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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幸仁]信仰 作者:拿铁不加冰

    第7节

    刺啦。

    在图书馆的柳生一不小心撕开了自己的实验纸。

    他抽了抽嘴角把实验纸放在一边(又增加工作量了!),瞪着眼睛看着仁王的这条信息。

    ……等等,这家伙是没回过味来,但是万一他的猜测是真的的话……

    “你是打算,还是已经做了?”——柳生比吕士

    “当然是已经做了。我是那么没效率的人吗?”——仁王雅治

    “……哦,好,干得漂亮。不过就算事成,幸村也不会给你谢媒酒的。”——柳生比吕士

    “我又不是为了这个。”——仁王雅治

    对,你当然不是为了这个。

    你就是想把两个麻烦混在一起解决掉嘛。

    ……呵呵。

    柳生深吸一口气,盯着手机上存储的仁王雅治的名字。

    感觉要为小伙伴点蜡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变得很好?

    柳生按住了自己不自觉上弯的嘴角,决定一定要和莲二联系一下关注关注这件事!

    啊,对了,下学期自己就可以回国实习了?

    期末报告可以回国准备……我要不要提前回去看热闹?

    柳生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一边眼疾手快地把他和仁王的通讯记录截图保存。

    ——嗯,觉得这个记录一定会有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做大死,你们不要理他。

    我周末争取把前面的感情线理一理,就是加一些回忆杀。

    差别的话……就是和隔壁初世代更相关了吧orz

    感觉感情线突兀是因为少了很多他们之前的事的铺垫。或者你们还有什么建议?

    ☆、17

    仁王不知道柳生已经打算坑他了。

    不,换个说法。应该是,仁王知道柳生总是想着坑他,但他觉得这种事没什么被坑的点。

    甚至他还觉得给幸村介绍一个女朋友说不定能消减一下幸村单身那么多年的怨气,顺便让幸村忘了他曾经做过的很多黑历史呢。

    ……给仁王的天真点蜡。

    不过他做的这件事的后果是暂时没法体现的。

    因为知道了“幸村精市”这个名字的西城由加奈想了想觉得这个人可能和神奈川有名的广告公司有关系,于是她先去查幸村家的广告公司的资料了。

    ——如果真的对西城地产的事业有帮助,她也不介意真的遂了仁王的愿。

    而在那之前嘛……

    西城由加奈笑了笑:再试试再试试,越来越想让那个男人属于自己了。

    于是仁王第二天真的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大束玫瑰。

    办公室的同事们纷纷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他。

    仁王看着玫瑰愣了一下,他随意地把一大束玫瑰扔到桌底,拿出手机:

    “你不是说尊重我的意见,不会送玫瑰贴广告的吗?”——仁王雅治

    “我没铺了一地玫瑰啊,就只是送了一束而已。不好看吗?”——西城由加奈

    你还真的想过铺一地啊。

    仁王反射性想起了中学时的几届冰帝主办的所谓“中学生网球祭”时迹部的大手笔。

    他叹了口气,在手机上打字:

    “你一定和一个人很有共同语言。”——仁王雅治

    “谁?”——西城由加奈

    “我现在的老板。”——仁王雅治

    西城由加奈的追求确实给仁王带来了一些苦恼,但并不很多。

    在加入迹部集团工作以后,仁王一直处于忙碌的阶段。工作时他自然是全身心投入没精力想七七八八的事的。而不工作的时候……

    西城由加奈毕竟是西城公司唯一的继承人。

    她上无兄长,下无幼弟,也没什么堂哥堂姐堂弟堂妹(因为她爸是独子)。西城地产以“西城”为名,自然是以家族姓氏来维系的企业,西城由加奈注定要接手这个大企业,要付出的努力也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的。

