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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仵作先生 作者:长生千叶

    第19节

    楚钰秧又说:“况且,你又何必亲手杀人呢。刘氏不守妇道,害死黄老爷,这已经足以了。如果你想让她死,为何不去报官呢?”

    黄小姐一阵迷茫,摇了摇头,说:“我……是我被逼的急了……”

    众人一阵唏嘘,曹捕快让人将黄小姐也带回衙门去。

    小丫鬟震惊之余,忍不住抹泪,对曹捕快说:“曹捕快,我家小姐是好人,受了那么多苦,你能不能放过她?”

    曹捕快有点为难,说:“这个……”

    楚钰秧说:“黄小姐年纪还小,况且也是为父报仇,所以才选择杀人,曹捕快回去之后要和大人详细说明情况。”

    曹捕快立刻点头,说:“我知道,我肯定会仔细说明的。”

    事情告一段落,王少爷和黄小姐被官差带走了,只剩下黄少爷一个人站在那里。他腿一软,忽然就跪坐在了地上,有点颓废的样子。

    楚钰秧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黄少爷,现在黄家的家产可全是你的了。”

    黄少爷闻言,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说:“我……我并不知道这么多。爹收养我,对我很好,我不知道他是被人害死的。而且,我是被刘氏蛊惑的……”

    楚钰秧难得的冷笑了一声,说:“刘氏已经死了,你说什么都没人能站出来反驳,随你怎么说。只怕只有你半夜摸着良心再说一遍的时候,才知道是真是假。”

    黄少爷嘴唇哆嗦,半天也说不出来了,嗫嚅道:“我也该死……”

    楚钰秧说:“我还是那一句话,有种活法叫做生不如死,你懂吗?黄家已经是你的了,你就好好打理着吧。黄小姐为父报仇,官府的也许不会太为难她,等她再回来的时候,也不想瞧见黄家野草遍地。你好好打理着黄家,往后还要为你妹妹寻一门好亲事,等她风风光光嫁了人,你再要寻死腻活,也就没人拦着你了。”

    黄家的事情结束,楚钰秧他们也不想在黄家继续待下去了,立刻收拾了东西,然后就启程往京城继续去了。

    接下来的路走的倒算是顺利,没再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更没遇到死人的案子,他们的脚程要比之前快了很多。

    这一日眼看着就要天黑,众人终于到了城门口。

    京城不比别处,城门口查的是格外严格的,远远就瞧见一队人,一个个的慢慢往里走。

    楚钰秧探着头,说:“这么多人,排到关城门,能进得去吗?”

    赵邢端皱了眉,说:“今日人的确多。”

    滕衫上前一打听,原来是前日皇宫中出了刺客,所以近几天城门管理的才这般严格,进城门还是好的,要想出城去,恐怕就更难了。

    不过赵邢端是王爷,而且是皇上的胞弟,恐怕这京城里,还没人敢拦住他搜身检查的。楚钰秧一行人跟着赵邢端,很顺利的就进了京城去。

    京城的确不同于别的地方,只要进了城门楼子,里面立刻就是一派繁荣的景象,人来人往的络绎不绝,这种时候了,路边还有几处小摊贩,看起来也快要准备收摊了,还在最后的叫卖着。

    楚钰秧一瞧,说:“端儿,你瞧,那边有卖玉佩的。”

    赵邢端转头一瞧,果然就瞧见一户卖玉佩的地摊,不过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最贵的估摸着也就一两银子。

    赵邢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楚钰秧对于玉佩这么执着,每次瞧见了都要花半两银子或者一两银子买一块。这些个不值钱的,收藏起来也没什么价值。

    楚钰秧被问到了,嘿嘿一笑,说:“人家不是说,君子都要佩玉的吗?”

    赵邢端:“……”

    端王爷的府邸不是一般的奢华,是皇帝赏赐的,大老远的就能看到红墙高瓦,看起来非常的壮观,连带着匾额上的那几个字都看着有点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

    楚钰秧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然后仰头瞧着,说:“端儿,你写的字真好看。”

    赵邢端并没有坐马车,而是在前面骑马的,他下了马来,听到楚钰秧的话脸上就抽搐起来。

    他忍了又忍,最终说道:“是陛下赏赐的。”

    言下之意,这字也是皇帝赵邢德写的。

    楚钰秧眨了眨眼睛,这才看到其实有一行小字落款的,不过他眼神有点不太好,所以刚才就给忽略了。

    端王府门口守门的并不是小厮,而是侍卫,侍卫们见王爷回来了,赶忙上前去牵马。端王爷下了马却不直接进去,反而回身走到马车旁边,掀开车帘子,抬起手来,那样子像是要扶人下车。

