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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节

    特殊案件调查组4部全 作者:易容术九

    第63节

    闫瑞的态度变化没给韩彬的生活带来方便,反而更加麻烦了,之前,闫瑞不过是稍微折腾一下他,然后便会去找别的乐子,现在,闫瑞是一定要拉着他一起去折腾别人,认识他们的人都在躲着他们走了,有很多人正在来认识他们的途中。

    初三暑假,闫瑞弄了瓶汽油把街头的一个公共厕所点着了,在里面解决问题的人们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就仓皇奔出,闫瑞大笑,然后被人追了两条街,然后他在翻栏杆时摔断了腿,因祸得福地没被押去公安局。

    躺在病床上的闫瑞大叫:“好无聊!”

    韩彬正拿着一把手术刀当雕刻刀用,刻着一块橡皮,他头也不抬地淡淡应了声,“嗯。”

    “都怪你!”闫瑞道,“让你帮我望风的,你居然先走了。”

    韩彬道:“我只是去买了瓶水喝,回来就看到你在笑,你笑得太大声了,要不没人会注意到你。”

    闫瑞耸耸肩,“但没有观众很无趣啊。”他趴在窗边往外看着,是他特地要求把病床放在窗边的,“哎,我看到一个熟人。”

    韩彬道:“嗯?”

    闫瑞道:“秦越,你认识他吧?他和我们同校。他也在这里住院?我们有事可以做了!”他大声喊护士长,“张阿姨,我要轮椅!”

    闫瑞最终成功弄到了轮椅了,然后便找秦越去了,韩彬没去,他去了看医院特邀专家坐诊。

    闫瑞控制着轮椅靠近了秦越,大叫一声,“嘿!”

    秦越被吓一跳,“谁?!”此时的秦越眼睛上正蒙着纱布,他眼睛意外受伤,要在医院治疗几周时间。

    闫瑞眼睛转了转,捏着嗓子道:“我是林山,我们同校,你也在这里住院?”

    他装出来的声音并不像韩彬的,但秦越和韩彬也不熟,自然没怀疑,“哦,我眼睛要动手术,你为什么在医院?”

    闫瑞笑道:“我腿断了,而且我叔叔在这里工作,这个暑假我都得在这里度过了,你一个人也很无聊吧,一起玩呗?”

    秦越迟疑道:“我的眼睛看不见,哪都不能去。”

    “没关系,恰好我的腿断了,也哪都去不了,但我们有很多其他的东西可以玩……”

    回去后,闫瑞和韩彬说了,“我假装我是你,他没发现,我陪他下了一下午的棋,他看不见,我赢了他也不生气,挺无聊的。”

    “哦。”韩彬没觉得闫瑞这种行为奇怪,恶劣无数倍的事闫瑞都做过。

    闫瑞道:“你说他要多久才能发现我不是你?”

    韩彬道:“等他眼睛看得见了。”

    闫瑞笑道:“只要你不揭穿,我打赌,他眼睛看得见了还是不知道我在冒充你。”

    韩彬短暂地考虑了一下,这个赌局没什么危险,闫瑞若是有了新目标,他便不用天天看看他——为了防止他再摔断另一条腿,可以省下很多时间去看医生们怎么给人看病、动手术和做实验,“我不会揭穿你。”

    闫瑞对这个新游戏的坚持完全超出了韩彬的预料,他甚至弄到了一个变声器,拉着韩彬调了大半天,终于调出了和韩彬很相似的声音,“我终于发现还是这种有技术含量的事更好玩。”

    韩彬看了看表,快到时间了,他已经说服他叔叔让他和实习医生们一起去现场看一个手术,“嗯,我也觉得有技术含量的事更有趣,你继续努力。”

    两人分头离开。

    秦越眼睛恢复光明时,闫瑞打电话告诉他,“对不起,家里有事,我这几天要先出院,等我拆石膏了,我去找你玩。”

    秦越很高兴的答应了,在医院这一个多月,他和闫瑞相处得很不错。

    闫瑞靠在窗边看着秦越被人接走了,“好无聊……我还有几天才能拆石膏?”

    “快了。”韩彬道,“到时你真要去找他?”

    闫瑞道:“当然,你得一起。”

    韩彬没兴趣,“不去。”

    闫瑞道:“要去,你本色演出就行,话我来说。”

    后来,闫瑞还是拉着韩彬一起去见秦越了,秦越很奇怪闫瑞怎么也在,又奇怪韩彬怎么不太说话,韩彬去卫生间时,闫瑞偷偷地告诉他,“他奶奶去逝了,他心情不好。对了,他有东西要送你,本来是你眼睛拆纱布时他就要给你的。”闫瑞把韩彬无聊时刻的那堆橡皮章拿一个盒子装上并打上了蝴蝶结,塞在包里带过来了。

    等韩彬回来时,便看到秦越对他笑得更加灿烂了,虽然这人笑起来很好看,但这很奇怪吧?然后他就看到秦越面前的盒子里那一堆橡皮章,他看向闫瑞。

    闫瑞道:“我先替你给他了。”

    秦越笑道:“谢谢你,林山,我很喜欢。”

    韩彬默默地看着秦越,然后微笑,“你喜欢就好。”

    几天后,闫瑞和韩彬开始上高中了,秦越这次没和他们同校,但几周后,他们又进行了一次三人聚会。

    韩彬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闫瑞道:“因为我和他一直在通电话,我厉害吧,我说了他发现不了和他接触的人不是你,现在已经两个月了,我觉得他永远也发现不了,这个实在是太有趣啦!”

