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节
如果耿直是一种病 作者:简单的奔
第7节
两人正乐着，莫方看见卓小青站在他书桌边，但是人家女生看着的是常伟：“常伟，今天放学你还留下来写作业吗？”
“……”
莫方努力把身子往后靠，当自己不存在，努力给两人提供对视的空间，可是常伟似乎不解风情，看了眼卓小青就把头低下了，莫方再瞅着卓小青，眼眶都红了。这眼泪来的也太快了吧。
“我今天要早点回家，这几天都回去的挺晚的，我爸都不高兴了。”
常伟话音刚落，卓小青眼泪已经下来了。
小姑娘黯然的回到座位上，后面的几个男生忙给她递纸，莫方回过头对常伟说：“你死定了。”
“死不了。”
“啧啧，真不怜香惜玉。”
常伟见了鬼了：“你从哪儿学的词啊。”
“《知音》。”
“得得得，我不怜香惜玉，卓小青哭鼻子而已，你看把你激动的，”常伟抽出一张稿纸，“我看是你对她有意思吧。”随时准备记录上报。
“这个有意思没意思不是一回事，这是，女孩子知道吧，总之让女孩子掉眼泪不好，看来你是理解不了。”
莫方其实是想到了自己妈妈，但是常伟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讲真，万一耿直真生莫方气的话，莫方也挺无辜的，所以常伟决定再给莫方一次机会：“我不理解没关系，耿直理解就成，你想想，耿直对你那么好，你总是对他凶巴巴的，但是对不熟的女生那么温柔，他会不开心。”
“可是，他是男的，男人对女生温柔不是应该的吗？哼哼，”他反感的说道，“难道要像我那个前任爹一样？”
“耿直在你心里和你前任爹一个水平？”常伟无语，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珍惜，“太伤心了。”耿直一定很伤心。咦，耿直为什么要伤心，应该是气愤。给莫方吃了这么多好吃的，居然把他跟前任爹放一起，这就是传说中的，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当然和我爹不一样，他比我爹强多了，不，我爹根本不能跟耿直比，但是，”莫方坚持自己的观点，“正因为他是个好男孩，所以对女生更应该温柔。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莫方把椅子往一边挪了挪，觉得常伟的眼神略可怕。
“莫方，真的，哥们儿已经仁至义尽了。”
“……”
放学前耿直已经看完了今日日常汇报总结，说实话他脑子有点浆糊，虽然浆糊，有两件事确实分外清晰。
第一件事是，莫方对于女生的感受，让他不舒服。
第二件事是，莫方把他的感受放在女生后面，让他非常不舒服。
综上，在莫方的心里，他的地位要比女生低。
而且此时正看见薛天宇撩着衣服搂着肚皮给莫方看，莫方非常嫌弃的躲到一边。
那个薛天宇也是，他肚子有什么好看的非要给莫方看！但是，莫方躲什么？是觉得薛胖的肚子不好看，还是觉得男生的肚子都不好看？
耿直还在为女生不女生的事困扰着，看到这个场面，更闹心了。心中不快，但又不愿意表现出来。
“莫方莫方，你就摸一下，不摸感受不了我的变化。”薛胖撩着衣服很执着。
莫方看了一眼那个显眼的肚脐眼：“不摸。”
“你那什么眼神！”
“嫌弃的眼神啊。”
薛天宇一拍肚子：“我每天回家都做仰卧起坐！我妈还给我买了跑步机。”
真是有钱人！跑步还要买跑步机！
“为什么不在学校跑或者去体育场，一直不懂那机子放家里有什么好的，自己跑不会无聊吗？”莫方不理解，“跑步啊运动啊这种活动，一定要人多才有意思。”
“那你跟我一起呗。”
“我又不减肥。”
“可以练肌肉。”
耿直伸手戳了一下：“我觉得你还需要努力，肌肉不是一朝一夕练成了，你先练两块吧。”
“耿直！！”
耿直很欣慰，看来薛天宇的肚皮对莫方并没有吸引力。薛天宇看到耿直瞅自己的肚皮，不但没把衣服放下来，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肚皮缩了进去，看上去，好像肚子真的没有小肚腩了一般。
耿直随意地撩起袖子，弯起手臂，紧了紧自己的书包带子，虽然还是少年，但结实有力的肌肉群已经凸显，薛胖知趣的放下了衣服：“你早熟啊。”
莫方拍了一下薛胖的脑袋：“蠢啊你，这叫有型！懂不懂？型男！港剧里都这么说的，没事多看点电视学习学习，老用词不当。”
薛天宇气死了，因为耿直自己受了多少气。
“瞪什么瞪？没肌肉的人没资格瞪，”莫方转头讨好地跟耿直说，“耿直，把你衣服撩起来给他们看看你的腹肌。”
“你怎么知道他有腹肌？”薛天宇不服气。
莫方大咧咧嘚瑟地说：“我们一起洗过澡，我看到过！”
“那……小鸡鸡你也看到啦？”常伟默默的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耿直：私事不要随便说。
莫方：我乐意嘚瑟。
耿直：那应该告诉别人我们一周xx几次每次x多久。
莫方：这种私事就别说了。
耿直：我高兴嘚瑟。
☆、第32章
因为常伟的话，莫方一时间觉得有点难为情，可是想想都是男生，这有什么的？
“看过了怎么的？”莫方说的理直气壮。
常伟摇头：“没怎么没怎么，很正常。”
“我们平时一起去厕所小便不也看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莫方就是想解释，“耿直你给说说。”
耿直看着莫方着急的样，点头说道：“他看我的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看他的也是应该的，但是，以后你们就别看他的了。”
“为什么？”薛天宇觉得耿直就是在排斥他们，“我们一个班，只要去厕所就能看见，我还能为了撒个尿自戳双目不成？”
“你戳，没人拦你。”
“耿直想打架啊你！”薛天宇冲过去瞪他。
耿直啥也没说把书包退下来塞莫方怀里：“你找打我也没办法，我也不想打架的，我是好孩子。”
“耿直！别以为你和莫方好我就不敢揍你，今天就揍你了叫你牛逼！”
“我没牛逼，是你觉的的。”
“艹！别拉着我！”
常伟从身后死死抱住薛天宇，两只手箍在他的肚子上，嘴里还念叨：“薛胖薛胖别激动都是莫方的好朋友这是干嘛呢，耿直就是说话直了点他没坏心的。”
“你也帮他说话他摆明了就是看我不顺眼！”薛胖打不到耿直就去拉扯常伟的手想让他松开，可是常伟力气也是出奇的大，薛胖更生气了，伸脚直踹耿直，他一伸脚，耿直就退后一步，就是踹不到，最后他用力过大，还把自己的腿给抻了一下，“啊啊啊气死我啦你们都欺负我！”
莫方拉着耿直，一起看着变成喷火龙的薛天宇，他没想到薛天宇真的会生气，毕竟是自己的好友，一边是和自己穿一条裤子的耿直，他当然不想两人关系搞僵了，他和耿直好，自然希望自己的朋友也和耿直好，希望他们认可耿直。
本以为这次也是玩笑，但事情发展成这样，他也莫名其妙的，可下意识的还是护着耿直，不让他真的被打到。当然，还有一方面是，也不让薛胖受伤，因为耿直打架他是见过的。
“薛胖我们没有欺负你你今儿是怎么了？”
薛胖也不挣扎了，看着莫方和耿直站一起，莫方还站在耿直的前面，一副老母鸡护犊子的样子：“莫方，你就惯着他，你就护着他，我看哪天他非骑你脖子上。”他愤愤地看了眼耿直，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要说平时我们和你在一起时间更长，凭什么在你心里他的位置就比我们高！什么事都是你们两搞秘密活动，你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你偏心！”