    她就是刚刚做完一个项目有点休息时间才跑出来找仁王顺便放松心情呢。

    没几天她又重新开始忙碌了。

    倒是幸村,确实履行了他所说过的话。

    他隔几天就约仁王出来,吃饭,打网球,兜风,交流队友的趣事。

    仁王一开始还保持着戒心,后来也渐渐地习惯了。

    没多久,迹部财团竞标拿下的地的楼盘设计图就完成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工程师的模建也做好了。

    眼看着剩下的工作只有圈个良辰吉日破土动工的同时打广告,仁王终于有了真正不用加班的时间。

    第二天他就收到了幸村的邀约。

    “你周末不用加班了对吧?陪我去登山吧?”——幸村精市

    登山?

    仁王迟疑了一会儿,回复道。

    “好。”——仁王雅治

    周末幸村开车来宿舍楼下,接到了微眯着眼睛看起来是赖床赖到点刚刚下楼的仁王。

    并不感到意外,幸村等到仁王系上了安全带,才从身侧拿出一个袋子递给仁王。

    “什么?”仁王接过了。

    “给你带的早餐。”幸村道。

    仁王打开一看,里面是蛋挞加牛奶。他笑了笑:“真体贴呐~部长。”

    幸村发动了汽车没有答话。

    仁王也不觉得没趣。

    他摸了一把留长了不少的头发(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重新扎小辫子了),低下头开始啃蛋挞。

    仁王挺习惯接受幸村的照顾的。从中学开始,他就总是被幸村照顾着了。那时更跳脱的欺诈师有事没事就喜欢捅娄子,幸村都面不改色地帮他收拾了所有后果,最多是带着百合花背景把他拖到球场上来几局“灭五感”。仁王一直都记着的,幸村帮他收拾的无奈表情,为了让他练成“幻影”一次次给他特训甚至还说了自己招数的要点,还有一起看其他人热闹的时候非比寻常的默契。

    不是因为记得,仁王也不会在异国他乡,七年未见的情况下开口求助。

    更不会心安理得住到幸村的家里,蹭吃蹭喝蹭住。

    欺诈师练的最炉火纯青的能力,其实是察言观色啊。

    幸村握着方向盘,心里想:仁王这么擅长察言观色……怎么还没领悟到他这段时间看起来挺反常行为的意义呢?

    唔,应该是没想到那个方向。

    也对,正常人也很难想到那个方向。

    不过仁王也不是正常人啊。

    那他就……再推一把?

    幸村勾着一抹带着深意的笑,开着车驶进了临山的公路。

    仁王吃完幸村带的早餐,觉得有点困。

    有工作的时候进入状态就并不觉得什么,没有工作了闲下来,反而怎么都提不起劲儿。仁王自觉不是个劳碌命,此时也有些纳闷。

    他转过头:“你打算去登哪里的山?”

    “还有一段路。”幸村道,“你困了就睡一会儿吧。”

    仁王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地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车子已经开在山路里了。

    车窗外闪过的树木和让他苏醒的车子的震动感都描述了一个事实:他们正往山上开。

    仁王眨了眨眼有些奇怪:不是去登山的吗?怎么就开上去了?

    他侧过头看着窗外闪过的树木,莫名觉得景色有点熟悉。

    哪里的山都有树,感觉熟悉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啊?

    他没来得及深究这个问题。

    车子停下了。

    仁王转回头看向前面,愣住了。

    ……咦这不是u17训练营的大门吗?

    “幸村,你说我们是来登山的?”仁王挑了挑眉,伸手指着前面的门:“这是登山?”

