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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灵异事务所 作者:王裳兰

    第15节

    席松站起身来,嫌弃的说:“睡的真难受。”

    陆继庭暗中翻了个白眼,他还没忘记杜小辉差点被他打伤的事情。

    一通忙碌之后,四人一鬼围着茶几坐好了,四个人直盯着玄尘,打算听听具体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昨天玄尘说过自己的情况,不过那时候他神智有些不清,说的很简短,不过今天他情况已经好转了。

    玄尘被四个人盯着,尤其是面对着席松那张桀骜的脸,他还是有些紧张。

    玄尘深吸口气,半透明的脸上带着一丝僵硬,他理了理思路,慢慢的说起具体的始末。

    程省非确实是一波观的弟子,当时正是战乱时期,程省非的父母死于战乱,十二岁的他就成了孤儿,幸而他遇到了景玄云。景玄云是一波观的弟子,他见程省非资质过人且痛失父母,干脆就将程省非带到了一波观。

    程省非自此就成了一波观的弟子,正如他之前所言,他确实在之后离开了道观。

    不过,程省非是被逐出道观的,并不是因为道观被毁痛失家园。玄尘自然也是观中的弟子,他虽然资质一般,但自幼在道观长大,耳濡目染的也将观中典籍熟记。

    一波观的祖师爷是个奇才,在世的时候创造了不少阵法与法术,甚至有些涉及到起死回生长生不老,其中有一些就属于邪术,他怕这些法术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但他又不舍得将自己的心血毁掉,最后干脆对外宣称已经将这些阵法与法术毁掉了,甚至还举办了大会,其实是将这些法术阵法做了陪葬。更妙的是,他生前还留下命令,不许在他葬身之处设置过多的阵法机关。就这样,他蒙蔽了那些觊觎这些法术的人。

    程省非入观之后与景玄云关系深厚,可以说他是景玄云一手培养的,十年的时间他早就将师兄玄云当成了至亲之人。不过,好人不长命这句话应验了。就在程省非道术初成的时候,他在景玄云的带领下下山除妖,那是一个蛇妖,原本不过是让他练手的一个小妖,不成想,那蛇妖身有剧毒,景玄云为了救程省非而中了蛇毒,最后不治身亡。

    景玄云在的时候,程省非就是一个有些憨厚且听师兄话的好师弟,隐隐是观中的后起之秀。但是景玄云去世后,程省非偶尔得知祖师爷陪葬了不少阵法法术,且其中有让人死而复生的东西后,他就陷入了魔障之中,为了让景玄云复活,他最后做出了盗取祖师爷墓地的事情。

    程省非当时被巡视的同门发现并阻止,他并未成功盗取到法术,最后他被逐出了道观。但是,观中的人谁都没想到几年之后,程省非就引了洋人带着枪炮屠灭了道观,上百名弟子无一幸免。当时的观主为防止典籍落入程省非之手,干脆一把火将观中典籍付之一炬。

    程省非虽入观十年,但须知道观必须研习道教典籍,他所学多半都不涉及法术,虽然会法术,不过并不精通。他气恼之下干脆困住了玄尘的魂魄,毕竟当时以的法力,也只能控制住他了,接着他又盗了祖师爷的墓,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法术。

    玄尘在程省非的控制下几乎将他所知的典籍都告诉了对方,若不是他还保有一丝清醒,且戈真也不是一个真正的恶人,这才让他找到了机会逃脱出来,要不然只怕他就要魂飞魄散了。

    席松恶狠狠的踢了茶几一脚,“你他妈的说的是不是真的?”

    说着,他站了起来,急躁的又踢了茶几一脚,“靠,这都他妈的什么事。”

    陆继庭同情的看向席松,这要是玄尘的话属实,他也够倒霉的。

    玄尘叹口气,接着说:“你们要小心,程省非不好对付。尤其是你,席松,他收你为弟子是见你天资好,意欲夺舍。”

    席松顿时愣住了。

    陆继庭惊呼:“什么?”

    顾琰和冀长翼也是一脸惊讶。

    玄尘点头,“程省非的身子已经撑不住了,他近二十年隐居不过是延长寿命而已。”

    “不可能!”席松下意识的反驳。

    玄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所言句句为真。”

    冀长翼一把将正要爆发的席松拉住,“那个人你认识?”

