这种感情,想着萧遇喝醉了,他不会知道的。

    那是萧遇的母亲死了,一个美丽的女人,却不受大萧皇上的宠爱。萧遇在她的身上,几乎没有得到过一丝亲情,他从小就被打的遍体鳞伤。但凡他的母亲不开心了,就会拿他出气。

    然而那个女人死的时候,萧遇还是喝多了,喝的醉醺醺的。因为萧遇知道,这一辈子,恐怕他再也体会不到丝毫的亲情了,他生在一个最残酷的帝王家。

    乔季彦以为萧遇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把自己当成了普通的侍妾而已。那天乔季彦疼得要死,萧遇一点也不温柔,将他咬的全身都是青印子。

    等萧遇安静了,乔季彦不敢停留,拖着疲惫的身体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躲起来肚子清理自己的身体。

    那天之后乔季彦病了一段时间,高烧不退。萧遇来看他,他心虚的装睡,都不敢看萧遇一眼,他觉得萧遇肯定是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并非如此,在乔季彦病好之后不久的一天夜里,乔季彦忽然听到有人敲门。他起身去开门,就看到萧遇站在门口,什么也不说,就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然后抱到床上去疯狂的亲吻占有。

    乔季彦吓得都傻了,但是他没有拒绝,他舍不得拒绝。

    萧遇也什么都没说,没有说为什么要抱他,也没有说他们的头一次他是否知道。

    后来这种关系好像变得更为普通了,萧遇时不时就会到他的房间去,或许把他带过来。

    只是萧遇很快就当了皇帝……

    乔季彦算是萧遇的半个养子,虽然并不能封皇子,不过身份不低,旁人也都害怕他。

    乔季彦高兴却也失落,萧遇终于当了皇帝,他的心愿达成了,乔季彦自然是高兴的。

    然而皇帝怎么会缺少女人?萧遇虽然没有皇后,但是后宫三千数不胜数。乔季彦看着那些美女,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

    萧遇还是会把他带到身边,把他压在龙榻上侵占着,乔季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心里一阵阵抽痛。

    乔季彦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想到以前的事情,觉得心里头更疲惫,连身体上那些疲惫感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他一年前离开萧遇就没有再回去过,他回来要报仇,当然也有不想呆在萧遇身边的缘故。

    “公子!”

    外面有人敲门,听起来有些急促。

    乔季彦疲惫的问道:“什么事?”

    外面的人说:“公子,是使馆那边又出事了。”

    乔季彦立刻坐了起来,然后给自己穿上衣服,就下床走了出去,说:“出了什么事情?”

    那人说道:“听说是那个叫乔仲隐的人突然失踪了。”

    “什么?”乔季彦立刻睁大眼睛。

    那人又说:“不过在使馆周围埋伏的探子回报,并没有看到有人出入使馆。乔仲隐很有可能还在使馆里。”

    乔仲隐突然失踪了,这消息一大早就传到了皇宫里头。

    楚钰秧还在被窝里懒床,就看赵邢端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

    楚钰秧忍不住问:“怎么了?一大早就不高兴。”

    赵邢端叹了口气,说:“使馆又出事情了。”

    “啊?”楚钰秧翻了个身,惊讶的说:“又死了人?死的是哪个?”

    赵邢端摇头,说:“是失踪了一个。”

    楚钰秧问:“失踪了哪个?”

    赵邢端说:“哪个叫乔仲隐的。”

    “什么?”楚钰秧从床上坐起来了,裹着被子问:“乔公子失踪了?怎么丢了个美男啊,不行不行啊。”

    赵邢端:“……”

    楚钰秧一听是乔公子失踪了,就坐不住了,准备要到使馆去瞧瞧。

    使馆接二连三的出事,本来应该排侍卫守着的,不过冯至年来了,赵邢端再排侍卫守在那里,就显得有点说不过去,这样让冯至年有点像阶下囚,所以只好把侍卫都撤回来了。

    冯至年倒是带了几个侍卫,不过来的太匆忙了,带的人手并不是很充足。

    冯至年在冯国听说出使的队伍出了事情,里面死了人,而且乔仲隐被认定为凶手,就立刻赶来了。生怕乔仲隐身份泄露了,公主会立刻把人给杀了。所以来的急匆匆的,根本不曾带多少人来。

    没成想就因为这个,守卫不够,昨天晚上竟然丢了个大活人。

    楚钰秧想要立刻往使馆去,不过赵邢端把他给拦下来了。

    赵邢端说:“今天中午有筵席,你也是要在的,一会儿冯至年就要进宫来参加筵席了。”

    楚钰秧说:“那乔公子怎么办?”岂不是没人管了?

    赵邢端说:“等筵席结束再说罢。”

    楚钰秧左右为难,人丢了耽误一上午,岂不是很危险?

    楚钰秧说:“那你去准备筵席,我到使馆去看一眼,然后立刻回来。”

    赵邢端:“……”

    楚钰秧最后还是先跑到使馆去了,耿执和江琉五也跟着。

    据说是一大早上发现乔仲隐不见了的,还是冯至年发现的。

    下人说,一大早太子忽然就来问乔仲隐去了哪里,下人们都不知道,在使馆里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这一下子冯至年闹了,让人又把使馆上上下下全都翻了一遍,就是没有乔仲隐的影子。

    冯至年都已经派人到外面找去了,派出去的人很多,不过目前还没有消息。

    冯至年听说楚钰秧来了,虽然心情不是很好,还是出来见了楚钰秧,毕竟楚钰秧可不只是大理寺卿一个身份,现在还是大赵的皇后。

    楚钰秧问:“人找到了吗?”

    冯至年摇头。

    楚钰秧说:“我能去乔公子的方剂那看看吗?”

    冯至年沉默了一会儿,说:“跟我来罢。”

    冯至年亲自带着楚钰秧去了乔仲隐的房间,房间里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行囊竟然都没有了,像是被带走了一样。

    楚钰秧看了一眼,心里头有点惊讶,说:“乔公子……不会是自己走的罢?”

    要是被人掳走的,行囊不应该没有啊。难道是有人故意把行囊拿走,做出乔仲隐自己离开的假象?

    “我不知道。”冯至年摇头,看起来有点疲惫的样子。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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