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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落毛凤凰不如鸡/富二代也要谈恋爱 作者:落漠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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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毛凤凰不如鸡

    作者:落漠

    本文又名:《富二代也要谈恋爱!》

    一场大山深处的冬令营,一次不期而遇的相逢。

    秦子扬桀骜不驯,舒淮冷漠孤傲。两个少年势如水火,却不得不依靠彼此,才能够在这贫瘠的小山村生存下去……

    当凤凰沦落成山鸡,改变,从心开始。

    秦子扬:滚!小爷才不是山鸡!小爷是凤凰!

    舒淮:落毛凤凰不如鸡。

    秦子扬:╯‘□′)╯(┴—┴

    有的人你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ps:1脾气暴躁傲娇受vs共情能力低下冷漠攻

    2存稿10万,全文不超过20万字。

    内容标签:甜文相爱相杀 励志人生 乡村爱情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子扬、舒淮┃ 配角:摄影师、工作人员 ┃ 其它:虐狗,汪汪

    ☆、第一章 成长冬令营

    南方的冬季阴冷潮湿,大山里的小路泥泞不堪,一辆驴车拉着一车人,自远方慢慢走过来。

    赶车的是个穿着当地少数民族服饰的老人,嘴里吆喝着着浑厚嘹亮、极具特色的曲调;车后简陋的木板上,坐着一个身着打扮时髦的少年,拖着下巴正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老人赶车。他旁边还坐着两个胸口别着铭牌的摄制组工作人员,正低声交谈。

    这是又一次“成长营”的录制现场。

    “成长营”是当下非常火热的一种夏令营。和别的以旅游为主的夏令营不同,成长营旨在通过让城里孩子体验山区艰苦生活,从而使得他们心灵受到震撼教育,从此改“邪”归正。

    因此被父母送来参加的,基本都是城市里叛逆不羁的少年。

    活动中,全程配有心理辅导师,好与孩子们沟通交流,逐渐走入他们内心,引导他们改变。跟拍的摄影师则忠实地记录下孩子们的点点滴滴,回头剪辑成视频,让他们的父母看看自己孩子在这里的生活状况。

    这夏(冬)令营做了十来年,口碑一直不错。

    这一次策划组想了新花样,让两个城里孩子在一起体验生活。

    这车上的少年,就是参加者之一。

    男生名叫秦子扬,16岁,家里是做房地产的,有钱任性,桀骜不驯,对父母只会伸手要钱,不给就摔门摔东西,听不进去大人一句说教。

    参加成长营,也是家里人拿他实在没办法,才威逼利诱送他来的。

    从来没有离开过大城市的少年初来乍到大山里,心情还挺新鲜,东瞅瞅西瞧瞧,对摄影师也蛮有礼貌,见面的时候笑眯眯地问好打招呼,露出一个可爱的梨涡,使得工作人员还暗自庆幸这次跟了个脾气好的。

    殊不知,这混世魔王最擅长的就是变脸。

    半个小时后,驴车终于抵达半山腰,秦子扬一跃而下,伸展僵硬的四肢,“到了吧?妈的,坐的我屁股都要硬了。”

    录制了那么多期,工作人员对于这些半大少年满口脏话已经见怪不怪了,扛着摄影器材摇头,“要先过桥。”

    在当地人的带领下,又徒步了十多分钟,才来到河边。

    秦子扬一看溜索桥,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哇奥,酷毙了!”

    但见两岸山峦叠嶂、悬崖陡峭,谷中水流湍急、汹涌澎湃,击打在礁石上激起朵朵白色的水花。

    坚固带有滑轮的两条铁索横跨江河,固定在两岸的石崖上,还有着一块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溜板作辅助工具,沿竹索从空中滑过。

    这溜索一边高一边低,彼岸高此岸低,要从对面过来很容易可以一滑到底,但想过去,就要靠着过河人的臂力,一点点带动身体挪过去。因为耗时耗力,对岸还专门有个人负责拉绳。

    “这里、这样”

    当地人连普通话都说不来几句,给秦子扬他们讲解坐溜索的技巧时也只能这样那样比划着,解释的含糊不清。

    秦子扬这才微微变了脸色,不可置信地瞪着工作人员,“卧槽!开什么玩笑!老子才不坐这玩意儿!掉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看着当地人时不时就有几个通过这段不到摇摇欲坠的溜索,秦子扬一点也不想自己亲自去尝试。

