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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

    [源氏物语]萤朱 作者:孤光与清辉

    第12节

    “为什么……”

    萤皇子颤抖着声音一遍又一遍发问着。夜幕下被遮挡的黑暗里,滚烫的悲伤从心中泛滥着涌上眼眶,狠狠砸在皇子的脚边。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无数愤怒的质问在回荡着。

    “为什么,朱雀明明答应过我,不会离开萤的。”

    朱雀叹着气,他知道此时的萤皇子的心中必然无比难受。东宫上前一步,将这个伤心的孩子搂在怀里。皇子死死搂着东宫殿下的腰,这害怕着孤单的心情,让朱雀殿下无比的怜惜与无奈。

    “没有为什么,萤。如果真要回答的话,只能说,是因为我们没有选择的机会罢了。”

    “……选择的机会”

    “是啊……”

    从很早之前开始,我就知道。

    这世间的选择之契,在我生为东宫临世的那一刹就被收走了。佛说因果:此世业报堪怜,或许下一世,我能品尝到羽翼滑过轻云时微凉柔软的触感,也说不定吧。

    就像萤你为皇兄画得那副画一样,追随着那样平和安静的心情离开这座宫宇。

    朱雀眼角流露着浓切的悲伤。他就像一只再也飞不起的鸟儿。被锁住了翅膀,漂亮绚丽的尾羽因被剥夺了飞翔的权利,而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这只向往着光华的炫美的鸟儿,寒气打湿他的眼睛,冷雾灌进他的喉头。被锁在寒气深重的御所里。日日萧索。阴云就像锁链锁住了天上的太阳,流不出一丝晨光。

    而朱雀,就快要看不见他曾经那样眷恋渴望着的光明了。

    现在这相拥的姿势,被慰藉的那一个或许是东宫殿下,也说不定呢。

    萤松开自己的手臂,愤怒的情绪已经褪去。在那一瞬间,他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有什么东西在方才一瞬间的悲伤中快速发了芽。萤皇子握住朱雀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轻蹭了蹭。

    “没事的,我还在朱雀身边。”

    “怎么了,”东宫有些讶异萤皇子能如此迅速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柔声道:“这是已经不生气了么?”

    “我不会生朱雀的气,只是想通一些事情罢了。”

    就如许久之前曾说过的那样,既定事实不能改变,那么就将日后所有的一切都握在自己手里吧。那些变化只能由我来掌控,无法选择的人绝不会再是我们两个。

    萤皇子殿下很晚才回到承香殿。周围已经是非常的安静,连风息都不曾有耳闻。宫侍们累了一天,都已经疲惫地睡了。四皇子殿下独自一人走到主殿拜访母亲。

    奇怪的是,这么晚了,女御殿下还不曾去休息。她依旧穿着宴上那袭华贵的红梅十二单。精致的绣纹因月色反射着层层冷光,就像是红梅的香气,就像是此时女御殿下的冰冷与高绝。

    皇子殿下正坐在母亲面前。母子两人有着十分相像的眼睛,顾盼神飞时能摘携流光。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冷静的对视着。只是一人的眼底压抑着燃烧着的火焰,一人的眼中却是透析世事的冷漠。

    “母亲大人……”

    他的声音平静,可正是如此,女御便也知晓了殿下堪比磐石的决心。萤皇子望着自己的母亲,郑重而缓慢地行礼,“请教会儿臣掌控这所御所的方法吧……”

    “您知道的,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想说什么,大家晚安。

    第23章 雷雨

    这个世间,最困苦一事,莫过于无法选择。那个晚上那样不甘而愤怒的哭泣,终究成为了萤皇子心间的一道痕迹。这个孩子在那之后愈发的沉稳内敛,也越来越让人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对东宫的依恋,在这件事上萤皇子表现出近乎病态的执着来。这样可怕的情感,在这个懵懂的年纪已然结成了恶的果。

    没有人知道,承香殿女御殿下在下定决心站在皇子一边的时候,这个女人到底是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情。

