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特殊案件调查组4部全

正文 第99节

    特殊案件调查组4部全 作者:易容术九

    第99节

    杨思觅没反对,反正换电脑只是一个电话的事,又不用他一个人出门去买。

    柴彦成很镇定,无辜得像只洁白的羔羊。

    但黄萱就不行,没多久就崩溃了。大多数普通人,一进公安局就慌了。黄萱也一样。

    黄萱其实是先认识的柴彦成,后来才认识的蔡静怡。她和柴彦成有生意上的往来,一直对他有好感,后来找机会主动去找他了。而柴彦成的态度是不主动但也不拒绝。他们在一起有段时间了,之后黄萱才认识了蔡静怡,算是刻意去认识的。

    蔡静怡经常在她面前说起她老公,有说他好的地方也有说他不好的地方,好的地方主要是温柔体贴,不好的地方么就是沉默或者说有些阴沉。黄萱觉得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人很容易越来越贪心,黄萱想要柴彦成离婚,柴彦成没这个意向。但黄萱已经陷得太深了,又想起柴彦成之前已经死过两个老婆了,再死一个,不就能再娶了吗?

    问完黄萱,再问柴彦成,他承认他和黄萱有关系,但他说车祸的事他不知情。也或许是真的不知道。不管怎样,以前的案子就够他受了。

    程锦和杨思觅去见了他。杨思觅把从邵北生那里听来的那些作案细节讲了遍给他听。

    柴彦成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他们,“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程锦思索着,他对邵北生这么信任?居然第一反应不是邵北生背叛了他,而是他们对邵北生做了什么。

    杨思觅道:“你睡了他的女人,他为什么不背叛你?”这事他倒是没有问邵北生,时间紧迫,光顾着问谋杀案了。但为了女人反目,这种事非常普遍。

    柴彦成嘴角一抽,嘲讽地看着他们。

    程锦明白了,“哦,不是这样,是反过来的。你厌烦黄萱的纠缠了,想甩掉她,所以让邵北生去吸引她的注意力,但你们低估了她的痴情程度。要不是她弄出这个车祸,我们根本不会注意到你,也就不会注意到你这么多年弄到了多少保险金……”他忍不住道,“小心翼翼了这么多年,做下这么多血案,结果因为一个女人暴露出来了。感想如何?”

    柴彦成的双手紧紧地抠着审讯室的桌面,指甲崩裂,桌面上出现数道带血的划痕。

    程锦摇头,叫了人进来,让他们把柴彦成的手铐上,让他不能再损害公物。

    杨思觅看着柴彦成道:“觉得自己运气太差?”然后他自问自答道,“是很差。”

    柴彦成很沉得住气,眼睛都气红了,但声音依然还算平稳,“你们把他怎么了?”

    杨思觅道:“他吗,水喝多了,有些尿频,但没事。”

    柴彦成先是有些疑惑,但很快便非常愤怒,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

    程锦想他应该是认为他们对邵北生动刑了,他正想说点什么,杨思觅拉住了他,“回去了。走高速。再碰到车祸,步欢就死定了。”

    步欢就在审讯室外,他觉得自己很无辜,又不是他撞车,别人要撞车他还拦得住?而且,难道他喜欢开车吗——其实是喜欢……不开了!随便谁开去!

    第39章 性情中人1

    从天柄市回到北京时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程锦接到了陆昂的电话。“回来了吗?”他问。

    程锦道:“刚回。怎么了?”

    陆昂道:“我请你们喝一杯,庆祝你们又结了一个案子。”

    程锦不知道他说的是他们原本出差去查的案子还是天柄市那个意外保险案,“算了,改天吧,今天我们累了。”

    陆昂道:“不,不,你过来一趟吧,反正很近。”他说了下路线,从程锦他们在的这条路过去用不了十分钟。

    “好吧。”程锦看确实很近,便把路线报给了步欢,挂了电话后他对其他人道,“陆昂要请我们喝酒。”

    步欢笑道:“哈哈……希望他带够了钱。”

    杨思觅眯了下眼睛,“为什么?”