    韩彬道:“无聊,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韩彬很不情愿,但最后还是一起去了,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闫瑞有事干,便不会硬拉着他一起去找新活动,交换条件只是每几周甚至两个月才进行一次聚会,很划算不是?

    这种聚会,一直持续到一年后韩彬的叔叔被调回京城,他不知道闫瑞怎么对秦越说的,但他很高兴这游戏终于能结束了。

    韩彬一走,闫瑞也没再和秦越做任何接触,毕竟无论他这个替身代替主角做了多少事,但主角却一直是韩彬,主角一退场,替身也不得不离开舞台,好在舞台多得是,他还能找到更多有趣的游戏和赌局,秦越就先存档吧,以后有兴趣再继续。

    大学时,韩彬和闫瑞又相聚了,韩彬头疼得很,这个人怎么又来了?

    果然,开学才两周,闫瑞又心痒了,他和韩彬打赌他能弄到实验室的钥匙。韩彬想了想,觉得这不是坏事,后来闫瑞果然弄到了钥匙,韩彬便很自然地经常去借用实验室,闫瑞很自然地经常去偷一些肉和内脏并送到食堂去……

    某天,闫瑞和往常一样,去食堂探望那些打了某几道菜吃得津津有味的学生们,然后他看到一个长相漂亮的男生在吃了一块肉片后放下了筷子,那男生走到角落里的公共电话前开始打电话,不久后,来了一群人封锁了食堂……

    实验室事件最后还是闫瑞他妈帮忙压下来的,此时闫家早已经稳定下来了,现在唯一让他们头疼的就是这个年轻的后辈。闫瑞他妈对他道:“你要学医,我也让你学了,但你要是再闹事,我就只能送你出国了。”

    闫瑞嘲讽地笑,“眼不见为净呵?”

    似乎闫家没人能和闫瑞进行正常交流,他妈也是其中之一,她只能无力地摆手,让他滚。

    后来,闫瑞知道那个男生的名字叫杨思觅,可惜那家伙比他更嚣张,一年都难得来学校几次,想找他玩也没机会。

    闫瑞和韩彬很早就在闫瑞他妈的医院里实习,某天医院里来了一个很有来头的病人,那其实不算病人,身体健康着呢,他是个贪污犯,被判了无期,但申请了保外就医,现在暂时先住会儿院,很快便会转到条件更好的疗养院去。

    那人恰好住在闫瑞和韩彬在的那一层,韩彬道:“要每天都见到他真的是件恶心和事。”

    闫瑞神秘地笑道:“我有办法。”

    韩彬以为闫瑞是有办法赶紧让那人滚蛋,便道:“那就赶紧动手吧。”

    三天后,这个很有来头的病人死于药物中毒,因为他注射的药水被搞错了,此事连累了很多人,最后调查的结果是,韩彬去药房拿的药,这事本来也不好张扬,再加了有闫瑞父母在,所以最后学校的处理方式是韩彬被记大过一次,有这个记录在,以后他不用费心找工作了。

    闫瑞被扔出了国,名义上是被学校保送出国。出国前他见了韩彬最后一面,笑道:“我们再打个赌吧,我赌你并不恨我。”

    这种时候似乎连生气都是认输。韩彬尽量平淡地道:“你如果想赢,那就别给这个赌局设时间限制。”

    飞往国外的飞机上,闫瑞遇见了一个和他一样是去出国留学的女生,“嗨,你好,我是闫瑞。”

    女生礼貌地回以一笑,“你好,我叫田菲。”

    在国外混了几年后闫瑞回国了,田菲比他还几个月回国,请他吃饭,闲聊时聊到男女关系,闫瑞笑道:“追你的人很多吧?有没有看上的?”

    田菲道:“那些人很没意思,有个人不错,但估计对我没意思。”

    闫瑞道:“谁啊?能得田大小姐青睐?他配得上你?”

    田菲笑道:“他叫秦越,比你们这些混日子过的人不知好上了多少倍。”

    “啊?”闫瑞差点把筷子扔了,“我全力支持你!你有才有貌,谁能不喜欢你呢?”

