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节
我帅晕了要亲亲才能醒来 作者:顾秋川
第5节
“哈哈哈，防患于未然嘛。男……”冷询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江如纯。“女！”
他比了个叉。“……”
“噗。”一旁的于梦柯笑起来，他以前是唱摇滚的，看着洒脱不羁，江如纯的吹捧于梦柯并不是很受用，反而冷询那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娱乐到了他。“来来来，你坐我和老师中间，我们男……男就能yes咯？”
冷询头摇得更猛烈。“不不不……怎么能坐在两位前辈那里……”
被乔开远看到了，比坐在女孩子旁边更虐吧？
毕竟已经帅到上至老下至小都把持不住啊。
“这儿很好……”冷询虚靠着空气，一副和空气说话哥俩好的样子。他现在倒是没想到节目火了之后，不少观众萌上帅大叔和小萝莉cp，还有一批猎奇向的观众爱上了冷询和他的小空气。
已经四五十岁了，他面容肃穆，看上去不好说话，而王莹莹总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温柔表情，两人与其他评委原本有距离感，此刻倒是被冷询逗得一笑，几位评委之间的气氛出乎意料的还不错。
正在拍摄的导演比了个ok，示意摄像机镜头拍下评委席的和谐。
&ar”的选手质量参差不齐，在请上舞台前节目组就私下进行了筛选，留下了唱功好、长得帅、跳舞好、后台硬的12名男孩。灯光摄影机就位后，导演比了个手势，主持人娴熟地开场，介绍了比赛的评委，坐在下方的冷询学着的样子淡定地点点头，然而手指却点着那个“冷询老师”的牌子。
主持人笑道：“看来我们的冷询老师很喜欢这个身份啊，希望今天各位评委老师也能遇见你们心动的好声音，看好的新偶像哦——”
其他几个评委也笑了，冷询脸涨红，悄悄地收回手。
不过“tobestar”的比赛内容和选手更受关注，冷询虽然开场被调侃，但很快一揭而过。出场的选手们多是耍酷耍帅，那些梦幻的街舞舞步让评委席上的江如纯脸红心跳，就差尖叫了。
她的特殊反应也让摄像机青睐于这位新晋小花，看江如纯因为选手精彩表现而起身鼓掌，又或是听到奋斗故事的潸然泪下，她真是抢足了镜头。
王莹莹和的专业点评也让选手们获益匪浅，乐坛老将于梦柯的不老灵魂更是让全场沸腾。
除了一个人游离之外的冷询，专业赶不上他们，情怀拼不过于梦柯，甚至作秀都比不赢江如纯。
“啊……这位选手外表形象很好，声音很好听，啊？key，转音？……呃……这个问题就交给明老师回答吧……”
“关于这个问题……￥”
“少小离家追求音乐梦想好厉害啊，我当初也是……咦？江姐……你哭什么……”
“好……好惨……”
“……”
“来，说说你的偶像吧，谁将你带入音乐殿堂？”
“我的偶像就在现场，于老师！我爱你！！——”
“……”
难道没有人听过ch男孩的歌吗？！冷询坐在下面整个一大写的尴尬，他口干舌燥，只好默默旋开矿泉水盖子，咕噜咕噜饮上几口。
最后一名选手上台时，一阵悠扬青春的前奏吸引了冷询的注意力。竟然是ch男孩的《非定式情歌》，他猛地抬起头，一个拿着木吉他的少年一边弹奏一边上台，这首歌显然于梦柯也知道，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边的冷询。
少年的唱功不错，比当初青涩的苏瑾云与冷询要好得多，冷询默默地听着，嘴角不自觉挂着笑意。当歌曲到了rap阶段，冷询无声地跟着唱起来，而舞台上的少年却突然停了下来。
若不是有少年的吉他音，那肯定很尴尬。
后半段少年也是如法炮制，冷询越听面色越难看，对方跳过了他所唱的所有词。
一场演唱下来，少年已经有些气喘，他对着等人的方向恭敬地鞠躬。江如纯已经迫不及待询问了。
“这是ch男孩的歌诶……冷询老师，这首歌最有资格点评的就是你啦——”
于梦柯则举手示意，“在此之前我想问下，你唱功不错，为什么却不唱rap部分呢？”
少年凝神：“为了我的偶像！”
大家都以为少年为了致敬冷询，所以不愿亵渎他唱的部分，甚至有可能主动请求和冷询同台，冷询也松了口气，他对着麦说：“你唱的很好，可是有些细节部分还可以更加完善……”
然而一声吉他拨弦打断了冷询，那少年面色难看，恶毒道：“我的偶像，音乐缪斯是苏瑾云，而你……你有什么资格好为人师？我最讨厌的就是队内霸凌的人了。”
冷询手里的矿泉水盖儿掉落在地上。
☆、第17章 给十七个亲亲哒
章十七
“……12号选手，你的表演时间已过，可以下台了。”
气氛凝滞，于梦柯开口打破了沉默，一旁的王莹莹与不好开口，而江如纯完全被吓住了，竟然一时间只有于梦柯出来打圆场。
那少年似乎也不执着于冷询表态，他得意地抱着木吉他，斜睨了对方一眼，似乎为偶像出了一口恶气。
冷询怔怔地坐在评委席上，他双手紧握着拳头，对方那么过分，冷询完全可以狠狠骂对方，撕破脸面，甚至打他一顿。但是在周围镁光灯地照耀下，任何一点异动都会让人笑话，被批欺负新人，心胸狭窄……况且草莓电视台历来毫不留情的剪刀手更是令人防不胜防。
冷询你要忍，不能让冉河难做，不能让远天难做……
他的手越握越紧，指甲入肉带来痛意。
台上的少年点点头，看也不看冷询地转身离开。
忍忍忍……忍者神龟啊！
冷询倏地将那个写着“冷询老师”的姓名牌用力一放，在偌大的录影棚里，塑料牌敲击桌面的声音格外响，冷询突然站起来。
“等一下！——”
一旁的于梦柯笑容淡了几分，虽然他对冷询的第一印象不错，但这位实在太沉不住气了，看来，今天可能就是冷询娱乐圈生涯的句点了。
冷询喊出口的一瞬间就后悔了，可他同时又松了口气，他悉心摆正了那个姓名牌，大步走上舞台。
如果只看脸，冷询的阳光俊美还是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他站在那个出言不逊的少年身边，比对方高上不少。冷询右手一扬，那少年虽然抿着嘴不屑地看他，但还是吓得一避。
“我告诉你，冷询，你敢打我，我艹你￥……”
冷询目光冷凝地望着少年，他右手扇起的风来势汹汹，然而却离少年脸部毫厘之差，在少年吓得一颤，随即笑骂他胆小鬼装样子。