常伟举手表示：“这纯属他个人发表意见，你俩是一起洗澡还是一起睡觉我都没意见，再说从医学角度，人的心就是偏的。”他拉着薛胖的胳膊，“我们先走吧，大家都冷静一下。”
“你闭嘴！”薛胖冲常伟嚷道。
“对对冷静一下，明天我们再聊，我给你带小面包。”莫方和薛胖也是小学同学，常伟在小学虽然不和他一个班，但也是一个学校的，这能上同一所初中又分到一个班，只能用缘分来解释，他是不想和他们吵架的。
耿直固然很重要，但这两人对莫方来说，也是重要的，虽然性质不一样。至于怎么不一样，他说不出具体的，但给他几天时间，他会和他们努力解释一下，以避免这样的情况再发生。
薛胖看着莫方，委屈极了，眼睛也红了：“莫方，我不想要你的小面包。”
“那你要什么？”莫方说，“别太贵了，我穷，只要差不多的都行，你说。”
我想要你把注意力也放一点在我身上，我想你平时下课了也给我打打电话，我想你也冲我多笑一笑或者也找我帮忙，也要我给你带吃的，总之，你对耿直的那些，我都想要。
薛天宇说不出口，太娘们儿了，而且一说出来，准保耿直又会笑话自己，一个男孩子居然会斤斤计较，太丢人了。不行不行，刚才已经丢人了这会儿不能再丢了。
“算了，就小面包吧，不过，”薛胖说，“我要和耿直一样的，你不能偏心眼。”
“行行，”莫方举手保证，“一样的，一人一个。前提是我妈买了。”
“你看你看，”薛胖指着莫方对常伟说，“他那意思如果他妈没买那么多，就只能先管耿直的！”
莫方无语了，他无奈地看着耿直向他求助，耿直心里气啊，本来莫方对他好就是应该的，这还要跟人分享了？凭什么！
看耿直根本不打算开口，莫方只能说：“肯定给你好不？这样你安心了吧。行了快点回家吧，要是时间早我还能让我妈再去买一趟。”
有了个台阶，薛胖也不恼了，常伟拉着他先走了，薛胖走了两步还回头看看莫方，挺依依不舍的。
等走远了，常伟才松手，对薛胖说：“你小子，年纪不大醋劲儿还挺大的，至于吗？他俩家住的近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自然好。”
“可是我们每天光在学校就八个多小时呢，还不够和他培养感情的吗，怎么他就天天耿直耿直的，切，耿直有什么好的……”薛胖还是不服气。
常伟只见过女生吵架的，没见过男生因为谁跟谁好吵架的，这回是开了眼了：“你爱吃肉爱吃虾，可是肉和虾肯定有个是你最爱的，同时放在你面前，你说你先吃哪个？”
薛胖不假思索的说：“虾。”
“那不就得了。”常伟知道莫方和耿直的关系好，这种好他认为一般人很难撼动，但是他也不想看着薛胖难过，就鼓励他，“我跟你说，耿直确实挺优秀的，这点不承认不行，你要是想改变莫方的看法，不如先好好让自己也优秀起来，这样不但莫方会注意你，班上其他人也会注意你啊，那些女生，还有学校的女生，你目光别总盯着莫方啊。他是男生！你应该多注意女生。”
“女生哪有莫方好！”
常伟觉得这话不对，但是无法反驳，他也觉得莫方挺好的，聪明，好看，有时候闹闹，但不会翻脸，最重要的是不会随时掉眼泪。挺好……
“不不不，不对，女生是女生，莫方是莫方，两回事。”常伟回过神来。
薛胖不听，常伟觉得思维进了一个胡同，薛胖也在胡同里，可能莫方耿直也在，这个胡同没有名字，却让常伟觉得很迷茫很不安全。
算了，先不想了：“总之，记住，让自己优秀起来，别人自然就多注意你了，这一点肯定没错的。”
回家的路上，莫方见耿直特别严肃，自己也不敢开口说话，两人走的很沉默。耿直心里别扭，薛天宇摆明了和自己争，可有什么好争的，莫方跟自己好，是长久以来都跟自己好，又不是突然才好的，这么争有意思吗？
没意思，但是却是一个警示。现在有薛胖，以后还会有另一个薛胖，说不定是一群，对，还会有女生，说不定莫方交了女朋友。
“莫方，你会一直和我好吗？”
见耿直突然这么问，莫方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点头：“会啊。”
“你说的会，是多久？”
“一直。”莫方想都没想。
“那以后你长大了呢？我们分开了不在一起读书了，你……你交女朋友了呢？”
“我已经决定了大学毕业之前都不交女朋友 ，就算我们分开读书，也影响不了我们啊。”
“会影响的，”耿直说，“我爸我妈以前很好，可是现在也不好了，天天生活在一起都会变，更别说不在一起了。”
莫方真心没想过会和耿直不好，他拉着耿直手：“莫方会一直和耿直好，期限是……”莫方用手指在耿直的手心，画了一个无限符号。
耿直握住手：“这个符号我可收着了，你自己说的话做的保证可别反悔。”
“反悔是小狗。”
“莫小狗。”
作者有话要说： 莫方：初中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终于能上高中了。
耿直：好期待高中。
莫方：为什么？
耿直：因为十六了，你懂的。
莫方：流氓！
耿直：你才流氓，十六岁就长大了，你想什么呢！
莫方：真流氓！
☆、第33章
“耿直～”
“耿直。”
耿直知道自己在做梦，他又梦见了莫方，这对他来说，并没什么。自从那天莫方在他手心里画了无穷无尽的那个晚上，他就一直时不时会做关于莫方的梦。那个梦和平时的梦不一样，梦醒之后，他会偷偷洗内裤。
他爸爸笑他长大了，但他不敢告诉他父亲，虽然具体的不太懂，但是梦里出现的莫方让他觉得自己做这个梦并不太对，当然，除了他认为的性别不太对，其他的也没觉得什么不好。
但今天梦里的莫方和平时不一样，喊他名字的时候，语气不一样，梦里的气氛也不一样。他光是在梦里，就觉得心潮澎湃，他甚至觉得自己难受的快醒过来了。
不想醒，醒了就不能在梦里看到不一样的莫方了。
“莫方。”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找了过去，终于看到了趴在床上的莫方，什么也没穿，圆翘的屁gu和修长的大腿，光滑的后背，都让他忍不住伸出手。
床上的莫方回头，冲他呵呵一乐，将他拉倒在床上。
“耿直。”
莫方压在了耿直身上，耿直醒了……
“耿直！”
耿直靠在自行车上，看着莫方冲他跑过来，又忍不住提醒他：“别瞎跑，摔了怎么办？”
莫方把巧克力面包往他手里一塞：“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弱智儿童，被你念叨好几年了你看我哪次摔了。”
耿直无奈，心里直叹气，看了眼莫方，已经不是少年时的模样了。单纯的初中生涯一眨眼就过去，原本的青葱少年现在已经长高了好多，少了少年的稚气，眉眼之间倒是多了不少的风采，真是越来越俊了。
整个初中，耿直没有一天不想和莫方一个班的，最后好不容易把莫方说动了，高中一定要一个班，可是分在一个班谈何容易。两人为了争取能上同一所高中进同一个班级，一放学就在教室学习。
考完最后的初升高的考试后，两人约着一起参加了重点高中的自主考试，最后两人都高分过线。他们考上了重点高中老师家长都开心得很，当然最开心的是他们两个，当看到分班名单时，耿直高兴地抱着莫方就转了三圈。这不，终于高中在一个班了。耿直为此付出了太多辛苦，莫方都看在眼里，但这是两人共同的约定不是吗？
“走啊，看我看傻了？是不是我太帅了？”莫方毫不掩饰地坐在车后面哈哈大笑。
耿直骑上车，踩着脚蹬往前骑着：“嗯，帅，不过就是瘦了点。”昨晚梦里的情景他还记得 ，莫方后背的肩胛骨尤为突出，“要是再长点肉就好了。”可是屁股还不错啊，“就往身上长，屁gu和腿就别长了。”
“嘿你小子，还敢挑挑拣拣的嫌弃我？”
耿直微微偏头：“怎么是嫌弃？我只是有针对性的帮你完善自己。”
“去你的，你的针对性都是哪儿来的？又不是全民意愿。”
“全民才不靠谱，你一言我一语的，一百个人一百个哈姆雷特，你又不给别人看管他们干什么。”
“那我只给你看？”
“你还想给谁看？”耿直有点胸闷，想到昨晚梦里莫方的样子会被别人看到，他就觉得生气，觉得愤怒，忍不住脚踩的快了许多。