    多年之后,萤皇子坐在母亲的病床前,询问这个美丽肆意了一生的女人:为什么在得知她的儿子会做出何等大逆不道之事的时候,没有阻止他。

    这个因为病重已经无比虚弱,却依旧艳若红梅的女人听到这样的疑问轻柔地笑了。她握住儿子修长的手指,就像萤皇子当年握住自己时一样。

    “大概是因为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无法阻止……如果日后,你注定会走上这样一条路……若是连母亲都不愿帮你,这也太让人觉得寂寞了……”

    三月春余,源氏公子忽然感染了疟疾,尝试过咒愿,祈祷等等方法都未见效。寒热时时发作,十分痛苦。左大臣家的公子或说,这是因为他扰乱了太多女儿家的心,被时时怨恨牵挂着,所以一直都不见好呢。

    虽然这样打趣着,他依旧为朋友着急着。不知从何处打听说:“北山某寺有灵验的修行僧。去年夏天此病流行时,别的僧侣都束手无策,独此上人救回许多认命。此病最不一拖延,趁早去试一试吧。”

    于是便派人去请人下山,可是对方却道因老年无力行动不便,不好出门。别无他途,只有微服出行。

    说到这位得道高僧,与内大臣私人私交颇深。去年夏天疟疾肆意时,也是内大臣去信,求来药方等物才让疫病没有大肆的传染开来。

    许是这幽静山野未染尘世污浊之气,十几日后山樱成灼放之势时,源氏公子的病也是大愈了。京城方面也派人来,纷纷致祝贺痊愈之辞,宫中也派遣御史过来。或许是被这山中美景迷惑住了眼睛,源氏多流连了几日才打算要回去。

    山中僧侣尼姑平生未见过如此美好的人,纷纷赞赏:真不像是人间的人物。僧侣们忍不住落泪,如此的离别实在叫人感伤。

    在源氏启程之时,萤皇子殿下便收到了消息。他拿着一本策论在看着,回头吩咐旁边人备一份礼送到光皇子的府上去。

    “听闻光皇子离开时很是不舍呢。臣已经去打探过了,原来那北上庙宇旁竟住着一位女公子。”

    为萤殿下带来消息的正是内大臣为萤皇子选得几位得力助手之一。这一位则是皎式部的娘家侄子,性格活泼得过了头,和皎式部一点都不一样。他叫野山信平,比四殿下大了两岁。几月前以萤皇子伴读的身份入了宫,为皇子殿下传来许多消息。

    萤殿下瞥了信平那张笑得贼兮兮的脸一眼,见他一幅“皇子殿下你快问我查到什么!”的样子,挪开目光漫不经心地说。

    “哪个大户人家会将女儿养在那样的地方,想来不是公卿。不过,我这位皇兄素来便怜香惜玉,从不计较这些。”

    “殿下只猜对了一半!”信平往前挪动了两步,神秘兮兮地凑到四皇子耳边,“那位女郎其实是兵部卿宫的私生女,被藏在北山的。消息里说,光皇子竟是有意要收养这位女童!”

    “兵部卿宫?”

    如今的兵部卿宫与藤壶殿下乃是一母同胞,站在左大臣一边。与右大臣在朝堂上很是对立。这样敏感的身份总让萤殿下忍不住多想。奈何,现在也思量不出什么。只道若是那位私生女真进了光皇子的府邸,再多做打算吧。

    野山信平看着皇子皱眉思量的表情,心中很是复杂。几个月前他入宫时,先是被这位的好相貌惊艳了一番。相处下来,又被这位皇子的少年老成,聪慧机敏所震惊。最让人郁闷的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武艺也是一败涂地。

    皇子明明比他小了两岁!

    在四殿下面前,信平有时总会产生些很微妙的自卑感。内大臣大人明明说四殿下是一位很可爱的小皇子,自己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出来呢?

    “醒醒!”