    程锦道:“大概并不是他请吧。”

    那地方是家会所,会员制的,程锦他们当然不是会员,程锦的打算是不让进那正好就不进了,但陆昂并没有漏算这个问题:让一列穿着制服的人在门边等着他们呢。

    进去门后,发现眼前是个像室内风景区一样的地方,不需要远足,就可以看到秀美风光。地上的一条人工水渠很引人注目,里面铺着鹅卵石,里面的水是活水,还养着小鱼。小安蹲旁边,并把手伸进去了,捞了几下,小鱼很灵活,抓不住。没人说她,来接他们的那些人像是没看到一样。还是游铎把她拉了起来,“你要鱼,我送你。”

    小安道:“只是玩一下,我们要出差呢,养不了鱼。”

    步欢看了看那些小鱼,点评道:“这鱼也太小了,吃到嘴里肯定全是骨头。”

    叶莱反对,“小鱼用油炸一下还是很香的。”

    杨思觅听了便道:“程锦,明天要吃鱼。”

    程锦道:“这里应该也有饭吃,应该有鱼。”

    穿制服的带路人之一立刻道:“是的,先生,我们这里菜单上有鱼,菜色主要有……”

    杨思觅打断了他,“不要那个小鱼。”

    “先生,并不是小鱼,是……”

    杨思觅又打断了他,“要酸菜鱼。”

    这次大家识趣了,没人再接话,程锦笑道:“好,明天做。”

    七绕八绕,终于来到了一扇屏风后,等着他们的人不只是陆昂,北风、景行止也在,还有秦越也在。

    程锦先对秦越笑道:“抱歉,又把你拉到我们的事里来了。”

    韩彬也看着他。他摇头笑笑,“没事。”

    程锦看向陆昂,“这就是你说的请我们喝一杯?”

    北风道:“我让他叫你们过来了。”

    陆昂露出个就是如此的无奈表情。

    景行止也点头附和,“也是他逼我过来的。对了,我已经和秦总握手言和了。”他转头冲秦越一笑,“秦总是吧?”

    秦越平静地笑了笑,“是。”

    韩彬走到秦越身边,低头看着景行止,“你别再烦他。”

    “没问题。”景行止转头去看北风,“喂,帮我作证,我可不是自己愿意来道歉的。”

    北风在倒酒,两耳不闻窗外事,倒了几杯后,对程锦他们做了个很随意的请的手势。

    韩彬默不作声地拉着秦越走了,绕过屏风,他们的身影消失了。

    景行止瘫在椅子上,笑看他们的背影。

    走出一段距离后,韩彬在一个咕咚咕咚作响的人工泉水边停下,“他们找你,你怎么没和我说?”要不是他今晚过来了,都不会知道秦越被那几人叫出来过。

    秦越浅笑,“没事,我应付得了。”

    韩彬道:“下次告诉我,这些人太危险。”顿了顿又说,“你的其他事我不管。”

    秦越笑道:“这些人危险,但你天天和他们打交道。”

    “我习惯了。”韩彬道,“别担心。”

    秦越说再说什么。

    韩彬看着他,过了一会儿,道:“说天柄市的那个案子给你听?”

    “好啊。”秦越拉他去旁边的石凳上坐下,你要讲故事,那就坐下慢慢说吧。

    北风也在问程锦案子的事,“最近的案子还顺利?”

    程锦淡淡地接了句,“还好,最不顺利的也就碰上你那次。”

    景行止笑道:“程组长,戾气重了点啊,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记着呢?”

    程锦笑道:“下雨天你的腿就不疼?”

    “啧……”景行止摇摇头,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往后一躺,靠进椅子里,长腿一伸,架到那张古香古色的案几上,案几上酒杯里的酒荡起汹涌波浪,“欠债的人不急债主急是吧?你这是逼我找你讨回那枪?切,好像我怕你们一样,……”

    杨思觅很顺溜地学着他流里流气的语气把话接了下去,“……要知道狗急了也会跳墙。”切入得恰到好处,和景行止之前的话衔接得天衣无缝。

    大家听得都乐了。

    “……”景行止踹了案几一脚,案几上的酒杯里的酒洒了不少出来,他板着脸,但看到北风眼中有浅淡的笑意,他便夸张地笑了,“卧槽!杨思觅,你这张嘴越来越厉害哈,你说谁是狗呢?”

    “无聊。”杨思觅自己不笑,像是其他人会笑都不是因为他一样,他探身端走了案几上的那盘樱桃,放自己膝上,一个人吃起了独食。

    北风看着程锦道:“上次的事,对不起。”

    还打算和杨思觅说点什么的景行止一僵,不笑了,收起了腿,坐端正了,开始自斟自饮。

    程锦沉默片刻,拿起了之前北风倒的一杯酒,喝了口,“你最近怎样?”