    侍卫们都是小心谨慎的,虽然不敢多说,不过心里还是有把小算盘的,都想着,恐怕这马车里还藏着佳人。

    只是让大家惊讶的是,马车里面只坐着一个人,而且是个男人,看起来年纪还不大,眼睛灵动,不知是谁家的小公子。

    那小公子非常自然的把手搭在了赵邢端的手心里,然后借着他的力气,从车上就跳了下来,看起来颇有精神头。

    赵邢端和楚钰秧就率先一起走进了大门,留着那些侍卫们心中各种猜疑。

    其中一个侍卫觉得楚钰秧有些面善,仔细一想,觉得肯定是在哪里见过的,再一想那小公子难道就是姓楚的那位先生?之前在京城里可是鼎鼎大名的。

    楚钰秧美颠颠的就进了端王府。

    这王府大的出奇,由很多院落组合在一起,每一个院落都不只是三进三出的级别,恐怕走完一圈要不少时间。

    赵邢端将人带着往里走,前面的院落是会客用的,茶室花厅等等都在前面,中间部分是端王爷住的院落,偏远点的地方是客房等等,楚钰秧当然不会住在客房里,倒是滕衫和林百柳被安排在了那里。

    端王爷院落后面,是一处非常大的花园,里面假山小亭子、福池喷泉、珍惜花草树木,简直要什么有什么,右边角落里还有戏楼子和乘凉用的高亭子,左边角落里是泡温泉用的汤池。

    过了花园,最里面还有个不起眼的小门,就是垂花门了,过了小门就是所谓的后院了。

    楚钰秧瞪着眼睛,忍不住感叹,说:“这里实在是太大了。”

    赵邢端没说话,不过绷直的嘴角有点往上跳的趋势。

    楚钰秧就被安置在赵邢端卧室的旁边,其实那边也是端王爷的房间,不过是偏屋而已,一般也不经常住,离得主屋非常近,只要出门一拐就到了。

    楚钰秧把自己的行李往椅子上一扔,眼巴巴的瞧着赵邢端,说:“端儿端儿,带我去瞧瞧你的闺房吧。”

    赵邢端都快被楚钰秧给洗脑了,一路上听他说了无数次闺房这个词,现在已经无力分辨,带着他就去了自己的房间。

    偏室相对主屋来说还是有点小了,赵邢端的房间更为宽敞,进去就是个客厅,左右也有房间。中间是外间,左右是书房和茶室。再往里就是内间,绕过屏风,里面的空间非常大,桌椅床榻摆放的都整整齐齐的。

    赵邢端说:“已经是晚膳时间了,我让人传了膳过来,你就在我这里用罢。”

    楚钰秧正有赖着不走的意思,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我的确饿了。”

    楚钰秧慢条斯理的喝了一杯茶,感叹说:“端儿不只闺房里香香的,连茶水都香香的啊。”

    赵邢端:“……”

    赵邢端屋里放着香炉,的确是有点味道,不过从来没人用“香香的”这个词来形容过。

    端王爷传了晚膳,很快侍女就将晚膳摆了进来,菜并不多,不过菜色极为精致,瞧得楚钰秧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楚钰秧刚要动筷子,忽然就有随从站在了门口,小声禀报说有事情。

    赵邢端让人进来说话,那随从就说道:“王爷,陛下听说您回来了,请您现在进宫去。”

    赵邢端有点惊讶,他这才回来,因为天色晚了,所以打算明日进宫回禀,没成想皇上已经听说他回来了,还急急忙忙的召他进宫。

    赵邢端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是不能耽误。

    楚钰秧一副很体贴大度的样子,挥了挥手,又拍了拍自己胸脯,说:“你放心,我绝对不浪费,这些菜我全能吃掉,你就放心的进宫去吧。”

    赵邢端:“……”

    赵邢端觉得楚钰秧现在心里或许在偷着乐?

    赵邢端有点不放心他,怕他一个人闷着,就说:“我让滕衫和林百柳过来陪你。”

    楚钰秧嘴里鼓鼓囊囊的,点了点头,说:“嗯嗯。”

    赵邢端走的匆忙,滕衫和林百柳过了一会儿就来了,他们两个人也是头一次进王府,不太适应,三个人正好就伴。

    不过楚钰秧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怎么今天滕衫和林百柳都成了闷罐子?进门之后谁也不说话,而且脸色都不太对头。

    楚钰秧用帕子擦了擦嘴巴,然后喝着茶观察他们。

    “哆”的一声,楚钰秧把茶杯放下,磕出了轻微的响声,让林百柳眉梢一跳。

    楚钰秧咳嗽了一下嗓子,跑到林百柳面前,板着脸问:“百柳,你跟我说,是不是滕衫对你图谋不轨了?”

    林百柳眼睛顿时瞪得老大,脸一下子就红了,立刻反驳道:“没有……楚先生在说什么话……”

    滕衫也是一惊,吓了一跳。

    楚钰秧一瞧他两个人的神色,点了点头,说:“原来是未遂。”

    滕衫坐不住了,给楚钰秧打了个眼色,然后到了外间去。

    楚钰秧屁颠屁颠的跟着他出去,然后一脸兴奋的问:“到底发生什么了啊?”