    工作人员抹了把汗,“没办法啊,这边没桥,又不能涉渡,只有依靠溜索这种古老的渡江工具往来。要想进山,只有这条路。”

    他转头和老乡交流了几句,安慰秦子扬,“别怕,没事的。他们在这拉绳十多年了,从来没出过事。”

    “我要出事了你负得起责嘛,”秦子扬没好气地斜了对方一眼,撇撇嘴,抱臂扭头,“说了不过就不过。”

    一秒钟变脸,工作人员对于这些脾气任性的富家子弟,简直心累。劝了半晌,秦子扬就把行李一丢,坚决不配合。

    僵持不下时,忽然不远处另外一组剧组的人也上山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一个比秦子扬大不了几岁的少年。

    白色的羽绒服、黑色的裤子、深蓝色的运动鞋,男生长相俊朗,只是面无表情,给人难以接近的冷峻之感,双手插在裤兜里,背着个登山包,脚步不疾不徐简直像是在旅游,和他身边喘的跟狗似的工作人员形成鲜明对比。

    秦子扬看着对方,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升起,不屑地吐出两个字,“骚包!”

    停顿了下,“喂,”偏头问工作人员,“那货是谁?”

    旁边的工作人员小声解释,“他叫舒淮,17岁,和你一样也是来参加节目的……就是你的未来一个月的室友。”

    秦子扬啧了声,看着对方越走越近,被对方精致的容颜稍微惊艳了点,忽然问,“他家什么来头?”

    工作人员稍微楞了下,秦子扬不耐地斜了眼过来,他才回神道,“和你一样也是c市来的,做生意的。”

    涉及到隐私他并没有说清楚,秦子扬听了也没什么表示,只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渐渐走近的舒淮。

    工作人员默默地擦了把汗。这两个少年家里的背景都深厚的很,以往父母虽然把孩子送进冬令营但还是强调条件不能太差,可这一次两家的父母不仅给了一大笔赞助费,还扬言一定给他们选个条件最恶劣的地方。

    也因此,才有了这过河都得靠溜索的大山深处。

    当秦子扬打量舒淮的时候,舒淮自然也看到了他。

    淡淡地一眼扫过,重新低头走路。他的表情依然如同冰雪封住,神情没有一丝波动。

    快要走到秦子扬面前的时候,工作人员过来给两人做介绍,“这是秦子扬”

    “这是舒淮。”还嘱咐,“你们要好好相处。”

    最厌烦听人说教的秦子扬立刻皱了下眉,不过想想对方是自己未来一个月的室友,好歹收敛了桀骜的神情,带着点婴儿肥的可爱脸颊露出笑容,还主动扬手打招呼,“哟,你好啊~”

    舒淮比他高半个头,闻言看了他一眼又仿佛没入眼里,轻抬下颔,发出一声鼻音,“哦。”

    十足十的冷淡,看在年轻气盛的秦子扬眼里,就是对方对他的不屑和挑衅,登时火气就上来了,他笑容一僵,脸立刻沉了下去,手也握紧成拳,看上去下一秒就会扑上去。

    工作人员暗叫不好,赶紧招呼人,“舒淮,你先过河吧。”

    舒淮没什么表示,直接走到河边,在老乡的帮助下坐上溜板,把锁扣往钢丝绳上一卡,脚一蹬、腿一曲,一下子就滑了过去。

    见当事人走了一个,工作人员松了口气,对依然愤愤不平的秦子扬解释,“舒淮不是故意的……他有轻微的自闭症,不喜欢和人交流。”

    秦子扬惊讶,“自闭症?”他身边从来没有这样的人,但也听说过。瞥了眼舒淮已经利索地溜到江中,更是好奇心起,“他家条件也不错吧,怎么会得了这毛病?”