    “老样子。”北风道,“今晚要出去。”他抬着手臂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差不多了。”他站了起来,“改日再聚。”

    程锦微笑,“改天我请你。”

    北风点了下头,然后便走了。

    程锦低头看了会自己手上的酒杯,然后又喝了口。

    景行止还坐在原位上,“他要出远门,要不就不会这个点叫你们过来了。”

    陆昂道:“你不走?”

    景行止笑道:“怎么,催我走?今晚付账的人可是我。他请客,我付账。你们好意思把付钱的赶走?”

    大家都好奇了,仍是陆昂问道:“你欠了他什么?”

    景行止想了想,“没欠什么,不过我把他家烧了。”他笑了,“那是个意外。”

    程锦想起他和杨思觅去过一次北风家,那次也烧了,没想到现在又烧了,这次大概不是放烟花放的。

    “你强!”陆昂咋舌,看景行止完整无缺,“看不出北风脾气还挺好。”

    景行止笑道:“那有什么,我把我的房子借他住了。”

    杨思觅把那盘樱桃丢给景行止,“你练练这个更有用。”

    景行止伸手,稳稳地接住盘子,一颗没撒。

    步欢乐得笑出了声,因为杨思觅的话。其他人也跟着笑得暧昧不明。

    景行止看他们一眼,拈起颗樱桃丢到嘴里,过了会儿吐出根打上结的樱桃梗,“这个我会啊。”他笑得更加暧昧。

    步欢很想说点什么,但摸摸下巴还是忍住了。

    程锦放下了酒杯,“不早了,走吧,早点回去休息。”

    临走前,每人都抓了几颗樱桃。韩彬和秦越也和他们一起走了,但没和他们一辆车。

    出了门,陆昂对程锦道:“我送你们。”

    “行。”程锦叫叶莱他们路上小心,然后和杨思觅一起上了陆昂的车。

    把车开上路,陆昂道:“可不能怪我,他们俩叫我叫你们过来,我也不好拒绝啊。”

    杨思觅道:“不如你转去安全组?”

    陆昂做擦汗状,“就这一次,下次他们再找我,我一定给推了,行了吧?”

    程锦笑笑,没说话。

    陆昂又道:“也是因为他们说也叫了秦越,我想我还是帮你们看着点吧。”秦越和特案组关系不错,这事他一直知道。

    程锦道:“多谢。”

    “客气什么。”陆昂道,“我看他们还挺友好的。”

    程锦笑道:“那是你没看过他们翻脸不认人的时候。”

    陆昂道:“是吗?想象不到。”

    “行了,太假了。”程锦笑道,“这技能你应该也很纯熟。”

    陆昂笑着摇头,“诶,你还聊不聊天啊?”

    程锦觉得自己似乎戾气是有点重,便换了个话题,“刚看到的来电那会儿,我还以为又有什么紧急的案子。”

    杨思觅看着他,“不要案子。”

    陆昂笑道:“案子确实有,永远都有。但死人可以等,这没几天就过年了,你们还是先过个好年吧。”他说着还通过后视镜朝杨思觅眨了眼。当然,没得到任何回应。“说起来,北风年都没法过,他真忙。好了,不说这些了。我那有几张演唱会的票,你们要吗?”

    程锦看向杨思觅,“思觅?”

    杨思觅道:“谁的演唱会?”

    陆昂把票给他,“你自己看。”

    后来也没过好年,初三便开始工作了,因为杀人犯没休息。

    他们的新案子是奸杀案。连环杀人案。

    特案组接手时不是刚发生第一起案子,而是已经第五起了。之前那四起发生在半年前,一月杀一人,受害人是女性,连续四个月,然后凶手突然就停手了。公案局那边查了好几个月,仍没找到凶手。

    现在凶手又回来了,这次他杀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犯罪升级了。所以,尸体一被发现,案卷立刻送到特案组办公室来了。

    第40章 性情中人2

    案发地就在京都,倒是不必往外跑了。

    程锦先了解了一下案情,然后从公安局那边抽调了一些熟悉案情的人来一起查这案子,算是解散了之前的专案组,重组了一个新的。

    这次总部设在兰华区的公安局,也就是特案组隔壁的那个。约了时间开会,时间还没到,程锦他们便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呆着。

    葛阅也被叫来协助这案子的调查,因为有个受害人死在他所在的公安局的辖区,程锦和他熟,便叫了他而不是别人来帮忙。

    “年也不让我好好过一个。”葛阅一走进特案组的办公室便这么抱怨道。

    “接着。”斜靠在程锦办公室桌上的杨思觅丢了个东西给他。

    葛阅接住一看,钢笔?拔下盖子,确实是钢笔,扭了扭笔身,笔头上冒出了一簇火苗。原来是钢笔也是打火机。他笑道:“谢了。”他心想,就算杨思觅有别的心思,看在他肯用心的份上,他可以不怪他。这算是对自己用阳谋?

