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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节

    和宠妃在一起的日子 作者:福气很大

    第14节

    徐幕僚笑笑道:“王爷放心,她还要您找妹妹呢!”两人相视一眼,心领神会的一笑。“只是这妹妹找了这么久,只怕她已经有疑心了,王爷何不趁机献上‘徐疏影’。”

    “幕僚还真会开玩笑,本王上哪里找那个徐疏影。”

    “没有有什么关系,咱们可以制造一个。”只要按照徐疏桐的样子,造一个假的进宫不就成了。

    “只是这假的终究是假的,她会发现的。”

    徐幕僚摇了摇头,道:“王爷有所不知,这江湖中有个造假到巅峰造极之人,只要出得起价钱,什么都能办到,只是这位大师神龙见首不见尾,人家已经隐居多年,怕不好找,最近小人听闻到了一点消息,已经让人打听去了。”

    薛轻裘一拍桌子道:“甚好!”

    只要有了这个,不信徐疏桐不乖乖听话。徐疏桐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薛轻裘五指紧紧的握成了拳,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翌日,徐疏桐醒来。迷糊之间,心中猛然一惊。四处寻看,才知道是自己的卧房,而躺在身侧之人是薛意浓这才松了口气。

    昨晚她晕过去之前,已大致猜到了事情的始末,薛轻裘在她的茶里做了手脚,就算不是茶,也是茶杯吧!大意了!只是她如何回来的,又看了一眼薛意浓,心道:“莫不是她救我回来的,只是她如何知道这件事?”

    想起飞鹤楼中,那一楼的傻帽,她能相信是那些人发现了什么端倪么?

    只是薛轻裘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对她准备了两手。就算商量不成,还有后备,他是算定了薛意浓生不出孩子,想要移花接木。

    自己不是告诉他,已经坏了身子,生不出来,莫不是他不信,还是心理上有不平衡。不管是哪一点,这件事足够两人撕脸的,他对她无情,就别怪她对他无义。

    伏在桌上看护的存惜揉了揉眼睛,睁眼就发现徐疏桐已经醒来,她看了看徐疏桐旁边,薛意浓还睡着,走过去压低声音,道:“夫人,您可觉得怎样?有哪里不适吗?”

    徐疏桐抿嘴,摇了摇头,这就要起身。动作轻柔,生怕惊动了身边的薛意浓。起来后,给薛意浓将被子盖好,自己轻手轻脚的穿了衣服出去,到了小厨房,徐疏桐倒了茶,吃了几块温热的点心,才问道:“昨儿我是怎么回来的?”

    存惜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告诉,自己眼圈儿也红了。“要不是皇上赶到的及时,奴婢和娘娘只怕都要丢了性命。”其实她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存惜伤心一回,忽而又展颜欢笑,对于薛意浓这份及时雨,她是左右夸赞了许多遍才罢。

    徐疏桐用眼睛剜她,“这点小恩小惠就把你给收买了,你难道就没想过,可能是皇上的自导自演。”

    此言一出,存惜的神情转为紧张。“不会吧。”

    “在不明真相之前,很多事都是有可能的。”她的价值可不仅仅在薛轻裘那里起作用,在薛意浓这里又何尝不是如此。

    不怪徐疏桐有所怀疑,她现在无法相信任何事,任何人。一个人被欺骗过,对任何事都会格外敏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哪怕她心里也觉得薛意浓不会做这样的事,这个小皇帝她暂时还能拿得住,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不要轻信任何人为好。

    徐疏桐看了看屋外,天已大亮。她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皇上该起了,我去看看她。”

    正屋里,薛意浓睁着眼睛,从帐子里探出脖子来,摇着脑袋到处寻人,像一只可爱的小狗。徐疏桐见到,不由笑道:“皇上醒了?”

    她走到床沿,就被薛意浓伸手捞了进去。问道:“你这大早上的,跑哪里去了,害朕白白担心。”

    “我又不会丢,皇上太小心了。”

    “不小心不行,你不知道喜欢你的人有多少,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朕就怕一时注意不到,你就被人拐走了。”她道,“坐下来说话,朕扬着脖子难受。”

    徐疏桐坐下,就见她把暖和的手缩回了被窝。

    “哪里有人喜欢我,皇上乱想,除了您,只怕都不喜欢我呢,他们恨我还来不及。”看着薛意浓那黑水晶石一样的眼睛,无论何时都是那样,漆黑如墨,里头泛出莹润的光亮,写着‘真诚’二字,她就没有办法去想,薛意浓会用什么方法来在她面前表演。“昨日的事,我都知道了,多谢皇上搭救。皇上怎么会刚好出现在那里呢?”

    薛意浓知她有疑惑,也不卖关子,叹道:“朕哪里是刚好出现在那里,分明是飞奔着去的,昨儿待你走后,就坐卧不安的,你一离开,朕就想你想的要死。”说到这里,她脸微微的红起来,有些不敢与徐疏桐对视,觉得自己太矫情,又继续说道:“本想着你和恭敬王谈完了事情,接你回来,再逛一逛街,哪知道听说你出了酒楼,半天都没过来,疑心出事,这才到处找来着,找到你,你已昏在马车里,只有存惜一人忙着与车夫缠斗,听说那车夫是人易容而成,真的那位,只怕已经遭了敌手。”她垂着睫毛,静静的说道,其可惜的意思,竟丝毫不避。

    徐疏桐抓住了薛意浓的话柄,“您接我去了?”

    “是想这样来着,结果……”薛意浓皱了皱眉头,难得想耍个浪漫,结果反而出了这样的事。徐疏桐的手已伸过来,在她耸起的眉头上一划。

    “不要皱,一皱,就会老的快。”

    薛意浓又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握了一握。想把自己的温度传给徐疏桐。赖床不久也就起来,虽是放假,但薛意浓也无半分松散,到了上午,暗卫来报,已经找着车夫的尸体,在上茅厕的时候被人杀了,脸已血肉模糊,脸皮被人撕了。

    “那就焚烧了,车夫家属好好抚恤。”

    “属下明白。另外,恭敬王府那边,有消息传来。”暗卫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竹筒,双手恭敬的递给薛意浓。

    “好了,朕明白了,去吧。”

    待暗卫走后,薛意浓才拿出竹筒里的小卷纸,那边已查的有些眉目,薛轻裘的府中,除了一般的洗衣做饭的婆子,扫地的奴婢,并没有什么年轻貌美的女子存在,而且他向来很少与女人说话。

    薛意浓把卷纸捏在掌心里,外头徐疏桐的笑声已到,她怕薛意浓屋中有人在,特地吱声一下,薛意浓一笑,道:“疏桐进来。”徐疏桐早端了一小碟子春卷过来,薛意浓问道:“怎么想起做这个?”