莫方在后面抱住他的腰：“骑那么快你准备参加奥运会啊，慢点儿慢点儿。”
耿直则骑的更快了，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两人到了教室看见常伟，常伟让他俩赶紧交作业。薛天宇看到莫方就跟看见救星一样：“我的方啊快把你作业给我瞅瞅。”
“自己写去。”常伟用书敲他的头。
薛胖摸着脑袋：“本来就不聪明再打更傻了。”
“唉，要说你何必呢，说真的跟不上的话最后自己难受。”耿直把自己和莫方的作业交给常伟。
薛胖看着耿直对莫方的书包里作业本的摆放门清的样子，心里就犯堵。当初知道他们要考这所重点高中，他是自己非要一起的，他成绩一般，整个初三不但跟他们一起在放学后学习，回家了还让他爸给找老师补习，常伟觉得他就是自己找虐，但是人家努力上进，总不好打击人。他俩是一块去考的，常伟分数和莫方差不多，薛胖比入召线低了两分。
虽然低了两分，但薛胖的爸爸高兴坏了，自己儿子这么努力又要强，必须花钱也要弄进去。这不，四个人凑一个班了。虽然薛胖对耿直的不顺眼只增不减。
终于常伟看不过薛胖哀怨的样子，坐下来给他讲不会的题，薛胖赶快认真的赶作业，好在不会的题也不多，一会儿就写完了，他拉着常伟的手感激万分，想回头嘲讽一下冷心肠的耿直，顺便看看莫方，结果一回头就看见那两人又不知道在说什么。
莫方和耿直个子都高，主动坐在班级最后一排，说是礼让同学，实际上是因为最后面比较自由，两人没事就传纸条，总有说不完的话。
“哪儿那么多话说，上学说放学也说回家了还打电话。”
常伟坐他旁边，见他不停回头，也回头看了一眼，得了，明白了：“你也别总回头了，小心脖子拧了。”
“不用你管。”薛胖转过头来，但是听见莫方的笑声，又忍不住回头看。
“你真是自己找虐。”
“哎呀收你的作业去。”
常伟也懒得管他了，就是觉得薛天宇和耿直迟早还要吵。虽然上回吵完后，初中没有再吵过也没红过脸，但两人心里都压着呢，最起码薛胖心里就一直没舒坦过。
经过初中三年坚持不懈的锻炼，薛胖已经不胖了，其实他以前也不算很胖，只是有点小肉，但不管怎样，坚持锻炼后，下巴也尖了，身体也结实了，整个人都因为身材的改变有了不少改变，挺拔了精神了，他梦寐以求的腹肌虽然还不甚明显，但是已经隐隐约约能看见，用薛爸爸的话来说，就是自己儿子变帅气了，当时正流行台湾偶像剧，他爸觉得自己儿子和里面的小明星还是有点像的，可没少花钱给捯饬。
可是这一切的变化，却没有得到莫方的另眼相看。他讨厌耿直，但又不想得罪耿直，他从初中那次就知道，得罪了耿直就等于失去了莫方，他只能跟耿直和和气气的，表面上。
☆、第34章
耿直就是一个活的印刷体，老师特别喜欢叫他上黑板写题写字，那个时候，莫方特别希望自己随身都有照相机，但是没有，所以他只能睁大眼睛不错眼珠子地看着面朝黑板的耿直，耿直在写完转身的时候，他能给耿直一个大大的微笑。
是的，他前不久晚上也做了梦，梦里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虽然比平时略深沉略粗一些，但他知道是耿直，他就是知道。可是他看不到耿直的脸，他被耿直从身后抱着，两人侧躺在床上，他什么也没穿，可还是觉得浑身燥热。
梦里的耿直不停小心地抚摸着他，他想回头，可是耿直不让，他难受的厉害，希望耿直能往下摸一点，可是耳边传来的是耿直的低沉的笑声。然后他醒了……
接下来的事情让他脸红，好丢人的事情，他第一次对耿直有了秘密，好多次他想偷偷摸摸地告诉耿直，但是他不敢，这是私密的事，他不敢保证耿直愿意听。
“怎么脸那么红？”耿直回到座位后小声问他。
莫方搓了搓脸：“没事。”
耿直看着他没说话，只是觉得莫方在害羞，是想到什么害羞了？是因为我吗？
薛天宇转过头，好想哭。
下午课上完后晚上还有晚自习，四个人一起拿着饭盒去学校食堂打饭，走半路上有人叫住了耿直，莫方看那个女生，然后看看耿直：“你认识？”
耿直摇头，又点头：“不算认识，说过几句话。”
“哼。”莫方鼻子喘气，“我等你。”
“我等莫方。”薛天宇站在莫方旁边。
常伟无语，这是多幼稚，多大了才等啊等的，以为女生一起上厕所呢：“我先去帮你们占个位置。”
莫方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薛天宇站他旁边：“那女生六班的吧。”
“你倒是清楚，我都没见过。”
“你见过谁啊，你眼里只有耿直。”薛天宇抱怨。
莫方倒是大方：“我眼珠子那么小能看到个耿直就不错了，还指望有几个？再多眼珠该爆了。”
“我看看我看看，爆了没？”薛天宇盯着莫方的眼珠看，他看到眼珠里此刻只有自己没有别人，这让他打心里觉得满足。
“再看我就对眼儿了。”
“哈哈，对眼儿也好看。”
“你嘴巴抹了蜜了？该不会想抄我作业吧，门儿都没有。”莫方毫不留情，“你说你坐常伟旁边也不知道好好珍惜，见缝插针懂不懂，有机会就找他给你补啊教你啊。”
“你能教我吗？”
莫方不耐烦地转头看向耿直那边，耿直已经回来了：“怎么这么慢？”他问道，“跟你说什么了？”
薛天宇只能靠边站，但他听出莫方的不高兴，于是顺着莫方的话说道：“是啊说什么了这么慢莫方都饿了，找你什么事？”
莫方眨巴眼看着耿直，看，都在问，你倒是说！
耿直看着莫方：“不是饿了吗？”他说，“我们一边吃一边说？”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进了食堂人山人海，莫方胳膊撞了一下耿直：“都是你耽误时间。”
常伟在人群中冲他们挥手，莫方赶紧回应，几个人打完饭坐下，莫方还想问耿直刚才的事，因为耿直都不主动交代。
他们可是初一的时候就盖过章画过无穷符号的，这会儿才过了几年？居然敢有事瞒着自己了？
一顿饭莫方吃的很快，耿直默默地跟着他的速度，两人一前一后吃完最后一口。
“我们吃完了先走了，你们慢慢吃。”耿直起身，直接收拾好莫方的饭盒，“走吧。”
“走走走，”莫方跟上，“你们慢慢吃。”
薛天宇气的啊，常伟从他碗里挖了一块红烧肉，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在自己说自己的，于是小声问他：“薛胖，你是不是喜欢莫方？”
“什么？”薛天宇不太理解，“你不喜欢莫方吗？”
“不是这种喜欢，”常伟跟他挨着他近了些，“是那种。”
“哪种？”
“喜欢女生的喜欢。”
“女生？莫方是男的啊。”
看着薛胖莫名其妙的眼神，常伟摇了摇头：“没事。”
“卧槽你说！说话说一半我这饭还吃不吃了！”
“不吃我吃。”
“你快说！到底什么意思！！”薛天宇急的伸手去掐他脖子。
常伟脖子一缩痒的咯咯直乐：“真没有我就随便一说。”
“你又从你爸妈那儿听到什么新鲜事了？”
倒真让薛胖猜对了，常伟就是听说了。他爸妈平时聊天也不避讳他，他从身体器官到内部组织那些名词已经是听得习以为常。
初三毕业的大假期，本来他们全家准备一起出去玩，后来医院出了突发事件，他妈半夜被叫到医院去抢救病号，所以旅行是他爸带他去的。
回来后他听他妈对他爸说，医院有个患者自杀了，虽然抢救活了，但状态很不好。对这个常伟都是竖着耳朵听的，听到离奇的事他好去学校了跟莫方他们说，所以听的特别认真。
那个患者入院是因为肋骨腿骨骨折，是患者的父亲打的。当时他听了就浑身一哆嗦，腿骨多结实，居然能打断了，多大仇。
后来他听到了三个字，同性恋。
同性恋是什么？
同性恋就是男人喜欢男人，女人喜欢女人。
他听到他妈妈说，那个患者也就十八九岁，开始以为是打架，后来从对话听出来是患者父亲打的，之后还在医院吵过一次闹的好凶，他父亲要把那孩子送到精神病院。但是因为刚手术完医生不让出院所以没走成，谁知道打吊瓶的时候那个患者用针头就割腕了。