    席松一把挣开自己的胳膊,“他叫戈真,他主要照顾我,照顾玄云真人的起居。他和玄云真人只见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不过有师徒之实。”

    说着,席松忽然笑了起来,他那个师兄余林平时说起戈真来,那语气,嘿嘿。

    正笑着,席松忽然脸色难看起来,是了,对着戈真,余林都会嫉妒,可是对他,余林根本就没有任何不满,这不对。

    席松看向玄尘,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就能解释余林的行为了。难怪他那个心胸狭窄的师兄余林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难怪自己受器重他竟然不会心怀不忿,难怪呀,原来自己不过是他师傅为自己培养的一个躯壳。

    陆继庭看着席松一会笑,一会比哭还难看,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会。

    席松忽然道:“当年之事是他特意所为?”

    玄尘想了想,继而点点头:“是的,你家虽不是世代为善,但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甚至家中陈设并无不妥,那鬼是程省非特意放入你家。”

    陆继庭轻声说:“只是为了收他为徒吗?”

    顾琰道:“若无此事,席松,你可是不会随其修习法术?”

    席松艰难的点点头:“是的。”他是家中幼子,修习法术艰辛,他父母自然不应,当年若不是程省非说他对鬼物而言就是块唐僧肉,他也不会随程省非修习法术。便是如今,他也不过是偶然兴起才会捉鬼除煞。程省非对此从未有过异议,现在想来不过是希望他泯然于众,这样他夺舍之后才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

    冀长翼站起来,他在屋子里慢慢转了两圈,“我不能仅凭你的话就确定玄云真人是你口中的程省非,我需要找人确认一下。”

    玄尘无奈的点点头,“你们可以去s市郊区的别墅查找一下,我之前被带到过那里。他在s市的道观地下有一个地下室,你们也可以去找一下。”

    冀长翼点点头,“我先走了,我会尽快将结果告诉你们的。”

    陆继庭点头,“你动作快点。”

    冀长翼走后,玄尘对顾琰和席松道,“你们如今的处境都很危险,程省非的身体已经支持不住了,他很快就需要夺舍,即便昨天戈真不动手,他也会派鬼娘子或者……”

    说到这里,玄尘皱起眉头,他不知道另外一个人的姓名,“还有一个人,他心狠手辣,许多灭口的事情都是他在做。”

    席松脸色越发难看,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忍着没发脾气,“那个鬼娘子是早呢么回事?”

    第 59 章

    鬼娘子漫步走进一间黑漆漆的房间,房间很大,里面很空旷,除了一个蒲团外,只有一个硕大的棺材摆放在房间正中间。

    鬼娘子的手轻轻一挥,房间的四周亮起一圈的蜡烛,烛火豆大,泛着诡异的悠悠绿光,空旷的房间并没有比之前亮太多。不过,就着微弱的烛光,可以看到棺材前的蒲团上盘腿坐着一个人。

    从鬼娘子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那个打坐人的背影。

    鬼娘子在蜡烛亮起后,她恭敬的上前两步,微微底下头,她脸上的恶鬼面具在幽暗的烛光下显得更加恐怖。

    鬼娘子嘶哑难听的声音响起来,“上仙,戈真暴漏了。”

    打坐养神的玄云真人慢慢睁开眼睛,他静静看着眼前的棺木,良久叹了口气。

    玄云真人轻声问:“怎么回事?”

    鬼娘子心中冷哼一声,都是戈真那个懦弱男人的过错,“戈真捕捉玄尘,不成想在一个工厂被席松 、顾琰以及陆继庭发现,他主动攻击席松,最后不敌引爆了上仙交给他的符纸。”

    听到陆继庭的名字,玄云真人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睛泛起一阵涟漪,不过很快又回复平静,“他主动攻击了席松?”

    鬼娘子有些幸灾乐祸地说:“是,大约他仗着自己带了十个厉鬼,以为可以十拿九稳的将席松和顾琰控制住,但是低估了对方的能力,甚至因为那些厉鬼的怨气引来了其他的天师。”

    玄云真人冷哼了一声,“戈真如何不是你能评论的。”

    鬼娘子心中一跳,连忙恭敬地说:“上仙恕罪,是小女子看不过戈真的冲动,原本玄尘逃脱就是他一时疏忽,这一次竟然直接动手暴漏了自己。”

    玄云真人说:“戈真的事情不用再多管了,他本就不是一个恶人,为了报恩为我做了诸多阴暗之事,他心思浮躁在所难免。”

    鬼娘子轻瞄了玄云真人一眼,“是,只是不知道席松要怎么处理?”

