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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节

    和宠妃在一起的日子 作者:福气很大

    第26节

    薛轻珠不免一笑,“先生莫不是忘了,早有消息说,徐疏桐和大皇兄撕脸了,这会儿大皇兄正不高兴呢!”

    “那也不能大意了,万一他们是作戏给我们看呢?那我们岂不是上当了,要小心才能使的万年船。”

    薛轻珠虽然得意,但还没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听了这个话,谢道:“多谢先生提醒,本王差点就忘记了,在真正的胜利到来之前,我们绝对不能放松,现在肖芳已经为我们走出第一步,而我们现在要为她做的,就是想办法扫除她前进的道路——徐疏桐,她非消失不可。”

    不管她跟薛轻裘是怎样的关系,他们这里都不可放松,小心大意失荆州。

    而薛轻裘接到南风瑾写来的信后,显得格外高兴,徐疏桐没有背叛自己,但还是很希望见一见自己的妹妹,他笑道:“看来本王多心了。”他将信递给徐幕僚,脸上满是惬意,可是高兴劲儿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现实给打脸了,因为他几天后就接到快报,徐疏桐怀孕了。

    徐疏桐曾经对他说过,她的身子已经不能生孩子了,当时薛轻裘还真遗憾过,毕竟是为了自己才会这样。但是当他听到这个消息后,薛轻裘几乎在屋里大吼大叫,“她骗我,她骗我……”

    气愤的根本坐不住,徐幕僚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薛轻裘被气得像个疯子一样。

    “王爷,您……没事吧?”

    薛轻裘挥了挥手,他竭力的冷静了下来,可是脸色却十分难看,可想而知,他一直都掌握着一切,突然知道自己被骗了,这种感觉真心不好受。

    “本王没事,只是徐幕僚有句话你说对了,女人是会变的,是本王大意了,不过不要以为本王栽了一次,会轻易放过她,她敢这么对本王,就不要怪本王对她不客气。”他滔滔不绝的说了许多,可是终究没有处置徐疏桐的具体想法,说到最后,竟然说到了自己的身上,“一定是她对本王太失望了才会如此的,她一定是在心里怪本王没有找到她的妹妹,所以觉得本王敷衍了她,是本王把她逼到皇上的身边去的,是本王的错……”

    徐幕僚见他先时还在对徐疏桐骂骂咧咧,恨不得把老徐家的十八代祖宗请出来鞭笞一顿,可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他原本还在替自己的妹妹高兴,薛轻裘终于要舍弃徐疏桐了,那么他的注意力可能会转到自己的妹妹身上,可是现在……

    徐幕僚只想大喊‘贱人’,薛轻裘绝对是被虐舒爽型,都被徐疏桐抛弃了,还能如此眼瞎到找借口的地步,连他都想说自己是不是投靠错了人,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当初为了能干上一番事业而不顾任何险阻的人么,他现在已经被女人给搞昏了头脑。

    薛轻裘继续说下去,“徐幕僚,本王看现在可以执行我们的下一个计划了,慕然准备的如何了?”

    徐幕僚很快就明白过薛轻裘的意思,他道:“都差不多了,就等王爷的一句话。”

    薛轻裘点头,他要送徐疏桐一个大礼,当然也给薛意浓一个,这叫做‘一石二鸟’之计,要徐慕然从中见机行事。“你去喊了慕然过来,就说本王有话要跟她说。”

    徐幕僚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去找自己的妹妹了,路上思量着要如何跟自己的妹妹说起。

    ☆、第90章 娘娘的假妹妹要来咧,思弦得意喜出望外

    徐慕然被造脸之后一直住在恭敬王府,她和兄长徐幕僚有个独立的院子,徐幕僚这会儿就是去那看妹妹。

    “慕然。”徐幕僚款步而入。

    “哥,你怎么现在过来?不是在王爷那么,今儿没事可做么?”一道清亮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眼见中徐幕僚已经进门,徐慕然起身相迎。

    “我有点儿事,所以过来一趟,你觉得身子怎么样,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徐幕僚关切的问道。

    “没有,都挺好的。”

    “那就好,王爷刚让我过来跟你传话,让你到他那里去一趟,他有话要跟你说。”

    徐慕然闻的这件事,欢喜不已。“王爷终于要见我了吗?”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喜悦,而且一转身就去找镜子,对着镜子左右的照来照去,又转过身来问徐幕僚,“哥,你觉得我这样好吗?王爷不会嫌弃吧。”

    徐幕僚摇摇头,为这样好的妹妹,薛轻裘却不懂得欣赏,那徐疏桐有什么好。他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慕然,哥有话要说。”

    徐慕然显得心不在焉的答应着,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王爷他知道徐疏桐怀孕了,所以要你进宫……”徐慕然突然停住了自己的动作,她怔了一会儿,才继续自己的动作,不过随便的拉了几下衣服,就转过了身。

    “哥,你说她怀孕了?”

    “是,很意外吗?王爷为这件事气的不行,所以要你进宫,拨正她的反叛之心。不过妹妹,这对你来说,也是一次机会,你懂吗?”

