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节
论穿越到未来的风险性 作者:好无语
第9节
雷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第52章 首席的意义
果然如此。张哲宁缓慢地站起身来。但因为旁边多的是因为过于惊讶而起身的人，所以他的站立倒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快叫医生！”拉尔夫抱着晕过去的周全，动都不敢动了。慢一步走上来的易子瑜站在旁边朝底下的人大发雷霆：“你们没听到他说吗？快联系医生！”
不知是谁趁乱叫了一声‘死人了！’现场立马乱成了一锅粥。站在台下离台阶只有一步之遥的雷德不甘心地看着躺在别人怀里的周全，双手用力的攥成了拳头。
“会长？我们现在怎么办？暴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打算强行突破我们的包围。”提特苦着脸跑过来请示，底下哨兵向导们已经陷入了混乱，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大家一个个地开始往门外冲，惊慌的样子简直不能让人相信这是个军校。
“还能怎么办，启动一级应对措施，不管打伤几个，都要让他们停止这种愚蠢行为，顺便找出那几个混在人群里捣蛋的家伙，我会把人上交给学校处置。”雷德嗜血的目光让提特闭上了嘴，乖乖去跑办了。
“学姐，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跑啊？”衡轩的脸都吓白了，不仅是他，这一个班上的同学都好不到哪里去。
“坐下。”千以白就那么镇定的坐在那里，伸手将他拉下坐好。一边的张哲宁也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模样，倒是无意中给衡轩打了一针强心剂。
“别慌。”千以白看着雷德跑上去和易子瑜在沟通什么，倒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仔细看看，跑出去的都是哪些人？或者说，还有谁坐在那里不动的。”
跑出去的衡轩并不清楚，人群还在疯狂涌动着，虽然有风纪委员会的极力维护，比刚刚好了很多，但大多数还是一副或惊慌或迷茫的面孔，面部表情扭曲到让衡轩想认出他们都难。
但认出那些坐着的人就轻松多了。他们后面就有一个捧着本仿真小书看得津津有味的男生，对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倒是将眼底的肃杀之意给遮掩了过去，饶是这样，衡轩还是很快就认出来了。
“那是……三年级战斗系的首席，方乐湛前辈……”
“你再看看你斜对角那个。”千以白扬了扬头，示意衡轩看前面。张哲宁也跟着看了过去，一看他就乐了，真是什么情况下都能碰上熟人啊。
“三年级的次席周云学姐和克里斯蒂学姐……”衡轩看到她们两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都这时候了，她们居然还凑在一起卿卿我我，说说笑笑的。
“还有那边。”千以白又指了一个方向，这回倒是没有让衡轩来回答了，她自己就把那人的名字念出来了：“二年级的苏慕，哨兵次席。”
经过她这么一指，班上的气氛倒是平静了不少，虽然还有几个胆小的学生在小声抽泣，但比刚才倒是要好多了。
“你们仔细看就知道，那些次席首席什么的可是一个都没出去。”千以白嘲讽地看了那些一乱就跟着别人跑的家伙，话语里带着深深的不屑，“只有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跑出去。不就是周全晕过去了嘛，干嘛整得跟这地有杀人狂似的。”说着，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根本没有的灰尘。
“学姐……”她一动大家又立马开始骚乱了，衡轩紧张地看着她，条件反射性地抓住了她的手。
“安心。只是有人要我去处理这烂摊子了。”千以白掰开他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走下了台阶，和已经在那等候多时的易子瑜站在了一起。
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张哲宁发现所有在干其他事的首席次席都抬起了脑袋。
下一秒，他们全部都被控制了，包括那些已经失去理智疯狂的人们。
这，就是学院真正设立首席的原因所在。
只要他们有着超越其他人的能力，那便可以瞬间控制住那些能力比他们低的哨兵向导，短时间支配他们的行为。
一直在角落里观望的校长终于笑了。
第53章 不甘心
这是张哲宁第一次感受到比他更加强大的向导威压，他越是反抗，那股精神力就越大。哪怕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撼动对方半分。
绝望。
这个词是张哲宁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所能获得的唯一感受。
虽然嘴上一直谦虚，但对于自己的实力，张哲宁一直都是自信的，或者说，还带上了一点点的自负。
从一开始精神力测试就直达500的他，不管到哪都是同龄向导中理所当然的领头羊，出色的天资加成，就算是放到整个联邦也是排在前列的。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无数次的实战经验，张哲宁在精神力这一方面的天赋也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不管是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对手，他都能把他们狠狠的压下去。同辈，不，就算是那些比他大许多的人，都很少会在他手上占到什么便宜，就算真占了，作为代价，即使再困难，张哲宁也要咬他们一块肉下来。这种两败俱伤的狠辣作风，导致埃尔维星球几乎没几个人想和他比赛。
但这次，当千以白的精神力向他袭来的时候，张哲宁就知道自己输了。
他人生中的最低谷只有两次。
一次是那则流言，另一次就是这个了。
俞传俞烈的流言里还有一部分是由于张哲宁的坐视不管。但这次，在那如同浩瀚大海般庞大的精神力面前，他所有的反抗和挣扎都像是一滴小小的水珠，落在平静的海面上，连一个小水花都没有溅起。
“那个可爱的孩子在反抗呢。”千以白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凑到易子瑜耳边轻笑，“好可爱啊，他努力的样子，而且实力也相当不错呢。校长那老头这次倒是没坑我。”
易子瑜皱眉，他早就注意到张哲宁的样子了。说实话，张哲宁这次确实有够狼狈的。良好的视力让易子瑜轻轻松松就能看到张哲宁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以及那有点发青的脸色和惨白的双唇。很明显他尽了全力，但比起千以白，还是不够看。
“如果再给他几年成长期，或许就能和我并肩了吧。”千以白难得的对张哲宁的表现给出一个好评，但精神力却仍然毫不怜惜地加重了一层，原本还能进行微弱反抗的张哲宁这次真的是被她的精神力秒得连渣都不剩了，瞬间脸白如纸。
“你想干嘛？”易子瑜警告地看着她，“你是想要我上报校长给你留一次级吗？”尽管心疼，但向导间的精神攻击根本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也只能站在这里对千以白这疯子进行口头警告了。
“啧。”千以白不耐烦地咂了一下舌，“别这么紧张，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他能够承受到什么程度而已。毕竟是我未来的对手呢，我怎么可能现在就玩坏他。”说着，她撤回了一点精神力，把压力调节成了能让张哲宁喘口气的程度。迎着易子瑜冰冷的目光，千以白毫无歉意可言地摊了摊手，“别介意嘛，我只是稍微有点兴奋过头了。”这么说着，她重新看了看坐在那里动弹不得的张哲宁，饶有兴味地舔了舔嘴唇，原本清丽的面孔里面就变得妖艳起来。
看到张哲宁的脸色变好了一点，易子瑜总算是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疯子。”
“哎呀，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千以白娇笑着横了他一眼，端得是风情万种。
有了易子瑜和千以白的帮忙，风纪委员会的工作进程立马就快了一倍不止。说明周全晕倒的原因，稳定在场所有哨兵向导的情绪，还有通过监控确定所有造谣者的名单再将他们丢到风纪委的反省室进行反省……一场演讲风波就这么解决了。
“怎么样，能站起来吗？”事情全部结束后，千以白来到了张哲宁面前，朝他伸出了手。但对方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一点也没有要伸手的意思。
“我可以自己走。”
“哦？是吗？”千以白看着对方那还在打战的双腿，挑了挑眉。
张哲宁抿了抿嘴，扶着扶手战战巍巍地站了起来。
“看上去还不错。”千以白坏心眼地笑了笑，下一秒便伸出手，把张哲宁给拍了下去。
张哲宁：“……”
一星期后。在那次演讲中听信谣言一窝蜂跑路的人，全部都被校长进行了处分，并扣除了学分。
“天啦。还好那天我没动。”衡轩听到这个结果之后忍不住吐了吐舌，处分还好，要是被扣学分的话就真糟了，那可不是补不补得回的问题。首都军校的规矩一贯是处分随便开，反正不会被计入重要档案，但学分要是被扣的话，除非你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足以抵消之前被扣的学分，否则它的记录将会跟在你屁股后面一辈子，到时候任职时作为参考什么麻烦就有点大了。
“哎，”他捅了捅坐前面的张哲宁，“你中午不是要和千学姐一起吃饭吗？待会吃饭的时候记得替我说声谢谢，要不是她，我就死了。”
“嗯。”张哲宁冰着一张脸，淡淡的应了一句。身后衡轩还在大声歌颂着他新偶像千以白的光荣事迹，但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一闭眼，脑海中又自动浮现出了那时的场景。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就像是被别人占领了一样，完完全全不属于他了，所有的一切都走马观灯般闪过，他好像变成了一个旁观者，只能在那里安静地看着……这种无力感……
真是，一点也不甘心啊。
张哲宁无声地吐出了这句话。
第54章 看不惯
“这里噢，学弟！这里这里！”顶着大票人复杂的目光，张哲宁在千以白大嗓门的呼喊下，不得不硬着头皮踩上了自动楼梯，他要是不过去，千以白就会叫得更凶，做得更加过分。这点，张哲宁在第一天就领教过了。本来他和易子瑜住在一起的事情就够打眼了，不少人都在背后议论他是不是和校长有什么亲戚关系。现在又来个千以白，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不惯他呢。真是亚历山大，向来爱扮猪吃老虎的张哲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还是头一回这么引人注目，不看也知道，底下那些人的目光都快变成刀了。
“在那磨磨蹭蹭干什么？”性急的千以白见不得张哲宁扶着楼梯这么慢吞吞的上来，干脆三两步跑到下面，拉着他衣袖就往前冲。
“喂，学姐，这样会受伤的啊！”张哲宁哭笑不得地跟在千以白后面，身后的目光都快把他捅成筛子了。
一直到上了楼，张哲宁才松了一口气。
二楼是首席和次席吃饭的地方，原本食堂的条件就已经很好了，但在学校的有意运作下，二楼的环境更是高端，几乎所有你想要吃的都可以得到满足。听说之前有人曾经为这个向学校提出抗议，认为不管怎么样，学校的差别待遇都太多了一点，但还是被校长一句话给打下去了。
“物竞天择，几万年都是这个规矩，不服气你就爬上来。”
作为一个普通学生的张哲宁自然没那个权力上二楼，但有千以白的极力邀请，以及其他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倒是勉勉强强达到了上来的资格。但就算是张哲宁这么厚脸皮的人，也还是每次都不好意思。
易子瑜从第一天开始就发现张哲宁没吃很多，估计也是受不了这个氛围。但千以白现在是张哲宁的指导者，他也没办法阻止千以白的行为，更何况他私心也是希望张哲宁能吃得更好一点。毕竟下面的食物无论是新鲜程度，营养价值还是产地和口感，都不能和上面的比。
“来了吗？”
他很自然地迎了上去，挡住某些人探究的目光，“这是你的，我帮你装好了。”盘子里装的都是张哲宁爱吃的食物，“坐我那里吃吧。我还帮你拿了你最爱的果汁。”这句话是贴着对方的耳朵小声讲的。
张哲宁感激地看了易子瑜一眼。但站在旁边的千以白倒是酸水直冒了，只见她一把拉过张哲宁，把对方藏到了她身后，乍一看倒有点像护崽的母亲，“他可是我现在在带着的孩子，你打算越过我这个指导者对他干什么？”
易子瑜早就看不惯她了，此刻更是不甘示弱：“什么叫你的孩子，别以为学校指定了当他的指导者你就能什么都管了。”
两人的吵架虽然没传到楼下，却不妨碍楼上的人以一种充满兴味的目光来看他们两个。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克里斯蒂一边吃着周云帮她剥的水果，一边懒洋洋地看着那边的战局。和她抱有一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来看的。他们的注意点主要是放在易子瑜和千以白身上，至于张哲宁？等作出点什么成绩再说吧。
当然，也偶尔会出现那么一两个例外。
“学长。”欧文咬着下唇来到了雷德面前，精致的脸蛋上写满了嫉恨和不服气，“学长你不应该管一管吗？为什么要放他上来？”他是一年级医疗系的次席，有什么意见也不敢当着那边那两位大佬提，自然就跑来找身为风纪委员长的雷德了，尤其是在雷德还跟那两位不合的情况下。
正在帮住医院的周全拿病患餐的雷德在听到对方的质问之后，手顿了一下，不耐烦地回过了头：“他们愿意带人上来，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没有意见，你让我管什么？”再说了，躺病床上的周全也和他求过情，叫他不要为难张哲宁，反正他和张哲宁也没什么过节，张哲宁又曾经跑过去看了周全，身为老婆奴的雷德自然没理由不听话和张哲宁作对。