    滕衫表情有点尴尬,本来不想跟楚钰秧说的,只是生怕楚钰秧再添油加醋,所以只得跟他讲了。

    原来就是刚才的事情,滕衫和林百柳住在客房那边,房间是挨着的。赶了一天的路,林百柳有点累了,进屋收拾一番,结果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滕衫本来想叫他出来用晚饭的,不过进去之后发现林百柳睡着了,一时没忍住,就低头吻了一下林百柳的嘴唇。哪想到林百柳没睡踏实,两个人嘴唇那么一碰,林百柳正好就睁开了眼睛。

    楚钰秧一听,脸上更是兴奋了,拍着手说:“滕大哥,原来你还是行动派啊。要是端儿像你这么直接多好啊。”

    楚钰秧羡慕不已,滕衫眼皮一跳,用奇怪的眼神瞧着他。楚钰秧现在脖子上还留着吻痕,当然并不是之前那一块了,已经换了位置。

    滕衫觉得头痛,瞥着楚钰秧脖子上的吻痕,心想着难道不是端王爷留下的?他实在不敢想,一想就头疼。

    楚钰秧眼睛亮晶晶的问:“然后呢,百柳他什么反应。”

    滕衫表情淡淡的,不过还是难以掩饰其中的失落,说:“他吓了一跳,立刻把我推开了,后来就来了人让我们过来找你。”

    “原来是这样。”楚钰秧踮起脚拍了拍滕衫的头,说:“别伤心,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帮你问问林百柳。”

    滕衫赶紧拦住他,说:“楚先生,还是别去了。我……我本来不打算让百柳知道的,我也知道自己比不上百柳,他以后找个好姑娘娶妻生子才是正事。”

    楚钰秧似乎觉得拍他的头太困难,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滕大哥,别担心。当你觉得自己又丑又穷,一无是处时的时候,千万别绝望。”

    滕衫:“……”

    他保证自己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楚钰秧继续说:“因为至少你的判断能力还是对的。”

    滕衫:“……”

    他觉得也只有端王爷能制服楚先生了。

    楚钰秧对他眨了眨眼睛,说:“你在这里等着吧,我进去给你探探虚实。”

    滕衫觉得让楚钰秧出马,肯定会更糟糕,但是他又忍不住抱了一点希望。

    最后还是楚钰秧进去了,滕衫就站在外间,他不需要走进去,但是里面的一言一行,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林百柳正坐着出神,见楚钰秧回来了,又看了看门口,说:“滕大哥呢?”

    楚钰秧说:“他啊,去喝花酒了吧。”

    “什么?”林百柳一愣。

    外面的滕衫差点冲进来解释。

    楚钰秧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说:“说错了,是去借酒消愁了。”

    林百柳脸色一变,没有再说。

    楚钰秧凑过去,坐在林百柳对面,说:“百柳啊,你要认真回答我啊。”

    “什么……”林百柳问。

    楚钰秧说:“你觉得滕大哥人好吗?”

    林百柳没有迟疑的点头,滕衫人的确很好。

    楚钰秧又指着自己,眼巴巴的问:“那和我比呢,滕衫好还是我好?”

    林百柳一脸的为难,嘴角有点抽搐,一时间没有说。不过他绝对不是在犹豫,而是不好意思当面让楚钰秧难堪。

    楚钰秧不在意的摆摆手,说:“我知道我这个人好的没话说了,继续下一个问题吧。你和滕衫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林百柳脸上一红,目光快速的撇开了,嘴唇抿成一线,不说话了。

    外面的滕衫听到楚钰秧如此直白的问,立刻头疼的要命,但是又竖起耳朵,想要听林百柳的回答。

    林百柳半天没有说话,楚钰秧似乎等的焦急了,煽情的说:“你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卸下一切伪装彻底放松自己。你或许不用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但当你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一定是他。在你心里,他是一个唯一的存在,是不是?”

    林百柳一愣,听得似乎很认真,脸上的表情变得迷茫起来。他愣了一段时间,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头。滕衫在他心里的确是唯一的存在,恐怕也是最亲近的存在了。只是滕衫突然吻他,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楚钰秧一拍手,大声说道:“哎呀,原来你把滕大哥当成茅房了啊。”

    林百柳瞪着眼睛,完全反应不过来了。

    然后就听到外面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音,滕衫站在外面,已经被楚钰秧的惊人之语快要呛死了。

    楚钰秧眨着纯洁的眼睛,说:“我以为上茅房的时候才有这种感觉呢。”

    林百柳:“……”

    林百柳也快被楚钰秧给气死了。

    滕衫咳嗽一声,走了进来,说:“楚先生,外面来了人,说是从宫中来的,请楚先生进宫一趟。”

    楚钰秧奇怪的回头,问:“为什么叫我进宫?”

