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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

    [综]吃货报‘恩’ 作者:直白人家

    第22节

    竹内理绪也不甘示弱,呲牙指着他,扭曲着脸的说出浅月香介的担忧。

    “不知道势力是属于那方的你就去找麻烦?你知道意大利那群家族都是属吸血虫的吗?抓了他们的家族成员可是会被全力报复的好吗!还别说他们的同盟不知道有多少,意大利势力间千丝万缕,你莽撞捣毁的地点要是意大利大家族的就要承受整个西西里的报复啊!”

    娇小少女暴跳如雷,因为她的天赋就是搞炸弹的,故而竹内理绪最清楚灰色条约里的禁忌线。

    金木研得罪了本土势力无所谓,他们随时都能刷新了那片插上自己的旗,但要是外国组织,尤其是意大利西西里,以彭格列为主的教父集团是无论如何都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盟约经过一代一代延续,是最脆弱也最坚韧的关系,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对待敌人的态度上是不是能达成一致,如果只是恰好,这处据点对他们背后的力量来说很重要,那么金木研就肯定会被惦记上。

    娇小少女快急疯了,连得知金木研成王了也来不及想,甩着双马尾就掏出手机速度吩咐出去查清医院背后势力,。

    如果是彭格列家族的话就把金木研打包扔过去,看看他是先吃了彭格列首领还是死气之炎先冻了他!竹内理绪磨着牙愤愤的想道。

    金木研好脾气的任由两人发泄怒气,温柔的目光,发生剧烈变化后而更加富有韵味的神情,都让竹内理绪不过愤然的看了一阵就脸红扭身扑向浅月香介怀里。

    啊啊啊!!!怎么回事,我怎么不敢看研君的脸啊!

    想到这里,竹内理绪又偷偷扫了眼,然后迅速冒烟。

    灰眸有种洗涤过的纯粹干净,银发上落满屋外射入的阳光,逆着光影的身影瘦弱而坚毅,有种肩负光明与黑暗的魄力……

    最关键的……

    柔和的五官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帅了?!

    女孩子对这方面最敏感,出去之前的金木研除了谈理想的时候充满慑人的光彩,一般情况下就是个平凡普通甚至有些阴沉的大学生,身材谈不上修长,模样算不上英俊,但是这次回来……

    竹内理绪猛的蹦到金木研面前,搂着他的脖子用力蹭,怀里的小熊磨着金木研的脸庞,幸好他现在是正坐在和室内,不然竹内理绪这下子只会撞到他胸口。

    “金木研你快说!当王什么的是不是有ps效果?我现在看你就和自带美化一样!实在是太帅了!那个氏族什么的也有差不多效果吗?那样我也要!!!”

    平日略显清亮的女生声线在激动下更是有飙高音的冲动,竹内理绪这么一闹浅月香介也来不及继续冲着金木研诉说十大罪,反而抓住竹内理绪的手臂用力从金木研身上撕开。

    “理绪!你冷静啊!快松手!!”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也要自带美化!”

    望着这一幕,狛枝歪着头,眼中闪过淡淡的羡慕,但随后就被更加狂热的情绪淹没。

    “好了,别闹了,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你们都知道吧?带我去见神代利世,顺便领狛枝君参观一下实验室。”

    金木研淡淡转移开关于氏族的话题。

    提到正事,竹内理绪和浅月香介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停下手打理下弄乱的头发点头说道:“跟我来吧。”

    这一次不再是如同净水天然的和室风格,反而推开一扇隔断门,里面就仿佛进化出了未来科技的现场。

    走来走去的身穿白大褂的帅哥美女(高中生),高耸的钢铁色合金墙壁,幽冷的白色光线,亮的可以照出人影的地面,以及竖起的五个半人高柱形封闭器皿装着不同的喰种,其中神代利世也在里面。

    浅月香介吊儿郎当的靠在门框边缘,挑起一边嘴角,怎么看有种得意的味道。

    “看到没,这就是诅咒之子的行动力,虽然时间还短,但只要再有一个月,全世界最完美的实验室就会在日本诞生。”

    金木研看着这玄幻的一幕,顺应自己的想法提出个问题,“日·本政·府不管你们吗?”

    竹内理绪不以为意,“只要给钱,上面对这类圈地的行为差不多都会视而不见,更何况我们诅咒之子的特殊人才里有些专门收集那些议员做过的糟糕事情。”

    所以是被威胁的吗?金木研虽然早有准备,但在真正听到后仍是对日本的未来产生不小的担忧,但同时更加自嘲。

    果然是世界需要我这样的人。

    金木研冷漠的想着。

    ☆、第89章 夹心金:月山习这个hentai……

    叮!

