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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重生之竹马奸诈 作者:半城沙

    第5节

    作者有话要说:

    鱼:“死也要死的有尊严,我选择红烧!”

    沈顾之:“好的,烤了吧。”

    第18章 变故叠生

    裴烨抖抖震得有点刺痛的手腕,只觉得自己真是太用力了。

    举着无力抽抽的肥鱼上岸,裴烨扬眉吐气的瞥着洛施施道:“点火!”

    见他叉上鱼回来,众人眼底都露出了笑意,沈一连忙架起火堆掏出火折子点了起来。

    看着裴烨把鱼架火上,左一圈椒盐右一圈芝麻的转,洛施施不服气道:“才一条够谁吃啊?裴大公子就这点能耐了吗?!”

    裴烨不理她,喜滋滋的烤着自己的鱼,见色泽变黄亮了才随意答道:“去掉你,说不定还有剩。”

    “你!!!” 洛施施气的眼冒小火星。

    沈一见又要吵起来了连忙插道:“我来试一试吧,好久没有摸鱼了不知道有没有手生!”

    洛施施见他是自己表哥的人,爱屋及乌的没有反驳,转头拿起一块小点心对着裴烨狠狠地咬。

    日渐西斜,微风袅袅,愉快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已经在洛阳耽搁了五天,为了尽早赶到平阳,沈顾之决定速战速决用一晚上解决卢达远。

    根据沈二查得的消息,这五天里卢达远共悄悄见了三个人,还都是在晚上,决定他命运的账本说不定早都送出去或者销毁了。

    不过依照沈顾之的记忆,上辈子卢达远下水是在几年后,并且由他手中的账本顺藤牵扯出了好些人,靳皇大怒,整个朝中大换水,沈家也受了不小的冲击却硬是靠着沈丞相给怎么回转了过来,最后沈家,还迎娶了靳皇最疼爱的乐阳公主……

    不管怎样,账本肯定还在卢达远手中。

    沈顾之一边让人继续监视着洛骞画在临县的动静,一边把其余人手都集中了起来,准备集中人力一探卢府。

    卢达远收到裴烨的离辞信重重的舒了口气,连忙差人送来了请柬,说是摆了桌酒宴送别众人。

    裴烨看着沈顾之手中的请柬,想起了那个对着他总会害羞的小姑娘,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这次的酒宴摆在一个雕梁画柱的酒楼里。

    大晚上的几乎没什么人,裴烨他们跟着小二沿着楼梯上到五楼的时候,卢达远已经到了。洛施施被沈顾之提早送回了京城,卢诗容一个小姑娘也不好再出来。所以整个包厢就只有裴烨沈顾之跟卢达远三人,再加上旁边上菜满酒的丫鬟仆人,也不觉得冷清。

    裴烨怀里揣着淮景给的令牌和信物,信物由于发现卢达远可能有异心就没有给他看过,出来的时候,裴烨想了想还是把它跟着令牌一起抓了起来。

    坐在主位,裴烨一场酒宴吃的无滋无味,就等着无论谁的人马先冲进来,打破这场貌合神离的宴席。

    卢达远跟沈顾之分别坐在他两边,由于给裴烨身边配了个侍女夹菜,沈顾之就离裴烨差了一个位子。

    酒过三巡,卢达远端着酒对裴烨道:“大人这么急着就走,老朽还没能尽完地主之谊,实在惭愧!来,再敬大人一杯!”

    裴烨端起茶盏向着他举了举,“明天一早就要上路,这里以茶代酒敬卢大人一杯。”

    “正因为要离开洛阳了,才得不醉不归啊!”卢达远笑道。

    “我酒品不好还是不要累拖大家了,来,卢大人请!”裴烨仰头把一杯茶水喝干,反手倒了倒杯子示意卢达远,卢达远见状哈哈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顾之因为身体羸弱一脸病容,躲过了被劝酒的命运,坐在一旁淡淡饮茶。

    夜色愈来愈深,酒宴也渐渐到了尾声,坐在座位上,沈顾之暗暗盘算沈二他们搜到账本退出卢府的可能。

    账本说是账本,其实里面记录了许多在朝高官暗地银两往来,与更多不为人知的秘事,本是暨阳王让卢达远收集来,给淮景作为争夺太子之位在朝中的筹码的。

    但后来大皇子暗害淮景,促得淮景因祸得福提前入住了东宫宝座,暨阳王对卢达远这儿关注的也就低了,直到觉得到了利用账本的时机时才发现了对,最后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卢达远推下水,顺便浪费了满满一册子的资源……

