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仵作先生

正文 第82节

    仵作先生 作者:长生千叶

    第82节

    冯北司被他说的一愣,以为他知道了什么,赶紧结结巴巴的说:“什么糖葫芦,怎么还会有故事,我都没听说过。”

    “哎呀哎呀,别紧张。”楚钰秧不怀好意的笑着。

    赵邢端无奈的叹了口气,招手叫来小二,点了一些楚钰秧喜欢的菜。楚钰秧就顾着调戏美人了,根本连菜都没有要点的意思。

    楚钰秧嘟着嘴巴,说:“端儿,我也要吃糖葫芦!”

    赵邢端无奈的说道:“你吃的了酸的?”

    楚钰秧大言不惭的说:“我吃上面的冰糖,你吃山楂。”

    赵邢端一听,幸好没有去给他买,那么酸的东西,赵邢端也是不喜欢的,他连上面的冰糖都不想吃。

    楚钰秧不答应了,开始嘤嘤嘤的抓着赵邢端胳膊哼唧。

    不过好在马上饭菜就上来了,全是楚钰秧喜欢的,立刻就分散了楚钰秧的注意力。

    梁祁走到外面,追了几步,追上那个卖糖葫芦的,买了一串糖葫芦。

    他给完铜板,一转身就看到背后多了一个人,挨得他很近,几乎差点撞上。

    谢安易说:“你的警觉性真是差。”

    梁祁笑着说:“你在试探我?”

    谢安易说:“你想多了。”

    梁祁说:“是你想多了。”

    梁祁停顿了片刻,说:“我的武功的确废了,没办法帮你。”

    谢安易咬牙说:“那日你才威胁我,说杀人并不一定需要武功,不是吗?”

    “我说过?”梁祁说。

    “你……”谢安易说:“你还耍赖。”

    梁祁说:“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谢安易说:“我武功好的很,你是怕冯北司发现你在骗他罢。”

    梁祁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并不想骗他,但是当我说了一个谎言之后,就有了一个很大的窟窿,只能用无数个谎言去弥补。”

    梁祁把手里的糖葫芦塞在谢安易手里,说:“送你。”

    谢安易额头上青筋凸起,感觉手里粘了吧唧的,肯定是冰糖流到了下面,弄了一手,咬牙说道:“我又不是小孩。”

    梁祁说道:“但是在我看来,你的作法一直很孩子气。”

    梁祁说完了就跑了,又去买了一根新的糖葫芦,急匆匆的回了酒楼去。

    正好菜都上齐的时候,梁祁就回来了,手里举着一根糖葫芦。

    楚钰秧看到糖葫芦,又可怜巴巴的看着赵邢端,说:“端儿,我也要这个。”

    那卖糖葫芦的早就走远了,根本不知道上哪里去找。赵邢端只好给他夹菜,说:“好好吃饭,你是不是又吃饱了?”

    楚钰秧大言不惭的点头,说:“肚子里有点底儿了。”

    赵邢端:“……”

    赵邢端看他眼巴巴的瞧着人家的糖葫芦,只好跑出去看看有没有,不过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卖糖葫芦的,空手而归了。

    冯北司一见,说:“这个给楚大人罢。”

    其实冯北司是真的不喜欢吃酸的,而且他正饿,饭都没吃呢,吃了糖葫芦还不饿到烧心。

    梁祁倒是没有意义,看起来非常的善解人意,冯北司说什么他都说好,温柔体贴的不像话。

    楚钰秧如愿以偿的拿到了糖葫芦,嘿嘿嘿一笑,说:“这怎么好意思呢,要不这样吧,你先舔两口,然后再给我吃。”

    冯北司知道他在开玩笑,不过还是被调戏的有点脸红了。

    赵邢端觉得自己不能忍了,干脆将楚钰秧一拉,然后就着他的手,咬了一颗山楂下来,低头就又吻住了楚钰秧的嘴巴,将山楂用舌头一顶,塞进了楚钰秧的嘴里。

    楚钰秧顿时嘴巴鼓鼓的,而且眼睛也瞪得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说:“咳咳咳,端儿你要谋杀亲夫啊,噎死我了,咳咳咳。”

    赵邢端淡定的说:“你再不闭嘴才会噎着。”

    于是楚钰秧收到了赵邢端的诅咒,在他喋喋不休的时候,果然被噎住了。

    楚钰秧气愤愤的举着糖葫芦,说:“山楂里面的核没有挑干净!”