    “这几天宫里忙着做糕点的多得很,料定皇上吃多了怕腻,特地弄些小玩意儿来给您换换口味,也算感谢皇上的救命之恩。”

    薛意浓早伸手拿了一个,被徐疏桐剜了几眼,“皇上怎么也学小孩子了,不洗手,也不知道用筷子。”

    “嘿嘿。”薛意浓略得意,有个人在身边‘□□□□’,还是挺有乐趣的,而且徐疏桐向来是三分□□,三分嗔怪,四分撒娇,弄得她心里怪舒服的。恨不得一把捞到怀里来坐着,让她陪着说会儿话。只是手上已沾了油,不肯再把徐疏桐的衣服弄脏了,吃了几口才道:“你妹妹那事,有些眉目了。”

    “是吗?”徐疏桐隐隐期待,只是不好表现的太过分。

    “是,恭敬王府中并无你妹妹的踪迹,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恭敬王威胁不了你,而且朕已让人查过,是否还有什么别院,地下室的,结果,还是这样。疏桐,朕能为你做的,都为你做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薛意浓平静的望着她,就见徐疏桐面色十分不好,眼中有恨意。她想想也就明白了,薛轻裘这样欺骗,这样利用,徐疏桐只怕把他恨透了。

    徐疏桐手里的帕子揉了又揉,发现薛意浓正看着她,忙笑道:“这样才好,至少妹妹现在平安无事。”她分明咬牙切齿,但对着薛意浓,说的这样‘轻描淡写’,让薛意浓生出百般怜爱之意,徐疏桐把这些看在眼里。“皇上放心,我没事的。”

    薛意浓点头,未曾再说安慰的话,怕伤了徐疏桐的自尊心。徐疏桐未待多久,就笑着出去了,只是背过身去,早已经双眼通红,眼圈里滚着泪,薛轻裘果然在骗她!她的嘴角浮出阴狠的笑意。

    仿佛要吃薛轻裘的肉,喝他的血,把他挫骨扬灰,才能做罢。最好别让她找到机会,否则要让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那么好骗的。

    因这事,徐疏桐不痛快了两天。

    转眼,已到除夕。宫中的忙碌仿佛停止了一样,百官宴早已做好,只是今年没有去年那么丰盛,外头灾情严重,薛意浓也兴致怏怏,简单的举行了一下,就把所有事交给了余丞相,让他招待百官饮宴。

    她自己吃了一点,就陪着家人小聚去了。

    家宴摆在了太后的养息宫。薛意浓的家人都到场了,不算那些擦边儿的亲戚,那些,她打算十五那日再请一次。除了太后这位姑妈,就是自己的父母亲,姐姐、姐夫、外甥,外甥女,妹妹,余时友,还有她。

    即便是这样,也费了两三桌。

    姐姐、姐夫们这些年可真没少闲着,开枝散叶,就那些大小孩子们,就坐了两桌,还不算那些庶出的。

    薛意浓上有三个姐姐,都是一溜儿的美人,端庄大方,不过她们出生的早,现而今都近三十五六年,这年纪,放现代还算得黄金年龄,不过她们头上已略现出几根白头发,眼角亦有鱼尾纹堆砌,在家中并没少操劳。

    薛意浓的目光移到三位姐夫身上,平时忙,她还真没空见这些人,这一见,就有些不满了。姐夫比姐姐显得更加苍老,她记得自己让人查到的情况,这些姐夫也就是近四十来岁,都有五六十的样子,面色发黄,好像长期营养不良一样,比她的老父亲薛定山还不如,人家六十好几,目光闪烁,一股子的精气神,再观这几位,不免想到平时养尊处优,不运动,不干活,竟在胭脂粉里乱折腾了。

    薛意浓看着摇了摇头,这样下去,没几年就要呜呼见阎王去了,再有,看这些人,只怕难以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看来想要收拾那些居心叵测的,她还得另外再培植人才。

    有薛定山在,自然这家宴还是他说了算。他说了几句开场白,祝福的话,大家一起闷不吭声的吃东西,男子们坐了一桌,喝着酒,说些京城里的新闻时事,难免乏味。

    薛意浓坐了会儿就坐不住了,只得意思的陪坐了会儿,就去女眷那边,陪贺太后了。坐在女眷里,到也不碍眼,姐姐们十分亲热,“皇上,这都成亲几个月了,有好消息没有?”她们刚把这话问了皇后一遍,皇后不语。大家都是女人,自然晓得这问题出在弟弟身上,不免多此一举,有此一问。

    “朕福薄,还没有呢!”

    太后道:“只怕不是福薄,是不尽力吧!这再贫瘠的庄稼,只要下足了肥,四时勤勉,终究有收获。要是不去播种,不去浇水,只说福薄,皇上您说这是不是不大好呢?”

    薛意浓尴尬,只道:“太后说的是。”

    ☆、第59章 饺子好吃,表白更是往不要脸上来

    闻的太后的话,余时友第一个低下了头,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怕与薛意浓的眼睛对上,以为这一切都是她告的状。而在桌的众人中,薛意浓的三位姐姐,则是用同情且充满了然的目光望着余时友,她们这样做,无非是同为女子,深有体会罢了。彼此望了一眼,心道:“世上男子大多数都是薄情寡义,又何况君王。”尽管这个人是她们的弟弟,然而女子的身份,让她们站到了余时友的阵营。

    薛意浓一时成为孤家寡人,微笑都笑不出来了。

    桌间有一人一直冷笑旁观,薛意浓目光一扫,却是薛渐离,她的双胞胎妹妹。今日薛渐离也穿一身男装,只耳朵上挂了两个耳坠子,与薛意浓略作分别。

    薛渐离原本冷笑的,突然灿烂的笑起来,对太后道:“太后姑妈,您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四哥哪里偷懒了,他分明是勤快的很,每日里不是与那位红颜知己四目相对么,人家的热乎,您没看见,可不要冤枉了他,要说也只能说,他呀,耕错了田。”

    太后恍然大悟。

    席间其他人则变了脸色,三位公主自不必说,连那些小郡主们,也不大高兴,薛意浓也不例外。

    余时友坐在薛渐离上首,见她说出这个话来,知她是为自己鸣不平,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败薛意浓的面子,只怕他这里子面子都过不去,私下用手拽了薛渐离的衣角,用眼睛示意她别再说了。

    薛渐离知觉,也晓得这位皇兄,已不是她的四哥,在这样多人面前这样随随便便的批评他,皇帝的威严不可随意践踏,因此赶紧住嘴,点到为止。

    不过薛意浓还是不悦了,脸色深沉。

    大公主起先说了话,嗔怪薛渐离,“五妹不可胡说。男子三妻四妾本来就很正常,何况皇上兼着天下重任,身边也确实需要一个知心说话的人。”大公主这样说,一则缓了薛意浓的尴尬,二则也希望有自己的责怪来减轻薛意浓的怒气,让她别再怪薛渐离了。

    薛渐离知其用意,向大公主投去感激的一瞥。

    只是薛意浓又如何不知道她的用意。然而,她此刻心中却另有盘算,今日家宴没有让徐疏桐参加,她已经过意不去,考虑到方方面面的麻烦,所以没有把人带过来,若是再让什么人再说她一点儿半点儿的,自己到底舍不得。