    滕衫脸上有担忧的神色,摇了摇头。

    楚钰秧问:“人在哪里?”

    滕衫说:“就在外面等着。”

    皇宫里来人请的,楚钰秧也不能说不去就不去。不过此时赵邢端不在,他也不敢乱跑。

    楚钰秧站起来往外走,来请他的人就站在院子里,他并不敢贸然进端王爷的房间。

    楚钰秧一出来,就看到一个穿着侍卫服的男人,估摸着也就二十出头,长得身量挺高,宽肩窄臀,腰间陪着兵器,虽然不如赵邢端好看,不过清秀中透着英气,也着实抢眼。

    楚钰秧眼前一亮,顿时就笑眯眯的走了过去。

    那人绷着嘴唇,咳嗽了一声,声音听着有些低沉沙哑,与他略显清秀的模样不太符合。

    男人说:“在下平湫,是皇上身边的侍卫。”

    男人说着就从身上解下一块小令牌,递给楚钰秧,请他查验自己的身份,然后继续说:“皇上久闻楚先生大名,得知楚先生已在端王爷身边做了门客,特请楚先生进宫说话。”

    楚钰秧接过令牌,这可比滕捕快的那块令牌精致多了,只有手心大小,小巧玲珑,金子打造的,上面还镶着翡翠玛瑙,看起来亮闪闪的,一面刻了“平湫”两个字。

    楚钰秧将小令牌捏在手里,然后嘿嘿一笑,说:“你长得的确很好看啊。你不是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怎么今天自报家门了?”

    平湫一愣,赶紧说道:“楚先生说的什么意思?在下有点听不懂。”

    楚钰秧眨眨眼,问:“哦,那换个问题。你怎么不来拿隔夜饭了?”

    楚钰秧一说,站在后面的滕衫脸色就变了。他仔细一瞧平湫的令牌,果然有一行小字,写着十六卫,原来这个叫平湫的人,正是之前他们遇到过的,装成丑八怪的面具男。

    滕衫仔细打量了几眼平湫,这男人也就二十多岁,十年之前恐怕也就十来岁的年纪。显然并不是自己之前交手的十六卫府之人,然而他的武功路数,却又像极了,难道是师承一门的缘故?

    平湫的脸色也绷不住了,说话声音突然变得清冽了许多,原来刚才那沙哑的声音竟然是装出来的,说:“楚先生已经识破在下,怎么还要戏弄人?”

    楚钰秧笑眯眯的说:“既然我们已经是老朋友了,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吧。”

    平湫说道:“楚先生请跟我来,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端王爷特意说了您不会骑马,所以陛下让人备了马车前来请先生。”

    第31章 无头1

    平湫引着楚钰秧往端王府外面走,滕衫和林百柳有些不放心,但皇宫并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都能进入的地方,他们就算跟着到了门口,也是进不去的。

    楚钰秧给他了一个安心的笑容,说:“别担心,我去去就回。”

    端王府的门口的确停着一辆马车,看起来非常大,前面有好几匹马拉着,颇为壮观的模样。

    平湫放了矮凳子,然后这才跳上马车去,给楚钰秧掀开了车帘子,楚钰秧踩着小凳子,矮身钻进车里,一屁股坐在里面的软垫靠椅上。

    平湫在外面放下帘子,说了一句:“楚先生请坐稳。”然后就亲自催马赶车。

    马车外面金碧辉煌,里面更是舒服的不行。里面有香炉熏着香,锦缎面的软垫子,精致的小桌子,甚至连小柜子都是一应俱全的,打开里面整齐的码放着各种小吃食点心,还放着一摞的书籍,连笔墨纸砚都是有的。

    平湫在外面赶车,马车跑的很快,而且非常平稳,一路上好像无人驾驶一样,一句话都不多说。

    楚钰秧托着下巴,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他是吃过晚饭的,肚子撑得要命,就算现在还有好吃的,他也是吃不下的。而且外面那个清秀又英气的平侍卫,显然比柜子里的小点心要吸引人多了。

    楚钰秧撩开车帘子,把车帘子塞在旁边,这一下子他和平湫就没有视线上的阻隔了。

    楚钰秧也不说话,就笑眯眯的托着腮帮子瞧着平湫的后脑勺,偶尔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这大晚上的,光是听到这种笑声也够渗人了。平湫忍了半天,最终还是人不下去了,说:“楚先生,您若是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楚钰秧眼睛亮晶晶的,说:“平侍卫,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你怎么语气还是这么冷淡啊,这样很伤人的。”

    平湫:“……”

    楚钰秧眨眨眼继续说:“平侍卫,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认出来你的?”