    一声脆响,野山脑门一疼,猛地打了个机灵。只见皇子淡定地收回手,语气自然地说道:“该去上课了,若是这次你再睡着,我可就不帮你了。”

    “……”

    我果然没有想错,皇子殿下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许是春日的风色太恼人,无独有偶,藤壶殿下近来亦觉身体不适。陛下虽万分不舍,但因有前恨,便着人好生护送女御回三条院修养。今上无人陪伴却也不曾临幸其他人,只不过偶尔独自一人对月独酌,让服侍的人无不感慨陛下对藤壶女御的情深。

    若在以往,陛下此举必回招来弘徽殿的嘲讽咒骂。而如今,这个女人似乎再也不在意自己的丈夫如何,不管不问,只一心扑在为东宫铺平青天大道的事情上。

    朝堂上的事她无法插手,这后宫之权必是要牢牢握在手里。她挑中几家大臣的贵女,考察过人品相貌,便想挑个好日子迎进来。只是报上去时,又有几个今上不同意,又有几个不愿意。进行不顺让弘徽殿好生生了几回气。

    这等情况,东宫倒是觉得多少缓了一口气,不会那么难堪。那日萤皇子一闹,朱雀察觉到四殿下对自己的依赖实在太过严重。那个孩子总是要成年,娶妻封爵,总不能一直像幼时一样依恋着自己的兄长。

    有意无意地,东宫便减少了与萤殿下会面的次数。幸而萤皇子并未表现出太多过激的举动。

    或许,是真的懂事了。几番之后,东宫也终于放心了一些。而那位伴读进宫后,看到萤皇子交上那位叫野山信平的新朋友,朱雀也很是高兴。想到萤对自己那番依恋,或许也是因为御所中没有同龄的皇子,四皇子太过孤独所致。

    或许是因觉得皇子年岁渐长,再过一年也是要加冠的人了,不可再像幼时一般。与四殿下相处时,东宫不再将他当做小孩子一般搂抱。

    一次二人论学时,萤皇子下意识去牵东宫的手,却被东宫作没看见一样躲开了。皇子眼睛闪了一闪,也很自然的挪开了。

    “冒犯皇兄了,”

    “啊,不,”东宫仿佛被发现错事一般,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些心虚,“只是萤马上也要成年了,如此总是不雅。”

    皇子看了东宫一眼,将视线投向窗外,声音淡淡的。“成年之后,似有千般无可奈何。朱雀自加冠以来,似不曾日日开心。”

    “来去有悲喜,方知在人间。皇兄我也不过是凡人而已。”

    二人之间的气氛忽而安静了下来,从何方飘来不知名的花瓣,落在桌上的古籍上。纹路高雅的纸页上写着前人苦苦思念恋人的诗句,叫人一看便心生酸意。

    风吹柳飘絮,不知君何去。

    然,比这还要让人惋惜的事情,便是人还在身边却也快要握不住了吧。皇子捡起那多飘零的花瓣,在掌心中碾作一滩红汁。

    又怎么会允许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几个月后,萤皇子刚满十一岁没多久。炎炎七月的太阳将木质的走廊晒得刺眼发白,一条消息为这无风的日子带来一阵暴雨,闷气沉沉的后宫很快就随之热闹起来。

    在三条院修养身体的藤壶女御竟是怀上了皇嗣!

    今上大喜过望,恨不能马上就见到藤壶殿下。却因胎儿未曾稳固等因,不能立马相见一解相思之情。连时常挂在嘴边的退位之意都延缓了不少。派人前去慰问赐礼,送去医术高明的太医与经验老道的妇人,下令必要好好照顾女御和小皇子。

    欣喜之下,又恼怒为何迟了三月才发现这样的大事。或有人说,皆因藤壶与今上受世人敬爱的缘故,总有邪魔恶念侵扰才发生这样的事。圣上颇觉有理,又着人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祈福仪式,为两位殿下祈福。