    杨思觅在看程锦,没抬头,但点了下头。

    叶莱他们很诧异杨思觅会送东西给别人,他收礼物时收得很自在,基本上不回礼,而他们觉得这样才正常。

    程锦道:“过年有什么意思,不是一直被你妈抓去相亲?我是救于你水深火热之中。”以前葛阅说过他在他家一点地位都没,他爸总要插手他的工作——现在不怎么管了,她妈呢,一直插手他的生活,到现在具体体现在想给他找对象,为他安排的相亲是车轮战,他妈喜欢广撒网,一天能让他去见好几个姑娘。

    葛阅的手指熟练地转着他新得来的钢笔,又在特案组的一楼的办公室里逛了一圈,“其实相亲还是很有意思的,你不懂其中的趣味性。”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程锦并不是没相过亲——如果朋友介绍那种算的话,不过,那些事现在还是不要提了。

    “什么趣味性?”叶莱问。她现在回家,父母亲戚也催她赶紧找个男朋友,也有人想帮她介绍,不过都被她推了。

    葛阅道:“能看到不同的女人,我基本上从她们动作神态和说话方式上就能判断出她们是做什么工作的,家庭环境以及教育背景如何。”

    “这不是最基本的吗。”步欢道。

    游铎也道:“是不难。”

    步欢看自己居然被游铎拉到他那个层次,不乐意了,“没和女人深入交流过的人没有发言权。”

    游铎闭上了嘴,低头继续做他的事去了。

    程锦摇头,“那有聊得来的吗?”

    葛阅道:“聊得最久是一个小时,聊得我妈都暗示我该走了,因为她还约了下一个。”

    “然后呢,你和这位聊得最久的相亲姑娘有后续吗?”

    葛阅笑道:“不是后不后续的问题,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谁?”

    “难道我们也认识?”

    “哈哈……对了,你们也认识。是许趁意。”葛阅笑道,“也是巧了,我妈认识她那心理研究所的领导,向他打听他们所里还有谁没结婚,然后她领导就把她卖了。这年头,爸妈亲戚催着你结婚也就算了,连上司都催,真是丧尽天良。”

    许趁意?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步欢不怀好意笑了,“哟,这就是你说的趣味?你喜欢她?”

    程锦在葛阅回答之前,便先道:“叶子,整理一份最全的许趁意的资料给他看。”

    “好。”叶莱道,“葛队,你要打印版,还是电子版的?”

    “啊?”

    小安道:“电子版的我这里有。”

    葛阅道:“你们还查过她?为什么?”他倒是不知道上海那个案子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自己的工作也忙,也就没空关注别人的案子。而且上海那案子也是保密的,没法随便听说,要特地去打听才行。

    程锦道:“你看了后就知道了。”

    杨思觅道:“他不一定看得懂。”

    葛阅道:“难道你们的资料是用英文写的?”

    杨思觅道:“不是懂中文就能看懂中文写的东西。”

    葛阅道:“程锦,你听到了吗?他在骂我智商低。”

    程锦把椅子转向杨思觅,拉过旁边的椅子,拉他坐下,两人面对面坐着,膝盖碰着膝盖,手与手相握在一起。程锦笑道:“要友好。”

    杨思觅道:“他要对号入座,你怪我不友好?”

    程锦转头对葛阅笑道:“不是我不帮你,我也说不过他。”

    葛阅道:“看出来了,你在家里也一点地位都没。”

    “……”

    步欢道:“说起来,许趁意在上海的那个未婚夫死了没?”

    韩彬道:“活着,伤到了神经,大概会瘫痪。”医学方面的事,他倒是稍微关注了一下。

    步欢唏嘘道:“这就是识人不清的下场啊。葛队,你可小心点。”

    葛阅接过了小安给的平板电脑,看了起来。

    “夸张了吧?”葛阅道,“你们真觉得上海那案子是她一手策划的?她有这个能力?”