    存档的游戏可以继续玩了。在发现秦越和韩彬有联系时,闫瑞更高兴了,果然还是回国更有意思,游戏必将越来越精彩。

    闫瑞不愿意去医院上班,便自己开了家私人诊所,请了几个员工,然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营业着。

    后来他认识了徐黎阳,觉得这人很有意思,和他是一个段数的,玩起来会比较有意思。不久后,清心社现世了,社里的杂事被丢给了徐黎阳的远亲徐养飞去做。

    清心社生源不是问题,一方面,有闫瑞在,他拉了几个狐朋狗友过来玩了几次,那些试图接近他的人便蜂拥而至,捐的钱让徐养飞数到手软;另一方面,在社会上做了几次大型公益活动后,很多普通人也加入了清心社,清心社的影响力在慢慢扩大着。

    不久后,闫瑞又认识了一个有趣的人,这人叫王子晟,他和徐黎阳挺熟,但他对清心社没什么兴趣,这是个聪明人,闫瑞对他更有兴趣了,还特地跑去他公司想说服他加入股清心社。

    闫瑞发现,他只要走进王子晟的办公室,在他离开后,王子晟就得亲自把办公室的地板擦一遍,把沙发罩也拆下来洗掉,把他碰过的所有东西都要洗一遍。闫瑞觉得这很有趣,“我如果天天都来,迟早能逼得你去自杀吧?”对方若是否认,他便要试试看了。

    王子晟道:“你不来,我迟早也得去自杀。”这日子对他来说的确越来越艰难了。

    没有好胜心的人很无趣,闫瑞道:“没有人能帮你?”

    王子晟道:“有,但那人不会帮忙。”

    闫瑞非常好奇,“为什么,是你仇家?”

    王子晟道:“因为他不在乎,人类死绝了他也不在乎。”

    闫瑞道:“是谁?”

    王子晟摇头笑而不语。

    直到王子晟真的自杀了,他都没告诉闫瑞到底是谁,闫瑞隐隐觉得自己输了一局。但最终他还是查到了,这个名字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它是杨思觅。顺带他还得到了一个意外收获——公安部名下居然有个单位叫特案组,而杨思觅和韩彬都在特案组,这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闫瑞对特案组很有兴趣,花了很多时间调查他们,计划要怎么才能最戏剧化地接近他们。他的不务正业,让徐养飞对他有很大意见,觉得他为清心社做的事太少。

    闫瑞笑道:“你觉得清心社能坚持多长时间?”不过是一玩意儿,他凭什么得对它上心?

    徐养飞怒道:“清心社肯定能一直开下去。”他恶狠狠地瞪着闫瑞,似乎闫瑞敢出言不逊就会一定会被揍。

    闫瑞笑道:“你说了算。”我打赌只要三个月,我便能让清心社消失,我让它创建起来的,我再让它消失,很公平不是?“别生气了,你去辅导那几个要重点看护的会员吧。”闫瑞向徐养飞传授了不少理论知识,教他怎么让那几个心理问题严重的会员情绪好起来。

    后来,不出意料,他们没能好起来。

    田菲也加入了清心社,还带了她舅舅曾铮威过来。

    闫瑞对曾铮威没什么兴趣,但他时刻关注着田菲和秦越的进展,他简直就是田菲的闺蜜,天天帮忙出主意,“……放心吧,你这么好一个姑娘,他当然是喜欢你的啦。”谎言说一千遍便能成为真理,他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闫瑞第一次去见秦越时,就是田菲介绍他去的,“秦越,这是我朋友闫瑞,他想找个能办大型聚会的场所。”

    秦越觉得面前的人长相和名字都有些熟悉,但对方没有任何类似反应,他便认为是自己判断错误,毕竟最后一次见面也是十年前了,“你好……”

    和韩彬见面,在闫瑞的意料之中,他早就盼着这一刻了,曾铮威一出事,他便猜到特案组可能要来了,因为这是一个不方便让太多人知道的官员自杀案件嘛。

    曾铮威的自杀,闫瑞没什么感觉,但把徐养飞吓得半死,他听信了闫瑞的建议,劝曾铮威尝试一下死亡的感觉,然后就能明了人生的意义所在,结果曾铮威真的尝试了,效果不错,他再也不用为人生烦恼了。

    一见面,闫瑞便被韩彬揍了一顿,他没怎么还手,他有些惊讶地想着,原来当年的事,韩彬也不是像他表现地那样不在意嘛。闫瑞笑道:“记得我们的最后一个赌约吗?你说赢的人是谁?”

    韩彬道:“我希望赢的人是你。”

    狡猾的答案,闫瑞思索了片刻,看到旁边的秦越后,明白了,原来韩彬是在示弱,因为他喜欢上了秦越,呵,有趣有趣……但已经开始的赌局,怎么能停?

    闫瑞如愿去了特案组参观,他听到陆昂和程锦在吵架,看来特案组也不怎样啊,上级不合的组织实力肯定不怎样,真是让人失望啊。很快他的注意力又被杨思觅吸引力,啊,至少还有一个有趣的人不是?