    玄云真人没有说话,反而慢慢站起来,他静静立在棺木前方,一只手无意识的放在棺木上,甚至轻轻的抚摸着手下的棺木。

    良久,玄云真人说:“如今实际已经成熟,天师协会的人不会有精力找我们的麻烦。现在撤离此地,通知伏章,直接去祭坛。至于席松,你控制住他父母,他自然会上门。”

    鬼娘子说:“是,上仙。”

    鬼娘子见玄云真人没有想要吩咐的,低着头,慢慢退出这间房间。

    鬼娘子一出去,原本豆大的烛火瞬间暴涨,绿色的火焰变成了血红色,接着,烛火又瞬间缩小,最后直接熄灭了。

    玄云真人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下的棺木,他轻声说:“师兄,我已经找到了你的转世,是一个很优秀的天师。”他停顿了一下,“师兄,你很快就可以了复活了。”

    鬼娘子,席松从未见过,他跟在玄云真人身边学习法术,认识的不过是余林以及戈真两个人,当然最为熟悉的还是照顾玄云真人的戈真。鬼娘子,这三个字还是第一次从玄尘口中得知。

    玄尘沉默了片刻,开始组织语言,“她是程省非遇到了一个厉鬼,他为这个厉鬼找到一个身体,让她夺舍,鬼娘子夺舍成功后,她就自称为鬼娘子,她带着一个恶鬼面具,声音很嘶哑,似乎被烟熏伤了。她原本叫什么不清楚,但是她怨气很深,成为鬼后折磨死过不少的人,就是成为鬼娘子,很多灭口的事情都是她在做,程省非手下的人,若是一个不注意,得罪了鬼娘子,通常不会有好下场。鬼娘子一直看余林和戈真不顺眼,前者是因为余林没有真本事又心胸狭窄,曾经得罪过鬼娘子;至于戈真,则是因为戈真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恶人,他曾经阻止过鬼娘子折磨程省非捕捉的鬼。”

    顾琰问:“另一个人呢?”

    玄尘默默地摇摇头,“我没有见过他,我这些年被戈真看管,除他之外,我经常见到的是程省非以及鬼娘子,只隐约从鬼娘子和程省非的口中知道有这个人,他应该是一个男人,年纪在三十以上,因为自我听到他,已经过了十多年了。他是程省非手下最恶毒的一个人,他很嗜血,那些厉鬼都是他制作出来的,余林是给他打下手,他也会做灭口的事情。不过,他对程省非似乎很忠心。”

    席松沉默了起来,他急躁的在客厅走来走去,他师从玄云真人十多年,不要说鬼娘子了,玄云真人背后做的事情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陆继庭叹口气,虽然不喜欢席松,不过看对方这么倒霉,幸灾乐祸的事情也做不出。

    顾琰很冷静,“玄云真人如果真的打算要夺舍,戈真昨天没有成功,玄云真人也不会放弃的。席松,你最好通知你父母一家,尽快出国。”

    席松停下,睁大了眼睛,他咒骂一声,“该死的,我先走了。”

    很快,房间了只剩下陆继庭、顾琰和玄尘。陆继庭担心玄尘控制不住自己,干脆将他赶到排位房去了,里面有清心净神的符咒,很适合他。

    玄尘一飘进房间,陆继庭身子一歪,倒在了顾琰身上,长长叹口气,“玄云真人,他……”

    陆继庭又叹口气,若不是戈真,他是不会相信玄尘的话。

    顾琰轻轻抚平陆继庭眉间的皱纹,“玄云真人应该就是程省非,不过玄尘应该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陆继庭抬头看着顾琰,“什么事情?”

    顾琰说:“戈真很顾忌你的安危,显然不想伤害你,这应该是玄云真人的意思,可是玄尘并没有提到这些。”

    陆继庭也有些奇怪,昨天晚上,戈真明显不想伤害他,再想到玄尘偶尔用奇怪的目光大量他,实在是奇怪的很。

    陆继庭摇摇头,不想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顾琰的安全。

    陆继庭从顾琰腿上做起来,一把拉住顾琰的肩膀,认真的看着他,“从今天开始,咱们要一起行动,你绝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顾琰轻笑一下,“好。”

    过了一天,陆继庭和顾琰下课回来,一眼就看到正站在他们门口猛吸烟的席松。

    一天不见,原本桀骜高傲的席松现在一脸憔悴,眼睛下一片青黑,眼睛布满血丝,再看他脚底下,堆满了烟头。

    陆继庭心中咯噔一下,席松父母出事了。

    确实如此。

    陆继庭和顾琰坐在客厅沙发上,席松坐在他们对面,前面摆了一个水杯。

    席松丧气的坐在沙发上,“我父母失踪了,就是昨天的事情。”

