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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节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作者:雾十

    第13节

    “他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里储存的。视频里还有主人您爸爸和那个叫费尔南多的地球人进入房间的画面呢。”2b250尽心尽职的将它知道的都汇报给祁谦知道。

    2b250在搜索了整个酒店极其附近的大厦都没有相关视频之后,它就打算自己动手制作了,而为了有个清晰的样本,它潜进了赫拉克勒斯家所有家庭成员名下住宅里所有的台式、笔记本、谷娘眼镜以及平板电脑,甚至包括正在使用中的手机,目的是为了找到一些有赫拉克勒斯的日常视频,以此为蓝本进行制作。

    结果2b250万万没想到,它发现了更有料的东西:“里面还有很多类似的视频、照片,还有和男人的,和人妖的,群p的,哇哦,好重口,还是高清无码,我能自己拷贝一套,聊以慰藉长夜漫漫吗?”

    什么叫no zuo no die,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祁谦总是很难理解地球人的想法,好比这次,留着自己婚内出轨的证据,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都干了什么吗?最主要的是这样的东西他竟然还敢联网?

    “不,他没联网,但是他笔记本的wifi搜索开关是开着的,所以即便没有联网,但我也能悄悄用wifi连上。”2b250解释道,一般的笔记本电脑都会在侧面有一个接受wifi或者不接受wifi的特别小的开关设置,只有保证那个开着,笔记本才有可能在页面上搜索到wifi信号。而一般买笔记本的时候,出厂设置的是默认那个开关是开着的状态。而很多人其实根本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

    “gj。看看他那个笔记本里还没有别的东西,一并拷贝给我。”祁谦表示,他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些的。

    “那您要怎么跟您父亲解释这些?您黑了赫拉克勒斯的电脑?”2b250一边给祁谦拷贝,一边问道。

    “为什么不?”

    “您还记得您是个电白吗,主人?”祁谦会用电脑,也是玩游戏的高手,但他其实并不怎么会修电脑,也不会什么代码,能死记硬背的记下,却完全不会运用。不要说α星了,哪怕是地球上周这些落后的科技他也是玩不转的。要是他行,他们早就在光脑的帮助下,再造一台飞船去宇宙里想办法回到α星了。

    “神烦!”祁谦根本不信邪,他觉得他不在行只是α星那些,地球上又有什么能难得了他的呢?

    “如果您爸爸让您再演示一遍,你会吗?”2b250在心里替祁谦回答道,当然不会,您要是会,也就不会用这么大的能量便宜我了。

    于是,祁谦在把那些无码视频交给祁避夏时说的是:“恩,没错,我以前天才班的同学里有个黑进过a国情报局的高手,他和格格交情不错,我就请他帮了点小忙。黑了赫拉克勒斯的电脑。”

    “他存这些的电脑竟然联网了?”祁避夏震惊极了,即便他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却也是知道如果有存着重要东西的笔记本,肯定是不能联网的常识。以前娱乐圈又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例子。他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赫拉克勒斯竟然也干了这种傻逼事,毕竟如果赫拉克勒斯是这么个傻逼的人,那被赫拉克勒斯黑过、坑过的他成什么了?祁避夏愤愤不平道,“我就没见过这么傻的。”

    祁谦真诚的看着祁避夏:“谁说不是呢。”

    后面的事情就不需要祁谦操心了。前面白齐娱乐因为被人从中作梗,而没能提前得到消息,压下新闻,现在有了那些视频和照片,他们也可以如法炮制,打对方个凑手不及。这就是大集团之间的伯绎了,不要说祁谦不懂,哪怕是祁避夏也处于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祁氏父子跟所有普通围观群众一样,只是娱乐新闻上得知了在c国选择奖还没开始之前,网上爆出了国际著名动作巨星赫拉克勒斯大量的爱情动作片,艳照门事件再一次成为了笼罩在整个娱乐圈上空的阴霾。因涉及圈内女星男星众多,一时间人人自危,而被认出的大部分“动作片”的另外一个主角,都齐齐开口表示,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是被迫的,他们是被下药的,理由借口花样百出,让喜爱八卦的人过足了眼瘾。

    赫拉克勒斯虽然是a国的演员,但自从《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第一季之后,他也时常在c国活动,这几年甚至有把重心完全转移到lv市的倾向,也算是c国人民眼中最熟悉的外国人了。大家都很乐意818,特别对方还不是本国人,完全不需要顾及什么情面。

    没有什么下限的c国选择奖在开奖前,甚至又临时新设立了一个嘲讽赫拉克勒斯的奖项,名为“最佳爱情动作片男主角”。

    要不是阿罗拦着,祁避夏会特别愿意担当那个奖项的颁奖嘉宾。

    赫拉克勒斯可谓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人人喊打的日子,从动作巨星变成了猥琐、下流以及重口味的代名词。

    而就在此期间,赫拉克勒斯在酒店客厅的落地玻璃窗前,和某国外新星十分破廉耻的视频引起了有心人的关注。因为在视频的最后,祁避夏也出现了,他的主要戏份是和赫拉克勒斯扭打。之后就被人深扒出来,那国外新星正是祁避夏在被爆出柜绯闻前的新女友。

    再一看日期,正是祁避夏被爆穿着费尔南多衣服从酒店出来的那天。

    很快网上从来不缺的名侦探们就了悟的真相,那天祁避夏之所以穿了费尔南多的衣服,是因为他在发现了赫拉克勒斯和女友的奸情后大打出手时扯坏了衣服,同住在一家酒店的友人费尔南多当然要借衣服给他,总不能看着他乱没有形象的从酒店出去。

    大量记者想方设法的在努力联系祁避夏和费尔南多的经纪人,试图寻求真相,最近但凡涉及到赫拉克勒斯,那可都是大新闻。

    最终祁避夏才万分“为难”的发表了短暂的申明:“事实就是如此,当时之所以不解释,是因为觉得被戴了绿帽子实在是一件很屈辱的事情,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而且鉴于我以前和赫拉克勒斯发生过的矛盾,害怕没有证据的我不会被人相信,万般无奈下只能自认倒霉。费尔是个好朋友,为了帮我,他宁可顶着别人异样的眼光也坚持没有说出真相,我真的很感激他。但其实我一直很后悔的,我不应该让他别人那么误会。所以借此机会我作出澄清……”

    费尔南多被人误会,但为了朋友依旧选择什么都不说的隐忍形象好像一下子戳中了不少人的high点,他本就不错的形象变得更加积极健康了起来。

    不少路人转粉的粉丝给出的理由都是,喜欢这么一个球星,让我觉得很放心他的人品,也以他为傲。去年因为赌球的恶性事件而受损的足协形象,因为费尔南多而开始了新的转变。在一年一度的颁奖典礼上,足协甚至给了费尔南多一个最佳竞技精神奖,即便他其实在球场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宣传的竞技精神。

    ……

    最近双胞胎过的很不顺,因为他们爸爸的事情他们都没有办法出门。而更糟糕的是,他们从他们的好友维耶口中得知,他们的另外一个好友陈煜怀疑他们故意挑拨了他和祁谦之间的友谊。

    但是他们并没有,虽然他们不喜欢祁谦,可也不至于下作到那种程度。

    在维耶的多次斡旋之下,陈煜最终还是决定给双胞胎一个解释的机会,和祁谦当面对峙。地点就选在了陈煜家,上午十点,四个少年和手机视频那头的维耶碰面了。

    祁谦在见到手机里的维耶时愣了一下:“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红头发,带着紫色隐形眼镜的维耶不那么高兴的看着祁谦:“我并不这么想。别以为跟我套近乎就能让我喜欢你,我看根本就没有什么短信,是你故意诬陷阿多尼斯和阿波罗的,你和你爸爸都不是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次艳照门背后都有谁的势力影子!虽然赫拉克勒斯确实该死,也轮不到你来出手!”