    工作人员低叹,“有钱也不能代表一切啊。总之你多包容一点哈。”言简意赅,没有说的太深。

    秦子扬闻言挑挑眉,对于他来说,父母关系不好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父母非常恩爱,对他更是宠溺的很。也才养成他这副桀骜不驯的臭脾气。

    此刻,舒淮已经抵达了对岸。立在穿着朴素的当地老乡中间,白衣胜雪有着鹤立鸡群的味道,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因为导演的解释,秦子扬发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对舒淮产生了点同情,类似幸福的人高高在上,对不幸的人施舍的那点子怜悯。

    所以听闻工作人员的话,秦子扬大大咧咧地挥手表示不在意,“小爷我这么大度,才不和病人计较。”

    工作人员:“……”

    再加上看舒淮二话不说过了溜索,激气了少年人攀比的心理,秦子扬不甘示弱,也三两下挽了袖子,一屁股坐在了溜板上。

    绑好安全带、做好准备之后,秦子扬双手紧握住系着溜板的绳子,工作人员猛地在背后一推,“跐溜”一下他就顺着索道滑到了河中间,下面江水飞溅,激起的水花打在他小腿上,一阵凉意,从未有过的刺激体验使得秦子扬忍不住发出兴奋的大呼小叫,“我靠!好爽!”

    然而兴奋劲儿很快过去,后半截因为坡度关系,必须由岸上老乡的拖拽才能缓慢前行,秦子扬整个人悬挂在半空,晃荡着双脚百无聊赖地一点点被拖过去。

    这个过程枯燥又漫长,差不多十多分钟才终于抵达对岸。

    此刻秦子扬屁股被板子磨的生疼,大腿也被勒的难受,好不容易上到岸上,一见旁边神情冷漠观望的舒淮,心里莫名的火起。

    偏偏工作人员还要说,“走吧,接下来还要徒步进山。”

    闻言,秦子扬脸色更沉。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肥来啦~一个月不见你们有木有想我啊(众:你谁啊)

    依旧是冷题材,发现自己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嘤嘤

    存稿9万,预计20万不到。一篇乡村爱情故事(什么鬼!),傻白甜献给你们~希望喜欢!

    快来收藏评论包养我吧~~

    每晚7点更新。(今天是例外啦发新文总是比较激动(≧▽≦)/

    ☆、第二章 水火不容

    这座山看上去比之前的更加荒凉,所谓的道路都是人踩出来的小路,加上之前下了场淅沥的小雨,泥土湿滑,稍不注意鞋子就要陷进去,拔/出来一脚的泥。

    秦子扬拖着个巨大的行李箱,走的磕磕碰碰。行李箱的滑轮在这种泥地里根本滑不动,他只能扛起来,没多久就气喘吁吁。

    反观舒淮,似乎有备而来。背上的登山包很大,压的他瘦高的身子都有点驼背。呼息微微有些急促,白皙的脸颊有一抹冻红,不过比起累成狗的秦子扬还是要清爽很多。

    “到底还有多久?”又走了十来分钟,秦子扬烦躁地扯下衣领,质问工作人员。

    扛着沉重摄影机的摄影师喘着气道,“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左右……快了。”

    秦子扬一听就沉下脸,箱子一摔,大爷脾气上来,“我说你们剧组有毛病吧!老子扛着这么重的东西走了快半个小时,你td告诉我还有半个小时?我说你们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选了这么个破地方!”

    摄影师没敢说是你爹特意要求的来添火。不过心里对这些二世祖观感越发不好了,一点都不尊重人,于是没有开口。

    秦子扬这种吃软怕硬的性子,见对方不搭理他,更是气的发飙,暴躁地破口大骂,“我滚你丫的!老子不去了!我要回家、回家!”

    连忙有女性工作人员上前劝说,秦子扬依旧撒着大少爷脾气,吵着闹着要回家。

    这个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舒淮忽然发话,“好吵。”

    “你说谁?!”耳尖的秦子扬疑惑抬眼,舒淮站在坡上,居高临下睥睨着他,神情冷淡地吐出一个字,“你。”

    秦子扬:“……”

    半个小时前的同情怜悯顿时烟消云散。他握紧拳头,想也不想地纵身扑过去。

    可惜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弯道的距离,等到他追到刚才舒淮的位置,对方已经走的只剩下个高瘦的背影。

    秦子扬更是憋屈,只能压着一口气追上去,摄影师气喘吁吁地跑步跟着两人。

    于是,原本还要差不多30分钟的路,一行人竟然在15分钟内赶完了。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秦子扬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耸拉着肩膀,累的喘个不停。