    那边谢安易举着糖葫芦,实在想将它直接扔在地上,不过又觉得不太好,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安易知道楚钰秧他们因为玉佩碎片的事情,派人去找了冯北司,那么梁祁当然也就快要出现了。

    所以谢安易被楚钰秧发现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京城,反而还留了下来。他找了宴北做掩护,堂而皇之的就住了下来,等着梁祁到京城里来。

    梁祁真的来了,但是并没有像谢安易想的那样帮助他。让谢安易不可置信的是,梁祁的武功全没了。

    谢安易有些不敢相信,所以才想要试探一下梁祁,没想到梁祁真的没有撒谎。那一身的武功是梁祁半辈子的心血,如今一点也没了,那个人反而并不伤心难过。

    谢安易实在是不能理解,举着糖葫芦只管咬牙切齿了。

    梁祁的母亲是梁王的姑姑,当初他大难不死,不敢以真实身份示人,所以才改了姓氏叫做梁祁。

    谢安易恰好就是梁王的儿子,不过这一点恐怕梁王并不承认,因为他这样没有名分的儿子太多了。所以谢安易也不随梁王姓,而是随母亲姓谢。

    谢安易从小过的很苦,她母亲知道梁王并不想承认他们,所以干脆带着儿子单独过活。然而就算如此,别人并不打算放过他们,有不少梁王府里的人要加害他们。毕竟谢安易可是个男孩子,长大了说不定就是个威胁,谁不想做梁王世子的。

    在谢安易的回忆里,恐怕也就只有他那个大哥,对他是真的很好了。如果不是他大哥,恐怕谢安易母子两个早就被人杀了。

    所以当谢安易母亲过世之后,谢安易觉得他大哥是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如今他大哥已经做了梁王世子,只是多年前的事情却被翻了出来,如果有人查出梁王增加策划谋反,恐怕梁王世子也会被牵连。所以谢安易才不惜大老远的跑过来,想要把六块玉佩全都抢过来。他必须会掉那六块玉佩才行。

    “安易?”

    后背有人叫他,谢安易吓了一跳,在京城里知道他名字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他一回头就看到宴北,宴北急匆匆的走过来,问:“你怎么在这里啊?”

    谢安易赶紧说:“我一个人有点闷,所以随便出来走走。”

    宴北看到他手里的糖葫芦,有点发愣,说:“原来你喜欢吃这样的东西。”

    谢安易弄了个大红脸,想要反驳,不过又不能让宴北知道他刚和梁祁碰了头,只能说道:“我……我以前没吃过……所以,想尝一尝。”

    宴北笑着说:“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每天给你带回去。”

    谢安易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说:“快天黑了,我们回去罢。”

    宴北答应了一声,就跟着谢安易一起回了府邸去。

    谢安易一路举着糖葫芦,完全不想吃,他看着山楂就倒牙。宴北还以为他舍不得,说:“吃罢,你要是吃不够的话,我再去给你买。”

    谢安易没办法了,只好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冰糖倒是挺甜的,而且天色比较凉,所以舔上去又凉又舔的,味道竟然还不错。

    谢安易忍不住又舔了几下,好像要把山楂上面包裹的精益剔透的糖壳都舔干净一样。

    宴北瞧得一怔,突然腹下就有点起火。谢安易的小舌头看起来很灵活,而且很柔软,舌尖在糖葫芦上来回滑动,好像能蛊惑人心,看的宴北呼吸都粗重了。

    宴北都能听到自己非常不稳定的呼吸声,觉得自己实在不对头,觉得自己不能再敲下去了,不过他又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谢安易舔了好几下,发现宴北正用灼灼的目光瞧着他,有点不明所以。

    他抿了抿嘴唇,嘴唇上也都是糖,弄得有点粘腻,就伸出舌头来舔了好几下。

    “唔……”