    咖啡杯被放在托盘上,由于主人失神并未像往常一样遵守无声的礼仪,发出了并不悦耳的声响。

    这声不大的动静把沉浸在思念中的人唤醒,优雅的绅士垂着黯淡的眼睛,酒红的眸色散发异样的忧郁,蓝紫色短发整齐的梳好,不同平常的……应该是过于平常的外在反而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不满的味道。

    情绪激动时会被扭曲的脸白皙温热,并不像看上去那般冷淡,没有穿上标准三件套,但休闲上衣大大的领口暴露出了形状诱人的锁骨,亚麻色的衣服,温暖的光束从窗外射了进来,他在这仿佛蒙上一层光谱的场景中仿佛特意拍摄的美图般精致。

    “唉……”

    一声饱含遗憾的叹息,月山习忧郁的发现金木君‘失踪’了,虽然知道在这风尖浪口的时刻,他肯定会躲的好好的,不被密鲁菲奥雷和皇帝发现……不不,正确说凭借金木君的优秀会这么做是不需要……考虑的……事情……

    “可是就连我也要瞒着吗?”月山习不满的蹙紧了眉头,当然他的情绪肯定是不会冲着最喜爱的金木君的,所以他暴露了对密鲁菲奥雷的反感也是肯定的,至于皇帝……在金木君没有打到他之前,月山习都会是隐藏最好的棋子!~

    荡漾一下自己被金木君委以重任,穿越失控后金木君迅速翻脸让月山习崇拜对方演技优秀外现在就只剩下失落。

    拨弄着桌面上的棋子,低声埋怨两句,“不就是想要把帝国势力彻底摧毁吗?到底是什么时候和g的家伙勾搭上的!”

    是的,月山习最最不满的,就是金木研竟然一来到这个时代就和g有联系,要知道在皇帝上位后,原g,喰种对策局就遭到了惨烈报复。

    皇帝可不是‘金木研’,用容易懂的说法,‘金木研’是皇帝第二任母体,第一任是神代利世,他通过两人的血肉获得意识,在‘金木研’的成长过程中插手,进而霸占了第二任母体的身体,重塑了自我意识,说皇帝是金木研可以,但要说金木研是皇帝就未必。

    当然这件事月山习是不会告诉金木君的,为了‘爱’什么都说可不是美食家的作风,月山习舔过唇角,眸子沉的发亮,失去金木研就失去人生的活力的月山习拨通了一个隐秘号码……我可是非常期待金木君主动来找我,然后作各↗种↘各↗样↘的交易。

    呵呵呵……像是腐烂的果肉般奢靡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铃屋什造用同样变态的笑声回应。

    “哈哈哈……这不是失身的第一执政官月山阁下吗?怎么会想到用这个号码找我?”

    即使对方字里行间都充满排斥的味道,月山习大方的表示不计较,他等着把一切该有的委屈【重音】都倾诉给金木君呢!~

    真是想想就忍不住分泌的口腔,品尝过极致的金木君,饥饿的重罪就在折磨他的身躯,月山习知道这是不该的,可是隐忍不住啊!~

    回想起金木君在穿越战国之前就和他聊过他的间谍身份,月山习面对最美味的金木君怎么能撒谎呢!他利索的就招了,在得知皇帝用了十年时间从不同平行空间中得到确认,最后在近十年的时间里确定了金木君重生的那个空间,然后把月山习空投过去一直埋伏,一系列的心机打算让金木君笑着给他一个任务。

    双重间谍,对于贵族来说是难以忍受的事情,尤其是自喻为绅士的月山习来说,但金木君说的话就是让白天变成黑夜,月山习也是愿意的。

    美味的像是中毒一样的病症,月山习宁愿饿死也不远忍耐。

    啊啊啊!!!想起金木君就是这么美妙的事情吗?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沸腾起来了,即使通话的人是讨厌的g暗线也能发散着思维尽情的享受着幻想。

    “月山习,不要散发出恶心的声音。”铃屋什造等了半天却凭借优秀的耳力听到粘稠的深喘,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表情阴暗的威胁道:“想要我现在过去就帮你解决麻烦吗?”

    “不……不用了。”月山习平复下紊乱的呼吸,把刚刚解决掉的东西塞回裤子里,粘稠的感觉很不好受,但享受金木君的余韵能让他忍耐下来,他这时才认真的说道:“你们知道金木君的下落吗?”

    “我怎么知道!”以为有什么重要时期那儿想到又是变态法神经,铃屋什造异常佩服能把月山大hentai驯服至此的另一个金木研,就这玩意儿,他多看几眼都能心理障碍。

    “铃屋君,太遗憾了,在计划开始的时候看不到金木君一面。”

    我才不觉得遗憾……铃屋什造暗暗吐槽,但是他看不到对方的脸,就没办法用小刀给月山习划上几下,暗自切了声,冷淡道:“月山习,你掌握好皇宫的警报系统了吗?”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你玩露了,老子现在就去砍了你!

    “当然,这是金木君的需要,”月山习优雅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轻声说道:“我这些日子可都是为了这些在努力。”消失十年的空白却在几个月的时间内就能重新接掌第一执政官的大权,除了月山家的从政势力,月山习本人的能力却仍是不可小觊。

    “啧,你的事情完事了就是我们的了,虽然之前金木研一直心存天真,认为知道皇帝疯狂的理由就能找到和平解决的方法,但在我看来皇帝早就疯的透透的了,你看现在不还是要打进去?之前的功夫全都白费了。”铃屋什造说不上什么不满,建立帝国前的皇帝确实很好带给人希望,但那儿想到帝国成立后对方就一副被绝望压垮的样子开始疯狂。

    啧,真是想起来就不舒服,铃屋什造想起当日接到紧急联络从医院赶回g总部却发现他效忠的对象站在他无数认识人的尸体上微笑看着他,那时候属于金木研的某些东西就坏掉了,即使当时他单膝跪地表示臣服。