“风纪委难道不应该做表率吗？这种普通学生，凭什么能够天天在二楼吃饭。搞得这一层楼都臭掉了。”说着，欧文嫌弃地捂住了鼻子，好像他真的闻到了什么怪味一样。
雷德没有接话，只是又夹了一块糕点放在盘子里，他记得周全好像还挺喜欢吃这个的，可以多夹点。
雷德的无视让欧文直接红了一张脸，和他同年级的几个人还在后面看着呢，怎么能现在就缩回去。于是他继续在雷德身边念叨。大概是因为张哲宁初来乍到，能说的也只有这么两条，不够让雷德产生强烈共鸣，这次，他换了个能产生共鸣的讲。
“我们学校不规矩的人可不止他一个。要说这股风气怎么来的，那就得归功于上次演讲时晕过去的周全了。”发现雷德看了他一眼，欧文更是讲得卖力，“听说他的成绩放全校都是排倒数，居然还被学校批准住进了只有次席才能住的小别墅，这也太草率了吧。学校把这么一个草包放进来，简直是在拉低我们这些精英的档次……”
除了雷德身边的那群人，大家都以为雷德和周全是死对头，看着雷德放下手中的餐盘盯着他，欧文更是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第一，”雷德粗鲁地打断了欧文的话，后面他已经不想继续听了，“不管周全怎么样，你应该叫他学长。第二，周全就任风纪委员期间，立下的功劳不是你能比的，学校有明文规定，对学校有特殊贡献的普通学生，可以享有一部分次席待遇，不存在什么不合理性，也不会拉低什么档次。”
“那他呢？”欧文一见说不过，便又把火放到了张哲宁身上，“他为什么可以住进首席的地方，我们学校又不是没宿舍了！”
不远处听到这一句的拉尔夫稍微有点心虚。
“如果愿意的话，多带个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易子瑜是我们学校的第一首席，有这个资格任性。”说话的是坐在一旁的方乐湛，他手里还捧着那天张哲宁他们看见过的小书，“比起他，我倒更好奇你是怎么混上次席这个位置的。”他用手指推了推装饰用的眼镜，圆形的袖扣在灯光下反射出了冰冷而迷人的光，“欧文次席，你怎么不谈谈你那天演讲的时候为什么会混在一群你看不起的普通学生中，哭天喊地的要跑出去呢？作为整个学校里唯一这么做的次席向导，我倒是挺佩服你还能这么自信地站在这里讨论别人的问题。那天，你看不起的那位可没跑出去。”
欧文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能重重地跺了两下脚，灰溜溜地离开了这里。
“谢了，兄弟。”雷德丢了一罐果汁给方乐湛。
“不用，毕竟周全也是我好友。”方乐湛接过果汁，两人相视一笑。
第55章 楼梯
下午的课是在大教室上的，教他们的老师艾德里安·史密斯是在整个联邦都非常有名的教授，主攻精神干扰这一方面，现在在科研院就职，因为平时就很忙，所以每个星球只上一节课就走人，教室里除了张哲宁他们这些来上课的学生外，还有很多慕名来听课的，把整个教室都弄得水泄不通。
“人真多啊……”张哲宁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衡轩让他来这么早了，虽然他们作为真正来上课的学生有固定位置，但挤不挤得进来也是个大问题。
“可不是嘛。虽然这门课是开给我们一年级向导的，但因为讲得太好，所以不仅是向导，就连哨兵都有来听的。你要是再来晚早一点，他们就能把你座位都给占了。”衡轩叹了口气。
“……座位什么，难道不是固定的吗？”张哲宁抽了抽嘴角，难道他记错了？
“是固定的啊。但你确定你能冲上去和高年级的向导前辈以及那些横着走的哨兵讲理吗？”衡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能这么天真。
“……”好吧，认输。张哲宁表示自己真涨见识了。
“而且，我们战斗系在外人眼里完全就是块肥肉。别的系就算了，要是我们不早到的话，座位肯定会被占光的。”衡轩嘟了嘟嘴，语气里带着些抱怨，“虽然战斗系这个名字听上去很好，但也仅限于哨兵。对向导来讲，最好的专业就是辅助系了，就算被分到医疗系也行啊……战斗系算什么呀？简直是鸡肋般的存在。”
“是吗？”张哲宁挑了挑眉，“我无所谓。而且，感觉战斗系比辅助系什么的听上去要高大上很多。”
“那是哨兵啊！你有本事扛把五十公斤的激光剑挥一挥？那还只是最轻的，我们连这个的一半都要双手提啊！！！”衡轩看上去快要抓狂了。
那倒是。张哲宁看了看自己的手，那双手光滑细润，没有一丝痕迹，一看就是个没干过重活的。而事实也的确如此，自从当了向导之后，就算张哲宁再怎么锻炼，这具身体的先天条件都太差了，跑个步都能累到半死，他又不会什么太极内功之类的来调理身体，最后也只能遗憾地放弃了改造计划，安安心心地当个体力废柴。
“不过，你要是不想待在战斗系的话，干嘛还来这里读书？去其他学校不更好吗？”张哲宁有些奇怪。
提到这个，衡轩就忍不住捂脸：“当初太傻，所有志愿都只填了这里，我收到录取通知书之后就跑去度假了，根本没去查专业，到报名那一天才知道我进的是战斗系……要不是第二年可以成绩到了可以转专业，我肯定又滚回去读一年了。”
张哲宁：“……”呵呵，也辛亏你考上了==
正巧老师进来，两人说到这里就没说话了。
艾德里安·史密斯今年刚满四十，还相当年轻。大概是因为经常要熬夜做实验的关系，他的脸几乎没什么血色，反而是一种不健康的灰白。但就是这样，也没人敢小瞧他。这位向导在大学期间用他自己的研究单挑了比他高很多级的对手，基本上没有败绩，光是这一点，就足以得到底下这些以强者为尊的学生的景仰了。
“把门都关上，开始上课吧，”艾德里安·史密斯沉默地走上台，拿出光脑，一双似醒非醒的眼睛根本没有看下面的学生，如果不是因为他突然的发话，张哲宁肯定会以为对方和他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精神干扰，上次我们讲完了什么是干扰，那么这次我们开始讲如何干扰。”一开始进入讲课状态，艾德里安就像换了个人一般，那一双闪耀着光芒的眼睛，将他平淡无奇的整个脸庞都点亮了。
“……当对手向你进行攻击的时候，如果运用上这一点，你就可以转移他的攻击目标。当然，这是最低层次的精神干扰，但也不容易学会。你必须能够一心多用，将防御，攻击和干扰同时进行，并且还要计算对方的攻击时差和攻击强度等等，这些都要在一瞬间得出结论，不然，出局的肯定是你。”
“根据专家的这项研究，哨兵也是能给对手带来精神伤害的，虽然可能不如精神力强的向导，但有胜于无，如果你能掌握这一技巧的话，至少有一定几率能偷袭成功，厉害一点的可以让你的对手陷入短暂的精神昏迷状态，虽然时间很短，但也足够你做些什么了……”
“为什么大家在比试的时候要放出精神体？这是因为精神体实体化不仅能增加你的战斗力，更能大幅度提高你各方面的属性。虽然我的这一想法还没有得到验证，精神体在感受到危险的时候也会躲到主人的精神世界里，但我还是认为，如果能把这样的攻击加在精神体上面的话，对对手的打击一定是毁灭性的……噢，忘记说了，因为不知道危害性，所以比赛或者私底下决斗不准用这招，到时候可不是进风纪委那教育几天的问题了，小心被我抓到科研院去研究哦。”他突如其来的玩笑话让底下的学生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不过还是乖乖的把这句话放到了笔记后面。
……
“真短啊，居然只有四十五分钟……”张哲宁意犹未尽地看着通讯器上的时间，语气里充满着遗憾。这教授有很多理论都对他现在的精神控制非常有用，要是能再讲多一点就好了。
“说得太多了，我倒是头昏脑涨的。”衡轩夸张地摇了摇脑袋，“还好今天下午就只有这一节课，不然我肯定撑不住。”他看向还在翻笔记的张哲宁，“你要一起回去吗？”
“待会吧，大家反正都没怎么动，我现在还有很多想法，等我把它们全部记起来再走。”张哲宁草草地摆了摆手，又开始奋笔疾书了。
说是有很多东西要记，但实际上张哲宁也只花了五六分钟的时间，不是他写完了，而是附近的教室也都下课了，各种声音透过敞开的大门传来，实在是太吵了，张哲宁不得不放下笔开始收拾东西，他可没有点亮闹市看书这项技能。和他有着同样举动的人不少，除了极少数，大部分人都不打算在这里再待下去了。张哲宁出了门之后就被人群推搡着挪到了楼梯口。
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人太多了，张哲宁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看他就要因为惯性摔下去，背后突然出现一只手同时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拉了回来。
“小心一点。”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因为太过靠近，张哲宁都能闻到对方身上和他完全不同的沐浴露的味道。明明是冰冷的薄荷味，在这大冬天里却莫名的让张哲宁心里一片温暖。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背靠着对方比自己大很多的胸膛，张哲宁难得地没有拨开那只放着自己腰上的手。
“顺路。”易子瑜的回答永远都是那么言简意赅，还顺便把人往怀里带了带，防止再出现刚才的意外。
“哦。”张哲宁只是哦了一句就不说话了，自动楼梯继续往下走着，明明已经率先离开了一部分人，但小小的楼梯还是那么拥挤。人潮涌动着，光看着就让人呼吸困难，不时有人被后面的人推搡着挤到了别的地方，大声抱怨着。但奇怪的是，张哲宁却什么也没感觉到，被人这么环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明明人那么多，他却是第一次可以放开旁边的扶手，就那么笔直地站着，明明身边那么嘈杂，可他耳朵里却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第56章 吃鱼
两人一路无言。
回到宿舍之后，张哲宁还在脱大衣，易子瑜就已经走进厨房了，还不忘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问：“你要吃什么？”
“哎？我想吃……”条件反射地回答了半截之后，张哲宁停了下来，改了菜单，“我想吃外卖。”回想一下，最近好像都是易子瑜做的饭菜。这个认知让张哲宁稍微有点心虚。
“你要吃什么吗？”张哲宁拿出通讯器，一边找店铺一边问对方。
“随便，我不怎么挑食。你点你爱吃的就行了。”
“哦。”张哲宁应了一句。
半小时后，外卖送过来了。易子瑜看着桌子上的菜，脸色有点难看。
“怎么？你不喜欢吗？”张哲宁问道，酸辣鱼，茄汁玉子豆腐，茄汁虎皮蛋什么的……好吧，虽然都比较酸，但应该还没到不能吃的地步啊？他记得这家伙不是挺能吃酸的嘛？话虽如此，但张哲宁还是乖乖的拿起了手机打算再叫一份。
“不用了。”易子瑜拦住了他，“我只是不怎么吃这些东西，并不是讨厌。”他勉强挤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张哲宁：“……”怎么感觉他超级讨厌这些啊==
等到用餐的时候，张哲宁才总算明白了不怎么吃是个什么概念。
尼玛，他根本夹不起来啊！！！
看着易子瑜还在那里死撑着和碟子里的豆腐奋斗，张哲宁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都快裂掉了。
“我只是不怎么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道而已。”易子瑜稍微为自己辩解了一下，为了证明，他果断放弃掉了被他夹得乱七八糟的豆腐，伸手去夹虎皮蛋。夹了两三次才勉强夹起来不说，好不容易夹起来举给张哲宁看的时候，一个用力，蛋又华丽地从筷子上掉下来，通过自由落体运动重新掉到了碗里，还溅了易子瑜一脸汤。
“噗……”张哲宁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随后便是手忙脚乱地帮易子瑜找东西擦脸，顺便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这话怎么听怎么没诚意，易子瑜的脸又黑了。
“没事啦。”看着易子瑜还摆着那张臭脸，张哲宁只好安慰他，“说实话我也不怎么夹得起啊，你看。”他拿筷子朝虎皮蛋一戳，蛋立马就骨碌碌地滚到餐盘的另一边去了。
“所以，”张哲宁从家用机器人手上接过勺子，递给易子瑜，“一起用勺子吃吧。”他率先拿勺子臽了一勺豆腐放碗里，还不忘招呼易子瑜：“你快点吃啊。”
“哦。”易子瑜复杂地应了一声，也学着张哲宁的样子臽了一大勺放进嘴里。
吃着吃着，张哲宁又发现问题了。
“你不是吃鱼的吗？为什么这次看都不看啊？”这道菜，当初张哲宁想着哨兵的饭量还特意定的大份，没想到对方居然碰都没碰。
大概是因为刚刚已经丢过一次脸了，这次易子瑜回答得特别爽快：“你定错种类了，我比较喜欢吃卡洛斯星球产的鱼，从来不吃首都星自产的。”
地域不同有什么区别吗？两种鱼无论长相还是肉质都差不多，很少有人会拿来比较，做菜是一样的做，吃起来味道好像也没差啊？张哲宁有点纠结地回忆着易子瑜喜欢吃的那种到底好在哪里？所以说只要是哨兵都长了一条挑剔到没救的舌头吗？不对，自家父亲吃这两种鱼也没有特别偏好……
“是鱼刺。”看着张哲宁在那里纠结，易子瑜干脆直接给了正确答案，“这鱼的鱼刺太多了。那种鱼几乎没什么鱼刺。”
张哲宁：“……”你是小学生吗==
然后他就看着易子瑜继续挑其他两道菜吃……
真是佩服他……张哲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易子瑜正用筷子第二十次挑战夹自己碗里的豆腐的时候，一个小碗突然伸了过来，里面装满了白嫩的鱼肉，还细心地被人浇了点汁上去。
“吃吧。”对面的张哲宁一手托着腮，语气稍微有些别扭，眼睛更是不敢直视着易子瑜，“本来我超级喜欢吃这个，是不想让给你的。但刚刚不小心弄多了，所以这一碗就让给你了。放心吧，挑干净了。”他把碗放在易子瑜面前，看着对方盯着那碗鱼肉出神，以为那家伙还在检查到底有没有鱼刺，便忍不住发火了：“我都说了我挑干净了。”他拿了一个新勺子臽了一点放易子瑜眼前，”放心吧，真没鱼刺。“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又觉得有点唐突，便稍微有点尴尬地将手缩了回来，一边缩一边替自己解围，“你不吃就我吃了……”勺子要放进嘴里的时候，他的手腕被易子瑜抓住了，对方的眼睛里闪烁着张哲宁看不懂也不想看到的某些情绪。张哲宁本能地想挣脱，但对方的力气和自己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易子瑜慢慢凑近，张大嘴把勺子里的鱼肉一口吃了进去，然后松开了他的手。