    前天席松从陆继庭和顾琰这离开,他立刻就开车回家。在回去的路上,席松打电话给他父母以及兄长席霖,希望他们赶紧准备出国的事情。

    席松父母以及席霖虽然有些奇怪,不过席松的郑重的语气让他们决定还是听从席松的话。席松父母和席霖直接买了第二天的机票,席松父母在家中准备行李,而席霖则到公司处理事情,安排下属接手一些他的工作。

    因为出国的时间有些紧,席霖干脆就住在了公司里,一直忙活到第二天凌晨。

    第二天席松在家中做好防范措施,就到公司接走了席霖,然后两个人一起回家。

    但是,一进大门,席松就感觉不妙,他设下的阵法被人破了,家中请的保安直挺挺的躺在院子了。

    席松和席霖急忙跑进别墅里,发现客厅里一片狼藉,保姆趟在地上,但是找遍了整栋别墅都没有发现席松父母的踪迹。

    报警后,警察认为这是一件绑架案,虽然昏迷的保安以及保姆醒过来后的口供很怪异,不过,警察认为这是因为绑架犯用了新型的迷药。

    席霖心中虽然不安,只能用警察的话安慰自己,也不出国了,直接和一堆警察呆在家中等绑匪的电话。

    席松自然不这么认为,他设下的阵法符咒都被破了,明显是懂法术的人干,这下子,他不怀疑玄云真人也不可能了。

    席松焦躁了一夜,但是等了一夜都没有等到玄云真人的电话,他只好回来找陆继庭和顾琰,毕竟这是两个正经天师呀,论人脉绝对比他多。

    听了席松的话,陆继庭和顾琰都隐隐有些担心,既然对方绑架了席松的父母,这明显是要挟席松。

    席松暴躁的问:“你们有什么法子?”

    陆继庭看向顾琰。

    顾琰说:“问一下冀长翼查探的结果。”

    不等陆继庭打通冀长翼的电话,冀长翼就上门了。

    冀长翼的表情很严肃,“玄云真人应该就是玄尘口中的程省非,派去的人发现道观里已经人去楼空,但是他们发现了密室,已经很多邪咒,甚至有两个人受了重伤。”

    陆继庭说不上什么感觉,因为之前的交流会,他对玄云真人很是敬佩。

    顾琰轻轻拍了拍陆继庭的手,“协会里怎么说?”

    冀长翼的表情更加难看了,“出了玄云真人的事情,协会里很重视,很快就会派人来处理这间事情。不过,你们要做好准备,主要战斗力应该就是咱们几个,协会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席松骂了一声,“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冀长翼看了席松一眼,“与你们被夺走的玉简有关,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协会里的前辈几乎都出动了。”

    陆继庭心顿时沉了下去,什么事情这么严重,竟然天师协会几乎倾巢而出。

    冀长翼说:“这些事情我们就要不多过问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玄,是程省非的事情。把玄尘叫出来,咱们要好好合计一下。”

    第 60 章

    席松险些破口大骂,怎么合计,就这么几个人。

    顾琰冷声道:“程省非明显知道这段时间有大事发生,只怕他是有恃无恐。”

    冀长翼点点头,“顾琰,你说的不错,我师傅说,玉简的事情程省非知道的非常多,只是因为他身体的原因才未参与进去。”

    陆继庭说:“也就是说,这一段时间,顾琰和席松很危险。”

    席松恶狠狠瞪了陆继庭一眼,他父母都被捉走了,他说的这不是废话吗?

    没等席松说些什么,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席松拿出手机,是一个陌生号。

    席松想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没等席松说些什么,手机中传来对方嘶哑难听的声音,“五日后,正午,s市市南郊区q村后的山腰见。”

    席松急声问:“是你捉了我父母?”

    对面传来冷笑声,“是的,你要是想保证他们的安全,就按我说的做。当然,你最好是一个人来。不过,我不反对你多带一些人,我可是很久没见过血了。”

    席松忍着心中的怒火,“你要保证我父母的安全,要不然咱们就来个玉石俱焚了。”

    “哼。”

    电话被挂断了。

    陆继庭急忙问:“是程省非打来的?”

    席松摇摇头,“听声音,应该是鬼娘子。”

    “鬼娘子?”玄尘的声音在一旁传来。

    席松眉头一皱,扫了玄尘一眼。

    冀长翼则站起身来,“玄尘真人请坐。”

    玄尘看了他一眼,“你们叫我玄尘就可以了。”

    冀长翼笑着说:“这怎么可以,你是前辈。”

    玄尘飘到沙发前,坐了下去。

    玄尘苦笑,“我算什么前辈。”

    席松打断两个人之间的谈话,“s市q村后的山腰有什么?”