    程锦道:“做我们这一行,高估不一定会出事,但低估肯定会出事。”

    葛阅又看了一会,“很不可思议。好,我知道这事了,我会注意。”

    程锦没再多说什么。

    过了会,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便一起去了隔壁的公安局。路上葛阅道:“难怪她辞了公安部的犯罪心理顾问,是因为你们?”

    程锦道:“不是,我还什么都没做,她自己就先主动辞了。”

    兰华区公安局里,其余的几个人都到齐了,总共四个人,武海和邱永平是东城区的,田也是新区的,洪军是兰华本局的。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下,然后去会议室讨论案子。

    第一个受害人是死在东城区的,女性,36岁,去年三月份被杀,死于多处刀伤导致的失血过多,死前与人发生过性行为,对方带了套。受害人死时穿着睡衣,睡衣被推到胸口处,胸部腹部有多处伤口,下体被多次刺伤。她死在自己的一处房产中,那房子并不是她常住的,而是她和幽会的地方,和她幽会的人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杀她的凶手。警方从现场采集到多个指纹,也收集到很多毛发,但无法确定其中是否有凶手留下的。那房子所在地是一个老区,附近摄像头不多,翻遍了录下的影像,也没能发现可疑人士。

    第二个受害人是位40位的女性,她在去年四月份时死在自己家,死时赤裸着身体,也是身中数刀,下体被刺伤,她那个小区里有监控,警方通过摄像头录像锁定了几名嫌疑人,但后来经过排查后,发现他们都不是凶手。

    第三个受害人是位26岁的女性,死于去年的五年份,死状和前两个受害人有些不同,她是被掐死的,死时她上身穿着衣服,胸腹部没有伤口,但下体也被多次刺伤——这是判断凶手是同一个人的重点条件之一。这次受害人的死亡地点不是在住宅内,而是车上,受害人自己的车,大概因为被血溅上后没有地方清洗,所以凶手这次选择了掐死受害人而不是多刀捅死。车被停在偏远的郊区,好奇的过路人走近查看时,发现了里面的尸体。

    第四个受害人是位35岁的女性,去年六月份死在旅馆,死因和前几位受害人一样,是失血过多死的。旅馆有摄像头,这次警方锁定了一个嫌疑人,但对方出入旅馆时都戴着帽子和墨镜,并穿了外套,领子拉到最高,遮住了下巴,看不出他长什么样,只能判断出他大概175到180的样子,年纪在20到40之间。

    连续四个月,连续死了四个人,经调查,这四人之间并没有往来,她们互相之间应该并不认识。但她们却死于同一个人之手。这之后,凶手销声匿迹了。当时的专案组调查了好几个月,但没有找到凶手,这案子成了悬案。

    但昨天,又出现了第五和第六个受害人,这案子便又重启了,而且这次交到了特案组手上。

    第五、六个受害人是一男一女,他们比之前的受害人都年轻,女人21岁,男人23岁,他们互相之间是认识的,查他们的手机通话记录可以查到,他们最多时一周联系两次,少的时候两个月联系一次。不过他们的亲戚朋友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他们的死亡地点是男人租的房子里。男人的头部有伤,胸腹部有多处刺伤,应该是被打晕后杀死的,他的下体被切下来扔在一边。女人的死因和之前的其他人差不多,包括下体在内的多个部位被刺伤,死前与人发生过性关系。

    去年的那四个受害人被害的情形大体相似,也比较好理解。但今年这两个受害人的情况与之前相比就差异太大了,让人不解之处有很多。

    程锦道:“你们怎么看?”

    步欢道:“两个受害人约好了见面,然后凶手闯入杀了他们?”

    程锦道:“之前凶手的作案模式是他和受害人约好见面,然后他杀了受害人。不太可能突然改变他习惯的作案模式。”

    有人道:“大概是意外,凶手不知道女性受害人身边还有其他男性在,凶手后来发现这点后,迁怒于男受害人,杀了他,并割下了他的生殖器。然后又杀了女受害人。”

    又有人道:“也可能是他们本来就约到三人见面的,凶手计划的就是杀两个人。”

    这么说也说得通,只是,去年那四个受害人和凶手相约,可能是约会,也可能是冲着性去的。现在的这两个受害人,就不太可能是在和凶手约会了,总不可能三个人一起约会吧?