    杨思觅像柄开了刃的宝剑,似乎还无鞘,闫瑞怀疑地想,难道这个人真的是他不该招惹的人?这一点在吃午饭时被他确认了,他吃虫子吃伤了,然后在卫生间吐得昏天暗地,接着抛下韩彬他们开车离开后不久,被两辆车一前一后夹住挟持了,这是他这辈子过得最狼狈的一天。

    被拉到了另一辆车上,闫瑞晕乎乎地打量着对面的陆昂和曹韬,“你们要绑架我?我还以为你和那个程锦不合呢,你们只是做戏让我轻视你们?韩彬他们被我锁住了,不如你放我走,我就放他们走?”

    陆昂笑道:“你喝多了。”

    闫瑞按着头,但没能减少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对,他们给他下了药……他不太清醒地想着,他才不会输……

    稍后,闫瑞吐得一车都是,陆昂便让人把窗户打开,然后,在车流最湍急处,闫瑞跳车逃跑了,路上无数追尾声和喇叭声响起,闫瑞踉跄地跑着,居然很神奇地没给撞死,陆昂和曹韬望着他的背影,良久,曹韬道:“能开枪就好了。”又道,“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陆昂捏着鼻子看着车厢的惨状,“他破坏力太惊人,还是找人来善后吧。”

    曹韬道:“他老子?”

    “要不能怎样?”陆昂叹道,“一下子便从国法降成家规了。程锦会恨我的,我打个电话给他吧,看他出来了没……”

    闫瑞逃走后,让人去接了他,然后他又叫田菲到水中花俱乐部附近等他。

    田菲到了后,看到闫瑞在一辆出租车里朝她招手,她走过去坐上了车,“你怎么了?”

    闫瑞道:“你打电话给秦越,现在。我要让他们好看,让他们后悔,想玩我……”

    “什么?”田菲道,“你怎么了?”

    闫瑞烦躁吼道:“打电话!”他拿出一把枪对着田菲,“快点。”

    “你……”你疯了……田菲颤抖着拿出手机拨给秦越……

    然后她被闫瑞弄晕了,“又不只有他们会下药,我也会。”

    秦越被闫瑞叫了出来,这很简单,只要一句“你想知道当年的事吗”,就能把秦越引出来。

    在车上,闫瑞把年少时的游戏完整地告诉了秦越,他像醉酒一样痴笑不止,“你有何感想?你分得清你到底是喜欢上了谁?我打赌你喜欢的人其实是我。”

    秦越像被人砸了几锤子,他被人玩了十多年,那两人一直把他当猴甩,他的痴心让这个恶劣的恶作剧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把自己凌迟无数遍!

    闫瑞把被他弄晕的秦越和田菲关到他的诊所里,想了想,他把煤气打开了,并给遥控装置装上了电池,等煤气达到一定浓度后,只要他一个电话,这里便会爆炸。

    闫瑞回到了清心社会所,他打电话报警说有人被劫持了,徐养飞在一旁莫名其妙地道:“谁被劫持了?”

    闫瑞笑道:“我被你劫持了啊。”他扔了一把枪徐养飞。

    “这是仿真枪?”徐养飞还没有危机感,“你到底怎么了?”

    闫瑞没理他,他把手机往桌上一扔,然后躺在椅子上把腿架到桌子上开始睡觉,多热闹啊,来看看这一局的结果会是怎样,稍微想想就能让人激动得毫无睡意。

    徐养飞死后,闫瑞被那些武警带到他父亲面前,他父亲扬手便连抽了他七八个耳光,他晕头转向地想这下耳膜肯定穿孔了,他父亲吼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闫瑞迷惑地想着,怎么还能听得见?他张嘴,先咳出了一口血,才笑道:“我做了什么?我在做梦吧?一,二,三,四……”他扳着手指道,“我快五年没见你了,你是真人?你真的是人?”

    他父亲手一抖,差点又要抽他,旁边另一人道:“我和他谈谈?”说话的是徐黎阳,闫瑞父亲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个建议。

    闫瑞一直只看到他父亲,现在眨眨眼,发现在他父亲身边的人还真是徐黎阳,原来这人认识他父亲,难道他弄出一个清心社来,他父亲也没管他,估计是以为徐黎阳能制得住他,现在肯定老后悔了,他笑了,“大师好!”

    徐黎阳叹气道:“何必呢,你看,弄成这样,很无趣不是?”

    还好啊,闫瑞想着,原来徐黎阳自以为很了解他?怎么可能?对了,他还有件事没做呢,他要不要拨打电话让秦越那里发生爆炸?但如果他拨了电话过去,他的手机号会留下,他会直接与这案子有关了,这样的话或许他父母也救不了他,又或许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他很想看他父母到时会有什么表情。为能刺伤你们我可以不惜一切。但他又想着韩彬说的“我希望赢的人是你”,他仔细想了想,发现他真的是想赢这一局。而秦越要是发生了意外,他肯定赢不了这局吧?