    “彼此彼此。”祁谦也冷淡的回了过去,在他和祁避夏的报道里,阿罗也查到了维耶的家族插手的痕迹。

    “我只是在帮我的朋友!”

    “我爸爸也只是在还原真相!”

    眼看着祁谦就要和维耶隔着电话掐起来了,陈煜赶忙出来打圆场:“我们都是希望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再制造问题,对吗?”

    说真的,陈煜这才意识到,祁谦十年里的变化不是没有,只是需要细心发现,好比他学会了吵架,学会了针锋相对,学会了寸步不让。总之就是变得比以前过分安静的他,更像是一个被家里宠坏了的孩子该有的样子。陈煜拿不准这到底算不算好事,但他很享受能帮助到祁谦的感觉。

    “哼!”两个世家子弟一左一右别过了自己的头去。

    双胞胎由始至终的坐在一边保持着统一的沉默。

    “那么,阿谦你能先把你收到的五年前的短信拿出来吗?”陈煜作为夹在中间,最不偏不倚的那个,开口道。

    祁谦拿出手机连接上大屏幕的数据线,大大方方把五年前的短信展示了出来,那实在是太好找了,因为这五年来他就没再和陈煜联系过,他收到的来自陈煜手机的短信最后一条短信就是他说过的内容。而在五年后,他一直和陈煜保持着微信来往。

    在场的人都确确实实看到了来自陈煜的短信:【我最近很忙,电影的拍摄进行到了关键时刻,最近都不要打扰我了,直到我发短信联系你。】

    祁谦回了一句很简洁的:【好】

    而在陈煜的手机里,他和祁谦的短信只维持在了那三条短信之前,前面还有一条是祁谦给陈煜发的问他在干嘛的短信,那也没了。

    很显然是陈煜手机里的后来三条短信记录被删了,而通讯公司方面,因为年代过于久远根本无法查到当时的短信记录。但祁谦手机里的短信是实实在在的来自陈煜,前面还有他们五年前的短信来往,应该没什么可能作假。

    短信是真的,那剩下的就是发短信的人了。

    之所以怀疑双胞胎而不是怀疑别人,是因为知道陈煜手机密码的人不多,为了保护手机内容的安全,陈煜每次打开手机都要输入一套很复杂的密码,知道的人只有在他忙着拍戏的时候帮他看手机的母亲、助理,以及朋友维耶和双胞胎。

    而维耶一般是不会去拍戏现场的,陈煜的助理又和祁谦没仇没冤,怎么想都是一直在说祁谦不好的双胞胎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阿多尼斯在仔细看过短信之后却笃定的表示:“这不可能是我们发的。”

    “为什么?”

    “因为日期不对,别的时候我们也许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但那天情况特殊,我们不可能在片场。”

    陈煜再仔细一看日期,也愣住了,因为那天正是阿多尼斯和阿波罗的生日,剧组会给每个小演员一个优待,在他们生日那天放一天假,而阿多尼斯和阿波罗十分的孝顺他们的母亲,每次生日不论在哪里拍摄,都会想尽办法回到a国和母亲团聚。一次不落。

    “五年前我已经忘记咱们是在哪里拍戏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和阿波罗每次都会在前一天晚上就离开,然后最早回来也是在生日过后的第二天早上。”

    所以双胞胎是不可能的,他们没有那个作案时间。

    “那会是谁?”视频里的维耶问道,“短信是真的,可是双胞胎不在,谁又会在呢。”

    陈煜的脸已经沉了下来,几次张开,才终于说道:“我妈妈。”

    虽然很不相信,但这只可能是唯一的解释了,排除掉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难相信也是真相。最糟糕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了吧,不得不开始怀疑此前你坚信不疑并且深爱着的人。

    这么一想,其实这件事情里都到处透着漏洞,好比很早开始他母亲就对他接近祁谦的事情很排斥,在出国之后又数次提起不希望他和祁谦再有来往,以及五年前,正是他母亲带有偏向性的告诉了他,祁谦没有去参加选角的事情。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这个时候他们说什么都会显得特别不合适,而祁谦尤其后悔,他一开始不想跟陈煜说这件事情,就是怕破坏他和陈煜母亲之间的感情。

    从祁避夏身上,祁谦学会了再没有什么会比亲情更重要。他特别不希望因此毁了陈煜的亲情。

    但如果这就是真相……

    陈煜咬着唇,在窒息的沉默中开口道:“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无论是祁谦,还是阿多尼斯和阿波罗,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们,也不该轻信,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今天天色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电话联系。”

    第57章 第五十七篇日记:我想和你一起演戏。

    挂断了维耶的电话之后,祁谦和双胞胎就起身离开了陈煜家,虽然他们很想留下来陪陈煜,但很显然这个时候的陈煜更需要的是一个人静一静。

    “介意找个地方单独聊聊吗?”在祁谦跟着保镖上车离开前,双胞胎中黑头发的哥哥阿多尼斯拦下了祁谦。

    “我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祁谦毫不客气的拒绝了。虽然说双胞胎并没有真的干挑拨离间的事儿,但他们跟陈煜说了很多有关于他不太好听的话却也是事实。祁谦自认没什么容人之量,最起码在别人不喜欢他的时候,他也犯不着去喜欢别人。

    “如果你觉得事关谁杀了你祖父母是一件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的话,那你就走吧。”弟弟阿波罗带着恶意满满的笑容看向祁谦。

    面对威胁,祁谦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搭理,直接坐进车里,关上门,让司机驱车扬长而去。

    本来胸有成竹的双胞胎傻在了原地。

    不过其实开车之后,祁谦就后悔了,一开始敢于直接走人是因为他没想明白双胞胎口中的祖父母和他的关系,等车开了他才意识,他的祖父母不就是祁避夏多年前不幸空难去世的父母嘛!祖父母对于他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人,却对祁避夏至关重要。