    “确实是登山的。”幸村泰然自若,“先去和教练们打个招呼,然后我们去登后山。”

    “……你说的后山,不会是……”仁王抽了抽嘴角。

    幸村侧过头一脸灿烂:“就是你去过的那个后山啊。”

    他说完摇下了车窗伸出手对着摄像头的方向比了个手势,然后面前关着的训练营的大门就打开了。

    仁王看着训练营的景色一点一点出现在视野里,不由得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距离他们第一次来到这个训练营,取整算也有十二年了。

    四年一届的世界u17比赛,正好又到了要选拔比赛队员的时间。

    幸村前两天接到斋藤教练的电话时是很惊讶的。

    他国三时第一次参加的u17训练营,当年就作为一军参加了世界赛,在比赛上引来了不少关注,也有很多职业俱乐部向他抛来了橄榄枝。

    但他的身体从没完全恢复过,曾经的任性造成的苦果,吞下后才知道有多艰涩。

    幸村不是手冢,一身伤痛还能踩着自己的鲜血往上爬。

    他不是受伤,而是生病。

    病痛让他无法保持在平稳的竞技状态,甚至是随时可能发生肌肉痉挛。

    抛来橄榄枝的俱乐部在进一步了解过他的情况后,都建议他完全治愈再进军职网。

    可完全治愈?

    呵,医学上说,那是不可能的啊。

    只要不进行剧烈运动就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当肌肉处在兴奋状态,就随时有可能痉挛。

    职网这条路走不了以后,幸村到底还是留在国内继续奋斗中学联赛。

    日常训练只要耐心控制就没有问题,而国内的中学联赛也没有能让他拼尽全力的对手。

    网球打到了高三,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再一次咨询过医生,得到了不变的结果后,幸村选择了去意大利。

    离开时斋藤教练问他:“明年又是新的一届世界赛了。你要不要来当指导?”

    “我?指导?”幸村指着自己问道。

    斋藤点了点头:“你是目前日本在精神和技术上最巅峰的选手,能传授给后辈的东西,有很多吧?”

    幸村愣了愣,笑着摇了摇头:“不行啊。我做不了的。”

    “为什么?”

    “看着他们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我也会嫉妒的啊。”幸村这么回答。

    斋藤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好吧。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

    幸村不置可否。

    那次对话过后,过了六年。

    六年后幸村接到斋藤电话的第一反应是这样的。

    “你怎么知道的我的联系方式?”

    高个子的精神教练轻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我有我的渠道。幸村,就像是三船前辈盯着远山和越前不放,黑部最欣赏那个跑去继承了家族企业的公子哥,我可是最欣赏你的啊。”

    “u17训练营要开始了,怎么样?要来作指导吗?”

    幸村挑了挑眉:“我记得集训是在十一月。”

    “哦,那是很多年前了。从上一届开始比赛的时间就改了,所以现在的集训提前了半年。”

    “半年啊。”幸村眼睛盯着面前的企划案,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周末先去考察一下再决定,没问题吧?”

    “当然。”斋藤道。

    这就是幸村会约仁王登山,并把车子直接开进了u17集训营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情节的纯感情线的文果然难写……

    我还是想要开脑洞orz

    好想直接让他们在一起然后码两章糖就完结啊。

    ……要不让毛利前辈出来串个场?最近他在隔壁人气挺高的咧。

    哎,还得让幸村再追一阵不然进展就太快了……orz

    但是没·情·节啊……

    有木有贡献脑洞的小天使orz

    其实我一开始的幸仁脑洞不是这样的啊!

    是不能在绿jj出现的脑洞!

    我描述给你们听:

    中学的时候仁王喜欢柳生(但柳生不知道),幸村喜欢仁王(但仁王不知道),他们谁都没说。

    好几年过去了,某个酒会上仁王被下药(是的就是这么古老又狗血的梗)刚好撞到幸村手上,他们酱酱又酿酿以后幸村决定吃到嘴的就没道理放跑了,然后仁王虽然不喜欢幸村但是没办法拒绝幸村,于是纠缠了一段时间以后他们就在一起了。over

    ……感觉以上脑洞写出来一定会收到很多刀片orz

    我其实很喜欢设定仁王喜欢柳生但是求而不得,不是柳生不知道就是已经分手了然后后来仁王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情节。不柳生后来不会后悔分手还是朋友嘛。