    只见一栋木屋出现在眼前,也不知修了有多久了,看上去就破破烂烂的,四处透风。

    舒淮在门槛上蹭掉鞋底带的泥巴,看到崭新的运动鞋沾满了污泥,眼里闪过一抹不悦。扫了一眼旁边的工作人员,问道“这里?”在对方点头确认之后,才推开了门。

    一盏发黄昏暗的灯泡下,左边是柴草、杂物、简单的农具堆在地上,右半边靠墙是一张比单人床大不了多少的“双人床”,最下面都是木头叠起来,上面铺着棉絮和铺盖。

    连个厨房也没有,屋中央地面有个坑,上头架锅,低下烧柴。墙壁被多年的炊烟熏的一片漆黑。

    真正是家徒四壁。

    舒淮就站在那里环顾四周,眉心渐渐蹙起来。

    随后过来的秦子扬推门而入,同样也是被这简陋的屋子给震惊了,暂时顾不得去找舒淮麻烦。

    “卧槽!开什么玩笑!大冬天的我们就住这里!?”他指着屋内,圆圆的双眼瞪着摄影师。

    “这边是南方气候,不会太冷的。”工作人员解释。

    但这显然无法安抚秦子扬不满的情绪,他在不大的屋内走了一圈,满脸嫌弃,“啧啧。”

    一抬头看到舒淮面无表情地立在屋中央,那皱紧的眉头,心中顿时舒爽了,故意吹了声口哨,“房子不错~冬暖夏凉,哈哈。”看舒淮不悦的样子,秦子扬只觉狠狠出了口恶气。

    转眼看到床,惊讶叫道,“只有一张床?搞没搞错啊!”

    工作人员,“没办法,所以就委屈你们要挤一挤了。”

    话音未落,秦子扬扭头,舒淮低头,四目相对,似有两道电流在空气中狠狠相撞,顿时霹雳啪拉火花飞溅。

    下一秒,两人分别不约而同嫌弃地拧过头。

    秦子扬:“哼。”

    舒淮:“……”

    舒淮眉心狠皱了一下,抬腿往床边走去。

    秦子扬看了一眼床铺,立刻跳了起来飞奔到舒淮面前,双手大开挡住他,倨傲地扬起下巴,“喂,先说好,我要睡里面!”

    床那么小,两人一起挤的话,睡外面的人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他可不想半夜从地上爬起来。

    旁边的工作人员一下心都紧了,两个都是任性自私的小祖宗,刚来第一天就为了争抢床位打起来,再怎么也不好看。

    没想到,双手插在裤兜里的舒淮,神情冷淡颔首,“可以。”

    “这还差不多。”秦子扬这才得意洋洋地让开,舒淮站在床前,目光扫视着床铺,一张脸冷的要结成冰了。

    这房子的主人是一个12岁的女孩邓玲,她父母去世,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去年奶奶生病离世,她就独自生活。

    作为女孩邓玲还是比较爱干净的,得知有两位城里的哥哥要住在她家,走之前把地都打扫了一遍当然这里又没地板,扫不扫在他们看来都是一样的脏。

    邓玲还特意把自己都舍不得用的比较新的床单洗干净给他们铺上,盖的棉絮已经很薄了,她又去找村长借了床棉絮和刚洗过的被面套上。

    可是在舒淮看来,那洗得发白的被面、被压久了扁平的枕头,都脏的要死。

    舒淮眉心皱的死紧,想把背上的背包放下来,可这连个桌子都没有,他提着沉重的包犹豫了下,终于还是不得不直接放在地上。

    登山包落地发出一声闷响,舒淮万年冰封的表情有一刹那的裂痕,仿佛被人揍了一拳的痛苦。

    旁边的秦子扬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见状有种出了口恶气的舒爽,还故意夸张地叫着,“好脏啊,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会不会有毛茸茸的虫子爬到身上啊!”