    谢安易一个不注意,他哪里想到宴北竟然会突然搂住他的腰。

    宴北完全被他那红艳艳的小舌头吸引住了,忽然就低下头来,将谢安易伸出来的舌头一口就含住了,用力的吮吸了两下。

    谢安易哼了一声,脑子里一下子就全空了。他从没和人接过吻,嘴唇和嘴唇都没有碰过,更别说这样刺激的事情了。

    谢安易彻底不知所措了,瞪着眼睛愣了好半天。

    宴北品尝到了他的味道,甜丝丝的,又软又滑,真是让人疯狂不已。

    他一下子就被深深的吸引了,哪里肯再放过谢安易,含着他的舌头变着花样的吮吸轻咬,还用舌头缠了上去,互相摩擦纠缠着。

    谢安易从怔愣中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恼了,他想要推开宴北,不过竟然发现身体发软,不只是因为宴北疯狂的亲吻。谢安易发现,宴北正好抓在他的脉门上,他想要用劲儿都用不上。

    谢安易用不上力气,就撇开头。然而宴北一直追随着他,他将舌头抽了回来,宴北就把舌头探进他的口腔里,这一下子成了引狼入室,情况更加不妙了。

    谢安易从来没有这种体会,他浑身战栗起来,一个劲儿哆嗦着,竟然发现宴北的亲吻非常舒服,舒服的让他更加无力了,舒服的让他下面竟然有了写反应。

    谢安易不敢相信,自己被一个男人强吻出了感觉。

    他被宴北吻的几乎要窒息了,实在是站不住,只能靠在宴北的胸前,让宴北用强壮有力的臂弯搂紧他。

    他急促的喘着气,什么时候被放开的也不知道。

    谢安易喘息了好半天,醒过梦来的时候,又是羞耻又是震惊,脑子里一片迷茫。

    宴北不敢松手,还抱着他,就怕他忽然跑了消失不见一样。

    宴北急忙说道:“安易,你……你讨厌我吗?”

    谢安易气得胸口都要炸了,咬牙切齿的说:“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宴北不放开他,还捏着他的脉门,说:“安易,安易,你别生气,我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吻你的。我吻得你舒服不舒服?你刚才也很喜欢的。”

    “我……”谢安易更是闹了,好像被人掀了老底一样,顿时恼羞成怒了,说:“你,你闭嘴,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了?”

    宴北低头瞧了一眼,不过两个人紧紧贴着,他低下头也什么都瞧不见。不过这个动作又惹恼了谢安易,谢安易也发现了,他下面起了反应。

    谢安易脸红的都黑了,说道:“你喜欢我?我们才认识几天,你根本不了解我,凭什么这么说。”

    宴北不说话,只是抱着他。

    谢安易刚要继续质问他,忽然感觉也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自己,好像跟烙铁一样,让人忍不住打寒战。

    谢安易顿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两个人抱了好久,谢安易的身体渐渐冷静下来,但是宴北那块大烙铁还是硬邦邦的。

    谢安易忍不住说:“你……你到底怎么回事?”

    宴北听到谢安易的声音,更是兴奋了,忍不住在他脖颈出亲吻起来,说:“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啊……”

    谢安易轻呼了一声,他觉得脖子特别痒,这可比亲吻还可怕,他本来就怕痒,还没人这么亲密的动过他的脖子,让他觉得又奇怪又惊慌。

    宴北发现一吻谢安易的脖子,谢安易就彻底软了,忍不住就在他的脖子上又啃又咬的,还舔弄着她的耳朵。

    谢安易连连打哆嗦,竟然嗓子里发出一声急促的呻吟,然后闭上了眼睛,被宴北吻了几下,他竟然就发泄了出来。

    宴北一愣,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有点反应不过来。

    谢安易羞耻的要死,趁着宴北愣神的时候,一把推开了他,然后往房间跑去,嘭的装上门,躲进屋子里去了。

    宴北赶紧追过去,却被关在了自己房间的门外。不过宴北很庆幸了,谢安易没有直接跑掉,这已经让他很高兴了。

    谢安易进了房间,立刻就把自己的裤子脱了,里面黏糊糊的。他脱光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可以换的衣服了……

