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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偏执 作者:鹤舞弄清影

    第19节

    “有点发烧,看在我生病的份上,给个面子吃点东西呗。”

    盛誉晖将电脑扔在一边,伸手放在李泽额间,滚烫的温度覆着一层薄薄的汗,他掀开被子下床。

    “吃过药没?”

    “已经输过液了,你别担心。”

    李泽尽量侧转头说话,顺便往床尾挪动与盛誉晖隔开一段距离。

    “别靠我太近,传染了你我就更加罪无可恕了。”

    “我如今没那么脆弱,你过来躺床上。”

    “我回房睡。”

    “阿泽!”

    “你就听我一次。”

    “不行,躺下!”

    盛誉晖不由分说去抱李泽,脸上的怒意已经被浓浓的担忧取代。

    “盛誉晖”

    “你闭嘴!以后不准去芝加哥!”

    “”

    “你吃东西没?”

    “我是真没胃口。”

    “这碗粥你喝掉!”

    李泽被捂得严严实实只剩了个眼睛露在外面,盛誉晖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碗,试了试温度,拿起汤匙舀了一口。

    “张嘴!”

    “我还戴着口罩”

    李泽见他仍旧阴沉着脸,笨手笨脚甚至都不晓得让他坐起来便杵着汤匙送过来,粘稠的粥不可避免的在被子上滴了几个印子,李泽说话瓮声瓮气,厚厚的口罩还捂着他半张脸。

    盛誉晖恨恨的瞥了他一眼,将粥碗重新放回去,这才想起来把他扶起,垫了枕头在他身后。

    “你陪我吃我才有胃口。”

    李泽拦下盛誉晖伸过来摘口罩的手,借机讲条件,好看的桃花眼有些许水雾,盛着细碎的灯光,眸光盈盈平生我见犹怜之感。

    “哼!”

    盛誉晖冷冷哼了一声,愤愤地盯着李泽看了半晌,终究没有拂逆他的意思,转身出门,不一会儿何伯便端着两碗新鲜的蔬菜粥上来。

    “boss,您要的粥做好了。”

    “何伯,准备几个冰袋还有毛巾,让家庭医生过来待命。”

    “好。”

    李泽眉眼间的笑意不愿隐藏也藏不住,看着盛誉晖细心地支起小桌子将粥摆放好。

    “你不生我气了吧?”

    “别得寸进尺!”

    “我以后不敢了。”

    “哼!”

    李泽死活不让盛誉晖陪他睡觉,盛誉晖倔强地绷起脸就是不妥协,甚至亲力亲为拿毛巾裹了冰袋为他降温。

    “盛誉晖,这里用不着你,你回房休息!”

    “这是我的房间!”

    “那我走!”

    “不准!”

    “你”

    “我不是易碎的瓷器,你不必这么小心翼翼!”

    “以防万一总没错!”

    “所以你觉得我如今只是一个拖累人的病秧子?!”

    盛誉晖极力压制怒意,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目光冷冽的盯着李泽。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闭嘴!我懂得保护自己!”

    李泽身上体温又开始升高,确无力再与盛誉晖周旋,他指了指放在柜子上的口罩。

    “那你把口罩戴上,也不要随意帮我摘掉,不准给我敷冰袋,寒气入体你又要难受。”

    “说完了没?”

    “暂时没有了。”

    “闭眼!”

    李泽果真听话的闭上眼睛,许是乏得厉害,不一会儿便轻喘着昏昏睡去,盛誉晖倚在床边,冰凉的手贴在他的额间感觉到他舒服的磨蹭,略微放了心。

    盛誉晖一直未合眼,偷偷拿了冰袋帮李泽做冷敷,但半夜的时候他体温急剧升高,人昏昏沉沉身体来回辗转,盛誉晖赶忙叫守在楼下的家庭医生,一阵手忙脚乱,李泽被注射了退烧针剂又扎上点滴,整个过程都未曾醒来,盛誉晖遣退医生,心疼的将他搂在怀中。

    “我该拿你怎么办。”

    李泽一夜好梦,醒来时头脑发胀,身上酸痛依旧,他动了动身子听到“嘶”的一声,这才发现自己躺在盛誉晖的臂弯中,那人手臂已经麻掉。

    “哪里不舒服?”

