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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节

    和宠妃在一起的日子 作者:福气很大

    第29节

    徐疏桐想想也对,也就不说了。

    “那接下来你跟她谈,朕先避一避?”

    “好。”徐疏桐将薛意浓送走,再叫存惜喊了徐慕然过来,“就说我有话同她讲,让她速速过来。”

    “是。”存惜应着去喊了徐慕然。徐慕然随着存惜过来,路上也探问了几遍,存惜只推作不知,“娘娘有什么话自然会和疏影小姐说。”徐慕然无法,只得随她过去,心里兀自盘算徐疏桐突然叫自己过去,到底是为什么。

    进了屋,存惜通报一声,回避了去。

    屋里剩下徐疏桐和徐慕然两人,徐疏桐冲她招招手,道:“疏影快坐下来。”

    徐慕然坐了,陪了话。“不晓得姐姐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故?”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叫你过来说句话。”

    徐慕然略微放心,只要不是识破她的身份即好,其他的她也不怕。

    两人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徐疏桐当作一回事的提起道:“你说巧不巧,皇上同母后说了你的事,你猜怎么着?”徐慕然茫然的摇了摇头,“母后说是你甚投她的脾胃,要皇上问问你,肯不肯做她的干女儿。”

    徐慕然惊了一下,“这可怎么担的起?贺太后也忒抬爱了,欲要不答应,怕失了贺太后的好心,想要答应又怕太过高攀,姐姐的意思呢?”

    “我问你,你怎么问我,随你怎么选择。我只是怜惜我们徐家,上无片瓦,下无父母照应,你有二十岁了,还不曾说的人家,若能得母后的青眼相待,日后说亲事也能得门好亲事,爹娘在天之灵也能告慰了,这是我的一片心,你若有别的意思,我也不强求的。”

    徐疏桐无逼迫之意,但徐慕然的心里也晓得贺太后断然没有会好好的要她做干女儿的意思,这其中千丝万缕,一时难以说的清楚,不过徐疏桐那点小心眼,却也猜得到。

    她不过是怕自己抢了薛意浓。

    真真可笑,自己岂是朝秦暮楚之人。当然这份心情,也难对徐疏桐剖白明白,权衡再三,也觉得这事有利少弊,不由得答应下来。

    徐疏桐道:“你真的想明白了?”

    “是,姐姐的好意,做妹妹怎能不心领?”她言语之间,难免有些讽刺,徐疏桐只当作不知道。“一切有姐姐做主就好。”

    “也不是这样说,说到婚事,疏影可有喜欢的人了?要是有,姐姐也不妨替你做个家长,俗话说:长姐似母,少不得替你操劳。”

    徐慕然再三多谢,人却呆了一呆。

    这事敢情好,要是有徐疏桐做成了她和薛轻裘岂不是好?只是她明白,纵然徐疏桐有这个能力,只怕薛轻裘都不会接受。

    再者,徐疏桐若知道她喜欢的是薛轻裘,只怕十分尴尬吧,她心里虽同意,嘴里却道:“疏影漂泊在外,暂时还没有那个成家的心情。”

    “哦,没有啊,那也不急的。”

    她分明看得清楚,徐慕然眼中的迟疑和迷茫,那哪里是一个不懂感情的人,分明就是藏着无法与人明说的心事。

    曾经薛意浓就说过,若疏影在薛轻裘的手里,他如何肯轻易让她离开。

    徐疏桐左右一思想也就明白了,对付女人,其实很简单的,女人大多重感情。这个假疏影,怕是对薛轻裘情根深种,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以为为人家做一点儿事,人家就会把自己像宝贝一样放在心上,哪晓得只是过河的桥,人过了,桥就没作用了。

    对徐慕然,徐疏桐眼中有一些同情,不过很快就被掩饰过了,管别人的悲惨做甚,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来欺骗自己的。

    别人对她不仁在前,她又何必讲什么仁义。

    两姐妹又说了些别的话,徐慕然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的。徐疏桐明白,自己这是说到了她的痛处,看来这也是个被感情牵累的女人,她佯装不知,两人说了个七七八八,徐慕然这才离开。

    存惜送她出去,见她魂不守舍,走得远了,这才转身回来,回来时,见徐疏桐正在喝茶。

    话说多了,嘴巴干。

    存惜道:“娘娘,您干啥要让她做贺太后的干女儿,这不是便宜了那个假货。”

    “我哪里是便宜她,我是为自己打算。现在别人并不晓得她的情况,太后又在算计着如何用她来对付我,我先让她变成母后的干女儿,那也就是皇上的干姐姐了,哪有干姐姐与干……”

    存惜明白过来,一双眼睛笑得格外明亮。“娘娘,坏。”这是要断太后的心机。“只是她当了干公主,岂不是更方便行事。”

    “我哪里计较的起许多,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就算我要撵她走,怕也不能够吧。人家诚心要留下来,她走了,我这戏台岂不是空了。”

    到时候还落的个不贤不仁的名声,一个连亲妹妹都容不下的人。与其把她赶走,还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人来的安心。

    “放心,她也不是一个缺点都没有的。”

    存惜笑道:“看来娘娘早已有把握。”

    “谈不上。”

    “孙猴子总是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徐疏桐只管对着空气发呆。出了一回神,存惜见她没话说,也就走出去做事了。

    晚上,薛意浓回来。两人并排躺着休息,少不得动手动脚,对肚子里的孩子一番抚摸,又傻傻的逗了半天,才问起白天的事。

    “你可跟她说了?”