    就在祁谦想着哪怕是拉下脸去主动赔礼道歉,也要从双胞胎口中得到有关祁避夏父母的事情时,双胞胎的道歉短信反而先来了,用的是陈煜的手机。

    看来对方所求甚大,比他可着急多了。祁谦想着。

    【我为我弟弟刚刚的冲动道歉,我们并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只是想和你谈一笔交易,可以说是对你百利而无一害。我们也为我们曾经做过的事情向你道歉,有些事情我还是希望能够当面谈一谈。by:阿多尼斯。】

    祁谦虽然不太懂得人情世故,却也知道在谈判中掌握主动权的重要性,不过未免真的激怒对方,大家一拍两散,祁谦只是稍微矜持了一下,就再次返回了陈煜家。

    陈煜家所在的小区保护十分严密,一般很少会有狗仔能杀出重围拍到房子里面的事情。

    “上车。”祁谦对等在后面车库门口的双胞胎道。

    双胞胎中脾气火爆的弟弟阿波罗面对祁谦一脸的咬牙切齿,他就是看不惯祁谦那一副“天下地下唯我独尊”的死人脸,但最终他还是忍耐了下来,坐进了祁谦的车里。

    “我不会放过你们父亲的,如果你们是想用这个作为交换条件的话,那大可以免开尊口。”虽然祁谦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但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先说一下。

    “嗤,谁管他的死活,看着他下地狱我会很开心,救他?开玩笑吗?”阿波罗说的别提多发自肺腑,他对他父亲的怨恨浓郁的仿佛能从眼神里溢出来,“那老不死的和陈煜的母亲都是一路货色,我们可不是乖宝宝陈煜,会觉得无论如何父母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那话听着都让我觉得恶心。”

    “阿波罗是想说谢谢你,加把劲儿,把那个人判个终身监禁怎么样?”哥哥阿多尼斯打断了弟弟的话,努力在用一个比较容易让人接受的说法说道。。

    “他是你们的亲生父亲。”祁谦皱眉,他和祁避夏的良好关系总让他很难理解别人家父子反目的戏码。

    “哦,得了吧,不要说得好像你没看到他虐待我们的视频一样。还是说你已经圣母到会觉得在他那样对待我们之后我们依旧该跪舔他?就因为他是我们的亲生父亲?他养大了我们?”阿波罗的脸上充满了嘲讽与暴虐的扭曲。

    祁谦表示,这个他真不知道。

    虽然2b250给祁谦打包了很多赫拉克勒斯见不得人的东西,但祁谦却根本没怎么看,只是一股脑的都交给了祁避夏和阿罗去运作。

    “你没看到那些虐待我们的视频,对吗?”阿多尼斯要比阿波罗精明很多。

    祁谦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但我想我爸爸手上应该有,如果那些视频都存放在赫拉克勒斯的同一个笔记本里。”

    “没有最好。那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谁会想那东西被公诸于世。”阿波罗撇撇嘴道。

    “他的脾气很不好,我一直怀疑他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好比很严重的暴力倾向。他一不高兴或者喝得烂醉,就爱拿我们的妈妈和我们出气。很早以前会用鞭子、棍棒之类的武器,等渐渐我们有了名气,他怕被人看出端倪,就换成了精神虐待,罚我们一遍又一遍的写’我们是有罪的‘、’我们是邪恶的‘、’我们该下地狱‘什么的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殴打我们的母亲,以达到让我们听话的目的才是最让我和阿波罗所不能忍受的。”阿多尼斯说的轻描淡写,但却也足够想象到那背后的糟糕生活。

    “为什么不报警?”在祁谦看来,伤害幼崽,特别还是自己的骨血的人,是绝对不可以原谅的存在。

    “哦,谢谢,报警,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我们就想不到呢。”阿波罗无不讽刺道。

    “阿波罗!”阿多尼斯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之后才对祁谦表示,“抱歉,阿波罗在这件事情的态度上总是很难控制自己的脾气。”

    他在哪件事情上控制过自己的脾气?祁谦在心里腹诽。

    “我们小时候不是没有试着报警的,但警察来了之后就会被他三言两语的打发走,他和维耶的家族有着很深的联系,很早以前就在替他们洗钱,换得庇护,根本没有人会帮助我们。我们身边从助理到经纪人都是他的人,想逃都逃不了,更何况妈妈还在他手上。她早已经被他虐待疯了,一直被关在家里,以养病的名义,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反抗他,除非我们想妈妈被他继续换着花样折磨。”阿多尼斯的语气里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所以每年生日我们都会坚持回去跟妈妈一起过,那是她为数不多还能保持神志清醒的日子。”

    “所以你是想我帮你们送他进监狱?”c国和a国都没有死刑,最大的极刑便是几百年的终身监禁。

    “是的。维耶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我们在他身边生活不易,却根本没有办法帮到我们,毕竟维耶只是个少爷。这次的事情让我们意识到你也许可以,事实上,很多年前我们就觉得你是个好人选,可惜你根本不搭理我们。我和阿波罗也清楚,你帮忙是情分,不帮忙是本分,只是我们还是始终无法放下心中对于你不帮忙的愤怒,我很抱歉,这样的迁怒。”

    无论是真心实意,还是情势所迫,阿多尼斯都表现出了足够的谦逊和诚意。这让祁谦很满意,所以他难得开口解释道:“无论你们相信与否,当年我并不知道你们在试图求救。”

    “现在解释又有什么用?”阿波罗恶声恶气道。

    祁谦看了一眼阿波罗,决定不再跟他搭话。

    “不是我们在求你,是交换!交换懂吗?阿多尼斯就是太过软弱了!”阿波罗却很显然并不想就这样结束这段对话,“要我说,凭什么是我们求你?本来就是对你有利的事情,我们告诉你两件事作为交换你送那个害过你父亲全家的人进监狱,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神气什么?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

    “还好,不算很了不起,只不过刚好能把你解决不了的人解决掉而已。”祁谦闲闲的飘来一句,“而且我现在好像已经知道是谁害死了我的祖父母。”

    赫拉克勒斯。虽然祁谦还不知道赫拉克勒斯为什么要那么做,以及怎么做的,但双胞胎给了他足够明确的方向。只要有了名字,就没有2b250调查不到的事情。换句话说就是,双胞胎已经彻底没有价值了。

    “不,你不知道。”阿多尼斯再让弟弟闭嘴之后,才对祁谦不紧不慢道,“不是赫拉克勒斯,当然,我们很希望你能把这件事情归在他身上,进而送他进监狱。”

    “可以。”

    “希亚,记住这个名字。之后去找到你父亲的舅舅贾仁,一切就都明白了。”阿多尼斯道,“这个算是订金,也算是取信于你的信物。赫拉克勒斯什么时候被叛终身监禁,我们什么时候告诉你另外一件对你同样至关重要的事情。”

    祁谦记下之后,才好奇的问双胞胎:“其实刚刚我就想问了,既然你们那么恨赫拉克勒斯,为什么不雇佣杀手杀了他?”或者自己亲自动手。

    “你以为杀手是什么?遍地都会有的大白菜吗?还是随随便便在人才交流中心贴这个招聘的牌子就有人会带着简历上门自荐?”阿波罗嗤笑的看着祁谦,“生活不是电影,大少爷,黑涩会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认识的,而且那个老不死在道上也有人。”

    祁谦想着,赫拉克勒斯认识的人再厉害也肯定厉害不过裴安之,不过看对方的态度,他还是决定善心的不告诉对方他正是随随便便的就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大佬。

    “我知道了,如果没别的事,你们可以下车了。”祁谦最后这样说道。

    阿波罗看了看车窗人来人往的热闹场面,脸色一白,高声对祁谦道:“这里可是闹市区!你疯了吗?”

