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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和宠妃在一起的日子 作者:福气很大

    第19节

    坤园宫,余时友算是忙的焦头烂额,这最难做的就是人情功夫,为了后宫之选,很多大人都来罗唣,她不敢不接着,又不敢全接着,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单说有一天,宫女胭脂报告说府里的二老爷来了。原本宫外之人不得随意入宫,此时皇后有皇上的隆恩在身,特许家人随时可以入宫问安,余长庆就是钻了这个便利。

    听说他来,余时友下意识的皱了眉头。她深知这位二叔行事最没谱儿的,这会儿来了,准没好事。想要推拒了,又怕他有什么事要说,犹豫良久才道:“让他进来。”

    余长庆进来之后,先把屋子环顾了一遍儿,这才发现余时友的存在似的,笑嘻嘻道:“小侄女好啊。”

    旁边胭脂大声呵斥,“二老爷见了皇后怎得这般无礼?”

    “这是什么意思,皇后怎么了,她就是飞上了天,她也是我大侄女,大侄女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余长庆腆着脸的样子,让余时友恨不得踹他两脚。

    “二叔,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坏了规矩,连本宫也没法饶你,你可知道上次皇上为了恭敬王的事,大发雷霆,说是宫里头的规矩似泥菩萨一般的摆设呢,难道你也想尝尝板子的滋味儿?”

    “我……”切,装什么装,在家里还不是要叫他一声‘二叔’,算了,今日有事来求她,不跟她罗唣,因此道:“皇后教训的是,草民给皇后请安了。”

    只是举止之间,没有丝毫的尊重。余时友也不在乎,只想尽快打发了他,“二叔此来是不是祖父和父亲有什么话说?”

    “他们……”余长庆不说了,他们能有什么话说,是他自己进来的,“他们让我进来说一声,说皇后在宫里孤单影只的,让我们时敏进宫来陪你。”

    “多谢好意,二叔就回说不用了,本宫在宫里什么都好,让他们多注意身体健康,其余事不必太操心就行了。”

    余长庆见她回绝了,不带一点儿含糊,心里头不痛快,“时敏是你妹妹,难道你提携她一下都不能吗?又不费你什么事,不就是一句话的事,皇上让你管着选人,你连你妹妹的主都不能做,你这皇后还不如不当。”余长庆口出埋怨,余时友知道,让时敏进宫不是祖父和父亲的意思,就知道她二叔打着这个鬼主意。

    “二叔谬误了,本宫虽然管着这事儿,可是上有两位太后做主,本宫不过是跑跑腿儿的角色,你也太高看本宫了。”

    “哼,自己得了高枝飞,就见不得别人好,我家时敏论样貌,论才情,论出身,哪样比皇后你差呀,还不是老爷子偏心,你是皇后,我家时敏做个贵妃总行吧,你不敢帮人就直说,何必抬出什么太后来。”余长庆的话越说越难听,余时友初时还忍着,可是后来余长庆却说道:“别打量我不知道,皇上根本就不喜欢你,只怕你到今天还是个黄花闺女,你丢不丢人哪!哎,可惜了老爷子的一片栽培,也算你倒霉,谁叫你嫁了个不行的,想生皇子,我看你这一辈子就等着守活寡吧!皇上要是能生,除非天上下红雨……”

    余时友的脸色越来越差,而余长庆却格外得瑟。是呀,在他心里余时友不肯帮忙,他也不会让她痛快,嫁给皇上怎么了,皇上跟太监有什么分别。余长庆扬着眉毛,但余时友的脸却越来越黑,她道:“来人,把这个不知礼的,胡说八道的东西给本宫赶出皇宫。”

    余长庆还在嚷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塞住他的嘴巴,不要让他胡说。”侍卫进来,早把余长庆拉出去。乱说皇上的忌讳,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侍卫把余长庆拖出宫门外,扔了出去,仍回坤园宫守卫。

    而余时友的一张脸却是雪白,她道:“传令下去,要是有人敢把这些胡言乱语说出去,杀无赦。”那些宫女、太监唯有低头而已,皇上的事,谁敢乱说,不要命了。而且又是如此隐秘之事。

    余时友不明白她的二叔突然说这些疯言疯语做甚?就算皇上身体有问题,连她都不知的,她的二叔乱嚷嚷什么,再说要是传出去,只怕又有一场浩劫等着老百姓。

    余时友不是那些个没有见识的妇人,懂得皇上不育不但只关颜面问题,甚至会变成朝廷动荡,到时候天下又要乱成一团。

    真假无所谓,不能成为谣言,一传二,二传三,动摇国本,她岂不是罪过大焉。

    但这些事又是谁告诉二叔的呢?余时友陷入沉沉深思之中,皇上难道真的?所以才……

    余时友很快就把自己的精力用到选秀上,列好了名单,送向三处让她们过目,再拟了吉日,要众人汇聚一堂。

    半月后,薛意浓、余时友、薛定山、贺太后、太后等人均出席了最终选,届时有三十名女子入选到最后一关,太后十分高兴,对身边的贺太后道:“往年没有这样多人,这是皇上的福气所致啊。”

    贺太后微笑而已。目光往人群中一扫,最长不过二十五岁,最幼也在十七岁,都是鲜花一般的年纪,这次太上皇怕是心想事成,看向一边的薛定山,就见他满意的坐着撸须,这些女子甚美,远远望去,真个儿一道风景线,他于女人上不大懂,一生也只一位爱妻,临老了,闲了,才发现人生真是遗憾。

    除薛意浓一位爱子,也算膝下凄凉了。凭他如此尊贵的身份,却无人继承武人的衣钵,心里非常难过。

    他的皇兄可有二十几个儿子呢!想到此,感觉人生都虚度了,说什么‘愿得一心人’,到底是天真幼稚了。眼睛从一个个身上扫过,都觉得很可爱,青春鲜嫩,欲以一试欢乐。

    “意浓,你看看怎么样?”

