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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灵魂摆渡之轮回 作者:金山胸

    第3节

    “马大爷,您还是做吧。”

    “我不做。”

    “马大爷,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出双倍价钱。”

    “给五倍都不做。”

    “诶,我说你个老东西,你”眼看着赵吏的眼里要喷火了,我立马拉住他劝着,“别急别急,有话慢慢说。”

    “实话说了吧,我就是被这东西给吓得,你现在让我再多看一眼我都发慌。”

    “马大爷,那个女人也是拿着这宫灯来的?”我倒了杯水给他,大爷却打掉那杯水恶狠狠的质问我,“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马大爷,我也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就是为了那个女人来的,你这宫灯就帮我们扎一个吧,放眼整个g市估计再也找不出比你有资历的人了。”赵吏软着性子好说歹说,马大爷始终摆着脸色,只是那眼神是不是有点奇怪。

    我被浑身看的发毛,下意识的就往赵吏身后躲了一步,“大爷,您别那样看我,忒吓人。”他的眼神不算犀利,却执着的让人害怕,那种眼神我在一个人身上看见过,就是近几天,所以我觉得特别熟悉。

    “哼,你们走吧,我是不会做的。”马大爷随即躺下来,拉扯着被子盖住闭上了眼,赵吏对着我使了个眼色说,“那行吧,马大爷,我们就先走了哈。”大爷闭着眼动都没动,我和赵吏走出房门还不忘趁着关门偷看几眼,嘿,还真行,那大爷压根没事人一样,我摇着头,恐怕要另找他人了。

    我们出了医院大门,我正一路盘算着去哪找下一家时,赵吏在身后大声喊住了我,“冬青,夏冬青,你丫跑哪去啊!”

    我回头,赵吏正在医院门口的小吃店里站着,他是要干什么?

    “嘿,老板,来两个肉夹馍,一瓶上好的老白干,来点卤菜,再炒一盘青菜,一盘夫妻肺片,一小碟酱萝卜。”看着赵吏熟练的点好菜单,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几乎是边吞口水边问他,“老板,您这是?”

    “这都到饭点了,能不吃饭吗?”赵吏双手抱胸站在台阶上看着一旁的医院大楼,我也是时候改善伙食了,正开心呢,心想这赵吏不错啊,还挺关心下属的,没想他又来了一句,“那老头女儿在国外,儿子出差,孙子孙女也都不再身边,对付这种不讲道理的老人家,就得打亲情牌。”我瞬间三条黑线,我就知道赵吏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

    “小气鬼。”我嘟囔着,赵吏突然凑近了问,“什么?你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啊,嗯,你的这种想法挺好的。”

    “那当然,我是谁啊!”赵吏,你的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对他翻了一个白眼,我还是回去吃泡面吧。

    “老板,再来一大碗皮蛋瘦肉粥。”赵吏环抱的双手拍打着手臂,偶然望一眼我疑惑的眼神,竟有一点不自然起来,说话都磕磕巴巴的,“我,额,你肠胃不好,别老是吃泡面,今天喝点粥。”

    “我肠胃不好?你听谁说的!”

    “王小亚啊,还能有谁!”赵吏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我实在是不忍心告诉他其实我只是多跑了几趟厕所,让王小亚给我守了几次店子,再说了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赵吏,其实我可以吃肉的,要不,来点肉?”一碗粥,撒泡尿就没了,吃了做什么啊!

    “休想!”

    赵吏雄纠纠气昂昂的提着一袋吃的走在前面,我跟个小弟一样走在后面,尽是闻着香味,受罪的都要流眼泪了。

    我和赵吏提着一袋子吃的进了病房,发现那老头还在睡着,我们轻手轻脚走到他床前,赵吏更贼的打开了所有吃的盖子,一边哒吧嘴一边冲我说:“冬青,这肉夹馍香不香!”

    “可香了呢!”我猛地吞一口口水,没想赵吏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你大爷的,我这可不是装的,我这可是饿的!

    “哎呀这么好吃的东西,太多了啊,你想吃吗?”赵吏拿着肉夹馍不停的晃来晃去,我眼睛都要看直了,明显感到大爷的身体动了动,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对他说:“马大爷,你想吃就起来吃吧,反正都是您的!”

    “对啊,哇,这肉汁这嫩滑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味了!”赵吏仰着头,一副好吃到骨子里的模样,看着就揪心,这时,马大爷从床上弹起,一把夺过肉夹馍啃了好大一口,吞下肚子后十分满足的叹了口气。

    “就是这个味!”

    我都看直了眼,他这一口也太大了吧,马大爷您真的是八十岁的高龄?

    “马大爷,您儿子不在,就让我们两个来孝敬您吧!”好体贴的老板,可是能让我也吃一口么,“看什么看,喝你的粥去!”被他呵斥一声,我只好眼巴巴的瞧着他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

    “马大爷,您就跟我说说您为啥不做那宫灯啊!”

    “对啊对啊。”我跟着点着头,没想马大爷停顿了一下,摇摇头说,“小伙子,不是我不帮你们,是我不敢帮啊。”

    “为什么?”

    “这个还要从我见到那个女人开始说起。”

    “我记得凌晨时分,我被一道雷声惊醒,迷糊起了床,准备翻一个身就去接着睡,但是人老了觉也少了,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正当我转身时发现窗户边站了一个人,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我就问‘是谁?’没有人回答,我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但也没被吓着,毕竟做我们这一行的成年累月与死人打交道,做啥事都胆子大,不然我这八十年都白活了,可是那人影一晃就不见了,等我再躺下时猛然眼前出现一张女人脸,直勾勾的盯着我,愣是把我吓出一道冷汗来。她说‘我要纸钱’,这时候我才明白恐怕是清明将至,鬼魂也出来要钱了,可是这个女人我又不认得,真奇了怪了!”

    “这个女人恐怕就是从便利店出去的那个,大概是听了我的指示才去的。”如果不是我说哪里有棺材铺,那个女人也就不会把老头吓到进医院了。

    “诶诶,别打岔,马大爷,您接着说。”赵吏打断我,似乎后面的内容更精彩。

    “是啊,我也奇怪呐,然后我指着柜子的方向,紧闭着眼不敢看,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想说要不看看到底走了没有,一阵风狂吹过来,明明关好的窗户大开着,雨下得很大,雨水都落进来了,我刚想起床去关窗,就见窗帘底下站着一个小女孩,她拿着一盏灯对我笑,那笑啊慎的我发慌,那灯把我整间房都照亮了,我背后啊冷飕飕的,我心里直打鼓,就想着要不再躺下好了,可还没等我躺下那小女孩又一眨眼不见了。”

    我听着咋觉得那么耳熟,“大爷,那女孩是不是扎着羊角辫,那灯是不是跟我们要你扎的宫灯样子?”

    “对,就是她。”

    “你怎么知道?”赵吏问我,我支支吾吾只好说是之前见过。

    而我的心里却很不是个滋味,还记得那个女人说过的话,怎么女人出现小女孩就会出现呢?难道女人要买的纸钱就是为了给小女孩?

    “马大爷,您这就被吓到了?不至于吧,做你们这一行的连这点胆子都没,还怎么赚死人钱啊!”