    是不是很猎奇?orz

    ☆、18

    网球之于幸村,之于仁王,都是很重要的东西。

    这是他们青春时奋斗的全部,是他们所拥有的一段无畏而无悔的记忆,更是他们和肝胆相照的队友们感情的维系。

    仁王从车窗外望见眼熟的训练场和宿舍,莫名也觉得有些感伤起来。

    车子停在了主楼旁边的停车位里。

    幸村下车前对仁王道:“你可以随便逛逛,我去找教练聊一聊。”

    “噗哩,你有意向先解释一下吗?”仁王解开安全带侧过头。

    幸村微笑着:“前两天斋藤教练打电话问我要不要来给后辈们做个指导。我就是想过来看看。”

    仁王听完愣了一下。

    他表情上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只是不走心地勾了勾唇角:“那我就自己去玩了。”

    “别把后辈都玩坏就行了。”幸村这么说。

    “噗哩。”仁王懒洋洋歪了歪头,“我现在哪里还有那个本事啊。”

    幸村微微一笑。

    等从车里下来慢悠悠走在十几个网球场的边界,耳边听着击球的声音,仁王才完全回过神来。

    u17的训练营和他们在时没有太大的不同,依然是十六个球场,分批在场内进行基础训练。

    场内挥着拍的青少年们也都带着朝气蓬勃的神情。

    仁王看在眼里,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想过来看看……

    幸村的这句话,莫名让他心头一跳。

    是真的只是想要过来看看,还是……

    其他的什么?

    他摇了摇头决定还是不去深究了。

    那边,幸村径直上了办公楼。

    他熟门熟路(虽然很久没来但装修都没变嘛)地走到了走廊最后一间的监控室。

    抬手敲了两下,幸村等了几秒后推门进去。

    “你来了啊。”一边揉着自己数十年来每天都要被撞到好几次其实已经不会再痛的额头一边拿着咖啡杯耷拉着眼皮的青……应该说是中年男人转过头,不怎么走心地向幸村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斋藤教练。”幸村点了点头,“黑部教练不在?”

    “偶尔也有我挑大梁的时候啊。”斋藤幽幽道。

    他对着幸村微笑的脸沉默了一会儿,投降似的耸了耸肩:“黑部去巡视了,等会儿回来。”

    “看起来您这几年过的不错。”幸村道。

    把咖啡杯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斋藤教练觉得作为一个声名赫赫的精神教练的自己需要表现一下自己的能力:“幸村,之前说的,考虑的怎么样?”

    “先让我看看吧。”幸村道。

    斋藤眨了眨眼:“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幸村马上知道了斋藤教练的意思。

    他好笑地摇了摇头:“教练,我都这么多年没打网球了,您怎么就这么确定我还是能给别人做指导的水平?”

    “因为你是幸村精市啊。”斋藤的声音里带了一些笑意和笃定,“你是幸村精市,就无法完全放弃网球。至于水平……说实话,当年你们那一届的人才太多了,弄得我现在看那些小子们很不顺眼。”

    他停顿了一下,微抬起头:“幸村,一群连无我境界都不会的小崽子,你对付不了吗?”

    幸村闻言挑了挑眉:“无我境界都开不了?”

    “是啊是啊,我也是没办法了。”斋藤一股脑地开始吐苦水,“你看世界赛提前的半年,弄得中学联赛都要推迟。可本来中学联赛才是增进实力的很重要的时间啊。而且这几年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批比一批差。倒是许多人冲着你们那一届的名头才开始学习网球的,我就想,如果是你,一定有办法。”

    幸村听着又是无奈又是有种迷之感动。

    他歪了歪头:“让我先看看再做决定吧。”

    “……你想看什么啊?”斋藤不解道。

    幸村伸出一根手指:“集训地里看的有什么意思呢?当然是要去败组那里看看了。……您还是会分组然后把败组丢去后山的吧?”