    “这话应该我问你。”

    盛誉晖眉宇间染着淡淡的青色,脸色也有些憔悴,但更多的还是担忧和心疼。

    “我觉得好了很多。”

    “哼!昨晚闹得鸡飞狗跳。”

    “我有没有出丑?”

    “睡得和死猪一个样。”

    “”

    “真想把芝加哥夷为平地。”

    “”

    “以后不准吓我!”

    “好。”

    “最近一周不准上班!”

    “好。”

    李泽窝在盛誉晖胸前,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那里面的心跳声真实又安心,他不由自主伸手搂在他腰间。

    “盛誉晖,我爱你。”

    对对对,番外真的是用来虐李泽的各种虐

    chapter59【番外二】上

    年底考核的时候,盛誉晖和李泽抽空去了一趟训练基地。

    射击场中的枪声此起彼伏,盛誉晖就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牵着李泽的手招摇过市,他此时顾不得人群中异样的目光,只是担心的将李泽的手攥在手中,只怕他在这样的场景中再次诱发ptsd的症状。

    他们如今越发心有灵犀,李泽熟知盛誉晖的这些小动作和小心思,坦然的抬起手摸摸他的手背,笑意温柔又安心。

    “别担心,我都好彻底了。”

    “防患于未然比较好。”

    “盛誉晖我不是纸糊的。”

    “那我也担心。”

    这人真是李泽无奈地摇摇头,也不再去与他争辩,以前会觉得他啰里啰嗦,但是,日子久了便逐渐察觉出几丝温馨和满足。

    爱情这件事,总是相互之间的关怀和在乎最让人心中安全。

    他们站在射击场地外远远地看见阿ken的身影,李泽与盛誉晖在一起后,他想方设法找到阿ken,并且亲自掌勺喂养这货一个月才将这人重新纳入麾下,他如今是训练基地的狙击和格斗术的总训练官。

    阿ken教习风格严谨,不徇私情,加之个人性子冷淡,本身又极其骁勇善战,不出一年便将基地内几个有名的刺头挨个练了一回,那次之后竟是误打误撞的树立了他的威名。

    军人都有一种不服管教的野性,他们永远尊敬比自己强的人,可以对他们心服口服,以命相待。

    这些有名的刺头可以臣服阿ken,但是对于如今的盛誉晖或者是对于他身边的李泽却相当嗤之以鼻,各个吹眉瞪眼,提着枪晃晃悠悠,目光看向李泽的时候均是带着十足的不屑。

    “你们又按耐不住想挑事?”

    “想要与boss并肩而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放肆!”

    “教官,我们不服!”

    “闭嘴!”

    李泽紧紧压下盛誉晖攥成拳头的手,他听到阿ken的厉声喝止忍不住心中发笑,这货越来越阴险狡诈,他分明就是摆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竟然还装腔作势拿出一副寻训人的姿态,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这黑压压的一群人中,最想挑事的,可不就是他么,说好的不嫉妒,不眼红呢?

    “无妨,许久不曾活动筋骨,要不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陪他们练一练?”

    李泽紧紧回握盛誉晖以示安慰,然后眼神略过一张张不服气的脸,他轻轻上前一步,顺便将阿ken也拉回来。

    “这样怎么好?”

    他虽是询问,阿ken也看似推脱,却仍旧不动声色的将自己背上的狙击枪解下,然后准确无误地抛进李泽的怀中。

    “说吧,怎么个练法?”

    “我们都不为男人,简单点的,远距离猎杀。”

    人群中已经有跃跃越试者,纷纷背着枪出列,甚至瞬息之间眼眸中燃起猎猎杀意。

    “不如增加点难度,咱们选在丛林中如何?”

    李泽摸摸手中的枪,似曾相识的熟悉感逐渐升腾,将近30斤重的狙击枪被他抱在怀中,斗志瞬间燃烧。

    “阿泽!”