    “说了。”

    “她怎么个反应?”

    “答应了。”

    薛意浓扬扬眉毛,“这事对她只有好处,自然答应的。”

    “也许她为了留下来,不得不答应,只是我想这是我们私底下决定的,不大好,万一彼此反悔,也就错了初衷,依我的意思不如这样,弄个认亲会,把大家都请过来做个见证,就算以后太后说不知道也不能够。只是有一点,行事要小心,先瞒着太后为好,这事你最好与母后交代清楚,怕有人露了消息,太后提前行动。”

    薛意浓道:“你考虑的极是,朕明儿就写信告诉母后,让她保密,你再悄悄准备了宴席,朕提前一晚请下些人,就说朕要做个小宴会庆祝生辰。”

    徐疏桐‘嗯’着,却也奇怪道:“皇上生辰是这个时候吗?那去年怎么没有过?”

    薛意浓叹了口气,“去年轻衣堂兄去世,整个宫里都发散着阴郁的气氛,朕又初登大宝,朝局尚不稳当,哪里有心思过生日。今年,大面上的事都定了,虽有一些不安定因素在,暂时不妨的。咱们又有了孩子,也该庆祝一下。”

    徐疏桐贺喜不迭。

    几天后,薛意浓去各处下了帖子。众人都说会到,又很新奇,皇上竟然会亲自来请,事情多大到不重要,难得的是这份心意。各个都皇恩隆重,喜滋滋的。

    薛意浓又往知秋苑走了一趟,肖芳的孩子足有七八个月大了,在林红莲的照顾下,肖芳脸色红润异常,心情也很愉悦,见薛意浓来,堆出笑道:“皇上怎么过来了?”

    “朕没事就不能到你这里走动?”

    “这是说的哪里话。”立马吩咐人看茶,又问些日常事,像是吃的如何,睡的怎样?薛意浓一一的答了,十分有耐心的样子。

    “你呢?别光顾着站着,坐下来说话。最近可吃得饭,孩子没有再闹腾吧?”

    “没有,好多了,最近胃口很好。”

    “贺美人呢?没有再找你麻烦吧?”

    肖芳回道:“有了皇上的关照,侍卫认真守卫,不曾有任何人进来打扰。”

    “做的好是他们的本分,不然要他们做什么,你只管在屋里待着,外面的风雨与你无关,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母子体健,这就是莫大福分。”肖芳应下了,却也奇怪,心道:“皇上如何容得我生个儿子?”别不是有什么打算,顿时脸白如纸,薛意浓见她脸色突然不好,以为她不舒服,立马喊道,“红莲快过来,她怎么看上去不舒服?”

    林红莲忙着跑过来,诊了脉,却没有事,只是触手摸到的却是一片冰冷。肖芳兀自还在发怔。

    薛意浓几遍寻问,“如何?”

    “不碍的皇上。”心里却存着疑问,刚才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变了神色,必定是皇上说了什么,触动了她的心事,且待皇上走后再问。

    肖芳清醒过来,道:“没事的,皇上不用担心。”

    “你要小心,现在你可不是一个人了。”

    对上那双关切的眼神,肖芳点了点头,心中却仍在打鼓,她读不懂薛意浓。

    薛意浓坐了下来,跟她说了自己明日要办生日宴会,“大家都来参加,朕也想邀请你的,只是……你懂的,所以怕是不能让你去,但是朕还是要过来跟你说一声,免得你乱想,觉得朕薄待了你。”

    其实这些事就算不说也没关系,肖芳心里也十分清楚,但是薛意浓特地跑过来跟她说这些,显见得是把她的心情放在心里了,她万分感激,“臣妾明白,多谢皇上厚爱。”

    “没事,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在屋里待着,朕让人送东西给你吃,要是太后问起来就说身子不舒服,可以吗?”

    “好。”

    交代完了这件事,薛意浓不再留了,道:“朕还要去太后那里一趟,就不留了,你好生保重,傍晚时分,朕还会抽时间过来看你。”

    肖芳谢过,送薛意浓出去。

    林红莲站在她身后巴巴的望着,这段日子两人相处下来,比之前又熟悉些。林红莲倚着门笑道:“娘娘打算看到什么时候才肯回头?”

    “怎么,羡慕了?那你也该找个如意郎君,这样才有机会倚门长盼。”

    “微臣才不稀罕,盼来盼去,把眼睛都盼瞎了也不是自己的,有什么意思。您说,刚才是怎么回事,手那么冷?”

    肖芳道:“也没什么。”提着裙子进去了,终究未把心中的害怕告诉林红莲。

    林红莲摇了摇头,随后也跟了进去。

    且说薛意浓起驾去了养息宫,一路浩浩荡荡,还没到地方,太后那里就知道了,整暇以待。薛意浓进门去,拜见了,分宾主坐下。

    太后道:“好久不见皇上过来,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致。”

    “难道朕就不能过来看看太后姑妈?”

    “怎么会呢,哀家巴不得你常来,只是你平日里太忙。”

    两人客套了几句,薛意浓道出初衷。“朕明日要过生日,想请太后去锦绣宫聚一聚,不晓得太后意下如何?”