    至于弘徽殿里又传出多少咒骂,打碎了多少东西。那些声响也全都湮没在了高僧朗朗的诵经之声中了。

    承香殿女御穿着薄薄的夏装,倚靠在一旁乘着夜风摇着薄扇,笑着说:“这七月啊,可真是来场雷雨的好时节呢。”

    萤皇子没有说话,阅毕手中的纸条,然后将它们丢进一旁的熏香炉里。没一会儿,炉中冒起阵阵烟雾。看着那阵白烟,皇子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藤壶怀孕了,当然是源氏的孩子了。在之后的设定里,小皇子挺关键的。萤马上就要元服了,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谈恋爱了。哎,为什么我每次都要从小孩子开始写起呢。明明是个辣么猥琐的人,实在驾驭不了孩子们纯洁的内心,哭

    以上。

    第24章 晴意

    藤壶女御有喜,为这御所带来的变化不可谓不小。

    这位对世事颇感失望的人主竟因此打起精神,将逊位的打算拖后了许多。晋封藤壶为中宫的决定几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一些反对的人只能坚持到新生儿落地,完全不能阻止这件事。

    凭着今上对飞香舍的喜爱,若是藤壶殿下生下一位小皇子,改弦易辙,更换储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于是,本来那些上赶着锦上添花的人也不由停下脚步观望一番。遭遇如此大变,弘徽殿那边真是急得不得了,想尽一切办法在朝中施压。为此,连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原定公卿女入宫一事暂且搁置稍稍宽慰了萤殿下一番。只是,若东宫地位因此不保,却也是他不愿看到的事。很快,内大臣便获准进宫,来为四皇子讲解学问。

    皇子殿下与外祖父相处还是小时候那样的习惯——十分的直接。有疑惑时,便直接询问,从不拖泥带水。

    听得四殿下的忧虑,内府大臣捋着自己的胡须笑道:“依老臣看,殿下早已有了自己的判断,只不过是不够自信罢了。”

    萤殿下闻言先是微微发愣,复尔磨搓着自己的袖口笑道:“外祖父大人说的是。这几月我不过刚接触朝廷之事,便觉其深奥复杂,互相牵扯。时时思量,反复推算。又岂知朝局多变,千虑之下仍有失漏。”

    内大臣闻此并不搭腔,只拿眼仔细打量起自己的外孙来。时间不过弹指,那个会在自己怀中吐泡泡的小皇子如今已成长至此,他表现出来的聪颖与毅力,皆是让人叹服不已。皇子殿下虽有感慨,却不知内大臣每次收到皇子的手书,看到上面的政见策论时又是怎样的惊讶与感慨。

    这个孩子是天生将万物掌控在手中的人。那份气魄与智慧,便是如今的东宫,甚至是被今上捧上天的光皇子都是比不上的。

    “殿下不必妄自菲薄,”内大臣摆手,换了一个闲聊的姿势,“殿下不如说说对现在局势的看法吧。”

    萤点了点头,便将自己的想法如实告诉内大臣。

    朱雀虽为东宫,却一直都不是今上最喜爱的皇子。光皇子降世时,今上便有更储的打算却不曾成功。宫中无后多年,弘徽殿虽生下东宫,仍多年不曾称后。藤壶女御出生高贵,深受宠爱,晋封中宫不过早晚。如今怀孕,只等生下皇儿,此事必成。

    若这位新皇儿是个男儿,那今上重生更储之意,也是十有八丨九。

    此时朝中并无合适的保护人,而母方亲人皆是亲王,皇族不宜参政。思来想去,陛下也只有至于立藤壶为后,用来巩固皇嗣的地位。

    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若真立新皇子为储。一个年幼的孩子被重臣把持左右不过轻而易举,到时朝廷动荡,自是大为不妥。

    皇子殿下叙叙道来,条理清晰分明,说得十分在理。内大臣点头赞同却并不搭腔,只等皇子殿下悉数都说清了。最后,内府大臣坐直身体微微弯下腰说道:“殿下已是看得十分透彻,老臣已没有什么可以补说的了。只不过有一点……”

    “请外祖父大人赐教。”

    “纵然储君之位不会有变。但如今东宫无嗣,以陛下的思量,自然会立新皇子为下一任东宫。”

    萤皇子思索一番,点头称是。

    “既如此,陛下一定会找一位新的监护人。殿下不妨想一想,这位监护人会是谁?”