    这个房间是宴北的,当然放的都是宴北的衣服。

    谢安易是只身来的,没有换洗的衣服,之前买了一身,不过还湿漉漉的晾在外面。现在裤子报销了,他根本没有可以换的裤子。

    难道要找一件宴北的裤子穿上……

    刚被宴北那样子对待,现在穿上宴北的裤子,实在是……

    谢安易脸色通红,他实在是想一想就觉得羞耻。

    谢安易在屋里苦恼,宴北在外面苦恼。

    两个人也没吃晚饭,发呆一番就到了深夜。谢安易一直不开门,宴北也不敢叫门,就坐在门口。

    谢安易最后直接钻进了被子里,当然他最后也还是没有穿裤子,光溜溜的。

    睡到半夜的时候,谢安易就做了个梦,还是春梦,他梦到宴北抱着他,将他压在床上,然后把他的烙铁塞进了自己身体里。

    谢安易吓得满头汗,不过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太妙。他完全不了解男人和男人怎么做,迷迷糊糊的想着,那样的东西,怎么可能进的来,然后就睡了过去。

    后半夜谢安易倒是睡得踏实,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心神疲惫的。

    过了子时之后,宴北冻的直打冷颤,就差拿着大刀在院子里练功了。

    他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发现谢安易睡着了。于是宴北就摸到了窗边上,试着拉了拉窗户,发现并没有锁上。

    宴北就轻轻把窗户打开,然后钻了进去,跟做贼一样。

    屋里还算暖和,让宴北松了口气。他不敢点灯,就怕吵醒了谢安易,那可是了不得了。

    宴北悄悄的,想要摸到自己的小软榻那边去睡觉。不过一落脚就踩到了什么东西,还软乎乎的。

    宴北弯腰捡起来就愣住了,竟然是一条白色的亵裤,不用说这尺寸的不可能是自己的,肯定就是谢安易的了。

    宴北脑子里轰隆一声,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想着谢安易的亵裤怎么扔在地上了,那他现在穿的什么?难道什么也没有穿?

    宴北脑子里一片瞎想,忍不住就走到了床边,谢安易睡得很熟,是面朝里侧身睡着的。

    宴北想着,或许自己这个时候拉开被子瞧一眼,谢安易根本就发现不了。

    所以最后,他还就真的打着胆子拉开了谢安易的被子虽然天色很暗,但是宴北瞧得清楚,谢安易下面果然是光溜溜的,这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看的宴北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宴北目光紧紧盯在谢安易的臀部上,目光越来越沉,也越来越亮。他心里蠢蠢欲动起来,最后悄悄的爬上床去,然后也钻进了被子里。

    宴北搂住了谢安易,就跟上次一样,不过不敢太过用力,怕把他吵醒了。

    他用自己的双腿,把谢安易紧紧夹住,让谢安易一动也不能动。谢安易睡梦之中似乎不太舒服,挣扎了一下,不过没有醒过来。

    宴北一晚上没有睡着,他兴奋的睁着眼睛就到了天色灰蒙的时候,最后才涌起一些困意,忍不住睡了过去。

    谢安易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发现有人抱着自己,非常的温暖。他眼皮很沉重,还没从梦里醒过来,发现抱着自己的竟然是宴北。谢安易就越发的迷茫了,想着自己怎么又梦到他了,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又开始做春梦了。

    然后这个春梦有点不同寻常,因为宴北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谢安易迷糊糊盯着宴北的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扬起了头,在宴北的嘴唇上舔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舌头塞了进去。

    宴北还睡得不死,有人吻住了他的嘴,他吓了一跳,没想到谢安易会主动吻他。宴北心中又惊又喜的,盯着谢安易近在咫尺的脸,使劲儿浑身解数去吻他。

    宴北闭着眼睛,一点也没有挣扎,反而非常享受。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虽然非常羞耻,但是这个梦实在是太舒服了。

    谢安易觉得,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

    谢安易喘息着,被吻得更加迷糊了,搂住宴北的脖子,在他耳边含糊的说道:“快点,进来……”

    宴北脑子里轰隆一声,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下去了。

    楚钰秧和赵邢端在外面吃了饭,楚钰秧心满意足的回了宫里头,说:“今天真是大丰收啊。”

    赵邢端问:“怎么丰收?”