    “没关系,我陪他们玩一玩。”

    盛誉晖沉声抗议,声音中冷意极其明显,李泽深知他是担心,但是,于这样的场合,他如果退缩,那便是间接打盛誉晖的脸,更是直接承认自己是个无能的废物。

    那绝对不行。

    与射击场地一墙之隔,外面正好是一片丛林,平日里做模拟训练的时候经常会在这里设置各种机关,李泽舍不得盛誉晖卧伏在丛林中受湿气浸染,拉着阿ken当观察手。

    这片丛林中有多少棵树,甚至多少棵草,分别长在什么位置,哪边茂盛善于隐藏,哪边稀疏适合狙击,对于狙击队员来说,他们闭上眼睛都可以瞬间勾勒出来,但是李泽离开已久,许多地方已经改变,但他仍旧凭着之前的记忆,穿梭在丛林中寻找最佳狙击位置。

    “看来锦衣玉食到是没将你养得四体不勤了。”

    “之前树敌太多,如今总是枕戈待旦。”

    “那我之前到是小瞧你。”

    “收了你那些花花心肠,不是说了不和我争盛誉晖的么?”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争了?”

    “别他娘的摆出一副被冤枉的小媳妇模样,老子看了恶心。”

    “我后悔了。”

    “你后悔管我屁事!”

    “boss可以用七年改变你,我愿意用两个七年,甚至三个七年改变他。”

    “靠,你丫变态!”

    “爱情会让人盲目。”

    “给老子滚,盛誉晖是我的!”

    “那可不一定,你当初还说过肖灏是你的呢!”

    “阿ken!”

    “自从boss有了人情味,我对他愈发欲罢不能。”

    李泽知道阿ken并不是在开玩笑,这人态度越是漫不经心,说出的话便越是从心而言,他恨不得拿狙击枪顶着他的太阳穴一个子弹打爆他的头!

    丛林中的远距离射杀他完成的极其漂亮,空包弹打出去均是一击必中,甚至有些队员连自己如何挂掉都没反应过来,他们胸口的烟雾燃起,堪称前赴后继的猎杀,到了最后竟然全军覆没。

    直到此时,这些人才意识到,那个看似温润儒雅无害迷人的男子,不光可以与boss并肩而立,甚至是与他一样的存在。

    李泽扛起狙击枪顺势扔进阿ken的怀中,他用手掌狠狠地揪了揪胸口的衣料,接连的后挫力震得他胸口处一阵阵发疼,一场战斗下来,他此时竟然有些力不从心,呼吸的时候都感觉胸前针刺一般。

    出了丛林他便看到漠然冷眼的盛誉晖,但还未走过去,偏头便看见阿ken灼热的目光,那人脚下生风直冲着盛誉晖走去,李泽心下又气又急加快速度奔跑,抢在阿ken之前将盛誉晖拽进自己的怀抱。

    “盛誉晖。”

    “放手!”

    “我不放!”

    “阿泽!”

    “盛誉晖,你是我的!”

    他迫不及待的宣誓主权,没想到盛誉晖却冷冷的拨开他的手指,然后转身离去,周身都被冰冷笼罩。

    阿ken扭过头来看着他,表情似笑非笑。

    “你看吧,你们不合适。”

    从训练基地回来,盛誉晖便一直阴沉着脸不愿多理会李泽,他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自作主张,并且接受那些人的挑战不开心,于是各种好言相劝,但却无济于事。

    “盛誉晖,你别扭还没闹够?”

    “你知不知道多危险?丛林中未知的机关有多少!”

    “我身边有阿ken。”

    “所以你才觉得万事大吉?”

    “我什么时候说过?”

    “阿泽!你觉得我如今保护不了你是不是?硬是觉得阿ken做观察手才是最合适的!”

    “我那是在乎你!”

    “我不需要你小心翼翼的呵护!”

    “你如今越发不讲理!那天上飞机的时候你和阿ken在办公室聊些什么,需要那么久!”

    李泽想起那件事便觉得肺腑之间被插了把刀一样难受,他们竟然就那样堂而皇之锁了门,到底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公事!”

    “聊公事还需要锁门么!”

    “阿泽,你别转移话题!”

    “我就是想不通,盛誉晖,你和阿ken到底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可理喻?”

    盛誉晖积愤难消,心思抑郁,他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从训练基地回来,李泽如同变了个人一样,最近更是疑神疑鬼,连他接打电话都要追着问好几次。

    “你以前怎么不说我不可理喻?”