“确实很好吃呢。”易子瑜坐回原来的位置，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张哲宁，“我很喜欢。”
很喜欢什么？很喜欢鱼肉还是其他？张哲宁嘴张了半天都没吐出一个字，最后只能在对方专注的目光中落荒而逃：“我去看书了，这里你收拾一下吧。”
察觉到了吗？易子瑜看着张哲宁跌跌撞撞地跑上楼，中间还跑丢了一只拖鞋，但又马上捡回来了，惊慌失措的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连基本的形象都顾不得了，只是想逃而已。
察觉到了吧。易子瑜无声地笑着，默默的往嘴里塞了一口鱼肉，味道比他吃过的所有东西都要好。
……
多年之后。
张哲宁刚出差回来还没保持五分钟的好心情就想要骂人了。这么多鱼，是搞全鱼宴吗？！还专门挑刺多的。
“我饿了。”从厨房出来的易子瑜从身后抱住张哲宁，不要脸地赖在对方身上，“帮我挑刺吧。”
张哲宁：“……”
背上那只大麻烦还没解决，更崩溃的事情又来了，客厅里的两只小麻烦也陆续上线。
“今天吃鱼啊。”从客厅小跑过来的易小瑜刚爬上椅子看见桌子上的菜就大叫道，“弟弟，我们今天吃鱼哎！”
“这种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张小宁鄙视地看了自家卖蠢的哥哥一眼，语气里充满了不屑，“父亲每次趴在爸爸身上都是要吃鱼的。”说完，他就抱住了张哲宁的小腿，“爸爸，你帮我挑鱼刺好不好？”
“真狡猾，我也要！”易小瑜也爬下椅子，抱住了张哲宁剩下的那一条腿，哀切地请求道：“爸爸，我也要你帮我挑鱼刺。”
张哲宁：“……”尼玛，真烦啊……
他试着心平气和地和两小只交流：“我现在很累，明天，明天要是有鱼在帮你们挑鱼刺好吗？”
“不要。”两只同时拒绝了。左边的那个说：“等明天你肯定会赖床不起来，每次出差回来都是这样。”
张哲宁：“……”
右边的那个又添了一把火：“而且明天父亲肯定不会弄好吃的鱼了，我们家肯定要吃三天的粥，你还会躺在床上边喝粥边冲父亲发火扔东西，脾气坏得不得了。”
背后的易子瑜噗呲一声笑了，还假模假样地感叹道：“对啊，你们爸爸也就这种时候最好讲话了。”
张哲宁：“……”呵呵呵呵呵，到底是谁害的呀！！！(╯‵□′)╯︵┻━┻
第57章 比赛
校医院顶层一间上锁的病房里，明明半个小时前还热闹得让底下的院长不得不上来看情况，但现在却静得连一根针掉下的声音都听得到，如果不是病房里的感应器显示里头还有两个人的存在，值班的护士们一定会以为这是间空病房。
病房内部，剩下的那两个人彼此都无视掉了对方的存在，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一人被别人用弹力绳捆得结结实实的绑在了椅子上，另一个人则穿着病号服虚弱地靠在靠枕上，整个场景怎么看怎么怪。
“别挣扎了。”病床上的那个人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终于忍无可忍地睁开了眼睛，“这绳子是专门用来对付狂化状态的哨兵的，你一个向导就别想解开了。”
“你终于理我了呀，周全。”听到病床上那人的声音，被绑的人终于停止了自己的小动作。
周全没有回答，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千以白，就算是他也有不想讲话的时候。
“好吧。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千以白翻了个白眼，“我也就是打碎了学校的一扇窗户而已。”
周全帮着她补充：“瞭望塔的窗户，还是最顶层充当天花板的窗户。那些玻璃全部都是用稀有材料做成的，造价不菲。”停顿了一下，他还是忍不住嘲讽了一句，“你还真是有本事。”
“所以不就到这里来听训了吗？”千以白还是那么不正经，嬉皮笑脸的表情，“你要相信，我绝对是想要来看你才闯祸的。”
“还是把你的油嘴滑舌收回去吧。”周全眯了眯眼睛，话语里说不出来的疲倦，“本来我就已经很累了，你还一大早就来烦我。”本来昨天就睡得晚，今天早上好不容易清静一会，都还没得他闭眼呢，就有两个校长特助扛着骂骂咧咧的千以白进来了。
“累？”千以白不怀好意地看着周全，揶揄道：“昨天雷德那家伙缠了你多久啊？”不对，能让周全累到连话都不想讲的程度，可见这些天雷德都没少下功夫。这样想着，她看向周全的目光越发的暧昧起来。
可惜当事人一点脸红的状况都没有，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归你管的事就少管一点吧。我累了，现在要睡觉，你自便吧。”说着就躺回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哎！等等，你不骂我吗？”千以白觉得自己一定是抖，周全不骂她她反而还要凑上去找骂tat“算了吧。”周全的声音含糊地从被窝里传来，“每个学期都这样，你不就是想找个地方躲一躲吗？下次麻烦直接出校门，不要来我这，我都懒得骂了。”
千以白：“……”
……
“好奇怪呀，今天千学姐没来呢。”衡轩站在班级门口左看看右看看，但就是没找到他家偶像的影子。
“大概有什么事吧。”作为真正该着急的那个人，张哲宁倒是一点也不急。对他来说，有没有千以白都一样，少了那家伙反倒是少了不少麻烦，比如不用去二楼吃饭什么的。只见他一把勾过对方的肩，强行拖走对方。“走吧，别找了。我们先去食堂吧。”
“可是……学姐……”衡轩仍然挣扎着。
“放心吧，现在是高科技社会，她要是没看到人肯定会主动联系我的。”张哲宁边哄边拉，好不容易才把人带出教学楼。
一出建筑，张哲宁就看到一群人站在告示板那里议论纷纷。
“怎么了吗？”张哲宁松开衡轩，有些奇怪的问道。
衡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张哲宁打算挤进人群中一看究竟的时候，四周突然凭空出现了校长的影像，身边突然出现的菊花脸吓得张哲宁连连后退了几步，幸好衡轩在后面扶住了他。
“哈哈哈，我可爱的学生们，你们是不是已经看到了告示板上的通知呢？”校长的声音在整个校园里回荡着，那些原本在做自己事情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上的东西。
“对，和你们想的一样，虽然挑战赛要两个月之后再开，但我们首都军校的传统，由那位向导间的传奇特里斯少将以及他的伴侣奥斯汀将军一手创办的哨向联合赛将在一个星期以后开幕，哨兵向导两人一组进行比赛。注意，我说的是哨兵一人加向导一人组成的队伍，不符合要求的不要怪学校把你刷下来哦。请想参加的哨兵向导们找好自己想要的搭档，在光脑上报好名，时间限制是三天，之后学校将随机打乱进行分组，挑选出最强的哨向搭档。前三名将会有价值不菲的奖励。而那些没获奖的也不要失望，学校会根据你们在战斗时的表现给予不同的加分，表现得特别好的，会获得我亲自给予的分数……”
“校长还是老样子啊，遇上这种事就大方起来了。平时不管我拿几个校外活动第一，他的分数都舍不得给呢。”方乐湛坐在雷德的办公室里，一边听着广播一边发牢骚。
“校长加分不是那么容易得的，一年中除了各系的首席以外，他很少会发给其他学生。比起其他人那少得可怜的额外加分，作为首席，你该偷笑了。”雷德一边批改着昨天没批改完的文件，一边和好友聊天。
“那倒也是，比如你就长年被易子瑜压在底下，我早就叫你转系了。”方乐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这次的比赛你还参加吗？”
“不了。我没那个必要。”雷德一口拒绝了。对他来说，既然已经追到了周全，那这种比赛参不参加都无所谓了。“你呢？找到人选了吗？”
“嗯。已经想好了。不过还稍微想确认一下。”方乐湛得意一笑，“这学期的选择格外的多呢，感觉就像是蝴蝶效应一样，翅膀一扇就是不同的结局。这样的选择让我非常期待。”
雷德闻言放下了笔，“我以为你还是会先去找千以白？难道不是吗？”
“大概？我也不清楚。”方乐湛撅了撅嘴，“那家伙一直以来都会选择和易子瑜搭档，我都被她拒绝掉好几次了，每个学期都是一样。真是一点也不给我这个前辈面子呢。”
“毕竟把你们俩放在一起也不是那么好听，更何况还有个比你强的易子瑜，我觉得她想拒绝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啊。”方乐湛呵呵的笑了，“我这次稍微把范围扩大了一点呢，也做了很多调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挖掉易子瑜的墙角。你知道的，我想这么干已经很久了。”
“那就祝你好运了。”
第58章 炮灰出场
千以白肯定是躲起来了，而自己……貌似被利用了。在遇到第十个向他提问的哨兵之后，张哲宁总算是确定了这一点。
这个认知使得张哲宁原本在外人面前就显得很是僵硬的冰山脸更加肆无忌惮地放起寒气来，以他为中心的周围一米都没有人敢贸贸然靠近。
但偏偏就是有人爱撞到枪口上。
中午，张哲宁拒绝了衡轩的邀请，自己随意的买了一个面包就往教室里跑，但却在中途被一群人给拦下了。
“不好意思，我现在想要回教室休息了，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张哲宁皱了皱眉头，想往前冲却被他们给挡了下来。
“喂，你就是那个转学生吧。”最先开口的是人群中的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少年，看向他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用的也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像是注意张哲宁很久了的样子。
张哲宁稀罕地瞥了一眼被对方高调的挂在胸前的徽章，大脑开始迅速运转起来，次席吗？看上去好像是这群人里身份最高的那个了。不过自己刚到这里待了一个星期不到，这怨毒的目光是怎么回事？自己好像还没开始得罪人吧？张哲宁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在嘴上应道：“我是新来的那个转学生，请问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看到他们不怎么和善的目光，张哲宁显得有点害怕，稍微向左倒退了两步。这惊慌失措的表现让那些人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
背后还有两个，所以加起来是二十个人吗？这么多向导聚在这里堵他是想要干什么？张哲宁瞬间有了好几个猜想。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看你不顺眼，想教训你一下而已。”他们还算聪明，并没有把自己的信息告诉张哲宁。
“你们，你们不要乱来……”像是被他们的发言给吓到了一般，张哲宁的瞳孔不安地晃动着，一个没站稳便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等站稳时，他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楼梯和紧急出口的交汇处了，只需一个转身便能快速逃跑。
大概是因为他表现得过于胆小，那一群人都没把他的站位当一回事。
“不要乱来？”领头的那个金黄色头发不屑地笑了起来，“像你这种人凭什么和我谈条件。你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学生，一只臭虫而已，凭什么能够大摇大摆地进入二楼？你不知道吗？你身上那股庸才的味道熏得我都一个星期没吃好饭了。一个周全就算了，再加上一个你，学校的普通学生是想造反吗？要我说，校长就应该给食堂建一个地下室，让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臭虫全部都滚到那里去吃东西，别败坏我的胃口！”他说这话的时候连一个结巴都没打，思路流畅，语句清晰，可见平日里也没少这样说，至少张哲宁就已经看见了好几个人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恨意。
原本以为是个带脑子走的，现在看来好像也不过如此啊。张哲宁放心了一点，虽然这种主意很可能是他本人想的，但细节布置肯定是底下人的杰作。
“校长才规定不能私自打斗，你们就这样，不怕被学校发现吗？这一栋可设有监视器，如果你们敢对我怎么样的话，我一定会告诉校长告诉老师的！”张哲宁大声地说着，身体却在不听话地抖着，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般，显得很是色厉内荏。
为首的金黄色头发看着他的表现，很给面子地笑出了声，笑声中更是带着几分讥诮：“你以为我们没想到吗？”他挥开手下阻拦的手，有些不耐烦地低声说道：“反正是个新生，要死也让他死得明白一点吧。”说着便回头看着张哲宁，傲慢地抬起了下巴，“这一层的监控在半年前就出了故障，因为某些原因，校长一直没找人来修它，所以根本不会显示什么画面。向导的精神力下降有很多客观因素不是吗？只要你身上没有一点伤，然后突然晕倒躺在这里，就算精神力减少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事后，学校那么大，你到时候想要找我也没那么容易。再说，你觉得校长会有那个时间听你这个废物讲话吗？会有人相信你的话吗？你能找到人帮你作证吗？要怪，就怪你自己太不小心，敢自己一个人在学校里走动，被我抓到了机会。”
张哲宁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恶毒，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打算让我精神力直接变成零吗？”怪不得他要找这么多人来教训自己，原来是这个原因，向导精神力想要强行降级的话，没有超过五百的精神力是办不到的，这么看来，这次席的实力不怎么样，不过次席最低应该也有四百的实力，他的人数也叫得太多了一点……