    徐慕然点头,若是能趁机立下大功,薛轻裘会对她刮目相看,若是借着这次机会除掉徐疏桐,那她之后的道路就会更加的顺畅。

    这次对她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过想到薛轻裘竟然对徐疏桐这般,徐慕然心里有些淡淡的酸涩。

    她已在薛轻裘身边这样多年,却还是比不上一个徐疏桐,不知道该说是她不够好,还是徐疏桐太好。好到每个人的存在,因为她,生命暗淡失色。

    她只是想一直待在他的身边而已,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自己的脸,自己的命,只要他的生命里有那么几分钟对她是好的,那么她都会觉得值得。

    徐幕僚道:“时候不早了,王爷还在那等着,你还是快去吧。”

    “嗯,我知道了哥。”

    徐慕然取过遮了白纱的斗笠,然后出了门,往恭敬王府的大厅而去,那里,她心爱之人正在等着她。

    徐慕然进来的那一刻,尽管看不清楚脸,但那相似的身形,还是令薛轻裘有些恍惚,他轻轻的启口道:“疏桐。”

    徐慕然的脚步顿时停住了,白纱遮住她的脸,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觉得嘴里似乎溢出淡淡的苦味,她举止轻柔,施了一礼,“慕然见过王爷。”

    因为这一声让薛轻裘自动回神,他的心里略有遗憾。心道:“不是疏桐啊。”那种失望很快就被另一种心情取代了。他刚才刹那的失神,不正说明着造假大师的手艺是何等的绝妙,竟然能让一个人与另一个这般相似,看着徐慕然仍然戴着斗笠,薛轻裘提醒她道:“还戴着它做什么,还不摘下来让本王看看。”

    徐慕然领命,将头上的斗笠摘下。

    薛轻裘看着那张足可乱真的脸,轻呼出声,围着徐慕然就像一条蹭食的狗,不断的赞叹道:“像,太像了,简直跟本人一模一样。”徐慕然心内一阵儿酸,为了薛轻裘她豁出了自己的脸,一切都是为了成全他,只望他若有闲暇,哪怕是抬一抬头,也能看自己一两眼,那么这些吃的苦头就是值得的。薛轻裘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这个造假大师确实有两把刷子,不枉费本王花了那么多钱,既然万事俱备,现在只欠东风了。慕然,你要是准备好了,本王就打算把你送进宫去,其他的事本王相信你能应付得了。”

    她早知道他早晚会跟自己说这句话,以为自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可是真正听见这话时,内心还是很受伤。有许多的舍不得。徐慕然虽没表现的十分明显,但她的愁绪并没隐藏的很好,薛轻裘猜得一二,“你舍不得本王,本王又何尝舍得你呢?只是让你前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若不是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你愿意,本王也不同意的,你也许还不知道吧,你一直都是本王心中最好的姑娘。”

    徐慕然心里略略欢喜,可是,她这样说道:“王爷心中最好的姑娘难道不是徐疏桐吗?”

    薛轻裘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呵呵的笑了两声,“你想到哪里去了,她么,一直是本王的棋子,哪里配跟你比呢?而且她现在更是一个叛徒,本王要你去提点提点她,不要脑袋发昏,忘了初衷,还有记得把那两人的感情给本王破坏掉,本王看着就觉得生气。”

    当然要把所有自己得不到的破坏殆尽,他得不到,别人也别想。

    如果可以,最好徐慕然跟徐疏桐掉个个儿,他已经后悔把徐疏桐放到薛意浓的身边了,只要想到那两个现在正在做什么让人嫉妒的事,他就……

    薛轻裘咬紧了牙,磨了几下,又放缓了表情。

    “既然王爷不喜欢她,那为什么不直接将她解决了?”

    “杀掉她,太便宜她了。本王能培养她,就能毁灭她,她就算死,也要死在本王的手里。”

    那浓烈的占有欲烧红了薛轻裘的眼睛。

    徐慕然默默不语,低垂着头,内心里凄然,王爷到底对徐疏桐还是在乎的,尽管嘴巴上恨不得剐了她千遍万遍。若无深切的在乎,哪里有切齿的恨意,自己只怕不及万分之一。

    即使是这样,她也心满意足。

    徐慕然将择日启程,启程之前,薛轻裘特地写信给南风瑾,让她转交给徐疏桐。

    信到南风瑾那里又不止一日。

    且说这一日,薛意浓正拿着徐疏桐做好的小衣服,抖开来看着玩,同样的东西,小孩子的就格外别致、有趣。她笑道:“你做了这样多件,她要穿不了了。”

    “小孩子长得快,如今还是夏天,估计要等到明年春天孩子才会出生,春天还有些冷,还要给她做小棉袄穿,只是现在是夏天,就找现成的布料做两件。”

    薛意浓将衣服叠好,堆在桌上。取过折扇来给徐疏桐扇风,一面道:“夏天也太热了些,你能不能给朕做件短袖,要是能做裤衩更好。”来到古代,冬寒夏热,虽说现在穿单衣,可到底还是长袖,极为不习惯。

    徐疏桐笑道:“您是不是又想出什么歪点子来?我即使会做,这样穿出去,众人见到肯定不依,自古身体受之父母,皇上暴露形体,真的好吗?”万一要是让人看出端倪,岂不是糟糕?这话却没当着薛意浓的面说出来,薛意浓自然了解。

    “那朕偷偷在屋里穿,不让人知道不就行了。”

    “这样啊,也使得。”当场给薛意浓量衣,见她每日许多东西吃下去,却不见胖,道:“皇上到好,吃了许多东西都不见长。”

    “呵呵,你只看到表面,却不晓得朕每日锻炼辛苦。”量好了,依旧坐下说话。只见有小丫头忙忙的进来,说是南美人到了。

    徐疏桐‘哦’了一声,显然很奇怪南风瑾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过来,她看了一眼薛意浓问道:“请进来,还是说我休息了?”