    正在这时,月山习低醇仿若美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是金木君的仁慈,我是内忧你是外患,金木君在g人类的帮助下可以直奔皇帝休息的地方,而其他执政官也会看在月山家的面子上按兵不动,到时候日本刀又会恢复三足鼎立的情况。”

    “普通人类,喰种……”

    铃屋什造:“喰种搜查官。”

    “没错,铃屋君,”月山习微笑着说道:“什么都没有变。”

    铃屋什造那边一阵沉默,随后十年不变的少年音淡淡说道:“什么都没有变。”

    这个世界的金木研所创作的新世界不过维持了十年,他的下属就想要推翻这个帝国。

    莫名的感觉麻木。

    ……

    “什么都没有变……吗?”金木研站在十七世纪的食堂上,嗯,这是他下达命令后快速建立起来的tdh食堂,里面的主菜是人肉,主食也是人肉,汤也是人肉……

    这么一想真是简陋到极点,金木研扶额,谁叫食尸鬼是挑食的生物呢。

    “大妈,给我来一份冰糖羊肉,米分蒸肋骨,再来份腌渍肉汤!”绝对豪爽的意大利男人点了一堆吴侬软语的中国南方菜色,简直令人震惊。

    现场看到这一幕的金木研又被大妈数量的打菜动作震惊了。

    怎么说呢!一勺下去汤汁四溅,浇到碗里是分毫不差的高度,再瞧瞧每道菜,分量几乎都是正好。绝不存在偏薄情况的恰到好处,光看这熟练程度,差不多就有十多年经验!

    要问金木研为什么这么了解,当年去中国做交换生的时候亲眼见识过天·朝的人民食堂……

    “boss,您还满意吗?”专门督促找来的厨师以及打菜大妈,经过严格培训后,朱莉才特意矜持又不掩饰期待的把金木研请来作陪,求夸奖般的介绍起这……简直是拷贝了中国大学食堂的喰种食堂。

    “额……打菜挺熟练。”金木研斟酌下用语,勉勉强强的找到了夸奖的部分,女下属视线太炙热。

    朱莉忙不慎的解释道:“这位大妈在清国的时候当过达官贵人的厨娘,如今归来又在最混乱的贫民区呆了十年,后来找到她后我特意培训了她的卫生习惯,目前看来还是不错的。”

    金木研想,原来如此,随口问了句,“既然在清……呆的很好,为什么会回来?”有点不习惯中国在这个时候却叫大清,他停顿了下,结果听到朱莉说道:“因为她吃人后为了毁掉吃不下的部分把那些东西加入到当天准备的肉食里,最后被人发现,险些死在哪个等级制度严苛的国度,从此有了心理阴影回国之后也只在贫民区制作兴趣爱好,顺便毁尸灭迹。”

    “原、原来如此……”金木研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长久盯着打菜大妈身上的视线很明显引起了对方注意,哪位大妈看到就站在一边儿的朱莉后露出白皙的两排牙齿,挺起厚状的胸膛(肌),比了个大拇指,那瞬间的灿烂,让金木研无法直视。

    “朱莉……”

    “是!”

    “厨师呢?”金木研是被顶级绅士锤炼出的人才,不提周围的小屋朱莉等人,就说大屋的月山习……呼,淡定了。

    朱莉听到金木研提起厨师立马引着他来到后厨地方,立马忙乱的场景简直让人震惊。

    那个……是赫子吧?竟然真有人的赫子形态是菜刀模样!咦!那边的是什么手法?金木研看着那位大师令人眼花缭乱的剥皮去骨技术,不过一瞬间,一条大腿只剩下骨头,一丁点肉丁都没有。

    瓦迪注意到金木研的视线,他看看手上骨头,顿时信息接收错误的严厉道:“这不是扔的,等会还要敲碎了炖汤,里面的骨髓也是很美味的食物!”

    被误以为是浪费食物的小鬼,金木研有些尴尬,但看着周围厨师们的架势,还真有几分专业,完全看不出这里是处理人肉的,他又走了两步,灵活的躲着狭窄的走廊上来来去去的人,视线一侧,顿时看到副压力十足的场面。

    一堆颜色各异的头发连带着头皮下的脑袋成堆的堆放在一个大盆里,死不瞑目的每一双眼睛盯向厨房的不同方向……

    其实很容易理解……

    人类厨房不也放着猪头,鱼头,羊头,同样死不瞑目吗……

    ……………………

    ………………

    …………

    卧槽!这换个场景就是鬼片现场了好吗?!

    金木研的神经再度遭受到挑战,总觉得背后毛毛的,人类时期看过的鬼片鬼故事轮番在脑内唱双簧。

    喂喂,这地方真不会成为猛鬼出没的场地吧?!