    斋藤一脸郁卒:“是这样没错。可就是每次都输给三船前辈,我才想让你来帮个忙的。”

    “所以我要先看看后山的进度啊。”幸村笑着摇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那行,我和三船前辈说一声,送你过去。”

    “不用了。”幸村道,“我知道路。”

    点了点头,斋藤本来打算和幸村告别让他尽快去“看一看”好做决定的,眼神却突然在监视器里瞥到了另一个人影。

    他迟疑地挑了挑眉:“你不是一个人来的?”

    “当然不是一个人。”幸村爽快道,“我觉得这里景色不错的,应该挺适合谈情说爱。”

    “……谈情说爱?!”斋藤这下是真的惊讶了,他伸出手指着监视器上已经和在场内指导的括植教练和留下来做教练的鬼碰面的某个白色脑袋:“你……和他?”

    “是啊。”幸村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摆在唇前,做出一副“嘘”的样子,“不过,我可还在追求的阶段呢,教练您,就暂时当做没听到没看到好了。”

    斋藤手一抖,不小心碰掉了被他摆在手边的咖啡杯。

    瓷制的被子掉在地上,碎成好几片。

    他来不及收拾被自己打碎的杯子,只好用一种叹为观止的眼神看着幸村:“这么多年没见,你……越来越厉害了啊。”

    “多谢夸奖。”

    幸村在监控室里说了什么仁王当然是不知道的了。

    他闲逛的时候撞上了斋藤教练和鬼,虽说没什么交情但多少也在u17训练营里混了四年,每次都入选了国家队,也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不过,你是来这里观光的吗?”鬼疑惑问道。

    训练营里没有硬性规定闲杂人等不能入内,事实上为了保证一定的收入和投资,不少投资人和媒体记者也是时时存在的。

    仁王摇了摇头:“我就是上来看看。”

    “这不就是观光吗?”鬼不明所以。

    拓植好像想到了什么:“你是和幸村君一起来的?”

    点了点头,仁王勾了勾唇角:“幸村说你们想让他来当指导。”

    “确实如此。”括植教练坦率点头:“技术上的东西可以教,精神力上的事还是要有人点拨一下比较好。”

    “看起来这些人都不怎么样嘛。”仁王毫不客气地评论道。

    鬼无奈摇了摇头:“一年能出几个有天赋的苗子?”

    “所以前辈你才那么看重德川桑吗?”仁王开玩笑道。

    想起了往事的鬼顿了顿,轻哼了一声:“看重德川的又不止我一个。他今年的atp排名已经快要进入前二十了。”

    截过话题,鬼顿了顿,忍不住好奇道:“你和幸村的关系很好吗?原来看不出来啊。”

    “噗哩,他是我们部长啊。”仁王道。

    这并不能用来解释两个人的关系。不过鬼也就是随便问问——他和幸村,仁王都不算熟。

    但想要不冷场,总要找些话题?

    反正仁王是无所谓的。

    他个人是觉得看着鬼费尽心思想找些话题寒暄的样子很有趣,愈发觉得这个前辈有着不符合外表的单纯的内心。还没等他再找些话题调侃一二,已经从监控室里拐下来的幸村站在不远处喊他。

    “仁王?”紫蓝色头发的男人微笑着招手,“过来,我们该走了。”

    “走?”拓植教练不解地问道。

    幸村点了点头:“总要去看看三船教练呢。”

    败组训练的后山,其实是三船教练几经考察以后定下来的场所,就连前面的训练场,也是在选中了后山以后修建的。

    这座山,满足和三船教练特有的特训方法所需要的所有要求。

    比如,有一面是不算太高也不算太陡的又有一定难度的攀岩地。又比如,另一面连着树林和山洞,还有小溪和山谷。再比如,山顶并不是峰面而是天然的平地。

    总结,这座山连着后面的树林固然是适合特训的地点,单单从景色来说也是很不错的。

    当初败者组被大巴拉走开了不短的时间才到达那座山,但从集训地是有近路可以走过去的——否则斋藤教练当时也不会带着两个一年生提前等在那里了。

    仁王被幸村喊着一起往后山走,难免提到还在场地里训练的胜者组的选手们。

    “刚才斋藤教练和我说,这一批的选手实力不太好。”幸村道。

    仁王眨了眨眼:“所以斋藤教练才让你来吗?指导一下精神力的运用?”