    太后平时除了养花弄草,念念佛经,哪里有什么事做,听见说让她参加聚会,也没有推辞。只是她道:“这样大的事情,礼部怎么没有过来说一声。”

    “是朕让他们别管的,只是个人生日,何必大肆举办,花费银两,又不是什么正日子,大办做什么?”两人说了这些,其余无话,也就散了。

    ☆、第97章 女主女配,最会撕脸的大联盟:太后吃瘪指日可待

    薛意浓走后,小豆子站在门口目送,待所有人走尽,才回来继续服侍太后。他眉开眼笑道:“太后,皇上待您真的不错。”

    “怎么说呢?”

    “皇上若不时刻牵挂您,这样的小事又何必亲自跑一趟,叫个人来传一下就是了。事情虽小,情义却大。”

    太后的脸上微微的泛起一些笑意。

    小豆子见说到太后的心里,继续说下去道:“太后一直想和皇上修复关系,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和皇上和好如初。”

    “哀家是有这个心,只是一直不得机会,依你说该如何是好?”

    小豆子笑道:“皇上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要他满意,却也不是容易事。只有一件不大便当,身边少个陪伴的红颜知己。”

    太后打断道:“你这话就说错了,皇上不是有徐疏桐么。”

    “太后说的不错,只是可惜徐婕妤有了身孕,皇上再怎样欢喜,也总有把持不住的时候,皇上是仁义的君子,自然不肯让徐婕妤失望,可是他到底也是个人哪,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不是?”

    小豆子的话很隐晦,但太后也是一点就透。

    后宫的妃子对薛意浓称心的只怕太少,见了徐疏桐那样的,再想宠幸别人确实是个难事。不是她包庇贬低,实在是有国色在此,其余的花朵在其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话说到这个份上,太后也不能装不晓得了。“你是否有好的人选,要是有,尽管提出来,哀家看看,若是合适,就让皇上给收了。”

    “奴才哪有什么好人选,只是偶然见了徐婕妤的妹妹徐姑娘,顿时觉得要她配皇上,也算的佳偶天成了。”

    太后假装皱了眉头,道:“你这话说的不对,徐疏影是徐婕妤的妹妹,哪有妹妹抢姐姐的人,这说出去也不好听。”

    小豆子垂着腰,点头称是,道:“那是奴才错了,太后勿怪,奴才只是想到娥皇女英的故事罢了。”

    太后已经会意,嘴里还在推脱。“要是这事让皇上知道未必同意,他会顾忌徐婕妤的想法,怪哀家多事。徐婕妤只怕要将哀家恨透了。”

    “这也不尽然,徐婕妤可能不接纳别人,难道连自己的妹妹也容不得?若是如此,传出去才叫不好听呢!何况她现在怀有身孕,宠幸不得,大概也不希望这时候皇上落到她人手里,要是自己的妹妹,就不一样了。再来,太后明日趁着大家都在,让贺太后做个见证,她是您的妹妹,明面上也不好反驳的,她同意了,就算徐婕妤反对也没有用,有贺太后在,皇上百行孝为先,也不好反对不是?”

    太后巴不得如此的,这样才好叫两姐妹撕脸打起来,到时候她渔翁得利,何乐而不为,但到底是阴险之事,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就算心里这样想的,她也不好当着别人的面表现出来。又再三推脱了一把,小豆子心里冷笑,他早看穿了太后的口是心非,这是一个绝妙的机会,太后怎会放过。

    太后道:“要论哀家跟徐婕妤的关系却不大好,不过不知怎么的,她的妹妹却很投哀家的眼缘,要是能成为一家人,确实是大喜事一件,只是哀家明儿要是冒然提起姑娘家的面子薄,受不住气儿出宫避讳去了,反而不好,不如找个时间与她聊一聊,看看她的意思再说。”

    小豆子连说:“这也是该的。”

    只说他两个说话,不妨外头却有人听见了这话,气得柳眉倒竖。贺思弦紧紧捏了帕子,差点儿把自己的手心里抠出血来。

    她今日到养息宫来,正想打探一下皇上的消息,没准儿会来个偶遇也未知的。再者,到太后这里多走动走动也好,免得被当成了弃子扔掉。哪曾想会听见太后要用徐疏影,贺思弦差点就要冲出去,对着两人大吼一通,可这次愣是按捺住,悄悄的走开了,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太后想要放弃她用徐疏影,要她姐妹两个厮杀,这可以打击到徐疏桐确实好计策,假如徐疏影成功了,那她就会被放弃的更加彻底,在这皇宫中没有太后的支持,她是举步维艰。

    皇上那里不讨喜,众妃子那里也成了仇人,现在就连扶持自己的太后都要撇掉自己,她岂不是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贺思弦不甘心自己落到这步田地,而今只有破坏掉太后的计划,她才可能扳回一局。

    现在的贺思弦一边走,一边想着事情。跟在身后的宫女、太监不敢打扰她,怕她心情不好,谁说句话就是迎在她的不良情绪上,会被臭骂一顿。

    平时被骂的多,也就学乖了,个个屏息敛声,默默跟随在她身后。

    贺思弦走了一半的路,不走了,她停了下来,一个转身,往锦绣宫去。身后的众人看着她,也是睁着怪眼,他们没看错吧,他们家小主要去找皇上?或者徐婕妤。

    不是向来和徐婕妤不对付,是不是打算来一钞负荆请罪’,从此和好了,那可就好了,至少日子不用过的那么辛苦了。

    贺思弦是不会知道这些宫人在想些什么,她只是半路上改变了主意。既然太后想要撇掉她,用徐疏影代替,那么除了她之外,还要一个人同样比较麻烦。

    尽管她和徐疏桐向来不对付,不过有些时候,她还是下得了这个脸的,事关自己的未来,没有什么不可低声下气的。

    来到锦绣宫中,贺思弦收了以前的张狂,对锦绣宫的一位宫女道:“劳烦姑娘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我要见徐婕妤。”