    玄尘茫然的看着席松,“这个地方我没有听说过。我被程省非困住,我很多时候都是没有神智的。”

    席松一脸的失望。

    陆继庭则看向玄尘,问:“他的身体还可以坚持多久?”

    玄尘想了想,“理论上有一年的时间,不过他一直想复活玄云师兄,我偶尔听到他说,下个月就是做好的时候。他必须尽快夺舍,他的身体无法承受住那个法术的反噬。可是,”

    说道这里,玄尘皱起了眉头。

    顾琰接着说:“夺舍完,他也需要休整一段时间。”

    玄尘点头,“不错,时间很赶,这不是他的作风,以他对玄云师兄的重视,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敢施法的。”

    冀长翼说:“也就是说,他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就是有人在帮他。”

    玄尘点头。

    陆继庭说:“你觉的哪个可能性大?”

    玄尘摇头。

    席松硬声道:“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要准备出发了,我不能让我父母出事。”

    陆继庭暗想,虽然这个人有些不讨喜,但并不是一个恶人。

    冀长翼摇头,“我们知道你担心你父母,但是,程省非既然让你去那里,只怕他已经做好捉拿你的把握。我们没有把握保护你的安全。”

    席松说:“哼,难道我还需要你们保护?你们不拖我后腿就不错了。”

    说完,席松直接起身离开。

    冀长翼没有留住席松,他担忧的摇摇头。

    陆继庭安慰说:“你不要担心,我看他也不少鲁莽的人,更何况,时间点头我们都知道,更在他后面偷偷摸上去,他也不知道。”

    冀长翼叹口气,“总不能看着程省非夺舍成功。”

    陆继庭忽然想到什么,他看向玄尘:“玄尘前辈,程省非既然已经选定了席松,怎么后来又看上了顾琰。”

    玄尘沉吟了片刻,“我隐约听到他说,若是玄云师兄无法复活,他就施法让师兄的转世恢复当时的记忆。席松虽然资质好,可是身体不一定能承受两次法术的反噬,他至少需要两个身体。他练鬼蛊被破坏后,就专门派人调查了你们,他发现顾琰的条件不错,就盯上了他。”

    顾琰一直观察着玄云的神色,虽然身为一个鬼,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不过还是可以看出,在说道师兄的时候,他会忍不住看向陆继庭。

    冀长翼也发现了这个细节,不过他没有针对这一点说些什么。

    陆继庭原本是不会发现什么的,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玄尘有事情没说,他自然一直关注着对方,自然也注意到对方神色有些怪异。

    一时之间,客厅静了下来。

    不过很快,客厅的寂静就被打破了。

    杜小辉偷偷摸摸的出来,他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陆继庭,“陆哥,那个暴君和李老师什么时候回来呀?”

    陆继庭:“啊?哦,你说他们两个呀,李老师看他父母去了,他们应该下周回来。你不是不喜欢他们两个吗?”

    杜小辉看了眼顾琰神色,“这不是没什么事干嘛,他们都打麻将去了,没鬼搭理我。”

    冀长翼一伸手,将杜小辉一把拉过来,“哎呦,这孩子头发怎么染成这个颜色。哎,你叫什么,怎么死的。”

    杜小辉从冀长翼手中挣脱不开,直接炸了,“靠,别摸我头发。我怎么死的关你什么事情。”

    冀长翼说:“这脾气还不小呀。”

    玄尘有些怪异的看着杜小辉的头发,在看看他有些稚嫩的脸,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就遭遇了不测。

    玄尘眼中的同情让杜小辉很是别扭,“没见过出车祸早死的呀。”

    冀长翼揉揉杜小辉的头发,“真是倒霉催的孩子。”

    顾琰阻止了冀长翼继续胡闹下去,“要是没事,就赶紧回你的店准备东西去。咱们明天就出发。”

    第二天一大早,陆继庭和顾琰又找范教授请了几天假,陆继庭在范教授这日子越来越不安全的唠叨下挂了手机。

    放下手机,陆继庭叹口气,他深深怀疑自己的研究生还能不能愉快的读下去,再这样下去,他大概是没法子毕业了吧。

    不管陆继庭怎么想,该准备的东西还是要准备。等陆继庭和顾琰收拾好东西,冀长翼已经过来了。

    冀长翼一进门就说:“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也通知了要派过来的人,让他们也去山里。”