    楚钰秧眨眨眼睛,说:“吃了一顿好的饭,好看了美男,就是大丰收。”

    赵邢端:“……”

    赵邢端要去办正事,楚钰秧也就不打搅他了,一个人在殿里呆着。等赵邢端回来的时候,楚钰秧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看起来已经沐浴过了,穿的衣服也不多,这么趴在桌上,恐怕要着凉。

    赵邢端赶紧把人抱到床上去,盖好了被子。楚钰秧都没醒,在被子里一滚,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第二日早晨,楚钰秧气得也不是很早,因为不用上早朝,所以他要补眠。

    赵邢端把他从被窝里扒出来的时候,楚钰秧还迷迷糊糊的。

    楚钰秧说:“怎么了?”

    赵邢端说:“江琉五和耿执来了。”

    楚钰秧揉着眼睛问:“不会又死人了罢?”

    赵邢端说:“那倒不是。”

    楚钰秧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了将人吧江琉五和耿执带进来。

    耿执又说:“楚大人,不好了啊。”

    楚钰秧头疼,问:“又怎么了?”

    耿执说:“郭大人的脑袋,找到了!”

    楚钰秧有点惊讶,问:“在哪里找到的?”

    耿执说:“就在郭府里。”

    楚钰秧说:“尸体找全了,为什么你说不好了?”

    耿执说:“因为那个脑袋,他是自己跳出来的啊!”

    “什么意思?”楚钰秧奇怪的问。

    耿执说:“不是我们找到的啊,那个脑袋,突然就出现了。”

    “出现在哪里?”楚钰秧问。

    耿执说:“在郭夫人的房间里,把郭夫人都下病了,就是昨天晚上,大半夜的突然出现了。”

    楚钰秧坐不住了,立刻站了起来,说:“咱们去看看。”

    赵邢端听着也觉得很玄乎,就同楚钰秧一同出宫去了。

    到了宫门口,楚钰秧就看到急匆匆闷头疾走的宴北,说:“宴北?你怎么才来啊,不会是起晚了罢?”

    宴北正好撞上他们,而且这里面还有陛下,让宴北脸色非常的不自然,通红了一张脸,又尴尬的要死,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耿执挠了挠头,说:“宴将军,起晚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嘿嘿我有时候经常睡过头,好在江琉五叫我。”

    “哦~”楚钰秧很有深意的望了一眼江琉五。

    江琉五脸也红了,咳嗽一声干脆不说话。

    宴北急匆匆的就要走,楚钰秧瞄到他脖子上一个牙印,忍不住说:“宴北啊,你脖子怎么了?”

    宴北一愣,更是不自然了,想捂住脖子,但是手抬了一半有放回去了。

    “啧啧,咬的好狠啊。”楚钰秧瞧着就觉得疼,好像都出血了,说:“你去干什么了?怎么让人咬了一口。不会是去强抢良家少年了吧!”

    楚钰秧只是开玩笑胡说八道,这一点江琉五耿执还有赵邢端是早就习惯了,不过宴北是不习惯的,而且正好让楚钰秧瞎猫碰到死耗子给说中了,顿时就懵了。

    宴北紧张的说:“楚大人,这件事情,别……千万别和别人说。”

    楚钰秧这回愣住了,说:“什么事情?”

    不过最后宴北也没说,打死他也不会说的。

    楚钰秧郁闷的跟着赵邢端离开了宫中,简直百爪挠心的。

    他们一路去了郭家,丫鬟带着他们进了郭夫人的房间。郭夫人被吓得病倒了,不过不敢再住出事的房间,所以就搬到了客房去住,这间房就空了下来。

    丫鬟说:“就在里面了,老爷……老爷的头还没人动,都在那里了。”

    楚钰秧他们走进去,就看到外间的桌子上,赫然摆着一个人头。

    虽然大家都有准备,不过还是都“嗬”的抽了一口冷气。

    一个人头摆在桌上,死者死不瞑目,眼睛瞪大,脸上露出疼痛和愤怒的表情,表现好像特别的鲜活,然而这个人已经死了好多天了。

    楚钰秧拍了拍胸口,说:“有点吓人,等我缓一缓。”

    “没事罢?”赵邢端看了他一眼。

    对于赵邢端来说,这还算是小意思的。毕竟他上过战场,瞧见个把人头并不觉得如何害怕。

    楚钰秧缓了口气,觉得心跳特别快,说:“人头有问题。”

    其实楚钰秧还是庆幸的,现在大白天的,还有好多人陪着他,而且还有心理准备,瞧见郭大人的人头这种感觉也还好了。但是仔细想一想,大半夜的郭夫人突然就发现,外间的桌上摆着一颗人头,的确是太吓人了。怪不得会被吓病了。

    赵邢端问:“哪里有问题。”

    楚钰秧说:“太完好了。”

    楚钰秧这么一说,大家就发现了,人头虽然也有腐烂变臭的迹象,不过比起尸体来说,实在是很完好,至少没有被虫子蚂蚁或者野兽撕咬过,还是很好辨认的。

    赵邢端说:“有人把这颗人头保留了起来?”