    他是不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第90章 夹心金:最近压力有点大

    防盗,你们懂。

    “油画?”金木研错愕的表情直白表现在脸上,满满的油画装满一间地下室,就好像呗先生用来装面具的回廊一样。

    不同颜色,不同作者的画像都被陈列在墙上,从没有一丝灰尘看来,收藏者非常细心。

    “金木君……”月山习优雅的一伸手脸上夹带兴奋笑意的邀请道:“请进。”

    挂满了色彩浓烈的油画,墙壁上仍能忠实的倒影出在幽光下走过的两人。

    灯火在地下室里没有调的特别高,正好是有些暗却不会阻碍视线的程度,金木研和月山习的步伐都不快,偶尔还会停下来慢慢欣赏。

    月山习知识丰富,言辞幽默,善于察觉人心,虽然他为人很扭曲,但是认识他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月山习是优秀的大族少爷,在为人处世上贯彻天然的虚伪。

    金木研偶尔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那是很出色的画师留下的记号,还有一些他认都不认识,也许月山收集的这些油画不分高低,它们原本的作者可能是被众人皆知的天才,也有可能只是路边籍籍无名的画者。不过能被月山先生收集起来,那也一定得到了不菲的财富。

    “月山先生,这幅画……”金木思考过后一抬头就发现了前方的一幅油画,没有标明作者的名字,却色彩浓艳到恶心。

    橙色,浅黄,大红,橙红,血红,褐色等各种各样的色彩被一层又一层像是画笔硬甩上去的散乱,洁白的纸面上虽然也有白色但很明显那是颜料的作用,而就这点纯白却无比稀少,如果用来形容整幅画,那绝对应该是腐烂的肉块般恶心的模样。

    只是色彩的拼接就让人想到蛆虫攀爬的肉块,血肉撕碎的残渣,金木反感的捂住嘴,双眼却一刻没有离开那幅画。

    月山习:“金木君也感觉到了吗?这浓浓的憎恶……”

    金木正压抑住血肉嘶吼的冲动,他可不想在这时候任由赫子撕裂身体,在这地下暴走。

    “不过……只是人类画的一幅画,”就能把食尸鬼的欲望放大到如此程度吗?金木研不敢置信。

    月山习像是没有发现金木的失态,犹自狂热的道:“就只是人类用自身感情描绘出的作品,却能使食尸鬼的情绪备受牵引,金木君,你知道吗?这画的作者就在画完‘他’之后被人踩踏致死,因为实在是太邪恶了,人类根本忍受不了画中所传达的思想。”

    “他们衰弱的神经承受不住这极致的憎恶,所有践踏在污泥里的虫子都无法忍受被□□裸的剖开内在,”月山习满意着画中传达的完美感情,“它已经不是个物品,他拥有灵魂!”

    它和他,区分出感性的和物质的区别,月山习艺术家般的细胞正疯狂的跳跃在全身,他急切的想要得知更多金木君的想法,想要越来越亲密的融合到一起。

    不管月山习是怎么热血沸腾,金木研在这阴暗的环境以及油画的刺激下,隐隐有股暴走的冲动,赫子共食造成的意志模糊,重生之前就让他吃足苦头,甚至还曾无意识的攻击过同伴,这一回重来,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控!而恰恰是这个敏感的时候,月山习又自顾自发泄他的变态情绪。

    “金木君,你知道吗?”

    ‘金木君,你知道吗?’

    金木研猛的抬头,看向夸夸其谈的月山先生,随即忍耐不住的转开视线,在他的视线里竟然模糊的出现紫发少女的娇声笑语,刚刚短短一瞬,他差点把月山先生和神代利世重合。

    月山先生虽然是个变态,但是却和利世小姐不一样,两个人危险的方向不同。

    “金木君,如此伟大的作品,你难道不想给它取个名……”

    月山感觉到手指不受控制的乱颤,接着全身开始抖动,冷汗顺着额角滑下。

    ——实在是太美了!

    逼迫他停止动作的眼神实在是只能用上太,最等极致激动的词汇来形容。

    太棒了,最棒了,实在是冷漠残酷的难以言喻,就好像他就是那只虫子,连厌恶都不屑于,冰冷的眼底只有□□裸的杀意,碾死他连个表情都不需要。

    多么美好的颜色,月山习紧搂着肩膀牙齿颤抖的声音传出嘴角连带着扭曲了笑声。

    金木研正混乱着,所以十分不耐烦月山习仿佛没玩没了的介绍,他不耐烦的看他一眼,月山先生就开始发疯。

    往日里他都会忍耐,反正他也不缺乏温和待人的态度,但是今天——他很烦啊!

    “砰!”

    尘烟过后,那幅被月山夸耀不已的画毁在尖锐的赫子下,连带月山习也被赫子缠着砸向墙面。

    对于喰种来说,这点攻击是死不了的,但是最起码能让耳朵清净了不少,金木的食指反射性抠挖着耳朵,情绪很压抑的掰动手指,痉挛般的计算着。

    “月山先生,我希望能和你愉快的进行对话。”

    再高档牌子的衣服被这么一弄也会变成破布,月山习从碎掉的石块里站起身,身上已经狼狈不已,可是神情却比之前还要好。

    “当然,一定会让金木君满意。”

    这回他没有再滔滔不绝的介绍那些缤纷色彩的油画,月山习直接领着金木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地下室挖掘出的空间让金木觉得月山家是不是把整座山的地基都挖空了,不然怎么一个房间连着一个。

    “金木君,让你久等了,这是我的私人画室。”

    与之前阴暗不同的则是刺的人想要眯眼的光芒,在低光的地方走了挺长时间,冷不丁的到达拥有正常光线的地方,眼睛通常都会感觉不适,幸好金木是食尸鬼,顶多眯眼缓了下就恢复正常。