    薛意浓料着南风瑾此来,必定薛轻裘那边有东西送来,自己在,多为不便。道:“不必了,你们聊。朕还要去肖婕妤那边去看看。”

    “好吧,替我问候她。”

    她怀孩子就害喜了那么一回,在太后面前争了一回气,之后就再无此征兆,想到别人都会,自己到不辛苦,鲜见得是孩子体谅自己。肖芳就不同了,这段日子吃了就吐,又不敢不吃,人已见消瘦,可见各人各命各不相同,徐疏桐也是做了娘的,这心思自然能体会一些,道:“问问她想吃点什么,尽管让御膳房去做。”

    “朕理会的。”薛意浓起身去了,出门时见着南风瑾,南风瑾对她福了一福。薛意浓道:“进去吧,别在太阳底下晒着。”存惜随后出来,请她主仆二人进去。

    南风瑾进来时,见徐疏桐正在做衣服。瞧她手里的花色,却像是做给小女孩的,心里不解。这在皇宫里的人莫不是盼有个儿子,母凭子贵,这生个女儿算什么?

    徐疏桐见她来了,笑了笑。南风瑾福了一礼,“妾身见过婕妤。”

    “请坐,存惜上茶。”一边问她,“过来可有事?大热天的。”

    南风瑾从袖内拿出信件,递给徐疏桐,徐疏桐身侧的存惜刚刚离开,便有倾城代劳转送上。“回婕妤的话,王爷来信了。”徐疏桐暂时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将信封撕开来看,薛轻裘将责备的话掩过,单说已接到了信,若是同意,疏影择日就可出发,让她们姐妹相见。这次十分爽快,徐疏桐一见之下,十分诧异。

    疏影找到了,而且还要过来。薛轻裘没有骗自己?她听见妹妹要过来,心里一喜,可是又觉得不一定是自己的亲妹妹,也许找错了,也未可知,薛渐离不是说自己的妹妹失忆了,记不得以前的事……

    徐疏桐心里有许多的怀疑处,只是这些不便当着南风瑾的面表现出来。她笑道:“信里的话,我已尽知,难为你这样大热天跑过来一趟,就代我多谢王爷吧!”

    “不敢。”

    两人也无其他话,南风瑾这就带着倾城告辞去了。存惜端着茶过来,遇上了,便问:“南美人这就走了?”

    “走了。”

    存惜端茶进门,有些疑惑。“话还没说两句,怎么就走了呢?茶也没喝一口,害奴婢泡了来。”

    徐疏桐道:“你自己喝吧,横竖不浪费。”

    “她来说什么?”

    “说是疏影要过来。”

    “真的假的,疏影小姐有消息了?”

    徐疏桐也不知道,真假横竖等见面即知。

    晚间与薛意浓讨论了这件事,“皇上您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她咋觉得如此不安心,“五公主那边最近有消息没有?”

    “没有,关于这一点朕甚担心,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徐疏桐安慰她,“也许是路上耽搁了,没有消息未必是坏消息。”

    “但愿吧!不过朕有个疑点,还希望疏桐帮朕解惑。”

    “皇上尽管说。”

    “以前大皇子一直拿你妹妹的事牵制你,按理说,你妹妹找着了,对他更加有好处,放在身边岂不是更好,干嘛要送到你身边来?难道说他找到了什么别的办法来牵制你吗?还是给你妹妹吃了什么黄汤,能让她听他的?”

    这事徐疏桐也不知道,“我已经很多年不在他身边了,很多事都很难知晓,皇上说的也有道理,我等且看着,若有什么也只能随机应变了。对了,皇上去知秋苑,肖婕妤身子如何,还像先前那样么?”

    “嗯,仍然吃不下东西,让人着急。不过肚子到是显了,有点儿小圆,看起来挺有意思。”

    徐疏桐提醒道:“越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候,越是要小心。千万别让人识破了,那些闲杂人等一定要注意。”

    “你放心,朕晓得。只是朕一直纳闷那贺思弦如何知道这件事?朕查了查,没有一个肯露实情,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得从贺思弦身上下手才行。“只是她敢偷偷的跑出来,胆子也真是大,都是仗着宫里有人撑腰之故。”而且那个撑腰之人她还不好摆弄,毕竟辈分在那摆着,这贺思弦也就变得格外棘手,做什么事没有真凭实据还不好置办,上次弄的李彤差点自杀,这账还没跟她算,又不安分的玩起新花样来。

    徐疏桐道:“好了,皇上不必为了她而心生烦恼,不值得,这件事早晚会解决,她那么不安分,想要找到治她的茬儿也不是没机会,只是皇上顾念太后和国公府才这样缩手缩脚,我知道皇上是念情,他们却不懂得这一点儿,这些事我来替您分忧就是。”反正她在哪里都是坏人,不介意得罪人的。

    薛意浓也不肯叫她委屈。“没事儿,就算你不料理她,总有人会收拾她。”

    银夏苑。

    贺思弦痛打了两个喷嚏,口道:“到底谁在说我的坏话。”对着屋里的丫头问道,“是你,是你,还是你……”丫头们一个个龟缩了脑袋,贺思弦的脾气着实不好,尤其是在宫里很不得志,她以为她是宅斗高手,偏偏其他人都是菩萨,全部蹲屋里不出,想找茬都不容易。她眼珠子转了几圈,想起件事来。“我起肖婕妤那也有好一段日子了,她到现在还不给个信,是不是真要我向太后告状才晓得我不是威胁她,而是真心想这样做。”

    每日都听到薛意浓去知秋苑看肖芳,别跟她说没时间提她的事,分明就是推搪,不想办。好啊,你不办,我就要你的命!