    “外祖父是说……二皇兄?”

    “殿下敏慧。”

    “不论是从年龄资历还是皇上的宠爱信任,源氏公子都是最适宜不过的人选。虽然,现在光皇子的地位不够。但只怕过不了多久,必有除目升迁的旨意颁下。”

    说到这里,接下来的话就不好再细说了。右大臣一方若想扶她满门荣华,继续弄权朝野,必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对付光皇子与新东宫。同时,也必然会逼迫朱雀留下嗣子。但是无论何种情况,朱雀殿下一定会被夹在中间被人逼迫摆弄。

    萤皇子殿下发誓要守护东宫,既不想他和其他女子有瓜葛,更不想朱雀受人摆布。两番局面都让他觉得十分不能接受。想到这里,四殿下的眼神不由暗了暗。苦思冥想毫无解决办法的头绪,心中如野草一般疯长的烦躁感险些没压制住——皇子殿下不由恼恨起来,只恨自己现今年龄资历不够,又毫无手段,不能立刻为在乎的人解忧。

    然而,纵是如此烦躁的情况,萤殿下的情绪仍旧很快地收拢了回来。内大臣只以为他陷入了一时的思解不明,未曾察觉到殿下心中更深的,不可说的焦虑来。

    之后的日子里,藤壶女御有孕带来的热闹终于平静了下来。各方都在暗中观察着形势,彼此间一些小小的碰撞比较,在此也就不再多说了。

    倒是听说光皇子素来被噩梦侵扰,夜间不能好好休息。这急坏了左大臣府上,又请了许多法师来,轰轰响响的做了许多法事才算了结。

    今年的夏天似是特别的热些,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总算是有了一些凉意。皇子携了弓箭到弓场殿练习射术。武艺上,萤皇子日日勤练不曾中断。这让他和贵族子弟比起来,丝毫都不相像,并没有那种文弱不堪的气息,叫人见了便觉英姿勃勃,很是俊美。

    特别是当他执箭拉弓时的模样,专注而英挺,叫人万分心醉。

    如此方练了两轮,皇子听得有人呼唤,转头就见东宫含笑望着自己。见到来人,萤殿下的眉目都不绝温柔起来,包含着一种少年独特的韵味。

    “朱雀,你怎么来了。”

    “方才在清凉殿议事,听说你在这里,便过来看看。”朱雀走近来,递给萤一方锦帕,“还有啊,说了多少次,要叫皇兄!”

    “我喜欢喊朱雀,而且也不是小时候了。”

    “……”

    朱雀只觉一阵无言,奈何萤殿下的表情太过坦然。他只能在心中腹诽不已:这和你是不是小时候没有关系,无论多大你也得叫我皇兄。

    “这是你的弓?”朱雀四下扫了两眼,指着一旁有些兴趣的问道。萤皇子转头一看,点头称是,又问朱雀可有兴趣一试。

    “别小看你皇兄,骑射的本事,我可不曾落下过。”

    朱雀说着便走过去拉试。不想勉力拉卡这把弓,但若想把羽箭射出去竟是有些困难了。想到方才进来时,看到萤皇子轻松起弓射箭,支支破空直中靶心,朱雀殿下不由汗颜。又费力试了几次,东宫认输:“认输认输,想不到竟这般困难。”

    “我也是练习了好久,才勉强成功。皇兄日夜为朝事操心,荒于武艺也无可厚非。”萤皇子笑了笑,将手藏到身后用袖子遮住了手腕上沉重的沙袋。

    朱雀挥挥手,整理了一下衣衫,“你不必这样安慰我。公卿贵族皆爱游乐,便是我也不能免俗。朝中文弱之气浓盛,于武道精通者,不过屈指而已。”

    “公卿皆重荣养,弓射骑艺自然入不得眼。”

    “罢,不说这些。”朱雀笑了笑,转身对皇子道:“你我兄弟许久未聚,不如去我的朝阳舍?”