    “当然不是这个,你们听我说完啊,后来我就不知怎么又睡着了,这一觉到了天亮,你们也知道我儿子当天出差了,儿媳又去的早,孙子孙女都在学校住宿,家里就只剩我一个了,幸亏我隔壁的邻居会每天早上喊我去晨练,不然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您可是会活到一百岁的!您”我一口气没说话,就被赵吏嫌弃的眼神给吞了回去。

    “是啊,这百岁老人哪有那么好活啊!哎,你说我就是被那张脸给吓得,我孙女儿的照片好好的摆在墙上,我去给我邻居开门,再走进来竟然发现我孙女儿的脸变成了昨夜的小女孩的样子,吓得我啊使劲抹抹眼睛,可是在等我去看时,那双眼慢慢变成了黑窟窿,那嘴角还在笑呢!哎哟,真是作孽啊!”马大爷似是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脯,我和赵吏交换了个眼神,均有了定数。

    “马大爷,就当是还人一个心愿,这宫灯还是做了吧!”赵吏扯着微笑讨好的说,我在一旁恩恩附和。

    “不行,我是真的不能做,我都被吓成这样了,我还做什么啊!”马大爷也不喝酒了,直接推开餐板躺在了床上。我一看这情形,不禁问,“马大爷,您是因为那个小女孩吗?”

    “不是。”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啊,马大爷,您不说我们就不走了!”

    “对啊,我们天天送好吃的来,不给你吃,我们自己吃!您看您都八十高龄了,还能吃能喝能睡能跑的,这世上没几个人咯!”

    “诶,您儿子怎么没来,他到底是去了哪个地方出差啊,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呢,你一个老人家都不回来看看您啊!”

    “哎,这年头亲情真的是比纸薄哦!”

    我和赵吏两人一唱一和,终于,马大爷受不了了。

    他气呼呼的翻了个身,中气之足的说,“那上面的宫灯画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我们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一般不就是画个花虫鸟兽嘛,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是兕!”

    我又迷糊了,于是回头看赵吏,没想他陷入了一片沉思中。

    “兕在舜葬东,湘水南。其状如牛,苍黑,一角。”赵吏口中念念有词,忽而转头看我,“冬青,看来我们是遇到了不得的东西了。”

    我脑袋一昏,竟然想不起小女孩的模样,只记得她手里的宫灯闪着微弱的光,却照亮了她身后一片雾茫。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自己写的都不怎么恐怖呢,但是大晚上的确实有点发冷嘿,啊,原来是没关窗!

    ☆、虎兕相逢大梦归5

    提着宫灯的小女孩,还有一个要买纸钱的女鬼,被吓得进医院的马大爷连声劝阻我们不要在管这事了,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却不能不管。

    回到便利店已经是晚上7点多,我们一进门王小亚就摆着一张臭脸,嘴巴撅起来可以挂一个烧水壶了。

    “夏冬青,赵丽丽!你们到底去哪里了!”我一听这称呼就只顾着偷笑,这“丽丽”一词还要归功于王小亚,谁让她听了我的绣花赵吏的构想而想出来一个这么娘的称呼呢!

    “诶诶诶,你叫谁呢!”赵吏不卖她面子的一句回过去,王小亚更来气了,直接把一扎冥币丢地上,“嘿,姐们儿辛辛苦苦在这里为你站岗,你们倒好,外面风流快活到这个点,有没有人性啊!”

    “诶诶诶,你说谁呢你,我可不是人!”赵吏蹲下捡起冥币左摸摸右抖抖的,跟宝贝似得护着,“我告诉你啊,这钱可是留着我买小12的,你别给我乱丢。”

    “一个破儿玩意,不能吃不能喝的,呸!”王小亚拽过我的手臂,冲我道,“冬青,你别整天跟他瞎忽悠,他又不是人,自然是不能干人事的。”我噗嗤笑出声来,眼看着赵吏眯着眼火气渐生时我咳嗽几声打断了他。

    “赵吏,她好歹给你卖了那么多东西,再说了本来就是我们回来迟了,每次都让小亚顶班你还不给发工资,我都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这种大小姐,不缺你这点小钱!”

    “哼,资本家!”王小亚哭丧着脸,凑到我身边说,“冬青,还记得我们那个音乐汇演吗?说是过两个星期就要开始了,你可得帮我。”

    “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还能去跳舞?”赵吏那张损嘴,得理不饶人!

    王小亚哼一声转身又说:“冬青,我们那主角不是出车祸了吗,于是之前的一个没选上的学长顶了上去,所以又订好了时间,冬青,你可得帮我,白天有时间我们约好了练练舞步,我可不想丢脸。”她双手合十连连拜托我,我只好答应,可是一眼瞥见赵吏鼻子出气脸黑的吓人。

    “行,没有问题,你晚上也可以来,店里没事的时候我和你也可以练练。”

    “诶诶诶,把店里当自己家了是吧!还工作不工作啊!”就知道他要这样说,我有对策!

    “不是你说要让客人享受帝王般待遇嘛,王小亚既是朋友也是我们店的客人,满足客人的一切要求都是我们的工作,怎么样,老板,我这样的工作态度还算热心吧!”

    “哼,狡辩。”

    “哎呀,我就知道冬青最好了,冬青,那我先走了,明天开始我就晚上过来和你一起练习!”王小亚兴冲冲的背着双肩包,两手一拍蹦跶着走了。赵吏拿着一瓶酒,闷声灌着,我背对着门开始收拾小亚的残局,桌上的瓜子壳散一地,我摇摇头,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姑娘。

    穿堂风扫过,莫名的冷了起来,不知从哪里来的孤寂与落寞,瞬间,背后的风铃清脆响起,我回头时门口不见半个人影,而后转身却看见一个穿风衣的女人全身湿答答的立在我面前,“救我”她的口型,我想大概是这个意思。

    前一天还能说话,再见面她已经发不出声音。

    “你怎么了?”面对这样一个女人,我有点不知所措,望向赵吏呆着的地方,他也正上下打量着。

    “舌打桩,应该是被人给锁起来了。”赵吏向我解释着,女人正好拿出来一张纸,上面所画的应该是通向某处路的地图,“能封锁鬼的舌头,看来这大人物是做好了准备来的。”

    “那与马大爷说的‘兕’有没有关系?”我想起了那宫灯上的图案,莫非……

    “你猜得没错,来得就是它,不过具体形态现在还没看见,所以不能够确定它会以什么形象出现,也许就隐藏在我们的某个客人里。”他说的糊里又糊涂,我听得不甚明白,只好再看那个女人的画。

    “上面写的‘海升大道’貌似没怎么听过啊!”g市真的有这个地方?