被嘲讽的冷询风波不惊，竟然直接拍起掌来，一个一个拍子韵律十足，他穿着皮鞋的脚也跟着打拍子，在场的众人听了一会儿，竟然是那首《非定式情歌》的rap部分前奏。冷询也没有拿话筒，就那么清唱起来，他声音不大但流利好听、洒脱帅气，竟然丝毫不比cd里苏瑾云的声音差。
缓过神来的工作人员配合地放起伴奏，冷询在苏瑾云部分通通停了下来，只唱了rap部分，竟然别有一番风采。这样意有针对，唱得台上那位少年面红耳赤。
一曲刚落，评委席上的和于梦柯主动鼓起掌来。
冷询真诚地望着少年，“你知道吗？”
少年以为冷询要给他灌鸡汤，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但冷询的出彩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再闹下去就对他自己不利了。
“其实我想揍你。”冷询松了松筋骨。“我想了一百种方式把你打得哭着认错，逞一时之快，但是我想了下，我要在你最骄傲的地方，让你认输。”
“你所崇拜的，奉为神祉的人对我而言不过如此。你因为一面之词的偏见，毁掉了一首歌，这让我很失望。”
冷询举起手。“我表态，这位选手，我给予不通过，不要好奇为什么！原因就是……我小心眼儿！”
台下一阵哄笑。
面色柔和，笑道：“音乐的品德比乐曲本身重要，我也给不通过。”
几位评委出奇地统一，少年一阵恍惚，就这样成了被淘汰的第一人。
也许冷询这个人冲动易怒，身处舆论中心，他在许多人眼里是坏人、是有恃无恐的小人，他心直口快，惹人忌惮……
但是年青人就需要适当的锋锐和朝气，在社会将你磨得平滑光润之前，做一颗顽石，活得有滋有味，不愧此生。
于梦柯鼓掌声更大了些。
————
冷询朝诸位前辈鞠躬后才软着身子回到后台，正在等他的冉河激动地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冷小询！你刚刚帅呆了你知道吗！”
冉河说了几句，竟然有点想哭：“我没想到你rap唱得那么好，原来你一直有好好努力……”
冷询惊呆：“这几句我都唱了几年了，倒背如流，嘿嘿……我们就是boy……哟哟……”
“……反正无论怎么样，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踩到你头上的。”冉河严肃了些。“不过我没想到草莓电视台竟然耍这种心机，如果今天不是你机灵……怪我，阿询，我们远天以后会慎重与草莓台合作的。”
放宽心后的冷询摆摆手，“就为我一个炮灰？不至于啦……对了，对了，冉哥！阿远有没有回我微信。”
他抢过冉河手里的手机，又甜笑着坐回长椅上。虽然刚刚很不开心，少年说的话也的确伤害到了他，可一想到，语音的那端，乔开远正肃着脸祝他工作顺利，冷询就觉得要为他争口气。
“阿询，你要不要告诉乔老板这个事儿啊？”冉河幽幽地走到冷询身后。“你不觉得他们很过分吗？”
“不用啦，反正也没出什么大岔子，让阿远担忧也、不、好！冉二狗！——你给我回来你用我手机干什么了？！”
冉河：“我觉得你作为乔总的男朋友要适当示弱啊……这样会让对方产生保护欲……”
冷询冷笑：“这条‘嘤嘤嘤电视台欺负窝，求摸头’是你发的？！”
冉河：“其实我觉得你们这些初出茅庐的恋爱小子根本不懂恋爱的规则和原理，比如你们不要报喜不报忧，像是乔老板这么厉害的人，巴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啊……不要打了……”
冷询：“我让你恋爱，让你恋爱，你这个单身狗！天天被妹子甩，汉子又看不上，还谈经验……你这样让阿远怎么想！”
拍了冉河几下，冷询有些丧气，坐回椅子上，“你让我一家之主的威严都没有了，平等的感觉也没有了……”
突然，冷询的手机一震动，他抓了抓头发，随手一点，乔开远的消息弹出来，对方似乎并没有提及之前冉河误发的那条消息，似乎早就发现不是本人了。
——阿询回来的时候买点菜，我给你做晚餐。
冷询鼻子翕动了一下。
——咦？为什么不自己买啊，金大腿？
——分你我？
冷询这才又展笑颜。
他的恋人，大概是世界上最细心的、最美好的恋人了。
——阿远，我要买牛肉和玉米！
——好。
为了配得上这么好的恋人，他也要努力变得更好，在前行中，因为有了依靠而渐行渐稳。
————
远天娱乐，乔总办公室。
冉河假冒发的微信还是发到了乔开远的手机里。刚看完策划案的乔开远转着笔，随即吩咐希莉去查查事情经过。
其实，乔开远从小到大都是小心眼。
小时候，乔明均抢他一个模型，他就告诉乔明均女朋友他弟弟脚踏两条船；在父母离异后，所有对乔家产业伸出垂涎爪牙的亲戚都被他一一记住，等他羽翼渐丰时狠狠将对方打入尘埃；在他一个人带着乔明均长大，有人当着弟弟面说些尖酸讽刺的话，第二天就被乔开远教育了什么叫“乱哔哔的代价”。
得到消息回来的希莉向乔开远简单说了下草莓电视台节目中出现的选手攻击评委老师事件，乔开远越听脸色越难看，直到听到冷询靠自己获得了其他人尊重时才缓和了些。
“你先出去吧。”
“是，乔总！”希莉点点头，望了眼门口的鹦鹉，高跟鞋哒哒哒，伴着对方的叫声走了出去。
坐在办公桌前的乔开远正凝神看一份文件，他握着手中的钢笔，思考了许久，迟迟没有下笔。最终乔开远还是搁下笔，揉了揉鼻梁，拨通了电话。
“童锡。”
“喂乔总？！我正在训练新一批练习生啊……”
&ar的12号选手李铭，我们远天旗下不准录用他为练习生，任何自制节目不给予机会，艺人不与之同台……”
&ar是草莓的那个什么选秀吗？好好好……保证完成任务，诶哟喂，练习生宝贝儿们，背挺起来……嘟嘟嘟——”
想了会儿，乔开远又破天荒打给了远天娱乐的老对手金昔娱乐的金总。
“我希望金总不要录用tobestar的12号选手，不要给他任何机会。”
金昔娱乐的金轩来了兴致，狡猾的希望能获得好处。“哟，这位小帅哥是怎么得罪你了，要我答应也不是不可以……只要……”
“如果他签了金昔娱乐，我们远天会全面撤销所有合作。”
“……你开玩笑吧？这损失值得吗！……这12号选手怎么你了……”
“乔氏会插手。”
金轩这才变了脸色，以前金昔娱乐和远天娱乐分庭抗礼，不过是因为远天是乔开远的玩票之作，若是他真的举乔氏之力肃清，金昔娱乐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分杯羹了。