    薛意浓道:“都还不错,儿臣尚未有定论,还是父皇先请。”

    薛定山没什么弯弯绕绕,他道:“好。”径直走下了椅子,身后跟了几位嬷嬷,手里均端着托盘,托盘里放了步摇,玉如意等物,是准备赏给新晋的美人的。

    薛定山走近了看,却觉得一个个貌美如花,连他都有些分不清了,一溜儿的葱花皮肤,吹弹可破,一溜儿的细腰,盈盈可握,当然他还要好生养,给他生十几个老来子,岂不是好?

    也有大大方方向他展目一瞧的,也有害羞低头的。薛定山拿了步摇,拿了玉如意,这个也赏,那个也赏。到了一位叫高芷柔的女子面前,正要拿玉如意,那高芷柔一看是他,顿时两眼一翻,装晕了。

    薛定山也好,在场的众人也罢,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薛定山让人将高芷柔扶了起来,关心道:“姑娘,姑娘醒醒?”

    高芷柔才不醒,她还要找薛意浓报仇,绝对不能让薛定山坏了事儿。薛定山的嬷嬷见之,道:“太上皇,让奴婢来。”那嬷嬷对着高芷柔的人中,狠狠的掐下去,她死咬着牙坚持着,都没有醒。

    那嬷嬷回薛定山道:“太上皇还是把人送去太医院看看。”

    “哦,好。”

    高芷柔被送走,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这次恐怕是选不上了,不过没关系,留在宫中,总有机会的。

    薛定山被这事一闹,心里头不是没有想法,是不是人家嫌弃自己老了,不愿意呀?他踱步走着,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徐疏桐的跟前,顿时停住了脚步。看了徐疏桐一眼,这个女人,放人堆里,其余人都成为了陪衬,薛轻衣迷她,就连自己的儿子也被她迷得找不着路。

    他当然不能让这样的祸水存在于皇宫之中,尤其是放在薛意浓的身边,薛定山转过身去取托盘里的玉如意,这是要定了徐疏桐的意思。

    徐疏桐很是诧异,想不到薛定山会有此举。他要自己,目的何为?她不相信薛定山不知道薛意浓要自己,可是他刚才犹豫了。徐疏桐不会天真的觉得薛定山也被自己迷住了,那是思索的表情,那么薛定山此举意在把自己从薛意浓身边带走。

    她忽然有些不安之感。心有所属,所以现在有些不愿意。抬头望向薛意浓处,见薛意浓坐在龙椅上,一张脸却沉如深潭之水。

    徐疏桐在想薛意浓会不会过来?

    再大的喜欢,也灭不过孝道去。薛意浓会把她让给自己的父皇吗?

    徐疏桐的心快速跳动了起来,有一丝赌博的快感和狂热,她在等待着某个变化的瞬间。

    薛意浓到底还是坐不住了,直接从龙椅上跳了起来,三两步一踏,早腾了身子飞了过来,她沉沉道:“父皇。”

    薛定山一愣,好像不知道薛意浓为何会过来?又好像不敢相信她会来的这样快。

    ☆、第73章 听说要侍寝,有人按捺不住了

    薛意浓的心中说不出的愤怒,“这里有很多美人,您已经挑了很多,为什么还要选她呢?而且您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母后会非常难过的?”

    薛定山迷蒙着眼睛,看向贺太后。“是你母后让我选的,她为什么要难过?”在他看来,女人做什么事似乎都心甘情愿。

    薛意浓觉得跟他说不通,“您已经选了很多位了,难道还不够伺候吗?”她说话的时候,早拿起一个玉如意递给了徐疏桐。先用说话转移薛定山的注意力,再趁机先下手为强。

    薛定山一看,心里明白了,薛意浓说那么多,原来……他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薛意浓抢,说出去多难听,看了看天,只当是天意吧!

    手里的玉如意到底还是放回了托盘,“皇上请吧。”自己则走回了座位上,发现贺太后是如此的不安,她的手一直在绞帕子,心里的挣扎可想而知。不知道是不是薛意浓说的话起了作用,他问道:“你怎么了?很冷吗?”

    贺太后摇摇头,勉强笑道:“这些新人太上皇可还满意,想来她们会尽心尽力服侍您的,这样也稍微宽慰臣妾的心。”

    “嗯。”到底什么也没说,眼睛却望向薛意浓处。

    太后在旁,本对薛定山选徐疏桐这事,抱着期待,哪知道薛定山让她大失所望。原可以借此除掉徐疏桐,哪知道九尾狐的命就是好,仿佛是她天生的对头一样,什么时候都能相见。

    薛意浓选了徐疏桐,心满意足。只是碍于规矩,少不得还要选几位,她曾经说过,只选五位,足数就罢手,比起薛定山逛菜市场一样,看定就买,看好就收的心情,薛意浓略有些复杂,因为有些人她不得不选,比如贺思弦。

    贺思弦接过步摇,乖巧的谢过薛意浓。然而头一低着,恨不得要把步摇捏断了才罢,脸上满是怒气,凭什么她比徐疏桐就矮了一节。

    薛国的规矩,选秀之时,皇上根据情况赐予礼物,或簪花,或步摇,或玉如意不等。这赐的礼物不同,也可以算是代表了皇上的第一印象,而贺思弦念着的是,皇上明知道她是他表妹,是太后那边的人,竟然敢这样怠慢于她,心里气恼。