    楚钰秧点头,说:“对,有人把郭大人的身体抛尸了,但是把人头保留了下来。”

    赵邢端说:“这是什么意思?”

    楚钰秧摇头,说:“郭大人的人头忽然出现在郭夫人的房间里。很显然有恐吓威胁的意思,不过具体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楚大人,你在找什么?”

    江琉五看楚钰秧说完了就一直在左右找东西,还掀起桌上的桌布往下面瞧。

    楚钰秧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啊?”耿执不解的抓了抓头,说:“那楚大人这是?”

    赵邢端说:“刚才那个丫鬟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楚钰秧兴奋的一拍手,说:“端儿,你越来越聪明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赵邢端挑眉,说:“你在夸奖我,还是在夸奖你自己?”

    楚钰秧嘿嘿一笑,说:“你都是我的,也没有什么不同啊。”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有点别扭,不过赵邢端还算是爱听,递了一个赞赏的目光给他。

    耿执还是不明白,说:“楚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钰秧说:“刚才那个丫鬟说‘都在那里了’。桌上只有一个人头,可以说‘都’吗?”

    江琉五立刻说:“所以说,除了人头之外,昨天晚上应该还有其他的东西一并出现了?”

    楚钰秧说:“对,但是,我什么也没有找到。”

    耿执说:“会不会是那个丫鬟口误啊,这里的确什么也没有。”

    楚钰秧说:“恐怕是有人不想让咱们瞧见那样东西,所以悄悄拿走了。我觉得那丫鬟的确是口误了,不过并不是说错了话,而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耿执说:“那怎么办?楚大人。”

    楚钰秧说:“我们去拜访一下郭夫人。”

    昨天第一个发现人头的是郭夫人,所以说,有什么东西和人头一起留下了,郭夫人肯定是知道的。而且最后可能的也是郭夫人把东西藏了起来,不想让他们发现。

    第81章 死而复生3

    几个人问了郭夫人现在住在哪里,然后就一同去了。郭夫人住在客房院子那边,院子门口就有四个护院来回走动,郭夫人的门口也有两个护院守着,外面还有小厮和丫鬟,看起来是被吓怕了。

    楚钰秧他们刚走过去,护院就把他们拦住了,说:“几位大人,实在是对不住,夫人受了惊吓,才歇息下,这会儿……”

    那意思就是不让他们见人。

    楚钰秧眨眨眼睛,赵邢端就皱了眉。赵邢端武功深不可测,屋里人的呼吸听得一清二楚,郭夫人根本没有在休息,呼吸时快时慢,显然她是听到了外面的对话,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楚钰秧瞧了赵邢端一眼,说:“郭夫人受了惊,不如我们一会儿再来吧,先让郭夫人休息一下。”

    耿执江琉五都不知道楚钰秧的用意在哪里,他们专程找过来,却一无所获,这么好说话的就走了。

    不过楚钰秧都开口了,赵邢端也没有否决,所以耿执和江琉五还是跟着离开了。

    楚钰秧临走时候,说:“你家夫人如果醒了,就劳烦你跟她说一声,我们还有话想要问一问她。眼下我们先去调查其他的事情了。”

    那护院赶紧答应了,恭恭敬敬的送他们出了客房的院子。

    四个人离开了客房院子,一路往郭夫人原来的房间走回去。

    耿执憋不住的问:“楚大人,这到底怎么办?我觉得郭夫人是在躲着我们,不想让我们知道更多的事情。”

    楚钰秧笑眯眯的说:“难得耿执你都瞧出来了,看来郭夫人这计划好失败啊。”

    耿执大惊失色,说:“什么?我猜对了吗?那郭大人的人头难道是郭夫人故弄玄虚搞得鬼?那这么说,人头在郭夫人手里,郭大人岂不是就是郭夫人杀的?”