“呵呵，乔总这么严肃干嘛，不就是封杀一个未出道的小子吗，分分钟！绝对让他没机会进入娱乐圈……”
乔开远利落地挂断了，估摸着一期节目录完，他默默地给冷询发了信息，在得到对方尚且元气满满的回复，这才浅浅一笑。
乔开远座椅一旋，他目光悠远透过落地窗欣赏着这座城市。
当初的冷询也是任何人都能言语讽刺，被人踩低捧高，跌跌撞撞，得不到这世界半点温柔。
现在的你有我在身边，就不要忍辱负重，顾全大局了。
你不需要知道。
你只要继续发着光，任性就好。
☆、第18章 给十八个亲亲哒
章十八
冷询抱着一大堆食材回来时，乔开远已经站在冷询家门口好久了。
见对方尴尬地站着，过往的人狐疑地扫视他，冷询连忙提着塑料袋大步从电梯口跑过来。
“阿远！”
乔开远顺势接过冷询手里的塑料袋，看对方的手指被勒红了，他一只手提着袋子，一只手拉着冷询的手，轻轻按揉着。
冷询迅速开了门，他侧过头，“你等等……”
满头大汗的冷询单手从兜里掏出一把一模一样的钥匙，将它放到两人交握的手中。“开锁师傅配了好久，我来迟了……阿远！下次你和我一起去买菜吧，一进超市什么都想吃，拍广告赚的钱都快花光了……”
愣住的乔开远此刻才散去一身疲惫与冷意，露出难得的笑容。他默默地将钥匙放进衣服口袋里，嗯了一声，伸手推开门。
冷询的屋子比乔开远的格局小些，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由于冉河经常帮忙整理，房间看着也不凌乱。乔开远提着食材进了厨房，然而偌大的厨房里却是器具匮乏，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汤锅和一个还没洗的泡面碗。
瞬间想到了冷询一个人吃泡面的日常，乔开远蹙眉。“阿询，你去楼上把家里的厨具拿些下来。”
冷询有些不好意思，“要不要还是去阿远那里好了……”
可乔开远似乎对冷询的居所格外感兴趣，坚决不肯离开，“密码是210706。”
“知道啦！——我马上就回来！”生日就在七月六号的某人，那张城墙般厚的脸迅速飘红，他头也不回地冲上十二楼。
独自留在厨房里的乔开远则是卷起袖子，水龙头一开，水汩汩流出，他眉目认真地洗刷汤锅和泡面碗。又试着打燃了天然气，检查了下厨房设施后，乔开远拿了一方抹布准备擦擦抽油烟机。
冷询小跑着回来，提着一大袋厨具下来，一见厨房焕然一新，他喊道：“阿远我回来啦——你别动！我来帮你！”
说着，夺过了对方的抹布。
乔开远将碗碟和刀具一一摆放到位，他有点担心：“你可以吗？”
冷询比了个ok，利落地拆开抽油烟机，那一层油垢令人恼火，冷询小心翼翼地用抹布擦干净，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这才关上了机盒。
“我看看弄好了没。”一打开抽油烟机，正把脸凑过去的冷询被烟雾呛得眼一闭，乔开远连忙关上机器，用手掌挡住他的眼睛。
冷询脸被油烟熏得有点脏兮兮的，乔开远的手指轻轻在他的脸上擦拭，蹭着蹭着，冷询大笑起来。“哈哈哈……”
“不要动。”
“哈哈……”冷询想拿袖子蹭蹭，被乔开远一拦，他乖乖地仰着脸，一双明亮的杏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乔开远。
“不要捣乱，去沙发上看电视。”
被擦白白的冷询一把圈住乔开远的脖子，跳到对方的背上，原本维持着一本正经狂霸酷炫的乔老板无奈一笑，伸手托了托他，让冷询趴得舒服些。
“我会拍黄瓜，给你做个椒麻黄瓜，帮你打下手。”
“阿询……不要碰鸡蛋，你把壳掉到蛋清里了，也别拍黄瓜了……”
冷询的确是厨房黑洞，在他把第三根黄瓜拍成黄瓜泥后，不想造成永久阴影的乔开远直接一把将冷询背出了厨房。
他把冷询安置在沙发上，对方还想起身去添乱子，有些懊恼的乔开远泄愤似的啃了口对方的脸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等着。”
冷询愣了愣，看着乔老板可靠沉稳的背影，歇了在厨房大显身手的心思，干脆看节目录影带了。
他摸了摸牙印，哼了一声，窃笑却是怎么也掩不住。
————
吃饱喝足的两人安静地坐在客厅里，冷询正襟危坐，而眼神却不由自主飘向悬挂钟表中的秒针，眼珠子骨碌的转。
电视里的“冷询”正在生吃青辣椒，为了赢得胜利，冷询一口气塞了三个辣椒进嘴里，最后哇的一声哭出来。
“这是你以前参演的节目？”乔开远解开及颈的扣子，饶有趣味地坐得近了些。电视里年少青涩的“冷询”还在哭泣，伴随着节目组后期加上的爆笑，颇有喜感。
“……”冷询手上的遥控器一抖。“……我给你换一个，你喜欢看新闻吧……”
乔开远长臂一伸，搂住冷询的肩膀，安逸地靠着沙发。“不用了，这个很有意思……这个节目叫？”
“这是以前组合的团综。”被驳回的冷询叹了口，一手遮住了脸，有气无力道。“就是一个普通的美食试吃节目……”
这是ch男孩时期为数不多的团综整理，乔开远点点头，用心地观看着，在节目中，人气更高的苏瑾云放送分量更多，虽然只是个明星吃美食的节目，分配苏瑾云吃的东西多是牛排、寿司、三文鱼……而冷询分到的是辣椒、白萝卜、拍黄瓜，苏瑾云的吃相腼腆高贵，像个小王子，而冷询连牙上有辣椒片都被照了下来，被后期大肆嘲笑。
明明周围的人都把他当一个笑话，但冷询那么认真地吃，竟然一直以为自己分到这些东西只是运气不好。
这期的最后，胜利的美食之王是冷询，他赢的那一顿大餐却被众人分享，更多的人围簇在苏瑾云身边安慰他，冷询却抱着白萝卜摸不着头脑，连大餐都没吃上几口。
“我的椒麻黄瓜就是在这里学的。”听到结束的音乐，冷询笑着说。“可惜过了太久，有点记不清楚了。”
乔开远摸了摸他的头。“我会做就好。”
冷询放松地靠着对方，享受温情。
“我想参观一下阿询的房间……”赖着不走的乔开远环顾四周，揣摩着冷询的装修风格喜好。
一口气瞬间提上来，冷询悻悻：“啊？这样不好吧！！……”
“阿询都看过我的。”
“……我都没收拾，很乱的……”冷询倏地站起来，语无伦次，他拼命摆手，乔开远却绕开他径直进了房间。
“不可以——”