    宫女哪里敢把这样的小事报去惹徐疏桐,只招呼了存惜,在她面前如此如此一说。存惜道:“你去吧,我去见她。”那宫女自去了,存惜去了宫门口接着,见到贺思弦行了一个礼,然后往东边看看,往西边看看,再抬头往天上看看,奇道:“天上没有下红雨,也没有大白天的出月亮,不晓得贺美人来锦绣宫有何事?”

    要是换作往常,贺思弦非找着机会好好教训一番,不过如今需要求人,这态度难免和转了一些。

    “劳烦存惜姑娘跟娘娘说一声,就说臣妾有事禀告,是十万火急之事。”

    存惜见贺思弦态度不似往常,心里存了狐疑,心道:“她能有什么急事?别不是来害娘娘的。”心中有点不想通报,可再看了一眼,还是觉得最好告诉徐疏桐,万一贺思弦真有什么事,可别被她给耽误了,她道:“贺美人等着,奴婢这去跟娘娘说去。”

    “有劳。”

    存惜心道:“见鬼了。”满带狐疑的进了门,把贺思弦求见的事说了,“娘娘您要小心,俗话说的好:反常必有妖,您往常可都这么告诉奴婢的,待会儿若是让她进来,千万小心她的花言巧语,奴婢猜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绝对没好事的。”

    徐疏桐只是笑笑,贺思弦会来见她,是让她很意外,不过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你让她进来吧。”徐疏桐半点儿犹豫没有,这让存惜可不解了,身为同伙,怎么的也得劝两句。

    “娘娘,您这样太武断了。”

    “你难道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过来?你都知道去怀疑的事,她难道想不到?”

    存惜无话可说,她拖着脚步道:“那奴婢去叫她进来。”

    “去吧!”

    存惜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对贺思弦懒懒道:“贺美人,里面请吧。”

    “多谢。”

    看着贺思弦进去,叹了口气,还是跟了过去。万一贺思弦有什么不良的举动,她在也好搭把手。

    且说存惜引着贺思弦拜见过徐疏桐,就赖着不肯走,徐疏桐抬了抬下巴,让她先出去。恐怕有人在,贺思弦不好开口。

    “娘娘。”存惜恋恋不舍。

    “去吧!有事会叫你。”

    “好吧。”存惜去了。

    徐疏桐也就开门见山的问了,“贺美人过来这里不是来喝茶的吧,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直说无妨。毕竟你我实在不存在什么交情。”

    贺思弦也知道,她笑道:“臣妾是过来向娘娘贺喜的。”

    徐疏桐扬了眉,“我何喜之有?”

    “娘娘姐妹得皇上宠爱,算不算一喜?”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有话只管说明白。”她心里却晓得贺思弦说的何事,不过贺思弦不会白白来提醒她的,来这里必有计较,且等等看,看她要说些什么。

    “娘娘不要拿臣妾开玩笑了,这事如何不明白,还不是娘娘的妹妹也得了皇上的喜爱,难道这事娘娘不知道?那徐姑娘这么做就不对了,大家都在私底下议论呢!臣妾也是好心,所以过来道喜,看来却是臣妾弄错了。”

    “若真像你说的那样,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一家出两个妃子,何等殊荣,我盼还盼不来呢,有妹妹照应着也好。”徐疏桐笑着道,她定要贺思弦说出自己的企图不可。

    贺思弦见徐疏桐不为所动,难免有些着急。“是啊,确实是好事一件,只是对娘娘未必吧!娘娘爱惜妹妹,觉得两个在一块儿是好事,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有人却要利用娘娘的妹妹来对付娘娘呢。”

    “哦,是这样吗?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想来我得了些宠爱,有人嫉妒也是正常的。”

    “娘娘说的也是,只是娘娘要是知道这个人是谁就不会这么说了。”

    徐疏桐装得很有兴趣的样子,“谁呢?宫里就几个妃子,用五只手指头也数的过来,总就是这几个。”

    “可见娘娘是不知道的,是太后。”

    “太后?怎么可能,太后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我想贺美人是不是哪里误会了,她可是你的姑妈,不管怎么样,别人不知道到也罢了,要是她知道连你也误会她,她得多难过。”

    “臣妾自然是了解姑妈,所以才会这样说。臣妾可是亲眼听见她说要利用娘娘的妹妹对付娘娘的,信不信在您,而且明儿聚会上就会见分晓,好了,臣妾这话也说了,也该时候走了。”说着,已经起了身,等着徐疏桐拦她,可徐疏桐并没这个意思,她反而进退两难,她还等着徐疏桐开口谈合作。

    徐疏桐把她的尴尬看在眼里,笑道:“贺美人还没坐多久,何必急着走。而且据我所知,你不是一直对我不满意么,怎么会好好把这件事告诉我?贺美人你又有什么打算?”别打量她不知道,不过能用到贺思弦,她是不会介意的。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既然人家投诚,她多少也要给点诚意。

    “不瞒娘娘,我们之间确实有些误会。不过就臣妾个人而言,和娘娘也算近日无冤,往日无仇的。我们之所以会这样水火不容,都是太后在其中挑拨,臣妾愚昧,受她愚弄至今,现在思量起来,悔之已晚,所以愿意将功赎罪,将这件事告诉娘娘,娘娘要怎么办是您自己的事。”

    “不是吧,我们之间有过误会吗?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是贺美人你误会了才对。只是你好心好意的提醒我,我该多谢你才是,俗话说: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贺美人何不说说如何能避免这事的发生,毕竟‘无利不起早’,这事多少与你也有些好处,不是么?”