    “so?”祁谦表示,他知道是闹市区啊,他故意让司机把车开到这里的。

    “你想整死我们吗?!”

    祁谦很诚恳的点了点头:“是什么让你以为你可以在说我坏话、对我不客气之后不付出些代价?而且你们真的觉得坐着我的车送你们回家,赫拉克勒斯能不发现你们和我之间的问题?”

    明知道祁谦是在找理由故意刁难,但双胞胎也还是只能没脾气的认栽。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祁谦心满意足的欣赏着报道里双胞胎是如何享受lv市中心的市民游客以及媒体的“热情”的。

    至于祁避夏父母的事情,祁谦并没有急着告诉祁避夏,毕竟双胞胎只是提供给了他一个方向,真相到底是什么目前还不知道,未免给祁避夏徒增没必要的烦恼,祁谦将这件事情的调查拜托给了专业人士裴安之。

    “如果没有证据,或者证据被销毁了,我可以请我的朋友帮忙看能不能复原。”祁谦这里说的自然是让2b250给伪造一份天衣无缝的“证据”。

    “你果然还是不了解我们的做事方式啊,祁小谦。”裴安之笑的很是邪性,既漂亮又危险,“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重要的从来都不是证据,而是真相。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爸爸在这件事情也会赞同我的观点的。”

    裴安之的言下之意就是法律的制裁顶多是终身监禁,可祁避夏的父母已经死亡,这可一点都不公平。

    “好了,你交代我们的事情说完了,现在来说说我给你办事的条件吧。”

    “除夕什么时候回来我真的不知道。”随着十年之期的不断逼近,祁谦已经被裴安之关于除夕的问题烦的不胜其扰,每次他都要重复这样的话好几遍,“我也没办法让他早点回来。”

    “呵呵,”裴安之是这样回答的,“那就换个条件吧,过段时间陪我去个地方。”

    “成交。”

    c国选择奖的颁奖典礼之后,祁避夏被裴安之的一通电话叫走了。

    祁谦一边坐在家里等待着祁避夏,一边闲来无事的刷着微博,最近网上到处都是他在c国选择奖上的一句并不搞笑的冷笑话回复:“10163乘以229591。”

    极其简单的计算结果2333333333,祁谦表示很想不明白地球人为什么都说要拿出计算器来。

    看看时间,离祁避夏离开才过了不到五分钟,祁谦却感觉自己已经度日如年、坐立难安,他很少会有这种感觉,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总之就是很难静下心来,刷微博会觉得心烦,看动漫也会觉得心烦,哪怕是外面渐渐开始下起来的雨也恼人的很。

    “您在担心祁先生吗?”一直很没有存在感的老管家给祁谦端来了牛奶。

    老管家的一句话提醒让祁谦意识到,原来这就是担心的感觉,他确实在担心,担心祁避夏在听到裴安之的调查内容后会崩溃,即便他其实都不知道裴安之到底调查出了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想对您说,多少给祁先生一些信心吧,他也是有很靠谱的时候的。如果实在是心烦,我想我这里有一些东西能够帮到您。”老管家贴心的劝慰道,他可以说是看着祁谦长大的,虽然和祁谦交流不多,但却一直尽心尽力的希望祁谦能好。

    祁谦决定相信老管家一次。

    然后祁谦就随着老管家上了家里的阁楼,就像是祁避夏当年在家里悄悄弄了个有关于祁谦的工作室一样,这个家里有很多东西祁谦其实都不曾了解过。

    “您是我见过的孩子里最缺乏好奇心的。”

    “不,你错了,我现在就想知道阁楼里这些都是什么。”祁谦指着阁楼整齐排列好的大纸箱子。

    “您父亲祁先生小时候的一些杂物,以及他演过的电影、广告,以及出席的一些活动和采访的视频,我想您会有兴趣的。”

    祁谦不得不承认,他的兴趣真的被调动了起来。

    于是,直至祁避夏回来,祁谦都在家里的客厅里全神贯注的看着祁避夏以前主演过的电影。说实话,二十年前的电影效果和现在的电影根本没法儿比,哪怕是月沉当时的拍摄手法都略显稚嫩,虽然已经可以看出月沉的习惯和骨架,却远没有如今的老练和丰满。

    但祁谦却不由自主的被电影里年幼的祁避夏所吸引,《孤儿》中的祁避夏有着说不上来的神采飞扬,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透着让人说不上来的舒心。

    “小时候的爸爸和现在的反差可真大。”祁谦这样对老管家说。

    “事实上,小时候的祁先生我虽然没见过几次,那时候我还在白家工作,但具我观察,他的性格其实从未改变,始终都是那么的……不拘一格。”老管家实在是很难找到好一点的词汇来形容祁避夏这个逗比。

    “但是电影里他不是这样的。”这让祁谦回想起了第一次在b洲看见祁避夏工作,镜头前镜头后的他反差大的就像是精神分裂。

    但那个时候的祁避夏也没有像儿时在镜头前这么好。

    “很奇怪,恩?先生总跟我说,您是个为镜头而生的好苗子,但其实我一直想说,如果对比过先生小时候,您……”

    “我远不如他。”祁谦必须承认,当别人都在赞美他的演技时,他其实也是这么觉得的,再没有谁会比他演的更好。但和小时候的祁避夏一对比,祁谦这才明白了自己的短视。也许他的演戏技巧、镜头站位要比祁避夏强上不少,但他却怎么都无法像祁避夏那样把一个人物演活。

    不是他不好,而是他不够好。

    演技再完美,也不过是演绎一个人物,而祁避夏却能把那个人物变成了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祁避夏的表演手法其实是很粗糙的,祁谦一眼就能指出他在一幕戏里的七八个错处,但那又如何呢?祁避夏演的角色有一种祁谦再完美的演技也无法表达出来的灵性。

    “我缺了什么吗?”祁谦怔怔的看着电影里的祁避夏,很多时候看的入戏时,他都会不自觉的忘记那个人是和他朝夕相处了十年的逗比。

    “您的演技可是被月沉导演称赞为像教科书般的完美。”