    完全忘记说的那么恶心,自己晚上也要睡这里。

    舒淮连个眼风都没扫给他,蹲下来埋头从登山包里取东西。

    最上面是洗漱用具袋,他顺手放在腿上,又探手到登山包里取其他东西。

    摄影师的镜头捕捉到他拿出来的每样东西,无论衣服袜子都叠的整整齐齐,井井有条的样子。

    他最后从包里取出一床崭新的浅蓝色被单,再按照顺序一一把拿出来的东西放进去。

    不疾不徐地收拾好行李,他才拿着床单和枕巾走近床铺,把上面的铺盖掀开,先把枕巾铺上,再仔仔细细地把自己带的床单给铺上去。

    秦子扬看着他这一番动作,脸上露出自己都没察觉的惊叹,有种莫名的新鲜感。

    舒淮看上去根本和他不是同一年龄阶段的孩子。沉默寡言,做事有条不紊,还提前准备了被单当然这很有可能是出于他严重的洁癖症。

    像是秦子扬,就完全没想到带这些床上用品来。

    不过没带就没带呗,反正舒淮带了看在被单的份上,秦子扬心里盘算着,决定原谅舒淮之前的冒犯,谁叫他是大方的人呢。

    舒淮铺好毯子后,一手指着床单,对秦子扬道,“这半边是我睡的,不准过界。”

    “什么?”秦子扬探头一看,顿时鼻子都气歪了。

    舒淮带的床单明明是双人的,他却只铺了自己睡的这外面的半边床,多余的部分折叠起来拦在床中间,做出一个分界的壁垒,当真是没有半点分享的意思。

    秦子扬气笑了,咬牙切齿,“舒淮,好、你做的好!我记住了!”

    对于他的狠话,舒淮连个眼神都欠奉,看着镜头问工作人员,“哪有水?”

    摄影师扛着沉重的器材,擦了把额上的汗,环顾四周,见到了一口水缸,指了指,“那里。”

    秦子扬一个箭步飞奔过去,揭开盖子一看,里面留有满满一缸水,清澈干净,倒映出少年俊俏的容貌。

    他得意洋洋地瞥了舒淮一眼,似乎为自己抢先找到水而炫耀。再加上发现这个时候自己喉咙都要干的冒烟了,也顾不得嫌弃水缸里的水不干净,找了半天没找到装水的杯子,骂了一句,干脆从旁边抓过水勺直接舀了一大勺凑近嘴边,“咕嘟咕嘟”喝个痛快。

    “好甜!”一口气喝了大半勺,秦子扬抹抹嘴巴,发出一声赞叹。

    摄影师解释道,“这水是从两公里外的山泉打来的。邓玲出发前,特意给你们打来这大半缸水。用完之后你们就要自己去打水了。”

    “我去!”秦子扬翻了个白眼。

    舒淮这个时候才过来,手里拿着个蓝色的水杯。秦子扬扫了一眼,认出是个美国的运动牌子,不便宜。

    面上不禁浮现几分嘲讽,出门还特意带水杯,德行!

    舒淮过来看了眼水缸里的水,此时水面荡漾开丝丝涟漪,他皱眉盯了好一会儿,才妥协一般打算喝水。

    秦子扬发现对方扫了一圈水缸周围,然后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水勺上,秦子扬挑眉,“想要勺子?”

    “就不给”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舒淮直接上前一步,用他的水杯舀了水起来喝。

    完全被无视了的秦子扬僵硬地拿着水勺,“……”

    这人怎么就这么讨厌!

    “哼”秦子扬忿忿地扬手把勺扔回水缸里,用力过大导致水花飞溅,有一些洒到了舒淮胸前的羽绒服上,然后顺着滴落在他蓝色的鞋子上。

    舒淮喝水的动作一顿,慢慢抬起头来,目光直直盯着秦子扬。

    少年容颜精致,皮肤白皙欺霜赛雪,只是常年没什么表情,冷若冰霜。

    秦子扬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啊!”

    舒淮往前跨了一步。他本就比秦子扬高大半个头,骨骼强壮,此时微垂羽睫,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寒意森森,有种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的气势。

    被笼罩在其中的秦子扬本能地察觉到了一股威胁感,然而年轻气盛却最禁不住刺,抬眼自下而上斜睨着舒淮,冷笑,“怎么,想打架?对了,刚才你说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存稿,今天更新稍迟了点~抱歉(不过也没有人在等吧tat

    留评的各位挨个么么哒~谢谢支持!

    主人公都有病系列233

    ☆、第三章 难得的默契

    摄影师赶紧上前几步,好言好语地劝道,“你们要好好相处,毕竟还要一起生活一个月。不要打架,武力解决不了问题的。”

    话没说完,最烦说教的秦子扬如被踩了逆鳞,冲着摄影师恶狠狠地呿了口,“要你多管闲事!”