    因此道:“朕的事,朕自己会管。用不着旁的人乱操心,渐离性子直,朕是知道的,因此不管你说了什么,朕都不会怪你,可是若依仗这个性子,任意妄为,今日朕不计较,难道来日婆家和夫婿还容得你么?你年纪不小了,前段日子母后还让朕为你择门亲事,朕看这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薛意浓淡淡的望了薛渐离一眼,果见她脸色变得苍白,低着头不言不语,知道她不愿意就此时说亲,所以才会在她伤口上撒盐。

    不管是谁让自己痛了,她也就不管是谁,一一的还回去。既然当了皇帝,不任性一点都对不起自己,万事忍气吞声,也不是她的性格。

    贺太后见她姐妹两个僵持下去,坏了彼此的感情,从中打了圆场,“好了,别光顾着说话,吃菜,吃菜,不然都要凉了。”公主们理会了母亲的意思,也都纷纷劝解。“意浓,你大些,别跟妹妹生气。渐离,还不赶紧给你四哥赔个不是,大家不过说的好玩,话里带刺儿的做什么。”

    彼此之间,心中有不忿,看贺太后面上,也都微笑起来。

    薛渐离跟薛意浓赔了不是,薛意浓表示不计较,至少面上还过得去。然而皇帝的威严是不可侵犯的,不管他是谁,薛渐离吐吐舌头,自觉自己与哥哥越来越疏远。她那个软娘子一般的四哥,再也见不到了。

    她们大人来来往往,剑拔弩张。

    席间有个小家伙抓着一双筷子,咬在嘴里,眼睛亮闪闪的看着薛意浓,忍不住想和她说话,只是不得空。见大家闭了嘴,才道:“皇帝舅舅,您上次答应我要给我做蚱蜢的,做好没有?”

    大公主喝道:“肆冬。”

    肆冬很是无辜的扁起了嘴,她没有说错什么事呀!

    薛意浓望着肆冬,脑海里难免搜索一番,知她是大公主家的四闺女,不过这位小闺女,如今也穿着男装,做了公子打扮,想来这里头少不得贺太后的主意,又要拿女儿冒充儿子使唤了,前身的薛意浓就格外的喜欢这位小外甥女。

    见她问起,脸上扬起温和的笑意,“当然做好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给你看,不过朕要卖个关子,到了元宵节那天,请你吃汤圆,再送蚂蚱,你觉得如何?”

    肆冬一张小脸上,显出激动的红晕。不由得问道:“当真?”她眨巴着纯真的双眼,望着薛意浓。

    “自然,骗你就是小狗。”

    肆冬麻利的滑下了椅子,跑到薛意浓的身边,伸出纤细的小指要与她拉钩,大公主看着,想要喝止女儿的无礼行为,但还是被薛意浓摇摇头止住了,“皇姐不要怪她,是朕答应她的,自然要做到。”

    两人拉钩,念了誓词。“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骗谁就是小狗。”肆冬乐呵呵的回了座位,扒饭去了。这之后,薛意浓没吃两口,就说饱了,要出去走走,众人自然不敢阻拦。

    贺太后提醒道:“外面凉,多穿一点。”又命宫女、太监跟着,张眼寻落雁,她却不在。

    薛意浓刚走,余时友也起身出来。

    众人乐见如此,自然不拦,还催她快点去。余时友脸上红一红,带着梅嬷嬷等人出来,四处张望,却寻不见薛意浓的人影,到底还是走了,只晚了一步。

    她这一转身,却发现薛渐离也跟了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余时友问道。

    薛渐离道:“那你呢?”往夜色中望了一望,自语道:“他已经走了。”两人站在外面,冷风吹拂衣角,彼此沉默。薛渐离深吸一口气才道:“小凤,今日是我莽撞,没有考虑到你的难处。”

    “别说傻话,你也是为我,我懂的。”两好友之间也不拿什么身份了,你我啊的说着。“只是以后不可再如何冒进,天威难犯,要是我们不尊重皇上,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他做事岂不是更加难。”

    闻的外头雪灾,皇上也是千头万绪的理不开,如果再加上后院起火,他这皇帝做的可真真没意思了。

    “哎!”薛渐离长长一叹,“你需知道,我总是为你不值。以前,我看四哥柔柔弱弱的样子,不怕他欺负你,就算嫁过来也有你做主,万事岂不妥当,只是这次回来,他全然变样了,这再是想不到。没想到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你却还是替他说话,你说他是不是没福气?好了,不说了,说多了,你又说我冒犯天威了,咱们不站在风里,要是着凉了,我还好,你就不行了,又是头疼又是脑热,不然这个时候去你宫中坐一坐,免得跟母后、姑妈姐姐们在一块儿,她们的话题我们是半点儿插不进去。”

    “可是我已经答应太后要一起守岁的……”余时友略显为难。

    “四哥也答应了,想来待会儿再过来也不迟。”她瑟缩了一下,道:“冷死了。”余时友哪里肯让她在风里站着,忙邀着薛渐离去自己宫中坐坐,烧了炭暖了屋,又取出棋子来取乐。

    说到自己新学了两种棋,要和薛渐离斗一斗。

    “哦,是什么好棋,快摆来我看。”薛渐离兴致很浓,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着,余时友最了解她,什么都是急吼吼的,当下摆了棋,教了规则,两人兴致勃勃的下起来。

    话分两头。且说薛意浓自养息宫离席而去,尽管待了不少时候,却没怎么吃东西。徐疏桐的伙食早把她的嘴养刁了,吃其他人做的,如同嚼蜡,意思了几筷子也就完了。

    她一回来,所有不快的情绪早已掩饰了起来。

    进门时,早觉得暖气扑面而来,里头的人热热闹闹。落雁和存惜围在桌边包饺子,不时打面粉仗,也有在门口当差的宫女、太监,见她不在,都被邀请过来,一起吃团圆饭。

    谁也没料到薛意浓会在此刻出现,刚才还说说笑笑的人群,顿时笑容僵硬在脸上,片刻之后,诚惶诚恐的跪了一地,“皇上万岁,不知皇上驾到,罪该万死。”

    薛意浓微微一笑,“不知者不罪,免了吧,你们都在做什么呢?”她凑过去瞧一瞧,正包饺子,还有擀饺子皮。侧门里,徐疏桐端了大铁锅过来,她身后的小宫女,抱着煤炉子,这是现烧,现吃,见到薛意浓后一愣。

    “皇上来了。”在一群诚惶诚恐的人群前,她的笑容简单轻松,十分讨喜。

    薛意浓问道:“在弄什么,朕也要吃。”有她的加入,众人顿时脸色一变,十分拘束,她又不得不再三强调,“朕只是来讨些吃的,不是要打扰你们。”说的这样可怜,落雁第一个笑了。

    “皇上在那边还没有吃好,还到我们这里来抢食吃,瞧这可怜的,行了,赏您一份。”落雁豪迈的袖子一挥,薛意浓头一撇一低,抱拳谢过。她行事欢乐,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徐疏桐过来指使薛意浓点煤炉,硬要她出丑。薛意浓欣然领命,在炭里加了草和小树枝,拿着蒲扇啪嗒啪嗒的扇着,很像个样子。等点着了,徐疏桐将大铁锅放上烧水,待烧滚了,好下饺子吃。

    一边又怕众人不自在,把薛意浓拉到小厨房去说话。“怎么还没吃饱就跑回来了。”

    “那里没有疏桐,怎么吃怎么不是滋味儿。”

    “就您嘴甜,别想因这两句话就讨吃的,可没那么便宜,我们忙好一阵子了。”一听说努力程度不够,薛意浓拉了徐疏桐的袖子,摇来摇去,撒起娇来,博得徐疏桐大乐,“瞧您这点出息。”

    “是,朕是没出息,朕想你了。”

    徐疏桐对上薛意浓的那双眼睛,感觉闪的她有些眼花,忙低下头去看脚上的棉靴,良久,方低低道:“我也是呢!”然而语气却是那么的叹息,大概是叹息自己说了假话。薛意浓对她的好,这几天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越对她好,她就越惭愧。“那边可怎么样,热闹吗?”