    “我可以去?”萤皇子眼睛一亮。

    方才四皇子殿下不伦是说话还是举止都未免太成熟老道了一些。现在一看,依旧是那个会因朱雀的一句话欢喜半日的萤皇子。那眼中泛光的样子叫人见了不知心生多少喜爱之情来,朱雀殿下就像小时候一样,狠狠揉了一把皇子的脸颊。

    “怎么,不乐意?”

    东宫身上清雅的味道撞进皇子的心里。一股热流从心中冲击上来,柔缓而接连不断地冲刷着萤的四肢百骸。那气息中仿佛沾染着十分清甜的味道,让他忍不住舔了舔嘴角。殿下低着头抿唇回味了一番,才低声道:“那就叨扰皇兄殿下了。”

    着人去承香殿告诉了一声,萤便随着朱雀往朝阳舍方向去了。

    四皇子殿下对朝阳舍的布局十分熟悉。尤其是朱雀的寝殿,熟悉得仿佛是自己的一般。但是,今天再一见也不由得愣了愣。

    原来,朱雀殿下将那副生辰上得到的廊下追音图挂在了最显眼的一处。无论是从哪个角落都能无比清晰的看到这幅画。

    见萤殿下直直望着那幅画,东宫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有些羞涩地解释说:“本来,应该好好收起啦才是。只是,这幅画我着实是喜欢,便叫人将它挂起来了。”

    也不知是东宫珍视喜爱这幅画的举动,还是他现在有些羞涩的笑意极好地取悦了皇子。四殿下眉目疏朗,绽开一个无比真切的笑容。

    “原来如此,这可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实在不擅长权谋,所以把该讲的都讲出来了。然后皇族不宜参政这句说法,我翻了原著的确是有的。超级奇怪啊,如果不参政,那兵部卿宫这样的官位又是怎么来的啊。

    后来查了一下资料,兵部卿是从四位的官职,后来萤担任的太宰帅其实也是象征性的职务。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位低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若不宜参政这个说法,萤要想帮朱雀也只能在背后当大黑手啦~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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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舞叶

    东宫殿下珍视的举措让萤皇子从内心深处感到愉悦。那画上人儿气质清澈高远,面前的东宫温和雅致,也不知到底哪一个更让人心醉。只能说是二者相得益彰,不论是何种都让萤殿下无比地爱着。

    此朝阳舍一聚,又是一场让人津津乐道的佳话。东宫与殿下从朝堂论事,再说到诗词歌赋。雅兴之下,写出多首可供后世传诵的优美篇章。宫中之人互相传阅,又传到了其他学识高雅的人手中。人们细细品味参详,皆被其中老道优雅的用词,深厚的情谊所折服。

    难得午后,不知从何处吹来微风,赶走了七月的高热。东宫与皇子就这样随意躺在阴影之中午睡小憩。气息慵懒,当有不出世高人的不羁豪放。

    都是相貌极其出众的人。一个和雅一个艳丽,凑在一处,彼此呼吸相闻,那画面不知有多赏心悦目呢。

    与皇子们的悠闲自在不同,藤壶女御却因怀孕吃尽了苦头。

    或许是上天都在嫉妒这位美丽的女性,要时时折磨与她,折损了她的芳华才能一解心中的憎恨才觉得舒服一些。女御殿下被发现怀了皇嗣之后,整个人都异常憔悴。不像是一般妇人因孕事变得丰满腴而是消瘦得厉害。一点声响都能让她惊骇无比。不能好好的饮食,孕吐反应很是激烈。简直是遭了无比的大罪,那美丽的脸庞日日暗淡憔悴下去,可真是可怜无比。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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