    她屋底都快坐穿了。来到宫里皇上没见着几面,都在禁足,该死该死!其余人该升的升,怀孕的怀孕,别人过得风生水起,她呢?跟个寺庙里的老尼姑似的。

    她得想办法出去。

    真的以为她不敢对太后言明么……

    贺思弦起了别样心思,眼神讳莫如深,带着几分阴险。

    这时候,外头有人敲了敲门,向屋里喊了一声,“美人,肖婕妤派人过来了,是否请她进来。”

    贺思弦愣了一下,道:“让她进来,我到要看肖婕妤有何话说。”看来还是怕了,贺思弦心里冷笑了几声。

    肖芳派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心腹丫头知更。知更进来后,盈盈拜倒,对着贺思弦那犀利的眼神视若无物,道:“奴婢见过美人。”

    “免礼,肖婕妤让你说什么来?”

    “回美人的话,我家婕妤说了,答应美人的事一切妥当,恐美人不耐烦,特地遣了奴婢过来告诉您一声,皇上不日就要过来,让您好生准备着。”

    贺思弦笑了,“你家婕妤果然讲信誉,也对,毕竟有把柄在我手里,就说我知道了,多谢她的好意,以后还有许多要麻烦的地方,还望她照拂则个。”

    知更心说:“真不要脸。”脸上却带着恭敬,“是,奴婢明白。若美人无其他话吩咐,奴婢这就回去告诉娘娘一声。”

    “去吧。”

    待知更去后,屋里人略微欢喜,就连贺思弦都松了一口气,薛意浓终于要过来了。

    牡丹道:“还算肖婕妤识相,不过小主她这样做是心虚了吧,所以徐婕妤说的话应该是真的,只是奴婢心中有一问,想要请教小主。”

    “说。”

    “如果徐婕妤早就知道这件事,为什么她没有借机告诉皇上,若皇上知道,肖婕妤一定不会有好下场,到时候得利最多的不是徐婕妤吗?”

    贺思弦一想也是,“她虽然没有告诉皇上,可她告诉了贺太后,这不等于跟告诉了皇上一样。也许这样比直接对皇上说出来好,说人是非坏人性命,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事情一出,肖婕妤是完了,同样的别人就会忌惮她,到时候大家联合起来对付她,她也未必有好日子过,这也许就是她的聪明处,不过再怎么聪明,肖婕妤这事我都会好好的利用殆尽,最后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就是要肖芳在死之前贡献出最大的价值。如果不死,那就更好,到时候她有把柄在自己手里,就更加容易利用和牵制。

    比起对付没有明显缺点的徐疏桐,她还是找肖芳比较好,让肖芳做自己的挡箭牌去对付徐疏桐,到时候,那两个都玩完了,剩下来就是她的市面。

    且说知更回去,嘴里嘀咕不迭,这个贺思弦太过分了。一副作威作福的样子,自己好歹是婕妤的跟班,竟然对婕妤也是口出轻蔑,她这里正全副心思在这件事上,不妨不远处有人看见她,兀自回了知秋苑。

    剪水嫌屋里热,要出来走走,就看见了知更从前面拐走了,也没看见她的存在,她望了望知更去的方向,那地方分明就是银夏苑。

    知更去银夏苑做甚,这大晚上的,趁着夜色,必定做的不是好事。莫不是肖婕妤跟贺思弦有联系?那她这次可捞到机会了,一次性的解决两个人,素日皇上就说过,若是谁敢没有他的命令随便进出银夏苑,就当藐视皇上执行,看那肖婕妤也不是个笨人,怎么把皇上的话当成耳边风呢?

    剪水越想越不解,干脆往回走。

    后来她想到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贺思弦抓住了肖芳的什么把柄,就算肖芳清白,她相信那个贺思弦一定也会制造出把柄来,让人误会。她家小主的事,不就是个例子么?

    如果事情是这样,她就必须弄清楚肖芳到底有什么把柄被贺思弦抓住了,她们再谈联合之策,好好的让贺思弦吃一点儿苦头。

    剪水这样想,已到元央苑的门口。

    门口小宫女见她回来,打声招呼,“剪水姐姐才出去乘凉,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外头也热,现在的天气哪里都是热炕。”说着,她就进了屋。李彤刚洗好澡正坐在桌边数佛米,她今日未完成任务。一见剪水回来,更加灰心丧气。

    “你回来了,不是说出去散步了。”

    “嗯,路上遇见点事儿,就回来跟小主说一声。”

    “什么事?”剪水覆在她耳边如此如此一说,“你想说什么?”

    “小主忘记被人冤枉之仇了?就算小主忘记了,奴婢可没有忘记,敢动奴婢这边的人,奴婢可不能让她好过。”剪水这架势比主子还主子,惹的重瞳发笑。她们这里到有点意思,做主子的被管着,做奴婢的张牙舞爪。显然剪水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重瞳你笑什么,你忘记来宫里之前,夫人是怎么交代我们的了?不许让小主受一点儿委屈。”

    当然这是大面上的话,私心里的话,她可不敢告诉人。

    ☆、第91章 娘娘奸计再出,国公老夫人入宫

    剪水的心思却也难对别人说,可李彤受了委屈,竟觉得比自己受了委屈还叫人难受,在心里把蒙遂恨了个死透。

    要不是他的轻举妄动,也不会让人有机可乘。自己行得端正,就算别人要害你,也不见得会成功。

    李彤道:“剪水我不想管这些事,这些事让我觉得烦,你说人就不能简单点吗?”