    “人多,烦,动辄喝酒,无什么新意,今年为了灾民,歌舞也取消了,菜色也简单了,只怕他们吃了这一顿,回去还要叫姨娘加小灶煮了吃呢!”

    徐疏桐痴痴笑道:“您是这样,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是这样。”

    两人说了没多久的话,存惜过来,站在门口,倚门丢坏笑。“啊呀,奴婢来得不巧,可打扰你们说话了,这都说到哪里呢。那边说饺子好了,要皇上吃第一碗呢。”

    “来了来了,疏桐我们也去,别让他们抢光了。”

    在存惜面前,不避嫌疑,拉了徐疏桐的手。存惜望着徐疏桐笑得贼兮兮的,徐疏桐笑道:“你也别来晚了,小心要等下一锅。”大家聚在一起,捞了一碗,薛意浓前世是南方人,吃馄饨多,吃饺子次数有限,所以她吃饺子跟吃混沌一样,吃饺子还喝汤。其余人直接盛在盘子里,沾了醋、辣椒啊吃。

    热热闹闹的吃完了东西,大家收拾一番,又有新活动——抹竹牌,赢铜板,薛意浓不会,躲在徐疏桐身后看热闹,当然看得久了,小动作就多了,一会儿坐你这里偷看,一会儿坐他那里偷看,偷偷的给徐疏桐运信息,大家发现了这个猫腻,连徐疏桐一起都给赶了出去。

    “皇上还作弊呢,快快打发了。”

    要是往常谁敢这样说话,不过仗着今日气氛好,薛意浓又一副蹭吃蹭喝的无赖样儿,彼此宽松了一些。

    “怎么这样,不公平……”薛意浓还想抱怨两句,早被徐疏桐劝走了。“我们干什么去?”

    “皇上不知道吗?宫里有祈愿的活动,我也正打算写了帖子挂去。”

    薛意浓‘哦’了一声,想看看她到底要写什么,只是徐疏桐拿了红纸,却到一边写去,并且用眼神禁止她不准上前偷看,薛意浓道:“有什么了不起,朕也写去。”自己裁了一张小纸,也写了若干心愿。

    徐疏桐问道:“都写了什么?”

    “你不给朕看,还想朕给你看,没门儿。”

    没门儿,那是什么?徐疏桐眨巴着眼睛,也不问,拉着薛意浓的袖子道:“走,省得在这里打扰他们,我们去外面走走,散散心。”从衣架上取了狐裘披风给薛意浓披上,拉上了帽子,“小心着凉。”自己则披了那件红色的,两人提着灯笼出去,出去时向屋里的人说了一声。

    原本还有人要跟着,薛意浓不让,让他们自己松散去。

    两人手里提着灯笼,薛意浓跟着徐疏桐,道:“你要去哪里挂心愿帖子。”

    “皇上真不知道?梅花林。”

    “上次的那片儿?”

    徐疏桐忽然想起什么,脸有些微微的发烫。心道:“我是怎么了,不过亲吻而已。”镇定了一番,才道:“是!”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徐疏桐忽然转过身来,问薛意浓道:“今日是否受了委屈,才跑过来的。”

    “没有,你怎么会那么想,朕是皇帝,能受什么委屈。”她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您没有骗我?”徐疏桐突然凑到薛意浓的脸前,让她的目光避无可避,“您知道,两个相爱的人有些事是不能瞒着的,这样我会担心……”

    这话果然有大杀伤力,薛意浓咕哝道:“真不是什么事,就是被太后、姐姐她们问怎么还没有生孩子。”

    “哈?”徐疏桐望着薛意浓别扭的小模样,在一愣之后,乐不可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笑的差不多,才硬是忍住,但嘴角扬起,露出大白牙,薛意浓不看她,故意看向别处。等她笑完了,方严肃道:“这事确实是大事,难怪太后她们这样着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顶大帽子,您是戴不起的。”

    “是,可朕也没有办法,都这样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面,几乎跟蚊子似的嗡嗡。

    “皇后只怕也没被少唠叨,生孩子这事,作为女子,所受折磨最多,您有时间,过去安慰安慰她,她在皇宫里又没有人说心事,时间久了,难免会寂寞,会怨恨。”

    薛意浓答应了。想到徐疏桐说出这样一番话,必定曾经也受了不少委屈,因此道:“朕是无所谓有孩子没孩子的,大不了以后从姐姐妹妹那里过继一个就是。”她话语轻松,徐疏桐知道是安慰自己,欣然而笑。但心里却不以为然。皇上的子嗣非同小可,怕只怕还要从堂兄弟们中选择。

    两人走着走着,已到梅花林。那里漆黑一片,加上冷风吹拂,有森冷之感,薛意浓加快了脚步,走到了徐疏桐的身边,要与她为伴。两人一靠近,就听得纸片被风吹得哗哗作响,薛意浓高举了灯笼,望了一望,彩纸飘荡,果真有不少人来这里祈愿。

    遂起了一个心思,附耳对徐疏桐如此如此。徐疏桐为难道:“不好吧,这要是被人知道……”

    不待徐疏桐说完,薛意浓信誓旦旦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没人知道的,也许有些愿望,朕就能替他们实现,又何必麻烦老天爷。”她这样雄赳赳,气昂昂,不做反而不对了。

    “那就看一点儿?”