    “但却不够好。”第一次,祁谦对演戏有了执念,不再是完美的按照剧本要求完成角色的表演,而是他想像祁避夏那样让这个人物活过来。

    “我是这么觉得,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您不要介意,”老管家缓缓道,“您已经很好了,如果单从演技上来说,很少会有人是您的对手,哪怕是现在名气看上去比您大的陈煜。照着这个路子下去,不出五年,当您成年后,以白家的路子,您一定会成为最年轻的影帝。”

    “但我不会成为祁避夏。”不会成为一个时代的印记,只会成为每年都会诞生的几个影帝中不那么特殊的一个。

    “您为什么要成为祁先生呢?您只是您,独一无二的祁谦。演戏一开始是模仿,但一味的模仿却也永远没有办法成功。我一直在想着,您是不是太过追求完美,反而遗忘了什么。”所谓入戏,就是整个演员融入进那个情景,变成那个角色。而祁谦却太过在意演技本身,无论何时何地,他的大脑都始终保持着绝对的冷静。

    没等祁谦想明白,祁避夏就回来了,他的神色不能说好,却也不能说不好,只是有一种解脱在里面。

    那是哪怕当他得知那个自爆的粉丝只是裴越的大哥裴卓,而不是真正因为他而死的anti粉时也没有过的释然。

    “遇到什么好事了吗?”祁谦问。

    “恩,很好的事情,明天陪爸爸去给爷爷奶奶上坟吧。说起来,我好想从来没带你去见过他们。”祁避夏笑着坐到儿子身边,“你们在看什么?”

    “看你过去演的电影。”祁谦照实回答。

    “不!!!”听后,祁避夏就像是火烧屁股似的跳了起来,找急忙慌的跑去关电视,嘴上还不忘责备老管家,“我不是都特意放起来了嘛,你怎么让谦宝看这个?简直是黑历史好吗?!丢死人了。”

    很多演员和家都有这样的情绪,回顾自己往昔的作品,会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羞耻py。

    “既然觉得是黑历史,那就创造新的历史给我看吧。”祁谦见缝插针道,在看电影的时候他有了这个想法,他想和祁避夏一起演戏,他想再见一见电影里那个仿佛整个人都在闪着光的祁避夏。

    第58章 第五十八篇日记:祁谦:高空跳水自有一番乐趣。裴安之:呵呵。

    面对祁谦一起演戏的提议,祁避夏沉默许久后才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如果遇到好的剧本的话。”

    没有一口答应,却也没有完全拒绝。对比过去,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月沉曾邀请过祁避夏出演《人艰不拆》某集的客串嘉宾,却被祁避夏反应十分巨大的给拒绝了。祁谦当时以为祁避夏这是他那个十年怕井绳的毛病又犯了,便没再动过类似的想法,直至今晚看到了祁避夏过去演的电影,他想再现那时的祁避夏,而他相信祁避夏心底里也是这么渴望着的。

    只是由于一个不知名的原因,让祁避夏蹉跎至今。

    祁谦看向家里楼梯上旁欧式墙面上的一组亲子照,那是他和祁避夏在他十二周岁的时候照的,照片里没有什么漂亮的风景,也没有什么华丽的服饰,更没有什么夸张的动作,只有父子俩一人手里的一块写着黑色书法体的白板。

    第一幅图在左边站着的祁避夏手上的白板上写着:“这是我儿子→。”

    祁谦手上的白板写着:“←这是我蠢爹。”

    第二幅图上祁避夏的白板内容是:“我很爱我的谦宝。”

    祁谦的白板内容是:“不让他爱还能咋滴。”

    之后的内容大同小异,基本都是类似的逗趣内容,只有最后一幅照片让祁谦现在十分想换一换,在那副照片里,祁避夏说的是“我儿子早晚有天会成为双料影帝”,祁谦的回答是“那还用说”,现在祁谦想把那句话换成“我想和你一起”。

    而很有行动力的祁谦在当天晚上就让2b250把照片里的字换成了祁谦想要的。祁避夏却是个反应迟钝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发现照片的变化。

    当父子俩晨跑回来,祁谦开始和他不喜欢的营养早餐死磕的时候,各大媒体报纸的娱乐头条已经变成了“a国前动作巨星赫拉克勒斯,因涉嫌杀害c国天王祁避夏的父母被国际警方逮捕”,新闻铺天盖地而来,惊醒了所有人在早上其实还并未全部清醒的心。

    电视的娱乐报道里还在说着,警方表示会尽快提起上诉,离20年的有效追诉期已经只剩下不到三年,他们绝不会给赫拉克勒斯任何拖延时间的可能。

    “国际警方?”祁谦一直以为国际警方涉及的都会是跨国贩毒、倒卖军火又或者是搞恐怖袭击这种大案件,普通的谋杀未免……

    “我父母是空难,当时的私人飞机上可不止我父母两个人,还有他们的助理、仆从,以及包括两个飞机驾驶员在内的全体机乘人员,共计14人患难,且无一幸免。当时给出的理由是天气问题,但现在裴爷手上的新证据可以证明这是一起蓄谋已久的恐怖袭击,丧心病狂的赫拉克勒斯作为主谋,里应外合我的舅舅贾仁谋财害命,意图夺得祁氏的泼天财富,助赫拉克勒斯背后的恐怖组织东山再起。我不会放过他的。”祁避夏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冷酷,虽然真正的主谋不是赫拉克勒斯,但他也是主要知情人,并且理由是真实的。

    所以说,维耶的家族只是个幌子,赫拉克勒斯背后另有其人,好比双胞胎口中的道上有人。而那个双胞胎提起的希亚,无外乎主谋、组织联络员一类的角色,再不然就是操纵贾仁做下这等畜生不如的谋杀亲姐和姐夫事情的人。

    看祁避夏的意思是有意要瞒着他这些背后的事情了,祁谦也就很配合的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没再细问。

    祁谦相信以裴安之的狠辣手段,那些人都不会被放过的。

    当天上午,祁谦就和双胞胎越好了下午面谈,不是他不迫切的想知道双胞胎口中另外一件对他至关重要的事情是什么,而是上午他答应要陪祁避夏去给祁避夏的父母扫墓,在祁谦看来没有什么会比这件事情更重要了。

    双胞胎对此全无异议,毕竟现在着急的已经不是他们了。心头大患赫拉克勒斯被捕,而赫拉克勒斯面临的结局只有两个,要么终身监禁,要么真的被他身后的组织灭口,无论哪个结局对于双胞胎来说都是喜大普奔的好结局,现下他们需要操心的是怎么在律师的帮助下,留下更多属于赫拉克勒斯的财产。至于祁谦什么时候来问他们承诺的那件事,他们还真的不是特别关心,毕竟命悬一线的又不是他们。

    s市祁氏的家族墓地中,一身黑西服的祁避夏一手抱着白色的鲜花,一手领着同样是一身黑西服的儿子,面色沉重的穿过祁氏家族历代的族人,终于在属于家主的那一排的最后,找到了他已经有很多年不敢面对的父母的墓碑。