    “鬼打墙,猴把戏一个,这座城市里有太多你没听过的地方,就跟我经常说的你没见过的并不能证明它不存在。”

    “还是不懂。”我摇摇头看见女人在纸上写了些字,我依次念出来,“去那里,明园44号。”

    “你说让我们去那?”赵吏倒抽了一口气,十分的不情愿。

    “这个地址更没听过了。”没有了赵吏,我压根束手无策。

    赵吏喝了一口酒,对我说道:“这个地方有些日子不在了,他出现的时候还是在一百多年前,之后便消失匿迹,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也不知道它消失的原因。”

    “为什么?这个地方我是一点儿都没听过,它怎么出现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宅’,住的都是有资历的鬼,想不到今天又遇上了。”赵吏低声笑着,我却感受不到任何笑点,只觉空气都凝固住了,那些阴暗的气息扑鼻而来,笼罩在我身边,那个女人梨花带雨的哭泣,整张脸开始绷紧,明明是惨白惨白的皮囊竟而开始出现满脸血丝,就像原地复活一样突然红润了起来。

    我退后一步拉住赵吏的手臂,有些恐惧的喊道:“赵吏,她,她的脸!”

    赵吏一手拦住我,身体往前倾挡在我面前,“这个女人应该是被人下了蛊了,只是不知道谁与她有那么大的仇,对一个鬼下蛊意味着要这个人不得往生,进而在人间世世受折磨。”

    “你们都没有办法吗?既然是鬼直接带走不行吗?”

    “不行。”赵吏打断我的话,“除非找到那个下蛊的人,解开蛊的替代品,不然带到了地府会破坏天地人的平和。”

    我没想到失态竟然严重到这种程度,我低头咬着唇,那个女人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汗珠混合着没能干透的发滴滴落在地板上,她的脸就像要炸开一样,红润到鼓了起来,跟一个胀气的皮球似的,我看着难受只能抓着赵吏的手臂用力,“就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缓解她的痛苦吗?”

    “有的。”赵吏的话让我有了点希望。

    “那你快试试。”

    随想他掀开外套,从别着的皮套里掏出□□,我诧异的按住他的手,“你这是要做什么?”我见过他对灵魂动手,那一枪打出去很伤魂体。

    “比起长期的痛苦,倒不如先睡上一觉。”我的阻扰还没说出来,赵吏的手臂就已经抬起来了,那管□□对着女人瞄准了方向,我没忍心的摆过了头。

    当耳边砰一声响起,我两眼睁的贼大,商品货架旁站着的小女孩一脸的天真无邪,手里的宫灯旋转着看不清画的是花虫还是鸟兽。她对我粲然一笑,那宫灯便慢慢停了下来,直到停止的那一刻,小女孩的双眼竟是莫名的成了空洞,空荡荡的孔,双眼荡然不复存。

    我倒抽一口冷气,她的嘴角扯出的笑意,没有半点痛苦,似乎很享受无眼的快乐。我拉扯着赵吏,却没想此时整个店都黑了下来。

    耳边有谁在唱歌,似乎还能听见类似于骨头分离的崩裂声,还有凌乱的脚步在走来走去,有人从我旁边擦肩而过,用力过猛以至于我差一点就要摔倒,幸好有一双手拉住了我,可是冰凉凉的触感还带着滑腻腻的恐怖。

    “赵吏!”我一声喊出来,那个人却不在身边,没有人应答。

    “啊哈哈哈哈哈……”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就如同门口的风铃声,在半空中飘荡着,忽远忽近,忽高忽低,然后我耳边一震,毛骨悚然的颤栗,那声音在说:“来啊,找到了就给我吧!”

    给什么?找什么?“你是谁?”我问她,那个小女孩,是不是她!

    “啊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笑声,似有魔力般穿过层层屏障,到达了我的心里,我本应该抓住的手臂,渐渐恢复了温热,我一惊大力扯着他的身体,“赵吏,赵吏,是我,是我啊!”每当危险降临,我本应害怕的时候,却因为有赵吏在身边而少了些担忧。

    整个店开始恢复正常,但赵吏缓缓回头,一张我熟悉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空荡荡的双眼,他,他的眼睛呢!血从他的眼角滴下来,落在了我的手上,我隐约觉得有些痛,身体的每一处都似有人把控着,像被无形的绳索困住,越勒越紧,无法呼吸。下一秒,我抓着赵吏的手,竟是不敢相信的摇晃着他的身体,“赵吏,赵吏……”哪知我的心脏处骤然疼痛难忍,巨大的震动回荡在胸腔,我低头看去,那里被一把□□抵住,温热的血正汩汩流出,心下剧烈的疼痛感让我丧失了呼吸,只是嘴角仍在喊那人的名字。

    “赵,赵,赵吏!赵吏……”由低到高,撕心裂肺。

    那是一个可怕的梦,当我大喊一声醒来时,赵吏在我面前正敲着收银台的桌子,扣扣声有些熟悉,看着电视机里放着的娱乐节目更觉亲切。

    “赵吏?”我疑惑的望去,不敢分辨梦与现实的差距。

    “夏冬青,你已经春困到这种程度了?搁哪儿都能睡!”他摇着头边指责我边在他的小宝贝11上飞快的滑动着,恐怕我又莫名的睡着了,那个恐怖的梦不知道有几分真实,不过看着赵吏灵动的双眼,哪怕是再对我翻白眼我都觉得很幸福,甚至心里还会认为,他还在,我还在,就已经足够了。

    莫不是梦做多了,整个人也开始感伤起来。

    “赵吏,那个女人?”

    “安排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你放心,很安全,等我们找到蛊的源头,自然会带她去投胎。”赵吏没看我一眼的回答,我才意识到原来那个女孩的出现才是梦境的开端。

    “赵吏,我们真的要去那个鬼屋吗?”说实话,我对那个梦还是挺耿耿于怀的,毕竟在梦里我死在了他的手里,虽然我确信赵吏并不会那么做。

    “那还用说,女人在我们手上,即使我们不找出源头,那人也会来找我们,抢了别人的东西自然要受点罪的,怎么,你怕了?”赵吏斜眼看我,那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担忧。

    我摆手回答:“不,这不是还有你呢!”

    “对,有我呢,有我在一切都不是问题。”他答的轻松,脸上竟然还浮出了一些笑意,不免有些让人愉快。

    幸好,他在呢。我回想着梦里的场景,竟也不觉得害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们看舌尖上的中国哭没啊,我真的是当bg响起来的时候就不自觉的泪奔啊,泪点低的人飘过~~~~~~~~不过它的bg确实是挺美的,有气势特别有感染力。

    啊啊啊,突然想起来为吾主阿茶写了一首歌,主攻填词还被嫌弃没内涵,不过丑媳妇也要见公婆,明天过来上链接哟后!!!

    ☆、虎兕相逢大梦归6

    海升大道,明园44号。

    这个地址太陌生,我从没有在这座城市听过,其实有太多东西我没见过,如果不是遇到赵吏我可能一辈子都坐不起这样的豪车。

    我偏着头看窗外,能够感觉到赵吏的眼光时不时瞟在我的身上,突然觉得好累,不论从哪方面来说,一切都是因为赵吏的出现,我来到这个便利店,明明可以眼不见心不烦的“人”,却因为莫名的纠葛而联系在了一起。而我也越来越觉得自己在做着一项神圣的工作,不仅仅是一个夜班值班员,更像是赵吏的助手,然而这种奇妙的感觉又让我觉得很熟悉,仿佛他早就应该存在一样。

    不过,眼下我没有时间想这个,因为我们正在前往鬼宅的路上。

    “喂,木兰,店里没事吧,我们大概天亮就会回来了,嗯,对,”赵吏戴着蓝牙耳机边开车边接电话,我们去找鬼宅店里没人所以他找了花木兰看店,而我突然想起和王小亚约好了晚上练舞,正准备掏电话,就听见赵吏正收尾,“那谢啦。”他回头斜视,“你别打了,她今天不会来了。”

    我惊异的看着他,“诶,你怎么知道?”