    沈顾之带着前世的记忆到达洛阳,知道卢达远手里头有这么个东西,当然忍不住抢过来卖人情。毕竟他现在身单力薄,如果能搭上淮景这艘大船,对他可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捏着茶盏转了转,沈顾之对今晚的行动成果势在必得。

    就在他正低头盘算间,一个卢府家丁行色匆匆跑进来,在卢达远耳边低语几句。

    卢达远脸色一变,推开椅子站起来对着裴烨沈顾之拱手道:“今日酒宴就到这里吧,祝裴大人沈公子明日一路顺风,老朽家中还另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沈顾之见他脸色聚变,猜测多半是沈二等人行迹暴露,或者卢府众人发现账本丢失了,无论如何现在还不能让卢达远离开,在账本到达他手中之前一切都是变数,就像下棋一样,只有走到最后才能分辨赢家。

    “诡云变幻莫测,万般皆是定数,卢大人何必这么着急回去。”

    沈顾之晃动茶盏,耐心看着杯中荡的圈圈涟漪,一点都不关注他话音落定后从卢达远那里骤然投来的目光。

    稳住神态,卢达远强作镇定道:“沈公子开玩笑了,不过是府内小事罢了。”

    “搜集朝众把柄的小事?”

    “你?!!”

    卢达远又惊又怒,“你们果然是来调查我的!”

    “没有亏心事又怎么会怕调查?”

    卢达远被沈顾之不咸不淡的噎了下,想起家仆刚说的事更是怒火攻心,后退一步指着裴烨两人厉声道:“拿下!”

    话音甫落,刚还站在两边当壁画的丫鬟仆人,丢掉盘子茶壶抽出大刀长剑,全都动了起来!

    沈顾之坐在椅子上侧身躲过迎面砍来的大刀,丢出茶盏将向裴烨刺去的银剑击开。

    一脚踢上桌腿,借力向后滑动两步躲开向他劈砍下来的两三刀,抬起左臂挡开迎头劈下的攻击反身踢出两米,右手一探直接捏住旁边刺过来的人脖子。

    ‘嘎嘣’一声暗响,刚还举着刀气势汹汹的仆人立刻变成眼睛快要瞪出眶的嘴角流血尸体,将手上扭断脖子的尸体丢向继续扑上来的人!沈顾之不敢多做停顿,连忙反手去拉裴烨。

    裴烨在沈顾之刚一开口的时候就警惕了起来,见卢达远开口‘拿人!’起身抽来椅子砸向扑来的人就向沈顾之跑去。

    他们之间隔了把椅子,短短几步的距离此刻却像是凭空增加了几十米,任他怎么努力也跑不到尽头。

    沈顾之劈开扑来的人抢过一把剑,躲躲闪闪的向裴烨掠来。

    就在要拉住他的时候,站在他们中间布菜的侍女突然从旁边冲上前,一剑断开他们刚刚相互触及的指尖,抓过裴烨的肩膀,五指发力入骨,随即丢过身后,对着沈顾之‘砰砰锵锵’过起招来。

    被侍女缠着,沈顾之只听得裴烨一声闷哼,然后卢达远得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整个酒楼全是我的人,劝你还是束手就擒!”

    卢达远捏着裴烨的扶凸、天鼎两大穴,笑的很是猖狂。他就说嘛,不过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那值得他上心对付,就这小小一会儿不就搞定了!

    与沈顾之过招的侍女步调奇特,一手花剑耍的婉若游龙,沈顾之身子还在调养中,没一会儿就觉得气闷起来。

    不理卢达远的挑衅,沈顾之沉下眼眸招式狠厉起来,一剑一剑,剑剑生威力。

    侍女只觉得面前压力骤然飙升,‘噗’的被逼出一口鲜血,击出了好几米狠狠砸在墙上,捂着胸口半天站不起来。

    沈顾之提着剑,转身看向捏着裴烨命门的卢达远,卢达远被他眼底的冷意吓的步步后退,“你、你别过来!就算你暂时的占了上风,可这楼里全是我的人!不要意气用事,伤了大家的和气!”

    裴烨被他威逼着拉退到观景阁台,前面是一身白衣提刀带血的沈顾之,还有一圈防备姿势挂了花的丫鬟仆人,身后……

    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夜风声,裴烨不看也知道那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

    面对敌众我寡的局面,他就只想到了一件事: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偏把沈一派去护送洛施施回京了呢?!

    “沈公子一派天人之姿,实在不适合提枪握剑,不如你们交出账本连夜离开洛阳,今日之事老朽就当没发生过如何?”

    沈顾之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你不想要这小子的命了吗?!”卢达远捏着裴烨的脖子把他贯到及腰的木制护栏上,恶狠狠道:“太子殿下捧在手心里的小情人儿,你确定伤了他你还有命回去?!”