常伟听完后脑子里就三个字，同性恋。
这是新词，一个完全新的事物，常伟消化了好几天，脑子里不自觉的就想到了莫方耿直，当然还有薛天宇和耿直吵架的事。不过也许是自己多心了而已。
莫方和耿直他不太在意到底是还是不是，因为他俩从小就好，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再好也不为过。倒是薛天宇让他挺在意了。
他俩高一新学期就做了同桌，他特别观察了一下，薛胖每节课都要转头看莫方十几次，讲真，好几次他都想把薛胖的脑袋摆回来，而且他也提醒过。
只有喜欢的女生坐在后面，男生才会不自觉的总回头，所以他实在是忍不住，想问问薛胖。可是，同性恋可不是什么好事，就冲着能被打成那样就知道不是好事，而且听他爸妈说的口气，都跟同性恋是怪物似的。
本来想说的，现在看薛胖似乎并不知道的样子，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薛胖一直问常伟，常伟到吃完饭都没说，只是说了点别的岔了过去，但薛胖一直在琢磨刚才常伟的话，但是常伟之后死活不说了。
喜欢女生的喜欢？莫方是男的，但如果莫方是女生，薛胖想了想，自己确实喜欢他，可莫方确实又不是女的……
薛胖破天荒的一下午上课都没回头，他已经被自己绕晕了。
☆、第35章
薛天宇一下午都没回头，除了常伟比较惊讶以外，耿直也颇感意外，这小子一会儿不回头看一眼就难受的，怎么一下子就老实了？
“喂。”莫方拿着书小声的叫着耿直，“别想蒙过去，快说，那个女生找你干嘛？”
这小子还惦记着呢。
耿直看了看老师，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一个小信封，莫方一看，粉红色的，当时心里就翻江倒海的不舒坦，虽然没看到信封里装的是什么，但都高一了，没见过还没听说过了？
“没收！”莫方一把抽出来，“老实交代，你跟她……什么时候认识的！”
莫方觉得生气，居然有人给耿直塞小情书了，那个女生他刚才也没看清长什么样子，万一要是耿直也心动了喜欢了……以后上学就自己一个人走了？也没人在自己难过的时候安慰自己了？
说好的要一直好呢！怎么能这样！上次还叫自己不要早恋呢！
莫方气乎乎的几乎要打开信封看里面的信了，可是他停了下来。不能拆，信是私人物品，就算再好的朋友，就算是爸爸妈妈都不能拆的。
看着完好的信，虽然被自己捏的有点皱巴巴了，但还好，没破。
他把信封捋捋平，由于刚才不由自主的力气过大，再怎么捋也恢复不了最初的样子了。
“对不起……”莫方低着头不看耿直，把信递了回去，“我不该抢过来。”
耿直看他那副模样，真是惹人心疼的很，真想揉揉他的脑袋抱抱他，可是现在在上课。
他把信推了过去：“那个女生一起学二胡的时候遇见过几次，她是学小提琴的。”
“哦。”
“拿着吧。”
“不不不，我不应该看的。”
“你真不看？”耿直问他。
莫方点头：“不看，真不看。”
耿直想乐：“你自己不看的，不是我不让你看的对不对？”
“对。”
“不后悔？”
莫方想了想，里面不就是写‘耿直我喜欢你’什么的吗，要说现在女生也是胆子大，都是电视里的港台偶像剧害的。
“不后悔，”莫方问他，“你……你是准备回家看吗？你会……会给她回信吗？”
耿直身子靠在椅背上，眼睛看着老师，手上拿着那个密封的信，撕成了两半。
“你……你撕了？”莫方拉着他的胳膊，看着已经变成两半的粉红信封，里面的信纸已经能看见，莫方凭他多年写卷子的经验，里面的信纸最少有三张！
真能写啊。
莫方有点后悔了，他有点好奇情书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有点好奇写个‘喜欢你’居然能写那么多字。可是他又很高兴，因为耿直没看，说明他不稀罕。
“怎么？刚才你说不看的现在又心疼？”
“呵呵，你的东西，我心疼什么呀。就是，可惜了，这信封还挺好看的。”
尽管莫方压低了声音，眼睛也看着书，但耿直还是从他的侧脸看见了上扬的嘴角。
两半的信被耿直塞进了抽屉，可莫方总是往抽屉里瞄，于是耿直把信给了莫方，交代他：“放学找个地方扔了。”
“好好好，”莫方接过来塞进了书包最里面，“晚上放学了我们一起扔。”
耿直没说话，就是笑。
下午放学的时候，薛天宇还没缓过劲儿来呢，看到莫方和耿直过来找他吃饭，他哦了一声端着饭碗默默走在后面。
本来有说有笑的莫方觉得不太对劲儿，太安静了，他回头看着薛胖，薛胖和他的目光一对上就赶紧挪开了，甚至脸还变得红彤彤的，耳朵都红了。
“我说薛胖，你没事吧。”莫方停下来问他，“你脸红什么啊。”他转过自己的身子，让耿直帮他看看，“你看我衣服裤子没破吧。”
“没有。”
“那他脸红什么？”
耿直看了看越发不自在的薛天宇，对莫方说：“估计是终于知道学习跟不上产生了羞愧。”
“不会吧。”
“我们四个人就他成绩在后十名，我们三个123的来回排，他能不羞愧吗？”
莫方推了耿直一下：“你别这么直接好不好。”
“先吃饭吧，今天作业比较多。”常伟顺着话往下说。
常伟看莫方和耿直往前走了，才小声跟薛胖说：“你能不能别这样，我就随便一说你就随便一听不行吗！”
“不行！”薛天宇很认真的回答，“我听见了，并且认真思考了。”
“行行行，那你思考了不就行了吗，至于这么……含羞带臊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还是怎么的！”常伟那个气啊，气自己多嘴，气薛胖怎么就想明白了？这人脑瓜子通常都没那么快啊。
薛胖一边走一边跟常伟说：“我想了一下午，现在莫方虽然是男生，我是挺喜欢的，但如果莫方是女生，我也挺喜欢，这……应该跟男女没关系吧。”
“那你喜欢我吗？”
薛胖睁大眼睛看着常伟，不过他想了想还是点头了：“你挺好的，够哥们儿，还给我辅导作业，喜欢啊。”
“莫方呢？”
“他啊，他……什么都挺好的。”
“我有什么缺点？”
“说话有时候太正经了，一套一套的，特别老陈，拜托你多笑一笑啊常伟！”薛胖说着去捏常伟的脸，被常伟打了手。
“那莫方的缺点呢？”
“莫方有缺点吗？”
常伟看着他摇摇头：“就我刚才那几个问题，你有什么领悟？”
薛胖都快蚊香眼了：“我喜欢你啊，但是最喜欢的还是莫方。”
“那耿直呢？”
“我讨厌他！”
常伟看了看走在前面有说有笑的莫方：“薛胖。”
“嗯？”常伟这么认真的叫他，弄的他有点紧张。
“我来帮你总结吧。”
“好。”
“其实就是，在你心里，我们都是你的好朋友好哥们儿，但是你对莫方的友谊会多一些，因为我性格的关系，会比较怕我一点，耿直没事就喜欢板着脸说话又老说你不爱听的，所以你跟他合不来，和莫方其实没关系其实就是这样。”
薛天宇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对对对，就是这样。”
常伟松了一口气：“没办法，我性格就这样，你将就一下吧。”
“哈哈哈，你看你说的，多见外！”
常伟心道，薛胖啊薛胖，与其以后难受不如干脆不想，作为好朋友好哥们儿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可千万别走弯路啊。
莫方心里还惦记着撕了的信，趁着吃完饭班上人还不多，他拿着信做贼似的到了卫生间，又撕碎了一点冲进了厕所里，看着纸片都进了下水道了才安心。
回到座位上还冲耿直扬扬眉：“我觉得以后要是再有这种事，你干脆就别收。”
耿直勾着嘴角看他：“哦？那直接拒绝？”