    薛意浓又另外选择了三位,就回到了座位上,让皇后宣布到此结束,其余未曾入选之人,直接赏赐给功臣,良将,亲王,侯爷等等,要是有不愿意留的,可以直接回原籍另外嫁娶,这算是天大的皇恩浩荡了,就跟买了彩票似的,运气好的中大奖,运气不好的还有安慰奖。

    就算没得着自己想要的,也算是来京城皇宫里见识了一回。

    众人无有不依的。

    而被选的五人,齐齐上来谢恩,一切有皇后安排,其余诸人也就散了,被薛定山选中的领回了肃晋皇府。

    薛意浓回了锦绣宫,等着徐疏桐过来找她。可是等了半天,连半个影子也没见到,让落雁打听了才知道,现在徐疏桐有了位份,皇后安排了各自的住所,非宣召不能来。

    薛意浓大失所望,她白白等了一个月。“那就让她过来。”

    “好。”落雁应着去了,出门见着了林红莲,林红莲一见是她,笑脸如花。

    “落雁姑娘好啊。”还招了招雪白的爪子,就连‘小猪’对她也是格外亲昵,被少受主人的教育。

    只是落雁每回见她都很冷淡,“林太医好。”自她发现薛意浓和徐疏桐那点儿事后,就感觉所有女人都好像是那样儿的似的,尤其是这位林太医,每次见她笑得都很暧昧,盯的她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她是避之唯恐不及。

    林红莲很是挫败,还以为经常来,彼此建立起感情基础了,怎么每次落雁见她,就跟见鬼似的。哎!挫败啊!妹子不爱啊!

    她进来之后,参见毕,就笑嘻嘻的凑到薛意浓身边,从怀里拎出一大包银子,还有一叠银票,“皇上,我们一起赚的,您七微臣三,这是我们之前说好的,微臣负责盯梢,打入市场,您出钱,您数数。”

    把银票拿出来的时候,林红莲很舍不得,白花花的银子都流进皇帝的口袋了,她的眼睛上就好似有了绳子一样,被薛意浓的一举一动牵动着。

    薛意浓掂量了一下,“还行,你办事朕放心,要是你连朕的银子都敢贪,朕会把你推出午门直接咔嚓了。”

    林红莲一缩脖子,道:“不敢,绝对不敢。只是下次若有这样的好事,皇上能不能再多借一点儿给微臣,您也知道,咱这种情况,没有银子,没有对象,有了银子,未必有对象。皇上您能不能传授一下,您是怎么和徐美人好上的?”

    薛意浓卖个关子,道:“你想知道?”

    “当然!让微臣倾家荡产都行,只要您说,微臣就敢买。”

    “嘿嘿,商业机密,不告诉你。”

    林红莲备受打击,吸了吸鼻子,道:“皇上再见,微臣要走咧,到现在落雁姑娘还没给过一个笑脸,微臣看她是不会对微臣有感觉的,微臣的电力放完了,心情很迷茫,回去数钱去了。”

    她垂着脑袋,连‘小猪’也跟着垂着圆脑袋。

    一人一狗,意外喜剧。

    林红莲刚走到门口,就碰上落雁带着徐疏桐过来了,眼睛亮了的瞬间又暗了下来,落雁仍然没给个好脸色,见面只招呼了一声,“林太医。”

    “徐美人,落雁姑娘。”她恭身在一边,给徐疏桐让路。想到皇上和徐疏桐的团圆,自己心里十分羡慕,人家名花有主,她还是光棍一个,寒碜,心酸哪!一直目送着落雁进去,才悻悻然的转身,就碰上了存惜。

    存惜用着了然的目光望着她。

    林红莲还偷偷看了存惜几眼,心道:“不会她对我有意思吧。”这样想着,立马直起了身子,臭美的拉了拉衣领,摸摸发型,没有头发垂下来,然后高高兴兴的跟存惜打了招呼。

    存惜噗嗤一声笑了,用手帕掩住了嘴,她是被林太医逗乐的。

    只是她无意的小举动,还是惹恼了林红莲,以为她是嘲笑自己,喜欢女子的心情,本身就晦涩而敏感,所以林红莲几乎是一瞬间就翻了脸要走,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的狗躲在门框那,不知道看什么看呆了。

    且说,落雁将徐疏桐领进去之后,赶紧往外闪,怕看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画面,又怕自己在场,薛意浓不自在,所以哪凉快哪待着去了。

    留徐疏桐一人在。

    徐疏桐站在那,福了福身,“臣妾见过皇上。”

    薛意浓却‘嗯’了一声,半天都不搭理她。她本来想要热情迎接的,可是想到徐疏桐上次不告而别,把自己撂这里,心里感觉很受伤,这会儿叫她过来,原本有许多想念的话要说,可是伤痕未平,死别扭的不肯先开口。

    徐疏桐抬眼看了她几遍,心里却有些了然。“意浓,您最近过的还好吗?”

    “托你的福,过的还不错。你咧?”

    徐疏桐笑道:“我也托您的福,也很好。只是一想到,差点不能侍奉您的左右,就有些难过呢!”她说的是今日选秀中,薛定山差点要点了她的事。

    薛意浓亦有同感,不由把心里的小埋怨一抛,跟她聊了起来,“可不是,朕都被吓死了,更不要说你了,朕才不会把你让给别人,就算他是父皇,那也不行!”

    “是!一想到皇上的勇敢,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没有之一。意浓您不知道,这些日子您不在我的身边,我每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早上也想您,中午也想您,晚上也想您,一天想您三百遍,我想您想的好辛苦,好不容易,我们又见面了。”

    徐疏桐都快把自己呕心到了,可是看着薛意浓舒展眉头的样子,心里也乐了,果然对付小皇帝就得用甜言蜜语啊,她什么时候这么会哄女孩子了,佩服自己。

    薛意浓只觉得自己也是一样,一天不见,如隔三秋。哪里还好意思计较徐疏桐不告而别的事,她招手道:“你过来朕的身边坐。”待徐疏桐坐下,她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腹部,“朕都有听你的话,每天锻炼,朕现在是不是很靠谱了?”