    贺思弦见她已经看破自己,也坦率道:“不错,要是徐姑娘做成了这件事,对我确实有妨碍,所以我等联手必有胜算,假若娘娘不愿意,臣妾也无所谓,只好听天由命,听之任之,只是为娘娘可惜。”

    徐疏桐淡淡的笑着,心道:“好一张利嘴,说什么为了我好,不就是想借着我去对付太后,同时制约住疏影么。”徐疏桐却也不是轻易会便宜别人的,这事没有贺思弦,她自然会做,有了贺思弦,她更加要做。让她做那出头鸟,同时让别人得了便宜,她是不会这么干的。

    “你既然来了,少不得为我出些主意,要怎样做,才能保全我的姐妹之情,又不得罪太后。”

    贺思弦道:“只要断了太后的念想即可,要是徐姑娘不在皇宫,莫若在这个时候有了婚约对象。”

    “说的也是,只是事情发生的这样突然,我上哪去找个合适的人给她。毕竟这事错不在她,总不能因为我的原因叫她受苦,还得得个合适的人才行,可是依贺美人的意思,太后明天就要决定,啊呀,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徐疏桐说的好不无能为力,贺思弦趁着机会,就把自家的兄弟给推荐了,“臣妾不才,却还有几个不成器的兄弟,要是娘娘另眼相看,我们两家结了这门亲事,彼此友好,在宫里彼此照应,岂不是好。”

    徐疏桐沉吟良久,“还要等问过疏影才能决定。”心里到底是不愿意的,跟贺思弦牵扯不清,她可没这个打算。

    贺思弦见她似有不愿意,只好作罢,起身道:“话,臣妾就说到这里,若是娘娘改变主意了,尽管让人告诉臣妾,臣妾专候娘娘的佳音。”说完,起身告辞,这次徐疏桐没有挽留。

    存惜一直窝在门外偷听,乍然见了贺思弦出来,就要脸贴墙壁,自欺欺人了。见躲不过,才说了话,“贺美人要走了?奴婢送您。”

    把贺思弦送走后,回到屋内,见徐疏桐又吃上小点心,仿佛之前的事不曾让她受干扰半分。

    存惜拖长了音叫道:“娘娘——”她刚才什么都听见了,娘娘该不会真的要答应了贺思弦吧!

    徐疏桐岂不知她要说些什么,举了举手里的小点心,“挺好吃的,你要不要来一个?”

    存惜几乎急死了,“都现在您还有心思吃。”

    徐疏桐很无辜道:“不然咧?你这是要我去跳黄河。”

    存惜道:“娘娘知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就是想问,您真的要听贺美人的话,将疏影小姐嫁给国公府的公子们?”虽说这也是一个报复假货的法子,但要是以后闹起来,祸患无穷。国公府的人不饶不说,就连太后都会出面干预。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这样做。”

    存惜大喜,“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太后太可怜了,你不觉得吗?被自己曾经重用的人出卖,我觉得现在最难过的应该是太后,我是无比同情的。”

    存惜听着她那口气,真想说:“没看出来。”分明是在幸灾乐祸。

    “尽管太后老人家向来不怎么看重我,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背叛,我心里真不好受,存惜啊,等过了明天,你让人把消息传出去,就说是贺美人告的消息,我才有所准备的。”

    徐疏桐一副‘我很无奈’‘我很愁’‘天啊,我怎么会发现这种事’的愁眉凝锁的神态,存惜真想说:“娘娘别再装了。”

    徐疏桐恨铁不成钢的问道:“听见了没有?”

    “知道了娘娘。”

    到了晚上,薛意浓过来,叩问这一日的动静。“都是好事,我都不知道从哪一件说起。明日要做生日,今晚早点歇了吧,明儿有的忙。”

    薛意浓答应了,让人给徐疏桐端了水过来洗脚。她现在身子肥了,弯腰有些不大方便。宫女要代劳,被薛意浓赶了出去,“你们忙去。”她自己给徐疏桐洗脚,蹲了下来给她捏捏,孕妇身体重,对脚的压力大,很容易浮肿,徐疏桐的两只脚肿得跟萝卜似的,鞋子都有些穿不上,现在正拿了大号的鞋子穿。

    徐疏桐抬起腿来,让薛意浓给她捏捏,“一天到晚这样,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完结。”

    “再过几个月,坚持一下。”

    “肖婕妤快生了吧。”

    “没呢,还有一个多月。”

    徐疏桐看着窗户道:“要秋天了,日子过得真快,再过不了几个月就要过年。”

    薛意浓笑道:“你想的真远。”替她按摩过了,扶着坐到床上,自己洗漱了,也到了床榻上,与徐疏桐闲聊一些朝堂中事。

    翌日,薛意浓办了生日宴会。请了几个人,个个都带着礼物到了,匆忙之间也没有什么贵重礼物,或字或画不等,存惜和落雁站在门口,宛若两个迎宾使者,收了礼物,将众人迎进去,又有其他宫女、太监备茶添水。

    不多时,太后和贺太后两个姐妹也挽着手过来。沿路两人说些话,“今日太上皇怎么没有过来?”