“直接拒绝……有点不够绅士。”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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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两人正乐着，莫方看见卓小青站在他书桌边，但是人家女生看着的是常伟：“常伟，今天放学你还留下来写作业吗？”
“……”
莫方努力把身子往后靠，当自己不存在，努力给两人提供对视的空间，可是常伟似乎不解风情，看了眼卓小青就把头低下了，莫方再瞅着卓小青，眼眶都红了。这眼泪来的也太快了吧。
“我今天要早点回家，这几天都回去的挺晚的，我爸都不高兴了。”
常伟话音刚落，卓小青眼泪已经下来了。
小姑娘黯然的回到座位上，后面的几个男生忙给她递纸，莫方回过头对常伟说：“你死定了。”
“死不了。”
“啧啧，真不怜香惜玉。”
常伟见了鬼了：“你从哪儿学的词啊。”
“《知音》。”
“得得得，我不怜香惜玉，卓小青哭鼻子而已，你看把你激动的，”常伟抽出一张稿纸，“我看是你对她有意思吧。”随时准备记录上报。
“这个有意思没意思不是一回事，这是，女孩子知道吧，总之让女孩子掉眼泪不好，看来你是理解不了。”
莫方其实是想到了自己妈妈，但是常伟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讲真，万一耿直真生莫方气的话，莫方也挺无辜的，所以常伟决定再给莫方一次机会：“我不理解没关系，耿直理解就成，你想想，耿直对你那么好，你总是对他凶巴巴的，但是对不熟的女生那么温柔，他会不开心。”
“可是，他是男的，男人对女生温柔不是应该的吗？哼哼，”他反感的说道，“难道要像我那个前任爹一样？”
“耿直在你心里和你前任爹一个水平？”常伟无语，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珍惜，“太伤心了。”耿直一定很伤心。咦，耿直为什么要伤心，应该是气愤。给莫方吃了这么多好吃的，居然把他跟前任爹放一起，这就是传说中的，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当然和我爹不一样，他比我爹强多了，不，我爹根本不能跟耿直比，但是，”莫方坚持自己的观点，“正因为他是个好男孩，所以对女生更应该温柔。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莫方把椅子往一边挪了挪，觉得常伟的眼神略可怕。
“莫方，真的，哥们儿已经仁至义尽了。”
“……”
放学前耿直已经看完了今日日常汇报总结，说实话他脑子有点浆糊，虽然浆糊，有两件事确实分外清晰。
第一件事是，莫方对于女生的感受，让他不舒服。
第二件事是，莫方把他的感受放在女生后面，让他非常不舒服。
综上，在莫方的心里，他的地位要比女生低。
而且此时正看见薛天宇撩着衣服搂着肚皮给莫方看，莫方非常嫌弃的躲到一边。
那个薛天宇也是，他肚子有什么好看的非要给莫方看！但是，莫方躲什么？是觉得薛胖的肚子不好看，还是觉得男生的肚子都不好看？
耿直还在为女生不女生的事困扰着，看到这个场面，更闹心了。心中不快，但又不愿意表现出来。
“莫方莫方，你就摸一下，不摸感受不了我的变化。”薛胖撩着衣服很执着。
莫方看了一眼那个显眼的肚脐眼：“不摸。”
“你那什么眼神！”
“嫌弃的眼神啊。”
薛天宇一拍肚子：“我每天回家都做仰卧起坐！我妈还给我买了跑步机。”
真是有钱人！跑步还要买跑步机！
“为什么不在学校跑或者去体育场，一直不懂那机子放家里有什么好的，自己跑不会无聊吗？”莫方不理解，“跑步啊运动啊这种活动，一定要人多才有意思。”
“那你跟我一起呗。”
“我又不减肥。”
“可以练肌肉。”
耿直伸手戳了一下：“我觉得你还需要努力，肌肉不是一朝一夕练成了，你先练两块吧。”
“耿直！！”
耿直很欣慰，看来薛天宇的肚皮对莫方并没有吸引力。薛天宇看到耿直瞅自己的肚皮，不但没把衣服放下来，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肚皮缩了进去，看上去，好像肚子真的没有小肚腩了一般。
耿直随意地撩起袖子，弯起手臂，紧了紧自己的书包带子，虽然还是少年，但结实有力的肌肉群已经凸显，薛胖知趣的放下了衣服：“你早熟啊。”
莫方拍了一下薛胖的脑袋：“蠢啊你，这叫有型！懂不懂？型男！港剧里都这么说的，没事多看点电视学习学习，老用词不当。”
薛天宇气死了，因为耿直自己受了多少气。
“瞪什么瞪？没肌肉的人没资格瞪，”莫方转头讨好地跟耿直说，“耿直，把你衣服撩起来给他们看看你的腹肌。”
“你怎么知道他有腹肌？”薛天宇不服气。
莫方大咧咧嘚瑟地说：“我们一起洗过澡，我看到过！”
“那……小鸡鸡你也看到啦？”常伟默默的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耿直：私事不要随便说。
莫方：我乐意嘚瑟。
耿直：那应该告诉别人我们一周xx几次每次x多久。
莫方：这种私事就别说了。
耿直：我高兴嘚瑟。
☆、第32章
因为常伟的话，莫方一时间觉得有点难为情，可是想想都是男生，这有什么的？
“看过了怎么的？”莫方说的理直气壮。
常伟摇头：“没怎么没怎么，很正常。”
“我们平时一起去厕所小便不也看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莫方就是想解释，“耿直你给说说。”
耿直看着莫方着急的样，点头说道：“他看我的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看他的也是应该的，但是，以后你们就别看他的了。”
“为什么？”薛天宇觉得耿直就是在排斥他们，“我们一个班，只要去厕所就能看见，我还能为了撒个尿自戳双目不成？”
“你戳，没人拦你。”
“耿直想打架啊你！”薛天宇冲过去瞪他。
耿直啥也没说把书包退下来塞莫方怀里：“你找打我也没办法，我也不想打架的，我是好孩子。”
“耿直！别以为你和莫方好我就不敢揍你，今天就揍你了叫你牛逼！”
“我没牛逼，是你觉的的。”
“艹！别拉着我！”
常伟从身后死死抱住薛天宇，两只手箍在他的肚子上，嘴里还念叨：“薛胖薛胖别激动都是莫方的好朋友这是干嘛呢，耿直就是说话直了点他没坏心的。”
“你也帮他说话他摆明了就是看我不顺眼！”薛胖打不到耿直就去拉扯常伟的手想让他松开，可是常伟力气也是出奇的大，薛胖更生气了，伸脚直踹耿直，他一伸脚，耿直就退后一步，就是踹不到，最后他用力过大，还把自己的腿给抻了一下，“啊啊啊气死我啦你们都欺负我！”
莫方拉着耿直，一起看着变成喷火龙的薛天宇，他没想到薛天宇真的会生气，毕竟是自己的好友，一边是和自己穿一条裤子的耿直，他当然不想两人关系搞僵了，他和耿直好，自然希望自己的朋友也和耿直好，希望他们认可耿直。
本以为这次也是玩笑，但事情发展成这样，他也莫名其妙的，可下意识的还是护着耿直，不让他真的被打到。当然，还有一方面是，也不让薛胖受伤，因为耿直打架他是见过的。
“薛胖我们没有欺负你你今儿是怎么了？”
薛胖也不挣扎了，看着莫方和耿直站一起，莫方还站在耿直的前面，一副老母鸡护犊子的样子：“莫方，你就惯着他，你就护着他，我看哪天他非骑你脖子上。”他愤愤地看了眼耿直，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要说平时我们和你在一起时间更长，凭什么在你心里他的位置就比我们高！什么事都是你们两搞秘密活动，你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你偏心！”
常伟举手表示：“这纯属他个人发表意见，你俩是一起洗澡还是一起睡觉我都没意见，再说从医学角度，人的心就是偏的。”他拉着薛胖的胳膊，“我们先走吧，大家都冷静一下。”