一推开门，一个巨型苏瑾云人形牌正立在房间里，满脸孔洞，额头中心还插着一道飞镖。
乔开远：“……这个爱好很有意思。”
冷询：“……哈哈，扔飞镖有益于身心健康……”
乔开远玩笑似的挑眉看他。“哦？戳小人来舒心？”
冷询有些难堪，他推开乔开远，跑过去搬动人形立牌，又默默地捡起掉落的飞镖，闷不吭声。他取下正戳在“苏瑾云”额头上的飞镖，蹲着叹了口气。
“阿询……”没想到冷询对这件事反应意外的大，乔开远脸色凝重，又有些无措，他蹲到冷询的身边，像朵遮天蔽日的大乌云。“……我不是故意的。”
冷询恶狠狠地拿着飞镖，当着乔开远的面狠狠戳了“苏瑾云”的鼻孔。
“我很坏吧，暗自戳我敌人的小人，是个坏透了的家伙，黑心肝，你心里肯定在想，娱乐圈的人都是两面三刀，我虽然看着和苏瑾云虚与委蛇，然而每天回家却把他当飞镖靶子……日日夜夜想把他踩入脚下……像我这样的没什么本事的小明星，每天不想着提升自己，反而想让自己的敌人全部消失，很贪婪吧……”
说着，冷询扬起手里的飞镖，尖锐部分突然抵住乔开远的脖子。
“你不要动！”
“阿询……”乔开远也没反抗，他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意有包容。
“你想看到的……我的房间，像你一样，摆满了漂亮的模型，充满你与弟弟幸福的回忆，有属于自己的兴致之处，干净整洁，温暖可靠……可是，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是一个大坏蛋！！——每天睡到自然醒，没有好习惯，袜子乱丢，饭不会做，演技不好，长得也不秀气，没有任何美好、值得回味的记忆……和你臆想中的不一样……”
“阿询。”乔开远无奈地想解释刚刚那句戏言，可冷询的飞镖尖儿挺锋利，他又正在气头上，只得纵容对方说完。
冷询又生气，又不想真的伤了乔开远，他大喊：“叫你别插嘴，我今天话搁在这儿了！——这样的我，你喜欢也好，讨厌也好，都得喜欢！都得忍耐！——在我没有嫌弃你人老珠黄之前，你都得喜欢我这样的大坏蛋……”
乔开远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
乔开远伸手轻松地夺过了飞镖，他跟着戳了戳“苏瑾云”的脸，给他添了几个大丨麻子。
随即，他一把抱住了冷询。
冷询只觉得那朵大乌云终于侵蚀了小太阳。
“冷询！——”
乔开远轻笑，哼了声。“笨蛋。”
冷询用力咬了口对方的肩膀。突然，一声滋滋的跳闸声，整个屋子一黑，房间里两人蹲着抱在一起，黑灯瞎火。
“冷询，我是开玩笑的。没有人是完美的，我喜欢的也不是完美的你。”乔开远摸着对方后脑勺。“所以，到底怎么突然跳闸了……”
冷询耳根一红。
“月初了……忘了……交电费。”
☆、第19章 给十九个亲亲哒
章十九
“停电了。”乔开远碰了碰暗处冷询尚不清晰的脸廓。“怕不怕？”
“啊，如果你怕的话，我可以抓着你，我已经停电停习惯了，黑了就可以直接睡觉，如果你实在不适应，干脆……我送你去十二楼了回来。”冷询越想越觉得自己男友力ax，他主动抓住了乔开远的手，似乎发现了乔老板难得的软肋。
乔开远浑身的锋锐在冷询的插科打诨下消散得差不多，他额头抵了抵对方的额头。“我不怕。”
“我就是不想走。”说着，乔开远耍赖似的靠着冷询，“腿麻了。”
冷询被压得够呛，他扑腾了下，“我记得桌边有个上电池的小台灯。”
两人在黑暗中摸索着站起来，乔开远单手护着冷询的腰，避免他撞到桌角。冷询伸出手拨弄几下，茫然地在桌子上翻找，恍恍惚惚地看见小台灯，他欣喜地打开，这才有了一道橘色的温暖灯光。
乔开远的面容轮廓在微黄的灯下晕开，有些看不清，但小台灯聊胜于无，两人沿着床边走，乔开远坐在床沿，拍了拍，示意冷询躺下来。
“你不是说停电了，睡着了就不在乎了。”
冷询一颗糙汉心动了动，欲拒还迎：“这不……还没有睡意嘛……”
然而，还没矜持多久，冷询咻地一下迅速蹿上床铺，滚进被子里，他直直地望着床边的乔开远，眼睛亮亮的，嘴上却不示弱：“可是你盛情邀请我，我怎么好拒绝呢！我是善解人意的人啊！——”
拿他没办法，乔开远笑了笑，他指了指附近那个软椅。“我等着你睡着，我就在旁边那个躺椅上趴会儿。明天要很早去公司，我会把早餐准备好，你就好好睡一觉就好。”
说着，乔开远安静下来，冷询把头半蒙在被子里，尽管周围环境静谧异常，连乔开远的呼吸声都是浅浅的，但他还是辗转反侧。冷询从被窝里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手悄悄地伸出来，用指尖勾乔开远的衣角。
拜托看我啊！看一看！冷询又动了动，想引起乔开远的注意。
怎么会有人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想，还能沉默地坐着呢！！不可思议。
啪的一声，那只乱动的手被乔开远一拍。“认真睡觉。”
对方那么严肃，冷询咬牙。“阿远……我们来聊天好不好……”
乔开远毕竟还是工作了一天，有些疲惫，但他耐着性子温和地俯视着被窝里的冷询。“失眠了？”
“毕竟才十点，一向过着朝夕不知的生活，一下子这么规律，反而睡不着了……”冷询笑起来，把乔开远略凉的手暖住。“讲故事讲故事！或者数羊……”
乔开远忍俊不禁：“数羊不该自己数吗？”
冷询在被窝里滚来滚去，明显不想自己数，他仰躺着，展开臂膀。“聪明机智伟大的乔开远老板，请赐予我一个美好的睡前故事吧，么么哒！”
乔开远摸了摸他的头，尽管是坐着，他依旧挺直背脊。
“啊……那就讲个丑小鸭的故事吧……”
“这个我知道啊……”冷询有点失望，但是对方还是执拗地讲起来。
“从前有一颗蛋……”乔开远声音低沉，“他被意外丢在一堆鸭群中，破壳而出后，那些鸭子嘲笑他丑，丑小鸭痛苦地生活着，以为自己真的太不好，太丑了，所以大家不喜欢自己……”
乔开远五官凌厉，然而声音温柔，冷询听着听着，把头半埋在被窝里。
“……最后，他不断成长，原来他竟然是天鹅里的小王子，他优雅美丽，鸭子们被他的光芒震慑，羞愧不已……”
见冷询逐渐入睡，乔开远声音放缓，最后熄灭了那盏台灯，轻手轻脚地走去躺椅处，高大的男人蜷着睡下，疲倦如他，很快陷入沉眠。
黑暗中，睡着的冷询眼角有点湿。
——他优雅美丽，是天鹅里的小王子，总会发光。