    竟然说这个,大白天的,怪害羞的。徐疏桐伸手捏了几下,确实结实,问她最近都做了什么事,吃了什么,心情如何,又问起林红莲来这里是为何。“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没有。”她把和林红莲合伙赚外快的事,偷偷的说了,“等哪天有空,我们一起出去逛逛街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吃饭看戏买东西。”薛意浓想可惜了,这里没有电影看,不然在黑黢黢的环境里,还可以做点小动作甜蜜一下。“对了,你什么时候住到这里来,不会朕每次见你,都要宣召吧?”

    徐疏桐奇道:“皇上不知道吗?我现在位份不够,没法儿住在锦绣宫中,这不合规矩。”

    “那晚上呢?你不过来一起睡?还是朕到你那边睡,还是你到朕这里来?啊呀,真麻烦。要不朕干脆封你当贵妃好了,就赏你住这里,省得跑路。”

    徐疏桐听她絮絮叨叨的,一个人说了许多,都是要自己待在她身边的事,心中欢喜。只是来到宫里之后,再没法这么随性。而且她们的关系,也非比从前,她摸着她的脸道:“我明白,您的心情我都了解。我知道,不管我在哪里,您永远都欢喜我,是不是?”

    “那是自然。”

    “那您就听我一言,不要着急,不要冲动。就算皇上想要封我为贵妃,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一无所出,二是刚刚进宫,等于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如果皇上做的过分,那么很多人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分开的,皇上也不想我们这样对不对?”

    薛意浓叹气,“是吗?朕知道了,放心。朕就是太想你了,所以才会说出一些不计后果的话,那你今晚能不能留在这里?朕不做什么,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你不在,朕觉得这个皇宫可没意思了,做什么都觉得不对,这里不对,那里不对,心里也空空的,疏桐,你不在,朕都变得不像自己了。”她将脸贴在徐疏桐的手心里,恨不得自己变小了,这样可以躲在她的掌心里,随她来去。

    两人正说着离别重逢的话,不妨有颗脑袋一直戳着在偷听。

    薛意浓道:“林太医,你打算偷听到什么时候?”

    “啊?”林红莲赶紧捂住嘴,她只是回头抱小狗,然后见两人坐在一块儿,还以为会发生点什么,所以就做个热心的观众。

    为什么说的那么煽情,还能发现她?

    林红莲道:“皇上,微臣是来抱小猪的,微臣马上离开,微臣什么都没有听见,微臣向皇上发誓,如果微臣听见了什么,以后……以后就让微臣被对象欺负的很惨很惨。”她在心里补充道:“别听我的废话!我说的全是反的,反的,反的,重要的话说三遍,老天爷可不要搞错咧!”

    “那就出去吧!”

    “嗯,好的。”

    林红莲大大方方的往前走,不妨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她看见落雁了,而且旁边那女人不是存惜姑娘么。

    存惜笑道:“久不见你,都变漂亮了。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到是瘦了,不会真如我所言,想我想的吧。”

    “臭美!”落雁冷冷道,可是存惜和徐疏桐回来,她也有些欢喜,就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而且薛意浓这段日子看起来开心,偶尔也会有长吁短叹的时候,这就是爱情吗?落雁不懂,但是她知道存惜没变,照样嘴贱。只是她不在,自己也有些想她说的话,她在了,自己又觉得这个人不正经。

    存惜摸脸,“臭美也是美,多谢夸奖。对了,我有新秘籍你要不要看,最近版本,在各大青楼都卖疯了。”刻意靠近了落雁,小声道:“女女版的,很适合你,我特地给你留了一本。”说着神神秘秘的从袖子里拿了出来,一个精致的小本儿,哗啦一扯,里面的女子体态婀娜,神情孟浪,仿佛喝醉了一样,飘飘欲仙。

    落雁看了一眼,道:“不正经。”耳朵却悄悄的红了。为什么存惜老是对她拿这些‘秘籍’,她不看所谓秘籍,只觉得存惜靠的她近,身上传出一股香味儿,因问道:“你擦了什么香?”

    “也没什么,最近和小主儿闲着没事儿,就鼓捣了些花儿粉啊的,现在新鲜花也多,要是你喜欢,我给你配几样,保证把那些蝴蝶啊蜜蜂啊全都给吸引过来。”

    落雁因此哼哼道:“你把我当成了什么,还吸引狂蜂浪蝶的。”她有些委屈,眼睛红起来。其实知道存惜只是开玩笑,不知道怎么就动了气了。

    存惜见她要哭了,赶紧不说了,哄道:“我不过是开玩笑,你知道的,我就是这样,我不是正经人,我嘴贱,我欠抽,我的姐姐,我的阿姨,你再不原谅我,我就要叫娘了。”

    落雁重重的哼了一声,她被存惜那鬼样儿给逗乐了。

    落雁情绪起起伏伏,又是哭,又是笑的,和存惜说的开心,但林红莲就不是个滋味儿了,落雁给她从来都摆一张冷脸,心里哗哗的往下沉,哎!又没戏了。

    顿时觉得天空很蓝,很大,但是精彩都是别人的。

    “算了,我还是回去和尸体玩吧,小猪,走起。”

    狗也忧郁的看了一眼天,然后笃笃笃的埋着圆脑袋跟着林红莲离开了。

    屋内,薛意浓和徐疏桐坐着说话,正说到翻牌子这一段儿。徐疏桐道:“到了傍晚,敬事房的公公会送了托盘给您,那上面有几块木牌,刻的都是选进来的女子,以前没有,那是只有皇后一位,现在您得翻了牌子,让人准备着,才能去过夜的。”

    “那朕天天翻你的牌子好不好?”薛意浓扬着脑袋望她。

    徐疏桐抿嘴笑道:“臣妾到是想呢,只怕不能够。”

    “为何?”