    徐黎阳道:“我老了,看不懂你们年轻人了,告诉我,别人的死亡会让你觉得很有趣?”

    “当然无趣,人都死了谁来陪来我玩?”闫瑞半眯着眼道,“他们要死要活和我完全没关系,但看着他们纠结,还是蛮有趣的。”他的目标从不是让人去死,但那些人不小心死了,也无所谓啦。

    后来,闫瑞被他父亲软禁了,他很无聊,便想办法让人递了封信给韩彬那个好父亲戚文清,并在信的末尾建议他去和程锦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闫瑞已经想清楚了,给他下药的事,程锦应该不知情,只有在他们想瞒住程锦的情况下,这事才会被做得这么复杂,否则直接先把他抓了,再对个口供诬陷一下他不就成了?杨思觅和陆昂想绕过程锦,那这次他就直接对程锦出击。程锦是个正直的人,把正直的人拉下泥潭是他喜欢的事。

    戚文清去找程锦商量时,程锦会怎么做呢?劝戚文清别乱来?肯定劝不住,除非他去告发戚文清,这么做也不一定有效,但肯定能惹一身麻烦。程锦要是选择帮戚文清,那就更有趣了,程锦会建议他怎么对付自己,杨思觅会不会插手?想想就很有趣,至于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无所谓啊,在下一秒就死亡也无所谓。

    闫瑞等了很久,但一直没动静,他快发霉了,他精神越来越不好,整天都处于暴躁与晕眩中,什么事也做不了。他母亲找来专家帮他看病,但没人知道他得了什么病,直到某天戚文清也被请来了,然后他被诊断出是得了一种极为罕见的病,需要在气候适宜、环境良好的地方好好休养。

    后来闫瑞换了很多个地方休养,从国内到国外,从这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最后他在欧洲的一个海滨小镇恢复了健康,一有了精神,他便离开那里,结果才离开三天,他又犯病了,回到小镇住上两天,又好了。他明白了,他被困住了……

    在什么也不能做的情况下,活着真的很无聊。之后的每一天,闫瑞都在生死间犹豫,是继续活着还直接去死?每次犹豫时,他都会想,他和韩彬的那个赌局,他到底赢了没有?

    不疯狂会死,而人迟早会死。

    第48章 局外人1

    “韩彬今天为什么没请假?”叶莱此刻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她脱去了厚外套,只穿着一件暗红格子厚衬衫,围了一条驼色大围巾,裤子是修身牛仔裤,脚上穿的是咖啡色短靴,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她后退几步,远观了一下大花盆,觉得修剪得差不多了,便把剪下来堆在一旁的枯叶捧起来送到垃圾筒里。

    步欢靠在墙边晒太阳,他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道:“为什么要请假?”

    “去看秦越啊。”叶莱转移到另一个花盆前,她发现了一条大青虫,拿一次性筷子把它夹了下来,“喏,要吃吗?”

    “留着给杨思觅吧。”步欢道,“大约是秦越不想见他,不知道他们怎么了。”

    二楼不断有不间断的拳击声传出来,叶莱仰头看向二楼的窗户,“说来也是我们的错,秦越被我们连累了,我们去道歉有用吗?”

    步欢道:“可能有用,但还是先问问韩彬吧,以免被我们弄得更糟。”

    “所有人请到办公区集合!”步欢旁边窗户上的扩音器响了,是游铎的声音,步欢被吓一跳,“哦,真见鬼……”

    叶莱把工具箱一收,拎着快步走进办公楼内,“怎么了?”

    游铎道:“有案子。”他把手上的资料夹递给叶莱。

    叶莱道:“我去复印一下。”

    小安和杨思觅正在吃冰淇淋,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总共放了七八盒。

    程锦摇头叹道:“这么冷的天,少吃点。”

    杨思觅道:“我们要出差,放这里化掉会浪费。”

    程锦笑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担心过浪费的事?

    步欢从茶几上取了一杯冰淇淋,走到沙发旁坐下,“什么案子?”

    小安含着勺子道:“南客市有栋楼倒了。”

    步欢道:“豆腐渣工程?”

    “不是,那栋楼才建起来两年。”游铎道,“现在南客市在重新规划,所以又把那栋楼拆了。”

    步欢吃了一勺冰淇淋,“冻得有点硬了。有领导缺钱花了,他拆楼关我们什么事,难道是强拆死人了?死了多少?”