    “月山先生,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叫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说到这里,金木顿了顿,“喝咖啡和油画,以及现在……都让很怀疑你的目的。”

    “金木君,要给你看的是这个……”月山对于他怀疑的提问一点也不计较,反而走到最中间被白布挡住的东西前面,伸手猛的掀掉遮挡的东西,露出下方一个简单的……

    看到这个东西,金木研的眼睛缓缓睁大,他现在的情绪还不是太好,被油画影响的暴躁感希望他找到猎物,当血肉溶解在口腔才能缓解的这份躁动,完全不是月山放到他面前的……一副画架能够……

    “月山先生,如果没有事情我就回去了。”金木君决定不再给月山胡闹的机会,虽然这个人从来没有胡闹过。

    就在金木研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月山习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说道:“金木君,你的秘密只要再留一阵,我就不会继续追究。”

    这是□□裸的威胁,金木研却必须接受,重生是月山查不到的机密,但一旦他着手调查却发现到他的反常的话,联想到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从不怀疑月山的能力。

    “你想要我做什么?”

    月山:“画一幅画。”

    “嗯?”金木动动眼睛,疑惑的扬眉。

    月山托腮坐在一边的木椅上,微笑不已,“只需要一幅画,你的秘密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加重语气。

    金木研再看了他几眼,没有去问多余的类似为什么要画的问题,对于大部分喰种来说,想要本身就是一个理由,更何况产生想要想法的人本身更是一个变态。

    金木尝试的拿起绘画的调色板,面对就在他前面的底板布脑袋空白了一秒,然后毫不犹豫的挥动画笔蘸上白色的颜料开始大片涂抹在同样的色彩上。

    细看上去,金木手里的白色比白布要略黄一些,虽然也是很白,但两相对比却不是那么纯粹。

    等到涂完整面油画,金木的呼吸变的急促,他紧紧盯了一会儿就转而点上血红的涂料,狠狠砸在布面上,落出一块块像是血滴模样的溅开图。

    又是一层毫无技术含量的覆盖,只是比起之前的白,这回要更加有层次一些。那些溅开的血滴有的地方叠加就会出现凹凸不平的质感,在光的折射中也会出现不同的视觉效果。

    红色画完后,他头上的汗已经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连带他双眼中的神采也开始改变。

    最后他挑选了漆黑的颜色,浓重的一笔直分画面两端,直到这时,金木才恍然初醒般的松开手指,任由调色板和画笔掉在地上。

    “月山先生,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看着前面他无意识涂抹的油画色彩,金木才感觉到浑身的凉意,不知不觉间,汗水已经湿透衣衫,胸口像是耗费了巨大体力一样在剧烈起伏。

    月山满意的看着金木君的画,更满意的是他得到他想要的了。

    充满了血肉与温柔的油画,又被人性涂抹上裁断的色彩,而最引人注意的却是黑色中星星点点的白。

    都说白色中染上漆黑会无比醒目,但比其更清晰的却是纯黑中的白点。

    月山习现在就为这样矛盾的金木君着迷,金木君如同猛烈颜色互相冲突般美丽。

    拥有这幅画,就相当于拥有了金木君整个人,这让狂热分子的月山习怎么忍受。

    他不反对金木君的话,却用最温柔的腔调诉说道:“辛苦了,金木君,看你浑身都是汗,去洗个澡休息一下,接下来的美食,将会在毫无顾忌的情况下进行,你我,不会再互相试探。”

    金木研甩甩头发,大量出汗让他也产生疲惫的感觉,这一整天,真是比和青铜树作战还累,但是有什么办法,他测试了月山先生的忠心,而他也被月山先生的考验难为了。

    有来有往,很简单。

    离开地下室后,月山习直接领他到了客房,换洗的衣服已经被送到浴室里,贴心的下属不用月山吩咐就揣测出了地下室的情况。

    金木研单手撑在布满雾气的镜面上,银发被花洒浇的趴在脸庞,浅灰色的眸子透过头发缝隙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全身都暴露在镜子反射的灯光之中。

    表情沉静的抚摸过结实的肌肉,来到小腹,再碰碰胸口,金木无声叹了口气。

    “还是没有达到之前的程度,训练……该再做一遍了吗?”

    ☆、第91章 夹心金:总有人要去做啊……

    疲惫,加深了疲惫,皇帝坐在冰冷的宫殿里仰着头,他现在所有的执着都在消灭掉另一个自己身上,至于帝国?至于食尸鬼?他统统都忘掉了。

    时间的指针咔哒咔哒的走动,他缓慢挪动脖颈,看向深红色帷幕,似乎能看到那背后的世界。

    执着的盯了一阵才回过神,身体过度进化的后果就是大脑跟不上进化的速度,被大量掠夺营养造成了记忆麻痹,平常只需要一秒钟就能判断出的事情他现在最低也需要一分钟来反应,从五感传递给认知的神经的距离变长了。

    “铃屋……什造,对,他还没有去吗?”他坐在空旷的大殿里发出生硬的声音,皇帝又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很头疼现在的状态。