张哲宁正疑惑的时候，对方自己把答案说出来了。
“怎么会。强行把你降到零的话，你大脑也会受损的吧。到时候医院一检查，校长就算不想管你也得管了。我怎么会这么蠢呢。”那人脸上挂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打算让我精神力慢慢下降？”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张哲宁作为精神攻击拿满分的人对这一方法并不陌生，它一旦成功的话，被攻击的向导短时间内是看不出什么异常的，但每一次运用精神力都会在不声不响中慢慢下降。虽然恶毒，但它需要的精神力远远比直接降为零要多很多，张哲宁敢说，就是千以白都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完美地完成这个攻击。一般人更是不用提。但也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多个精神力不够的向导合力完成。只是这种方法很少有人知道，张哲宁也只是听顾烨提起过。
“你为了达成你的目标，打算让这些人的精神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使用吗？”张哲宁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这种为了目标不择手段的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不然呢？”对方丝毫不顾忌已经大乱的手下，依旧是那么的嚣张，“我是次席，他们只是一群普通向导，我的精神力天生就比他们强，所以命在出生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了，他们就该无条件的为我服务。”
“这样啊。”张哲宁挺直了一直缩着的腰板，不复刚刚那畏畏缩缩的气质。“你精神力多少？”
反客为主的提问让那人一愣，但很快又骄傲地说道：“四百九，这是你这种臭虫一辈子都赶不上的记录。”
“四百九啊。”张哲宁喃喃地念道，下一秒，一股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压力之巨大，让金黄色头发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浑身都在冒冷汗。
“医疗系的欧文吗？”精神力每差五十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所以欧文才敢这么嚣张。但现在就像张哲宁无法反抗千以白的精神力一样，欧文也同样不是张哲宁的对手，甚至更差，只能屈辱地跪在地上任由高阶向导翻看着他的记忆。
“不管是学业还是人品，你还真是有够差劲的。”张哲宁对别人的记忆并没什么大兴趣，只是随便看了看，记住了这个名字。他一边冷笑着，一边又叫住了另外几个想逃跑的向导：“你们确定要跑吗？”在众人惊慌的眼神中，张哲宁挑着眉，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微笑，笑得妖艳而勾人：“放心，我只是对你们稍微做一点手脚而已，绝对没有你们对我做的那么狠。”
精神触手无声地接近，他们只是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
躲在角落里看着站在那里不动的人一个又一个恢复知觉，张哲宁站在角落里笑得开心极了。不知道当欧文发现他的精神力降到四百以下，和那些臭虫相当之后会有什么感想呢？慢慢降什么的可不是他张哲宁的作风，要降就简单粗暴的降算了，只要借口什么的，欧文倒是给他出了个好主意。突然在众人面前晕倒什么的，精神力下降也是情有可原吧，毕竟向导的精神力下降还有很多客观因素嘛，张哲宁相信，欧文劣迹斑斑的记录一定能让学校找出诸多原因来解释……
当张哲宁正得意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从背后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第59章 搭档
“这次的比赛你还和千以白一组吗？”虽然已经预想到了对方的答案，但拉尔夫还是忍不住问一次。
“不了。我想和他一起去。”易子瑜摇了摇头，向来平静无波的眼里提到那个人的时候竟流露出淡淡的柔情，嘴角也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看得拉尔夫眼角直抽，恋爱中的人果然可怕。
不过……在拉尔夫的印象里，张哲宁可没那么好说话。而且如果知道了易子瑜的心思，逃才是对方想做的事情吧。“你确定他会答应吗？”拉尔夫有点不太看好这次的邀请。
像是没听出好友问题里的质疑，易子瑜温润如玉的俊脸上再次漾起了令人目眩的笑容：“我相信，他会的。”
可我觉得不会……拉尔夫坐在旁边看着笑得连背景都变成粉红的易子瑜，觉得还是不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找揍了==
……
张哲宁这天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得很晚。他先是绕着宿舍转了一个大圈，在确定屋子里所有的灯都关掉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开了门，猫着腰，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屋子。
房间里全部都是黑的，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带来一点点光明之余，却也让这屋子显得更加诡异起来。张哲宁自从小时候的医院之行之后就对黑暗的环境适应不能，走个路都是提心吊胆的，就怕从哪里冒出一只女鬼来。但他又不敢开灯吵到楼上睡觉的易子瑜，便只能打开通讯器的手电筒，把光调到最暗，一点一点的向前面挪。
挪到客厅的时候，大概是第六感发作，张哲宁突然把手腕上的通讯器朝沙发上一照，手电筒照到的人脸让他吓得直接跪到了地上。
“啊~~~~”整栋别墅都被他凄厉的叫声震得抖了三抖。
一直坐在沙发上等人回家的易子瑜：“……”
他立马开了灯，看着张哲宁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完全哭笑不得，原本想训人的话此刻倒是一句都说不出了，只能好气又好笑的走到对方面前帮忙递纸巾。
“你怎么在客厅那里都不吭声啊。”张哲宁没好气地从易子瑜手上抢过纸巾，一边擦着一塌糊涂的脸一边冲着易子瑜发脾气。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的错行了吧。”虽然有恶人先告状的嫌疑，但一撞上那双泪光莹莹的眸子，易子瑜就什么也说不出了，脾气也难得的没发作，任由对方抓着这点翻来覆去的骂。反正他也只会骂这几句，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大概是在对方带笑的眼睛里看到了单方面丢人的自己，张哲宁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十五分钟之后。
“你还不打算起来吗？”都跪地上这么久了==
张哲宁的目光躲躲闪闪，直到易子瑜问到第五遍的时候才再次发火：“我腿麻了，腿麻了呀！”混蛋！
易子瑜：“……”
张哲宁也觉得很丢脸，但也确实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一开头被易子瑜吓得脚都软掉了，等后来回过神的时候又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反倒是一个劲地骂着始作俑者，结果腿因为在地上跪了太久而开始麻木的时候，他又因为觉得要是站起来不小心摔倒的时候比较丢脸而没及时起身，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动都动不了了。“喂，扶我起来一下。”他朝易子瑜伸出了手，注意到自己语气不怎么好，他又别扭地撅了撅嘴，语气稍微弱了一点点，“你只要把我扶起来让我站一站就好了。剩下的我可以自己搞定。”
跪这么久了还能站得起来？易子瑜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也没有听张哲宁的去扶人，直接伸出手环住了张哲宁的腰和腿，来了个公主抱。
“喂，你干嘛啊！”张哲宁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腿动不了便只能不断用手锤着对方那结实的胸膛，可惜这点力气对于易子瑜来说连瘙痒都算不上，结果痛的只有张哲宁而已。
“小心别摔了。”易子瑜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人牢牢地固定在了自己怀里，还惩罚性的把怀里的人颠了颠，吓得张哲宁哇哇大叫，连忙伸出两只手死死地抱住了易子瑜的脖子，就怕他心血来潮把手一松，那自己可就悲剧了。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吗？易子瑜眼底笑意愈发浓重，直接将人抱上了二楼，放在了床上。
“好了。”他松开双手，还顺手摸了摸张哲宁因为之前挣扎太过而露出一大截的腰部，那隐藏在厚重衣服下的纤巧而窄细的腰身让他爱不释手，不过这动作在接触到张哲宁似笑非笑的目光的时候还是乖乖停下了，没敢再继续做下去。
“你好好休息吧，晚安。”哨兵不好意思的直起身，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窘迫，接着就手忙脚乱地关上了门。
看着易子瑜这样的表现，张哲宁一直以来想逃避想掩盖的事实终于是没办法忽略了。回想起白天刚知道的某些事情，张哲宁毫不犹豫地选择拨通了某人的电话号码，对方大概也早就料到他会打过来，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情绪。
“怎么？你打算当我的搭档吗？”通讯器的另一端，虽然句式是疑问句，但语气越显得很肯定。
“嗯。”张哲宁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一抹轻描淡写的笑，“接下来的日子里，麻烦了。”
“呵，当然。”对方一口答应了下来，还是那玩世不恭的语气，“我的荣幸。”
时间退到今天中午，当张哲宁被不知名的大手捂住嘴巴时。
“唔。”张哲宁先是惊叫一声，然后便毫不犹豫地曲起手肘想给对方一肘子。可惜这一动作像是早就被人料到了一样，轻易的躲了过去。
“喂，别这么激动，我可没什么恶意。”陌生的声音在张哲宁耳边响起，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让张哲宁的耳朵不争气地红了一大半。这一发现惹得对方又嗤嗤地笑了起来。
那陌生人挟持着张哲宁进了离他们最近的一间办公室，张哲宁记得这里是风纪委的地盘。可惜里头一个人都没有，看样子也是全部跑去吃饭了。
“刚刚打搅的人太多，现在，我们总算可以单独聊一会了。”对方关上门之后，才把张哲宁给放开。
张哲宁黑眸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在回头看见对方嬉皮笑脸的表现之后更是气得牙齿咯吱咯吱地作响，几乎是从牙缝里把话挤了出来。
“三年级的方乐湛学长，请问你有、何、贵、干？”
那在背后袭击他的，赫然是那日他们在礼堂看见的三年级战斗系首席，方乐湛。
“别那么严肃嘛。”对方慵懒随性地倚着墙壁，略噙著笑意的眼睛玩味的打量了张哲宁好几圈，“我也只不过是想找你来问点事。”
“千学姐的事情我不知道。”张哲宁一开口就是这个，配合着他不耐烦的表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已经被问过多次了。
“噗呲。”方乐湛出人意料地摇了摇头，“我不是来找她的。”
“那你想干嘛？”不会又是看自己不顺眼的吧？张哲宁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脑袋里自动开始模拟逃生路线。
对手朝他伸出了手，“你当我搭档如何？”
刚想用精神触手攻击的张哲宁：“……”
这t是什么神展开啊！！！
“学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张哲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虽然千学姐是我的指导，但我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您惦记的。”
“不对哦。小哲宁。”张哲宁被这个称呼给恶心了一下。只见方乐湛伸出了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特不特殊并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觉得特殊就够了。”
张哲宁：“……”他怎么有种对话完全进行不下去的赶脚==
“可我也有拒绝的权利吧。”
“不。我不会让你拒绝的。”方乐湛倒是自信满满，“托千以白和易子瑜的福，你完全成为了学校的头号公敌呢。毕竟就算是得到校长授权的周全，也没有你这么嚣张。打破规矩可不是什么好事。”
“……又不是我自愿的。”一提起这个张哲宁就头疼，现在学校里和他玩得好的也就一个衡轩了，不过那也是老师嘱咐的，其他人对他完全就是冷暴力处理。
“没人会管这么多。他们只知道你既没有参加入学考试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优秀的地方，却能轻易地享受那么多次席和首席才能享受的权利，这对他们而言是不公平的。之前是千以白一直带着你，现在她躲了，你觉得那些人会干什么呢？能进入首都军校的都是天之骄子，他们可不会随随便便的让人踩在头上。”方乐湛句句都没有离开张哲宁，摆出了一副为张哲宁找想的模样。
第9节
恋耽美
第9节