    耿执这么一说,江琉五也吓了一跳,觉得后背直发凉。毕竟郭夫人看起来并不像是坏人,一副大家闺秀,很有教养的样子。郭夫人可是和郭大人门当户对的,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娘家人也在朝当官,虽然并不是老丞相一派,但是关系也不算太疏远。

    耿执这话让大家脑补了不少东西。

    赵邢端忍不住也皱起了眉头来,想到刚才郭夫人装作休息了,不想见他们,也觉得郭夫人是心虚了。

    楚钰秧不疾不徐的说:“耿执啊,虽然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你有证据吗?不要一拍脑袋就猜测啊,猜测有害于智商,你的智商刚高了一点点,就要跌回去了。”

    赵邢端问:“所以你觉得郭夫人是清白的?”

    楚钰秧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啊。”

    赵邢端:“……”

    楚钰秧说:“在没有证据推理之前,任何猜测都是不负责任的。所以我还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一点,那就是郭夫人肯定心虚了。”

    赵邢端点头,说:“刚才房间里的呼吸声并不平稳,郭夫人显然没有在休息,但是她将我们拒之门外。”

    楚钰秧说:“她将我拒之门外不要紧啊,但是她竟然把端儿你也挡在门外了。她不怕你是个昏君,生气了要砍她的脑袋吗?”

    耿执:“……”

    江琉五:“……”

    耿执和江琉五都是一脸钦佩的看着楚钰秧,楚钰秧竟然这么自然的说赵邢端是昏君,简直……

    赵邢端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已经没有脾气了。

    楚钰秧无辜的说:“我只是打个比方啊。”

    赵邢端说:“你继续说。”

    楚钰秧咳嗽了一声,继续他的话,说:“郭夫人肯定也想到这一节了啊,但是她还是选择让人把咱们拦在外面,在里面躲着不见我们。所以说,她要隐瞒的事情,恐怕比掉脑袋还要严重。”

    耿执一脸迷茫的问:“什么事情比自己掉脑袋还严重?”

    楚钰秧做出搓着下巴仔细思考的样子,说:“可能是……掉一堆人的脑袋吧。”

    楚钰秧这么一说,三个人都是一愣,脸色就更加严肃起来了。按照楚钰秧的意思,郭夫人隐瞒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如果让人知道了,恐怕甚至会株连九族。

    耿执和江琉五都不能理解,那郭夫人隐瞒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事情?

    楚钰秧说:“端儿,这个郭大人是陈丞相的门生,陈大公子手中有一块玉佩碎片,你说郭大人会不会和玉佩有关?”

    赵邢端沉思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

    楚钰秧想着,如果是谋反的大罪,恐怕郭夫人真的是不敢说出来,那样子说了,不止是她会掉脑袋,整个郭家,还有她的娘家人,都是要跟着掉脑袋的。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就回到了郭夫人之前住的地方。不过还没进门,就看到有个人影在门口晃来晃去,看起来像是在等人的样子。她一直伸着脖子瞧着,看到楚钰秧他们,脸上就露出了高兴的神色。

    是郭大人的那个美貌小妾。

    小妾瞧见他们过来,立刻就急急忙忙的迎了上来,说:“几位大人,贱妾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小妾说到这里就不说了,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好像她要说的事情实在是太神秘了,所以害怕隔墙有耳一样。

    楚钰秧和赵邢端对瞧一眼。

    那小妾用含情脉脉的目光瞧着赵邢端,见赵邢端一直不开口,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这位大人,可否移步,让贱妾将这件大事告诉你。”

    楚钰秧一听,顿时吃醋了,说:“他又不负责查案,你跟他说有什么用?”