    “我早就跟她说了。”什么时候?我纳闷的没有问出声来,只觉得赵吏的表情有点不自然,竟然还冲着后视镜胆怯的看了我两眼,那目光啧啧,别有深意。

    “我们走了有多久了,为什么一直不见人影?”从我们出发到现在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到呢!

    “因为我们不是走的人间道,你当然看不见人影。”赵吏把小11放在车前,随手点了点,上面就出现了一条为所未闻的道路,指示一直向前,在终点处有个血红血红的招牌。

    我吞了一口唾沫,“赵吏,这条道为什么这么黑?”

    “有我在,你还怕啊!”他嘴角哼一声带着笑意,估计是担心这气氛有点不寻常,伸手打开了收音机,一阵舒缓的音乐传来,紧张的气氛稍微缓解了点,可是,这条路越来越黑,先前还有几盏路灯照着,虽然昏暗但不至于让人感觉害怕。

    “赵吏,换个台吧,有人声的热闹点的。”说不担心是假的,窗外的世界空旷的要命,仿佛只剩下我和赵吏还有这辆车了。

    赵吏扭着电台,终于听到一个很high的节目,似乎是一个重播的音乐颁奖类活动,下面的粉丝正疯狂喊叫着某位明星的名字,这样的人声即使是隔着电波的距离也显得尤为亲切,总好过于寂静无声。

    “赵吏,传说中的鬼宅出现在一百多年前?”

    “一百多年前在b市曾经出现过,时间很短可以说我们还未察觉他便又消失了,现在出现的原因更不好说。”

    “他出现的原因,怎么说?”

    “《冥书》里记载,鬼宅的出现源于人类的恶念,邪念多了他便来了。所以时刻保持清醒,断绝邪念才能避免见到他。”

    “说得轻巧,人有七情六欲,单单一个贪字就能引起很多邪念,你这样的说法不太精准,如果按照你说的,那鬼宅就会到处有了,人人都住在鬼宅,人人都心存邪念。”

    “不,善恶一线之间,是天使还是恶魔,全凭你自己的心,如果你当他是鬼宅,那么你就不会觉得自己住的是天堂。”

    我哑然,这样的道理谁都懂,可惜,恐怕是有人已死却非要留在人间作祟,到头来折腾了自己也烦累了旁人。

    不知什么时候电台的节目又安静了下来,里面有一个女声在轻轻哼唱,“宝贝,宝贝,我亲爱的宝贝……”本来是很舒适的一首歌却在下一秒那女声就犹如被割坏了喉头,声音嘶哑着唱我的宝贝,我仿佛能感觉到喉咙在硬物上来回磨蹭的嘶嘶声,钻心的痛还会一点点渗出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我却觉得手背上都是那一滴血,湿漉漉的黏黏的触感,让我一阵恶心。

    我使劲的搓着,怎么也擦不干净,怎么办,怎么办,我求助于赵吏,岂料他跟没事人一样安心开着车,难道他听不见嘶哑的女声吗?难道看不见我如此的焦躁吗?

    “赵吏,赵吏,赵”瞬间,我的喉咙也跟着电台里的女声一样,嘶哑的我都听不出来了,喉咙一阵发紧,像是被刀来回磨一样,痛苦的不能自己,而我即使是慢慢蜷缩在位子上,头撞着玻璃窗,双手挣扎着伸向他,赵吏一样都没有感觉,而我就像是与他活在两个世界,我在里面生死挣扎,他在外面无法体会。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升天的时候,耳边砰裂一声,清脆的声响使我的注意力移到了后座上,我回头,那个小女孩又来了,她笑的极其灿烂,嘴角的笑涡添了别样风采。

    “嘘”她把食指竖在嘴边,只一瞬间,我两眼一沉昏睡过去。

    空白的记忆,仿佛置身于仙境,周围云起雾绕,我看不真实眼前的人影,分不清那盏宫灯是有人拿着在动还是自个儿在转,红色流苏分散开来,根根分离疏于空中,我一眼一眼看过去,那上面的景象慢慢变得不一样了,孤儿院的寂寞,孩童时期的沉闷,还有我踏入便利店时的风铃响动,我仿佛又回到了过去,而我迫不及待的找寻着未来的模样。

    然而时间停在了444号便利店的招牌上,霓虹招牌在夜晚显得尤为闪亮,黑暗里吸引着无数的身影前来,而我究竟在哪里,又成了什么模样?

    “喂喂喂,醒醒醒醒,夏冬青,你是猪啊,冬天都过去了,你还真行啊你,到哪都能睡!”我的小腿被他踢了一脚,等我睁眼时从玻璃窗外看到的就是一处灯火辉煌的庭院。

    “我又睡了?”磨蹭着下了车,我来不及伸个懒腰就被赵吏拖着往前走,他往我身上戴了一串大蒜加一个血袋,我皱着眉不发作,但是那气味太腥了,我忍不住作呕。

    “诶诶诶,你给我忍着,这些都是以防万一的好东西,别说我没提醒你,保不准身后就有不寻常的东西飘过来拍一下你的肩膀让你跟着他走。”赵吏一副我不识货的表情,虽然往前紧走几步但是仍不忘拉着我的手臂,我笑着心里也暖暖的,老板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嘛,嘴上冷冰冰但是好歹挺照顾自己的。

    “你说这宅子灯火通明的,是有人在迎接我们吗?”进大门时我就瞧见了两旁的石狮,虎虎生威一看就来路不凡,古色古香的庭院,深深透出几分阴沉来,想到赵吏说这样的宅子就跟困恶念的寄宿地一样,心里又难免发毛。

    “你以为你谁啊,玉皇大帝天王老子啊,还有人接待你!”他语带鄙视的冷哼出声,我大人有大量不去计较,可是没有人来谁会把宅子弄得昼夜不分灯火璀璨的?

    “吱”推开正厅的红木古门,我隐约闻到了一丝锈气,里面夹杂着一些闷味儿,就像是久不开窗的房间,活生生的渗着难闻的霉气。

    赵吏率先踏过了门槛,我跟在身后一步一移,猛地感觉身后有邪风吹来,我往后一瞧啥事也没有,当我再次回头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赵吏跪在正厅中央,我双脚刚跨过门槛,身后一道铁锁门竟然从古门上方刷刷往下掉,直到砰一声传来,我才发现我们两个人被关在了正厅里。我急切的转身跑向铁门,双手抓着铁栏杆,一堆白毛迅速缠上了我的手腕,我一惊不由大声叫出来。

    “赵吏,赵吏,救我救我!”

    “正主英明,无意闯入,还望恕罪……”我回头求助时赵吏并没有看我,而是背对着我说着一连串我听不懂的话,在他仅有的几句人话中,他突然大声呵斥,“小鬼不敬,速速远离!冬青,浸血大蒜灼伤它!快!”