    “让我来说自己无法领悟就是无法领悟了,精神力这种东西哪有什么好教导的呢?”幸村微笑着叹了口气。

    “但是你挺想来的吧?”仁王笑着看过去,“你的表情在说你很想来啊。”

    “还有和迹部家合作的广告企划呢。”幸村道。

    仁王知道这是幸村委婉的表明自己的意愿:他说的是“还有”而不是“有”,说明他其实心里已经答应了要做这件事了。

    他步子停顿了一下,发觉幸村的身影和中学时一般无二:并不如何伟岸,却给人十足安全感的,温如水,却也烈如火。

    “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喊我一起来。”他跟上了幸村的脚步。

    酝酿了一下,幸村微微侧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orz本来说要修文的也没来的及……

    看情况应该也还是这边比那边先完结,那就完结以后再重头调整好了……orz

    最近过上了没存稿赶更新每天还断网的苦逼日子。

    ☆、19

    仁王对后山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满打满算他就来过一回,但是——

    作为一个隐形的轻微的在某些方面有点强迫症的男人,仁王对于那段大半个月每天睡不到五个小时洗不了澡换不了衣服还天天跑来跑去甚至为了躲鹰要滚来滚去(并且还受了点小伤)的日子记·忆·犹·新。

    他走着眼神瞥到了路边的某个小石坑:有过一次狩猎训练冰帝的大个子就是绊到这个坑里摔倒了!气球被啄破不说还划破了衣服!

    但是那个吝啬的酒鬼教练没给他们换洗衣服和备用衣服!!

    人生里从没有那么脏过,仁王都不知道自己跑回胜者组训练的训练场到底是不甘心落后还是纯粹想要找到有吃有喝有水洗澡的正常环境了。

    被逼到这种程度,也难怪回到训练营的黑外套军团如狼似虎地打败了二号球场,又飞快地占据了浴室。

    那段日子牢牢地刻在记忆里,不仅驱使他飞快地让“幻影”进一步进化,甚至鞭策着他高中三年再没去过一次败者组了。他当然知道败者组对实力的增长有好处,但是问问自己的心,仁王表示,他不想再见到某位总开地图炮的毒舌酒鬼老头。

    ——噗哩,入选选拔组除外。

    现下,幸村说“等会儿你就懂了”,他就真的不再纠结于这种问题上。

    左看看右看看,想起了不少轶事。

    仁王指着旁边的树丛:“我记得有一次半夜特训下了雨,从河边走到山洞就是穿过这片树丛的。刚巧那天云多,月色也不怎么好,风还大,虽然是几十个人一起走回来,但大家还是心有余悸。上面细的树枝被吹掉下来刚好砸在桑原头上,吓得他大叫一声踩到了真田的脚。那时候真田大喊了一声‘太松懈了!’。他大概以为别人都没看出来,但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是被吓到了。”

    幸村轻笑起来:“真田的胆子不小了,你为什么不说他是生气了呢?”

    “被吓到生气也是一种‘被吓到’啊。”仁王歪了歪头揶揄道,“又不是说他怕鬼,人吓人才能吓死人的。”

    停顿了一会儿,仁王舔了舔嘴唇:“柳生才是真怕鬼呢。可惜没和他同时进入败者组过。否则真想看看他走这段路时的脸色。”

    “迹部举行的‘中学生网球祭’,柳生不是每一次都会被你和丸井轮流骗进鬼屋吗?”幸村摆出一种微妙的表情,“柳还去鬼屋里客串过鬼。”

    “是啊。”仁王大方地点头,“没办法呢,比吕士见到鬼的反应太有趣了。”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仁王指着路边一块巨石:“这里,真田喜欢坐在这里打坐。你说他又不像四天宝寺的光头那样是修佛的,怎么总是喜欢打坐呢?”