    薛意浓肯定道:“当然。”伸手摘了一个纸片下来,念道:“愿父母身体健康,姐妹们平安。”她又挂回去,念了另一个道:“听闻老家有雪灾,愿父母、兄弟平安。”念完,又放了回去,如此下去,颇有趣味,一路过去,写什么的都有,又是家中缺银子的,又是流离失所难以安顿的,薛意浓将这些能做到的,都一一揣进怀里,徐疏桐劝她不要再念。“好嘛,再念一个,就一个。”她百般央求,徐疏桐才同意。

    “最后一个。”

    “好!”摘下后,就着灯笼的光念道:“愿皇上多看我两眼,好让我早做娘娘……”下面的话,着实不敢再念,用余光扫了一下徐疏桐,然后抬起脑袋来,咳嗽了两声,“啊呀,念太多了,确实不好。”这就要挂回去,徐疏桐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催促道:“皇上怎么不念了,我正听得津津有味。”

    “这有什么好念的,不过是个贪心的丫头,不说也罢。”

    徐疏桐笑道:“这个愿望,也在皇上的可实现范围内,何不让任公公宣了旨意,抬回去,洗剥干净给皇上暖床,省得来春再到民间叨扰,您说可不是好?只怕有这样希望的还不只一个,皇上这可真是受欢迎……”

    薛意浓面有惭色,解释道:“疏桐,不是这样子,朕不是这样的人。”

    徐疏桐固然知道,只是拿薛意浓取笑一下。她道:“快把我们的挂上,也好早日实现。”

    薛意浓见她不再追究,心里松了口气,高高兴兴的跟在她身后,去找那棵最大最高的梅花树了,找到后,徐疏桐踮脚尖让自己挂高点,薛意浓道:“朕来帮忙。”她个子较徐疏桐要高些,举高了,连同自己的也一起挂上去,嘴里问道:“疏桐都写了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双手合十,闭了眼睛许愿。薛意浓在旁瞧见,也一般的做了,只是做着,还不忘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向徐疏桐那望两眼,继续闭上,念经也似的装模作样。

    口里还念念有词,“一祝天下人平安,得已免灾,朕也会尽力去做。二祝家人身体常健。三祝朕跟疏桐相爱到永远。”她分明是说给徐疏桐听的。

    徐疏桐道:“愿皇上能实现。”

    ☆、第60章 皇上奉吻做礼物,更有荷包惹争端

    薛意浓说完了,方问徐疏桐的愿望。徐疏桐道:“不都说了,说出来就不灵了。”

    “怎么可能,朕说的这样大声,老天爷肯定是听见了。你快说,你许了什么?”被她缠不过。

    徐疏桐嘴里小小抱怨了一下,“都跟您说,说了就不灵了。我的愿望就是,皇上许的都能实现。”

    薛意浓感动的匹敌无双,那双眼睛跟两百瓦的电灯泡似的,隔着这黑暗的视野,也能让人刺眼的睁不开,“疏桐,你真好,不过朕还少说了一个,四祝疏桐早日找到妹妹,合家团聚。通通都实现了才好。”

    两人情绪感染,竟都有些控制不住,紧紧相拥在一起。

    就在两人不远处,还有两位乘风而来,亦要挂了心愿,只是见到这一幕,早呆愣的大眼瞪小眼。

    且说薛渐离死赖着去余时友那坐坐,余时友又邀她下了一回棋,薛渐离极为聪颖,一点就通,下得过瘾,两人厮杀了半响,才觉得累了,要出来走走休息一下,闻得宫人们私底下在说祈愿之事,她心痒难耐,也写了东西,要出来挂。余时友取笑道:“你还有什么要写?”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贵为皇后,尚且还有心愿无法实现,何况是我?我这执剑走天涯的梦想还没实现,我要让老天爷别再让那些七大姑八大婆的来吵我,要把我嫁出去。”薛渐离催着余时友也写了,两人出门来,梅嬷嬷等人又要跟着,薛渐离道:“放心,有我护住皇后,怕什么,出了事找我。”

    这就拉着余时友出来,两人入了梅花林,见前面有人说话,一盏灯笼直接挂在了树枝之间,听他们嘻嘻哈哈的念着什么,还在想是谁在恶作剧,哪曾想,今年‘冤家路窄’,在这里见到了薛意浓,还有徐疏桐。

    薛渐离怕彼此发现,吹灭了自己的灯笼,又让余时友把她的也灭了,两人躲在暗处,要看看她们做什么。刚开始只是念念这个,念念那个,她的四哥还学会了偷看别人的东西,薛渐离这会儿身子压在余时友身上,正伸着脖子在看。

    后来看两人挂了心愿,许了愿,说了没几句话,趁着无人就抱在了一起。薛渐离赶紧捂住余时友的眼睛,怕她看见伤心,结果被余时友在心里飞了无数个白眼,正看到精彩处,捂啥子眼睛,她将盖在自己眼前的手拉了下来,轻声道:“我没事。”

    薛意浓和徐疏桐抱了没一会儿,徐疏桐说道:“我备了礼物,要不这会儿送您?”

    “什么?”说着,松开了自己的手。徐疏桐从袖内拿出一个不大的小东西出来,薛意浓一见,整个人开始发光了。荷包,俗话说的好:一般情况下的定情信物啊!薛意浓几乎是抖着手将它接过,还有些不信的问道:“送朕的?”

    “嗯。”徐疏桐未料到自己轻轻的一哼,带来了的是薛意浓的狂抱,把她的整个人都抱离了地面,还转了很多个令人发晕的圈圈,徐疏桐只觉得眼冒金星,受宠若惊,呆若木鸡,一个荷包而已。

    薛意浓笑道:“真好!”抱着荷包在脸上蹭来蹭去。

    徐疏桐:“……”皇上要不要这么欣喜若狂,状如少女。皇上,您的形象又开始萌萌化咧。徐疏桐的手又开始痒了,好想捏薛意浓的脸,最好再挤出几滴水来。徐疏桐用着淡淡的语气道:“一个荷包而已,皇上要是喜欢,我以后还可以再做的,不过这不是我送的礼物。”

    “嗯?”薛意浓瞪着两只眼睛,此刻光芒没有了,剩下的只有疑惑,“那你送朕的礼物是……”

    “荷包里面的一首诗。”

    “那荷包?”

    “是我看皇上没有放零嘴的小包,随便做了一个而已,附送的。”

    薛意浓呆若木鸡!怎么会这样!刚才某人欣喜的太过,现在却有了狂飙眼泪的冲动,怎么能这样,她已经高兴半天了。

    在暗处的两人,嘴巴从小鹌鹑蛋那么大,已经张到鹅蛋那么大了。皇上刚才卖萌了,装可爱了,欣喜若狂了,呆若木鸡石化了,表情很多,好想打包。

    最重要的是:这还是她们认识的皇上吗?感觉皇上的皮囊里装了另一个灵魂。

    她们就看着薛意浓,十分不情愿的打开荷包,念了那首诗,“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念到最后一个字,薛意浓叹了口气,“真是为难你了,朕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不会辜负你的,只是你也知道,皇宫不如别家,就算朕有意‘愿得一心人,终老不相负’,别人也不会放过朕的,尽管朕改变不了外面的大世界,但是朕保证,在我们的小世界里,你是唯一的。”

    “有皇上这句话,就什么都值了。”徐疏桐灿烂一笑,“好了,我的礼物送完了,皇上的呢?”