————
远天娱乐，冉河接到了草莓电视台打来的电话，对方言辞间尽是歉意，但冉河还是残忍拒绝了对方，并表示冷询将不会继续担当tobestar的评委。
“在开拍前，节目组就承诺不碰冷询的雷点，不询问ch男孩相关事宜，更何况你们在筛选选手时故意留下苏瑾云铁米分，这让我方完全感受不到你们的诚意。”冉河一针见血地说。“现在好了，舆论之势也借了，尝到了甜头还想继续炒作冷询，我们远天怕是不会坐以待毙。”
草莓电视台负责沟通的那位助理一愣，她没想到冉河态度这么坚决，也没料到，冷询一个二三线小明星还能得公司这般维护。
“冉先生，真的非常抱歉，希望您不要对草莓电视失去信心……我们愿意拿出所有的诚意与远天合作交谈。”
那些空话套话听得冉河的牙直泛酸，他也看了最新这期选秀，不少人对冷询打脸选手的部分津津乐道，然后热帖又八起了苏瑾云和冷询昔日队友今日仇敌的“爱恨情仇”全纪录。所以，就算草莓台临时加钱，冉河也不愿意让冷询继续回到那个选秀节目，被一群毛头小子为难。
“哦。”冉河皮笑肉不笑。“在此之前，还是先把你们违反合同特殊条款的违约金给了吧，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挂了。”
“等一等——冉先生请等一下。”助理声嘶力竭地制止冉河挂电话。“我们此次一是来向冷询先生道歉，二是……”
冉河耐着性子听着。“嗯？”
“我们电视台临时决定企划一个新节目，节目导演是着名的综艺节目鬼才涂林秋，就是那个国内首次策划户外冒险节目、假想婚姻节目的那个涂林秋啊……”
小助理喘着气。“他说冷询先生非常适合他的新节目，希望能与经纪人先生详谈，这是一个特别好的机会，冉先生如果愿意赴约，今天下午两点半，在草莓台楼下的咖啡厅，涂导演在那里等你，也会具体商议冷询先生的待遇和节目大致需求。”
“……全新的节目吗？”
冉河喃喃，若有所思。
☆、第20章 给二十个亲亲哒
章二十：
下午两点半，冉河牺牲掉午睡的时间，早早地等在咖啡厅里，他点了杯卡布奇诺，静静地看着心形的奶泡发呆。
这家位于草莓电视台楼下的咖啡厅环境幽静，保密性强，不少明星喜欢在这里喝咖啡。
涂林秋收起太阳伞，推门进了咖啡厅，远目一望，他很快锁定了孤身一人的冉河，朝对方走去。
“冉先生您好，久等了。”涂林秋说话尾音悠扬，有些莫名地高贵感，据说他父亲与y国皇室有关，这股势力一直为他保驾护航，一步一步将之塑造为天赋节目制作人。反正这位鬼才一辈子过得顺风顺水，又有与之匹配的才华，蜚声在外也不出奇。
冉河真挚一笑，与之交好，何乐而不为。
他主动站起身，“涂导您好。”
两人握了握手，相继就坐。涂林秋并不卖关子，开门见山地说：“我们这次想制作一档新节目，我非常满意您旗下的冷询先生，待遇问题可以商榷。”
冉河并没有因为涂林秋的优异而贸然答应，他扬了扬手，“r！”
随即，冉河朝涂林秋笑了笑，一派温文尔雅。“涂导需要一杯卡布奇诺吗？”
涂林秋眉头一蹙，“一杯水谢谢。”
服务生很快上了一杯水，涂林秋摇晃着水杯，冰块碰撞，他道：“冉先生是不愿意与草莓台合作了？这个节目主要是由我的团队制作，草莓电视台只是个播出平台，如果冉先生与冷询先生实在不喜，我们换播出平台也可以。”
对方语气骄矜，似乎根本不觉得这个承诺有什么难的。
“我们与草莓电视台之间的确有些不愉快。”冉河抿了一口咖啡，“涂导的诚意令我感动，冒昧问下您的新节目大致内容吗？……或者说为什么挑中了冷询呢？”
冉河自然了解冷询的情况，他可不认为冷询红到让这位盛情邀请的地步。
涂林秋移动了下杯子。“与其说我们想请冷询先生加入节目，不如说我一共看中了两个人，冷询先生只是其中之一。”
“哦？”冉河饶有趣味。“另一个人是？影帝，影后，歌王……”
“苏瑾云。”
一阵诡异的静默，冉河那张文雅的脸变了变，他手中的卡布奇诺倾洒了一些，冉河有些不愉。“我想以涂导获取消息的能力，一定知道我们与草莓电视台谈不拢的原因吧。”
冉河郑重有声地回护着冷询的利益。“有苏瑾云的地方，冷询不会去。也不会容忍节目组将此作为炒作点。”
被直言拒绝的涂林秋倒是一点也不慌张：“冉先生，冷询不可能一辈子躲着苏瑾云，娱乐圈小得很，低头不见抬头见。况且……冷询先生并没有足以将苏瑾云打压下去的能力，姑且只算个小有实力的人……”
对方实在太过胸有成竹，冉河原本平淡的模样有些龟裂，他恶声恶气：“冷询虽然歌唱得一般，戏演得一般，但是我作为他的经纪人，需要尊重他的意愿，我们远天也算个大公司，绝对不会让旗下艺人受委屈！——”
冉河有些发怒，他虽然不怕苏瑾云，但也不喜欢众人前赴后继地想挖掘当初退队的八卦，甚至因此给冷询召来更多人参。他憋住没有大肆宣扬自家冷小询早就有了乔老板这个金大腿，尽力保持一名经纪人应有的冷静与果决。
涂林秋摇摇头：“冉先生，我们这并不是个普通的八卦节目，我初步给这个节目定位为‘最好的敌人’，或者你可以把它当作长时间的真人秀。而冷询先生上这个节目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他一直被认为是ch男孩里的作恶者，米分丝不知道他们的本性，不了解他们，只会相信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在他们眼里，娇小依人的苏瑾云是天使，而冷询先生只不过是个恶魔。”
“涂导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帮阿询……”
“不。”涂林秋指尖在桌上点动。“我只是给冷询先生和苏先生一人一个机会。拍摄一周的时间，向大家展现真实的自己，我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如何，但我想这是个不错的翻盘机会，毕竟……再怎么隐藏、伪装总有不注意的时候。此次我将不会剪辑，直接直播，甚至不加引导性后期文字。”
“做得如何，靠你们自己。”
涂林秋将冰水一饮而尽。“今天天气可真是闷热呢。”
冉河沉默地坐着。“我需要考虑一下。”
“那么，静候佳音。”
留下冉河一人在咖啡店，他拿出纸巾擦着洒出的咖啡，若有所思。
“最好的敌人……”
————