    平湫迟疑了一下,说:“楚先生大智若愚,自然是有楚先生的办法。”

    楚钰秧忍不住拍手,说:“要是端儿说话也能像平侍卫这么招人喜欢,那该有多好啊。”

    平湫眼皮一跳,其实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端儿”这个叫法。在他跟踪楚钰秧和端王爷的时候,他就听到过。不过每次听到,他都非常的不淡定。

    楚钰秧说:“其实啊,你如果不压着嗓子,我也不会一下子就猜出是你的。你虽然每次都易容,可是我分辨人,不一定是看脸啊,尤其是看美男的时候。”

    平湫眼皮又一跳,还是忍不住问:“那楚先生是观察什么地方?”

    楚钰秧嘿嘿嘿一阵怪笑,说:“高矮胖瘦啦,这个当然都是要看的。不过看美男嘛,当然主要看大长腿和屁股啦。”

    平湫:“……”

    平湫一脸面瘫,不过他此时心中实在不淡定,非常后悔刚才自己的问话。

    楚钰秧说:“我可是长着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啊。”

    平湫不说话。

    楚钰秧继续说:“不过,话说回来,我其实也是很聪明的。”

    平湫仍然不说话。

    楚钰秧大言不惭的道:“我五岁的时候就会写兰亭集序了,王羲之四五十岁的时候才写了兰亭集序,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

    平湫继续装死。

    楚钰秧托着腮感概说:“我本来以为你是个开心果的,你怎么完全不理我?”

    马车忽然停下,平湫终于松了口气,说:“楚先生,到了。”

    平湫简直如蒙大赦,立刻跳下马车,然后要给楚钰秧放下脚蹬。

    不过他来不及做,就瞧一个人影迎着走了过来,定眼仔细一瞧,竟然是端王爷。

    端王爷恐怕已经在宫门口等了很久了,瞧见接人的马车来了,立刻就迎了上去。

    楚钰秧瞧见赵邢端,眼睛一下就亮了,说:“端儿,你在这里啊。”

    赵邢端将他扶下车来,然后就带着他往宫门里面去,说:“这里不比别处,你要是能不说话就别说话。”

    楚钰秧委委屈屈的瞧着赵邢端,那闪亮亮的大眼睛,看的赵邢端心中一股负罪感油然而生。

    赵邢端咳嗽了一声,说:“我也是为你好。”

    楚钰秧立刻羞涩的说:“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跟在后面的平湫只当什么都没看到。

    刚才赵邢端进宫来见了皇帝,皇帝突然说起他身边的楚钰秧,似乎很是好奇,就说让人把楚先生也叫过来见见。赵邢端推脱了几次,都没成功,也只好让人去把楚钰秧带过来了。

    外面都传楚钰秧是有大才气的不世之材,不过楚钰秧那脾气,赵邢端也是适应了好久才见怪不怪的,他就怕把楚钰秧弄进宫来再冲撞了皇上,倒时候就不好收场了。

    赵邢端特意找了个借口,到门口等着楚钰秧,好在路上跟他说两句,让他注意些。

    皇宫实在很大,一路上赵邢端嘱咐了楚钰秧半天,楚钰秧倒还算是听话的,一一点头,就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

    他们一路往里走,有平侍卫跟着也算是畅通无阻,平湫是皇帝身边的侍卫,从小就跟在皇上身边了,虽然品级没有多高,但是别人都知道,平侍卫说话是很有分量的。

    又走了没多一会儿,他们就进了一处宫殿,往里去就是宏伟的正殿。早就有侍从在门口候着,见着了端王爷赶紧往里面引去。

    楚钰秧跟着走进去,忍不住探头看了看,不过外间是没有人的,绕过了屏风,这才看到一抹人影,穿着明黄色的衣服,就是赵邢端的兄长,皇帝赵邢德了。

    平湫率先走过去,走到男人身边,低头耳语两句,似乎在复命。

    “陛下,楚先生来了。”赵邢端进去略作一礼,说。

    平湫说完了话,就站在了赵邢德的身后,赵邢德抬起头来看楚钰秧,嘴角上带着一抹微笑。赵邢德和赵邢端是兄弟,虽然年纪差了不少,不过长得倒是很像,只不过赵邢端显得更为严肃。

    楚钰秧偷偷一打量,眼睛就亮了。心里想着,这人和端儿长得这么像,要是端儿笑起来,没准就是这个样子。结果楚钰秧就盯着人家的笑容,脑补的头昏眼花的。

    赵邢端瞥眼一瞧,差点被楚钰秧给气死。若不是皇上在面前,赵邢端真想拎着楚钰秧的后脖领子,将人修理一通。

    赵邢端轻咳了一声,楚钰秧才回了神,规规矩矩的行礼。

    赵邢德一直都是微笑着的,说:“行了,不要多礼,邢端和楚先生一同坐罢。”