    游铎道:“领导也不一定是缺钱花,可能是缺政绩。”

    步欢点头,“市长的一届任期是五年,他总得找点事干,就算没干好,反正过几年他就能跑路去祸害别的地方……”

    一直在看杨思觅吃冰淇淋的程锦出声道:“可以了,说案子。”

    步欢耸耸肩,“好吧。”

    叶莱回来了,她把复印好的资料每人发了一份,韩彬在楼上还没下来,她把他那份留在空着的那个位子上。

    叶莱道:“南客市因为要修地铁,准备把两年前建好的一栋商务楼拆除,楼已经被专业爆破炸塌了,水泥柱子中发现了三具尸体……”

    “不算多。”韩彬下楼了,他的头发还是湿的,看来是刚洗过澡,“抱歉,我来迟了。”

    程锦道:“坐吧。”

    韩彬走到沙发前拿起了上面的资料,他边翻开资料边坐下了。

    叶莱道:“发现了三具尸体,就这样,没其他的了。”

    “这案子很复杂吗?”小安道,“当地警方直接调查建筑公司不就行了?难道还会查不到这栋楼是由哪些人建起来的?”

    尸体既然在水泥柱中,那肯定是施工时放进去的。

    叶莱道:“正在调查中,但他们施工时,会请很多临时工,查不到到底是哪些人。”

    步欢道:“这案子完全是体力活,只要加班加点地查下去,总能找出那些临时工,只要找出一个人,可能就能找出其他人。但找出那些人后,还要调查每个人,这绝对是苦力活。”

    “我们没有其他案子吗?”杨思觅大约也觉得这个案子没什么意思。

    程锦道:“因为当地传出了一些奇怪的留言,政府炸死人之类的……去看看吧,只要案子有眉目了,我们就回来。”

    叶莱起身,“那我去联系飞机。”

    大家各自去收拾东西,杨思觅还守着他那些冰淇淋,他看了眼靠在沙发上发呆的韩彬,“你要吗?”

    韩彬走过来拿着一盒,“谢谢。”

    程锦道:“你还好?”

    “没事。”韩彬取出小勺子开始挖冰淇淋。

    程锦没再问,又看到杨思觅已经把手伸向第四盒冰淇淋了,便握住了他的手,“好了,思觅,别吃了。”杨思觅的手指很凉,程锦把他两只手都拉过来握住。

    杨思觅道:“你是不是在想以后不再买了?”

    程锦确实准备去和大家说,以后别再买那么多冰淇淋放冰箱里,他笑了笑,“你要是想吃,那就买一些存在冰箱里,但每天只能吃一盒。”

    杨思觅道:“我才吃三盒。桶装的我以前吃过三桶。”

    程锦似笑非笑地扬眉,“我记住了。”

    大家提着行李袋上车出发。

    叶莱道:“韩彬,你和秦越说一下,我们要出差,等回来后再去看他。”秦越怎么说也受了场惊吓,去看望一下也是应该的。

    “好。”韩彬拿出手机,解锁后打开通讯录,调出了秦越的号码,他看了一会儿,选择了发信息,边打字边删除,最后没剩下多少字,“出差去南客,归期未定”,他看了屏幕几分钟后,按下了发送键,然后把手机装回了口袋。

    小安笑道:“秦越怎么说?我们回来他请我们吃饭?”

    韩彬皱眉,“回来再说。”

    游铎道:“好像该我们请他了……”

    程锦打断了他们,“注意一下有没有哪里在堵路,选条不堵的路线。”

    “yes sir!”步欢笑嘻嘻地道,“你们猜得到我被堵的最久一次有多久吗?……”

    几小时后程锦他们坐的飞机降落在南客,这里的天气比京城暖和得多,但风大,杨思觅的围巾被吹得长长地扬在身后,小安在后面偷偷牵住,来接他们的两人古怪地多看了小安两眼,小安睁大了眼睛看回去。

    两人都快速地收回了目光,其中更年长的那人有些局促地笑道:“你们好,我们是公安局的人,我们……”

    步欢攀上那人的肩膀,“你们是接来接我们的,你贵姓?”

    “免贵姓赵,赵涛。”那人接着又介绍了他的同事,那位小伙子姓毛。

    步欢笑道:“我叫步欢。那是我们头儿,他姓程。”

    赵涛道:“我知道。”他朝程锦笑道,“你好,程组长。”

    程锦笑道:“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稍后,程锦他们坐上了公安局那辆来接他们的小巴,再几十分钟后,他们来了南客公安局。

    刑警队长叫管朝华,他带着刑警队的人和特案组互相认识了一下,双方寒喧过后,管朝华看了看程锦他们放在一旁的行李,“要不要先送你们去招待所?或者先去吃午饭?”

    程锦笑道:“午饭我们在飞机上吃过了。也不着急去招待所,尸体的检验报告出来了吗?”

    管朝华道:“没有,我们的法医还在锯水泥,他们还是第一次解剖尸体要用上电锯。”

    杨思觅道:“见识太少。”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杨思觅。

    程锦道:“这种见识没机会长更好。管队长,尸体现在是在法医室?”

    管朝华道:“对,那些水泥都搬到了法医室那边去了。”

    韩彬道:“我去帮忙?”