吃过煎蛋和面包，冷询意外乖巧地听从冉河的交待，原地做了五分钟的高抬腿，随即累得像个死狗一样趴在沙发上，久久不起。
这一连几天冷询都格外地注重充实自己，选秀比赛别人的质疑还历历在目，自己能做的唯有刻苦二字。爬起来，冷询又开始引吭高歌，并对着镜子练习自己的表情，力图感情充沛、收放自如……当然也就想想。
而忙碌的乔开远很早就去了乔氏，他近期似乎要出差一周，冷询的工作也逐渐忙起来，两人都不是什么伤春悲秋的人，短暂的离别反而使他们更加努力生活。
有时候晚上两人会抽空视频通话，乔开远给他说着其他地区的风土人情，给他念老掉牙的童话故事，顺带把冷询张着嘴大大咧咧的睡觉丑照截图作为屏保。
“阿远。”今天的冷询有点犹疑，他很苦恼地盘腿坐着。“冉哥和我说了一个事儿，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听听你的想法。”
乔开远正拿着钢笔写写画画，闻言，他放下笔，望着视频里冷询模糊的脸。“你说。”
冉河最终还是把“最好的敌人”这个节目的消息传递给了冷询，无论是参与或拒绝，冷询都应该有知情权，也许是涂林秋说的翻盘太诱人，冷询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他太想洗刷掉恶名了，但是如果仅仅是一周的时间就能获得清白，那之前在组合里，他又为什么会被无端误会呢。
“这感觉像是铤而走险。”冷询抓了抓脑袋。“也许我会因此洗白，抓破苏瑾云的面具，可更大的可能……是招惹更多骂名。”
“苏瑾云的新专辑得奖了，那个广告也播出了，好多人说小王子真棒……”冷询苦笑。
乔开远认真道：“阿询，其实你心里早有决定了。”
“你需要的，只是相信自己。毕竟，越和你相处，越能发现你的好，比如我，比如冉河，比如远天的工作人员，我的秘书希莉，他们都觉得你很好……”
“顺从心意吧。阿询。”
☆、第21章 给二十一个亲亲哒
章二十一
镁光灯闪烁，面对伸至嘴边的话筒，苏瑾云笑容未变。
“苏瑾云，对于你这次获得最佳专辑奖，你有什么要对大家说的吗……”
画了眼线的苏瑾云显得双眼有神，他微笑地吻了吻手中奖杯。“谢谢大家的肯定……我会继续努力的！”
“可你没有在台上领奖，听主办方说……是因为节目时长……请问你怎么看呢？”
第5节
恋耽美
第5节
“哈哈哈，防患于未然嘛。男……”冷询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江如纯。“女！”
他比了个叉。“……”
“噗。”一旁的于梦柯笑起来，他以前是唱摇滚的，看着洒脱不羁，江如纯的吹捧于梦柯并不是很受用，反而冷询那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娱乐到了他。“来来来，你坐我和老师中间，我们男……男就能yes咯？”
冷询头摇得更猛烈。“不不不……怎么能坐在两位前辈那里……”
被乔开远看到了，比坐在女孩子旁边更虐吧？
毕竟已经帅到上至老下至小都把持不住啊。
“这儿很好……”冷询虚靠着空气，一副和空气说话哥俩好的样子。他现在倒是没想到节目火了之后，不少观众萌上帅大叔和小萝莉cp，还有一批猎奇向的观众爱上了冷询和他的小空气。
已经四五十岁了，他面容肃穆，看上去不好说话，而王莹莹总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温柔表情，两人与其他评委原本有距离感，此刻倒是被冷询逗得一笑，几位评委之间的气氛出乎意料的还不错。
正在拍摄的导演比了个ok，示意摄像机镜头拍下评委席的和谐。
&ar”的选手质量参差不齐，在请上舞台前节目组就私下进行了筛选，留下了唱功好、长得帅、跳舞好、后台硬的12名男孩。灯光摄影机就位后，导演比了个手势，主持人娴熟地开场，介绍了比赛的评委，坐在下方的冷询学着的样子淡定地点点头，然而手指却点着那个“冷询老师”的牌子。
主持人笑道：“看来我们的冷询老师很喜欢这个身份啊，希望今天各位评委老师也能遇见你们心动的好声音，看好的新偶像哦——”
其他几个评委也笑了，冷询脸涨红，悄悄地收回手。
不过“tobestar”的比赛内容和选手更受关注，冷询虽然开场被调侃，但很快一揭而过。出场的选手们多是耍酷耍帅，那些梦幻的街舞舞步让评委席上的江如纯脸红心跳，就差尖叫了。
她的特殊反应也让摄像机青睐于这位新晋小花，看江如纯因为选手精彩表现而起身鼓掌，又或是听到奋斗故事的潸然泪下，她真是抢足了镜头。
王莹莹和的专业点评也让选手们获益匪浅，乐坛老将于梦柯的不老灵魂更是让全场沸腾。
除了一个人游离之外的冷询，专业赶不上他们，情怀拼不过于梦柯，甚至作秀都比不赢江如纯。
“啊……这位选手外表形象很好，声音很好听，啊？key，转音？……呃……这个问题就交给明老师回答吧……”
“关于这个问题……￥”
“少小离家追求音乐梦想好厉害啊，我当初也是……咦？江姐……你哭什么……”
“好……好惨……”
“……”
“来，说说你的偶像吧，谁将你带入音乐殿堂？”
“我的偶像就在现场，于老师！我爱你！！——”
“……”
难道没有人听过ch男孩的歌吗？！冷询坐在下面整个一大写的尴尬，他口干舌燥，只好默默旋开矿泉水盖子，咕噜咕噜饮上几口。
最后一名选手上台时，一阵悠扬青春的前奏吸引了冷询的注意力。竟然是ch男孩的《非定式情歌》，他猛地抬起头，一个拿着木吉他的少年一边弹奏一边上台，这首歌显然于梦柯也知道，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边的冷询。
少年的唱功不错，比当初青涩的苏瑾云与冷询要好得多，冷询默默地听着，嘴角不自觉挂着笑意。当歌曲到了rap阶段，冷询无声地跟着唱起来，而舞台上的少年却突然停了下来。
若不是有少年的吉他音，那肯定很尴尬。
后半段少年也是如法炮制，冷询越听面色越难看，对方跳过了他所唱的所有词。
一场演唱下来，少年已经有些气喘，他对着等人的方向恭敬地鞠躬。江如纯已经迫不及待询问了。
“这是ch男孩的歌诶……冷询老师，这首歌最有资格点评的就是你啦——”
于梦柯则举手示意，“在此之前我想问下，你唱功不错，为什么却不唱rap部分呢？”
少年凝神：“为了我的偶像！”