    小妾并不知道赵邢端是皇帝,还以为他也是大理寺的人,瞧赵邢端相貌不凡,所以喜欢的不得了。虽然他们这里,显然是大理寺卿的等级最高,但是楚钰秧的相貌实在不是那小妾喜欢的样子。

    这会儿郭大人都死了,小妾刚进门不久,还是年轻貌美的时候。她可不想一直在郭大人府里头,就这么终老了,所以想着如果赵邢端能瞧上他,就算嫁给他再当一房小妾也是很好的事情。

    小妾羞涩的看了一眼赵邢端,说:“这位大人虽然可能并不负责查案,不过我瞧他品貌端正,绝对是个好人。我把我知道的秘密告诉他,我也觉得安心。”

    耿执和江琉五听了这话,只想默默的退散,万一楚大人生起气来,他们不小心做了撒气桶就不好了。

    楚钰秧一听,气得眼睛都瞪大了。

    赵邢端难得见几次楚钰秧吃醋的模样,平日里都是他吃楚钰秧的醋。楚钰秧满大街瞧见美男就托着下巴盯着人仔细瞧几眼,而且还振振有词的。

    赵邢端开了口,说:“进屋去说。”

    楚钰秧傻眼了,瞪着赵邢端,一脸被抛弃的模样。

    赵邢端对他微微一笑,说:“你们在这里等我。”

    耿执和江琉五真是冷汗涔涔,左右为难,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就当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见了。

    楚钰秧瞪着他的大眼睛,就瞧着赵邢端和那娇羞满面的小妾进了房间。

    然后……

    “嘭”的一声,房门关上了。

    “还关门!”楚钰秧不满的说:“竟然还关门,那女人提出要关门了吗!”

    楚钰秧上前去就推门,想把门打开,不过……里面竟然已经把门给上了门闩。

    江琉五一见,赶紧说道:“楚大人,陛下有分寸的。”

    楚钰秧露出委屈的表情,然后回头扑到好心劝慰楚钰秧的江琉五身上,说:“小五儿,还是你最好了。”

    赵邢端诚心气他,楚钰秧哪能看不出来,不过看出来楚钰秧也觉得吃醋,那两个狗男女可是如假包换进了一个房间,而且还锁门!

    江琉五:“……”

    江琉五觉得自己不应该多嘴的。

    耿执赶紧把他们分开,说:“楚大人,要不要我给你搬个椅子去,干站着多累啊。”

    耿执只是想要岔开话题,不过被楚钰秧给狠狠的瞪了两眼,说:“你是希望他们在里面长谈吗?”

    耿执:“……”

    江琉五递了一个眼神给耿执,让他不要继续做炮灰了。

    耿执老实的闭上嘴。

    楚钰秧趴在门上,耳朵贴着,仔细的听里面的说话声。不过他贴着木门,声音都扭曲了,听起来有点怪怪的,而且完全听不清楚。只能听到那小妾嘤嘤的抽噎声,一边抽噎一边在说什么。

    楚钰秧一边听一边从一开始数数,数到二十他就不耐烦了,等数到五十的时候,楚钰秧开始学猫了,用爪子挠门。

    楚钰秧的指甲修剪的圆圆润润的,不过挠在刷了漆的木头上,还是会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简直让人不寒而栗,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耿执和江琉五和楚钰秧隔得老远,被楚钰秧挠门的声音折磨的不行。

    里面的小妾哭哭啼啼,若不是想要气一气楚钰秧,赵邢端也懒得跟她耗下去。等听到楚钰秧在外面挠门的时候,赵邢端差点笑出来,不过这挠门的声音,实在是让人……有点受不了了。

    楚钰秧专心的挠着门,后来都不用耳朵贴着们听了,反正也听不到什么。他开始研究怎么样才能挠出新高度,把刺耳的声音挠的更响亮。

    所以里面忽然将门打开的时候,楚钰秧都没反应过来,他的肩膀还靠在门上,突然就没了依靠,一下子就歪了进去。

    好在楚钰秧并没有滚倒在地上,而是跌进了赵邢端的怀里。

    赵邢端伸手一拉,就把他给接住,说:“指甲不疼?”

    “你要试试吗?”楚钰秧亮着爪子,做出一副要往他脸上抓的模样。

    赵邢端握住他探过来的手,拉到嘴唇边吻了一下。

    楚钰秧顿时脸上有点红,立刻就抽了回去。

    他想从赵邢端的怀里离开,不过赵邢端搂着他的腰,不让他直起身子来。

    赵邢端在他耳边低声说:“回去再挠,你可以挠在我的背上。倒时候你怎么挠都行。”

    楚钰秧听了他这话,更是脸红耳赤了,连刚才吃醋的事情都忘了,连忙推了一下他,跑出大老远。

    那小妾一脸心有不甘的模样,期期艾艾的,站在一边哀怨的看着赵邢端。

    第82节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