    程锦道:“先一起去看看。”

    法医室里,柜子等办公用品都用塑料布遮起来了,两个法医正带着面罩,拿着电锯锯着水泥块,烟尘滚滚。听到敲门声,一个法医不耐烦地关了电锯,“来了!”他拉开玻璃门上的门帘,透过玻璃看到门外管朝华带了一群人过来,他打开了门上的小窗,好让外面的人能听清他的说话声。“你们怎么回事?”

    程锦透过玻璃门看到里面地上放着几块大泥块,解剖台上只摆着几根零散的骨头,看来进度挺慢的,“韩彬,你留下帮忙吧,辛苦了。管队长,你带我们去工地看看?”

    管朝华道:“走吧,要叫建筑事务所的人一起吗?”

    程锦道:“叫上吧。把当时负责施工的建筑公司的人也叫上。”

    “好。”

    工地离火车站很近,到了现场大家就明白了为什么要炸掉这栋楼,因为要重新规划的话,总不能把对面的火车站拆了,那样肯定会预算不够。

    这栋楼已经成了废墟,拆迁工人正在工作。管朝华简单地解释道:“工期比较紧。”实际上或许是如此,但更是因为市政府那边并不重视这个案子,他们觉得完全可以让工人们继续工作。

    程锦道:“我还以为你们是在检查有没有更多尸体。”

    管朝华无言。

    旁边的刑警拿了数顶安全帽过来分发给大家。

    程锦看向管朝华,“你约的人还没到?”他指的是建筑事务所和承建的建筑公司的人。

    管朝华道:“他们一会便到,我们先过去看看?”

    走近工地,大家耳朵中充斥着嘈杂的噪音,眼中倒映着满地狼藉。

    满身灰尘、满头大汗的工人们忙碌着,断裂开的巨大水泥块、裸露的黑色钢筋骨架、破碎残缺的砖块默默地躺在地上……

    管朝华把发现尸体的地点指给程锦看,“三具尸体距离很近,都砌在了地基里,被挖掘机挖出来的。”

    小安在那些水泥块上跳来跳去,她站的地方越来越高,游铎在下面喊她,“你小心点!”

    叶莱拿着相机对那个大坑拍了几张照片。

    步欢在稍后的地方转悠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他回头笑道:“抱歉,兄弟……”说着他才发现这是个女人,她虽然穿着一身青灰色的宽大工装服,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步欢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正在办案,你别再往前走了。”

    漂亮女人看了步欢一眼,“那么就是你们叫我们过来的?”

    漂亮女人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笑着朝管朝华走去,“管队长,你找我们?”

    管朝华朝他笑道:“不好意思,麻烦你们特地过来一趟。”他对程锦介绍道,“这是建筑公司的蒋总工程师,这位美女是建筑事务所的设计师蒋小姐。”蒋总工程师名叫蒋天信,美女设计师的名字叫蒋思。

    都姓蒋?程锦看了看他们,“你们是父女?”

    蒋天信道:“不,我是她二叔。我是在建筑公司工作,这栋楼的设计方面的工作是由她师傅负责的,但老人家去年因病去世了。”

    蒋思道:“当时这里的设计工作我也参与了,你们有事问我也一样。”

    程锦点头,“好,麻烦你们了。”

    第49章 局外人2

    大家站在尘土飞扬的工地上,程锦问蒋天信,“你们能找到多少当年参与这个工地建设的工人?”

    蒋天信道:“当时这里有200多个工人在,但很多都是外地过来打工的,他们的流动性较大,两年过去了,他们的打工地点可能更换过几个了,但我估计应该能找到百分之五十左右的人。”

    程锦看到杨思觅在废墟上闲逛,从一个点跳到另一点,偶尔,他落脚的地方会不稳地晃动着,从废墟上戳出来的钢筋铁条根根分明,看得人心发凉。程锦扫一眼其他人,还好小安没跟着爬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他叹口气收回了目光。

    蒋天信以为程锦不满意,“我们会尽力去找,但到底能找到多少人真说不准。”

    程锦点头,“我了解。叶子,你负责和蒋先生联络。”

    “好的。”叶莱对蒋天信笑道,“蒋先生,你好,我姓叶,叶莱。”

    蒋天信笑道:“叶小姐,你好。”

    程锦看向蒋思,“蒋小姐,可能要麻烦你一段时间了,可能会有不少事情需要你协助我们。”

    蒋思道:“应该的。”

    程锦道:“步欢,你负责和建筑事务所的设计师们联络。”

    步欢笑道:“没问题。美女好啊。”

    蒋思朝他点头,“你好。你们可以叫我蒋思。”

    步欢笑道:“好的,蒋思美女。”

    蒋思没说什么。

    “那我们就先出去再说吧。”说着程锦提高了音量,“思觅,该走了!”杨思觅从废墟上跑下来,像阵风一样来到程锦身旁。

    大家一起往工地外走去。

    程锦低声说杨思觅,“我以为你要把那堆废墟弄塌了才愿意下来。”

    杨思觅道:“不会。我怕吓到你。”

    程锦笑道:“你真体贴。”

    “当然。”杨思觅当然不会脸红,他握住程锦的手,十指相扣,他领先了一步在前面拉着程锦走,程锦笑笑随他了。

    走出工地后,大家脱下了安全帽,这时步欢才发现蒋思有着一头很短的短发,比在场的男人们的头发更短。

    步欢朝叶莱眨了下右眼:这位美女挺有性格的啊。

    叶莱:是比你有性格。

    小安眨着大眼睛道:“姐姐,你的发型真不错。”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也应该去剪一个!”