大家都以为少年为了致敬冷询，所以不愿亵渎他唱的部分，甚至有可能主动请求和冷询同台，冷询也松了口气，他对着麦说：“你唱的很好，可是有些细节部分还可以更加完善……”
然而一声吉他拨弦打断了冷询，那少年面色难看，恶毒道：“我的偶像，音乐缪斯是苏瑾云，而你……你有什么资格好为人师？我最讨厌的就是队内霸凌的人了。”
冷询手里的矿泉水盖儿掉落在地上。
☆、第17章 给十七个亲亲哒
章十七
“……12号选手，你的表演时间已过，可以下台了。”
气氛凝滞，于梦柯开口打破了沉默，一旁的王莹莹与不好开口，而江如纯完全被吓住了，竟然一时间只有于梦柯出来打圆场。
那少年似乎也不执着于冷询表态，他得意地抱着木吉他，斜睨了对方一眼，似乎为偶像出了一口恶气。
冷询怔怔地坐在评委席上，他双手紧握着拳头，对方那么过分，冷询完全可以狠狠骂对方，撕破脸面，甚至打他一顿。但是在周围镁光灯地照耀下，任何一点异动都会让人笑话，被批欺负新人，心胸狭窄……况且草莓电视台历来毫不留情的剪刀手更是令人防不胜防。
冷询你要忍，不能让冉河难做，不能让远天难做……
他的手越握越紧，指甲入肉带来痛意。
台上的少年点点头，看也不看冷询地转身离开。
忍忍忍……忍者神龟啊！
冷询倏地将那个写着“冷询老师”的姓名牌用力一放，在偌大的录影棚里，塑料牌敲击桌面的声音格外响，冷询突然站起来。
“等一下！——”
一旁的于梦柯笑容淡了几分，虽然他对冷询的第一印象不错，但这位实在太沉不住气了，看来，今天可能就是冷询娱乐圈生涯的句点了。
冷询喊出口的一瞬间就后悔了，可他同时又松了口气，他悉心摆正了那个姓名牌，大步走上舞台。
如果只看脸，冷询的阳光俊美还是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他站在那个出言不逊的少年身边，比对方高上不少。冷询右手一扬，那少年虽然抿着嘴不屑地看他，但还是吓得一避。
“我告诉你，冷询，你敢打我，我艹你￥……”
冷询目光冷凝地望着少年，他右手扇起的风来势汹汹，然而却离少年脸部毫厘之差，在少年吓得一颤，随即笑骂他胆小鬼装样子。
被嘲讽的冷询风波不惊，竟然直接拍起掌来，一个一个拍子韵律十足，他穿着皮鞋的脚也跟着打拍子，在场的众人听了一会儿，竟然是那首《非定式情歌》的rap部分前奏。冷询也没有拿话筒，就那么清唱起来，他声音不大但流利好听、洒脱帅气，竟然丝毫不比cd里苏瑾云的声音差。
缓过神来的工作人员配合地放起伴奏，冷询在苏瑾云部分通通停了下来，只唱了rap部分，竟然别有一番风采。这样意有针对，唱得台上那位少年面红耳赤。
一曲刚落，评委席上的和于梦柯主动鼓起掌来。
冷询真诚地望着少年，“你知道吗？”
少年以为冷询要给他灌鸡汤，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但冷询的出彩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再闹下去就对他自己不利了。
“其实我想揍你。”冷询松了松筋骨。“我想了一百种方式把你打得哭着认错，逞一时之快，但是我想了下，我要在你最骄傲的地方，让你认输。”
“你所崇拜的，奉为神祉的人对我而言不过如此。你因为一面之词的偏见，毁掉了一首歌，这让我很失望。”
冷询举起手。“我表态，这位选手，我给予不通过，不要好奇为什么！原因就是……我小心眼儿！”
台下一阵哄笑。
面色柔和，笑道：“音乐的品德比乐曲本身重要，我也给不通过。”
几位评委出奇地统一，少年一阵恍惚，就这样成了被淘汰的第一人。
也许冷询这个人冲动易怒，身处舆论中心，他在许多人眼里是坏人、是有恃无恐的小人，他心直口快，惹人忌惮……
但是年青人就需要适当的锋锐和朝气，在社会将你磨得平滑光润之前，做一颗顽石，活得有滋有味，不愧此生。
于梦柯鼓掌声更大了些。
————
冷询朝诸位前辈鞠躬后才软着身子回到后台，正在等他的冉河激动地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冷小询！你刚刚帅呆了你知道吗！”
冉河说了几句，竟然有点想哭：“我没想到你rap唱得那么好，原来你一直有好好努力……”
冷询惊呆：“这几句我都唱了几年了，倒背如流，嘿嘿……我们就是boy……哟哟……”
“……反正无论怎么样，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踩到你头上的。”冉河严肃了些。“不过我没想到草莓电视台竟然耍这种心机，如果今天不是你机灵……怪我，阿询，我们远天以后会慎重与草莓台合作的。”
放宽心后的冷询摆摆手，“就为我一个炮灰？不至于啦……对了，对了，冉哥！阿远有没有回我微信。”
他抢过冉河手里的手机，又甜笑着坐回长椅上。虽然刚刚很不开心，少年说的话也的确伤害到了他，可一想到，语音的那端，乔开远正肃着脸祝他工作顺利，冷询就觉得要为他争口气。
“阿询，你要不要告诉乔老板这个事儿啊？”冉河幽幽地走到冷询身后。“你不觉得他们很过分吗？”
“不用啦，反正也没出什么大岔子，让阿远担忧也、不、好！冉二狗！——你给我回来你用我手机干什么了？！”
冉河：“我觉得你作为乔总的男朋友要适当示弱啊……这样会让对方产生保护欲……”
冷询冷笑：“这条‘嘤嘤嘤电视台欺负窝，求摸头’是你发的？！”
冉河：“其实我觉得你们这些初出茅庐的恋爱小子根本不懂恋爱的规则和原理，比如你们不要报喜不报忧，像是乔老板这么厉害的人，巴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啊……不要打了……”
冷询：“我让你恋爱，让你恋爱，你这个单身狗！天天被妹子甩，汉子又看不上，还谈经验……你这样让阿远怎么想！”
拍了冉河几下，冷询有些丧气，坐回椅子上，“你让我一家之主的威严都没有了，平等的感觉也没有了……”
突然，冷询的手机一震动，他抓了抓头发，随手一点，乔开远的消息弹出来，对方似乎并没有提及之前冉河误发的那条消息，似乎早就发现不是本人了。
——阿询回来的时候买点菜，我给你做晚餐。
冷询鼻子翕动了一下。
——咦？为什么不自己买啊，金大腿？
——分你我？
冷询这才又展笑颜。
他的恋人，大概是世界上最细心的、最美好的恋人了。