    大理石的墓碑上贴着一对中年夫妻的合照,男士沉稳,女士贤惠,看上去十分恩爱。

    “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没敢跟任何人,包括裴越。压在心底十七年,今天风和日丽,我看会是个真相大白的好日子。不过在告诉你之前,爸爸希望你能知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很后悔我当初的事情,但愿你不会在知道之后瞧不起我。”祁避夏说话的声音很低。

    祁谦安静的站在一边,怀里抱着他的熊,他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和祁避夏为什么不再演电影息息相关,而这次的坦白,要么让祁避夏浴血重生,要么自此一蹶不振。

    “很多从我小时候就认识我的人,大概总会跟你说,我小时候很乖巧,和长大了好似截然相反的两个人,性格变化太大了。但其实他们都错了,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在小时候,我的糟糕情绪都用在了杀熟上,我父母深受其害,但他们却从未责备过我一句,他们真的很爱我。事后想想我都会为小时候的任性而羞愧,我也很爱我的父母,只是我总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总是充满了愤怒,一边很想和父母因为自己的言行道歉,一边却又更加的变本加厉的和他们发脾气,我实在是个很混蛋的儿子。”

    “我有时候也爱嘲笑你。”祁谦自我反省道,“我不会对别人那样,因为我知道我对你毒舌,你不会真的生我气,你会一直纵容着我。”

    我们之所以会任性,是因为坚信对方不会因此而离开自己。

    人类这样的劣根性总是很难改变,宽容了别人,苛责了自己真正深爱的人。

    “不,谦宝,我不会因此生气的,你怎么会这么想?”祁避夏赶忙在自己父母的墓前跟快要与自己一般高的儿子解释道,“我很高兴你能那么对我,我是说,我知道你只会那么对我,那是你对我信任的表现,我觉得那让我们变得更加亲密无间,我很高兴,真的。记住了,即便你真的做错了事,我也永远都不可能生你的气,因为这正是父母应该做的啊。”

    永远宽容,永远爱着自己的孩子,即便全世界都觉得自己的孩子是个恶魔,父母也愿意再相信他们一次,给他们一个重来的机会。

    祁避夏其实一直很羡慕除夕,因为在祁谦提起除夕的时候,无论祁谦是一副欢喜的口吻还是埋怨的样子,他们总会显得亲密无间,好像谁也无法插足其中。这些年来,祁避夏一直都在努力想要把他和祁谦之间的关系也打造成那副模样。

    好比听着儿子跟别人抱怨“爸爸总是逼着我吃青菜,这辈子都不喜欢他了”,祁避夏就总能觉得自己从儿子的抱怨里听出了一份骄傲,一份我爸爸在全心全意的爱着我,为我着想的骄傲。

    那是一种很甜蜜的抱怨,祁避夏表示他听多少遍都不会觉得腻。

    祁谦看着祁避夏认真道:“我想,爷爷奶奶当时的心情,和此时此刻的你是一模一样的,他们永远都不会真的生你气。”

    祁避夏怔怔的看着祁谦,猛地一把将儿子搂进了怀里,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泪流满面。

    这是祁避夏第二次在祁谦身边哭了,祁谦僵硬在原地,举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哟西,哟西,乖孩子?总感觉在这个时候不太适合说啊。

    祁避夏总会很好的给祁谦解围,不需要祁谦表示什么,他已经哽咽着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说了出来:“当年我因为贾仁为了抽取二次佣金,在转型的关键时刻拍了几部不那么理想的影片,那是我的演绎事业第一次遭遇不顺。而我的父母偏偏那个时候并不在我身边,其实也不能怪他们,因为他们在离开前完全不知道这些,他们只是去庆祝他们的十五周年结婚纪念日了,甚至那还是我为他们准备的惊喜。

    只是在我遭遇不顺的时候,我却转变了自己的想法,觉得我的父母不够关心我,只会自己享乐。我打电话和他们大吵了一架,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并在那之后拒绝再接听他们的任何一通电话。

    他们当时一定急疯了,才会在天气并不良好的情况下,坚持搭乘飞机回国看我。

    母亲在登机前还给我发过短信,向我不断道歉,对我解释他们不是不关心我,只是他们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并在最后表示他们会尽快赶回来陪我,他们爱我。

    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我没能等来父母,只等到了他们空难去世的消息。”

    祁避夏当时会有多自责,祁谦觉得他是完全可以想象的。而这,才是祁避夏真正的心结,无所谓电影失败,也不是anti粉自爆,后面这个在最后证实了其实自爆的是裴越的大哥裴卓。祁避夏可以挺过很多艰难的事情,却永远过不了自己心里对父母的愧疚。

    “我以为……”

    “别说了。”祁谦打断祁避夏道,他感觉自己怀抱里的祁避夏已经觳觫颤抖到了一个快要崩溃的边缘。

    “……是我害死了他们。”祁避夏最终还是把那句话说了出来,那就像是一个开关,放开了祁避夏全部的情绪,他开始放声大哭,把压抑多年的情绪都表达了出来,“我以为是我的任性葬送了他们的生命,我以为是我亲手杀了我的父母,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真正的睡下,每每闭眼,我就会听到电话里自己和父母的争吵,我会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他们走上那架注定会害死他们的飞机,看着母亲满脸焦急的想要给我打电话解释,看着她一边哭着一边给我发短信,希望我能原谅她。”

    祁谦无力的张了张口,总感觉任何安慰的字眼都会显得太过苍白。

    “但真正想要求得原谅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我啊,有时候我总会想,要不干脆我也死了算了,可是又觉得没脸去面对泉下有知的父母,这才选择开始用各种刺激的方式麻醉自己,喝到烂醉就不会再梦到那架飞机,吸毒的时候会看见父母在对我微笑……我真的是个太糟糕的人了。”

    “你很好。”祁谦只能这么说,祁避夏也许有种种不是,但他对他的好是真的,他不喜欢他这么贬低自己。

    “我对你好,也有一种赎罪的心理。想着,我对你这么好,你将来要是当了不孝子,对我很不好,那我是不是也算是偿还了亏欠父母的东西。但是你很好,你对我真的很好,好过头了,这让我觉得一开始抱着这样不纯目的的自己很卑劣,我怎么可以这么想你呢。你这么乖,又聪明,又孝顺,和我这种人渣完全不同。我真的很害怕你在知道这些之后讨厌我,会离开我,我真的只有你了。”

    祁谦紧紧的搂着祁避夏,他只能用真相去安慰祁避夏:“造成爷爷奶奶真正死亡的人并不是你,那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财害命,对方很需要祁家的遗产,有没有你,他们都会试着杀了爷爷奶奶,甚至包括你,这个唯一的继承人。”