    “啊?朕也要送礼物!”她根本没有想到。所以话里充满了诧异,还有绝望,完了!第一印象坏透了,刚说过甜言蜜语,现实就在打嘴了。她支支吾吾道:“朕……”看着徐疏桐那期许的眼神,薛意浓忍不住的咽了下口水,口干舌燥,歉意,还有止不住想要拥抱的渴望,薛意浓道:“朕也有礼物的,就怕你不要。”

    “怎么会,皇上送什么都是好的。”

    薛意浓亲了下她的嘴唇,快速离开,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脑袋。

    暗处的余时友轻轻叫了一声,音还没发全,就被薛渐离捂住了嘴巴。她那细小的一声混进风雪里,很快就消失不见,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况且薛意浓这一刻,注意力却集中在徐疏桐身上,哪有那个多余警惕去管这里是不是多了两个人。

    薛渐离与余时友咬耳朵,“小声点儿,要是被听见了,不好。”她心里可对薛意浓大大的不满意了,尽管刚才看的挺热闹的,但是她家四哥当着小凤的面亲别的女人,她就大大的不满了。

    只是她这里刚一皱眉,那边已经亲得轰轰烈烈。

    从她的视线里,大概是徐疏桐扑上了她的四哥,手臂缠了她家四哥的脖子,嘴唇就递过去,恬不知耻的啃了起来,薛渐离一面愤懑,还不忘眼前有余时友在,用自己的袖子挡住了她的视线,低声提醒:“别看,那两个人太脏了,别污了你的眼睛。”

    余时友小声回应,“你挡住了。”

    薛渐离:“……”小凤!那边可是你的夫君和别的女人,搞清楚,薛渐离摇头,小凤到底还是太单纯了,薛渐离撤了袖子,免得余时友用手掀开她的袖子在那看,她直接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当然于眼睛处,留了指缝,她也觉得有学习的机会。

    于是,两位看客看的面红耳赤,一本正经。眼睛欣赏,心灵批判。

    堕落,太堕落了。

    四周太静,唯有风声,还有传过来的‘靡靡之音’,透过偷窃到的小快乐,细声吟吟,令人浮想联翩……

    薛意浓被勾的全身冒火,恨不得立马吃掉徐疏桐,但是不能,好不容易才彼此有意,要是这会儿冒出些邪恶的心思,肯定会被鄙视的,然后再也不理自己怎么办?

    薛意浓的脑海这会儿正天人纠缠,打着思想的架。

    她调整呼吸,提醒自己要纯洁!好不容易收回了点情绪,徐疏桐的手往她的衣服里伸了进去,她停住了,耳边只有如雷的心跳。

    “疏桐……”她的声音嘶哑的冒火,徐疏桐盈盈一笑。就听她死别扭的说道:“朕很纯洁。”

    徐疏桐笑容一僵,自己不纯洁吗?好像这已经是几百年的词了,谁叫薛意浓勾她来着,那一下下怎么过瘾,自己就有点颠三倒四,暴露了本性,徐疏桐慢慢的把手缩了回来,刚才差点就要解薛意浓的裤腰带了,只是……腹部以下,忘记没有内容了。

    嗯,没事儿,她回去以后多翻翻典籍。

    正所谓:书山有路勤为径,爱海无涯多研究!

    徐疏桐尽量让自己自然一些,道:“我知道皇上很纯洁,您不说,我也是知道的,我没别的什么意思,真没有,您别乱想。”乱解释了一番,也还难掩刚才暴露在空气里的甜蜜气息,薛意浓悄悄的碰了徐疏桐的手一下。

    “时候不早了,落雁她们要找人了,我们回去吧。”

    “嗯。”到底手牵手的,提着灯笼回去了。

    躲在梅花树后的两只,看她们走远了,这才长舒一口气,薛渐离也放下了捂着余时友眼睛的手,甩了甩手臂。抱怨道:“这两人真能叽歪,一说就说这么久,就一个破荷包,有必要这么神经兮兮的么。太俗气了,我那没见过世面的四哥就这样被骗了,小凤你别担心,那个徐疏桐现在也不算赢了多少,改明儿有空,你做十个八个的送给四哥,让他知道,不是徐疏桐会做这种小玩意儿,你也会的。我们要从数量上击垮那个狐狸精!”

    余时友:“……”

    薛渐离似乎没有发现余时友的无语,要怪就怪她把灯笼给灭了,只能看见影子了,刚才薛意浓那一片儿,有灯笼照着,这会儿那两人一走,周围黑魆魆的,就剩下风声与树枝之间唱着鬼哭狼嚎的歌儿了。薛渐离继续说道:“可惜我女工不行,又没什么人送,小凤,要不你有空送个给我放放东西,挂着也好看,让人家觉得我有市场,别好像没人要似的。”

    “……”

    “走吧走吧,别光顾着说话了。”她取了打火石出来,将两只灯笼点亮了,这一照,就觉得余时友满脸霞红,说不出的诱人,不免纨绔病又犯了,嘿嘿的笑了两声,手已经摸了上去,“哟,看见本公子就害羞成这样,要不要给本公子做个小妾,暖床叠被……”

    “啪!”余时友的手已打上了薛渐离的手背,“这病到现在还没改,敢对我动手动脚,好的不学,坏的学了一箩筐,还不挂了心愿,早点回去,省得太后她们担心。”

    “切,真没意思。小凤你也学学人家徐疏桐,人家虽说狐狸精,但多会来事儿,别说我皇兄,就连我看了都眼馋的很。我也是心醉了,要我是个男人,准把她给办了,这点我皇兄不行,他从小就胆儿小,只剩下被拿捏的份喽。”

    “……”余时友狠狠的戳了薛渐离的脑袋,“你还真把自己当男人了,还男人心,女人身,这么大了,一点规矩没有,要是被人听见你这离经叛道的话,非拿你浸猪笼,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混话,让人听见笑话你。你呀,越大越不正经,我都怕你了。”她自顾自找梅花树去,留下薛渐离在那,只觉得被余时友戳过的地方,似乎要烧起来。心好像都跳快了,怪哉,一定是看了四哥没臊的‘表演’,才会心里乱糟糟的。

    “小凤等等我嘛,这里天黑,你就别走了,这里的树最高,人家说挂最高的才会有福气。”她们待在薛意浓和徐疏桐待过的那棵树前,薛渐离伸手就把两人的心愿帖子给拿了下来。

    余时友不解,“你这是要做什么?”

    薛渐离露齿一笑,不过不是春风吹不尽的梨花白,而是贼兮兮的笑容,而且她的语调还很是正经,“向皇兄学习!”如此大的帽子,让余时友摇了头。

    还真是有什么兄长,就有什么妹妹。薛意浓前脚摘别人的心愿,后脚就被自己的妹妹也给摘了心愿。

    “要是让皇上知道,只怕甚怒之下,体无完肤,你何必要跟他做对,这样做,讨不到好果子吃。”

    薛渐离拍着胸脯道:“你就放一百个心,有我薛大侠做事,自然不会被人发现的,四哥又没有十八只眼睛,怎么会看到。好了,你的心愿呢?我给你挂。”

    两人硬生生的把薛意浓和徐疏桐的位置给霸占了。

    挂完了心愿,念出来的久了,两人又回了坤园宫。只是一回去,薛渐离立马神神秘秘的对余时友道:“小凤你想不想知道他们都写了什么?”