    必须快点,必须要在所有意识被这具肉体吞噬之前杀死金木研。

    一遍又一遍的在大脑里重复,但缓慢的效果简直可以看做恶劣的默剧电影。

    舍弃了金木研这个名字的皇帝,在另一个自己到达这个世界后就只允许其他人唤他陛下,可实际上,自从他创立帝国后,会叫他金木研已经所剩无几。

    敌对势力喊他暴君,统治的子民叫他皇帝,执政官则是陛下。

    哈哈哈哈哈,很好,真的很好,不枉费他变成现在这副面目全非的样子。

    猛然捂住一边脸孔,从指缝里漏出来的赫眼流动着血液的色泽,在漆黑纹路攀爬满脸之前他闭上眼睛,淡淡吩咐。

    “去通知铃屋什造,该行动了。”

    不大的声音被一直站在门外服侍他的仆人听到,皇帝的命令就这样一层又一层传递下去。

    新世纪帝国皇帝,已经很久没有踏出过皇宫,走出过大殿,他的位置似乎仅仅是那座冰冷的王座之上。

    “讨厌,不是说皇帝那家伙最近老年痴呆的厉害吗?怎么想起我还没有去找彭格列麻烦的事情了?”原本想偷懒的铃屋什造被从床上揪起来,整理好衣服带好‘玩具’,舔动苍白的唇,他走向通往彭格列的道路。

    “诶呀呀!”

    “诶呀呀!”

    “这是谁啊?奈白!”

    “这是谁啊?黑奈!”

    “似乎是我们的哥哥大人!”x2。

    安久奈白歪着头,她旁边的黑奈做着同样的动作,一模一样的双生子,是从嘉纳医生的喰种实验里逃出来的姐妹。

    铃屋什造一向表情丰富的脸变的匮乏,他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手指尖的小刀,目测了下和彭格列之间还差多少距离。

    本来他就是卧底,能够不和同盟的彭格列打上一架是最好不过的,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小丫头跑来做什么?铃屋什造想起他和对方一起接受嘉纳医生实验的日子,他比她们更早逃出来,又因为是不同的实验模式,他先被教授了捕杀食尸鬼的战斗技巧,之后再加入喰种血肉,黑奈她们正好相反,但他在变成食尸鬼之前逃了出来,而看黑奈她们……

    铃屋什造暗下视线,逃出来的时候太晚了吗?

    睁大赫眼的黑奈和奈白天真的看着铃屋什造,三人同样娇小可爱的模样简直可以上电视荧屏,但可惜,三人本质上是猎杀关系。

    “奈白和黑奈很想哥哥。”安久奈白眨眨眼睛。

    安久黑奈点头,“奈白想哥哥,黑奈也想哥哥。”

    甜蜜的语言背后是速攻而来的喰种姐妹,两把镰刀顺着铃屋什造的侧腹擦身而过,姐妹两人扭过头交错的时候同声说道:“想把哥哥的肠子扯出来!”

    “唔呀,诶诶诶!!!”铃屋什造躲的太快,落地后还有些不稳的向后退了几步,手脚晃动的保持后平衡才松了口气的笑容满面,“我也很想你们啊,奈白,黑奈!”

    爽朗的少年音迎上安久黑奈不耐的攻击,一直藏在衣袖里的小刀悄悄一动,金石交击的声响,铃屋什造用小臂挡住了对方的刀刃,并且发出了肉体绝对发不出的声响。

    “不过,我有个疑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铃屋什造疑惑的问道,一直提在手里的箱子抖落,设计利落,专为斩杀而存在的杰森被他拿在手里与毒蝎一起威胁起面前的食尸鬼。

    “不告诉哥哥!你说对不对,黑奈?”

    “不告诉哥哥!你说的很对,奈白!”

    几乎是站在与两人交战的地方有段距离的奈白刚刚开口,黑奈就默契的接道,姐妹两人的心有灵犀的挂起大大的笑容,又是同时的攻击。

    黑奈扯开镰刀俯下身,挥动武器砍向铃屋什造的双脚,而奈白则是快速跳起来冲向铃屋什造刀刃上泛起杀气,准备一刀断了铃屋什造的头颅。

    同调攻击,双胞胎姐妹拿手杀人方式。

    铃屋什造噘着嘴,觉得这两个人一直没怎么变的,眨眨眼睛,杰森用比她们更快的速度挥动,z字斩带走了奈白额前的白色头发,也顺走了黑奈的黑色刘海。

    黑奈在奈白收到攻击时动作顿了一秒就这一秒,让铃屋什造完成了他的连斩。

    姐妹两人被铃屋什造手下留情,安久黑奈不高兴的与奈白五指交叉,一起挥动分别在左手右手上的镰刀,武器带起的风声吹起她们白色和黑色的裙摆,像是黑白色玩偶的姐妹不高兴的齐齐说道:“不高兴,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铃屋什造扛着杰森镰刀,舔舔嘴唇,斜睨着她们,“黑奈,奈白,你们想失去对方吗?”

    安久黑奈:“……”

    安久奈白:“……”

    铃屋什造把杰森重新扔回箱子里,蹲在地上撇嘴,“既然不想就找个地方老实生活,”站起身,提起搜查官惯用的老式箱子,上面磨蹭出的细纹划痕没有在每日的保养下消失,他不回头的说道:“最近会很乱,你们还是躲起来比较好。”

    看着铃屋什造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安久奈白冲着黑奈说道:“要不要告诉他……”有个人在前面等他?