    楚钰秧也不客气,美颠颠的就坐在了赵邢端的身边。

    赵邢德目光在楚钰秧身上打量了一圈,楚钰秧倒也是大大方方的,让他瞧个够。

    赵邢德的目光在楚钰秧的脖子处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又看了看赵邢端。

    赵邢德面不改色,不过心中有点波澜。

    他哪里知道皇上突然要见楚钰秧,所以根本没有准备。他在楚钰秧脖子上留的吻痕,自然是不怕别人瞧的,正好用来宣布所有权,不过赵邢德是他兄长,眼下就有点尴尬了。楚钰秧是完全不知道这回事,所以显得特别坦然。

    赵邢德的眼里一片了然,让赵邢端有点不自然。

    赵邢德笑着说:“我听人说邢端请了鼎鼎大名的楚先生做门客,还以为只是虚传,没成想竟然是真的,还是邢端的面子大。”

    赵邢端立刻接话,说道:“只是臣弟与楚先生聊得比较投机罢了。”

    赵邢端都不给楚钰秧说话的机会,就怕楚钰秧一开口,把皇上的鼻子给气歪了。

    楚钰秧委委屈屈的瞧了一眼赵邢端,不过赵邢端目不斜视,只当没瞧见。

    平湫站在赵邢德的身后,忍不住眉梢一抽一抽的跳。他想起一路上楚钰秧各种让人瞠目结舌的话,端王爷竟然说他和楚先生聊得投机……

    平湫觉得,细思则恐……

    赵邢德说:“先前听说楚先生不愿入朝为官,如今可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了?”

    赵邢端转头看了一眼楚钰秧,楚钰秧眼睛眨了眨,说:“多谢陛下的美意,不过我既然答应了端……王爷,这么容易就改口,不是让人看不起了吗?”

    赵邢端听他说的还算委婉,心中松了口气,原来楚钰秧还是有正经的时候的。

    赵邢德笑了笑,说:“楚先生说的也是,看来楚先生也是重诺之人。我又怎么好硬逼着你毁掉诺言呢。不过邢端是我胞弟,楚先生跟着邢端,我也是很高兴的。”

    赵邢德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平湫,平湫立刻会意,上前将桌上的一块令牌双手擎了起来。

    赵邢德又说:“楚先生既然不想做官,我也不会硬逼着你的。不过你既然当了邢端的门客,却又无一官半职,恐怕以后也不好在京中走动,这个就当是见面礼,送给楚先生罢。”

    楚钰秧看了一眼平湫拿过来的令牌,上面没有字,不过做的极为精致。

    赵邢端一瞧,说道:“楚先生,快多谢陛下。”

    赵邢德挥了挥手。

    楚钰秧其实并不懂宫里头的规矩,所以也不知道这令牌到底有多大的用处,不过看赵邢端的反应,估计是很了不得的东西。

    楚钰秧将令牌收了起来,然后他们就没再说什么正经的事情,只是喝酒聊天,还有歌舞助兴。

    楚钰秧实在欣赏不了歌舞,尤其是一堆美女边跳边唱的。尤其是自己还不能随便说话的时候,就更没有欣赏歌舞的兴趣了。

    不过这皇宫里的酒实在是美味,并不显得辛辣,反而有一股香甜的味道,回味更是无穷。楚钰秧第一次尝到,然后就有点刹不住闸了,开始一杯又一杯的继续喝。

    赵邢端一看,趁着别人不注意的一时,在楚钰秧耳边小声说:“这酒后劲儿足,你还是少喝几杯罢。”

    楚钰秧觉得这根本像是饮料,哪里有酒的口感,说:“你放心,我还没有一点要醉的意思呢。”

    楚钰秧想,听说古代的酒其实酒精浓度都不高,喝两杯也是没关系的。

    接过不知不觉的,楚钰秧竟然喝了一壶。先前还没怎么样,一壶酒下肚,楚钰秧的脸颊就有点微红了,眼睛里也带着水汽,眼神直勾勾的,托着下巴盯着身边的赵邢端,笑眯眯的,一脸的纯良无害。

    赵邢端太阳穴猛跳,心里想着楚钰秧肯定是喝多了,得找个借口把人抗走才行,不然一定会冲撞了陛下的。

    赵邢德似乎喝的也有点多了,脸上露出微醉的模样,他抬手还要倒酒,平湫赶紧扶住酒壶,小声说:“陛下,您今日饮的酒已经够多了。”

    赵邢德笑了笑,也没有坚持再喝,笑着说:“我看楚先生好像也喝的有点多了。”

    楚钰秧虽然醉了,不过耳朵特别的尖,说:“我还没喝醉,我只是喝的刚刚好,就是不能再喝了。”