    “这个臣妾暂时不告诉您,等您哪天留心到了,就明白喽。”徐疏桐故意要卖个关子,薛意浓也不往心里去,她才不要去别人那里。

    说了半天话,时候也差不多了。徐疏桐起身告辞,薛意浓把她送到门口,寻了一回,却不见存惜。“存惜人呢?没有跟你一起过来?”

    “一起来的。”徐疏桐寻了一遍,望着某个角落却笑了起来,拉了拉薛意浓的衣袖,“皇上您看,可不是在那儿。”

    薛意浓望了一眼,两人同时亮起了八卦眼儿。

    “她们在说什么?”

    “皇上要是有兴趣,何不过去问问。”

    “朕才不去!”

    那边已经瞧见人出来了,存惜和落雁双双过来,彼此请安毕。存惜跟着徐疏桐走了,徐疏桐走了会儿,又回过头来,与薛意浓挥手,如此三次,才罢,走远了,被存惜嘲笑了一顿。

    “娘娘一个月不见皇上面,就依依不舍成这样。”

    “还说我呢,你不也是。跟落雁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说的这样起劲。”

    “没啥,说些香粉。她说奴婢身上的香好,奴婢就说等有空了也淘制些给她。她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咱可得把关系搞好了。娘娘呢?在里头跟皇上说了这样久的话,是不是把未来都谈明白了?”

    “小蹄子就会胡说。”

    两人说笑着回了‘回春菀’。

    且说到了傍晚时分,敬事房的李公公去了养息宫,请示太后是否需要翻牌子,他这一去,见着新来的贺思弦也在此处,眼睛垂着,脑袋也垂着,连腰也垂着。

    他道:“启禀太后,奴才过来问问是不是从今儿起就给皇上翻牌子了?”

    以前宫里只有皇后,翻不翻都没有意义,敬事房闲了好一段日子。如今请示也是规矩。

    太后看了贺思弦一眼,道:“这个自然。”

    “是。”李公公告退了,他还要去皇后那边告知一声。

    贺思弦这会儿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太后捶着腿儿,脸上带着谦恭的微笑,心情却被李公公来的那一下,给弄的起了涟漪。

    敬事房那就是管皇上侍寝的部门了。要是能让皇上先翻了她的牌子,那她的前途简直不可限量,不能说第一次就怀孕生子,可是也不排除这个可能,起码宠幸过后,一般都会晋封,若是能比别人快一步登上高位,那对她实在是太好了。

    太后的眼睛在贺思弦的脸上转着,看她尽管手里动着,却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想了一回,也就了然了,道:“思弦。”

    贺思弦回了神,道:“太后姑妈,您说。”

    “好了,哀家这里用不着你了,你看,外面的天也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别走岔了路。”

    尽管听起来像是赶人,贺思弦却心花怒放,因为她正准备往敬事房走一趟,可是这种事总不能跟太后直说,女儿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她道:“谢太后,那臣妾这就回去了,明日再过来问安。”

    “好,你去吧!”但却没有让人跟着,怕有人跟着,贺思弦的行动反而不自在。

    贺思弦带了两个心腹丫头,身后也跟了几位。走出了养息宫,她停下了脚步,问身后的一个宫女道:“敬事房怎么走?你在前面带路。”

    那宫女细细的回了声,“是。”就领着人往敬事房去了。

    在敬事房的门口,贺思弦看见了那位李公公。李公公也是个人精,见新晋的美人出现在这里,早就了然,站在原地,眯着眼睛看了贺思弦一眼。

    贺思弦上前道:“李公公好。”

    李公公这才施礼,“贺美人好,不知美人驾到,有什么吩咐?”

    “我能有什么吩咐,只不过一件事想要麻烦公公罢了。”说着从袖内掏出了一颗珍珠,塞到了李公公的手里,“还请李公公给个方便。”

    李公公推拒道:“美人这是干什么,您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就是。”

    贺思弦道:“我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还请李公公提携,这点小玩意儿,如蒙公公不弃,还请收下。

    ☆、第74章 娘娘不要太温柔,皇上要沉沦了

    李公公知道她是太后的侄女,哪里肯为难,况且又有表示,不免哈哈一笑,“美人说哪里话,奴才还要美人多提携,美人有什么话,说就是了。”

    “敢问李公公,这敬事房是做什么的?”

    “回美人,这敬事房管的是皇上夜生活上的事,今天该哪位娘娘侍寝,都是有我们这边来安排,递了牌子给皇上选。”

    “那要是我想让皇上一定选中我,可有什么法子没有?”

    李公公眉开眼笑,他以前可没少接这种活儿。“当然。”只不过他今日不单收了贺思弦的珠子,还收了徐疏桐的两个铜板。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为难,一个有太后撑腰,一个有恭敬王,甚至是皇上撑腰,又都这样和颜悦色,他还真不好得罪,不过这其中也是可以变通的。

    毕竟皇上和恭敬王再大,也大不过太后去。人家贺美人出手阔绰,虽说徐疏桐出的也‘不少’,可是将心比心,李公公心里有了答案,“美人放心,今晚皇上一定会翻您的牌子。”

    贺思弦笑道:“那就有劳公公了,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多谢美人。”贺思弦带着心腹、宫女们离开了。李公公抬了一抬眼皮,这就进了敬事房去做准备。

    且说徐疏桐来过之后,薛意浓的整个心思就到了‘侍寝’这件事上,说通俗点儿,那就是洞房,再俗气点儿,就是推倒。对于初次面对侍寝的薛意浓来说,还是十分紧张的。

    她道:“落雁。”

    落雁以为她饿了,过来问道:“皇上是要用晚膳了?”