    “他最近身子不大好,有些咳嗽,怕过来传染了众人就不好了,况且宫里都是娇弱的女孩子,又是孕妇,使不得的,只让我带了礼物,他在家里养病。”

    太后道:“他这几十年都少生病,怎么突然就病起来了,别不是那些小妖精缠的吧。”

    “年纪大了,不比年轻时了,会生病也是难免的。”贺太后嘴里不说,要为薛定山遮丑,不过她心里也这样的认为就是了,那时候两个夫妻好不快活,而今添了这许多年轻女子回来,天天都有新剧本,吵吵闹闹,甚是烦人。

    “你也管着他些,到底不年轻了,更要保养才是。府里的嫔妃们都快要生了吧?”

    “是,没几个月就要生了。”

    “这个时候你多留点心,要是生了女儿还可,若是儿子,心里头要有个数。哀家记得史记里有段典故,叫做汉高主宠戚姬,要立如意为太子,废黜孝惠帝。他得了老来子自然十分欢喜的,与新人感情日益绵厚,与结发妻子反而日益生疏,废嫡立幼的想法也未尝没有,再加上那些小妖精的撺掇……”

    贺太后正为薛意浓的身份担忧,若能如此,其实也挺好的。“不会吧?姐姐是不是想多了。”

    太后笑了笑,“但愿哀家想多了才好,你不曾过过宫廷生活,过了方才晓得里头的残酷,当日轻衣也差点被废,幸好有太上皇保举,不是吗?”两人到了屋里,众小辈也都依礼拜见。

    忽听得外头的任公公喊道:“皇上驾到!”

    ☆、第98章 粉碎太后阴谋,贺太后助攻上阵,给孩子起名,娘娘有卖萌嫌疑

    众人闻声齐齐看向门口,早看见三人并排过来,薛意浓是今日的寿星,穿了一身红衣,居左。徐慕然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衣服,居右。反而是徐疏桐居中,她身子重,左右两人扶着她过来。

    薛意浓见众人都到了,笑道:“朕昨儿下一帖子,不想能请到大家,多谢赏光,人来了就都入席坐吧。”

    众人听得如此说,也有捡座位坐的,也有不坐的。都看着太后和贺太后的意思,这些人里都见过徐慕然的,独有贺太后不曾见过。这乍然一见之下,直接懵了,不想徐疏影和徐疏桐竟然长得这般相像,就连薛意浓和薛渐离,她一眼都能分辨出来,这两个要不是看肚子,还真不能分辨。

    个子一般高,样子一般美。

    贺太后感叹道:“哀家活了这样些年,不曾想这世上还有如此相像的姐妹。”因而问道,“你叫什么?”

    徐慕然上前福了一福,“回贺太后的话,民女徐疏影。”

    贺太后又问:“今年多大了?”

    “回贺太后的话,二十了。”

    贺太后兀自嘟囔着:“也不小了。”后面却没有直接问‘许人家了没有’这样的话,她已经于昨日得到消息,太后姐姐要在今日将徐疏影说给薛意浓为妃,有些话就得适可而止,免得这一问,正中了太后的心意。

    所谓:有些话一说,话就长了。

    “之前都在哪里住?”徐慕然如是回禀,贺太后又问了许多,“父母可在?”

    徐慕然一时之间,垂首耷耳,“父母亲已不在人世。”

    贺太后唏嘘一回,宽慰了她几句,“好在还有姐姐,要是在宫里有什么难的,尽管跟徐婕妤说,不要见外。”徐慕然多谢过,贺太后又赏了她一对玉镯子做礼物,“今日来得匆忙,不曾备的礼物,这对镯子算是见面之礼,务嫌寒酸。”

    贺太后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是便宜货,不过自谦罢了。

    徐慕然却不肯要,“这怎么使得,太贵重了。”

    贺太后笑看着她,“收下吧。”

    徐慕然再三看向徐疏桐,徐疏桐点头示意她收下,徐慕然谢过。这里说完了话,屋里还有许多人,不免一一拜见过。

    徐疏桐有孩子,免了行礼,但也一一问候过。

    薛意浓让众人坐下说话,“别站着了,快坐。”众人坐下,推了寿星坐了首位,太后和贺太后陪在右侧,余时友等依次坐了,徐疏桐坐在薛意浓左侧第一位,也就是她的旁边,徐慕然次之。

    未开席前,大家各自说些闲话。

    太后与贺太后交头接耳的低语,“妹妹,觉得疏影这孩子如何?”

    贺太后早明白过太后的意思,道:“我看着不错。”

    太后嘴角噙着笑意,“哀家也觉得是。”她如今探得妹妹的意思,对徐疏影也颇有好感,等酒席吃完了,好与贺太后把徐疏影给定下来。

    说了几句,太后看定四周,却见少了一个人。不由得问道:“如何肖婕妤不来?”