    裴烨被掐着脖子提了起来,想咳咳不出来,胸口憋焖的像是要炸开一般的痛!斜着眼睛努力看向沈顾之,只觉得重生之前的那天,好像在眼前重演了。

    那时,他也是这么孤零无依的看着沈顾之,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走进来,恭敬的向座上躬了躬身,淡淡道:“吉时快到了,孙儿请祖母父亲先行过去……”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了数倍冲上了脑仁,裴烨被挟持在高高的酒楼护栏上执拗的望着沈顾之,各种记忆纷沓而至,像一锅被熬坏了的粥,一塌糊涂到让他分不清前世今生。

    周围的声音全变成了嘈杂的重音在耳边嗡嗡作响,从胸口到喉道火辣辣的疼痛也愈发清晰,似乎连带着眼睛,也渐渐模糊起来。

    浓密挺直的睫毛颤了颤,像蝴蝶奄奄一息的翅膀般颤了颤便永远的沉寂了下去。

    夜色下,裴烨在沈顾之蓦然睁大的眼眸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19章 酒楼夜火

    听不到了呢……

    裴烨想扯出一丝笑,可惜连将嘴角牵引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真是的,还有什么好期待的?上辈子不都用血红的鲜血证明过了。

    那个人,从来不会在他身上投入一丝一毫的感情。

    即使他为了他倾覆所有又怎样?即使他把自己跌的头破血流又怎样?不喜欢终究是不喜欢……

    只可惜,重生一世,他依旧没能在裴老爹跟前尽尽孝道,还让他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

    裴烨喉中一甜,只觉得一股温温热热的液体从唇角缓缓滑过。

    不甘心…好不甘心……

    ‘砰!’一股大力撞上后背,裴烨被涌入肺中的空气呛出一口血沫,猛烈的咳嗽带动身形一晃,然后就是急剧下坠的呼呼风声。

    “裴烨!!!”

    一阵惊慌的呼声夹在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里传来,裴烨挣扎着睁开眼睛,便模模糊糊看到沈顾之在背后漫天的大火中一剑削掉了卢达远的脑袋。然后白色的衣袍衬着漫天的火光,倾身扑下……

    随即,裴烨落入了一个并不怎么温暖的怀抱。

    “别怕。”

    有人夹着风声在他耳边这样说。

    别怕吗?裴烨勾起嘴角,缓缓闭上了眼睛……

    沈顾之在半空接住裴烨,强行扭身在三四层楼高的街边树梢借力一点,半蹲落到地面。身后的六大暗卫解决完其余人,跟着他跳下高楼瞬间,偌大的酒楼在火苗嚗炸声中坍塌了下来。

    沈二带着众暗卫跑到沈顾之跟前,“公子,这里动静太大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得快点离开。”

    沈顾之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裴烨,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发,沉下眼眸问道:“东西到手了?”

    “嗯,在我这里。”沈二垂首恭敬道。

    “走吧。”

    沈顾之横抱起裴烨,转身向他们停在街角的马车走去。

    裴烨伤的很重,右边肩胛骨几乎整个被捏碎了,雪白脖颈上的乌青掌痕更是触目惊心。

    沈七忍受着马车里压抑的气氛,在自家主子的凌凌注视下小心翼翼检查完裴烨的伤势,捏起银针在他周身几大穴位缓缓下针。

    偷看了眼自家主子冰冷冷的脸色,沈七小心斟酌道:“裴公子肩胛骨伤势颇重,恢复好的话行动与人无异,不过不能再拿重的东西了。肋骨断了三根,内脏恐怕也有震伤,另外脖子上的淤痕伤及了喉咙,恐怕裴公子醒来暂时不能说话了……”

    “暂时是什么意思?”

    “就是…很短的一段时间?”

    沈七可怜巴巴的看向沈顾之解释,沈顾之扫了他一眼,冰冷冷的眼神吓得沈七差点连呼吸都给冻住了。

    “先治内伤。”

    “这个……”沈七怯怯的看了眼沈顾之,小声道:“这个要取药煎熬……”

    “那还不去准备!”

    沈顾之冰冷的声音一落地,沈七就连忙如蒙大赦般的化作流光冲出了马车,裴烨很危险,公子很可怕!