“你闭嘴！”薛胖冲常伟嚷道。
“对对冷静一下，明天我们再聊，我给你带小面包。”莫方和薛胖也是小学同学，常伟在小学虽然不和他一个班，但也是一个学校的，这能上同一所初中又分到一个班，只能用缘分来解释，他是不想和他们吵架的。
耿直固然很重要，但这两人对莫方来说，也是重要的，虽然性质不一样。至于怎么不一样，他说不出具体的，但给他几天时间，他会和他们努力解释一下，以避免这样的情况再发生。
薛胖看着莫方，委屈极了，眼睛也红了：“莫方，我不想要你的小面包。”
“那你要什么？”莫方说，“别太贵了，我穷，只要差不多的都行，你说。”
我想要你把注意力也放一点在我身上，我想你平时下课了也给我打打电话，我想你也冲我多笑一笑或者也找我帮忙，也要我给你带吃的，总之，你对耿直的那些，我都想要。
薛天宇说不出口，太娘们儿了，而且一说出来，准保耿直又会笑话自己，一个男孩子居然会斤斤计较，太丢人了。不行不行，刚才已经丢人了这会儿不能再丢了。
“算了，就小面包吧，不过，”薛胖说，“我要和耿直一样的，你不能偏心眼。”
“行行，”莫方举手保证，“一样的，一人一个。前提是我妈买了。”
“你看你看，”薛胖指着莫方对常伟说，“他那意思如果他妈没买那么多，就只能先管耿直的！”
莫方无语了，他无奈地看着耿直向他求助，耿直心里气啊，本来莫方对他好就是应该的，这还要跟人分享了？凭什么！
看耿直根本不打算开口，莫方只能说：“肯定给你好不？这样你安心了吧。行了快点回家吧，要是时间早我还能让我妈再去买一趟。”
有了个台阶，薛胖也不恼了，常伟拉着他先走了，薛胖走了两步还回头看看莫方，挺依依不舍的。
等走远了，常伟才松手，对薛胖说：“你小子，年纪不大醋劲儿还挺大的，至于吗？他俩家住的近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自然好。”
“可是我们每天光在学校就八个多小时呢，还不够和他培养感情的吗，怎么他就天天耿直耿直的，切，耿直有什么好的……”薛胖还是不服气。
常伟只见过女生吵架的，没见过男生因为谁跟谁好吵架的，这回是开了眼了：“你爱吃肉爱吃虾，可是肉和虾肯定有个是你最爱的，同时放在你面前，你说你先吃哪个？”
薛胖不假思索的说：“虾。”
“那不就得了。”常伟知道莫方和耿直的关系好，这种好他认为一般人很难撼动，但是他也不想看着薛胖难过，就鼓励他，“我跟你说，耿直确实挺优秀的，这点不承认不行，你要是想改变莫方的看法，不如先好好让自己也优秀起来，这样不但莫方会注意你，班上其他人也会注意你啊，那些女生，还有学校的女生，你目光别总盯着莫方啊。他是男生！你应该多注意女生。”
“女生哪有莫方好！”
常伟觉得这话不对，但是无法反驳，他也觉得莫方挺好的，聪明，好看，有时候闹闹，但不会翻脸，最重要的是不会随时掉眼泪。挺好……
“不不不，不对，女生是女生，莫方是莫方，两回事。”常伟回过神来。
薛胖不听，常伟觉得思维进了一个胡同，薛胖也在胡同里，可能莫方耿直也在，这个胡同没有名字，却让常伟觉得很迷茫很不安全。
算了，先不想了：“总之，记住，让自己优秀起来，别人自然就多注意你了，这一点肯定没错的。”
回家的路上，莫方见耿直特别严肃，自己也不敢开口说话，两人走的很沉默。耿直心里别扭，薛天宇摆明了和自己争，可有什么好争的，莫方跟自己好，是长久以来都跟自己好，又不是突然才好的，这么争有意思吗？
没意思，但是却是一个警示。现在有薛胖，以后还会有另一个薛胖，说不定是一群，对，还会有女生，说不定莫方交了女朋友。
“莫方，你会一直和我好吗？”
见耿直突然这么问，莫方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点头：“会啊。”
“你说的会，是多久？”
“一直。”莫方想都没想。
“那以后你长大了呢？我们分开了不在一起读书了，你……你交女朋友了呢？”
“我已经决定了大学毕业之前都不交女朋友 ，就算我们分开读书，也影响不了我们啊。”
“会影响的，”耿直说，“我爸我妈以前很好，可是现在也不好了，天天生活在一起都会变，更别说不在一起了。”
莫方真心没想过会和耿直不好，他拉着耿直手：“莫方会一直和耿直好，期限是……”莫方用手指在耿直的手心，画了一个无限符号。
耿直握住手：“这个符号我可收着了，你自己说的话做的保证可别反悔。”
“反悔是小狗。”
“莫小狗。”
作者有话要说： 莫方：初中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终于能上高中了。
耿直：好期待高中。
莫方：为什么？
耿直：因为十六了，你懂的。
莫方：流氓！
耿直：你才流氓，十六岁就长大了，你想什么呢！
莫方：真流氓！
☆、第33章
“耿直～”
“耿直。”
耿直知道自己在做梦，他又梦见了莫方，这对他来说，并没什么。自从那天莫方在他手心里画了无穷无尽的那个晚上，他就一直时不时会做关于莫方的梦。那个梦和平时的梦不一样，梦醒之后，他会偷偷洗内裤。
他爸爸笑他长大了，但他不敢告诉他父亲，虽然具体的不太懂，但是梦里出现的莫方让他觉得自己做这个梦并不太对，当然，除了他认为的性别不太对，其他的也没觉得什么不好。
但今天梦里的莫方和平时不一样，喊他名字的时候，语气不一样，梦里的气氛也不一样。他光是在梦里，就觉得心潮澎湃，他甚至觉得自己难受的快醒过来了。
不想醒，醒了就不能在梦里看到不一样的莫方了。
“莫方。”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找了过去，终于看到了趴在床上的莫方，什么也没穿，圆翘的屁gu和修长的大腿，光滑的后背，都让他忍不住伸出手。
床上的莫方回头，冲他呵呵一乐，将他拉倒在床上。
“耿直。”
莫方压在了耿直身上，耿直醒了……
“耿直！”
耿直靠在自行车上，看着莫方冲他跑过来，又忍不住提醒他：“别瞎跑，摔了怎么办？”
莫方把巧克力面包往他手里一塞：“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弱智儿童，被你念叨好几年了你看我哪次摔了。”
耿直无奈，心里直叹气，看了眼莫方，已经不是少年时的模样了。单纯的初中生涯一眨眼就过去，原本的青葱少年现在已经长高了好多，少了少年的稚气，眉眼之间倒是多了不少的风采，真是越来越俊了。
整个初中，耿直没有一天不想和莫方一个班的，最后好不容易把莫方说动了，高中一定要一个班，可是分在一个班谈何容易。两人为了争取能上同一所高中进同一个班级，一放学就在教室学习。
考完最后的初升高的考试后，两人约着一起参加了重点高中的自主考试，最后两人都高分过线。他们考上了重点高中老师家长都开心得很，当然最开心的是他们两个，当看到分班名单时，耿直高兴地抱着莫方就转了三圈。这不，终于高中在一个班了。耿直为此付出了太多辛苦，莫方都看在眼里，但这是两人共同的约定不是吗？
“走啊，看我看傻了？是不是我太帅了？”莫方毫不掩饰地坐在车后面哈哈大笑。
耿直骑上车，踩着脚蹬往前骑着：“嗯，帅，不过就是瘦了点。”昨晚梦里的情景他还记得 ，莫方后背的肩胛骨尤为突出，“要是再长点肉就好了。”可是屁股还不错啊，“就往身上长，屁gu和腿就别长了。”
“嘿你小子，还敢挑挑拣拣的嫌弃我？”
耿直微微偏头：“怎么是嫌弃？我只是有针对性的帮你完善自己。”
“去你的，你的针对性都是哪儿来的？又不是全民意愿。”
“全民才不靠谱，你一言我一语的，一百个人一百个哈姆雷特，你又不给别人看管他们干什么。”
“那我只给你看？”
“你还想给谁看？”耿直有点胸闷，想到昨晚梦里莫方的样子会被别人看到，他就觉得生气，觉得愤怒，忍不住脚踩的快了许多。