    “我不想与你吵架,下午我去出差。”

    “盛誉晖,你不准去!”

    “”

    盛誉晖嘭地一声将房门关上,李泽颓然陷在床铺中,他轻声咳嗽,掌心摁在胸前刺痛不已的地方,最近胸口疼痛的频率越发频繁,好几次半夜会突然疼醒,实在是磨人又煎熬。

    与盛誉晖一顿莫名其妙的争吵,他只觉得浑身上下脱了力,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闹成这样,明明是想紧紧抱住他,那样才会觉得自己是完全占有。

    人一旦开始在乎一个人,便会变得患得患失无所适从。

    李泽摁着胸口突然间剧烈的咳喘,肺腑间细密的疼痛扩散至整个胸腔,连呼吸进的空气都仿佛是淬了冰渣的小刀子,咳嗽一直都停不下来,他用手掩着嘴唇,硬是咳得头眼昏花眼前发黑。

    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眼前的黑雾还未散去,李泽却隐约察觉掌心有黏腻的触感,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口鼻间,他阖着眼皮缓了许久,轻轻睁开眼,这才赫然发现掌心被血丝沾染。

    他甚至来不及想通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突然而至,他换了只手掩在唇边,只感觉咳出越来越多粘稠的液体,胸口处细密的疼痛像是炸裂开来,每呼吸一次都觉得像在经历刀割凌迟。

    啊,为了虐李泽,阿ken都变坏了

    啊,之后你们可能会看到蛇精病的更新,因为当初虐李泽的时候被某个蛇精病挑三拣四所以改了又改,看到重复的表拍我,也表说我犯二,我清醒着呢,横→_→

    chapter60【番外二】下

    盛誉晖果真一声不吭出差走了,李泽所有精力被胸口的窒息感和绵密的疼痛洗劫殆尽,他蜷缩在卧室的床上连摸出手机的力气都没有,竟然就那样浑浑噩噩得睡到不省人事。

    李泽被太阳穴和胸口处一阵赛过一阵的痛楚折磨得恢复了意识,他身上积攒了些许力气,挣扎着爬起身拿手机拨打eason的电话,然后又脱力缩在床上,他感觉自己起了烧,身上忽冷忽热。

    eason来得很迅速,他简单为李泽做了检查,眉心越拧越紧,神色也凝重起来。

    李泽两颊酡红,眼神有些涣散,他刚刚开口便有血珠从撕裂的唇瓣冒出来。

    “怎么了?”

    “泽少爷,你恐怕需要住院治疗。”

    “这样严重?”

    “你是否出现过咳血的症状?”

    “有过”

    “你之前去过丛林?”

    “在训练基地的时候去过一次,有问题么?”

    “我怀疑是肺出血型钩端螺旋体病,通常是因为接触带菌的野生动物和家畜,钩体通过暴露部位的皮肤进入人体所引起,这个必须要及时入院治疗。”

    “你开车带我走,别惊动其他人。”

    “boss呢?”

    “出差走了。”

    “不通知他吗?”

    “我们刚吵完架,不用与他说,他会担心。”

    eason挑了挑眉,本想再揶揄李泽几句,但却生生忍住。

    “你能起来么?”

    “扶我一把。”

    李泽支起手肘挣扎起身,突然间被一阵呛咳惹得侧转身,手掌刚刚放在唇边便有温热黏腻的液体咳出,eason见他指缝间蜿蜒而出的血迹,不敢再做磨蹭,作势要将他抱起。

    “给我点时间,我自己走。”

    “都什么时候了。”

    “我生病的事情别让人传出去。”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eason为李泽做了血象和血清学检查,又做了病原分离,然后直接将他送入加护病房,派人24小时监护,输液、给氧甚至进行了紧急输血。

    李泽属于肺弥漫性出血,病程发展极快,稍有不慎或者延误诊治都有可能造成大出血,甚至引发循环系统和呼吸系统衰竭,最终死亡。

    盛誉晖去了华盛顿,直至下飞机回到酒店都未曾接到李泽的电话,他赌气不愿意理他,埋头扎进一堆公文中看到废寝忘食,错过饭点饿到胃疼才不情愿作罢,他躺在床上,手掌冰凉覆在胃部,如今到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疼痛。