    马车中,沈顾之抬手抚摸着裴烨的脸,就像上次喝醉从卢府回来时一样,不过此次这人却不会挥胳膊摆臂的闭着眼睛囔囔呓语了。嘴角的血渍已经擦掉,可他脸色却苍白的比常年喝药的沈顾之还要可怕。

    心中一阵抽动,沈顾之从马车隔层抽出一条素帕捂上嘴间,殷红的血迹立马从素帕中间渗了出来……

    快马加鞭赶回客栈,小二被他们身上浓重的血气吓了一跳,不过在这里跑堂这么久,看人眼色是最会的,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快速打开大门让人进来,就连忙退了下去。

    沈七早准备好了东西在客房等着,见沈顾之抱着裴烨进来,跟着掀开被子,方便他把人放下。

    熬好的药又黑又浓的乘了一小碗,沈七把裴烨扶起来,背后塞个枕头,一勺一勺的撬开牙关喂他。

    裴烨早已经没了意识,药汁灌到嘴里又从嘴角直接流下,沈七连忙一手拿碗一手拿过手帕去给他擦。

    沈顾之站在床边看了一会,皱起眉头接过沈七手里的药碗,“去接骨,这里我来。”

    抽掉枕头把人半抱怀里,沈顾之坐在他身后双手圈住他耐心的喂药。

    裴烨没有吞咽意识,沈顾之只得喂一勺,捏住他的嘴巴按抚喉咙,让他咽下去。一来一去间,喂个药,就生生累出了一身汗。

    喂完药沈七把骨头也都接完了,手里拿着个绿莹莹的翠玉小盒,“这个是清凉消肿,治疗淤青的。”

    “嗯。” 沈顾之把人放好,站起来给他让开位置,看了一会儿转身出了隔间。

    隔间外,沈二正半跪在地上等候。见沈顾之出来低声叫了声‘公子’ 就把手里的东西递了上去。

    “就这些?” 沈顾之接过账本翻了翻。

    “是。”

    “再查,应该还有一份以宣武年开头的账本。”

    “是!”

    卢达远老奸巨猾竟将账本一分为二,他们拿到的这个虽说也算一些人作奸犯科的证据,不过分量却不怎么重。分量不重又怎能作为别人的把柄呢?

    “把这本攥抄一份留着,原版给太子殿下派来的侍卫队长送去,就说是沈某送给殿下的一份薄礼。”

    “是!” 沈二垂首答应,接过账本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沈顾之捏着眼角揉了揉,皱眉到:“再查查酒楼放火的是谁的人,在天亮之前我要得到结果。”

    “是,公子!”

    沈二行礼告退,匆匆赶去指挥其他暗卫一起调查,现在距离天亮就剩下几个时辰了,他们必须加快速度!

    夜至三更,沈顾之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

    坐在床边凳子上,用撑着额头的手指捏捏太阳穴,他站起来帮裴烨掖好被角整整衣袖才出去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后台显示抽掉了两条评论,嘤嘤嘤心疼……qaq 谢谢小天使~

    ps:恢复日更了,顺便明天双更一天, 谢谢大家 么么哒~

    第20章 真假账本

    “卢小姐,使不得使不得!您看一会儿天就亮了,有什么事过会再说好不好?您这把客人都吵醒了我们可怎么做生意啊!”

    一夜被吵起来两次的店小二很不开心,可偏偏遇到的还都是些不能得罪的人,只好站在旁边又急又恼苦口婆心的劝谏。

    听到门外动静,沈顾之把腰带解松身上的衣服拉凌乱,抓了裴烨的外袍披上,再拨了拨头发才装作刚被吵醒的样子把门打开。

    门外,卢诗容一身狼狈的站着右手举高还做拍门状,小二见门开了连连鞠躬作揖,“实在不好意思啊客官,这卢小姐硬要上来我也拦不住……”

    沈顾之摆摆手示意没事,小二连忙道谢,“那您们先聊着,小的去给您烧壶茶。”

    沈顾之点点头,待小二走后看着站门口卢诗容,淡淡道:“深夜造访,不知卢小姐有何贵干?”

    卢诗容呆愣了下,看着他衣衫不整的样子连忙低下头去,又是害羞又是急切,听到他开口想起家中突逢的变故,又是一阵感伤眼睛一下就红了。

    “我想找裴大人……”

    少女低垂着头,略带哽咽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

    “他正在休息。”

    沈顾之看着她的样子,猜测是沈二把东西交给侍卫队后,侍卫队派人去卢家吓到了这位千金小姐。

    “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咬紧嘴唇,卢诗容湿着眼睛坚持道。

    她知道这样大半夜的把别人吵醒很不礼貌,也知道眼前衣衫凌乱还披着裴烨外袍的男子,并不乐意让她在这个时候进门打扰,但她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她爹找不到了,好朋友也回了京城,家里来了好多人,她娘也……

    偌大一个洛阳城,她从小待到大的地方,此时此刻她却觉得万分的冰冷陌生。

    慌神无依的她直觉性的想到了自己心底最渴望的人。一路提心吊胆的赶来,却看看眼前与他同吃同住的沈顾之,‘啪嗒’一声,她觉得好像一个藏在心底的美好梦境突然碎掉了……

    不过没关系,不管怎样他们也是来自京城的,那么美好的人就算作为只是见了一两次的朋友,他也应该会帮她吧?