    “啊?什么?”我脑袋一热差点没急红了眼,我双手均被缚住,慌乱中只好把胸挺着对准铁门,先前是迫切远离这时是迫切靠近,又是眨眼间,那白毛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往后紧退一步竟是跌坐于赵吏身旁,我和他身体背对着,此时他低着头,似乎为刚才的救助伤了元气,可赵吏又不是普通人,他还能怕了那些小鬼不成?

    我坐着大声喘着气,大概过了一分钟我伸手碰了碰还未抬头的赵吏,“喂,刚才是怎么回事啊!”没反应,我再推,赵吏竟然直挺挺的往左边栽了过去,我伸手抓他却被他的脚绊住,直接压在了他的身上,“赵吏,赵吏,你怎么了!”我的吼叫在空荡的大厅里异常凄凉,回声在我耳边盘旋,我使劲摇着赵吏他却没有任何反应。照理说,他不应该这么脆弱啊!

    “赵吏,赵吏,你别吓我啊,这里你最熟悉,我可不想死在这!”没被鬼宅吓死,这下就要被赵吏给吓死了,“赵吏,你醒醒啊”慌乱中,我把大蒜凑到他的鼻尖,撕开一生蒜塞在他的鼻孔处,手一抖差点整瓣被塞进去!

    “我去你大爷的,夏冬青,你是想把我弄成大鼻孔是吧!嘿”幸好,那蒜味唤醒了赵吏,他睁着双眼一手打掉我手上剩余的蒜瓣,再伸手拉住我的衣领往下拽,我重心不稳再次压在他的身上,中间的大串蒜瓣膈应的真痛!

    “夏冬青,你是不是故意的!”他的话打在我的鼻尖,明明是紧急时刻,他却十分悠然自得的在这讨价还价,问个喋喋不休,我气急想起身,他却再次用腿压住了我,迫不得已我稍稍侧着脸对他沉默。

    “夏冬青,你就承认你是故意的吧!”谁故意了,到底谁故意了,如果不是我他还醒不了呢!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了,我不与你计较,我还指望活着出去呢!

    “你放开,这大蒜味儿真难闻。”找个理由,也顺带忽略掉我的心虚,我是怎么了?不就是压在一起,能证明什么?奇怪,太奇怪了,我不安的想起身,双手刚撑起来后背就被一个重力压下来,“你在干什么!”我是真的有点生气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在这躺着?

    “你别动”“我为什么不能动!”我一侧脸,转身就碰到了软绵绵的物体,冰冷中带点温润,几秒钟的时间可体会不到是什么滋味,只是他的身体似乎愣在了原地,只有脑袋缓缓往旁边挪动,而我接触到的温暖慢慢被移到了脸颊处,过夜的胡须长得很快,有些青茬刺痛了我的嘴,“你!”不可置信的与他对视,然而他的眼却透过我看向了上空。

    仅有的一刹那,整个大厅被照的光明异常,我惊异的看见我和他躺着的地方生出了大片大片的莲花,红白相间片片饱满润泽,赵吏的眼里存着一点光,无限放大又放亮,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惊异,进而慢慢转头看向那片神奇,只见一盏巨大的宫灯在头顶木梁上悬挂着,四散的中国结做穗子,并且随着不停旋转的宫灯飘散在空中。

    我们的位置刚好对着宫灯的中心,我远远看去还能见到中间灯油处站着一个小女孩,她提着小巧的宫灯在灯芯出微笑,那笑声在我耳边逐渐放大,在空空的房间里响遍每个角落,而我抓紧赵吏的手,眼里的恐惧也慢慢淡了三分。

    作者有话要说:  灵魂摆渡记吾主阿茶

    终于奉上没内涵的词哈,各位好久不见,来个评论啊喂!!!五一快乐耶

    ☆、虎兕相逢大梦归7

    传说中有人在过奈何桥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两岸的彼岸花就蔓延疯长到了脚边,生生拉扯着眷念的人跌倒了桥下,传说中奈何桥的水直通地狱十八层,里面流的全是油锅里的滚烫,那人扑腾了没几下就被热流没过了头。桥上的人依旧死气沉沉的来往,大家丝毫不在意少的一个人,只是仍然会空出一个位置给他,排列的队伍代表着生死的时辰,填补进去只会错过良缘,所以宁愿空着也不能往前走一步。

    “救救我,请救救我。”有人在滩涂攀爬,蜿蜒留下一条血痕,他向眼前路过的人群招手却没有人理会,行色匆匆的人啊,连眼神都吝啬的可怕。

    终于他的脚边缓缓升起巨大的食人花,张开咬住卷起来,再细碎的声响中沉入湖底。湖水打了个泡泡,吐出一颗黑色的肉球,跌落在布满血痕的滩涂上,空中的飞鹰利索的下降,利爪一伸咬住不放,长鸣一曲展翅翱翔于冥界的夜空。

    时辰到,空中传来一声雷鸣,死气的人们终于肯抬头看一眼,不远的天边正旋转着一盏巨大的宫灯,所照之处均出现了一幅幅过往的景象,有生离死别,有爱恨情仇,从呱呱坠地到天人永别,结局只有一个。

    死亡,是他们最后的结局。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来到了冥府这才是开始。”我回头看赵吏,光影在他的脸上斑驳,他舒缓的眉头我却是觉得没来由的担忧,我们抬头看到的宫灯,他旋转时的光打在墙壁上,形成一道又一道风景,那景象是各种的绚丽,一幕幕播放着不同的人生轨迹。

    “这到底是什么?”似乎是某种信号,而我多次沉睡过去的梦里也在播放着自己的故事,那是我曾经经历的,但是我还看不到结局。

    赵吏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活动着筋骨,脑袋往上扬,跟着头顶的宫灯转了一圈,“走马灯,我们冥界叫这玩意为死亡信号弹。”他轻轻松松说着,我却是吓出一身冷汗,如果说死亡是人的结束,而我一直停留在444号便利店,是不是意味着我还能活很久?“走马灯来源已久,这次出现恐怕对我们不利。”

    我回神,“为什么?这个难道不是你们冥界之物?”

    “错,大错特错,我们冥界招魂从来不用这玩意,走马灯是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自己的精血所做,如果怨恨大了怨气就重,自然就能招魂吸引同类,进而获得更多的冤魂,至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不外乎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或者是大仇未报心有不甘,靠着一丝心脉存留于世,与我们的地府是丝毫没有关联,不过”“不过什么?”我紧跟着问了一句。

    “不过,如果能抓到幕后主魂,交给冥王,说不准能连升三级!”

    “我去,这样你是不是就不用在外抓魂了?”