    舒淮也是冷意十足的眼风扫过多话的摄影师。

    这种时候,两个叛逆的少年倒是不约而同地把矛头对准了摄影师。

    摄影师:“……”他发誓,以后再多嘴一句就诅咒他一辈子取不到老婆!

    旁边另外一名工作人员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因为这一番打岔,秦子扬和舒淮两人间蓄势待发打架的气势稍微缓解了点。舒淮喝完水,把水杯放回登山包里,开始把洗漱用品摆的井井有条。

    秦子扬百无聊赖地在屋内逛来逛去。忽然秦子扬一抬头,就看到没关的门缝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们。

    秦子扬过去拉开门,一个年约五六岁的小女孩,咬着手指,眼睛眨巴眨巴瞅着他。

    她身上的衣服破旧,外套也满是补丁,头发蓬乱,脸色偏黑,不知道有多久没洗过澡了。

    舒淮从她身上掠过目光,仿佛没看到一般。

    秦子扬挑眉,嘀咕,“这哪家屋里的孩子怎么在我们这儿。”

    旁边的工作人员解释,“这是附近的彩霞,平时和邓玲玩的很好。现在过来大概是找邓玲玩的。”

    彩霞立在原地,又不离开。过了一会儿,似乎看完这两个好看的哥哥后,她从兜里摸啊摸,摸了好半天才摸出一块奶糖,跑到舒淮面前,红着脸递给他。

    舒淮≈秦子扬:“……”

    舒淮无言是因为莫名其妙,秦子扬是莫名的不爽。两个人都站在她面前,凭什么只给舒淮糖啊?瞧不起他是不!

    舒淮的目光落到彩霞脏兮兮的手掌摊开的糖上。包装纸上印着个“喜”字,大概是彩霞去别人家婚宴的时候带回来的喜糖。不知道放了有多久,糖都化了,又被压成扁状。

    舒淮冷冷道,“我不要。”

    彩霞大概没听懂这句汉语,固执地摊着手掌往前伸了伸,都快要挨到舒淮雪白的羽绒服下摆了。

    舒淮双手插在裤兜里,快速往后退了一步,冷淡地避开对方。

    而这个不加掩饰的举动仿佛才让彩霞明白,这个好看的城里哥哥很嫌弃她。

    她攥紧了糖,脸一下涨红,羞的哭了出来,“呜哇!”

    “哎哎呀!”秦子扬吓了一跳,怎么忽然就哭了起来。

    彩霞何止是哭,简直是嚎。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而舒淮就站在她面前,冷漠地看着她哭。

    秦子扬有些看不过眼,他虽然不喜欢小孩哭闹,可是舒淮也太无情了点。人家都哭成那样,他这个始作俑者连安慰都不说一句,就冷眼看着。

    秦子扬只能上前一步,想拍拍对方的脑袋呢,结果手伸到一半,看着对方油兮兮的头发也下不去手,讪讪道,“哎呀,你别哭了。”

    那女孩抽抽啼啼的,眼巴巴望着他,把糖往他面前一伸。

    “……”秦子扬懊悔的想抽自己一巴掌,他干嘛要多管闲事啊。

    只得伸出两个手指头,勉强夹起她手术的糖,迅速地揣兜里,挤出个笑来,“嗯谢谢你了。你看,我收下了。”

    他怕人家听不懂,还特意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示意装进去了。

    小女孩脸上破涕为笑,露出掉了几颗牙的嘴巴,笑的一脸灿烂,“吃、吃!”

    她做了个往嘴里塞东西吃的动作。

    秦子扬僵住,烦躁地撸了下头发,连连摆手,“好了好了,我回去吃。”

    “……”小女孩看着他,眼里迅速地涌起一包泪来,仿佛明白这个看上去好心的小哥哥其实也是嫌弃她的糖。

    秦子扬余光瞟见冷眼旁观的舒淮,自己进退两难,如果不吃,那么之前的举动和舒淮有什么差别,说不定对方还在心中嘲笑他伪善;

    可是吃……我去!这玩意儿很恶心好嘛!

    眼见着他迟迟不肯吃,女孩伤心的哭的哇哇的。秦子扬咬牙,如果舒淮不在旁边,他也懒得理这女孩哭闹,可是讨厌的人就在旁边看着,他就想狠狠打舒淮的脸。

    缓缓的从裤兜里摸出糖,撕开包装,秦子扬几乎是连吞带咽地把黏糊糊的糖给吃下去,朝女孩挤出一个笑容,“行了,我吃了,你别哭了。”

    彩霞吃吃地笑起来,嘴里含糊地说,“哥哥、好看!”