    压下恐惧伤心,卢诗容在心底给自己打气。

    抬起手抹抹眼睛,她看着沈顾之倔强道:“真的很重要!今天一定要见到他。”

    沈顾之看着卢诗容的坚持,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整整衣冠侧身让她进来。

    “他今天喝多了酒没办法起来,卢小姐有什么事不如让我转告。”

    沈顾之带着卢诗容转过隔间,站在几步开外远远的望了床上人一眼。

    半束的流苏帘帐拖沓下来,隐隐遮住了床上人的脸,只能从被子的凹显形状看出那人睡得很安稳。

    卢诗容站着愣愣看了一会儿,像是下定决心般的扭头对沈顾之沉声道:“这件事真的很重要。”

    “嗯。”

    沈顾之做了个请的手势,卢诗容自觉地跟着他走出隔间。正好小二端了茶水送上来,沈顾之让她坐椅子上倒了杯茶递过去,“喝点水。”

    卢诗容道谢接过,一杯热茶下肚,整理了下思路才开始缓缓道来。

    “前几天,我爹拿了一个账本让我藏起来,并且除了他谁也不要告诉。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直到今天晚上,一大堆人砸开门,冲进来说我爹被捕了!把家丁丫鬟都抓了起来,还在院子、房子里翻翻找找!我娘趁着混乱把我从侧院翻墙推了出去,现在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我爹到底在哪里……”

    想起刚刚卢府兵荒马乱的场景,卢诗容又忍不住哽咽起来。

    “账本你有没有带出来?”

    “带了。”

    卢诗容擦擦眼泪,从怀里掏出本比之前沈二拿到的,明显厚了点账本出来。

    “不知道我爹他得罪了什么人,我也不敢乱跑,所以才大半夜的来打扰你们……”

    抹抹眼泪,卢诗容强作镇定道:“这个我之前翻过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可是依照我爹的叮嘱,和那些人在我家翻找的样子来看,这肯定是威胁到了他们的把柄!希望裴大人跟沈公子能念在这几天同游之情的份上,帮帮我爹!”

    将账本递给沈顾之翻阅,卢诗容伤心道:“我爹一生清正廉洁,这几年身体不好,却还鞠躬尽瘁的为了政绩都不肯歇下来养病,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求求你们救救他!呜……”

    沈顾之将账本从头翻到尾,发现只是一本普通的府内账房支出账本。合上账本,沈顾之看着卢诗容指尖在封面轻点,“你确定卢大人给你的是这本?”

    “是的,我在床板中间掏了个洞藏它!不会有错!”

    沈顾之点点头。“我会转告裴烨的,不过卢小姐最近还是不要出现在洛阳的好,你有没有什么想要投靠的亲戚,我可以派人送你过去。”

    卢诗容低下头,颤颤道:“我父亲自小孤身一人,除了我们无亲无故,我母亲因执意嫁给父亲已经和外公外婆断绝了关系,我、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亲戚可以投靠,而且我还想在这儿等我父母的消息……”

    沈顾之沉默了一会儿,抬头,“卢小姐不想留在这儿拖累令尊令堂吧?我修书一封让人带着送你去京城找洛大人,看在令堂的份上洛夫人肯定会细心照顾你,另外施施见到你也会很开心。不过为了令尊的安全,今日之事定不得在与第三人说,有了令尊令堂的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

    “可是……”卢诗容面露疑色,心思揣揣不能定。

    “你先在隔壁休息下吧,不着急下决定。”

    沈顾之抬了抬手上的账本,“这个我会在裴烨醒来转交给他,希望能尽早救出卢大人。”

    卢诗容沉默着点点头,沈顾之找来小二带她去休息,自己倒了杯茶,挑亮烛火坐在桌边静静等待。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卢诗容再次敲开了他们的门。

    “我决定去京城。”

    深吸一口气,卢诗容下定决心道:“我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还有可能成为别人要挟我爹的把柄,所以,去京城吧!我不能在这里连累我爹。”

    沈顾之点点头,拿出笔墨修书一封,叫沈七召回一暗卫连夜将卢诗容送往京城。

    得到账本的沈顾之心情大好,脱掉衣服躺在裴烨身边,愉悦的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当晨曦还没代替上星辰的时候,沈二他们就回来了。

    一个沈一派去护送洛施施回京还没回来,又一个沈六去送卢诗容进京刚走,还有一个沈七仗着治疗病患的名头,死皮赖脸的沉醉在香甜的睡梦中不愿意醒,所以现在地上整打整的跪了五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还有一章稍后放出~

    成绩真的太惨了,求喜欢的同学们加个收藏拯救下吧……qaq

    第21章 强行做客

    沈顾之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坐在椅子上等他们说话。

    底下的人全低下头等了一会儿,沈二才慢慢开口,“纵火的人是京城洛大人的人,至于账本……属下无能,请公子责罚!”