    “不想。”

    “切,真没趣儿。我自己看。”然后绕有兴致的打开,发现薛意浓当真写了她说的话,“四哥还真的相信梅花树,自古:事在人为。”她已经没什么兴趣了,随手拆开了徐疏桐的,不由得脖子伸长了,大叫道:“小凤,你快过来看,快呀!”

    余时友还以为发现了什么,过去一看,里头竟然是空的。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薛渐离像发现什么大秘密似的说道:“她骗了四哥,她什么也没有写,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四哥去!那女人是个骗子。”她这样大呼小叫的,余时友让她小声儿点。

    “这里人多嘴杂的,你真是一点儿都不小心,没准儿这里就有她的人。”

    薛渐离方止住了,贼头贼脑的望了一遍四周,确定没人才小声问道:“你说该怎么办?”

    “什么都别说,人家写不写,关你什么事。要是你向皇上揭发,你说皇上会怎么说,皇上首先会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薛渐离不做声了,“难道就任由她欺骗四哥?想来你也看得出来,四哥这次陷进去了,他现在全身心的都在那女人身上,对你多不公平,明明你才是真对四哥好的人。”

    “那又能说明什么,皇上喜欢才是最重要的,未必皇上不知道她在欺骗他,但是喜欢了,就会变得傻乎乎的,甜蜜蜜的,你把皇上的美梦戳醒了,他能不怪你吗?而且,对我并没有什么不公平的。渐离,有句话你说错了,我并不是对皇上最好的人,我只是嫁给了他而已,这是两件事。”

    薛渐离只觉得脑袋上,有无数只明黄色的小麻雀儿在绕来绕去,她都分不清楚什么是什么,皇宫终究是不适合她的,太多的弯弯绕绕,她还是去江湖的好,打打杀杀,好直接,好不美妙。

    她轻松的‘哎’了一声,整个身子都躺倒了,只两条手臂撑着,头向后仰去,“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愿望?我告诉,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多调戏两位美女,只望老天爷看在我长得风流倜傥的份上,多给我塞点福利……”

    而余时友回给她的眼神,分明写着三个字:没正行!“快别歇着了,看时间差不多,我们也过去吧,别让太后她们等着。”

    薛渐离懒懒道:“不忙不忙,再歇一会儿,四哥那里估计还在浓情蜜意,十分不舍呢。”知道余时友对自己的哥哥没有意思,想来也就不伤心了,所以说话也就没有必要顾忌太多。

    余时友想一会儿,道:“可不是么。”

    且说薛意浓和徐疏桐一路回去,无话。两人只是并排走着,握在一起的那两只手似黏了胶水,再也分不开似的,薛意浓十分紧张,因此握得紧紧的,还觉得自己出了汗。

    回到锦绣宫中,屋子里的人闹个不停,老远就听见他们在吆喝,显然玩牌的兴致高涨,才不多久,已经分出胜负,存惜的面前堆一堆铜钱,其余几家惨败,面有菜色,落雁自然也是其中一位,叹道:“不愧是夫人身边得力的人,连玩牌都这么奸!”

    存惜要将钱还给她,怕她心里惦记着这事,闹个不愉快,而且自己是客中,有很多事需要麻烦落雁这位皇上身边的红人,但落雁执意不肯要,“我那里是那些个输不起的。”

    总之,话都让她说尽了。

    徐疏桐跨步进来,就听见有人在夸自己‘奸’。

    存惜见着两人回来,喊了一声,“皇上,夫人,你们要不要来玩两局?奴婢老是赢觉得没劲儿。”

    众人:“……”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分明就是‘见好就收’,想要逃跑。不过当着皇上的面,他们又不好说什么。

    薛意浓道:“不了,朕马上还要去太后宫中,今年说好一起守岁,不可失言。”她看了一眼徐疏桐,有些歉意。

    徐疏桐推她,“皇上金口玉言,自然不好失言的。”她低了声,悄悄说:“我等你回来再睡。”薛意浓欣喜不已,面不改色,严肃的点了下头,徐疏桐失笑。

    存惜一双眼睛,在两人身上骨碌碌转个不停。走过来和徐疏桐一同将薛意浓送出来,嘱咐人跟好了,这才回屋,两人跑小厨房说悄悄话去了。

    薛意浓被人簇拥着来到养息宫,与薛渐离、余时友二人打了个照面。薛渐离乖觉的叫了一声‘皇兄’,余时友也福了一福,一起进了屋。

    见她们全体都到,屋里坐着说话的来了精神。这时薛定山也吃过了,来这里一同坐。与其同桌的驸马早早告了退,留三位公主,与几位侯府小姐在这里住。

    薛定山正在说几位驸马的不是,就见他六十好几了,中气十足,批起人来,一点不嘴下留情。“你看看,一个个才多大年纪,就跟我告退说累了,难道比我年纪还大点儿,瞧瞧那副耷拉着脑袋的样子……”看见薛意浓,他就招呼她们坐下,“意浓你来的正好,正好听听,我正说你的姐夫们,你要以他们为镜子,切不可走他们的路子,年纪轻轻不懂得保养,竟在女人堆里乱折腾,连我这个老头子都不如了,你也给我记住。”

    薛意浓道:“是。”

    忽然薛渐离开了口,像是看见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似的,‘咦’了一声,众人循声望向她,她笑道:“也没什么,我刚看见四哥那里的荷包到是怪好看的。”

    众人见她这么说,都往薛意浓的腰间望去,那正有一只猫脸的荷包,鼓鼓着个脸,肆冬是小孩子,忍不住拍着小手掌出声。赞道:“真可爱!”

    薛意浓一时之间没有防备,窘窘的。

    薛定山望见,沉了脸。“意浓,这种东西你也好挂出来,要是让人看见,你国君的脸面往哪里摆,也是,你如今身在重位,那些个浅皮子的都赶着要讨好你,也不知道哪个丫头想得你的好,快把它摘下来,莫让人瞧见。”

    ☆、第61章 贺太后疑心意浓感□□,新年里皇后却病了

    大家对这话都没意见,只是薛意浓却不同意,对她来说,这是心上人送的,尽管徐疏桐打马虎眼说是放东西的小包,但也是她的心意,万不可因为别人说几句,就不用了。

    她垂眸道:“朕不会这么做,这是做东西的人的一片心,朕不能辜负了人家。”她把荷包翻了个面,就有一只凶神恶煞的老虎在那瞪眼睛。徐疏桐知道她喜欢老虎就给她绣了,当然,背面还笑她是大脸猫,都很贴合她,外头似老虎,喜欢的人面前就成卖萌猫的性格。

    她这一转,肆冬惊奇着,张圆了嘴,用手指着对她娘道:“娘,是老虎。”

    薛定山才不管这玩意儿是不是精巧,他在乎的是一向听话的薛意浓顶嘴了,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了这点小事,让他下不来台,不由得大怒,凶狠的像一只老虎似的,似乎随时都要吃人。