雷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第52章 首席的意义
果然如此。张哲宁缓慢地站起身来。但因为旁边多的是因为过于惊讶而起身的人，所以他的站立倒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快叫医生！”拉尔夫抱着晕过去的周全，动都不敢动了。慢一步走上来的易子瑜站在旁边朝底下的人大发雷霆：“你们没听到他说吗？快联系医生！”
不知是谁趁乱叫了一声‘死人了！’现场立马乱成了一锅粥。站在台下离台阶只有一步之遥的雷德不甘心地看着躺在别人怀里的周全，双手用力的攥成了拳头。
“会长？我们现在怎么办？暴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打算强行突破我们的包围。”提特苦着脸跑过来请示，底下哨兵向导们已经陷入了混乱，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大家一个个地开始往门外冲，惊慌的样子简直不能让人相信这是个军校。
“还能怎么办，启动一级应对措施，不管打伤几个，都要让他们停止这种愚蠢行为，顺便找出那几个混在人群里捣蛋的家伙，我会把人上交给学校处置。”雷德嗜血的目光让提特闭上了嘴，乖乖去跑办了。
“学姐，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跑啊？”衡轩的脸都吓白了，不仅是他，这一个班上的同学都好不到哪里去。
“坐下。”千以白就那么镇定的坐在那里，伸手将他拉下坐好。一边的张哲宁也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模样，倒是无意中给衡轩打了一针强心剂。
“别慌。”千以白看着雷德跑上去和易子瑜在沟通什么，倒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仔细看看，跑出去的都是哪些人？或者说，还有谁坐在那里不动的。”
跑出去的衡轩并不清楚，人群还在疯狂涌动着，虽然有风纪委员会的极力维护，比刚刚好了很多，但大多数还是一副或惊慌或迷茫的面孔，面部表情扭曲到让衡轩想认出他们都难。
但认出那些坐着的人就轻松多了。他们后面就有一个捧着本仿真小书看得津津有味的男生，对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倒是将眼底的肃杀之意给遮掩了过去，饶是这样，衡轩还是很快就认出来了。
“那是……三年级战斗系的首席，方乐湛前辈……”
“你再看看你斜对角那个。”千以白扬了扬头，示意衡轩看前面。张哲宁也跟着看了过去，一看他就乐了，真是什么情况下都能碰上熟人啊。
“三年级的次席周云学姐和克里斯蒂学姐……”衡轩看到她们两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都这时候了，她们居然还凑在一起卿卿我我，说说笑笑的。
“还有那边。”千以白又指了一个方向，这回倒是没有让衡轩来回答了，她自己就把那人的名字念出来了：“二年级的苏慕，哨兵次席。”
经过她这么一指，班上的气氛倒是平静了不少，虽然还有几个胆小的学生在小声抽泣，但比刚才倒是要好多了。
“你们仔细看就知道，那些次席首席什么的可是一个都没出去。”千以白嘲讽地看了那些一乱就跟着别人跑的家伙，话语里带着深深的不屑，“只有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跑出去。不就是周全晕过去了嘛，干嘛整得跟这地有杀人狂似的。”说着，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根本没有的灰尘。
“学姐……”她一动大家又立马开始骚乱了，衡轩紧张地看着她，条件反射性地抓住了她的手。
“安心。只是有人要我去处理这烂摊子了。”千以白掰开他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走下了台阶，和已经在那等候多时的易子瑜站在了一起。
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张哲宁发现所有在干其他事的首席次席都抬起了脑袋。
下一秒，他们全部都被控制了，包括那些已经失去理智疯狂的人们。
这，就是学院真正设立首席的原因所在。
只要他们有着超越其他人的能力，那便可以瞬间控制住那些能力比他们低的哨兵向导，短时间支配他们的行为。
一直在角落里观望的校长终于笑了。
第53章 不甘心
这是张哲宁第一次感受到比他更加强大的向导威压，他越是反抗，那股精神力就越大。哪怕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撼动对方半分。
绝望。
这个词是张哲宁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所能获得的唯一感受。
虽然嘴上一直谦虚，但对于自己的实力，张哲宁一直都是自信的，或者说，还带上了一点点的自负。
从一开始精神力测试就直达500的他，不管到哪都是同龄向导中理所当然的领头羊，出色的天资加成，就算是放到整个联邦也是排在前列的。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无数次的实战经验，张哲宁在精神力这一方面的天赋也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不管是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对手，他都能把他们狠狠的压下去。同辈，不，就算是那些比他大许多的人，都很少会在他手上占到什么便宜，就算真占了，作为代价，即使再困难，张哲宁也要咬他们一块肉下来。这种两败俱伤的狠辣作风，导致埃尔维星球几乎没几个人想和他比赛。
但这次，当千以白的精神力向他袭来的时候，张哲宁就知道自己输了。
他人生中的最低谷只有两次。
一次是那则流言，另一次就是这个了。
俞传俞烈的流言里还有一部分是由于张哲宁的坐视不管。但这次，在那如同浩瀚大海般庞大的精神力面前，他所有的反抗和挣扎都像是一滴小小的水珠，落在平静的海面上，连一个小水花都没有溅起。
“那个可爱的孩子在反抗呢。”千以白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凑到易子瑜耳边轻笑，“好可爱啊，他努力的样子，而且实力也相当不错呢。校长那老头这次倒是没坑我。”
易子瑜皱眉，他早就注意到张哲宁的样子了。说实话，张哲宁这次确实有够狼狈的。良好的视力让易子瑜轻轻松松就能看到张哲宁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以及那有点发青的脸色和惨白的双唇。很明显他尽了全力，但比起千以白，还是不够看。
“如果再给他几年成长期，或许就能和我并肩了吧。”千以白难得的对张哲宁的表现给出一个好评，但精神力却仍然毫不怜惜地加重了一层，原本还能进行微弱反抗的张哲宁这次真的是被她的精神力秒得连渣都不剩了，瞬间脸白如纸。
“你想干嘛？”易子瑜警告地看着她，“你是想要我上报校长给你留一次级吗？”尽管心疼，但向导间的精神攻击根本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也只能站在这里对千以白这疯子进行口头警告了。
“啧。”千以白不耐烦地咂了一下舌，“别这么紧张，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他能够承受到什么程度而已。毕竟是我未来的对手呢，我怎么可能现在就玩坏他。”说着，她撤回了一点精神力，把压力调节成了能让张哲宁喘口气的程度。迎着易子瑜冰冷的目光，千以白毫无歉意可言地摊了摊手，“别介意嘛，我只是稍微有点兴奋过头了。”这么说着，她重新看了看坐在那里动弹不得的张哲宁，饶有兴味地舔了舔嘴唇，原本清丽的面孔里面就变得妖艳起来。
看到张哲宁的脸色变好了一点，易子瑜总算是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疯子。”
“哎呀，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千以白娇笑着横了他一眼，端得是风情万种。
有了易子瑜和千以白的帮忙，风纪委员会的工作进程立马就快了一倍不止。说明周全晕倒的原因，稳定在场所有哨兵向导的情绪，还有通过监控确定所有造谣者的名单再将他们丢到风纪委的反省室进行反省……一场演讲风波就这么解决了。
“怎么样，能站起来吗？”事情全部结束后，千以白来到了张哲宁面前，朝他伸出了手。但对方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一点也没有要伸手的意思。
“我可以自己走。”
“哦？是吗？”千以白看着对方那还在打战的双腿，挑了挑眉。
张哲宁抿了抿嘴，扶着扶手战战巍巍地站了起来。
“看上去还不错。”千以白坏心眼地笑了笑，下一秒便伸出手，把张哲宁给拍了下去。
张哲宁：“……”
一星期后。在那次演讲中听信谣言一窝蜂跑路的人，全部都被校长进行了处分，并扣除了学分。
“天啦。还好那天我没动。”衡轩听到这个结果之后忍不住吐了吐舌，处分还好，要是被扣学分的话就真糟了，那可不是补不补得回的问题。首都军校的规矩一贯是处分随便开，反正不会被计入重要档案，但学分要是被扣的话，除非你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足以抵消之前被扣的学分，否则它的记录将会跟在你屁股后面一辈子，到时候任职时作为参考什么麻烦就有点大了。
“哎，”他捅了捅坐前面的张哲宁，“你中午不是要和千学姐一起吃饭吗？待会吃饭的时候记得替我说声谢谢，要不是她，我就死了。”
“嗯。”张哲宁冰着一张脸，淡淡的应了一句。身后衡轩还在大声歌颂着他新偶像千以白的光荣事迹，但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一闭眼，脑海中又自动浮现出了那时的场景。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就像是被别人占领了一样，完完全全不属于他了，所有的一切都走马观灯般闪过，他好像变成了一个旁观者，只能在那里安静地看着……这种无力感……
真是，一点也不甘心啊。
张哲宁无声地吐出了这句话。
第54章 看不惯
“这里噢，学弟！这里这里！”顶着大票人复杂的目光，张哲宁在千以白大嗓门的呼喊下，不得不硬着头皮踩上了自动楼梯，他要是不过去，千以白就会叫得更凶，做得更加过分。这点，张哲宁在第一天就领教过了。本来他和易子瑜住在一起的事情就够打眼了，不少人都在背后议论他是不是和校长有什么亲戚关系。现在又来个千以白，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不惯他呢。真是亚历山大，向来爱扮猪吃老虎的张哲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还是头一回这么引人注目，不看也知道，底下那些人的目光都快变成刀了。
“在那磨磨蹭蹭干什么？”性急的千以白见不得张哲宁扶着楼梯这么慢吞吞的上来，干脆三两步跑到下面，拉着他衣袖就往前冲。
“喂，学姐，这样会受伤的啊！”张哲宁哭笑不得地跟在千以白后面，身后的目光都快把他捅成筛子了。
一直到上了楼，张哲宁才松了一口气。
二楼是首席和次席吃饭的地方，原本食堂的条件就已经很好了，但在学校的有意运作下，二楼的环境更是高端，几乎所有你想要吃的都可以得到满足。听说之前有人曾经为这个向学校提出抗议，认为不管怎么样，学校的差别待遇都太多了一点，但还是被校长一句话给打下去了。
“物竞天择，几万年都是这个规矩，不服气你就爬上来。”
作为一个普通学生的张哲宁自然没那个权力上二楼，但有千以白的极力邀请，以及其他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倒是勉勉强强达到了上来的资格。但就算是张哲宁这么厚脸皮的人，也还是每次都不好意思。
易子瑜从第一天开始就发现张哲宁没吃很多，估计也是受不了这个氛围。但千以白现在是张哲宁的指导者，他也没办法阻止千以白的行为，更何况他私心也是希望张哲宁能吃得更好一点。毕竟下面的食物无论是新鲜程度，营养价值还是产地和口感，都不能和上面的比。
“来了吗？”
他很自然地迎了上去，挡住某些人探究的目光，“这是你的，我帮你装好了。”盘子里装的都是张哲宁爱吃的食物，“坐我那里吃吧。我还帮你拿了你最爱的果汁。”这句话是贴着对方的耳朵小声讲的。
张哲宁感激地看了易子瑜一眼。但站在旁边的千以白倒是酸水直冒了，只见她一把拉过张哲宁，把对方藏到了她身后，乍一看倒有点像护崽的母亲，“他可是我现在在带着的孩子，你打算越过我这个指导者对他干什么？”
易子瑜早就看不惯她了，此刻更是不甘示弱：“什么叫你的孩子，别以为学校指定了当他的指导者你就能什么都管了。”
两人的吵架虽然没传到楼下，却不妨碍楼上的人以一种充满兴味的目光来看他们两个。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克里斯蒂一边吃着周云帮她剥的水果，一边懒洋洋地看着那边的战局。和她抱有一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大部分人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来看的。他们的注意点主要是放在易子瑜和千以白身上，至于张哲宁？等作出点什么成绩再说吧。
当然，也偶尔会出现那么一两个例外。
“学长。”欧文咬着下唇来到了雷德面前，精致的脸蛋上写满了嫉恨和不服气，“学长你不应该管一管吗？为什么要放他上来？”他是一年级医疗系的次席，有什么意见也不敢当着那边那两位大佬提，自然就跑来找身为风纪委员长的雷德了，尤其是在雷德还跟那两位不合的情况下。
正在帮住医院的周全拿病患餐的雷德在听到对方的质问之后，手顿了一下，不耐烦地回过了头：“他们愿意带人上来，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没有意见，你让我管什么？”再说了，躺病床上的周全也和他求过情，叫他不要为难张哲宁，反正他和张哲宁也没什么过节，张哲宁又曾经跑过去看了周全，身为老婆奴的雷德自然没理由不听话和张哲宁作对。