    秦子扬艰难地咽下糖块,听到彩霞这样说,忍不住回头朝舒淮挑眉,笑的十分挑衅。

    人家觉得他帅!

    “……”舒淮看神经病一样的看他。

    小姑娘看好看的大哥哥吃了糖,开开心心地走了。徒留秦子扬在对方转身离开后,狂奔到水缸边咕嘟嘟灌水,那糖甜腻的,齁死他了。

    这个小插曲过去。秦子扬和舒淮继续各干各的,谁也不搭理谁。工作人员在旁边看的直摇头,他们见识过那么多叛逆不羁的少年们,就没见过他们这两个一见面就水火不容到这个地步的。

    过了会儿,秦子扬新鲜感过去,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便朝身边的摄影师一偏头,倨傲道,“喂,我饿死了,我们晚上吃什么?”

    此时虽然太阳还未落完,但已经是下午快6点了。

    这一天他们从c市坐飞机过来,接着转大巴、转驴车、过溜索,又扛着行李徒步走了半个小时,两个少年也是饥肠辘辘了。

    现在让他们生火做饭肯定不现实,考虑到这一点,剧组决定今晚给他们提供剧组的盒饭,还补充道,“只有今晚是特例,从明天开始,一日三餐都要你们自己解决。”

    秦子扬当场就骂了句脏话,舒淮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冷漠的眼神掠过一丝不耐。

    整个节目组提前和一户老乡联系过了,给他们钱让他们负责剧组的饭食。

    于是,工作人员递盒饭过来的时候还说,“饭菜简陋,这里大山深处东西都不好运进来。这两盒盒饭也是从我们的伙食里均了出来给你们的。将就吃,浪费的话就没有多的了。”

    秦子扬满心期待在听到对方这样说的时候霎时就凉了一半,等到一打开盒盖,更是傻眼了。

    盒子里只有几块沾着辣椒油的豆腐、几根青菜,一片火锅肉。

    下面铺着的米都是发黄的陈米,一粒粒的,看着就硬邦邦的。

    简陋的伙食,让从来都是山珍海味养尊处优的少年握紧盒饭几次想扔到工作人员脸上,可碍于导演之前的警告,到最后还是没扔,暗骂了句“猪食”,一想自己也不得不吃这玩意儿,捏着鼻子只能忍,心中越发憋屈了。

    一盒饭本来就不多,秦子扬嘴里嫌弃着,还是饿的狠了,三两下就刨的干干净净,一粒米都没剩下。

    吃的半饱不饱更难受,想要找导演再要一盒吧,瞅瞅身边的成年的工作人员的饭量也是一盒,再加上刚才对方都说了没有多余的,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这个时候舒淮已经默不作声地吃完了自己的那盒,同样吃的干干净净。

    把盒子放下,舒淮起身进屋,秦子扬好奇地悄悄跟过去,就看到对方从登山包里拿出一块压缩饼干。

    秦子扬:“……”

    过来录节目的时候工作人员就让他们把自带的零食全部拿出来,秦子扬不疑有他,也从没考虑过穷乡僻壤是怎样的地方,干脆地交了出来。

    现在看到舒淮偷藏了一块饼干,立马眼睛都亮了。

    瞥了眼屋外正忙着吃饭的摄制组人员,嘴里说着“好咸我去喝口水”,自然而然地进了屋内,还假装不经意地掩上房门。

    然后立马狂奔到舒淮身边,压低了声音义正言辞地指责,“你居然偷藏了食物!我要举报你!”

    半蹲在地上的舒淮抬眼,秦子扬居高临下地瞪着他,灯泡昏暗的光晕笼罩着他,带着婴儿肥的脸露出半个酒窝,笑容狡黠,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手里的压缩饼干。

    一瞬间,舒淮想到自己以前养过的仓鼠,讨食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动作表情。

    他拿着饼干的手迟疑了下,秦子扬一看有戏,跟着蹲下来,因为两人身高的原因,他蹲下来后比舒淮矮大半头,只能仰着脑袋望着对方,故作严肃,“如果导演吵着非要你交出来,你也很头痛吧。不过你要是分我一半的话,我就装作没看到!”