    “好,那就准备出发。”

    q村算是s市最偏远的山村了,坐落于山脚下不说,这路还不怎么好。一进s市的南郊,继续像西南方向走,越是靠近山区,这路越是坑洼不平,一路颠过去,陆继庭险些都要晕车了。

    等终于看到q村的时候,陆继庭长长嘘了口气,终于到目的地了。不过,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程省非会把地方选在这里了,在山区不说,地方偏僻而且很不好找,他们之前就走岔了路,要不然也不至于一直到傍晚才到了q村。

    q村绝对不是一个富裕的村子,汽车一开进村子就发现整个村子不要说楼房了,就是那平房都看着老旧的很。

    眼看着就要黑天了,陆继庭和顾琰也没有露宿街头的打算,最后找了个看着比较的大的家敲门去了。

    顾琰自从一进村子就一直板着张脸,他觉得这里有些古怪,这是一个村子,这个时候还没有天黑,理论上说即便有关着大门的,那也应该不多才是,可是这个村子却是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陆继庭一连敲了快要一分钟的大门,这才从门里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谁呀?”

    冀长翼赶紧说:“大叔,我们是走亲戚的,这不走错路了,眼看天就要黑了,这路又不好走,我们想找个地方住一晚上。”说着,就从门缝里塞进去几百块钱。

    很快大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红脸膛的中年男子,个头不矮,看着很壮实,他看了陆继庭、顾琰以及冀长翼几眼,他们三个人长得都不错,尤其是陆继庭看着就像一个没毕业的大学生,很快他就将他们三个人让进门来了。

    冀长翼一进门,就开始说个不停:“哎呦,大叔,实在是太感谢你了,我们这一路过来,看着家家户户都关着门,以为我们这都找不到地方住了。”

    那大叔轻轻叹了口气,“山里头晚上也没什么事情,大家都睡的早。你们还没吃饭吧?”

    陆继庭说:“叔,你还真说对了,我们本来以为晚上之前就能到地方呢,结果这家伙开错路了。”

    大叔引着他们三个人走进堂屋,“我正要吃晚饭呢,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和我一块吃吧。”

    陆继庭说:“那真是太谢谢大叔了。”

    大叔微微一笑。

    晚饭很一般,两碟子咸菜,一筐子杂粮馒头,一锅粥。不过,陆继庭、顾琰和冀长翼吃的很香,有的吃总比没有吃的强。

    看到三个人吃的比较香,那大叔的态度越来越好了,尤其是在冀长翼又塞了几张百元大钞之后。

    陆继庭、顾琰和冀长翼看这个大叔的态度越来越好,三个人很是热络的和他聊起来,聊了快两个小时,很快就将最近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弄了一个一清二楚。

    这个大叔姓张,张大叔妻子十年前就过世了,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结婚分出去了,他们夫妻两个外出打工已经有两三年没回来过了,小儿子还在上高中,这学费都压到了他身上,一个人辛苦的很,不过小儿子成绩很好,他心里头觉得苦些也没事。

    不过,最近,他不是这么想了。q村因为交通不便利,发展不起来,不过好歹不至于饿肚子。虽然都过得有些紧吧,不过幸好村里算的上民风淳朴,大家也还算满意吧。

    可偏偏,这几天,村子里出事了。十天前,一个晚上晚归的中年汉子被发现在村头,他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冰凉了。这也就算了,紧接着,大家发现只要天一黑,村子里就不太平,看见鬼火都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还有一些人看到了满身是血缺胳膊断腿的鬼影。一时之间,整个村子人心惶惶,这别的村子有亲戚的,干脆就先出去避避,这没地去的,只能早早关紧门,躲在自己屋里坚决不外出了。

    第 61 章

    张大叔是一个不信邪的人,这一开始他还敢天黑了之后再回家,毕竟家里的地就他一个人在种,不能耽误了。结果,就在四天前,那时候天还是刚刚变黑,他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没有听到一声狗叫声,他当时觉得有些不对,干脆就加快了脚步。

    就在刚刚拐过一个路口之后,他前面出现了一个穿了一身时髦衣服的人,从背影看,应该是一个年轻姑娘。他当时就在心里低估,这是谁呀?应该不是他们村的人。

    张大叔一边猜着对方的身份,一边更在她身后朝家里走。结果,就是他低头的功夫,他前面的人就没了身影,紧接着,一股凉气从他身后吹过来,似乎有个人紧贴着他的后背朝他耳朵上吹气呢。