    “怎么,听你这口气,还挺羡慕的?要不你下去邀功?”赵吏又是一记嫌弃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好意思的抓抓挠头,“我看你还是别想了,要想下去首先就得,嘿嘿”赵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哑然随即翻了个白眼给他。

    “快看”赵吏拉扯着我的衣角,我跟随他手指之处看过去,墙上出现了一个装扮可爱的卧室,一个小女孩背对着我们在床上玩着人偶,忽然卧室门被打开,一个贵妇打扮的女人走进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突突作响,而她二话没说拿着手里还在燃烧的烟就往女孩身上戳,一只手还不停的扭着小女孩的手臂,“我让你叫,让你不听话,臭不要脸的东西,你以为是他亲生的就得意了是吧,我捏死你,你喊啊我看他会不会回来!”女人嫉妒扭曲的面庞还有小女孩蜷缩在一起的身体,小小人儿哆嗦着一声不吭,只顾着把人偶使劲的抱在怀里。

    “你要是能够把他喊回来,我也就不打你了,可惜那个杀千刀的在外面花花世界,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管了,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女人一边哭一边打,累了就靠在床边歇会,口里念念有词,丝毫不管床上正闷声哭泣的女孩。

    “这都是什么人!”我忍不住的叫出来,大有把那个女人拉出来一顿打的趋势,赵吏见状拉住我的手,对我一顿吼,“你发什么疯,这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如果那人下了地府,绝不会有好果子吃,下油锅上刀山那都是必须的,这走马灯放这些必然也是有其意图的,你急个屁啊!”

    “我,我就是看不惯这种,小女孩还那么小就被人打,那个女人是她母亲吧,天底下就没有这种女人!”我是个孤儿,长在孤儿院,其中也不乏一些被父母领养走的孩子,可是他们最后大多都回来了,身上留下的印记我至今记忆犹新。

    “好了好了,这样的人是少数,你放心,没事的。”赵吏轻声安慰着,我再抬头看去,那小女孩突然回头,一双留着血的眼睛空洞无力,我吓了一跳连退几步,赵吏拉着我惊奇的问,“你怎么了?”

    “那小女孩?”我指着景象里的小女孩,双手打颤,赵吏握住我的手,眉头紧锁,“你认识那个女孩?”

    “你也看到了?”我哆哆嗦嗦说着,惹来他一阵恍惚,随即他转着我的身体,对着另一面墙壁上的小人儿说:“你看她,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小女孩?”

    我微微颤抖着点了点头,那小女孩我看过好几回,虽然没了眼睛显得空洞无神但是她的可爱模样和嘴边的笑涡,我是记得的,所以我立马就点了头,哪想赵吏拿出手机就开始拨号,着急的跟后面有一团火在追他似的,“怎,怎么了?”遇到这种情形,我不禁脱口而出,直到他闷声挂了电话塞回了口袋里才跟我说,那神情似乎显得尤为郑重。

    “你还记得马大爷说过的小女孩吗?”赵吏示意我向上看去,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个老人起床关窗却被面前的小人儿吓得脸色苍白,“马大爷就是被小女孩给吓得,不是因为他怕而是因为小女孩手上拿的是走马灯,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什么?”墙壁上出现的小女孩,她手上的也是走马灯?

    “你刚才问我‘也看到了’,还有你在医院时也说看见过小女孩的模样,夏冬青,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赵吏说话声大了些,我不免低着头不敢看他,“你最早什么时候看见她的?她有没有给你看那个灯,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你说啊,夏冬青!”他抓着我的手臂,我吃痛,脑袋往后一仰,那墙壁上的景象又回放到了我们开着车找寻鬼宅时的场景,而那里面的赵吏正趁我睡着时摸我的头发!

    “赵吏!”他被我一声吓得仰头看去,里面的我正慢慢醒过来,走马灯不再放其他的场景,只一声不吭的放着我们从进来时的画面,我手抖着看他,“赵吏,我们在里面!”

    赵吏拿着手机按了按竟然信号失灵,他抿着嘴屏住呼吸,我急切的问他,“这个手机怎么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赵吏摇摇头,“我从没遇见过这样的故障,乔布斯在下面研制的苹果可以说比上面的先进好几百倍,从来不会出现没信号的情况,应该是有人在屏蔽了它!”

    “那我们怎么办?还有那马大爷,他该不会有事吧?”我想起走马灯的寓意,说不担心那都是假的!

    “凶多吉少”他突然低着头在我耳边悄悄说着,“你拿好自己的大蒜瓣,遇到危险就蘸着黑狗血吃了它,你别管我。”他神情真挚又热切,我看不到任何慌乱,少有的玩世不恭竟有些小帅气,“那你呢?”我学着他的动作,在他耳边悄悄说着,没想他愣了几秒随即笑道,“我有□□,冥界神器,谁敢不从!”

    他笑起来竟是如此的有魅力啊,我失神般咳咳几下,随意瞄了瞄墙壁上的画面,那已经转移到了我们刚才窃窃私语的场景,我捏着他的衣角,手都上了汗,地上的我们丝毫未动,但是墙壁上的画面已经转移到我们开车离去时的模样,我和赵吏相互看了一眼,均是不解,哪知耳边传来咯噔一响,门槛外的铁门啪嗒给断了,在定睛一看竟然能一眼望到门口的石狮,而我们的车在黑夜里打着光,虽然陌生又恐怖但显得尤为亲切。

    “跑!”赵吏喊一声,拉着我的手就往外冲,途中还掉了不少的大蒜瓣,黑狗血也是撒了一地,

    “我们,我们安全了吗?”在再也看不见鬼宅的时候,即使外面依旧黑暗,我坐在车里还不忘拉扯着他的衣角,赵吏吞了一口唾沫,嘴角邪笑着道,“你要是每一次都这样乖就好了!”

    我呆一会突然领悟其意思,立马移到窗边,恨不得把头伸向窗户外面去,可是我不敢,透明玻璃就像是黑夜里的屏障,隔绝了危险。

    “放心吧,过了这座桥,我们就安全了。”

    我的呼吸瞬间变得热切起来,好似胸口处有无数条虫在撕咬,我不安的在位子上扭动着,赵吏伸出一双手在我额头上念念有词,我虽然心有意识但是两眼无神呆坐在椅子上,我无心往外看去,渐渐亮起来的天空,后视镜里慢慢路过的一块牌坊,上面写着“欲河”两字,再看去凭空出现的一盏宫灯在空中飘荡,而下面站着一个小女孩,穿着花裙子手拿着一个人偶,羊角辫不停的甩啊甩,似乎还在唱着什么歌,具体是什么我却是再也听不见了,眼皮好重,我终于又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得写一个赵丽丽的番外才行,写完这个故事就写一些番外。

    ☆、虎兕相逢大梦归8

    “你这小11估计还能用个三五载,何必换的那么勤呢!”

    “你怎么懂我那时候的心情,它压根就什么反应都没有,你也看到了我这手机的反应,你当时并没有收到我的消息不是,所以我会再换个更好的,我可不希望下一次死在这上面。”

    “你还能死?”男人笑出了声,有些清脆悦耳。

    “你找死是不是!老白,别说我没关心过老黑,就他那性子你得烦好几辈子。”这个残暴的声音应该是赵吏了。

    “你别说他了,我看这小伙子就够烦你的。”我诧异,他说的小伙子是我?可是我能烦着赵吏什么呢?

    我不着痕迹的翻了个身,企图躲过两人的谈话,可是只听房门轻掩,床边凹陷下去,我才假装伸了个懒腰醒过来。

    “啊……赵吏,你怎么在这?我在哪?”

    “切,夏冬青,你睡了一觉当失忆是不是!”

    我低着头,向四周晃一圈,看这架势是医院?

    “马大爷估计不行了,你醒了就去看看他吧。”我浑身一颤,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难道你看到马大爷的结局了?”我跳下床,身形不稳晃了一下,赵吏扶着我摇摇头,“他儿子出差遇难了,他的身体受不住打击,恐怕。”“我去看他!”