    安久黑奈:“反正是他认识的人。”

    两姐妹一起看向天空,一线的白云后是湛蓝到刺目的颜色。

    风吹过耳边的黑色头发,铃屋什造头一次认真的看过去。

    “有马贵将,我答应g卧底的条件就是不和你面对面,不过十年的时间,你就不记得了吗?”

    站在树下阴影里的男人抬起头,冷硬的面容看起来和年轻时候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他确实是最让食尸鬼忌惮的猎人。

    有马贵人:“铃屋什造,去彭格列后就不要再回帝国。”

    铃屋什造扬起眉,“发生什么了?”

    有马贵将:“和彭格列的计划已经开始了,你代替我去和沢田纲吉碰面。”

    铃屋什造不置可否,“那你呢?”

    有马贵将抿抿唇:“总要有人去试试皇帝的实力。”

    铃屋什造眸子一沉,没错,十年了,他们知道的仅仅是皇帝十年前的实力,在这十年间,他没有再使出过赫者形态就震慑了整个帝国。

    “你这样是去送死。”铃屋什造几乎没有犹豫的说道:“十年了,没有人能知道他究竟有多强!”

    “所以我要去,比起其他人,我最合适,”有马贵将推推眼镜,表情是一直不曾变过的淡定冷然,“不能让计划败在不能掌握敌人的实力上。”

    看着这样的有马贵将铃屋什造有些烦躁,他来回渡步,最后摊开双手用力握紧,严厉不如说是最认真不过的提醒,“你明白吗?可能他还没有使出全力你就已经死了,可能你这次去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即使是这样你还要去送死吗?”

    有马贵将看着矮小的铃屋什造,伸出手罩在他头上拍拍,勾处很少露出的笑容,温和的不可思议,“我知道。”

    铃屋什造面对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笑容,简直泄了气的放弃反抗,他愤愤的说:“你们这样的家伙都会早死的,一定会早死的!”

    有马贵将又揉了几下铃屋什造的头,抬步走向他来的方向,“嗯。”

    听到这声不是反驳的认同,铃屋什造愤恨的闭上眼睛,仰起头,简直像是在让眼泪回流回去。

    世界为什么总是让好人赴死呢!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世界总是选择让好人去死。”嘉纳医生透过黑奈放在铃屋什造身上的摄像头看到这幕,他拆开咖啡的奶精包轻巧的说道。

    呗坐在桌子的另一边从半成品的面具上收回心思,端起咖啡温柔接道:“也许是只有好人才会为了其他人豁出生命。”

    沢田纲吉在看到来联络的人换成了正在卧底的铃屋什造并没有什么变化,可见他也是知道有马贵将的决定的。

    铃屋什造在离开时鬼使神差的说了句,“让有马贵将去的决定金木研知道吗?”他问的肯定是彭格列的金木研,而不是王座上的皇帝。

    沢田纲吉拿起文件的手停了下,抬起头说道:“不知道。”

    铃屋什造复杂的心情才好了些,操着少年不知愁滋味般的清朗音调说道:“那你最好一辈子别让他知道。”

    沢田纲吉苦笑,如果是金木君,恐怕会单身匹马的闯过去,而不是让其他人代替他去做。

    铃屋什造抿抿唇,又停了下来“再提一个问题,你不是死了吗?”

    沢田纲吉淡淡解释道:“我的尸体正在彭格列家族陵墓里。”

    “胆子真大。”

    得到铃屋什造这样的评价沢田纲吉无奈解释,“彭格列所有人都转移到了日本基地,这里早就没有人再监视了,我之所以还在这里就是为了把没有处理完的问题处理掉,再看看那个孩子会怎么做,不过在他到来的时候,我也不会再在这里了。”

    铃屋什造:“说什么那个孩子,不还是你吗?”

    沢田纲吉:“这件事只有同盟的诸位知道,但还请隐瞒下去,为了不让白兰得知,我连守护者们都没有告知。”

    铃屋什造:“明白,反正我们的人里是绝对不会有白兰的人的,所以你还是安心去死吧。”摆摆手,背对着沢田纲吉露出的苦笑,潇洒的关上大门。

    沢田纲吉见人离开才揉弄鼻翼,总感觉越来越累了,不知道金木君怎么样了。

    而被他念叨的金木研正在冷汗直冒。

    五大三粗的黑·社·会拿起书本学着再简单不过的单词,还有一位身材火辣的女郎手持教鞭拍着黑板,锐利的视线透过平光眼镜刺穿任何一个敢于偷懒,敢于抱怨,敢于走神的学生。

    朱莉声线妖娆的喊道:“跟我念uoo……ilcibo!!”

    最后那个单词铿锵有力的让金木研耳朵疼,他干笑的想起一个遗忘很久的问题,为什么意大利语他能听懂还能看懂????

    为啥??????