    楚钰秧说话口齿清晰,而且话说的有条不紊,赵邢端松了口气,看来楚钰秧的确没有醉的太厉害。

    赵邢端说:“陛下,今日夜色也晚了,臣弟和楚先生就先行告退了,陛下也操劳了一整日,理应早点休息。”

    赵邢德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的确是累了,就点了点头。

    赵邢端得了允许,就站起身来,准备扶着楚钰秧离开。

    结果他一转头,就看到楚钰秧又拿了新的酒壶,正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眼瞧着酒杯都已经倒满了,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酒水一下子就洒了出来。

    楚钰秧一边给自己倒酒,嘴里还一边说着:“够了够了够了,已经满了,别到了,我不能再喝了……”

    赵邢端:“……”

    那边平湫一怔,差点就笑出声来。

    赵邢端赶紧将楚钰秧手里的酒壶抢了下来,然后将人一架,就往外面带。等出了宫殿的大门,这才将人打横抱起来,快步往外走。

    宫殿里只剩下赵邢德和平湫两个人。赵邢德也的确是喝了很多,后知后觉的才笑了起来,说:“这楚先生,的确是个有趣的人,不然难能迷得住我那个弟弟,你说是不是?”

    他显然再问平湫,平湫含糊的答应了一声,说:“陛下,臣扶你回寝殿去罢。”

    赵邢德摇了摇手,说:“不走了,今日就在里面安寝罢。”

    平湫立刻扶着赵邢德往里面的偏殿去,旁边的偏殿是休息的房间,虽然并不是很大,不过一应俱全。

    平湫将人扶到床边上,然后熟练的给赵邢德宽衣解带,说:“陛下,您先躺一会儿,臣去让人煮一碗醒酒汤,否则明日陛下又要头疼了。”

    赵邢德点了点头,闭目养神。

    平湫立刻往外走,还没吩咐侍从去准备醒酒汤,倒是有人就把醒酒汤给送来了。

    侍从说:“是淑妃娘娘让侍女送过来的。那侍女还在外面候着,说是等陛下喝完了醒酒汤,再把瓷碗拿走。”

    这宫里头哪里会缺一个瓷碗,侍女在外面候着,恐怕是淑妃娘娘想等着陛下喝完了醒酒汤,然后招幸她。平湫在宫里头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些还是懂的。

    平湫淡淡的点了点头,说:“知道了。”然后就端着醒酒汤进了里面去。

    “这般快就回来了?”赵邢德听到脚步声,问。

    平湫走过来,说:“是淑妃娘娘给陛下送了醒酒汤来。”

    赵邢德笑了一声,说:“又是淑妃?她最近倒是殷勤的很啊。”

    赵邢德是临时在这边摆宴的,淑妃这么及时的送了醒酒汤过来,说明她一直在打探赵邢德的动向。赵邢德生性多疑,哪里能猜不出她的这些小把戏。

    赵邢德摆了摆手,说:“放在一边罢。”

    “陛下,还是喝了罢。”平湫说:“只是一碗醒酒汤罢了,喝了陛下明日能好受一些。何必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赵邢德仍是不喝,说:“你将碗放在一遍,过来给我按一按头。”

    平湫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把碗放在一旁了,说:“臣还是再吩咐人给陛下准备一碗醒酒汤罢。”

    “嘘——”

    赵邢德摆了摆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平湫只好闭上嘴巴,走过去站在床榻边上,然后半弯着,伸手到赵邢德太阳穴附近,给他轻轻的按压。

    赵邢德闭着眼睛,神情放松,似乎已经快要睡着了。

    平湫动作不敢太大,小心翼翼的。

    忽然间,赵邢德突然睁开了眼睛,伸手握住了平湫的手腕。

    平湫一愣,问:“陛下,怎么了?”

    赵邢德手劲儿很大,将人往里一拉。平湫本来就是半弯着腰的动作,下盘并不怎么稳固,被他突然一带,立刻就往床榻上倒去。

    平湫吓了一跳,他哪里敢压着赵邢德,立刻就像在中途拧腰变了方向。不过他腰间的力气还没用上,可感觉一直手搂住了他的腰,在他腰间穴位上轻轻一按。

    “唔……”平湫嘴唇紧紧抿住,不过泄出一声轻微的呻吟,他腰上的力气一下子就全都散了。

    转瞬之间,赵邢德抱住他就翻了个身,将人压在床榻上。

    “陛下……”平湫眼睛里有点慌乱,但是他又不敢挣扎。

    “嘘……”

    赵邢德的手指在他嘴唇间一点,说:“不要大声说话,我喝多了酒,头疼。”

    平湫不敢出声了。

    赵邢德满意的笑了,然后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嘴唇,轻而易举的就挑开了他的牙齿,继续往里探索。

    平湫尽量稳住自己的呼吸,不过随着吻的加深,他的呼吸彻底乱了。

    赵邢德的手在他脸颊上抚摸,然后往下,摸上他精瘦的腰部,将一丝不苟的腰带轻轻扯开。

    平湫一惊,腰间一跳,伸手按住自己的腰带,说:“陛下,我……”

    赵邢德眼中满含着欲望,让平湫不敢直视。

    赵邢德低头在他耳边轻轻的吻着,吮吸啃咬着他的脖子,说:“害怕?”