    蒋思笑道:“别啊,你头发这么长,剪了多可惜。”

    “剪吧。”步欢笑道,“这样我们组就又多个男人了。”

    小安一点也不介意,“我觉得做男人很好啊。”

    蒋天信笑她侄女:“她就是个男孩子。”他看了看表,对程锦和管朝华道,“我一会有事,公司有个重要的项目要开会,方便先走吗?”

    程锦道:“叶子,游铎,你们和蒋先生一道走。蒋先生,查询工人们下落的事,麻烦你让相关人员配合一下他们。”

    “好的。”蒋天信略显吃惊,但很快便应下了,又叫蒋思,“思思,我们走吧。”

    蒋思道:“二叔,你先走吧,反正你是要回你公司,我就算回事务所也不和你同路。我再和他们聊聊,一会我自己回去。”

    蒋天信顿了顿,“好,那你有事打我电话。”

    “知道了。”

    蒋思把一些图纸资料递给程锦,“以前这栋楼的图纸,不知道你们需不需要。”她有些好奇地看了几眼和程锦身旁的杨思觅。

    程锦接过图纸看了看,这份图纸他在管朝华那里看到过,图纸上画的是商务楼和它周围景观的平面图,发现尸体的地方打了个明显的红叉,那是那栋商务楼的一个墙角下。

    程锦道:“当时,施工期间你经常会去工地上?”

    蒋思笑道:“几乎天天都在。”

    管朝华站在一旁问程锦:“我们是回公安局还是怎样?”

    “回吧。”程锦对蒋思道,“既然你有空,那要不要去公安局参观一下。”

    小安也道:“是啊,姐姐,你要不要去公安局玩?”

    蒋思想了想,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可以,“好啊,正好我还去过公安局。”

    大家坐上汽车,程锦和蒋思坐的座位相邻,但隔着过道,程锦举着图纸问蒋思,“施工期间,工人是住在哪里?”

    蒋思拿笔在图纸上圈了一块地方出来,“活动板房是建在这里的。”

    职工宿舍是阻燃型活动板房,就建在工地的边沿。

    “只有普通工人住在那里?”程锦道,“我的意思是,施工时,你们这些设计师工程师会经常去工地吗?”

    蒋思道:“工程师是天天都在,我偶尔过去,那板房我住过几次。”

    “看来你们还挺辛苦。”程锦道,“你们工地上一般上班上到几点?”

    蒋思道:“按规定是早上7点到晚上23点,中午有两小时休息时间。”

    步欢笑道:“肯定会超时。”

    程锦道:“工人们都去休息后,还有人看守着工地吗?”

    蒋思道:“工地有保安值班,每隔几小时就会去巡逻一次。”

    “节假日呢?”程锦道,“节假日工地上放假吗?会留下多少人加班?”

    蒋思道:“一般的节假日照常上班,春节会放假。但也有人因为买不到票或者为了省钱而留在工地上不回家。”

    坐在蒋思前面的小安跪在座位上,手臂支在椅背上,看着他们说话,“真可怜。”

    蒋思有点迟疑地道:“这也说不上可怜吧?很多人都是这么生活的。”

    小安重重地点头,“嗯,大家都很可怜。”

    步欢大笑,“对,大家都很可怜!”

    蒋思看着他们,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

    杨思觅道:“你们都很可怜。”他往程锦身上靠了靠。

    程锦笑着搂住他的腰,把手上的图纸塞给他看,自己仍去和蒋思说话,“工地上经常会有工人离开?”

    蒋思道:“是有人来也有人走,但我没太注意,也没人会和我说这个。你们是在怀疑那三具尸体是原来工地上的员工的尸体?这怎么可能?有谁能杀了三个人还不被人发现?”

    程锦道:“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没发现。”

    蒋思道:“难道没可能是工地外的人被杀害了,然后尸体被埋在了工地里?”

    程锦道:“尸体是被砌在了地基水泥柱里的,不管受害人是不是工地上的人,凶手肯定是工地上的职员,不熟悉工地的人没法把尸体弄到水泥柱里去。”

    “你说得对。”蒋思皱眉沉思片刻,“我确实不记得我曾听到过工地有三个人失踪,也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在工地上杀人……”

    程锦看着蒋思的短发,又觉得蒋思的性格也开朗,她应该和工地上的人关系还不错,“如果不是三个人同时失踪的,而是接连失踪或许离开的呢?”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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