    “不,你派人去御花园里摘点儿花过来,朕要泡澡。”

    落雁:“……”

    “你站着干什么,快去呀!”第一次印象是很重要的,万一因为身上有汗被嫌弃了,以后恐怕会有后遗症。薛意浓拉了拉自己的衣领,低头闻了一闻,今早做运动了,出了不少汗,这会儿汗味儿往鼻子里钻,她之前是怎么跟徐疏桐坐在一起,还毫无察觉的,果然很迟钝。

    落雁忙忙的去了,只觉得薛意浓很奇怪。

    沐浴完毕,薛意浓还特地焚香,让人给弹了一首曲子,当晚吃了一点素菜,吃毕漱口三次,对着自己的掌心哈气了许久,伸过去让落雁闻闻,“有没有味儿?”

    落雁嫌恶的撇过脸,抱怨道:“皇上不是奴婢说您,您今晚上很失常。”

    “有吗?没有吧,今晚不是说要侍寝吗?朕都做好准备了。”她搓着手,心里有些忐忑,这男女她还有些了解,这女女要干嘛?平时太忙了,没有想到这一层,她待会儿岂不是很丢脸,要不要现在做点补救功课,可是,她看了看落雁,该怎么对落雁说才好呢?

    落雁没看她,自己在翻白眼。

    皇上和徐美人谈恋爱就很夸张了,现在竟然还想着这个。落雁脑袋里不自觉的就在过滤存惜送给她的‘一本正经’,她当时分明只是扫了一眼,这会儿却清清楚楚的记得所有,不由得红了脸,这女人也……

    薛意浓就发现落雁的脸红了,以为是自己说的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故作严肃的咳嗽了一声,“这……什么什么,本来就是很正常的,朕逃避的了初一,逃避不了十五……”

    其实越解释,越混乱。

    好在敬事房的李公公来的及时,已经端着托盘进来,上摆了五块木牌子,全部背面朝上的合着。他恭恭敬敬的递过来,高举过头,对薛意浓道:“皇上,今晚选哪位美人侍寝?请皇上翻牌子。”

    薛意浓前后左右的盯着托盘看了看,然后揭起了第一个,一看不是,快速的合上,又掀了第二块,李公公就要阻止,可是来不及了,他没想到皇上会这么玩,这掀了一个,就是一个,这么还能偷看完合上去呢?

    薛意浓不是故意要坏规矩,因为她根本不知规矩,而且她有心要找徐疏桐的名字,不是,自然就合上了。可是问题来了,因为第二块和第一块木牌子写着相同的名字,薛意浓的手停住了,然后快速的翻开了第三块,第四块,第五块,甚至连刚开始的两块也翻了,上面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贺思弦。

    薛意浓因为侍寝这个话题带来的新鲜和快乐,一瞬间通通不见了,有人在欺骗她,玩弄她,如果不是她有心要找徐疏桐,那么今日这事就永远都会被隐藏起来。

    她的脸有些冷,“李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人的名字呢?”

    李公公道:“奴才,奴才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对,是下面的人,他们粗心。”他有些乱,因为没有料到薛意浓不按规矩出牌,只当是掀了哪个就是哪个。

    “你事到临头还推卸责任,你把朕当成了什么?说!贺思弦给了你什么好处,要你这样为她做事?”

    李公公慌的一下,跪下了。不断的痛哭流涕,磕头求饶,“皇上,奴才,奴才知道错了,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是贺美人她威胁奴才,如果不按照她的话做,她就要把奴才给关了,奴才得罪不起呀!”

    “你怕她,却不怕朕。”

    “不不不不,奴才这是没有办法。”

    薛意浓冷冷一哼,她哪里想不到其中的关键,不过是不想得罪太后罢了。不敢得罪太后,却敢得罪她,看来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而且她素来深恨那些墙头草,两边倒,只以为聪明,可以选好队伍,不过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自作聪明之人。

    “你个奴才,欺君罔上,随意收受他人的贿赂,挑起宫闱祸乱,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太后欺负朕呢!来人,拖出去,杀了。”敢不把她放在眼里,敢玩投机取巧,就不要怪她翻脸无情。

    李公公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觉得脑海一片空白,他不过是收了点东西,怎么就变成死罪了?

    侍卫很快进来,将他拖了出去。

    落雁一直在旁观,待屋里无其余人才道:“皇上,您看贺美人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她刚来就如此欺君罔上,看来是太后有所支持,朕虽然对这件事十分不满,但是朕却不得不顾念太后和国公府的脸面,这事,朕还是要亲自走一趟。”

    “奴婢明白了。”落雁这就去准备了仪仗队,盛大隆重。既然要教训贺思弦,皇上的威仪是不可少的。薛意浓也不让人通报,直接杀向贺思弦住的银夏菀。

    银夏菀中,贺思弦因为得了李公公的信儿,正在梳妆打扮,要给薛意浓一个好印象,尽管她对薛意浓是恨透了,那个不把自己的好意放在心里的小皇帝,她要让他付出代价。

    贺思弦任由丫头给她梳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的勾起了嘴角,她贺思弦早就说过,谁要是再敢欺负她一下,不管那个人是谁,她都会穷追不舍,一直都灰飞烟灭。

    她这里正梳着,就见牡丹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对她道:“小主不好了,皇上来了。”

    贺思弦翻了一下白眼,就这种小事也弄的脸色发白,真是没有见过世面,她道:“这不是很好么。”

    “不,不好。”牡丹因为跑的太急,心里面乱糟糟的,整理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贺思弦皱了下眉头,“什么不好?你在胡说什么?今儿可是我大好的日子。”

    牡丹终于把气喘匀了,“小主,奴婢刚刚听人说,皇上让人杀了李公公,您说是不是因为我们的事被发现了?”