    第41章 性情中人3

    步欢道:“三个人约会的情况有没有我不知道,但三个人约炮的情况是有的。”

    大家都看着他,步欢耸耸肩,“看我做什么?你们是觉得我不该瞎说实话?”

    葛阅道:“他们怎么约上的?”

    步欢笑道:“在某种特殊场合?这种地方多了,酒吧,俱乐部,或者是什么兴趣小组爱好协会之类的。”

    葛阅道:“我只有知道有车友会……”

    “网络呢?”小安道,“现在通过网络约人可比去现实的场合中等待双方相遇来得方便快捷。”

    “去年那四个受害人,我们查过网络方面,是和一些色情网站有关,但恰好当时碰上扫黄打非的严打期,那些网站都被封了,效率太高,我们没拦住。”说话的人是新区公安局的田也刑警。

    “……”

    叶莱道:“可能就是因为网站被封了,我们的凶手就暂时收手了。”

    步欢道:“那现在是风头过了,那些小网站又冒出来了?凶手就也回归了?”

    小安道:“我来查一下。”

    步欢笑道:“还是让游铎查吧。”

    “哦,好。”游铎应了声。

    小安道:“我可以啊,我又不是不认识黄色网站,看得多了,好么。”她本来看着就显小,今天又梳了个双马尾,穿的是毛衣和超短裙,带花纹的裤袜,脚上是圆头皮靴,这身装扮让她看起来年纪尤其小。这让大家一听到她说的话便都笑了,从各个公安局过来的刑警们还多看了她好几眼。

    程锦抬手做了个都安静下来的动作,“扫黄打非不止是针对网络,更多是针对现实社会,可能是凶手常去的场合被整顿了,所以他暂停了作案。”只是这种场合太多,不能缩小范围的话,很难找到凶手去过的。“当然,也可能是别的原因,或许他就是这么打算的。对了,之前那四个受害人的电脑手机还在吗?”

    东城区的武海道:“手机没找到,应该是受害人随身携带着,然后被凶手拿手走了。”凶手除了手机,也把受害人钱包里的现金拿走了——假设受害人钱包里多少放了现金。“电脑已经还给受害人家里了,但证物室应该有这方面的备份。”

    程锦听了便道:“叶子,待会联络一下,取过来。小安,到时你看一直能不能查出些什么来。”

    “好的。”

    程锦又道:“你们有没有查过手机是否被销赃了?”

    “查过,但查到这方面的线索。”

    叶莱道:“老大,我们会再去查一下。”

    “好。”程锦道,“之前的受害人时间隔太久了,大概查不到了,注意一下现在这两个人就行。”

    “好。”叶莱翻了下案卷,“这两人的手机还不错,比较值钱,或许凶手不会扔了,而会买掉。”

    “希望如此。”

    第五、六个受害人分别叫詹必秀和常键,他们俩的手机不在身上,应该也是被凶手拿走了。那个出租房里没有电脑,要不是主人没电脑,要不也是被凶手拿走了,叶莱决定稍后向常键的亲戚朋友确认一下。出租房所在地最近在拆迁,摄像头不多,暂时还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詹必秀和常键是死后四天后才被发现的,是常健的一个亲戚一直找不到常键,便报了警,那亲戚说,在过年期间还找不到他,这太奇怪了,肯定是出事了。詹必秀的家人也很着急,但倒是没往她出事的方面想,也就没报警。

    警方接到报警电话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常键租的房子查看情况,结果发现了包括他本人在内的两具尸体。因为凶手走时把暖气关了,他们的尸体保存得还不错。

    “你们想去看看现场吗?”

    程锦道:“去看看吧。不,还是先去看尸体,尸体现在是在法医鉴证中心?”

    “对。”

    在法医鉴证中心那边,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姓的四十多岁的男人,他姓赵,这个案子主要由他和他手下的两个法医负责检验尸体的。

    “赵主任,你好。”双方寒暄了几句后,便去了冷藏室看尸体。

    赵主任按照冷藏柜上的编号陆续地拉开了几个冷藏柜,“就是他们。”尸体都是解剖过洗干净再重新缝好的,现在的样子挺干净整洁的。“都是刺伤,凶器是窄的切肉刀,磨得很锋利。”

    步欢尸体上的伤口问韩彬,“这种程度不需要医学基础吧?”