    平湫抿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

    赵邢德低笑了一声,说:“放松点,我会让你舒服的。你忘了,我能让你多舒服了吗?”

    蛊惑的声音,让平湫的手松懈了几分力气,他心里“腾腾”的狂跳着,心中异常不安,下意识的想要辩解,说:“那……那是臣失态了。”

    赵邢德笑了,说:“你去办差这么久,我可是日日想着你的。今日要一并讨回来,让你更失态的。”

    平湫心头又是一跳,他睁大眼睛,来不及再说什么,又被赵邢德堵住了嘴唇,铺天盖地的吻袭来,等他清醒的时候,赵邢德已经主宰了他的一切,进入了他的身体……

    楚钰秧被赵邢端从宫里弄了出来,宫门口还停着那辆马车,显然是送他们回去用的。

    马车前面有侍卫站着,见着赵邢端就说:“端王爷,卑职送王爷回府。”

    赵邢端点了点头,然后抱着楚钰秧就进了马车去。楚钰秧醉的软趴趴的,任由赵邢端摆弄,一脸红扑扑的样子,嘿嘿嘿轻笑着,倒还算是听话。

    车帘子放下来,隔绝了马车内与外面的视线,赵邢端这才松了口气,心想着再也别让楚钰秧进宫去了,这比上战场打仗还让人觉得累。

    两个人坐在马车里,一点也不显得拥挤。不过楚钰秧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一歪头,整个身体都贴在赵邢端的怀里。

    赵邢端搂住他,免得一颠簸人就飞出去了,再磕个五眼青,明天楚钰秧醒过来,肯定又不能消停了。

    楚钰秧老老实实让他抱着,还嘿嘿嘿的笑,笑的赵邢端心里直发毛。

    赵邢端捏住他的下巴,问:“笑个什么?笑了一路,还没笑够?”

    楚钰秧醉的根本不知道赵邢端在说什么了,被他捏着下巴,不舒服的嘟着嘴巴,小幅度的摇了摇头,不过并没有摆脱掉赵邢端的手。

    楚钰秧摆脱不掉,却又挣扎不歇,本来只是摇头,然后开始连腰都摇了摇。

    这么一来,赵邢端脸色就有点难看了,楚钰秧是靠在他身上的,来回来去的一蹭,就蹭到了他火大的部位。尤其是刚才喝了不少酒,赵邢端虽然看起来清明,不过身体里也还是很燥热的。

    楚钰秧又是嘿嘿嘿的一串傻笑,他似乎觉得靠的不舒服,因为马车的颠簸,他一点一点的,被颠的往下出溜。于是楚钰秧就伸手一撑,撑在赵邢端的腿上,想要往上坐一坐。

    赵邢端顿时抽了一口冷气,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狠狠按住楚钰秧的头,低头就吻住了楚钰秧的嘴唇。

    楚钰秧刚才那么一撑,简直准确无误的就按在了赵邢端双腿中间的部位,着实要了人命。

    赵邢端咬着楚钰秧软嫩的嘴唇,舌头在上面来回的滑动,耳边是楚钰秧哼哼唧唧的呻吟声,和小猫挠痒痒一样的挣扎,这些都最大程度的刺激了赵邢端的神经,让他更加兴奋起来。

    赵邢端并不着急深入,仔细的吻着楚钰秧的唇瓣,将软嫩的唇瓣蹂躏的通红肿胀起来,这才钻进去,进一步侵略里面红艳艳的舌头,和白生生的牙齿。

    “唔……”楚钰秧在迷迷糊糊的醉酒中,反应本来就不灵敏,被赵邢端堵住了嘴巴,呼吸不顺畅,脸都憋红了。他想要大口呼吸,就把嘴唇长得更大了,却反而方便了赵邢端的肆意侵略。

    赵邢端卷着他的舌头来回的舔弄,然后又去舔弄他的上牙堂。楚钰秧觉得自己要憋死了,完全没意识自己在和人接吻,只觉得有东西堵住了自己的嘴巴,让自己不能呼吸。于是楚钰秧就想要反抗,舌头顶起来,想要将堵在自己嘴巴里的东西顶出去。

    赵邢端呼吸更加粗重了,楚钰秧无意识的行为,简直就像是在回应挑逗他,怎么能让他不兴奋。

    楚钰秧反抗了半天,却惹来了更凶猛的侵略。他的舌头根都被吮吸的又麻又疼,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颓然的放弃了反抗,软绵绵的瘫在赵邢端的怀里。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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