“风纪委难道不应该做表率吗？这种普通学生，凭什么能够天天在二楼吃饭。搞得这一层楼都臭掉了。”说着，欧文嫌弃地捂住了鼻子，好像他真的闻到了什么怪味一样。
雷德没有接话，只是又夹了一块糕点放在盘子里，他记得周全好像还挺喜欢吃这个的，可以多夹点。
雷德的无视让欧文直接红了一张脸，和他同年级的几个人还在后面看着呢，怎么能现在就缩回去。于是他继续在雷德身边念叨。大概是因为张哲宁初来乍到，能说的也只有这么两条，不够让雷德产生强烈共鸣，这次，他换了个能产生共鸣的讲。
“我们学校不规矩的人可不止他一个。要说这股风气怎么来的，那就得归功于上次演讲时晕过去的周全了。”发现雷德看了他一眼，欧文更是讲得卖力，“听说他的成绩放全校都是排倒数，居然还被学校批准住进了只有次席才能住的小别墅，这也太草率了吧。学校把这么一个草包放进来，简直是在拉低我们这些精英的档次……”
除了雷德身边的那群人，大家都以为雷德和周全是死对头，看着雷德放下手中的餐盘盯着他，欧文更是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第一，”雷德粗鲁地打断了欧文的话，后面他已经不想继续听了，“不管周全怎么样，你应该叫他学长。第二，周全就任风纪委员期间，立下的功劳不是你能比的，学校有明文规定，对学校有特殊贡献的普通学生，可以享有一部分次席待遇，不存在什么不合理性，也不会拉低什么档次。”
“那他呢？”欧文一见说不过，便又把火放到了张哲宁身上，“他为什么可以住进首席的地方，我们学校又不是没宿舍了！”
不远处听到这一句的拉尔夫稍微有点心虚。
“如果愿意的话，多带个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易子瑜是我们学校的第一首席，有这个资格任性。”说话的是坐在一旁的方乐湛，他手里还捧着那天张哲宁他们看见过的小书，“比起他，我倒更好奇你是怎么混上次席这个位置的。”他用手指推了推装饰用的眼镜，圆形的袖扣在灯光下反射出了冰冷而迷人的光，“欧文次席，你怎么不谈谈你那天演讲的时候为什么会混在一群你看不起的普通学生中，哭天喊地的要跑出去呢？作为整个学校里唯一这么做的次席向导，我倒是挺佩服你还能这么自信地站在这里讨论别人的问题。那天，你看不起的那位可没跑出去。”
欧文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能重重地跺了两下脚，灰溜溜地离开了这里。
“谢了，兄弟。”雷德丢了一罐果汁给方乐湛。
“不用，毕竟周全也是我好友。”方乐湛接过果汁，两人相视一笑。
第55章 楼梯
下午的课是在大教室上的，教他们的老师艾德里安·史密斯是在整个联邦都非常有名的教授，主攻精神干扰这一方面，现在在科研院就职，因为平时就很忙，所以每个星球只上一节课就走人，教室里除了张哲宁他们这些来上课的学生外，还有很多慕名来听课的，把整个教室都弄得水泄不通。
“人真多啊……”张哲宁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衡轩让他来这么早了，虽然他们作为真正来上课的学生有固定位置，但挤不挤得进来也是个大问题。
“可不是嘛。虽然这门课是开给我们一年级向导的，但因为讲得太好，所以不仅是向导，就连哨兵都有来听的。你要是再来晚早一点，他们就能把你座位都给占了。”衡轩叹了口气。
“……座位什么，难道不是固定的吗？”张哲宁抽了抽嘴角，难道他记错了？
“是固定的啊。但你确定你能冲上去和高年级的向导前辈以及那些横着走的哨兵讲理吗？”衡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能这么天真。
“……”好吧，认输。张哲宁表示自己真涨见识了。
“而且，我们战斗系在外人眼里完全就是块肥肉。别的系就算了，要是我们不早到的话，座位肯定会被占光的。”衡轩嘟了嘟嘴，语气里带着些抱怨，“虽然战斗系这个名字听上去很好，但也仅限于哨兵。对向导来讲，最好的专业就是辅助系了，就算被分到医疗系也行啊……战斗系算什么呀？简直是鸡肋般的存在。”
“是吗？”张哲宁挑了挑眉，“我无所谓。而且，感觉战斗系比辅助系什么的听上去要高大上很多。”
“那是哨兵啊！你有本事扛把五十公斤的激光剑挥一挥？那还只是最轻的，我们连这个的一半都要双手提啊！！！”衡轩看上去快要抓狂了。
那倒是。张哲宁看了看自己的手，那双手光滑细润，没有一丝痕迹，一看就是个没干过重活的。而事实也的确如此，自从当了向导之后，就算张哲宁再怎么锻炼，这具身体的先天条件都太差了，跑个步都能累到半死，他又不会什么太极内功之类的来调理身体，最后也只能遗憾地放弃了改造计划，安安心心地当个体力废柴。
“不过，你要是不想待在战斗系的话，干嘛还来这里读书？去其他学校不更好吗？”张哲宁有些奇怪。
提到这个，衡轩就忍不住捂脸：“当初太傻，所有志愿都只填了这里，我收到录取通知书之后就跑去度假了，根本没去查专业，到报名那一天才知道我进的是战斗系……要不是第二年可以成绩到了可以转专业，我肯定又滚回去读一年了。”
张哲宁：“……”呵呵，也辛亏你考上了==
正巧老师进来，两人说到这里就没说话了。
艾德里安·史密斯今年刚满四十，还相当年轻。大概是因为经常要熬夜做实验的关系，他的脸几乎没什么血色，反而是一种不健康的灰白。但就是这样，也没人敢小瞧他。这位向导在大学期间用他自己的研究单挑了比他高很多级的对手，基本上没有败绩，光是这一点，就足以得到底下这些以强者为尊的学生的景仰了。
“把门都关上，开始上课吧，”艾德里安·史密斯沉默地走上台，拿出光脑，一双似醒非醒的眼睛根本没有看下面的学生，如果不是因为他突然的发话，张哲宁肯定会以为对方和他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精神干扰，上次我们讲完了什么是干扰，那么这次我们开始讲如何干扰。”一开始进入讲课状态，艾德里安就像换了个人一般，那一双闪耀着光芒的眼睛，将他平淡无奇的整个脸庞都点亮了。
“……当对手向你进行攻击的时候，如果运用上这一点，你就可以转移他的攻击目标。当然，这是最低层次的精神干扰，但也不容易学会。你必须能够一心多用，将防御，攻击和干扰同时进行，并且还要计算对方的攻击时差和攻击强度等等，这些都要在一瞬间得出结论，不然，出局的肯定是你。”
“根据专家的这项研究，哨兵也是能给对手带来精神伤害的，虽然可能不如精神力强的向导，但有胜于无，如果你能掌握这一技巧的话，至少有一定几率能偷袭成功，厉害一点的可以让你的对手陷入短暂的精神昏迷状态，虽然时间很短，但也足够你做些什么了……”
“为什么大家在比试的时候要放出精神体？这是因为精神体实体化不仅能增加你的战斗力，更能大幅度提高你各方面的属性。虽然我的这一想法还没有得到验证，精神体在感受到危险的时候也会躲到主人的精神世界里，但我还是认为，如果能把这样的攻击加在精神体上面的话，对对手的打击一定是毁灭性的……噢，忘记说了，因为不知道危害性，所以比赛或者私底下决斗不准用这招，到时候可不是进风纪委那教育几天的问题了，小心被我抓到科研院去研究哦。”他突如其来的玩笑话让底下的学生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不过还是乖乖的把这句话放到了笔记后面。
……
“真短啊，居然只有四十五分钟……”张哲宁意犹未尽地看着通讯器上的时间，语气里充满着遗憾。这教授有很多理论都对他现在的精神控制非常有用，要是能再讲多一点就好了。
“说得太多了，我倒是头昏脑涨的。”衡轩夸张地摇了摇脑袋，“还好今天下午就只有这一节课，不然我肯定撑不住。”他看向还在翻笔记的张哲宁，“你要一起回去吗？”
“待会吧，大家反正都没怎么动，我现在还有很多想法，等我把它们全部记起来再走。”张哲宁草草地摆了摆手，又开始奋笔疾书了。
说是有很多东西要记，但实际上张哲宁也只花了五六分钟的时间，不是他写完了，而是附近的教室也都下课了，各种声音透过敞开的大门传来，实在是太吵了，张哲宁不得不放下笔开始收拾东西，他可没有点亮闹市看书这项技能。和他有着同样举动的人不少，除了极少数，大部分人都不打算在这里再待下去了。张哲宁出了门之后就被人群推搡着挪到了楼梯口。
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人太多了，张哲宁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看他就要因为惯性摔下去，背后突然出现一只手同时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拉了回来。
“小心一点。”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因为太过靠近，张哲宁都能闻到对方身上和他完全不同的沐浴露的味道。明明是冰冷的薄荷味，在这大冬天里却莫名的让张哲宁心里一片温暖。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背靠着对方比自己大很多的胸膛，张哲宁难得地没有拨开那只放着自己腰上的手。
“顺路。”易子瑜的回答永远都是那么言简意赅，还顺便把人往怀里带了带，防止再出现刚才的意外。
“哦。”张哲宁只是哦了一句就不说话了，自动楼梯继续往下走着，明明已经率先离开了一部分人，但小小的楼梯还是那么拥挤。人潮涌动着，光看着就让人呼吸困难，不时有人被后面的人推搡着挤到了别的地方，大声抱怨着。但奇怪的是，张哲宁却什么也没感觉到，被人这么环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明明人那么多，他却是第一次可以放开旁边的扶手，就那么笔直地站着，明明身边那么嘈杂，可他耳朵里却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第56章 吃鱼
两人一路无言。
回到宿舍之后，张哲宁还在脱大衣，易子瑜就已经走进厨房了，还不忘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问：“你要吃什么？”
“哎？我想吃……”条件反射地回答了半截之后，张哲宁停了下来，改了菜单，“我想吃外卖。”回想一下，最近好像都是易子瑜做的饭菜。这个认知让张哲宁稍微有点心虚。
“你要吃什么吗？”张哲宁拿出通讯器，一边找店铺一边问对方。
“随便，我不怎么挑食。你点你爱吃的就行了。”
“哦。”张哲宁应了一句。
半小时后，外卖送过来了。易子瑜看着桌子上的菜，脸色有点难看。
“怎么？你不喜欢吗？”张哲宁问道，酸辣鱼，茄汁玉子豆腐，茄汁虎皮蛋什么的……好吧，虽然都比较酸，但应该还没到不能吃的地步啊？他记得这家伙不是挺能吃酸的嘛？话虽如此，但张哲宁还是乖乖的拿起了手机打算再叫一份。
“不用了。”易子瑜拦住了他，“我只是不怎么吃这些东西，并不是讨厌。”他勉强挤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张哲宁：“……”怎么感觉他超级讨厌这些啊==
等到用餐的时候，张哲宁才总算明白了不怎么吃是个什么概念。
尼玛，他根本夹不起来啊！！！
看着易子瑜还在那里死撑着和碟子里的豆腐奋斗，张哲宁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都快裂掉了。
“我只是不怎么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道而已。”易子瑜稍微为自己辩解了一下，为了证明，他果断放弃掉了被他夹得乱七八糟的豆腐，伸手去夹虎皮蛋。夹了两三次才勉强夹起来不说，好不容易夹起来举给张哲宁看的时候，一个用力，蛋又华丽地从筷子上掉下来，通过自由落体运动重新掉到了碗里，还溅了易子瑜一脸汤。
“噗……”张哲宁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随后便是手忙脚乱地帮易子瑜找东西擦脸，顺便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这话怎么听怎么没诚意，易子瑜的脸又黑了。
“没事啦。”看着易子瑜还摆着那张臭脸，张哲宁只好安慰他，“说实话我也不怎么夹得起啊，你看。”他拿筷子朝虎皮蛋一戳，蛋立马就骨碌碌地滚到餐盘的另一边去了。
“所以，”张哲宁从家用机器人手上接过勺子，递给易子瑜，“一起用勺子吃吧。”他率先拿勺子臽了一勺豆腐放碗里，还不忘招呼易子瑜：“你快点吃啊。”
“哦。”易子瑜复杂地应了一声，也学着张哲宁的样子臽了一大勺放进嘴里。
吃着吃着，张哲宁又发现问题了。
“你不是吃鱼的吗？为什么这次看都不看啊？”这道菜，当初张哲宁想着哨兵的饭量还特意定的大份，没想到对方居然碰都没碰。
大概是因为刚刚已经丢过一次脸了，这次易子瑜回答得特别爽快：“你定错种类了，我比较喜欢吃卡洛斯星球产的鱼，从来不吃首都星自产的。”
地域不同有什么区别吗？两种鱼无论长相还是肉质都差不多，很少有人会拿来比较，做菜是一样的做，吃起来味道好像也没差啊？张哲宁有点纠结地回忆着易子瑜喜欢吃的那种到底好在哪里？所以说只要是哨兵都长了一条挑剔到没救的舌头吗？不对，自家父亲吃这两种鱼也没有特别偏好……
“是鱼刺。”看着张哲宁在那里纠结，易子瑜干脆直接给了正确答案，“这鱼的鱼刺太多了。那种鱼几乎没什么鱼刺。”
张哲宁：“……”你是小学生吗==
然后他就看着易子瑜继续挑其他两道菜吃……
真是佩服他……张哲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易子瑜正用筷子第二十次挑战夹自己碗里的豆腐的时候，一个小碗突然伸了过来，里面装满了白嫩的鱼肉，还细心地被人浇了点汁上去。
“吃吧。”对面的张哲宁一手托着腮，语气稍微有些别扭，眼睛更是不敢直视着易子瑜，“本来我超级喜欢吃这个，是不想让给你的。但刚刚不小心弄多了，所以这一碗就让给你了。放心吧，挑干净了。”他把碗放在易子瑜面前，看着对方盯着那碗鱼肉出神，以为那家伙还在检查到底有没有鱼刺，便忍不住发火了：“我都说了我挑干净了。”他拿了一个新勺子臽了一点放易子瑜眼前，”放心吧，真没鱼刺。“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又觉得有点唐突，便稍微有点尴尬地将手缩了回来，一边缩一边替自己解围，“你不吃就我吃了……”勺子要放进嘴里的时候，他的手腕被易子瑜抓住了，对方的眼睛里闪烁着张哲宁看不懂也不想看到的某些情绪。张哲宁本能地想挣脱，但对方的力气和自己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易子瑜慢慢凑近，张大嘴把勺子里的鱼肉一口吃了进去，然后松开了他的手。