    韩彬道:“力气够就行。”

    韩彬又看了会常健的尸体,常健高1米75的样子,“他是站着的时候被敲晕的?”

    赵主任道:“对,由他头部的伤口角度可以判断出凶手大概和他差不多高。凶器是个扳手,现场没有发现。应该是凶手自己带来的,或者他是从现场取得,然后带走了。”

    凶器是否取自于现场还是比较重点的。如果是从现场取得,那可能是激情杀人,凶手很可能事先没打算杀人,或者是不知道常健也在,看到他后,临时拿了个工具对付他。如果是凶手自己带来的,那便是他本来就计划好要杀掉常键了。

    程锦想到另一件凶器,那把刀,“凶手用的刀一直是同一把吗?”

    “对的。”

    程锦道:“思觅,能看出凶手杀人时的状态么?”他拉着杨思觅走到第一位受害人的尸体旁。

    状态?赵主任看看他们,又低头看着尸体,会把人戳出这么多个洞的凶手当然很疯狂,难道还指望他是个正常人?

    杨思觅道:“伤口平整,分布均匀,刺入深度……”刺入深度从尸体表面看不出来。

    韩彬翻了下检验报告,“也比较均匀。”

    杨思觅接着道:“凶手杀人时算比较镇定的。”

    赵主任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在说这个,“嗯,算是很镇定的。”

    杨思觅道:“那要看和谁比。”

    程锦拉着杨思觅的手,轻轻地拍了下,然后看向其他人,“这刀造成的伤口有在别的案件中出现过吗?”

    “你是怀疑他以前杀过人?”邻居兰华区公安局的洪军问了声。

    “嗯。”程锦道,“初次杀人,新手更可能会拿着刀乱捅一气,把尸体弄得乱七八糟,我看他很有条理。而且,新手在现场布置方面也容易犯错,而他并没有把现场弄乱。他或许还简单收拾过现场,擦去了明显的指纹以及其他痕迹。”

    “我们去查一下。”叶莱道。

    程锦道:“还有就是凶手的情绪问题,你们觉得他为什么杀人。”

    “本来是觉得他憎恨女人,捅了那么多少刀,还特地刺伤下体。”田也道,“但现在他连男人也杀,而且还把生殖器切下来了。他这是女人男人都恨?”

    葛阅也道:“好像是这样。但我想他的性向应该是异性恋……”

    步欢插了句,“确定凶手是男人吗?”

    他这一问,大家都稍微愣了下。洪军道:“爱害人和凶手发生过性关系,基本可以判断她们是和男人发生的关系。”

    步欢道:“如果凶手是女人,但她用了道具呢?有用过保险套的痕迹是吧,用道具时也照样可以用保险套嘛。”

    “……”

    邱永平道:“第四个受害人死时,旅馆的摄像头拍到凶手模糊的样子,是男人的可能性更大。从体力上考虑,也是男人的可能性更大。”

    程锦道:“性向问题向受害人家属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就算他们没有出柜,家人应该也或多或少能感觉得到。”

    步欢道:“也对,迟点查一下。”

    “你刚才说凶手为什么杀人。”葛阅道,“一般这种凶手不都是有个凄惨的童年吗?天天被父母责骂虐待,满腔委屈与怨恨,长大后,自己有能力了,然后就开始报复。”

    游铎道:“不一定是父母,应该说家里的长辈,这样更严谨。”

    “好吧……”葛阅有点无语,这年轻人挺较真啊。

    步欢笑道:“这种家庭出来的人,性格可能是有一定问题,但真正会去杀人的,还成为了连环杀手的,大概万中无一。”

    步欢小时候的家庭情况特案组里的人多少都了解一些。

    叶莱道:“对,一般人不会这么极端。”

    小安道:“要靠杀人来发泄的人,大概不止小时候过得不好,现在他也过得不好,所以仍满腔怨恨。是吧,杨老师?”

    杨思觅道:“身体是成熟强壮了,心理方面永远没这个机会。填不满的空洞,他杀再多人都没用。想要爱,却去找性。蠢成这样,也是一种犯罪。”

    程锦捏了下他的手。在场的人在观察力方面都是佼佼者,都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也都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步欢倒是抓了抓头,因为他怀疑杨思觅是在讽刺他。

    葛阅道:“凶手应该是男人,男人在性上随便一些,有些人会把性和爱分开。”

    步欢正郁闷着,听到他这话便忍不住反驳,“按你这个说法,女人不喜欢把爱与性分开,那不是更容易因爱生恨,也更容易因此杀人,凶手是女人的概率不就更大了?”