    我转身冲出去,赵吏在后面连声喊着等等我都没理,于是在拐角处我差点与一个小女孩撞上,她坐在轮椅上蒙着眼睛,一身病号服让我有些尴尬,“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没理会护士小姐在身后对我的低声骂骂,我怕赶不及见马大爷,似乎有些东西就要失去了,我怕来不及。

    最后还是赵吏三步赶上来抓住了我的手臂,他严肃的对我说:“冬青,你乱跑什么!跟我来这。”

    恍然间,我才发现我并不知道马大爷的病房,只是脑子里想的是一出这做的又是另一出了。

    赵吏拉着我三拐两拐的带我进了一间房,然而我还没来得及看最后一眼,马大爷的魂魄就跟在白无常的身后飘走了,我急忙跟上去企图说些什么却被赵吏拉开,“阻挡鬼差招魂,简直就是找死!”

    我被他这大力带到了椅子上,我呆坐着听到床边成一声的医疗仪,瞬间胸腔像积聚了巨大的悲苦,抒发不开咽不下去,难受的要命。

    “马大爷的儿子出差回来时遇到了车祸,尸体被运回来时马大爷受不了打击直接晕了过去,本来还好好的可惜到了病房就再也没抢救过来了。”

    “可是你刚刚不是还说”“他给我们留了遗言,关于走马灯还有那个小女孩的,说起来如果不是我们找了他也许他就不会那么早去了,他可是要活到100岁的,怎么就!”说完,赵吏也是重重叹了一口气,我眼角有些湿润,等我再去看他,整个神情变得异常纠结。

    “你们也别太自责,冥冥之中皆有定数,事出有因不怪你们。”我们都在感伤时,白无常又飘了回来,他向赵吏使了个颜色,他便拉着我再度出了病房。

    等寻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老白递给赵吏一个本子,“你看看,我们的冥府历书上可不是那样写的,这个马大爷只能活到今天,我们也是奉命办事。你们切勿自责。”

    我凑过去看一眼,那书上的确写着今天的日期,可是赵吏应声打断,“不可能,我手机上查看的是过了100,你这不是诓我呢!”

    “谁叫你过分信赖这高科技,有些东西不能只凭肉眼去揣摩,得用心,赵吏,有东西在你的手机上做了手脚,你还不明白?”

    “可是我定了位也顺利找到了鬼宅,而我们最后也逃出来了,抛开这些又怎么解释?”

    “唯一的解释是那个东西还不想伤害你们。”

    “老白,你别瞎忽悠我!”赵吏翻着那本书,左看右看,然后与自己的手机对照,果然错了一大半。

    我在一旁呆滞着不说一句话,那个小女孩究竟想怎么样?

    “如果你们想明白,那还得再去一趟鬼宅了,赵吏,你如果找到了主魂,我在下面藏了几百年的彼岸酒便亲自给你奉上。”

    “切,我不稀罕。”

    “你会稀罕的,好了,这个给你先用着,你的这个我拿下去给乔布斯看看。”他们换了手机,老白就不见了,赵吏转身对我叹一口气,“看来,我们还要再去一趟了。”

    他背对着我,立于窗前,有微弱的光穿进来我才不至于觉得闷。

    大白天我们各自睡了一觉,晚上继续开着车踏上了寻找鬼宅的旅程。我们跟花木兰和小亚说好之后,又拿了超多的蒜瓣和黑狗血,赵吏不放心的给我戴了好几串,还在我身体各处抹着沾了狗血的蒜瓣,我都快要被那味道给熏死了。

    “赵吏,你说马大爷给我们留着的遗言是什么意思?”本来一早就想问的,但是一直没机会开口。

    “他说让我们小心那个女孩,说她是明达公主转世。”

    “明达公主?”

    “嗯,唐太宗李世民第十九女,母为文德皇后长孙氏。她为人聪慧善良,性情温和,很受唐太宗喜爱,是唯一一个被太宗亲自抚养的女儿,不过这公主十二岁就不幸离世了,为此太宗悲戚一月有余还修建了佛祠”

    “按理说她应该是个温和的小姑娘,怎么转世就那么的暴虐啊?”前世受父母如此盛宠,怎么会呢?

    赵吏没有回答我而是看着老白给他的手机发呆,我想起之前老白说过的话,什么主魂什么彼岸酒,我抬眼望他,“赵吏,你如果抓到了主魂,冥王会给你什么奖赏?”话出口我便觉得有点离题了,毕竟这次不比以往,赵吏都被忽悠了,我们似乎不该抱这么大的期望,可是我又觉得这一次又能像往常一样,因为我相信赵吏,不知从何时起养成的习惯,就像是与生俱来。

    “你希望我走吗?”赵吏明明没有动方向盘,车就像是被人为操控一样打着转,我猛吞一口唾沫,只觉得此时的话题有点出人意料,然而他嘴角撇过一抹坏笑,带着些不经意的怅然,“如果我抓到了她,你希望我走吗?”我大概可以理解为他连升三级,不再屈尊于鬼差而已,只是,我却摇摇头,“好!抓紧了”似乎就在那一秒,我看见赵吏双手紧握方向盘,口中念念有词,双眼有神释放着邪魅的光,他就是一个现代极具潮流感的道士,我哪里还有半分犹豫,靠着椅背抓着安全带跟着他宣战。

    “冬青,她来了。”就像是玩天黑请闭眼的游戏一样,我们深知危险就在周围,而她却迟迟不肯出现。

    车子打着转,我的脑袋犯晕就要吐出来时赵吏猛地刹车停住,我往前甩着又倒向了椅背,惊魂未定的看着他,“什么情况?”

    “我们遗漏了一点。”

    什么?你个赵吏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嘛?

    “冬青,”他好心情的望着我,“你知道明达公主的乳名叫什么吗?”

    “我能揍你么?”丢一个白眼够了吗?赵吏挑一挑眉道:“兕子,明达公主叫兕子,寓意为强身健体,可是我们看到的小女孩未必就是他,她也许是被残暴的兕给降住了。”其实他说了一大段话,我并没有怎么理解透,只是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赵吏微笑着猛踩油门,一声口哨划过寂静,“仙人自有妙计。”

    “你别把我困在这就好,你那破手机还在修,我这边智能还没买呢!”都什么时候了,我净瞎想些什么玩意。哎,随他去吧,反正赵吏在,我就在。

    作者有话要说:  编编说不上榜,因为大陆剧,有点苦恼,收藏也掉了,虽然本来就没多少,然后今天先更一半吧,累爱啊,总会更下去的。

    续更 5月21

    ☆、虎兕相逢大梦归9

    我清楚的记得上一次我们找到鬼宅是在夜里,可以说是接近零晨,当黑暗铺天盖地袭来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它的恶意,但是这一次我们就像是一部励志电影播放到了结尾,打上end我们的故事也该落幕了,光明不期而遇,没打一声招呼便顷刻间降临,我吃惊的碰了碰赵吏的手,他依旧是活泼过了头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让我莫名其妙

    “如果我说现在才凌晨1点,你信吗”我双瞳放大,吓谁呢!