    张大叔忍住回头看一眼的欲望,直接撒腿就跑,等他关紧了门进了自己的屋子里,他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他身上带着的平安符已经成了一堆灰。

    就是现在,张大叔想到那天的事情他就是一阵后怕,从那天以后,他就没再晚回来过。不过,村子也没平静下来,一夜之间村子里的狗鸡鸭之类的都死了,不少人平白无故变得没精打采的,甚至还有上山之后再没回来过的。到现在,整个q村留下的就没几家人了,也是陆继庭、顾琰和冀长翼运气好,这敲的第一户人家就有人。

    一直到睡觉的时候,陆继庭、顾琰和冀长翼就在想张大叔说的事情。从张大叔的话中,不难猜出这是有人引了鬼来,可是,他们没有看到阴气。不过想到程省非,他们又觉得很正常。

    劳累了一整天,陆继庭三个人很快就睡去了。

    山村的夜晚比城市里清冷了不少,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漆黑中。虽然白天是一个大晴天,不过入夜之后,天上开始出现一片片云彩,遮盖住了星星以及一勾弯月。

    睡得正香,陆继庭忽然惊醒过来,他做了一个梦,应该是一个噩梦,摸摸额头,那是一头的冷汗,但是,他想不到梦中的任何一个细节,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顾琰在陆继庭惊醒的时候也醒了过来,他黑暗中,他只听到陆继庭有些粗重的呼吸声,“怎么了?”

    听到顾琰关切的询问,陆继庭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冀长翼打了一个哈欠,“做什么梦了?”

    张大叔家能住人的是三间房子,就这间是一张很大的双人床,他们三个干脆就挤在一个房间了。

    陆继庭说:“不记得了。”

    “正常,”冀长翼的声音有些模糊,“这梦呀……”

    顾琰伸手握住陆继庭的手,发现他的手一片冰凉。

    陆继庭握住顾琰的手,“没事,只是一个噩梦。”

    顾琰在黑暗中忍不住皱起眉头,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噩梦,否则陆继庭不会这么惊慌。

    陆继庭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握着顾琰的手,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呼呼呼,窗外传来风声。

    这风声有些不正常,似乎是有个人正不停的大口喘着气。

    陆继庭直接从床上爬起来,他一把拉开灯,黄炽灯闪了两下之后终于稳定下来。

    这个时候,冀长翼也清醒过来。

    冀长翼侧耳听了听窗外的动静,“这风声怎么回事?”

    陆继庭说:“我们怎么知道。”

    陆继庭的话音一落,外面的风声忽然停了下来,接着隐隐传来一个女子的哭泣声。

    那哭泣声呜呜咽咽,声音忽高忽低,中间不时的间杂着一两声“咯咯”笑声。

    陆继庭听着这笑声,身上的汗毛都要起来了。

    陆继庭一边穿衣服一边低估:“这笑声太渗人了。”

    冀长翼“嘿嘿”一笑,“你这天师当的可不合格。”

    陆继庭没有搭理冀长翼,他穿好衣服直接和顾琰打开房门走出去了。

    阳历三月中旬的时候,山区的夜晚温度不高,风吹过来,一股寒意铺面而来。

    陆继庭身子抖了一下,“还挺冷的。”

    顾琰大量了一下张大叔住的房间,房间里一片黑暗,不知道是忙碌了一整天睡得死,还是因为害怕不敢知道怎么回事。

    冀长翼从门里出来,关上门,扫了一眼之,“去看看。”

    冀长翼说完,助跑两步直接窜上了院墙。

    陆继庭掏出一个小手电,拿在手上,也两三步窜上了墙。

    站在胡同里,陆继庭的手电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

    顾琰抬头看了眼天,黑漆漆的一片,几乎看不到一颗星星。

    就着小手电的灯光,陆继庭三个人沿着村子里的路慢慢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一路过去,除了那哭声,他们几乎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看来,张大叔的话不假,这个村子里的动物大约是死的差不多了。

    咯吱一声,一个死胡同的尽头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

    陆继庭扫过去,发现那是一个十分老旧的房子,不高的院墙,是石头累起来的,门是木门,灰扑扑的,看不到门原来是什么颜色。

    门内很黑,看不到院子里的情况。

    陆继庭看向顾琰,过去看看。

    顾琰点头。

    陆继庭和顾琰转了方向,冀长翼也跟着走过去。

    木门只是开了一条不到十厘米的缝隙,陆继庭伸手将木推开。

    随着木门被推开的声音,陆继庭拿着手电扫了院子一遍,这个院子面积不大,除了门窗破旧的房子外,院子里除了堆积的灰尘外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忽然,一个黑色的人形影子从屋子里飘了出来。

    陆继庭、顾琰和冀长翼顿时脸色一变,他们竟然现在才察觉对阴气。

    等陆继庭捉住了这个鬼,他们这才发现这个鬼是个哑巴,压根说了不话,不,应该说,即便能说话,这个鬼应该也说不出什么,这个鬼身形模糊,神智表情,双眼无神,大约早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陆继庭无奈的叹口气,他将这个鬼送走后,这才发现原本吸引他们的哭声已经消失了。

    陆继庭压低声音,“进去看看,还是继续溜达?”