    “简单是一种追求,不是事实。小主只管简单生活,其余一切交给奴婢就行。”

    李彤点头,宫中生活让她疲倦,她好想回家。想家里被爹训斥的日子,想家里的娘唠叨自己的日子,胜过现在,哪里也不能去,去了,人家就会想办法害你。

    “随便你吧,只是你也要小心。”

    剪水心中略略欢喜,“您该不会是在关心奴婢吧。”

    “是又怎样?”

    “以后还要继续这样做。”

    “哼!”李彤不想理剪水,剪水老是逗她,得寸进尺的,哪家的奴婢是这样的,她估计是被欺负惯了,什么人都不怕,就怕剪水。

    怎么看起来,她到有点陈季常,如果她是个男人,那是不是说她很惧内?

    想到此,不由得多看了剪水两眼,嗯,确实有母夜叉的资本,随后又低下头去数佛米。“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剪水一时对那样的眼神不明。

    且说肖芳那里传来消息后,贺思弦料定薛意浓不几日就要过来,每天都会精心梳妆打扮,精致但不过分,还要做足几样功课,把那些佛经书翻开来念念,当然她打开的永远是第一页,这是要在薛意浓来的时候做做样子。

    几日后,薛意浓果然到来。

    任公公尖细的嗓音划破银夏苑的寂静,贺思弦闻的皇上到来,不由得大喜,让丫头赶紧看看自己还有哪里不妥当的地方,然后坐起来‘苦读’,却叫丫头们出去迎接。

    薛意浓看后,有点儿不喜。她都特意过来了,贺思弦怎么还不出来,“贺美人人呢?”

    牡丹道:“回皇上的话,小主正在做功课。”

    “功课?”薛意浓扬一扬眉,别不是又在想着怎么害人了吧!她道:“哦?有这等事情,走,带朕进去一观。”牡丹让过路来,只走在薛意浓边侧,领她进去,进到屋内,见贺思弦背对着门口,口里念念有词。“这是?”

    “回皇上的话,小主在念佛经,为皇上祈福,希望皇上多子多孙。”

    薛意浓心里哼了一声,她要多子多孙才怪。嘴里却道:“难为她想着朕了,让她不要念了,过来说话。”薛意浓捡了一个座位坐了,看着牡丹过去,推了贺思弦几下,又低声对她说了几句,贺思弦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着薛意浓时,一脸的歉意和惶恐。

    “臣妾不知皇上过来,有失远迎,罪该万死。”贺思弦的演技却有长进,不过太做作了,她就不相信任公公那媲美女高音的嗓音贺思弦会听不到。

    她道:“你有事做,不怪的,快过来坐。”

    贺思弦再三告了罪,这才坐下。薛意浓一直在打量她,贺思弦这装扮确实令人心生好感,又清雅,又不失俏丽,比上次的浓妆艳抹好多了。不过她又不往这里来,按说要是换了另一个人,只怕连打扮的心情都没有了,她到好,像是准备好随时等自己过来似的。

    薛意浓的沉默,让贺思弦也有点儿心率不齐,不知道这小皇帝在想什么东西。

    “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贺思弦心道:“蠢东西,把你成天锁在屋里看你过得好不好?”她道:“托皇上的福,臣妾一切安好。”

    “平时在屋里都做些什么?”

    贺思弦道:“没什么,闲来无事读些佛经。”

    “你到是好慧根,一般年轻姑娘连坐都坐不住,要不哪天送你去出家,在佛道上只怕要出一位女太真人了。”薛意浓本是玩笑话,哪知道贺思弦当真,脸都白了,她可不喜欢什么劳什子的佛经,这不是剧情需要,该死的弄巧成拙了,不过薛意浓很快说道:“算了,你还是做朕的妃子吧,去了那,佛祖都不忍心的,怕要托梦责怪朕呢!”

    先时听的说要她做姑子,脸都白了。后来才知道说的玩,贺思弦在心里把薛意浓恨了个死。心道:“这个狗皇帝就会耍人,等我哪天有了儿子,不想办法灭了你,我就不叫贺思弦。”

    “这是哪里的话,都是皇上仁慈。”

    “嗯,看你现在也知错了,肖婕妤说到要做功德事,不想将来孩子出生了多灾多难,所以朕就想到了你,要是知错了,从今以后准你自由出入,只是有一点朕放你出来,可不想惹事生非,若是让朕知道你再做出什么事,朕也不会容情的,朕这么做都是为了朕那未出世的孩子积德,希望你明白。”

    贺思弦连连道是,悔不当初的样子。薛意浓未必相信,所以对她做什么样的表情也无所谓。

    “多谢皇上隆恩。”

    “好好做人就是,对了,过几天国公府的老夫人要过来,你们祖母、孙女难得见面,你也去太后面前伺候。”

    贺思弦应了。心里却道:“难怪他肯过来做好人,原来是怕祖母责怪。”不管怎样,现在总算自由了。

    薛意浓交代完,看了一眼也就走了。

    牡丹、芍药双双过来恭喜贺思弦,“看来这个肖婕妤还是有点儿用处的,尽管只是美言几句,可是从效果来看,出其意料的好。”

    贺思弦也笑了,“当然,她想我乖乖闭嘴自然要下点本钱的,不过这次干得不错,我还要多谢她,走,既然自由了,那就出去逛逛,顺便谢谢我的‘恩人’。”

    牡丹、芍药纷纷让路,让贺思弦起身,在后跟着,久不能观花香,看风景,贺思弦当真如一只得了自由的笼中鸟,就想展翅高飞一番。

    一双眼睛到处看个不停,就算外面毒辣的太阳晒得她双颊红扑扑的,也无所谓。

    贺思弦一出现在知秋苑的附近,就有小丫头飞奔了开去,去向剪水报告消息去了。

    “剪水姐姐,贺美人被皇上放出来了,这会儿正去知秋苑呢!”