    葛阅道:“那等抓到凶手时看他到底是男是女,到时看我们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

    “……”步欢无言,争归争,其实么,他也倾向于认为凶手是男人。

    程锦道:“这案子的确和性有关。我想凶手是不是特别厌恶某些特定的人?”

    葛阅道:“出轨的人?”

    游铎道:“不是,六位受害人中只有三位是已婚人士。”

    “他憎恨乱来的人。”步欢看他们总说不到重点上,便替他们说了,“这些人都是在约炮。这个凶手算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自己也约,还不许别人约,做人怎么能这样。”

    韩彬觉得他描述得不恰当,“不,更像是钓鱼执法。”

    葛阅吃惊地道:“不可能是我们自己人做的吧?”

    韩彬道:“不,我只是形容一下。”

    程锦道:“如果他憎恨乱来的人,他为什么没有去杀性工作者和嫖客?”

    受害人的身份背景都调查过了,没有从事性行业的。

    杨思觅道:“受害人中是没有性工作者,但不一定没有嫖客。”

    程锦笑道:“你说得对。”

    第42章 性情中人4

    离开了法医鉴证中心后,他们去了第五、六个受害人被害的凶案现场。

    门封着,揭了封条,推开门,怪异的气味扑面而来,大家都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这是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很多东西被公安局都带走了,显得空荡荡的。客厅和卧室里有大量干涸的血迹,从白色的尸体轮廓线可以看到,死了两个人,一个死在客厅里——男受害人常健,另一个死在卧室床上——女受害人詹必秀。

    警方推断出来的凶手作案的过程大致是这样的:常健和詹必秀发生了性关系,凶手是否有加入存疑,因为他的保护措施做得太好,没有留下相关证据,然后詹必秀在床上休息,常健下了床,走到客厅时被凶手打晕,接着凶手进入卧室,杀了躺在床上的詹必秀,接着他再回到客厅把昏迷中的常健也杀了。最后凶手收拾好现场,消除可疑痕迹,清洗干净身上的血液,离开。

    凶手自己不邀自来的可能性不存在,因为常健身上没有抵抗伤,这说明他对凶手没有防范心,所以凶手才能突然袭击把他打晕。凶手提前躲在房间里的可能性也不存在,因为这套房子比较小,不方便躲藏。唯一的答案是,凶手和受害人认识,是受害人主动让他进入房间的,当然,受害人肯定没有预料到这是引狼入室。

    程锦道:“他先杀了詹必秀然后再杀的常键?”

    洪军道:“对,床上没有常键的血液,而常键尸体旁有詹必秀的血液,凶手杀了詹必秀之后身上溅上了她的血液,在杀常键时滴落在了周围。常健的头被敲击了不止一下,第一下是侧击,他被打倒在地,接着的两下是近距离的敲击,应该是凶手打晕他后,怕他醒来,又在他头上多敲了两下,可能是怕詹必秀尖叫时吵醒他。”

    “嗯。”程锦点头,很合理。

    这么多人挤在这个并不宽敞、空气也差的地方,很难受,步欢便出门去了,点了支烟,靠在墙边抽。葛阅站的位置比较靠门边,探身看了他一眼,然后便跟着出去了,“给我一根。”

    步欢从口袋里摸出盒烟给他,“你自己没带?”

    “带了,就看下你抽的是什么。”葛阅拿了一根,然后用杨思觅给的钢笔打火机点燃了。

    步欢笑看着他的打火机,“我们杨老师对你不错啊。”

    葛阅道:“我又不能不收。”

    步欢笑着拍拍他的背,“没事,他现在做事已经很有分寸了,真的。”

    葛阅吸了烟,然后吐出烟雾,笑道:“我想起个笑话。”

    “说来听听。”

    葛阅道:“有个人去坐飞机,问空姐系安全带有用吗。空姐说有用,飞机失事时,没系安全带的人会撞得残缺不全,死状很惨。那人便问,那系了安全带的人呢?空姐说,他们都安详地坐在自己位子上,死的时候完完整整的。”他笑了笑,“杨思觅大概会让我死得完整一点。”

    步欢哈哈大笑,“你这个笑话很有意思……”

    第99节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