    冀长翼说:“进去看看,察觉不到阴气,我们是发现不了什么。”

    顾琰赞同地点点头。

    三个人依次走进院子里,只见这家房子大小是三间房,院子不宽,但是空荡荡的。

    仔细检查了院子一边,陆继庭他们发现,这院子原本就是空荡荡的,地上铺着青石板,没有种植过任何植物的痕迹。

    陆继庭说:“有些奇怪。”

    顾琰点头。

    山村的住户,很多人家只要院子里有地方,即便不种些普通常见的树木花草,那也会种些蔬菜,像张大叔家的院子,除了一个光秃秃的树,这个时候就已经种上了绿油油的油菜。

    冀长翼将院子来回搜查了两遍,院子里留下了不少的脚印。

    冀长翼说:“没有任何发现。”

    陆继庭将手电对准房子,只见两扇木门,一扇半开着,另一扇则掉了半个正在半空中悬着。

    再看向两遍的窗户,窗户很小,窗户纸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网格状的木栅栏装在窗户上。

    冀长翼走向前,他的手一碰到悬在半空的门,那门咯吱一声,直接掉到了地上。

    空气中瞬间就扬起不少的灰尘。

    陆继庭捂住嘴巴和鼻子,“你动作小点。”

    冀长翼暗中白了陆继庭一眼,他随手挥着灰尘,直接走了进去。

    陆继庭和顾琰也只好进去了。

    进到屋子,手电闪了两下,最后熄灭了。

    冀长翼:“没电了?”

    陆继庭拍了拍手电,一点反应都没有,“没电了,电池太小了。”

    冀长翼一边感叹着年轻人就是不靠谱,一边用了一张照明符。

    黄色的火光在半空中飘着,虽然看着不亮,不过整个屋子都被照亮了。

    只见正中间的堂屋摆了一张八仙桌,桌子上什么都没有,堆满了灰尘,而东屋则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西屋也是空荡荡的。

    陆继庭被这屋子的摆设弄糊涂了,若是整个屋子什么都没有,还能说主人搬家了。可这张八仙桌做什么,总不能搬家还留张桌子吧?

    冀长翼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来,他随手在桌面上一抹,厚厚的一层灰,灰下面则是一丝红色。

    冀长翼向陆继庭和顾琰示意,两个人和冀长翼一起围在桌子边,三个人一起动手,很快就将灰尘清掉了。

    只见四四方方的八仙桌上,有些发黑的桌面上刻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线条中间填着红色,看着像朱砂。

    陆继庭歪着头看这些线条,越看越觉得像一个复杂的遮阴符。

    不等陆继庭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冀长翼开口了,“这是遮阴符,阻挡阴气的,比咱们平时用的要厉害不少。”

    这就是他们为什么没有发现阴气的关系。

    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这张桌子在这里摆了多久了,这上面的灰尘没有个三年五载绝对不会这么厚的。

    冰凉的风从门中窗户中吹进来,陆继庭只觉的浑身一片冰凉。

    第 62 章

    第二天,天一亮,外面就传来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做饭的声音。

    睡得不踏实的陆继庭很快就睁开了眼睛,昨夜查看完那栋房子,他们三也没有继续查看村子的情况,而是返回了张大叔家。不知道是因为做了噩梦的关系,还是因为那栋房子的问题,陆继庭回来之后睡得并不踏实,几乎是外面有点动静就醒了。

    顾琰也睁开了眼睛,他一眼就看到精神不太好的陆继庭,他有些担心地问:“怎么回事?”

    陆继庭打个哈欠,“睡得不好。”

    顾琰伸手摸了摸陆继庭的额头,“又做噩梦了?”

    陆继庭摇摇头,“没事,咱们起吧,今天上山看看。”

    顾琰点点头。

    陆继庭穿好衣物,看到冀长翼还呼呼睡着,直接上前推了推对方,“该起了。”

    冀长翼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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