    贺思弦听了这话也有些慌了,可是她必须镇定住,免得让人笑话,她心底里庶女的因子不断的作祟着。绝对不能让人欺负!

    “这点儿小事就慌慌张张的,你还算我的心腹么。皇上来就让他来,他有什么证据说我,反正李公公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只要我咬紧牙关,什么都不承担,他也不能拿我如何的,何况,咱们还有太后,太后会替我们做主。”

    她相信这事太后也是默许的。

    这时,任公公的声音响了起来。贺思弦带着人出去迎驾,薛意浓从轿辇上下来,整个人都似一只豹子,毛都要炸起来了。

    她一句话不说从贺思弦的身边进门去了。

    待在屋里坐定,方道:“给朕进来!”贺思弦进来了,盈盈的拜下。

    “臣妾见过皇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薛意浓就拍了桌子。“贺思弦,你太过分了!你把朕当成什么了?敢这样欺骗朕,谁借你的胆子。”

    贺思弦装傻道:“什么?皇上您说什么呀,臣妾怎么一点儿都不明白。您有话请讲清楚,要是臣妾做错了什么,还请您明说,不然就算告到太后那里,臣妾也是这样说。”

    “哼,少装蒜了。落雁,东西拿来。”

    落雁端过托盘,上有五个写了‘贺思弦’名字的木牌。薛意浓一把抓起来,全部掷到了贺思弦的面前,“现在,你总该无话可说了吧,物证俱在。”

    “那也不代表什么,这事臣妾一点儿都不知道,难道皇上就凭几个牌子,就觉得臣妾做了什么事?臣妾不服。”

    “朕知道,你觉得李公公死了,死无对证是吧?呵,要不要朕把李公公叫过来。”

    贺思弦之前还十分的坚持,这会儿却变了脸色。不是说李公公被杀了么,怎么还活着,莫不是皇上在骗她?贺思弦大了胆子道:“如果真有其事,皇上尽管把李公公喊过来。”

    薛意浓见她十分倔强,似乎不到黄河不死心,难道她就算准了自己真的杀了李公公?

    “好吧,朕成全你,让人把李公公带过来。”

    贺思弦这会儿简直呆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不是说李公公被咔嚓了,皇上才过来找她算账,怎么李公公还没死?不过就算李公公来了也没什么,就算李公公不怕她,总要掂量一下太后的存在吧!

    李公公的出现,让在场的许多人很吃惊。因为大家都风闻了这个消息,只是他现在哪里还有以前体面的样子,才不多一会儿没见,已经蓬头垢面,样子十分狼狈。

    薛意浓道:“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吧?”

    然而贺思弦道:“臣妾都说了,臣妾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薛意浓有些怒意,她最讨厌这样胡搅蛮缠的。认了错,那还是好同志,但是死不认错,不由得让她生出一股非要把贺思弦揉捏搓扁的想法。

    尽管她恨不得要把贺思弦拉出去打板子,甚至干脆一点儿,一刀咔嚓了,反正这个时代,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但是痛快了一下,后面接着而来的麻烦却会有很多。

    她道:“李公公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公公将他收了贺思弦东西的事交代了,又是如何的‘投机取巧’,想着皇上翻了一个牌子就不会翻别的,在这宫里也是有规矩的,是皇上取乐的一个小节目,叫做‘盲约’。

    “东西在哪?”

    “还在奴才的房里收着。”

    薛意浓吩咐人取过来。不一会儿那颗珠子拿来了,当然拿过来的还不止这些,李公公的私藏极为丰富。薛意浓先不管别的,只单说这件事,“贺思弦,你还有何话说?”

    人证物证俱在。

    贺思弦难免生出一股失望之感,只是她很快就想出一个新主意,她仍然喊冤,“这珠子根本就不是我的。”转而对李公公道,“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有人收买了你,让你陷害我。”

    李公公这会却顾不得什么了,眼前这个女人,分明是一条毒蛇,东西明明就是她给的,现在却说不是她的,她是想让自己背黑锅不成?

    他对薛意浓道:“皇上,就是她!就是她逼奴才收了这颗珠子,否则的话,就要奴才的命,奴才为了活命,不得已为之,欺瞒了皇上,奴才罪该万死,现在奴才揭发贺美人,请皇上看在奴才坦白的份上,饶过奴才一命。”

    薛意浓冷冷的看着,两人不断的撕脸,真是精彩。说起瞎话来,一个赛一个,她都忍不住要击掌称快了,好一出戏。只是她现在职责所在,不由得喝道:“住嘴!两个都不是好东西。贺美人藐视宫规,无视朕的存在,罚你禁足半年,没有朕的旨意,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在屋里待着。至于李公公你——”

    李公公睁着眼睛,等判决。

    “杀掉。”

    李公公继续瘫软成泥,他都有些搞不明白,皇上到底杀他还是不杀他。

    薛意浓判完了这场闹剧,再没有心情在这里多待,她道:“摆驾。”她走后,李公公被人架走了。贺思弦也半天站不起来,她跪得腿麻了。

    众人伸着脖子望着薛意浓的方向,她道:“还不快点扶我起来。”