    “赵吏你大爷的,我们不是去找鬼宅吗这到底是哪”我们一会儿路过林荫大道,一会儿开到闹市,竟然还横穿过了几个小吃摊,我的天,他们完全看不见我们!

    “这里不属于任何一地,因为都是幻觉”赵吏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竟松手开车,我一声惊呼还没脱口便被他压在了位子上,我仿佛能透过车厢顶看外面的云朵在飘,似乎还能听到街边闹市的繁华之声,可是,他又在做什么

    “幻觉,是不需要计较的存在,所以就当做没发生过好了”

    “你什么唔……”意思,声音越来越小,浑身释放着无限的热情,这熟悉的拥抱让我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幻觉难道不是自己的臆想吗?如何当做没发生过?

    一番亲密到不能再亲密的举动,我的脸肯定又要红了,可是为嘛我闭上了眼,闭眼就闭眼可是他为嘛要笑啊!

    在这最尴尬的时候车子竟然停住了,我的牙齿与他的碰在一起,赵吏还死皮赖脸的舔了舔轻咬下去,我嘶一声倒抽冷气,这厮简直恶劣!

    也许是那痛太真实,当我被雷声吵醒才发现赵吏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看着我,看就看呗,那一脸憋不住的笑又是怎么回事?

    我的双眼沉重,睁开时外面已由白日换了黑幕,我真的是产生太多幻觉了。

    赵吏见我醒了拿着装备就开始下车,我愣在原地冷不丁被他一瞥,“还不下车,等着喂谁呢!”明明是戏言我却是听得面红耳赤,一不小心抿了下嘴,唉呀妈呀痛死我了,嘴巴竟然被咬破了,难道我的梦是真的?不对不对,赵吏真会那么做?想想前几次赵吏被附身时的行为,我也就坦然了,他又不是没有前科,我犯得着在这担心吗?

    “喂,你走不走!”赵吏翻一个白眼,二话不说拉着我的手,我紧张的想缩回,无奈他捏的好紧,我跟在身后恨不得挖开他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突然一阵好难闻的臭气飘来,是烧焦的味道,还能听到类似于嘭嘭的炸裂声,我赶紧跟上赵吏的步伐,几乎是紧靠在他的身边,回头时发现他还在笑。

    “很好笑吗?”

    “我就笑了,怎么,不允许?”

    “哼。”爱笑不笑,谁稀罕管你。我侧头不去看他,紧跟着进了一扇门,黑漆漆一片我刚想问赵吏,就听他笑的越发大声了,头顶的大灯莫名亮了起来,我转头嫌弃看他,“你到底在笑什么!”那笑声回荡在四周,而他却面露异色摇摇头,“我没笑啊。”这下我是承认了,他是真的没笑,我抱着他的胳膊两人同时往上看去,大厅中间悬挂着一盏巨大的宫灯,依旧是晕黄的光四散开来。

    “滴滴滴滴……”那真实的还带有一点温热的水滴在我的脸上,我浑身一震,右手摸上脸颊,湿漉漉的,黏糊糊的,是,竟然是血!

    我就要叫出声来,赵吏一手捂住我的嘴把我的身体往后拉,宫灯的灯芯处看不真实,那灯光倒是越来越亮了,我和赵吏呆在原地不敢动弹,大概过了三秒之后那宫灯竟是自由滑落在地,灯芯外的罩子变成了透明的玻璃镜片,然而当我们看清那灯芯的引子之后,两人纷纷往后退了一大步,在这间近乎于封闭的房间里到处都弥漫着那烧焦的味道,恶心的血腥味。

    “我去你个阿西吧,这大概是我至今为止看到的最恶心的场面了!”赵吏对着我使劲的做着呕吐的动作,我也好不到哪去,可是眼前的人影太熟悉了,一身还能辨别的黄色风衣,肩甲以上的部分虽然已经被烧焦了,但是她的下半部分还完好,只是裤腿处不断的溢出血来,渐渐的浸湿了宫灯外的流苏。

    我双眼急剧放大,甚是不敢相信为什么有人会那么残忍,血气钻鼻我压根就不觉得这是幻觉,它存在,那个兕是不是也存在。

    “赵吏,那个小女孩!”我惊声叫出来,我害怕赵吏看不见那个女孩,谁知赵吏麻利掏出□□对着宫灯顶部啪啪两枪,他把我拦在身后,说话的语气急了些,“跟着我!”随即,我拉着他的衣角,使劲的攥着,还好赵吏看见了那个女孩,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面对如此惨境,我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我听到身后有好多狂妄的声音,他们在说“来啊,来这,快来啊……”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不敢看,我怕一旦我回头他们就会抓住我的软肋,离开赵吏是我不怎么愿意面对的事情,逼迫着看向前方,就当做后面什么都没有,赵吏在前面斩荆棘,那我就为他在身后挡四害吧。

    大概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比起他的安危,这简直微不足道。

    “啪啪啪啪”几声枪响震得我脑袋痛,我回过神来,发现赵吏的手不知何时紧紧抓住了我,他一手搂着我的肩,一手拿枪,我与他对视,他却回我一个潇洒至极的眼神,“夏冬青,你看好了,我这一招可从没外露过!”什么?什么东西这么嚣张?

    惊慌失措的我身上全是黑狗血的蒜味,手上的真实温度让我相信这并不是幻觉,耳边枪声砰砰砰作响,我的脑袋也是轰隆隆的响着,他的嘴唇轻压下来,舌尖触及原有的伤痕稍有痛感,但是全身打颤只因为我在他的眼里看见了我的欣慰,而后唇上再次吃痛,他大力的咬下去,撕咬着似饿狼扑食!

    血腥味萦绕,却没那么恶心了,我被吓的莫名其妙,哪知赵吏伸出大拇指在我嘴上抹了抹,“上好的佳酿,比起那什么彼岸酒简直高端大气上档次几个度啊!”我目瞪口呆的望着他把手上的血擦到了□□上,当子弹出鞘划过宫灯的灯芯时,那个女孩倒在了地上,宫灯瞬间自燃,不出半分钟的样子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走了吗?”

    “只是现在消失而已,也许他只是换了个地方,看到谁命理薄弱便入侵害人。”赵吏低声咳嗽着,我帮他顺着背,他抬头对我咧嘴笑,一口气没憋住,张嘴就是一口血,“你怎么样?”赵吏虚弱的摇摇头,我扶他站起来,他高大的身形竟是不稳的晃了晃,我有些吃力的半抱着他,他也软绵绵的靠在我身上,一只手揽着我的肩放下了大半的力量。我带他一步步走出黑暗,每踩一脚身后便出现光明,黑暗终于驱散了,我推开重重的木门,仿佛隔世般恍然,我们相视一笑,再回头看去,空地上已经没有了拔地而起的高楼,只有一片绿草茵茵的希望之田。

    回到店里,王小亚正撑着手臂打着瞌睡,我推开玻璃门,铃铛声照旧清脆,王小亚吸溜着快滑到嘴边的口水,两眼迷糊的望着我们,愣了一会儿才捂着鼻子对我们嚷嚷。

    “你们这是去打仗了啊!”我低头看看,的确是打了一场仗,不过是场漂亮仗。

    第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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