    剪水冷笑道:“终于把她给等出来了。”她虽然不知道薛意浓的用意,但这件事对她来说,显然是好事。知秋苑里她进不去,不晓得发生何事,可是贺思弦能出来走动,她可就要不客气了。

    贺思弦走到知秋苑,刚想要进去就被拦住了。她道:“大胆,不知道我是哪位吗?还不进去通报你家娘娘知道。”

    “知道,这不是贺美人么。”

    贺思弦听得那声音有些耳熟,再一看那侍卫的脸不由得呆住了。她很快就认出来了,是蒙遂。

    看见他在,不由得狐疑,心道:“他怎么到这里来了。”真是冤家路窄,脸上却不动声色,“既然你认得我,那还不进去通报。”

    “皇上说了,除了他谁都不能进去,就算太后来了也不行,事关子嗣大事,一切以孕妇为重。”

    贺思弦冷笑一声,子嗣大事。肖芳肚子里的根本不是他儿子,激动个啥,而且闻得肖芳的保护圈子比徐疏桐的还大,看来这得天独厚也不是没有道理。

    “麻烦通融一下,告诉娘娘一声,就说我有要紧事跟她说。”

    蒙遂不再说话了,他到死也不会忘记是这个女人陷害他和李彤,不然李彤也不会想不开,为了证明清白,弄到撞额头的地步。

    别说今日有薛意浓的命令,就算没有,他也不会轻易让这个女人好过。

    贺思弦碰了壁,也没办法。只好打道回去,反正她心情好,不跟这起子小人计较。

    知更一早就看见了贺思弦,早就躲了去,这个女人得到了她想要的,还来这里做什么?知更皱了眉头,回去告诉了肖芳。

    “她被放出来了,哦。”

    皇上早给她安排好了,不会让任何人再进这里,就算太后也不行,她的肚子藏不住了,哪有两个月就这样大的。

    知更道:“娘娘,一定要离这条毒蛇远一点儿。等小皇子降生下来,那时再跟她算账不迟。”

    “我到希望是个小公主。”薛意浓已经对她十分好了,吃的穿的用的,就连关心也是十分的,每日都来看她一遍,就连皇后都没有这种待遇,除了徐疏桐,就数她了。

    她真怕自己被宠坏了。肖芳叹了一声,外头说林太医过来问诊,她道:“让她进来吧!”这林红莲三天两头往这里跑,真是令人感动,她都不知道赏她什么好了,尽心如此,实在想不通为什么。

    林红莲进来问讯后,给肖芳搭了脉,问她:“今日胃口还不甚好么?”

    “还是老样子。”

    “吃些山楂如何?”

    “到还入口。”

    林红莲点头,看来肖芳爱吃,那她调配出几样开胃的小粥出来,让下面的人炖给肖芳喝。肖芳见她诊脉完了,在桌上写单子,问道:“林太医成天往这里跑,徐婕妤那边用不着忙么?”

    林红莲低着头写字,回话道:“皇上嘱咐微臣在这里为娘娘尽心,徐婕妤那边自有别的太医。”

    肖芳心里想了点什么,也就丢开了。这个林红莲是皇上的专属太医,自己的情况又比较特殊,所以派可心的人来照顾自己,也属正常,免得事情泄露。

    林红莲写完了单子,将它交给知更。并不急着走,她每次过来,她要磨蹭一会儿,肖芳已经习以为常。

    “林太医平时归家吗?”

    “不回去,皇上在宫里给安排了宿处。”

    “不想家人吗?”

    “不想。”反正家里那个爹极不待见自己,就因为自己破坏了规矩,一个女子偷学医术,说是道德败坏,见她面必唾她,所以不回去。

    “成亲了么?”

    “还没有。”

    “你……不小了吧。”

    “是,二十好几了,可惜没人要。”

    肖芳不相信,林红莲的人长得不算特别漂亮,却别有风味,清秀之上还带着点开朗,有点儿小玩心,比如每次过来,她都很好奇的盯着自己的肚子猛瞧。

    “是你太挑了。”

    “没有,人家不喜欢我。”林红莲心想:“我又不是你,可以找汉子,我得找妹子,可惜宫里的妹子虽多,问题是,都不大爱搭理人,要不就是皇上的人。”

    肖芳只是不相信,林红莲也无所谓,有些事总不好直接说明的。林红莲道:“娘娘呢?这孩子……是谁的?”其实她一直很好奇,尽管有些猜测,不过肖芳不说出来,她也不能确定。

    肖芳只推不知道她什么意思,“皇上的。”

    林红莲微微笑,不再做声。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谈的事,她是,肖芳亦是。坐了会儿,就要回去,口里呼道:“小猪,过来,我们走了。”

    小猪是林红莲的萌宠,被养的膘肥体壮,就像一头小猪,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来到这里之后,被肖芳的猫欺负的很惨!现在看见猫都会绕道而走,一个肥肥的身子,竟然怕了那个小东西,林红莲当真是哭笑不得。

    小猪一听见林红莲喊它,立马灰溜溜的过来,跟着林红莲一起出门,出门时对猫避之不及。

    等一人一狗走后,肖芳再教训自己的爱宠。

    “小东快过来。”猫乖乖的迈着优雅的步伐过去,往肖芳的脚边一圈,继续打盹睡懒觉。“你不要老是欺负小猪。”