“确实很好吃呢。”易子瑜坐回原来的位置，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张哲宁，“我很喜欢。”
很喜欢什么？很喜欢鱼肉还是其他？张哲宁嘴张了半天都没吐出一个字，最后只能在对方专注的目光中落荒而逃：“我去看书了，这里你收拾一下吧。”
察觉到了吗？易子瑜看着张哲宁跌跌撞撞地跑上楼，中间还跑丢了一只拖鞋，但又马上捡回来了，惊慌失措的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连基本的形象都顾不得了，只是想逃而已。
察觉到了吧。易子瑜无声地笑着，默默的往嘴里塞了一口鱼肉，味道比他吃过的所有东西都要好。
……
多年之后。
张哲宁刚出差回来还没保持五分钟的好心情就想要骂人了。这么多鱼，是搞全鱼宴吗？！还专门挑刺多的。
“我饿了。”从厨房出来的易子瑜从身后抱住张哲宁，不要脸地赖在对方身上，“帮我挑刺吧。”
张哲宁：“……”
背上那只大麻烦还没解决，更崩溃的事情又来了，客厅里的两只小麻烦也陆续上线。
“今天吃鱼啊。”从客厅小跑过来的易小瑜刚爬上椅子看见桌子上的菜就大叫道，“弟弟，我们今天吃鱼哎！”
“这种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张小宁鄙视地看了自家卖蠢的哥哥一眼，语气里充满了不屑，“父亲每次趴在爸爸身上都是要吃鱼的。”说完，他就抱住了张哲宁的小腿，“爸爸，你帮我挑鱼刺好不好？”
“真狡猾，我也要！”易小瑜也爬下椅子，抱住了张哲宁剩下的那一条腿，哀切地请求道：“爸爸，我也要你帮我挑鱼刺。”
张哲宁：“……”尼玛，真烦啊……
他试着心平气和地和两小只交流：“我现在很累，明天，明天要是有鱼在帮你们挑鱼刺好吗？”
“不要。”两只同时拒绝了。左边的那个说：“等明天你肯定会赖床不起来，每次出差回来都是这样。”
张哲宁：“……”
右边的那个又添了一把火：“而且明天父亲肯定不会弄好吃的鱼了，我们家肯定要吃三天的粥，你还会躺在床上边喝粥边冲父亲发火扔东西，脾气坏得不得了。”
背后的易子瑜噗呲一声笑了，还假模假样地感叹道：“对啊，你们爸爸也就这种时候最好讲话了。”
张哲宁：“……”呵呵呵呵呵，到底是谁害的呀！！！(╯‵□′)╯︵┻━┻
第57章 比赛
校医院顶层一间上锁的病房里，明明半个小时前还热闹得让底下的院长不得不上来看情况，但现在却静得连一根针掉下的声音都听得到，如果不是病房里的感应器显示里头还有两个人的存在，值班的护士们一定会以为这是间空病房。
病房内部，剩下的那两个人彼此都无视掉了对方的存在，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一人被别人用弹力绳捆得结结实实的绑在了椅子上，另一个人则穿着病号服虚弱地靠在靠枕上，整个场景怎么看怎么怪。
“别挣扎了。”病床上的那个人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终于忍无可忍地睁开了眼睛，“这绳子是专门用来对付狂化状态的哨兵的，你一个向导就别想解开了。”
“你终于理我了呀，周全。”听到病床上那人的声音，被绑的人终于停止了自己的小动作。
周全没有回答，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千以白，就算是他也有不想讲话的时候。
“好吧。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千以白翻了个白眼，“我也就是打碎了学校的一扇窗户而已。”
周全帮着她补充：“瞭望塔的窗户，还是最顶层充当天花板的窗户。那些玻璃全部都是用稀有材料做成的，造价不菲。”停顿了一下，他还是忍不住嘲讽了一句，“你还真是有本事。”
“所以不就到这里来听训了吗？”千以白还是那么不正经，嬉皮笑脸的表情，“你要相信，我绝对是想要来看你才闯祸的。”
“还是把你的油嘴滑舌收回去吧。”周全眯了眯眼睛，话语里说不出来的疲倦，“本来我就已经很累了，你还一大早就来烦我。”本来昨天就睡得晚，今天早上好不容易清静一会，都还没得他闭眼呢，就有两个校长特助扛着骂骂咧咧的千以白进来了。
“累？”千以白不怀好意地看着周全，揶揄道：“昨天雷德那家伙缠了你多久啊？”不对，能让周全累到连话都不想讲的程度，可见这些天雷德都没少下功夫。这样想着，她看向周全的目光越发的暧昧起来。
可惜当事人一点脸红的状况都没有，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归你管的事就少管一点吧。我累了，现在要睡觉，你自便吧。”说着就躺回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哎！等等，你不骂我吗？”千以白觉得自己一定是抖，周全不骂她她反而还要凑上去找骂tat“算了吧。”周全的声音含糊地从被窝里传来，“每个学期都这样，你不就是想找个地方躲一躲吗？下次麻烦直接出校门，不要来我这，我都懒得骂了。”
千以白：“……”
……
“好奇怪呀，今天千学姐没来呢。”衡轩站在班级门口左看看右看看，但就是没找到他家偶像的影子。
“大概有什么事吧。”作为真正该着急的那个人，张哲宁倒是一点也不急。对他来说，有没有千以白都一样，少了那家伙反倒是少了不少麻烦，比如不用去二楼吃饭什么的。只见他一把勾过对方的肩，强行拖走对方。“走吧，别找了。我们先去食堂吧。”
“可是……学姐……”衡轩仍然挣扎着。
“放心吧，现在是高科技社会，她要是没看到人肯定会主动联系我的。”张哲宁边哄边拉，好不容易才把人带出教学楼。
一出建筑，张哲宁就看到一群人站在告示板那里议论纷纷。
“怎么了吗？”张哲宁松开衡轩，有些奇怪的问道。
衡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张哲宁打算挤进人群中一看究竟的时候，四周突然凭空出现了校长的影像，身边突然出现的菊花脸吓得张哲宁连连后退了几步，幸好衡轩在后面扶住了他。
“哈哈哈，我可爱的学生们，你们是不是已经看到了告示板上的通知呢？”校长的声音在整个校园里回荡着，那些原本在做自己事情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上的东西。
“对，和你们想的一样，虽然挑战赛要两个月之后再开，但我们首都军校的传统，由那位向导间的传奇特里斯少将以及他的伴侣奥斯汀将军一手创办的哨向联合赛将在一个星期以后开幕，哨兵向导两人一组进行比赛。注意，我说的是哨兵一人加向导一人组成的队伍，不符合要求的不要怪学校把你刷下来哦。请想参加的哨兵向导们找好自己想要的搭档，在光脑上报好名，时间限制是三天，之后学校将随机打乱进行分组，挑选出最强的哨向搭档。前三名将会有价值不菲的奖励。而那些没获奖的也不要失望，学校会根据你们在战斗时的表现给予不同的加分，表现得特别好的，会获得我亲自给予的分数……”
“校长还是老样子啊，遇上这种事就大方起来了。平时不管我拿几个校外活动第一，他的分数都舍不得给呢。”方乐湛坐在雷德的办公室里，一边听着广播一边发牢骚。
“校长加分不是那么容易得的，一年中除了各系的首席以外，他很少会发给其他学生。比起其他人那少得可怜的额外加分，作为首席，你该偷笑了。”雷德一边批改着昨天没批改完的文件，一边和好友聊天。
“那倒也是，比如你就长年被易子瑜压在底下，我早就叫你转系了。”方乐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这次的比赛你还参加吗？”
“不了。我没那个必要。”雷德一口拒绝了。对他来说，既然已经追到了周全，那这种比赛参不参加都无所谓了。“你呢？找到人选了吗？”
“嗯。已经想好了。不过还稍微想确认一下。”方乐湛得意一笑，“这学期的选择格外的多呢，感觉就像是蝴蝶效应一样，翅膀一扇就是不同的结局。这样的选择让我非常期待。”
雷德闻言放下了笔，“我以为你还是会先去找千以白？难道不是吗？”
“大概？我也不清楚。”方乐湛撅了撅嘴，“那家伙一直以来都会选择和易子瑜搭档，我都被她拒绝掉好几次了，每个学期都是一样。真是一点也不给我这个前辈面子呢。”
“毕竟把你们俩放在一起也不是那么好听，更何况还有个比你强的易子瑜，我觉得她想拒绝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啊。”方乐湛呵呵的笑了，“我这次稍微把范围扩大了一点呢，也做了很多调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挖掉易子瑜的墙角。你知道的，我想这么干已经很久了。”
“那就祝你好运了。”
第58章 炮灰出场
千以白肯定是躲起来了，而自己……貌似被利用了。在遇到第十个向他提问的哨兵之后，张哲宁总算是确定了这一点。
这个认知使得张哲宁原本在外人面前就显得很是僵硬的冰山脸更加肆无忌惮地放起寒气来，以他为中心的周围一米都没有人敢贸贸然靠近。
但偏偏就是有人爱撞到枪口上。
中午，张哲宁拒绝了衡轩的邀请，自己随意的买了一个面包就往教室里跑，但却在中途被一群人给拦下了。
“不好意思，我现在想要回教室休息了，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张哲宁皱了皱眉头，想往前冲却被他们给挡了下来。
“喂，你就是那个转学生吧。”最先开口的是人群中的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少年，看向他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用的也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像是注意张哲宁很久了的样子。
张哲宁稀罕地瞥了一眼被对方高调的挂在胸前的徽章，大脑开始迅速运转起来，次席吗？看上去好像是这群人里身份最高的那个了。不过自己刚到这里待了一个星期不到，这怨毒的目光是怎么回事？自己好像还没开始得罪人吧？张哲宁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在嘴上应道：“我是新来的那个转学生，请问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看到他们不怎么和善的目光，张哲宁显得有点害怕，稍微向左倒退了两步。这惊慌失措的表现让那些人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
背后还有两个，所以加起来是二十个人吗？这么多向导聚在这里堵他是想要干什么？张哲宁瞬间有了好几个猜想。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看你不顺眼，想教训你一下而已。”他们还算聪明，并没有把自己的信息告诉张哲宁。
“你们，你们不要乱来……”像是被他们的发言给吓到了一般，张哲宁的瞳孔不安地晃动着，一个没站稳便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等站稳时，他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楼梯和紧急出口的交汇处了，只需一个转身便能快速逃跑。
大概是因为他表现得过于胆小，那一群人都没把他的站位当一回事。
“不要乱来？”领头的那个金黄色头发不屑地笑了起来，“像你这种人凭什么和我谈条件。你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学生，一只臭虫而已，凭什么能够大摇大摆地进入二楼？你不知道吗？你身上那股庸才的味道熏得我都一个星期没吃好饭了。一个周全就算了，再加上一个你，学校的普通学生是想造反吗？要我说，校长就应该给食堂建一个地下室，让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臭虫全部都滚到那里去吃东西，别败坏我的胃口！”他说这话的时候连一个结巴都没打，思路流畅，语句清晰，可见平日里也没少这样说，至少张哲宁就已经看见了好几个人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恨意。
原本以为是个带脑子走的，现在看来好像也不过如此啊。张哲宁放心了一点，虽然这种主意很可能是他本人想的，但细节布置肯定是底下人的杰作。
“校长才规定不能私自打斗，你们就这样，不怕被学校发现吗？这一栋可设有监视器，如果你们敢对我怎么样的话，我一定会告诉校长告诉老师的！”张哲宁大声地说着，身体却在不听话地抖着，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般，显得很是色厉内荏。
为首的金黄色头发看着他的表现，很给面子地笑出了声，笑声中更是带着几分讥诮：“你以为我们没想到吗？”他挥开手下阻拦的手，有些不耐烦地低声说道：“反正是个新生，要死也让他死得明白一点吧。”说着便回头看着张哲宁，傲慢地抬起了下巴，“这一层的监控在半年前就出了故障，因为某些原因，校长一直没找人来修它，所以根本不会显示什么画面。向导的精神力下降有很多客观因素不是吗？只要你身上没有一点伤，然后突然晕倒躺在这里，就算精神力减少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事后，学校那么大，你到时候想要找我也没那么容易。再说，你觉得校长会有那个时间听你这个废物讲话吗？会有人相信你的话吗？你能找到人帮你作证吗？要怪，就怪你自己太不小心，敢自己一个人在学校里走动，被我抓到了机会。”
张哲宁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恶毒，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打算让我精神力直接变成零吗？”怪不得他要找这么多人来教训自己，原来是这个原因，向导精神力想要强行降级的话，没有超过五百的精神力是办不到的，这么看来，这次席的实力不怎么样，不过次席最低应该也有四百的实力，他的人数也叫得太多了一点……