    “修习剑道需要静心。”幸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对真田关注挺多的?”

    “噗哩,谁让他看我不顺眼总是想要抓我的小辫子呢。我当然要用心防备。”

    “我看你是纯粹记仇吧。”幸村伸出一根手指虚点了点仁王,“就为了他写的那幅字。”

    “我是这种人吗?”仁王反驳道。

    幸村笑着摇了摇头:“那就当做你不是吧。”

    仁王怎么会不知道幸村这是在讽刺他?

    不过作为一个外号是欺诈师的真·脸皮厚+真·矛盾主义者,仁王很自然地把这句话当做夸奖听了:是的,我就是这么真诚的汉子。我怎么会记仇呢?真田惹到我的地方,我都是当场就报了啊。

    至于利息……

    利息一直在算,等我有朝一日玩够了真田的各种梗,就结算啦。

    仁王这么想完自己自顾自笑了一阵子,并不觉得自己收到真田的“虚心坦怀”字帖之后致力于挖坑填埋真田一百年有什么不对:他这就是在向着真田希望的“虚心坦怀”的方向前进不是吗?

    笑完仁王感叹道:“其实败者组挺有趣的,你没来一次真是可惜了。”

    “哦,我也觉得挺有趣的。”幸村笑着点头,“就光看你们来一次败者组实力的进步幅度就知道了。话说回来,虽然想来一次败者组,可是没人能让我来啊。这真遗憾,不是吗?”

    仁王哽了一下:“噗哩,确实是个遗憾。”

    可这个遗憾,是个完完全全的双关啊。又是哪个方向的遗憾呢?

    到了高中时期,该打职网的都出去打职网了:手冢德国出道,一次次地代表德国队出战;越前在美网参加青年赛,就算还没注册职业选手也总是被他那一脸潇洒不羁的哥哥给匡走;德川在确认过平等院真的不打职网反而要回去继承家里的寺庙(平等院:……那不是寺庙)后仿佛三观重组,顶着一脸五雷轰顶的表情回去法国进修了……

    能让幸村燃起斗志的,被他认为是“可堪一战”的对手,都只能在正式比赛上碰到了。

    国内的u17训练营……

    教练们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才外流的心情,是和他现在为幸村可惜的心情相似的吗?

    可仁王转念一想,又觉得他没资格替幸村惋惜。

    因为那是幸村的选择,是幸村的人生啊。

    他们只是旁观者,体会不了幸村的痛苦,也带入不了幸村的视角,到头来能做的,就是在幸村提出要求的时候尽力满足而已。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变成,不管幸村提出怎样的要求,他都不想拒绝吧。

    仁王暗中长出一口气:太久没有剧烈运动了……他怎么不记得这座山有这·么·高!

    现在说腿酸喘不过气会不会很丢脸啊……

    我为什么要在难得的休息日里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登山啊,虽然这里的风景很不错可他看到风景想起来的都是一幕幕血泪史啊!

    终于到了山顶,也就是球场和木屋所在的平台。

    网球击打着地面的声音传过来,仁王瞥见某个酒鬼教练万年不换的麻布背心。

    他喘了口气。

    幸村好笑地转过头:“累了?你体力下降了不少嘛。”

    “都好久没运动了。”仁王叹了口气,“果然该去健身房办张卡吗?”

    “既然连你都这样的话,我就该给迹部提一点建议的。”幸村摸着自己的下巴,“比如给员工的福利从超市兑换券换成健身房优惠卡。”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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