    ☆、第92章 夹心金:稍等……

    防盗,你懂

    不得不说月山习心里再‘绅士’他平时表现起来也是可圈可点,不然当初也不会把刚刚转变成喰种的金木忽悠的认为他是个很亲切自然的年长者。

    倘若金木研有选择,便会拒绝与月山的接触,要不是他三观还□□,他早就被月山带的找不着北了,当然也不能说他现在很正常。

    眼前修长挺拔的身体是月山习所有,他打量对方的视线并没有掩饰,金木甚至还得到月山隐含探究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金木比起安定区的众人其实更不避讳对着月山暴露他的存在,也许是从最黑暗处挣扎而出,蜕变成扭曲怪物的时候,身边却有个早已扭曲的蜘蛛给了他不一般的安慰。

    至于真实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金木研缓慢的拉起帽子,盖住所有表情,银发和光辉,共同消失在阴影下。

    重生以来,他最大的优势就是知道未来的走势,但在他不停改变未来的触发点之后,命运还会如原本那样吗?他不得而知。

    环路线上的火车快速跑过,车灯的光线从轿车的黑色窗户外持续了很久伴随着嗒嗒鸣笛的声音,延迟的白光给车内坐着的两个人脸上照射出一排条格的射线。

    金木研迟迟不开口,迹部景吾也自然沉默,白天的时候在咖啡店里的谈话他受益很多,可也正是如此他手里的筹码反而太少了,没有牢靠的利益关系,他的生命安全只是对方偶尔的一时兴起。

    “你对月山家很了解?”迹部看看他的脸色,谨慎的问道。

    金木研望着窗外飞速闪过的景色,像是看到与众人不同的风景般沉迷其中,眼中始终没有光泽。

    “这个问题不方便回答?”迹部景吾没有得到金木的回应也不气馁,挑挑眉自然的不像是冲着随时可以吃掉他的凶猛怪物,反而更像是平时的校友。

    金木转过头,把视线放到迹部景吾的脸上,这种直直盯视的感觉很不好,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猛兽瞧上的猎物,但迹部也知道,为了和金木相处好,就必须习惯这种方式的交流。

    再看了一会儿,金木把头转回原本的方向,看着黑暗中点起光明的城市,声音平静却有些小的说道:“嗯,认识个很了解月山家的人。”

    得到回答迹部也松了口气,这意味着以后还是可以好好交流的,他顺着对方的话说道:“那你们关系一定很好。”

    金木想了想,断断续续的道:“不……不怎么好,是会……随时反手洞穿我心脏的暗剑。”

    “……这样的人还是不要随便交往,太危险了。”迹部景吾肯定的说道,“不过你们是朋友?”

    金木对他想法不置可否,却仍是平静的回道:“是同伴。”

    “……”

    迹部觉得他果然是人类理解不了食尸鬼的思维,不过在他这么想完再看去时,坐在对面窗边的金木研望着外面已经模糊的风景竟然无声笑了。

    微微勾起的弧度不大却像是三月下的春风,携带稍稍凉意却拥有的是温暖,明明是透明可见青色血管的皮肤,却因为笑容散发出勃勃生机。

    迹部景吾莫名觉得在金木口中很危险的家伙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

    重要到连笑容都能改变的程度。

    金木带着迹部家的保镖回家收拾了些东西,就紧急赶往本家大宅,和迹部家的两位见个面之后,就又匆匆回了迹部景吾独自居住的别墅。

    这一趟行程顺利的让迹部景吾十分不可思议,他看着身边浑身都是阴沉气息绝对够不上开朗阳光的家伙,竟然能够让他的父母那么不担心的把自己的安危放到他身上,甚至在知道这人是个食尸鬼的情况下。

    被太过于直白的目光盯着,金木也不怎么开心,坐在别墅沙发上抬起眼皮,回视过去,眼中是明晃晃的询问。

    迹部点点泪痣,露出很伤脑筋的模样,“你是怎么让他们两个那么信任你的?”

    金木研的手指摩擦起下巴,似乎在组织语言解释清楚,但现在要是青梅竹马的永近英良在,必定能看出来这是他想骗人的习惯性动作。

    “年长的人总是喜欢无害的青年,而且这个青年还能保护他们的孩子,”金木涂成黑色的指甲放到沙发皮上,微侧着身子,“迹部君,需要我提醒你,我是你学长吗?”

    迹部景吾无言,“……”在确定金木是认真的后,妥协的放下点着泪痣的手指,无力道:“抱歉,金木学长。”

    金木研点点头,走向自己的房间,现在也是大半夜了,他该去洗澡。

    哗哗的水声能够把人脑子里的一切烦恼变成空白,金木研的头颅里有日本最大的蜈蚣,哪怕把耳朵抠出鲜血也依旧很吵闹。

    他回想着与迹部二老对话的场景,那真是两位不好对付的老人。

    迹部父母一开始就没有表示对迹部景吾决定的反对,反而是私下里与金木研进行了商谈。

    迹部妈妈在当时一直很焦虑的冲着他说:“食尸鬼如果都是吃人的话,景吾没有彻底脱离危险的方式了吗?”

    金木研沉默喝着咖啡。

    迹部爸爸揽着坐立不安的妻子,也以同样担忧又充满认真的神情问道:“金木先生,我们并不想怀疑你,但是……你怎么保证我儿子的安全,毕竟您看起来……只是个比景吾还要瘦弱的青年。”边说着还比划了几下坐着的金木研。

    对此,金木有了反应,四条赫子刷刷几下报废了一张沙发,非人的力量让迹部二老一时失声。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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