    薛意浓见她问,忙答道:“原说要来的,可惜身子不好,朕免她出行,让她好好待在屋里将养。”

    太后听说皱了眉头,“怎么又身子不好,她这大半年都没有出来过,别不是病得很严重,要真是这样,等酒席散了,哀家去看看。”

    薛意浓哪里肯让她去,她这一去,岂不是什么都明白了。道:“不妨事,早晚有太医照料着,太后既要见,朕叫林太医过来问问就是。朕之前也有问过,说是身子骨虚,不是什么大病,平时已经在调理了,想来等孩子生了,就会慢慢恢复,朕想着等孩子生下来,再叫她过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听的她这样说,也就罢了。

    不多时开了席,众人吃了面,吃了寿饼,又喝了点酒,薛意浓不时给徐疏桐夹菜,轻声问她,“想吃这个吗?”或者“想吃那个吗?”言语虽轻,看在众人眼里也颇碍眼。

    余时友早明白的,所以淡淡的扫了一眼,只管吃自己的东西。

    李彤已有一段时间不和薛意浓说话,见她两个这样,心里泛起微涩的酸意。她念了这样许多的佛米,却还是那样的放不下,眼睛往余时友那扫了一眼。心道:“还是余姐姐好,什么都想的开。”她要是也能这样,现在的日子岂不是好过多了。

    贺思弦无心吃东西,她没等来徐疏桐的联盟,心里不免冷笑着看笑话,看看徐疏桐能有什么好主意度过这一关。

    到是贺太后,一直关注两人的小动作。见她们不时偷笑几下,做些小儿女的小动作,心甚安慰。女儿长大了,终于晓得疼人了。

    但也有伤感,自己以前一般也是这样,而今已经和太上皇很久没有说上话,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之前的恩爱都化为此刻的凄凉。

    她对这样的两人着实不能理解,一切都已超出她所能理解的范围,但是看到女儿如此幸福,连她也不忍去打扰的。

    她在心里暗暗道:“若是徐疏桐能对意浓真心真意,我也就不管了,倘若她哪天伤害意浓半点儿,我也绝不饶的。”

    贺太后和蔼询问徐疏桐,“孩子闹吗?”

    “回母后的话,孩子很乖。”她转头看了一眼薛意浓道,“臣妾和皇上私底下商量,都觉得很像皇上的性子,十分的温和,很有可能是个小公主。臣妾身体有大家的照顾,也十分康健。”

    贺太后点点头。

    其他人觉得徐疏桐很装,在宫里的女人哪个不希望自己能生个儿子,还一口一个小公主,甜蜜的不得了的样子,真能装。

    太后出口道:“头一胎,还是生皇子比较好。皇上诺大家业,要有人继承的。”显然对徐疏桐要生女儿的事很不以为然,而且依徐疏桐的个性肯生女儿才叫有鬼。

    母凭子贵啊!

    薛意浓怕太后的话冲突了徐疏桐,便道:“不妨碍的,朕很喜欢女儿,而且儿子和女儿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朕心中至宝。”

    众人皆以为薛意浓昏头昏脑,估计是被徐疏桐给洗脑了。

    还是贺太后说了话,“好了,大家不要再争论了,皇子也好,公主也好,东西要是不吃就要凉了,还是快动筷子吧。”

    贺太后为她们把一场硝烟给灭掉,众人照旧吃东西,吃完了,坐在那闲聊,有两位太后在,众人到也不急着散场。

    每人面前一把瓜子在那嗑着,徐疏桐坐在一张红木椅上,她身边却凑了两个人。李彤和薛意浓,李彤与她关系还算过得去,况且李彤向来是个没心没肺的样子,徐疏桐喜她天真烂漫,当下,李彤过来蹲着,扬起脑袋道:“徐姐姐,能不能让我跟小皇子打个招呼?”

    她乍然见了人有身孕,新奇的不得了,不晓得孩子是怎么生在肚子里的,还兼得有一肚子的疑问。

    徐疏桐笑道:“好啊。”

    李彤蹲下来贴着徐疏桐的肚子听动静,打招呼,“小皇子你好啊,我是李彤,你叫什么名字呢?”

    忽然有个人过来,靠着她道:“还没有起名字,所以不知道。”薛意浓也来凑热闹,有孩子了,大有献宝的嫌疑。“上次朕还听见她动了,非常的可爱,疏桐说她很像朕。”

    李彤笑着评头论足,“那敢情好,小小的皇上,两个人站在一起岂不有趣?没准儿是个双生子,龙凤胎才好,有男有女,我娘说双生子也比较容易生双生子,没准徐姐姐这一胎小皇子跟小公主都有,那时候孩子也有个伴儿……”

    她说话之间丝毫不妒忌,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脸上带着向往。

    徐慕然就坐在徐疏桐的旁边,听见这样说,问道:“李美人和皇上说什么悄悄话呢?”

    李彤抬头道:“也没啥,在说孩子。”

    “这么喜欢孩子,你也生一个出来玩玩。”

    李彤看了一眼薛意浓,薛意浓略觉尴尬,站了起来,李彤也讪讪的,说了几句又走到余时友身边说话去了。

    徐慕然装作不晓得一般问徐疏桐,“姐姐,李美人怎么了?怎么我说句话她就走了。难道我说错了吗?”

    徐疏桐微笑道:“怎么会有错,只是人家不好意思罢了。”可心里着实不大舒服,这个假货竟然想挑拨离间,她还在这,就说这些话做甚,是说她霸宠还是怎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我说错了什么。”徐慕然摸了摸胸脯,像是被吓到了,突然松了一口气,“不过看皇上和李美人蹲在一处,确实有点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看起来像一对儿。”

    徐慕然又开始发挥她的口无遮拦。

    徐疏桐只是笑笑,“是啊,皇上跟谁在一起都像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再说李美人跟皇上像什么一对儿,她们本来就是一对儿不是吗?”