莫方在后面抱住他的腰：“骑那么快你准备参加奥运会啊，慢点儿慢点儿。”
耿直则骑的更快了，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两人到了教室看见常伟，常伟让他俩赶紧交作业。薛天宇看到莫方就跟看见救星一样：“我的方啊快把你作业给我瞅瞅。”
“自己写去。”常伟用书敲他的头。
薛胖摸着脑袋：“本来就不聪明再打更傻了。”
“唉，要说你何必呢，说真的跟不上的话最后自己难受。”耿直把自己和莫方的作业交给常伟。
薛胖看着耿直对莫方的书包里作业本的摆放门清的样子，心里就犯堵。当初知道他们要考这所重点高中，他是自己非要一起的，他成绩一般，整个初三不但跟他们一起在放学后学习，回家了还让他爸给找老师补习，常伟觉得他就是自己找虐，但是人家努力上进，总不好打击人。他俩是一块去考的，常伟分数和莫方差不多，薛胖比入召线低了两分。
虽然低了两分，但薛胖的爸爸高兴坏了，自己儿子这么努力又要强，必须花钱也要弄进去。这不，四个人凑一个班了。虽然薛胖对耿直的不顺眼只增不减。
终于常伟看不过薛胖哀怨的样子，坐下来给他讲不会的题，薛胖赶快认真的赶作业，好在不会的题也不多，一会儿就写完了，他拉着常伟的手感激万分，想回头嘲讽一下冷心肠的耿直，顺便看看莫方，结果一回头就看见那两人又不知道在说什么。
莫方和耿直个子都高，主动坐在班级最后一排，说是礼让同学，实际上是因为最后面比较自由，两人没事就传纸条，总有说不完的话。
“哪儿那么多话说，上学说放学也说回家了还打电话。”
常伟坐他旁边，见他不停回头，也回头看了一眼，得了，明白了：“你也别总回头了，小心脖子拧了。”
“不用你管。”薛胖转过头来，但是听见莫方的笑声，又忍不住回头看。
“你真是自己找虐。”
“哎呀收你的作业去。”
常伟也懒得管他了，就是觉得薛天宇和耿直迟早还要吵。虽然上回吵完后，初中没有再吵过也没红过脸，但两人心里都压着呢，最起码薛胖心里就一直没舒坦过。
经过初中三年坚持不懈的锻炼，薛胖已经不胖了，其实他以前也不算很胖，只是有点小肉，但不管怎样，坚持锻炼后，下巴也尖了，身体也结实了，整个人都因为身材的改变有了不少改变，挺拔了精神了，他梦寐以求的腹肌虽然还不甚明显，但是已经隐隐约约能看见，用薛爸爸的话来说，就是自己儿子变帅气了，当时正流行台湾偶像剧，他爸觉得自己儿子和里面的小明星还是有点像的，可没少花钱给捯饬。
可是这一切的变化，却没有得到莫方的另眼相看。他讨厌耿直，但又不想得罪耿直，他从初中那次就知道，得罪了耿直就等于失去了莫方，他只能跟耿直和和气气的，表面上。
☆、第34章
耿直就是一个活的印刷体，老师特别喜欢叫他上黑板写题写字，那个时候，莫方特别希望自己随身都有照相机，但是没有，所以他只能睁大眼睛不错眼珠子地看着面朝黑板的耿直，耿直在写完转身的时候，他能给耿直一个大大的微笑。
是的，他前不久晚上也做了梦，梦里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虽然比平时略深沉略粗一些，但他知道是耿直，他就是知道。可是他看不到耿直的脸，他被耿直从身后抱着，两人侧躺在床上，他什么也没穿，可还是觉得浑身燥热。
梦里的耿直不停小心地抚摸着他，他想回头，可是耿直不让，他难受的厉害，希望耿直能往下摸一点，可是耳边传来的是耿直的低沉的笑声。然后他醒了……
接下来的事情让他脸红，好丢人的事情，他第一次对耿直有了秘密，好多次他想偷偷摸摸地告诉耿直，但是他不敢，这是私密的事，他不敢保证耿直愿意听。
“怎么脸那么红？”耿直回到座位后小声问他。
莫方搓了搓脸：“没事。”
耿直看着他没说话，只是觉得莫方在害羞，是想到什么害羞了？是因为我吗？
薛天宇转过头，好想哭。
下午课上完后晚上还有晚自习，四个人一起拿着饭盒去学校食堂打饭，走半路上有人叫住了耿直，莫方看那个女生，然后看看耿直：“你认识？”
耿直摇头，又点头：“不算认识，说过几句话。”
“哼。”莫方鼻子喘气，“我等你。”
“我等莫方。”薛天宇站在莫方旁边。
常伟无语，这是多幼稚，多大了才等啊等的，以为女生一起上厕所呢：“我先去帮你们占个位置。”
莫方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薛天宇站他旁边：“那女生六班的吧。”
“你倒是清楚，我都没见过。”
“你见过谁啊，你眼里只有耿直。”薛天宇抱怨。
莫方倒是大方：“我眼珠子那么小能看到个耿直就不错了，还指望有几个？再多眼珠该爆了。”
“我看看我看看，爆了没？”薛天宇盯着莫方的眼珠看，他看到眼珠里此刻只有自己没有别人，这让他打心里觉得满足。
“再看我就对眼儿了。”
“哈哈，对眼儿也好看。”
“你嘴巴抹了蜜了？该不会想抄我作业吧，门儿都没有。”莫方毫不留情，“你说你坐常伟旁边也不知道好好珍惜，见缝插针懂不懂，有机会就找他给你补啊教你啊。”
“你能教我吗？”
莫方不耐烦地转头看向耿直那边，耿直已经回来了：“怎么这么慢？”他问道，“跟你说什么了？”
薛天宇只能靠边站，但他听出莫方的不高兴，于是顺着莫方的话说道：“是啊说什么了这么慢莫方都饿了，找你什么事？”
莫方眨巴眼看着耿直，看，都在问，你倒是说！
耿直看着莫方：“不是饿了吗？”他说，“我们一边吃一边说？”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进了食堂人山人海，莫方胳膊撞了一下耿直：“都是你耽误时间。”
常伟在人群中冲他们挥手，莫方赶紧回应，几个人打完饭坐下，莫方还想问耿直刚才的事，因为耿直都不主动交代。
他们可是初一的时候就盖过章画过无穷符号的，这会儿才过了几年？居然敢有事瞒着自己了？
一顿饭莫方吃的很快，耿直默默地跟着他的速度，两人一前一后吃完最后一口。
“我们吃完了先走了，你们慢慢吃。”耿直起身，直接收拾好莫方的饭盒，“走吧。”
“走走走，”莫方跟上，“你们慢慢吃。”
薛天宇气的啊，常伟从他碗里挖了一块红烧肉，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在自己说自己的，于是小声问他：“薛胖，你是不是喜欢莫方？”
“什么？”薛天宇不太理解，“你不喜欢莫方吗？”
“不是这种喜欢，”常伟跟他挨着他近了些，“是那种。”
“哪种？”
“喜欢女生的喜欢。”
“女生？莫方是男的啊。”
看着薛胖莫名其妙的眼神，常伟摇了摇头：“没事。”
“卧槽你说！说话说一半我这饭还吃不吃了！”
“不吃我吃。”
“你快说！到底什么意思！！”薛天宇急的伸手去掐他脖子。
常伟脖子一缩痒的咯咯直乐：“真没有我就随便一说。”
“你又从你爸妈那儿听到什么新鲜事了？”
倒真让薛胖猜对了，常伟就是听说了。他爸妈平时聊天也不避讳他，他从身体器官到内部组织那些名词已经是听得习以为常。
初三毕业的大假期，本来他们全家准备一起出去玩，后来医院出了突发事件，他妈半夜被叫到医院去抢救病号，所以旅行是他爸带他去的。
回来后他听他妈对他爸说，医院有个患者自杀了，虽然抢救活了，但状态很不好。对这个常伟都是竖着耳朵听的，听到离奇的事他好去学校了跟莫方他们说，所以听的特别认真。
那个患者入院是因为肋骨腿骨骨折，是患者的父亲打的。当时他听了就浑身一哆嗦，腿骨多结实，居然能打断了，多大仇。
后来他听到了三个字，同性恋。
同性恋是什么？
同性恋就是男人喜欢男人，女人喜欢女人。
他听到他妈妈说，那个患者也就十八九岁，开始以为是打架，后来从对话听出来是患者父亲打的，之后还在医院吵过一次闹的好凶，他父亲要把那孩子送到精神病院。但是因为刚手术完医生不让出院所以没走成，谁知道打吊瓶的时候那个患者用针头就割腕了。