    小东心说:“我哪有,还不是那个蠢货每次过来,都对我抛媚眼。”都说品种不同不能相爱,人家神烦,主人你懂我的心情吗?猫给了个秒懂的眼神,决定下次继续为猫作伥。

    “真是乖,知更,给小东吃胡萝卜。”

    小东:“……”人家要吃鱼,主人你根本就不懂。

    却说回春苑中,存惜回来,把四周打听到的情况告诉徐疏桐听。徐疏桐这会儿身子正犯懒,倒在躺椅上,手里拿着荔枝受用。

    “娘娘,贺美人皇上已经放出来了。”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皇上跟我提过。”

    存惜有些担心,“她虽好对付,可是太后那边却不好交代。而且放她出来,不是给自己添麻烦么,娘娘又何必……”

    “这事不管我说不说,皇上都有心这么做,想要收拾她,光关着是没有用的,得让她出来多走动,这样我们才有机会。”

    存惜秒懂,“娘娘高明。”

    “也没啥高明,这是常识。元央苑那边如何?我奇怪李彤竟一直没个动静,上次被贺思弦冤枉,这回可是大好机会。”

    “娘娘还说呢,奴婢打听到李美人似乎不想再掺和这事,现在避之不及的。到是她身边的丫头剪水,似乎对贺思弦恨之入骨。”

    徐疏桐笑道:“我就知道她不错,像是宫里的人,有仇必报,李彤到底还是太年轻,心肠柔软。”

    存惜听她赞剪水,有些不明白。“主子都不管了,一个丫头何必去出头,万一惹恼了贺美人,贺美人想要处置她,可是易如反掌。”

    徐疏桐不以为然。“能派进宫来的丫头,哪个是省油的灯。”徐疏桐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到了存惜的身上。

    存惜分辨,“奴婢很省油,娘娘尽管用。”

    “瞧你吓得,跟你开玩笑。我的意思是,将军夫人早有安排,对自己的女儿绝对不可能放任不管,李彤不屑为之,可剪水却有她的理由,试想有谁愿意心爱之人让别人欺负的,不欺负回去,那就是窝囊废。”

    存惜吐吐舌头,“不会吧,她也是?”这宫里的百合花当真是朵朵开,她决定要洁身自好,绝对不能被污染了。

    “你没有看出来?不然哪有丫头比主子还厉害,我看,这个剪水的来历不简单,你想办法去查查看,我再走走皇上的路子,让她也查一查,我有一种直觉,剪水不像是本国的人,以前在老家跟随爹出去行军,也略微有见过,她的某些行事习惯跟我们有略微不同。”

    存惜越听越复杂,道:“不会是外面来的卧底吧?”

    “不知道。不过她现在让人打听一些事,你想办法找人去给她通风报信,做的自然一点儿,最好不要让她看出是我的意思。”

    “娘娘要她走通肖婕妤的路子?”

    “正是,我要她们能联合起来对付贺思弦。”

    “这样对我们确实有好处。”

    徐疏桐笑道:“而且我也不必暴露,贺思弦有她们缠住,我也乐得清闲一段日子。我想肖芳一定是恨透了她,被人威胁的滋味儿可不好受,这样的人最好死掉,那样就能乖乖闭口了。”

    “娘娘这是要坐山观虎斗?”

    “有点儿这个意思,不过贺思弦不除,我们也很麻烦。她是太后的前锋,太后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她就算出了事,太后也会护短,不如联合起来,比起我一个人与太后斗,一群人更有意思不是吗?”

    徐疏桐的嘴边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但笑容很快就消失了。肚内来了一阵痛,她捂着肚子,叫道:“存惜,快快,便桶。”

    存惜哈哈大笑,她家娘娘自从怀孕后,胃口好的不行,这出恭的次数相对较多,对此十分烦恼,存惜拿了过来,让徐疏桐解手,一面笑道:“生出来肯定是个胖小子,瞧这伙食消耗特别大,而且还特别能吃,不是小胖子是啥?”

    “少说废话,拿手纸。”

    存惜免不得跑个腿儿,这事了结。又有存惜去各处走动,发下徐疏桐的话,要众耳目携手将肖芳与贺思弦的事透露给剪水,具体事情又打了隐秘的折扣,又告诉剪水如此这般,要找某个人去商议,才有结果。

    剪水就在知秋苑遇见了蒙遂,再想不到他到这里来当差,转身欲要走开,心道:“我是为小主而来,这事又非托他办不可,光自己赌气有什么用。”

    蒙遂见她也甚是踌躇,当时后悔不听剪水的话,害的李彤为表清白撞了假山石,又想着皇上盛怒之下,必定会找自己麻烦,惶恐了好一阵子薛意浓这才召见了他,道明用意。

    他才能在知秋苑当差。

    面对自己的小人度君子之心,十分惭愧,因此办事十分用心。要报答薛意浓的恩遇,这也算是薛意浓的收人心之处。

    话又说回来,蒙遂见剪水有话要说,看见自己却要走,喊住道:“剪水姑娘,是不是你家小主有什么说?”