    他生来尊贵,是先皇的胞弟,先皇在时,对他向来爱护。如今做了太上皇,更是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哪知道薛意浓会跟他顶嘴,这是小雀儿长硬了翅膀要飞,不把他这个老爷子放在心里,甚怒之下,拍了桌子,口道:“放肆!”桌上的瓜子、花生各色点心,被拍的桌上到处都是,顿时一片狼藉。

    贺太后看情形不对,立马出来劝止,恐他父女二人起过多挣扎,“太上皇这是做什么,太过年的,发这样大的火多不吉利,何必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吵架。”

    薛定山指着薛意浓,对贺太后道:“你看看他,越来越不像话了,做了几天皇帝,就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这还没怎么着呢,要是怎么了,他眼里还有谁,都是你这个做娘的太宠他了。”

    贺太后本是出来说和的,哪想自己也被牵连进去,数落了一顿。心里终究不好过,“好了,您就吵吧,吵翻了天,让天下人笑话你们父子。”她不管了,总之,管了里外不是人。

    而薛渐离在旁,略略吃惊。她说起荷包,不过是想让薛意浓难堪一下,哪晓得惹来父亲的大怒,还有四哥的叛逆。在她的记忆里,四哥的温驯是出了名的,甚至让她狠狠鄙视过的,一个男人一点血性也没有,而今再见,只有那句话可以解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难道爱情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让他冲昏了头脑?

    薛定山余火未熄,硬要薛意浓跪下认错,薛意浓自然不肯,“你个不孝子,以为当了皇帝就了不起了,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当,我就可以把你废掉。”他这话是带了怒气,本意并非如此,他对这个儿子寄予了太多的厚望,而且所有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是这个荷包的出现,却让事情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他深深的意识到,有那么一个人,而且可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比他更能影响到自己的儿子,并且迫使儿子来跟自己对抗,他从未畏惧的心中,蒙上一层微不可察的恐惧。

    他要通过强硬的方式,使薛意浓明白,谁才是真正能左右她的人。

    薛意浓一直未发言,她冷冷旁观,淡淡道:“这个皇位本来就是父皇的,父皇想要拿回去,尽管拿回去就是,想要给谁,给谁就好。”

    她浑然不去在意这个位置,尽管很多人为了登上这个位置,耍阴谋,搞诡计,隐忍潜伏,费尽心思,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但她那么淡淡的一说,让薛定山的心无比的失落,挫败。

    其余人听后,脸色为之一变。

    太后道:“意浓,不可胡说。你现在是这个天下的主子,怎么能说这么任性的话,不要忘记你肩上的责任。”她急了,怕薛意浓真的撂挑子不干。

    薛意浓把太后那点心思,慢慢的在心里磨着,她知道太后最怕别的什么人来坐这个位置,毕竟那些个藩王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过去她对他们和他们的母亲百般打压,要是他们坐了皇位,她这位太后,很可能会过的无比凄惨,她是最不乐见别人坐这个位置的。

    尽管嘴中说出了些为天下苍生计的话,但她心里明白,人哪,有句话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微微一笑,“太后错了,朕相信没有一个坐在这个皇位上的人,不想把国家搞得繁荣昌盛,大家可都想着青史留名呢!朕觉得大皇子就非常的能干,太后以为呢?”

    太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看着像要发火,但她硬是忍住了。笑着道:“哀家一个妇道人家,管不得这些事,你还是问问肃晋皇吧。”她多年经历风雨,断然没有被小孩子拿捏的份,但心里是害怕的,她也就与这一支没有什么冲突,其余的可都是她的老对手了,现在亲儿早亡,她能依靠的除了自己,就是肃晋皇一家子。她把责任推给了薛定山。

    薛渐离没想到事情越说越严重。

    而薛意浓的笑容却越发的灿烂,乖巧的应道:“是。这段日子,朕确实觉得太累了,现在外有天灾,老百姓流离失所,朕愁的连觉都睡不好,一想到那些人还行走在冰天雪地里,没有吃上饭,没有喝上汤。后宫中,又为了这个那个小问题来烦朕。做臣下的,拿着俸禄不办事,上下推诿,一点都没有把朕放在眼里,什么事都唯观父皇的脸色而已,军队中,又都是父皇的旧部,对朕这个小年轻,是不屑一顾。外面的藩王,除了恭敬王野心毕露,其余藩王隔山观虎斗,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脸想来捡漏。就连什么人送朕一个荷包,现在都有人来说朕的不是,朕现在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有这么多麻烦,何不就此退位让贤?”

    别想以此来威胁她,她什么都不在乎。一个死了的人,断然早把生死看开,何况皇位。

    薛意浓的语气那样淡,她说起来的样子,好像在说别人家的事一样,显得那样的漫不经心,但是透漏出来的气势,却又句句话像锤子一样砸在众人的心上,在座的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她可以尽情的说,如果有人觉得可以比她做的更好,那么这位置让给别人,她不会吝啬。

    每个人从这些话里读到了什么,她不在乎,也不想去在乎。

    唯有薛定山的脸格外的难看,“你是嫌弃我挡了你的道?”

    薛意浓轻轻说:“没有,朕只是想告诉父皇,一山不容二虎。父皇想做虎,做儿子的,就只能是猫了,不然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朕为长远计,不忍心如此,还望父皇早日决定。”

    她霍然起来,正要离开。

    外头的烟花却砰砰的燃了起来,到点了,不早一刻,不晚一分,好像为她的所言点缀上最美丽的结尾。

    “新年快乐!各位!”任公公从外面端进托盘来,里头放了许多小礼物,侄子、侄女均分到些小玩意儿。分完了,任公公将托盘移到了薛渐离的跟前。

    “五公主,皇上也给您准备了礼物。”

    那是一把匕首,不华丽。薛渐离半信半疑的将匕首拔出,只觉满手的森冷,那是一把好匕首,薛意浓看见,笑道:“闯荡江湖是很危险的事,没有好暗器可是不行的,朕让人给你打造了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给你防身。另外还有两件礼物,等你出行时,再来向朕要。”

    薛渐离得了宝贝,还被吊足了胃口,不由得出口道:“还有两件?”

    “当然。”

    “比这怎样?”她示意了一下手里的匕首。

    “一样可护你性命,一样嘛,可以让你通行天下,无往不利。”薛意浓说完就撇过脸去,不再说了,不打算再回答薛渐离的提问。任公公已将托盘移到余时友的面前,余时友惊讶,她也有吗?她已经贵为皇后,能缺的东西,皇上也给不起,还会给她什么?

    余时友打开托盘上的黑色匣子,那是两盒围棋。

    “听说你喜欢下棋,就让人打了棋子给你。而且还有很多新的玩法,朕都写在了里面。”余时友拿出棋盒,果然见里面有一道折子,她没有去看,而是站起来谢过。“宫廷寂寞,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的,朕散去了许多人,你要是觉得少,明年就再添一些,就当找人陪你说话了。”

    她仍旧保持着她的体贴,连薛渐离都要疑心,她的四哥是不是真能一心多用,但想到梅花林的那一幕,终究觉得薛意浓所有的好,但带着点到为止,那可以是任何东西,唯独不会是爱情。

    第1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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