    牡丹和芍药立马扶起了她,“小主,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竟然问她,贺思弦道:“你们都是死人哪!还来问我,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这件事捅到太后那边去,让她为我做主。要想改变皇上的决定,现在只有太后能帮我们办到。”

    这件事算她输了,不过不是输在聪明上,是输在运气不好,没关系,跌倒了,她贺思弦照样爬起来。

    薛意浓自银夏菀出来,轿辇一直抬着,大家一点儿方向都没有,就等着她下令,所以脚步放得特别慢。

    “去回春苑。”

    大家得了主意,脚步也加快了。到了回春苑,存惜刚好站在门口,说她‘刚好’,也那是做了假的,她一直在等着,后来听说薛意浓去了银夏苑,她还对徐疏桐抱怨过来着。

    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徐疏桐并没说什么抱怨的话,只是安抚道:“皇上有她自己的事,她要在谁那里过夜是她的决定,你又何必牢骚。”

    她如此淡定,反让存惜闹不明白。

    这大白天的还说的好好的,怎么临了却改变主意了。所以她就一直在门口等,看薛意浓什么时候过来。可巧就遇见了。

    见薛意浓来,存惜心里有意见。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不是去银夏苑了,怎么有时间过来?”她替徐疏桐鸣不平,当然她是知道薛意浓的脾气,才敢如此大着胆子和她说话。

    “疏桐呢?她在吗?”

    “在,在屋里。”

    “好,朕进去找她。”

    她也不好拦薛意浓,只拉了她身边的落雁说话。“你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落雁停住了脚步,“什么事?”

    存惜向薛意浓的方向看了一眼,“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落雁似笑非笑道:“出大事了,皇上心情正不好,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不要往枪口上撞,皇上要不是看你家小主的面,准得把你拉出去打板子,好了,别在这里站着,赶紧伺候去。”

    “哦!”存惜见她说的好严重,就去屋里了。刚到门口,就听见薛意浓的声音,显然气极了,拍着桌子。

    “她真是太放肆了,竟然做这样的事情。仗着太后就没法没天,这还是第一天,要是日子长了,岂不是成了难拔之毒瘤。”

    薛意浓单手拍着桌子,人站在那。她原本不会那么生气,就是因为之前过于期待,过于高兴,结果却发生了这档子的事儿,把她的心情都弄没了。

    徐疏桐拉她的手,让她坐下。

    “意浓,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说。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就是,好不好?”徐疏桐用着温柔的目光望着她,她到有些不好意思,坐了下来。

    “朕是不是影响你的心情了。”

    “没有的事,我是高兴,高兴意浓不把话放在心里,拿我当个知心人。您能来我就很高兴了,我做了东西给您吃,放久了有点凉了。”她向外喊道,“存惜,把桌上的东西拿去热一热。”又问薛意浓,“急急忙忙过来,饿了没有?”

    “你不说朕险些忘记了,饿了饿了。”她把所有事丢开,就等着开饭。

    存惜进来收了东西,见薛意浓笑容已展。不由得多望了徐疏桐一眼,她家娘娘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想起今天白日,徐疏桐特地去了敬事房一趟,她还在想,娘娘明明知道皇上一定会过来,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而且贿赂了李公公两个铜板。

    当时自己的眼瞪铜铃那么大,这真的是贿赂,不是羞辱吗?现在想来,娘娘每一步都充满了深意,没有娘娘的‘小气’,就不显得贺美人的大方,没有她的大方,李公公也不至于此,若李公公不行动,那么皇上就不会那么生气,也就没有她家娘娘展现温柔体贴一面的机会。

    娘娘啊,您绕了一圈,都是在表现您自己呀!

    存惜唯有深深折服而已,这心思,如同山路十八弯还绕着九连环,她服了。存惜拿着东西热去,不一会儿回来,薛意浓干坐着,撑着脑袋笑嘻嘻的望着徐疏桐。

    “皇上您老是望着臣妾,臣妾会害羞的。”

    存惜被徐疏桐那故作羞涩的样子给惊到了,盘子差点从手里摔下去,她打嗝了。娘娘太假了。

    “没有啊,朕在看你身后的屏风。”

    存惜:“……”皇上您就不要装蠢了好不好?再这样下去,奴婢会被你们给呕心到的!放好东西,存惜撒腿就走,这屋子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感觉会变白痴。

    她走到门口,用手扇着脸。太热了,太躁了。

    薛意浓边吃边打量徐疏桐的房间,“似乎小了点儿,东西也少了点,住在这里你会习惯吗?要不,搬朕那住去。”

    徐疏桐看了一眼屋子,东西是少了,屋子是小了,住的不算太习惯,但是她说:“没关系,只是刚来而已,住一段日子就好,而且,您知道的,我只要能跟您在一起就满足了,至于其他的,我不在乎。”

    薛意浓被打动了,她几乎难以自控,下意识的就向徐疏桐靠了过去,这样好的女人,怎么会被她碰上,这得挽救地球危机多少次,才能修来这样的福分。

    尤其是看惯了现代的‘拜金论’,没钱我们就不要在一起了。

    而徐疏桐却把她们的感情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几乎就在下一刻,薛意浓就要亲上徐疏桐,但是她停住了。她想起自己还在吃饭,嘴上还抹着菜油,而且一吻不可收拾,这就要做快乐事了,她还没有足够的知识储备,若是在一半歇火,这第一次的印象一定差到了极点。

    她虽不是完美主义者,可还有点儿小想法的。万一以后落下了‘病根’,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她尴尬的清了清喉咙,“你做的饭真好吃,吃饭,吃饭。”

    徐疏桐如何不知她心中的顾虑,没多说什么,只是笑了。

    ☆、第75章 一起散步吧心情好,太后又要做妖法咧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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