    剪水见躲不过,便冷冷道:“她有什么话说,左不过是被人害的不敢再出门,做了胆小鬼了,奴婢要替她伸直清白,她都不敢。”

    “姑娘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还请直言,连累小主受苦,亦有在下的不是。”

    这句话正好撞在剪水心上,正是有用他之处。

    “报仇的事,奴婢虽是女流也可办到,只是如今要请肖婕妤说话,却不得入,若是蒙公子看在旧日情分上能帮忙通报则个,万分感激,往日事可一笔勾过,再不重提。”

    蒙遂听她说要为李彤报仇,哪里不肯。道:“只管包在在下身上,克日就要叫姑娘听好消息,你且先去,在下自己筹划,等时机恰当,却为你引荐。”

    剪水道:“多谢,专候佳音。”不多滞留,也就去了。事后与肖婕妤说通关碍,两方联手也非一日之事,暂且搁下不提。

    单说薛意浓提起国公府老夫人要进宫来看望太后,贺太后也得了消息,那一日也进的宫。待朝堂散了,薛意浓也去作陪,当下坐得却是几个熟人,太后、贺太后自不必说,是国公老夫人的女儿,在她旁边还站立着两个青年,是她的孙子,专门陪同祖母一起进宫来的。薛意浓虽贵为天子,在这里也只算个小辈,坐在贺太后的下首,余时友上次因为生病没有入国公府见面,所以这次也被请了过来,贺思弦也在,她是国公老夫人的孙女,没有不在场的道理。

    大家聚在一起,说些日久不见的话。又问贺思弦,“孙女在宫里可还习惯?”

    贺思弦回道:“回老夫人的话,都好。”眼睛却溜了一下薛意浓。这个小动作却没逃过国公老夫人的眼睛,她年纪虽大,却不糊涂,怕孙女在这里吃苦头,只是有大女儿在皇宫,孙女却不会不好到哪里去。

    只是这般看夫君脸色,似在顾忌着什么,也叫国公老夫人有些不爽,她家人何时要这样行事,在家人面前尚且如此,何况他人?

    ☆、第92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娘娘赛高

    国公老夫人心里存了一点意见,毕竟威风了一辈子,这会儿却要孙女吃这样的憋,当着她的面她也不乐见如此的。

    “是不是在宫里受委屈了?不管什么事说出来,叫你太后姑妈为你做主。”

    贺思弦道:“老夫人不要乱猜,没有的事。”可是语气却分外委屈,叫人起疑。薛意浓只是冷冷的瞧着,脸上带着惯有的和悦之色,这个贺思弦想当着家长的面告状,呵呵,她有本事到是说呀!

    “没有就好。对了,渐离呢?自上次见面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国公老夫人问贺太后道。

    贺太后回道:“禀告母亲,渐离不在宫中,所以没能及时来见您。”

    “到哪里去了?怎么她还是心不着家的,这可不行!女孩儿的心怎么能野成这样,你有失于管教。还是让她早点成亲,将婚事定下来,早日成家,做了母亲就好了。”

    贺太后只是领教道是。但她心里也略略的明白,心道:“母亲今天领着侄子进门,莫不是要给他们说亲?”她却不好拒绝,怕老娘不高兴,可是要应下来,也不完全妥当。

    她是乖顺之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如今薛定山还活得好好的,又与她商议过薛渐离的婚约人选,意思是要取别个,国公府的子侄们有些不像话,不能成为薛意浓的臂膀。

    国公老夫人见贺太后道是,却不参与进来,心想着女儿怕是不乐意做成这件好事。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有自家人帮衬岂不是好?孙子们还都年轻,不懂事也是有的,可是只要人肯稍微教导一下,也不是完全的不可造之材,她到要争取一把。

    “你的意思呢?”

    “母亲说的是,渐离不小了,这事我已经跟太上皇、渐离他们谈过,一切有太上皇做主就是。”她把这个难题推给了薛定山,薛定山却不是那喜欢卖面子的人。这样母亲也为难不了她,怕母亲面上难看,她又补充了几句,“左右太上皇已经拟定了人选,到时候等渐离回来再说,这不管怎样,都要为渐离挑个说的过去的。”

    国公老夫人这才算满意,这是没有要拒绝家里人的意思了,尽管十分委婉。

    薛意浓也在当场,打断道:“母后说的什么糊涂话,渐离的事该有她自己做主,都那样一个大的女孩子了,难道连喜欢什么样的人都选择不了?”

    她可不喜欢这种暧昧来暧昧去的话,想要打薛渐离的主意,除非过了她这一关。

    国公老夫人一听这话立马蹙了眉头,“皇上,你这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朕没有,只是老夫人这话说岔了,所以朕要纠正开来。”

    “难道渐离嫁入国公府还委屈了她?”

    “确实是这样。”

    国公老夫人勃然变色,她想不到薛意浓这样狂妄,就连新年的时候,还讲个委婉,才半年多不见,俨然变了一种口气。

    “你什么意思?”

    “不是朕说表哥们的坏话,他们文不成武不就,保护不得渐离,朕先前就说过。不想外祖母又老话重提,把自家不孝子孙安在渐离的身上,朕为渐离鸣不平,叫委屈难道不应该吗?朕是她的皇兄,她不在自该替她发声。母后也不该诓骗了外祖母,叫老人家心里巴巴的盼着,最后却失落了,面上好看,心里就难看了。”

    贺太后不想她这样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脸色有些不自然。国公老夫人的脸色亦不好,站在她身边的两个孙子也用恨恨的目光看着薛意浓,只是碍于这里都是长辈不好说话,薛意浓身份又尊贵不好顶撞,心里却恨透她不留半分颜面。

    国公老夫人问贺太后,“你真的想骗我?”

    “我……”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

    “哼,不用说了,我懂了。既然渐离不在,皇上也不用代表她发言了,什么事等她回来再说,她人到哪里去了?”

    薛意浓正要回答,任公公进门来,禀告说有急事要处理,让皇上赶紧去,薛意浓只好告辞。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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