    这种不习惯好像是从李泽回到身边以后变得越发严重起来,盛誉晖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个矫情的人,甚至有些不可理喻。

    李泽如今待他如宝,恨不得替他扛下所有的事,整日忙得如同旋转的陀螺,甚至还要应付训练基地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明明就不该生气,但偏偏忍不住。

    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接受自己再也不能保护李泽这样的事实,胃病真是身心疾病,他这样越纠结,痛楚便越发肆意,竟然疼到昏沉,浑身湿透。

    盛誉晖在华盛顿待了将近五天时间,行程满满,他一直没有等到李泽的电话,自己屈尊打过去的时候,那边竟然显示关机,他一怒之下摔了手机,整日阴沉着一张脸谈判周旋,周遭气场冰冷,吓得对方连让三个点都未换得盛誉晖一副好脸色。

    回到纽约的时候是半上午,盛誉晖直接去了盛景,他乘坐专用电梯径自上到顶层,办公室中竟然没有见到李泽的身影,总裁办的一帮秘书均是一问三不知,这个时候他才知道李泽在他走的当天也消失不见,至今谁都联系不到他。办公室中的文件堆了小山一样高,决策迟迟没有人签字,下面的一帮高管也都快要急哭了。

    盛誉晖急匆匆赶回山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寻找一通,他甚至翻了李泽的衣物和护照,所有物品均是妥帖放在原处,他才发现自己一颗心归位。

    何伯亦步亦趋一直跟在身后,此时才找到发言的机会。

    “boss?”

    “出去!”

    “泽少爷他”

    “我说出去!”

    “哦”

    盛誉晖心中烦闷,他狠狠捏了捏眉心,怦然躺倒在床上。何伯欲言又止,嗫嚅了半晌正准备掩门出去。

    “何伯,阿泽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说什么?”

    “boss,泽少爷没走啊。”

    何伯一头雾水,他搞不太清楚这俩人之间出了什么事,只记得几天前李泽被eason抱下来的时候衣领处均是斑斑血迹,他一直都以为盛誉晖是知道此事的,封锁消息也应该是他授意,但如今看盛誉晖的脸色,这人竟然是被蒙在鼓里的。

    “他在哪里?”

    “泽少爷他住院了。”

    盛誉晖将车飚至急速,他在滚滚车流中来回环绕车速丝毫不减,耳边风声鼓鼓,他仍旧有些反应不过来何伯刚刚的话,李泽重病入院,eason传令封锁消息。

    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曾有人通知他!

    还有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

    盛誉晖坐电梯直接去了顶层,他裹着一身冰冷气息经过走廊,eason刚刚掩上门从李泽病房中出来,一抬头便看到盛誉晖盛满怒意的脸。

    “boss?”

    “阿泽怎么样?”

    “肺部出血刚刚控制住,人也清醒了。”

    “等等把他病例给我送过来!”

    盛誉晖顾不上生气,他听到出血两个字整颗心已经提至嗓子眼,丢下一句话便往病房跑。

    不过短短五天的时间,李泽整个人瘦得脱了形,他深陷在病床上面色极度苍白,甚至隐约泛着几丝青灰色,口唇发绀,颧骨凹陷,仍在偏着头轻轻咳嗽。

    盛誉晖目光所及,吊在头顶的血袋分外刺眼,究竟是失了多少血?

    “阿泽?”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间滑出,李泽半阖着眼皮咳得极为辛苦,他恍惚间听到盛誉晖的声音,急忙扭头,这下却引得咳嗽越发剧烈,血丝顺着嘴角滑出,他来不及抬手擦掉。

    “阿泽?”

    盛誉晖坐在床头,他伸出手指轻轻擦掉李泽嘴角的血迹,只感觉自己胸膛处被人割开一处大口子,凛冽的风争先恐后灌进去,如同刀割。

    “你回来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原本以为你回来之前就会好。”

    李泽说话少气无力,眼圈周围染了一层淡青色,他此时还漫不经心地微笑,看得盛誉晖浑身痉挛似的疼痛。

    “你凭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你以前生病不也瞒着我么?”

    “那是因为你不在乎!”