常伟听完后脑子里就三个字，同性恋。
这是新词，一个完全新的事物，常伟消化了好几天，脑子里不自觉的就想到了莫方耿直，当然还有薛天宇和耿直吵架的事。不过也许是自己多心了而已。
莫方和耿直他不太在意到底是还是不是，因为他俩从小就好，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再好也不为过。倒是薛天宇让他挺在意了。
他俩高一新学期就做了同桌，他特别观察了一下，薛胖每节课都要转头看莫方十几次，讲真，好几次他都想把薛胖的脑袋摆回来，而且他也提醒过。
只有喜欢的女生坐在后面，男生才会不自觉的总回头，所以他实在是忍不住，想问问薛胖。可是，同性恋可不是什么好事，就冲着能被打成那样就知道不是好事，而且听他爸妈说的口气，都跟同性恋是怪物似的。
本来想说的，现在看薛胖似乎并不知道的样子，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薛胖一直问常伟，常伟到吃完饭都没说，只是说了点别的岔了过去，但薛胖一直在琢磨刚才常伟的话，但是常伟之后死活不说了。
喜欢女生的喜欢？莫方是男的，但如果莫方是女生，薛胖想了想，自己确实喜欢他，可莫方确实又不是女的……
薛胖破天荒的一下午上课都没回头，他已经被自己绕晕了。
☆、第35章
薛天宇一下午都没回头，除了常伟比较惊讶以外，耿直也颇感意外，这小子一会儿不回头看一眼就难受的，怎么一下子就老实了？
“喂。”莫方拿着书小声的叫着耿直，“别想蒙过去，快说，那个女生找你干嘛？”
这小子还惦记着呢。
耿直看了看老师，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一个小信封，莫方一看，粉红色的，当时心里就翻江倒海的不舒坦，虽然没看到信封里装的是什么，但都高一了，没见过还没听说过了？
“没收！”莫方一把抽出来，“老实交代，你跟她……什么时候认识的！”
莫方觉得生气，居然有人给耿直塞小情书了，那个女生他刚才也没看清长什么样子，万一要是耿直也心动了喜欢了……以后上学就自己一个人走了？也没人在自己难过的时候安慰自己了？
说好的要一直好呢！怎么能这样！上次还叫自己不要早恋呢！
莫方气乎乎的几乎要打开信封看里面的信了，可是他停了下来。不能拆，信是私人物品，就算再好的朋友，就算是爸爸妈妈都不能拆的。
看着完好的信，虽然被自己捏的有点皱巴巴了，但还好，没破。
他把信封捋捋平，由于刚才不由自主的力气过大，再怎么捋也恢复不了最初的样子了。
“对不起……”莫方低着头不看耿直，把信递了回去，“我不该抢过来。”
耿直看他那副模样，真是惹人心疼的很，真想揉揉他的脑袋抱抱他，可是现在在上课。
他把信推了过去：“那个女生一起学二胡的时候遇见过几次，她是学小提琴的。”
“哦。”
“拿着吧。”
“不不不，我不应该看的。”
“你真不看？”耿直问他。
莫方点头：“不看，真不看。”
耿直想乐：“你自己不看的，不是我不让你看的对不对？”
“对。”
“不后悔？”
莫方想了想，里面不就是写‘耿直我喜欢你’什么的吗，要说现在女生也是胆子大，都是电视里的港台偶像剧害的。
“不后悔，”莫方问他，“你……你是准备回家看吗？你会……会给她回信吗？”
耿直身子靠在椅背上，眼睛看着老师，手上拿着那个密封的信，撕成了两半。
“你……你撕了？”莫方拉着他的胳膊，看着已经变成两半的粉红信封，里面的信纸已经能看见，莫方凭他多年写卷子的经验，里面的信纸最少有三张！
真能写啊。
莫方有点后悔了，他有点好奇情书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有点好奇写个‘喜欢你’居然能写那么多字。可是他又很高兴，因为耿直没看，说明他不稀罕。
“怎么？刚才你说不看的现在又心疼？”
“呵呵，你的东西，我心疼什么呀。就是，可惜了，这信封还挺好看的。”
尽管莫方压低了声音，眼睛也看着书，但耿直还是从他的侧脸看见了上扬的嘴角。
两半的信被耿直塞进了抽屉，可莫方总是往抽屉里瞄，于是耿直把信给了莫方，交代他：“放学找个地方扔了。”
“好好好，”莫方接过来塞进了书包最里面，“晚上放学了我们一起扔。”
耿直没说话，就是笑。
下午放学的时候，薛天宇还没缓过劲儿来呢，看到莫方和耿直过来找他吃饭，他哦了一声端着饭碗默默走在后面。
本来有说有笑的莫方觉得不太对劲儿，太安静了，他回头看着薛胖，薛胖和他的目光一对上就赶紧挪开了，甚至脸还变得红彤彤的，耳朵都红了。
“我说薛胖，你没事吧。”莫方停下来问他，“你脸红什么啊。”他转过自己的身子，让耿直帮他看看，“你看我衣服裤子没破吧。”
“没有。”
“那他脸红什么？”
耿直看了看越发不自在的薛天宇，对莫方说：“估计是终于知道学习跟不上产生了羞愧。”
“不会吧。”
“我们四个人就他成绩在后十名，我们三个123的来回排，他能不羞愧吗？”
莫方推了耿直一下：“你别这么直接好不好。”
“先吃饭吧，今天作业比较多。”常伟顺着话往下说。
常伟看莫方和耿直往前走了，才小声跟薛胖说：“你能不能别这样，我就随便一说你就随便一听不行吗！”
“不行！”薛天宇很认真的回答，“我听见了，并且认真思考了。”
“行行行，那你思考了不就行了吗，至于这么……含羞带臊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还是怎么的！”常伟那个气啊，气自己多嘴，气薛胖怎么就想明白了？这人脑瓜子通常都没那么快啊。
薛胖一边走一边跟常伟说：“我想了一下午，现在莫方虽然是男生，我是挺喜欢的，但如果莫方是女生，我也挺喜欢，这……应该跟男女没关系吧。”
“那你喜欢我吗？”
薛胖睁大眼睛看着常伟，不过他想了想还是点头了：“你挺好的，够哥们儿，还给我辅导作业，喜欢啊。”
“莫方呢？”
“他啊，他……什么都挺好的。”
“我有什么缺点？”
“说话有时候太正经了，一套一套的，特别老陈，拜托你多笑一笑啊常伟！”薛胖说着去捏常伟的脸，被常伟打了手。
“那莫方的缺点呢？”
“莫方有缺点吗？”
常伟看着他摇摇头：“就我刚才那几个问题，你有什么领悟？”
薛胖都快蚊香眼了：“我喜欢你啊，但是最喜欢的还是莫方。”
“那耿直呢？”
“我讨厌他！”
常伟看了看走在前面有说有笑的莫方：“薛胖。”
“嗯？”常伟这么认真的叫他，弄的他有点紧张。
“我来帮你总结吧。”
“好。”
“其实就是，在你心里，我们都是你的好朋友好哥们儿，但是你对莫方的友谊会多一些，因为我性格的关系，会比较怕我一点，耿直没事就喜欢板着脸说话又老说你不爱听的，所以你跟他合不来，和莫方其实没关系其实就是这样。”
薛天宇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对对对，就是这样。”
常伟松了一口气：“没办法，我性格就这样，你将就一下吧。”
“哈哈哈，你看你说的，多见外！”
常伟心道，薛胖啊薛胖，与其以后难受不如干脆不想，作为好朋友好哥们儿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可千万别走弯路啊。
莫方心里还惦记着撕了的信，趁着吃完饭班上人还不多，他拿着信做贼似的到了卫生间，又撕碎了一点冲进了厕所里，看着纸片都进了下水道了才安心。
回到座位上还冲耿直扬扬眉：“我觉得以后要是再有这种事，你干脆就别收。”
耿直勾着嘴角看他：“哦？那直接拒绝？”
“直接拒绝……有点不够绅士。”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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