    李彤在和余时友咬耳朵,其实眼睛却还会偷偷的往那边溜,偶尔有些残余的话落进她的耳朵里,叫她脸红了。

    余时友看着她,唯有叹息而已。尽管徐疏桐和徐慕然的声音不大,但这房间也不大,她们的话轻轻的飘进了众人的耳朵里,余时友深深的看了一眼徐慕然,然后别开了目光,不晓得想了什么心思。

    太后听见后,到是很高兴。

    “徐姑娘说什么一对儿,你可有自己的一对儿了?”

    太后是有意这样问,徐慕然站了起来回话,“回太后,民女也有自己的心上人了。”

    徐疏桐看着她,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她之前问过徐慕然,徐慕然不是说没有心上人么,她果然在撒谎。

    只不知现在撒的是哪一出。

    太后显然也十分好奇,“到底是谁能得到徐姑娘的芳心,哀家被你这一说,越发的好奇了,到底是怎样的人,什么样人品?”

    “不过是个民间小子,哪里值得入太后的耳。”

    “你不肯说,只怕没有吧。”

    “既然太后想知道,那民女就造次了。他嘛,长得高高大大的,很英俊,有很好看的浓眉,好漂亮的眼睛,很挺直的鼻梁,很性感的嘴唇,他有坚实的臂膀,有宽广的胸怀,有见识,有眼光,在民女的心中,是谁也比不上的。”

    “哦?这个世上还有比皇上更好的人吗?”

    徐慕然心中冷笑,难道谁都要喜欢皇上吗?何况皇上一副毛都没长全的样子,也就徐疏桐稀罕这样的小毛头,一点男人味都没有。

    她谦虚道:“皇上有皇上的好,但在民女的心中,民女也有自己的天。”

    太后可没想到自己被当众抢白,她还要给薛意浓做媒,可是这个徐疏影却一点儿都不合作,叫她颜面扫地,脸色十分难看。

    贺太后见状,心道:“姐姐是万人之上的人,如何被抢白过,若因此迁怒徐婕妤就不好了,还以为她是故意让妹妹说出这样的话,叫她难看。”她道:“徐姑娘既然有了心上人,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成亲?”徐慕然眼神黯然了一下,贺太后知她有难言的隐情,也就不提了,道,“你大概有你自己的原因,哀家也不想问,只是见到你,哀家却也有个不情之请。”

    徐慕然慨然道一声,“贺太后请说。”

    “哀家也有个女儿,只比你小一岁,可是一点儿女儿的样子都没有,害哀家总觉得自己生了两个儿子,哀家见到你,才觉得女儿就该是这个样子,若是你不嫌弃时,哀家愿意收你做个义女。”

    太后一听这话,感觉风向不对,她是要说徐疏影做妃子的,怎么自己的妹妹跟自己捣乱?

    她正要说话,却被徐慕然打断了,“区区一个民女怎么敢高攀贺太后。”

    “也算不得高攀,要是徐将军在时,你又何必流落江湖,受这许多苦楚。今日你姐姐做了哀家的儿媳妇,哀家收你做个义女,盼你嫁个好人家,不也是应当的么,说到底,是我们薛家对不起你们徐家。”

    太后出口道:“妹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贺太后叹口气,“姐姐难道忘记到底是谁冤枉了徐将军,害的他们家家破人亡,要不是先皇听信谗言,焉有今日。”

    “可是轻衣已经为徐家平反了不是吗?你又何必做这些……”

    “父母不在高堂,如何择得好亲事,我代她们父母做一回主。”有贺太后一力应承,说的有情有据,太后一时理屈,也不好言语,只是想到徐疏影会成为妹妹的‘干女儿’,而不是‘儿媳妇’,意外之余,有些反应不过来。

    众人见有这样的好事,都乐得做成。与贺太后相庆,“恭喜母后收得好女儿。”

    又有说:“恭喜徐姑娘得了一位义母。”徐慕然一一拜谢。

    薛意浓也过来凑热闹,道:“既然如此,何不借了这杯茶,定下名分,又有众人在场做证,又是朕的生日,人生美事宜速速成全。”

    贺太后笑她,“急的跟什么似的,依你。”宫女早捧过茶来,徐慕然接过,又有人送上蒲团,让她跪下。

    徐慕然高高举起茶杯,“女儿疏影拜见母亲。”

    贺太后笑着接了,抿了一口茶,将茶杯交给身边的宫女,站起来扶了徐慕然,“以后有你作伴,哀家也不寂寞了。至于哀家的渐离丫头,哀家看还是算了,一颗心闲成了野鹤,半分钟也不肯在哀家面前待的,哀家这左眼一眨,再待一开,嗖的一下飞的没影了。”

    众人只是抿着嘴笑。

    贺思弦到了此刻才看明白,原来徐疏桐不肯与她联姻是因为有这个法子。不必委屈了自己的妹妹,不必把妹妹交到别人的手里,果然好招数。

    以后太后就算再提什么做妃子的话,怕是不能够了。今日这样多的人在场,做成这件事。

    贺思弦一阵冷笑。

    待徐慕然拜见过了,薛意浓过来凑热闹,腆着脸叫了一声,“干姐姐。”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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