    “咳咳咳咳”

    李泽略显涣散的眼盯着盛誉晖看了半晌,突然间又爆发出剧烈的咳嗽,盛誉晖手忙脚乱按呼叫铃,急得不知所措,心疼却是极为明显。

    “对不起,我不该说重话。”

    “咳咳咳盛誉晖,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赶紧好起来!”

    eason去而复返,他帮李泽推了针剂,慎重提醒盛誉晖不要刺激他这才放下病历本离开。

    盛誉晖看到第一页的两行字只感觉眼前昏黑,硬是扶着床头柜才堪堪站稳。

    是他没有保护好李泽。

    “阿泽”

    他放下病历本,小心翼翼避过各种管线坐到床上,但因为笨手笨脚仍旧扯得李泽紧皱眉头,他心中愈发懊恼。

    “别和自己生气,你又不是医生。”

    “阿泽,我以前一直觉得你不够爱我,即使你回到我身边我也一直患得患失,生怕哪一天醒过来会再也看不见你。”

    盛誉晖轻轻按摩李泽的胸口处,手法笨拙没轻没重,李泽闭着眼睛尽力忍耐,原本极度苍白的脸憋得有些通红。

    “可是,从你回来以后,我发现我越来越不中用,甚至不能将你护在身后,给你一份没有后顾之忧的生活”

    “你做的足够好,我特别满足,更没有觉得你不中用。”

    “阿泽”

    “我一直都很后悔,为什么非要等到你身体彻底垮掉才终于正视自己的内心,如果我早一点,你会不会少受一点苦”

    “那天和你吵架并非我愿意。”

    “我知道。”

    “我控制不住”

    “我知道,可是,盛誉晖,我至今仍然觉得你是我的依靠,与那些人切磋,只不过是希望他们不要借此对你诟病,我舍不得。”

    “那你与我生气”

    “我担心你被抢走,阿ken说得对,七年不行,两个甚至三个七年,深沉的爱总会融化一个人的心。”

    李泽轻轻勾住盛誉晖的手指,眉眼间俱是不安和惶恐。

    “我便是这样,我害怕终有一天你被他感动,毕竟他也曾经舍命救你。”

    “你说阿ken?”

    “我不信你不知道他爱你。”

    “明明是你将他请回来。”

    盛誉晖终于想清楚李泽那些日子在纠结什么,怪不得那天在丛林中大获全胜都不见他开怀过,原来是因为这不可能有下文的事,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低头咬住李泽的耳朵,恶狠狠带着一种哭笑不得。

    “我早已经和他说清楚。”

    “盛誉晖,我信你,可是,我不信我自己。”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自信?”

    “自从爱上你。”

    因为失血过多,李泽说了几句话便又支撑不住昏睡过去,盛誉晖用下巴抵着他的额头,眼波扫过他尖瘦的睡颜,心疼又满足,他轻轻握住李泽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前。

    “阿泽,这里面装的,从来都是你一个人。”

    这是不算虐的版本,明天上的是虐版

    chapter61【番外三·上】

    年底考核的时候,盛誉晖和李泽抽空去了一趟训练基地。

    射击场中的枪声此起彼伏,盛誉晖就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牵着李泽的手招摇过市,他此时顾不得人群中异样的目光,只是担心的将李泽的手攥在手中,只怕他在这样的场景中再次诱发ptsd的症状。

    他们如今越发心有灵犀,李泽熟知盛誉晖的这些小动作和小心思,坦然的抬起手摸摸他的手背,笑意温柔又安心。

    “别担心,我都好彻底了。”

    “防患于未然比较好。”

    “盛誉晖我不是纸糊的。”

    “那我也担心。”

    这人真是李泽无奈地摇摇头,也不再去与他争辩,以前会觉得他啰里啰嗦,但是,日子久了便逐渐察觉出几丝温馨和满足。

    爱情这件事,总是相互之间的关怀和在乎最让人心中安全。

    他们站在射击场地外远远地看见阿ken的身影,李泽与盛誉晖在一起后,他想方设法找到阿ken,并且亲自掌勺喂养这货一个月才将这人重新纳入麾下,他如今是训练基地的狙击和格斗术的总训练官。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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