    沈二深深低下头去,身后的其余四人也跟着叩首,“请公子责罚!”

    “就这些?”沈顾之抬起手中的茶盏抿了口。

    沈二想了想,接着道:“洛大人跟我们差不多时间到的洛阳临县探亲,具派过去的眼线说他在两天前就已经到了洛阳,但跟卢大人并没有联系。那人纵火后逃往他暂居的小院,被灭口,然后洛大人连夜坐船离开了洛阳。”

    沈顾之放下茶盏,“你们找不到账本因为现在账本在我这里,不过在此之前,五个从小习武的暗卫竟然连个小姑娘都捉不住,我还留你们何用?!”

    “属下无能,请公子责罚!”垂下头五人齐声道。

    “此行结束后每人三十棍,现在留下一个人收拾马车,其余人退下吧。”

    “是!”

    等到所有人出去,沈二依旧跪在地上,对沈顾之道:“太子殿下的侍卫长晨钟让转告公子,此事牵扯甚大,他需要亲自带人回京城一趟,过后再赶来与公子汇合。”

    “嗯。”沈顾之点点头,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太子殿下的人不在反而更方便点。

    鉴于裴烨的伤势,他们在洛阳又多留了几天,也刚好等沈一沈六回来。这几天里,沈顾之借着机会把洛阳的势力暗中收归旗下,另外也给太子送去了些不大不小的消息。

    洛阳府尹出事肯定瞒不过众人的眼睛,淮景先一步上书皇帝,并趁机举荐了一位在朝多年却名不见经传的官员上去,朝中为此议论纷纷甚,至当朝提了考题检测该官员的能力,不过淮景推荐的人自然有他的本事,轻轻松松让众人闭嘴后,新任的府尹大人现在正在来洛阳的路上。

    处理完洛阳的事情,裴烨伤势也好转了许多,沈顾之便让人收拾东西缓缓启程。

    厚着脸皮蹭马车上,沈七蹲在一堆药材补品跟前拿起个小瓷瓶向裴烨晃晃,挤眉弄眼道:“看来这太子殿下对你不错啊,连进贡的圣品都拿来了。”

    嗓子淤痕未尽,裴烨连个呸都不想施予他,无视他闲的没事自行作死行为,翻了个白眼继续研究自己脖子上的小玉环。

    清翠净透的小玉环就是裴老爹托沈顾之特地从江南带来那个,不知道是上次被火烫着了还是怎么的,最近一直在隐隐发热。

    捏着小玉环裴烨瞎猜,别是真被他爹‘错杀三千,不放一个’的土财主给捞到了真宝贝吧?!

    凑到嘴边咬了咬,呸!又不是金子!

    沈七左手千年人参盒,右手雪族朝圣贡品,见他拿着玉环搁嘴里咬蹲一堆药材前乐的哈哈直笑。随着马车晃动,一声长,一声短,还连续十几分钟不断的狂笑,气的裴烨恨不得抖着眉毛下去踢他!

    不等他抄起手边的茶盏砸人,沈顾之一脚把沈七踹扑到了药材堆里。“过来看看这个。”

    沈七刚才的狂笑还僵在脸上,愣了一下才从药材堆里抬起头,悲愤的瞪向沈顾之,然后,饱含热泪,敢怒不敢言的蹭上去看他指的地方。

    沈顾之指着账本中间,缝线处的一点小污渍给沈七看。

    裴烨受伤了,他的专属软榻让了出去,不理另外俩人的逗闹,安静坐旁研究才套过来的账本。直到裴烨气哄哄的都要把自己心爱的茶盏砸了,才抽着眉头踢翻了沈七。

    “这是?”沈七捧起账本,翻出单页,向窗户透出的光线方向举高眯起眼睛仔细看。

    什么东西?

    裴烨探身紧盯着沈七举高的账本。

    沈七坐在车厢地板,他斜靠在沈大公子御用软榻上,这样的高度、这样的姿势、简直就是奴隶跪侍主子读书啊!

    可惜即使这样,裴烨依然除了一张破纸什么东西都没发现……

    “这里。”沈七隔着纸给他点了点。

    小黑块?裴烨疑惑。

    “你不觉得这账本古怪吗?明明二十八页却比平常三十八页都厚出一点?”