    祁避夏一颤,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再然后祁避夏终于放开了祁谦,在父母的墓前老老实实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每一下都实实在在,甚至在最后都磕出了血色,而每叩一下,他都会说一句:“儿子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最后的最后,祁避夏跟他的母亲说:“我曾经怨恨过舅舅,也曾报复过他,决定把他当做一个陌生人。昨天我才知道,其实他也保护过我,为我奋争过,如果没有他的坚持,我当年也就不会仅仅是失去钱那么简单了。他救了我一命,我却在昨天了断了他的生机,送他下去亲自跟您解释,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只希望您能原谅我这最后一次的任性。”

    是是非非,早已经过了能说清对错的时间。

    祁氏父子离开那片庞大的家族陵墓群时,祁谦指着自己父母旁边的两座墓碑对祁谦说:“将来我们会葬在那里,还有你的妻子,这里风水可好了。”

    “还有你的妻子。”祁谦强调道。

    “如果她肯和我签协议。”祁避夏也很坚持,寸步不让。

    下山的时候,祁避夏还特意去和守墓的老人道了别,他们家世世代代都在为祁氏一族守墓,兢兢业业,是十分值得尊敬的。

    而祁谦则在山下看到了属于裴安之的车,多年未见,他依旧如故,漂亮的根本不像是一个会被尊称为爷的人。

    裴安之少年时开始被埃斯波西托家族追杀,在托付好了还在襁褓中的弟弟白秋之后,他就辗转了很多国家,做了多次的整容手术,将自己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从头到脚就不存在他没有整过的地方,他隐姓埋名,卧薪尝胆数十载,终为裴氏一门报了灭族之仇。

    祁谦曾问过裴安之:“那你为什么要整的跟妖精似的?这样会不会太显眼,和你的低调原则不符合?”

    “既然要整,为什么不整的对自己有利一点呢?人是视觉动物,我都说不清在我成就如今这样事业的道路上,靠着这张脸得到了多少好处。”好比裴卓和裴越的母亲,那个曾经是某个黑道达生家族的大小姐,她能甘心下嫁身无长物的裴安之,那张脸绝对居功甚伟。

    “有时候太张扬了也会成为别人的一个盲区。”裴安之如是说。

    现如今,这个至今也依旧漂亮的不像真人的人,正一身龙纹唐装,闲庭信步的站在阳光下,笑的如沐春风,他对祁谦说:“我来接你。”

    “恩?”

    “还记得吗?你答应过我要陪我去一个地方,鉴于你拜托我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好。”祁谦没问裴安之为什么知道他在这里,也没问裴安之准备带他去哪里,只是跟祁避夏交代了一句自己今晚不跟他回家吃饭了后,就上了裴安之的车,从s市机场搭乘着裴安之的飞机跨越太平洋,准备前往异国他乡。

    “你竟然连衣服都没换?”裴安之在飞机起飞后才注意到这个细节。

    “什么衣服?”祁谦总是很难跟上裴安之的思路。

    “你至今还穿着去祭拜你爷爷奶奶的衣服,我的大少爷,你不觉得有点不合适吗?”裴安之是个很迷信的人,干他们这行的大多都迷信。多可笑,恩?平生杀人无数的人,却相信着因果报应和坏人死后会下地狱的神话。

    祁谦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三件套,没觉得有多不合适:“哪怕是出席晚宴也够了。”

    “不!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换一身!”裴安之可没忘记祁避夏的父母是怎么死的。空难,而他们现在正在飞机上,还有什么是比这更不吉利的吗?

    有时候就是这样,好的不灵坏的灵。

    在祁谦抱着熊还没去换衣服的时候,飞机已经开始剧烈晃动,向下俯冲,裴安之想要联系前面的机长却根本无人回应。

    身边的保镖训练有素,哪怕是在失衡的飞机里,也准确无误的给裴安之和祁谦准备好降落伞和救生衣,另外一些人则用枪打烂了前面连接着驾驶室的门的把手,把一脚踹开了门。

    门里,两个机长已经身死,而杀了机长的人就站在原地,笑的一脸诡异,他眼神疯狂的看着闯进来的保镖,当着他们的面从容的拉开了身上炸弹的保险栓,在最后一刻用生命嘶吼出了那一句:“你们这些魔鬼都是该下地狱!!!”

    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裴安之在不得不跳进太平洋前对祁谦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今天要是命丧于此,你要记住,都是你的身上的黑西服的错!”

    祁谦的回应是毫不犹豫的把眼前的裴安之踹了下去,之后自己也紧跟着跳下了飞机。

    结果……

    伞包却打不开了。

    祁谦莫名的在那一刻想到了一个祁避夏给他讲过的冷笑话,跳伞兵在跳下飞机之后才意识到,他情急之下错把背包当做降落伞拿了出来。

    此情此景下,这个笑话就显得不那么好了,即便祁谦可以肯定保镖给他拿的确实是降落伞而不是背包,只不过是降落伞被做了手脚。而屋漏偏逢连夜雨,2b250突然接着泰迪熊之口在跟祁谦报道,除夕的改造即将完成,十……九……八……

    就在祁谦前面不远处正在不断下落的裴安之倒是接受的挺从容,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古人诚不欺我。

    从万米高空下坠,即便下面是水,人也会在进入水面的那一刻被砸坏脑子,基本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性……除非有神仙来救,裴安之在晕过去之前如是想。

    裴安之身边没有神仙,却有一个外星人。

    祁谦在最后一刻用尾巴从背后弄晕了裴安之,然后将他卷到自己了身边,将人装入了泰迪熊外表的驾驶舱里。然后,祁谦就这样抱着裴氏的爷孙俩,自由落体,一起沉水了茫茫的大海里。

    第59章 第五十九篇日记:父亲节到了,怎么着也该让祁避夏表现一把。

    裴安之的飞机失事后,他和祁谦下落不明的消息在他飞机本该到达目的地,却晚了半个小时也没有回音之后,才传回了c国白家,并对外进行了消息封锁。

    为数不多知道这件事情的白秋在听后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幸而最后他还是被自己的大哥白冬扶住了。稳下心神,白秋开口对视频那头裴安之的人交代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无论如何,是生是死,都请一定要把我大哥和阿谦带回来,拜托了。”

    之后,白秋说的第二句话就是对身边的人说:“这事绝对不能让祁避夏知道,否则……”

    他会疯的。

    在场的几个人默默的在心里补全了白秋的话。

    但白秋注定是说不完这句话了,因为祁避夏已经带着助理小赵直接推门走了进来:“绝对不能让我知道什么?如果是谦宝坠机的事情,那么抱歉,我已经知道了。”

    一时间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确定,这到底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祁避夏被人假冒了。