张哲宁正疑惑的时候，对方自己把答案说出来了。
“怎么会。强行把你降到零的话，你大脑也会受损的吧。到时候医院一检查，校长就算不想管你也得管了。我怎么会这么蠢呢。”那人脸上挂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打算让我精神力慢慢下降？”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张哲宁作为精神攻击拿满分的人对这一方法并不陌生，它一旦成功的话，被攻击的向导短时间内是看不出什么异常的，但每一次运用精神力都会在不声不响中慢慢下降。虽然恶毒，但它需要的精神力远远比直接降为零要多很多，张哲宁敢说，就是千以白都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完美地完成这个攻击。一般人更是不用提。但也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多个精神力不够的向导合力完成。只是这种方法很少有人知道，张哲宁也只是听顾烨提起过。
“你为了达成你的目标，打算让这些人的精神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使用吗？”张哲宁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这种为了目标不择手段的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不然呢？”对方丝毫不顾忌已经大乱的手下，依旧是那么的嚣张，“我是次席，他们只是一群普通向导，我的精神力天生就比他们强，所以命在出生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了，他们就该无条件的为我服务。”
“这样啊。”张哲宁挺直了一直缩着的腰板，不复刚刚那畏畏缩缩的气质。“你精神力多少？”
反客为主的提问让那人一愣，但很快又骄傲地说道：“四百九，这是你这种臭虫一辈子都赶不上的记录。”
“四百九啊。”张哲宁喃喃地念道，下一秒，一股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压力之巨大，让金黄色头发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浑身都在冒冷汗。
“医疗系的欧文吗？”精神力每差五十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所以欧文才敢这么嚣张。但现在就像张哲宁无法反抗千以白的精神力一样，欧文也同样不是张哲宁的对手，甚至更差，只能屈辱地跪在地上任由高阶向导翻看着他的记忆。
“不管是学业还是人品，你还真是有够差劲的。”张哲宁对别人的记忆并没什么大兴趣，只是随便看了看，记住了这个名字。他一边冷笑着，一边又叫住了另外几个想逃跑的向导：“你们确定要跑吗？”在众人惊慌的眼神中，张哲宁挑着眉，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微笑，笑得妖艳而勾人：“放心，我只是对你们稍微做一点手脚而已，绝对没有你们对我做的那么狠。”
精神触手无声地接近，他们只是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
躲在角落里看着站在那里不动的人一个又一个恢复知觉，张哲宁站在角落里笑得开心极了。不知道当欧文发现他的精神力降到四百以下，和那些臭虫相当之后会有什么感想呢？慢慢降什么的可不是他张哲宁的作风，要降就简单粗暴的降算了，只要借口什么的，欧文倒是给他出了个好主意。突然在众人面前晕倒什么的，精神力下降也是情有可原吧，毕竟向导的精神力下降还有很多客观因素嘛，张哲宁相信，欧文劣迹斑斑的记录一定能让学校找出诸多原因来解释……
当张哲宁正得意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从背后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第59章 搭档
“这次的比赛你还和千以白一组吗？”虽然已经预想到了对方的答案，但拉尔夫还是忍不住问一次。
“不了。我想和他一起去。”易子瑜摇了摇头，向来平静无波的眼里提到那个人的时候竟流露出淡淡的柔情，嘴角也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看得拉尔夫眼角直抽，恋爱中的人果然可怕。
不过……在拉尔夫的印象里，张哲宁可没那么好说话。而且如果知道了易子瑜的心思，逃才是对方想做的事情吧。“你确定他会答应吗？”拉尔夫有点不太看好这次的邀请。
像是没听出好友问题里的质疑，易子瑜温润如玉的俊脸上再次漾起了令人目眩的笑容：“我相信，他会的。”
可我觉得不会……拉尔夫坐在旁边看着笑得连背景都变成粉红的易子瑜，觉得还是不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找揍了==
……
张哲宁这天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得很晚。他先是绕着宿舍转了一个大圈，在确定屋子里所有的灯都关掉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开了门，猫着腰，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屋子。
房间里全部都是黑的，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带来一点点光明之余，却也让这屋子显得更加诡异起来。张哲宁自从小时候的医院之行之后就对黑暗的环境适应不能，走个路都是提心吊胆的，就怕从哪里冒出一只女鬼来。但他又不敢开灯吵到楼上睡觉的易子瑜，便只能打开通讯器的手电筒，把光调到最暗，一点一点的向前面挪。
挪到客厅的时候，大概是第六感发作，张哲宁突然把手腕上的通讯器朝沙发上一照，手电筒照到的人脸让他吓得直接跪到了地上。
“啊~~~~”整栋别墅都被他凄厉的叫声震得抖了三抖。
一直坐在沙发上等人回家的易子瑜：“……”
他立马开了灯，看着张哲宁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完全哭笑不得，原本想训人的话此刻倒是一句都说不出了，只能好气又好笑的走到对方面前帮忙递纸巾。
“你怎么在客厅那里都不吭声啊。”张哲宁没好气地从易子瑜手上抢过纸巾，一边擦着一塌糊涂的脸一边冲着易子瑜发脾气。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的错行了吧。”虽然有恶人先告状的嫌疑，但一撞上那双泪光莹莹的眸子，易子瑜就什么也说不出了，脾气也难得的没发作，任由对方抓着这点翻来覆去的骂。反正他也只会骂这几句，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大概是在对方带笑的眼睛里看到了单方面丢人的自己，张哲宁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十五分钟之后。
“你还不打算起来吗？”都跪地上这么久了==
张哲宁的目光躲躲闪闪，直到易子瑜问到第五遍的时候才再次发火：“我腿麻了，腿麻了呀！”混蛋！
易子瑜：“……”
张哲宁也觉得很丢脸，但也确实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一开头被易子瑜吓得脚都软掉了，等后来回过神的时候又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反倒是一个劲地骂着始作俑者，结果腿因为在地上跪了太久而开始麻木的时候，他又因为觉得要是站起来不小心摔倒的时候比较丢脸而没及时起身，结果就变成现在这样，动都动不了了。“喂，扶我起来一下。”他朝易子瑜伸出了手，注意到自己语气不怎么好，他又别扭地撅了撅嘴，语气稍微弱了一点点，“你只要把我扶起来让我站一站就好了。剩下的我可以自己搞定。”
跪这么久了还能站得起来？易子瑜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也没有听张哲宁的去扶人，直接伸出手环住了张哲宁的腰和腿，来了个公主抱。
“喂，你干嘛啊！”张哲宁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腿动不了便只能不断用手锤着对方那结实的胸膛，可惜这点力气对于易子瑜来说连瘙痒都算不上，结果痛的只有张哲宁而已。
“小心别摔了。”易子瑜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人牢牢地固定在了自己怀里，还惩罚性的把怀里的人颠了颠，吓得张哲宁哇哇大叫，连忙伸出两只手死死地抱住了易子瑜的脖子，就怕他心血来潮把手一松，那自己可就悲剧了。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吗？易子瑜眼底笑意愈发浓重，直接将人抱上了二楼，放在了床上。
“好了。”他松开双手，还顺手摸了摸张哲宁因为之前挣扎太过而露出一大截的腰部，那隐藏在厚重衣服下的纤巧而窄细的腰身让他爱不释手，不过这动作在接触到张哲宁似笑非笑的目光的时候还是乖乖停下了，没敢再继续做下去。
“你好好休息吧，晚安。”哨兵不好意思的直起身，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窘迫，接着就手忙脚乱地关上了门。
看着易子瑜这样的表现，张哲宁一直以来想逃避想掩盖的事实终于是没办法忽略了。回想起白天刚知道的某些事情，张哲宁毫不犹豫地选择拨通了某人的电话号码，对方大概也早就料到他会打过来，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情绪。
“怎么？你打算当我的搭档吗？”通讯器的另一端，虽然句式是疑问句，但语气越显得很肯定。
“嗯。”张哲宁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一抹轻描淡写的笑，“接下来的日子里，麻烦了。”
“呵，当然。”对方一口答应了下来，还是那玩世不恭的语气，“我的荣幸。”
时间退到今天中午，当张哲宁被不知名的大手捂住嘴巴时。
“唔。”张哲宁先是惊叫一声，然后便毫不犹豫地曲起手肘想给对方一肘子。可惜这一动作像是早就被人料到了一样，轻易的躲了过去。
“喂，别这么激动，我可没什么恶意。”陌生的声音在张哲宁耳边响起，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让张哲宁的耳朵不争气地红了一大半。这一发现惹得对方又嗤嗤地笑了起来。
那陌生人挟持着张哲宁进了离他们最近的一间办公室，张哲宁记得这里是风纪委的地盘。可惜里头一个人都没有，看样子也是全部跑去吃饭了。
“刚刚打搅的人太多，现在，我们总算可以单独聊一会了。”对方关上门之后，才把张哲宁给放开。
张哲宁黑眸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在回头看见对方嬉皮笑脸的表现之后更是气得牙齿咯吱咯吱地作响，几乎是从牙缝里把话挤了出来。
“三年级的方乐湛学长，请问你有、何、贵、干？”
那在背后袭击他的，赫然是那日他们在礼堂看见的三年级战斗系首席，方乐湛。
“别那么严肃嘛。”对方慵懒随性地倚着墙壁，略噙著笑意的眼睛玩味的打量了张哲宁好几圈，“我也只不过是想找你来问点事。”
“千学姐的事情我不知道。”张哲宁一开口就是这个，配合着他不耐烦的表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已经被问过多次了。
“噗呲。”方乐湛出人意料地摇了摇头，“我不是来找她的。”
“那你想干嘛？”不会又是看自己不顺眼的吧？张哲宁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脑袋里自动开始模拟逃生路线。
对手朝他伸出了手，“你当我搭档如何？”
刚想用精神触手攻击的张哲宁：“……”
这t是什么神展开啊！！！
“学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张哲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虽然千学姐是我的指导，但我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您惦记的。”
“不对哦。小哲宁。”张哲宁被这个称呼给恶心了一下。只见方乐湛伸出了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特不特殊并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觉得特殊就够了。”
张哲宁：“……”他怎么有种对话完全进行不下去的赶脚==
“可我也有拒绝的权利吧。”
“不。我不会让你拒绝的。”方乐湛倒是自信满满，“托千以白和易子瑜的福，你完全成为了学校的头号公敌呢。毕竟就算是得到校长授权的周全，也没有你这么嚣张。打破规矩可不是什么好事。”
“……又不是我自愿的。”一提起这个张哲宁就头疼，现在学校里和他玩得好的也就一个衡轩了，不过那也是老师嘱咐的，其他人对他完全就是冷暴力处理。
“没人会管这么多。他们只知道你既没有参加入学考试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优秀的地方，却能轻易地享受那么多次席和首席才能享受的权利，这对他们而言是不公平的。之前是千以白一直带着你，现在她躲了，你觉得那些人会干什么呢？能进入首都军校的都是天之骄子，他们可不会随随便便的让人踩在头上。”方乐湛句句都没有离开张哲宁，摆出了一副为张哲宁找想的模样。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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