    这是……裴烨若有所悟的看向被他挤到下座的人。

    沈顾之点点头。

    书无角标,两页一合,想在中间藏张纸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但做的这么精巧就难得了。如果不是昨天刚得到过类似的一本的话,他也不会这么早发现这细小的差异。

    “想办法弄出来。”沈顾之对着低头捣鼓账本的沈七道。

    “是!”沈七大声答完,如获至宝的把它捧在手心里研究,“黏合是药水,干了不会散开还没有浆糊的厚重感,嘿嘿,有点意思!”

    见车厢终于安静下来,沈顾之才皱着眉头在太阳穴附近揉了揉。

    就在他们慢悠悠的边走边歇第三天,情势得到了变化,一只雪白的羽箭穿过马车,插在了裴烨头顶。

    不等裴烨发怒,沈顾之慢悠悠的拔下羽箭,拆下箭尾的纸条扫了眼微微勾了勾嘴角。

    “沈一,改道。”

    在古朴雅致的大门前,沈一刚停马下车,侯门的小童就迎了上来,对着车门都没打开的马车恭敬道:“主人在水榭等着,裴大人沈公子请。”

    语毕,一架固定座椅的小软轿靠着马车车窗放下,裴烨沈七心中一惊,侧头看向沈顾之,沈顾之眼眸暗了暗对他们点点头,沈七了然的扶着裴烨上去坐好,沈顾之也随之下车。

    看着面前的几人,小童不卑不亢的躬了躬腰,转身带路。

    裴烨挑了挑眉梢,突然想起了不久前从月光下走出对他冷冷的说“我们公子请裴少爷过府一叙”的少年……

    确定这跟沈二不是一母同胞亲兄弟?被抬上软轿,裴烨侧头看向旁边突然虚弱了几分的沈顾之。

    这几天一直在马车里,他都没注意沈顾之的脸色竟是如此的苍白。

    那个漫天大火扑身而下的白衣在脑中一闪而过,裴烨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什么重重的击打了一下,钝钝的、麻麻的,好多说不上来的滋味一齐冒了上来。

    不等他想明白,众人已经步入了庭院。

    院中奇花异草遍布,假山奇石林立,最显目的是几株枝繁叶茂的高大银杏树。

    跟着小童一路穿过前庭中院,一建在湖上古雅至极的水榭就出现在了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

    第22章 神医美人

    含苞淡抹的荷花还没有开放,层层叠叠的荷叶倒是铺展延绵了大半个湖面,湖面上木质的曲折回廊,横穿湖岸一人多高的芦苇丛,直直穿入水榭中央。

    软轿上,裴烨眯着眼睛看了看水榭中的人影,心中满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感慨,不知道这次来的又是谁的人呢?

    穿过回廊,一青衣男子正坐在水榭中当湖煮酒,袅袅湖风穿过水榭束起的轻纱,在他额前几缕垂下的发丝上轻轻拂过。

    男子旁边竖了个折叠山水屏风,深深浅浅的水墨画衬着这湖光水色长廊荷花,倒是极其的应景。

    湖波荡漾,清酒飘香,再加上一个出尘绝艳的美人儿,果然,让观赏的人心都跟着荡漾了啊!

    进入水榭,带路小童对着里面人鞠个躬,走到他身后站定。

    裴烨连着软轿被放下,不等轿夫来扶沈七上前一步扶起,帮他在案前放好的团蒲上小心坐下。

    沈顾之坐在他旁边,沈一沈七分别退至两人身后。

    看着眼前的美人儿,裴烨有心搭个讪,却可惜他嗓子伤的不是时候,只得眼巴巴的看着美人儿抬眸一笑给他们每人斟上一杯酒后,转头向着沈顾之说话去了。裴烨流露出一个惋惜不舍的表情,用若有若无的露骨眼神在美人儿身上黏了好几圈。

    美人儿侧首笑盈盈的对上他的眼睛,“听闻裴大人近日伤了嗓子,恰巧我府里有治疗的好药,一会儿让崖青给您送过去,还望大人不嫌弃。”

    见裴烨捧酒不言,笑笑继续对着沈顾之道:“而且早就听说裴大人身边多了个绝世佳公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裴烨左手拿酒低头,做着饮酒的样子,遮了遮微微扬起的嘴角。其实,有时候在旁边听人一本正经的拍马屁,也挺有趣的,不是么?