    他们是说,按照祁避夏平时宠儿子宠的那个天怒人怨的样子,忽闻儿子有可能葬身鱼腹的噩耗,他可以崩溃,可以抓狂,甚至可以娘们兮兮的哭死好几次,但他却不应该如此,呃,冷静。这与他们想象中的祁避夏实在是差别太大了。

    “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没能看到我失态的样子。但我个人觉得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去海上救我儿子,而不是看我能崩溃到什么程度。”祁避夏继续冷着脸说道。

    使出反常必有妖。

    白秋觉得再没有哪一刻能让他更加透彻的理解这句话。但紧接着从祁避夏的性格分析,白秋就得到了另外一个答案,祁避夏也许根本没有理解事情的严重性,害怕近一步到刺激祁避夏,他小心翼翼的耐心解释道:“我大哥——两个大哥——的人都已经派出去找人了,但是避夏你要明白,飞机掉落的是太平洋,15亿平方公里的太平洋,哪怕直说属海面积也有1万8千万平方公里,各式各样的岛屿星罗棋布,我们只能根据黑匣子每秒以375khz的频率发来的一次信号确认坐标,尽可能的将失事范围缩小到……”

    “停,这些基本常识我都知道,在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已经上过一堂再生动不过的课了。现在你能冷静下来听我说吗?当然,在我说这些,闲杂人等都出去。”祁避夏对旁人的信任度一直都低的可怕,最后整间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祁避夏、白秋、白冬、白安娜、助理小赵以及阿罗。

    而在办公室里的电脑上,还开着办公室门口的监控,防止有人接近。

    等确保万无一失之后,祁避夏才说道:“我知道谦宝在哪儿,不需要计算,只要有人手去搭救就可以。”

    “你怎么知道的?!”白安娜不可思议的看着祁避夏,有点不太敢确定祁避夏这是不是在做梦,又或者因为着急儿子而出现了什么不太正常的心理幻象,毕竟那可是一望无尽的太平洋,找两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哪怕是出动多国力量也未必能找到人或者飞机残骸。

    祁避夏没跟白安娜废话,直接让助理小赵打开了他早就准备好的笔记本。

    笔记本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标注着经纬度的平面地图,而在地图上则有着一个正在不断移动的小红点。祁避夏指着红点表示:“这就谦宝目前的位置。”

    =口=

    白秋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嘴:“介意解释一下吗?这个东西。”

    “介意一边去找人,一边听我解释吗?”这是祁避夏的回答。

    然后,白冬和白安娜留下统筹,白秋和祁避夏一行人则以最快的速度动身离开了,带着笔记本飞到了最近的港口,开始了乘船寻找祁谦和裴安之的旅程。白秋本来想把有着定位的地图分享给此前已经出海寻找祁谦和裴安之的几只船队,但却被祁避夏阻止了:“除了我和你所在的这艘船,别人谁我都不相信。”

    “前面已经去寻找到的几拨人里可是有裴大哥的亲信。”而也正是这些人带给了白秋飞机失事的消息。

    “所以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找到我儿子!如果你没有告诉他们咱们也在寻找就更好了。”

    白秋有点不明白祁避夏的意思。

    “你以为这会是简单的飞机失事吗?以裴安之的性格和处事手段,他只可能死于仇杀。而瞒过裴安之,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完美的空难谋杀,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敌人过于强大?”

    “我们中间出现了叛徒!不对,是裴安之身边出现了叛徒。所以现在任何人,特别是来自裴安之身边的人,都是完全不值得信赖的!”祁避夏这辈子很少有需要他动脑子的时候,可一旦他开始全神贯注的思考起某件事情,也并不完全是没用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愚者千虑亦有一得。

    虽然白秋盲目的信赖着自己亲大哥裴安之的强大,觉得以裴安之的掌控欲,身边不可能出现叛徒,但抱着以防万一的心态,他还是按照祁避夏所说的做了。

    “现在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了?”白秋关于祁避夏手中能定位祁谦的电脑想了一路,深感细思恐极。

    “我在谦宝的手表里安装的追踪器。”祁避夏倒是回答的很老实,“从十年前我在b洲l市被绑架之后,我就有了这个想法,只不过当时我想安装追踪器的目标是我自己,以防我再次被绑架,你们却找不到我。后来等我认回了谦宝,我就把这个想法也付诸在了谦宝身上,每年他生日我都会送他一块和我手上的腕表款式相同的最合适他手腕大小的防水石英表,以便我能随时找到他。这也是为什么你们没有告诉我飞机失事的消息,我依旧知道了的原因所在。”

    祁避夏在估算过飞机达到机场的时间后就给祁谦打了电话,打了好几通,也发了好几条短信和微信,但却都石沉大海。

    这让祁避夏不得不开始担心,因为这是祁谦从未有过的状态。祁谦的手机开通了和邮件绑定的业务,当他的手机不在身边却有人给他打电话或者发短信时,他的邮件会提醒他,并且他能通过邮件以发短信的形式再次回复给联系人。

    以祁谦一贯手机和谷娘眼镜必有一个在身边的习惯,根本不可能联系不到他,除非他在拍戏,但祁谦这次明显是和裴安之出去玩了。

    再加上刚缅怀过空难逝世的父母,祁避夏觉得这实在是怪不得他会瞎想,于是他就开启了对祁谦手表的定位。

    “要知道,我一般是不会这么做的,那会显得我像是个……你懂我的意思。”祁避夏最后这样对白秋道。

    白秋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如果你儿子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存在的话,那你就不会显得……嗯嗯了。”

    祁避夏一僵:“这次之后他会知道的。”

    白秋能安慰祁避夏的只剩下了一句:“祁谦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而且这次情况特殊,他,希望他能理解你吧,但你在找到他之后必须跟他解释清楚,我和这个东西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祁避夏就只能用“你怎么这么不够义气”的眼神看着白秋了。

    白秋则试着想象了一下如果他这么对他那个大龄中二病的儿子,儿子知道后的反应,简直不敢想好吗?!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现在高科技很发达,但所救裴安之的工作依旧很难展开的主要原因,像裴安之这种人,最忌讳、最恐慌的往往不是有人在暗中恨不能杀了自己,而是有个人能随时掌握他们的行踪,那会让他们坐立不安,一直都睡不好觉。

    “哥,救命!”祁避夏一秒钟再次变成了那个大家都熟悉的逗比。

    “自求多福吧。”白秋一脸沉痛的对祁避夏说道,“我还是比较想在阿谦面前保住当一个好小爹的印象。”

    “哥,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就不想保住在我面前的好哥哥形象了吗?”

    “两害取其轻,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哥哥了吧,谦宝比你可爱多了。”白秋一边和祁避夏耍宝,一边暗自庆幸着祁避夏的状态真的算是比较正常,能开得起玩笑,他也就是可以安心了。这个时候白秋最怕的就是小的还没找到,大的反倒先出事,白秋可不想再看到十三岁的祁避夏重新出现。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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