    一边板着脸正儿八经地说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时不时在对方手中的饼干上打着转儿,又收回来,又忍不住溜过去。

    舒淮默默地把饼干换到右手上,果然秦子扬的目光也跟着移过来,垂涎三尺的样子就差吐着舌头哈吃哈赤喘气了。

    这个时候又像蠢萌的哈士奇……

    舒淮这样想着,懒得被啰嗦的工作人员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索性直接道,“好。”

    低头利落地撕开包装纸,双手拿着饼干用力一撅,分了一半递给秦子扬。

    “这次就饶过你。”秦子扬矜傲地接过。恰好外面传来工作人员的说话声,“那俩孩子呢?”

    “里面呢,我们也快点吃完赶紧进去吧。”

    秦子扬和舒淮对视一眼,难得产生一丝默契,再没有废话,两人埋头一顿狂啃。

    那压缩饼干硬的很,可是两个没吃饱的少年也能把这当做美味佳肴,背对着屋内的摄像头,狼吞虎咽。

    几分钟后摄影师推门进来,就看到两人站在水缸边,分别拿着水勺和杯子狂喝水。

    ……吃的太急,两个人都噎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加班,耽误了发文抱歉

    ……我发现我只要一发文,明明清闲的工作也能瞬间忙碌起来= =

    ☆、第四章 打架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这里虽然通了电信,但大山深处信号非常不好。这简陋的木屋里又没有任何娱乐设施,两人只能草草洗漱一番,早点躺床上睡觉。

    秦子扬自然霸占了里面的位置,脱了羽绒服,只穿着春秋衣钻到被窝里,顿时打了个寒颤。

    这里湿气重,被褥阴寒的很,又单薄,秦子扬连打了几个喷嚏,“卧槽!老子过来一次感冒了才倒大霉!”

    没有电热毯没有任何取暖的工具,秦子扬只能把羽绒服搭在被子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冷不防被人推了推,“过界了。”

    冷淡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秦子扬想起对方特意拿床单做的分界线,不耐地往里挪了挪,“挪不动了!再挤小爷我就要贴墙上了!”

    裹着被褥蠕动的样子,像极了肥肥的仓鼠。

    舒淮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脱衣服,上了床。

    那被子只有那么大,秦子扬裹走了大半,舒淮躺下去才发现自己半个身体都露在外面,遂拉住被子往这边扯,“一人一半。”

    声音平静漠然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在解释某种数学定律。

    已经有些睡意的秦子扬嘟哝着,抓着被子的手放松了点,让舒淮扯了半幅被子过去。

    舒淮把羽绒服搭在铺盖上,躺下后关了灯。

    本来床就小,两个身高体长的人挤在一起,他又睡在外侧,如果是平常人的话,半夜稍微翻个身就要滚下去。

    可他却丝毫没有这方面担忧似的,平展地躺着,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平静地闭上眼。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唯有墙角的摄影器还在默默地运转。

    这个晚上,两个少年顾不得嫌弃被褥的脏乱、和别人同床的尴尬,累了一天的身心骤然得到放松,很快就熟睡了过去。

    夜半气温寒凉,少年身躯正是火热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知不觉越靠越近。舒淮依然保持着标准的棺材板睡姿,而秦子扬侧躺着,大半个身躯都紧靠着对方,睡的香甜。

    ……第二天一早,老乡家养的鸡打着鸣,天刚亮,舒淮就被沉重的负担给压醒的。

    睁开眼,秦子扬的脸近在咫尺。

    对方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眉眼俊俏,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白嫩的脸颊像个胖乎乎的奶娃娃。

    两个人的体温把被窝烘的暖洋洋的,四肢仿佛泡在温水里,懒懒不想动弹。

    而从来没有和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的舒淮有一瞬的怔愣,随即蹙起眉心,毫不客气地一把拉起对方的手,使劲甩开。

    “唔”半梦半醒的秦子扬嘴里无意识地嘟哝了几句,翻个身继续睡着了。

    舒淮穿衣起床,掏出手机联网看了下,开始生火做饭。

    秦子扬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屋内弥漫着食物的香味,令人垂涎三尺。

    见到床铺空了一半,而舒淮就着灶坑在做什么的样子。秦子扬也赶紧起床,嘴里叼着牙刷走过去,含糊地问,“做饭啊。”

    第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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