    只是,可惜了一张出尘绝艳、颦笑皆景的脸……

    沈顾之含笑未语,美人儿也不觉得尴尬,翩然一笑搅着面前煮酒的小器皿,继续道:“在下季然皙,一介游医草民却偏偏对账目算数感兴趣,听说沈公子得了个账本就忍不住请来瞧瞧了。”

    沈顾之闻言缓缓勾起了嘴角,露出个温雅谦和的微笑,不咸不淡道:“季神医真是爱好广泛。”

    裴烨心中喷笑,这刺人不见血的讽刺方式……果然不是我们凡夫俗子能比的!

    你说你好好的一神医,不去研究草药杂症对账本感兴趣不是扯么?

    就算知道他能这么去掉婉转回旋,直接毫无顾忌的说出来,就肯定不怕他们防备,而且还很有信心能从他们这里得到账本,但被沈顾之这么不紧不慢的刺下,即使没什么大的作用,也很解气啊是不是!立马把季然皙从‘告知下你们该识相把东西交出来了’的地位,拉到了‘不务正业闲的瞎蹦跶’的地位。

    美人儿地位嗖嗖的降,站在他身后的崖青都露出了气愤的神情,抬头狠狠瞪了他们这边一眼。

    然而美人儿却并不因此影响心情,对着他们轻轻一笑,摇着手中的细柄长勺,在面前的酒皿里悠悠的划了一个圈。

    “爱好也因物而异,像着这酒,人们都说酿出来的好喝,我却偏偏觉得煮出来的滋味更为香醇。”美人儿启眸,盯着沈顾之弯眸轻笑,“沈公子觉得呢?”

    “就如太子殿下与北平王?”

    季然皙笑着摇摇头,“就如草药与账本。”

    沈顾之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不尽遗憾道:“果然,我还是更喜欢酿酒的滋味。”

    苍白着脸色,沈顾之垂眸把玩手中精致的晶透碧玉茶盏,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明明一病怏怏的娇弱贵公子,却愣是让季然皙多了几分顾忌。

    笑笑垂眸,季然皙不着痕迹的看向旁边一直静默品酒的裴烨,不知道这人从头到尾不发表意见,是单单因为嗓子的伤,还是觉得没必要呢……

    心底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季然皙越看裴烨越有高深莫测的感觉,就连刚开始的那放肆露骨的几眼都带上了神秘莫测的味道。掩去眼底的暗色,季然皙笑盈盈的为众人再次添满酒水,看着裴烨道:“那不知裴大人觉得呢?”

    裴烨淡淡一笑,转头看向沈顾之。

    季然皙一颗心不禁沉了又沉,眼底不含笑意道:“喜好这种东西还是要想明白的,裴大人不如跟沈公子在寒舍住几日,多尝尝季某煮的酒如何?”

    裴烨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沈顾之敲敲酒盏轻笑,“如此甚好,求之不得。”

    “崖青。”

    叫崖青的小童上前一步,在季然皙身侧微微垂首,“在。”

    “带贵客下去休息。”季然皙舀起一勺清酒缓缓注入器皿中。

    “是,裴大人沈公子请。”

    等着坐着软轿的裴烨与沈顾之走出了长廊小桥,季然皙才垂眸放下手中的长勺。

    旁边的山水屏风中缓缓走出个人影,锦衣华袍,高大金贵。

    靴底带刀,一步一步,踩在他的心尖上缓缓走来……

    “你觉得他们得到那东西了吗?”

    那人将手放在他薄削的肩头,温热的体温霸道的透过肩头的肌肤渗透了进来,却怎么也不让人觉得温暖。心底冷冷的,一片凄凉,还不如刚与人斗智来的舒服,至少那时他笑得出来,而现在……

    季然皙努力勾了勾唇角,却只能在心底勾出一抹嗤笑。“该得到的时候自然就得到了。”

    “哦,是吗。”

    那人弯下腰撩起他一丝长发轻嗅,“希望他日随我回京的时候,你还能这么说。”

    不等季然皙开口,那人掐着他的下巴交换了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顶开他咬紧的牙尖,湿热的舌头在他嘴里霸道攻城略地,像是要让他里里外外全沾染上了他霸道的痕迹一样,那人一手掐着他下巴,一手捏紧他薄削的肩膀,狠狠地,狠狠地,扯向他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君子坦蛋蛋,小人藏jj ”

    调皮落水被扒光的方琰,昂首挺胸站太阳下对裴小少爷如是说。

    那个,看了一下昨天点击有点跳,不知道是抽了还是有小天使不小心跳章了…… 昨天是双更,蠢作者时间设置了相隔十分钟,所以只有二更末尾有红色的【最近更新】提示,要是有小天使没注意挑章了的话,可以回去看看哦 以防情节接不上~谢谢大家~ =w=

    第23章 此章无名

    第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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