——阿远，我要买牛肉和玉米！
——好。
为了配得上这么好的恋人，他也要努力变得更好，在前行中，因为有了依靠而渐行渐稳。
————
远天娱乐，乔总办公室。
冉河假冒发的微信还是发到了乔开远的手机里。刚看完策划案的乔开远转着笔，随即吩咐希莉去查查事情经过。
其实，乔开远从小到大都是小心眼。
小时候，乔明均抢他一个模型，他就告诉乔明均女朋友他弟弟脚踏两条船；在父母离异后，所有对乔家产业伸出垂涎爪牙的亲戚都被他一一记住，等他羽翼渐丰时狠狠将对方打入尘埃；在他一个人带着乔明均长大，有人当着弟弟面说些尖酸讽刺的话，第二天就被乔开远教育了什么叫“乱哔哔的代价”。
得到消息回来的希莉向乔开远简单说了下草莓电视台节目中出现的选手攻击评委老师事件，乔开远越听脸色越难看，直到听到冷询靠自己获得了其他人尊重时才缓和了些。
“你先出去吧。”
“是，乔总！”希莉点点头，望了眼门口的鹦鹉，高跟鞋哒哒哒，伴着对方的叫声走了出去。
坐在办公桌前的乔开远正凝神看一份文件，他握着手中的钢笔，思考了许久，迟迟没有下笔。最终乔开远还是搁下笔，揉了揉鼻梁，拨通了电话。
“童锡。”
“喂乔总？！我正在训练新一批练习生啊……”
&ar的12号选手李铭，我们远天旗下不准录用他为练习生，任何自制节目不给予机会，艺人不与之同台……”
&ar是草莓的那个什么选秀吗？好好好……保证完成任务，诶哟喂，练习生宝贝儿们，背挺起来……嘟嘟嘟——”
想了会儿，乔开远又破天荒打给了远天娱乐的老对手金昔娱乐的金总。
“我希望金总不要录用tobestar的12号选手，不要给他任何机会。”
金昔娱乐的金轩来了兴致，狡猾的希望能获得好处。“哟，这位小帅哥是怎么得罪你了，要我答应也不是不可以……只要……”
“如果他签了金昔娱乐，我们远天会全面撤销所有合作。”
“……你开玩笑吧？这损失值得吗！……这12号选手怎么你了……”
“乔氏会插手。”
金轩这才变了脸色，以前金昔娱乐和远天娱乐分庭抗礼，不过是因为远天是乔开远的玩票之作，若是他真的举乔氏之力肃清，金昔娱乐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分杯羹了。
“呵呵，乔总这么严肃干嘛，不就是封杀一个未出道的小子吗，分分钟！绝对让他没机会进入娱乐圈……”
乔开远利落地挂断了，估摸着一期节目录完，他默默地给冷询发了信息，在得到对方尚且元气满满的回复，这才浅浅一笑。
乔开远座椅一旋，他目光悠远透过落地窗欣赏着这座城市。
当初的冷询也是任何人都能言语讽刺，被人踩低捧高，跌跌撞撞，得不到这世界半点温柔。
现在的你有我在身边，就不要忍辱负重，顾全大局了。
你不需要知道。
你只要继续发着光，任性就好。
☆、第18章 给十八个亲亲哒
章十八
冷询抱着一大堆食材回来时，乔开远已经站在冷询家门口好久了。
见对方尴尬地站着，过往的人狐疑地扫视他，冷询连忙提着塑料袋大步从电梯口跑过来。
“阿远！”
乔开远顺势接过冷询手里的塑料袋，看对方的手指被勒红了，他一只手提着袋子，一只手拉着冷询的手，轻轻按揉着。
冷询迅速开了门，他侧过头，“你等等……”
满头大汗的冷询单手从兜里掏出一把一模一样的钥匙，将它放到两人交握的手中。“开锁师傅配了好久，我来迟了……阿远！下次你和我一起去买菜吧，一进超市什么都想吃，拍广告赚的钱都快花光了……”
愣住的乔开远此刻才散去一身疲惫与冷意，露出难得的笑容。他默默地将钥匙放进衣服口袋里，嗯了一声，伸手推开门。
冷询的屋子比乔开远的格局小些，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由于冉河经常帮忙整理，房间看着也不凌乱。乔开远提着食材进了厨房，然而偌大的厨房里却是器具匮乏，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汤锅和一个还没洗的泡面碗。
瞬间想到了冷询一个人吃泡面的日常，乔开远蹙眉。“阿询，你去楼上把家里的厨具拿些下来。”
冷询有些不好意思，“要不要还是去阿远那里好了……”
可乔开远似乎对冷询的居所格外感兴趣，坚决不肯离开，“密码是210706。”
“知道啦！——我马上就回来！”生日就在七月六号的某人，那张城墙般厚的脸迅速飘红，他头也不回地冲上十二楼。
独自留在厨房里的乔开远则是卷起袖子，水龙头一开，水汩汩流出，他眉目认真地洗刷汤锅和泡面碗。又试着打燃了天然气，检查了下厨房设施后，乔开远拿了一方抹布准备擦擦抽油烟机。
冷询小跑着回来，提着一大袋厨具下来，一见厨房焕然一新，他喊道：“阿远我回来啦——你别动！我来帮你！”
说着，夺过了对方的抹布。
乔开远将碗碟和刀具一一摆放到位，他有点担心：“你可以吗？”
冷询比了个ok，利落地拆开抽油烟机，那一层油垢令人恼火，冷询小心翼翼地用抹布擦干净，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这才关上了机盒。
“我看看弄好了没。”一打开抽油烟机，正把脸凑过去的冷询被烟雾呛得眼一闭，乔开远连忙关上机器，用手掌挡住他的眼睛。
冷询脸被油烟熏得有点脏兮兮的，乔开远的手指轻轻在他的脸上擦拭，蹭着蹭着，冷询大笑起来。“哈哈哈……”
“不要动。”
“哈哈……”冷询想拿袖子蹭蹭，被乔开远一拦，他乖乖地仰着脸，一双明亮的杏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乔开远。
“不要捣乱，去沙发上看电视。”
被擦白白的冷询一把圈住乔开远的脖子，跳到对方的背上，原本维持着一本正经狂霸酷炫的乔老板无奈一笑，伸手托了托他，让冷询趴得舒服些。
“我会拍黄瓜，给你做个椒麻黄瓜，帮你打下手。”
“阿询……不要碰鸡蛋，你把壳掉到蛋清里了，也别拍黄瓜了……”
冷询的确是厨房黑洞，在他把第三根黄瓜拍成黄瓜泥后，不想造成永久阴影的乔开远直接一把将冷询背出了厨房。
他把冷询安置在沙发上，对方还想起身去添乱子，有些懊恼的乔开远泄愤似的啃了口对方的脸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等着。”
冷询愣了愣，看着乔老板可靠沉稳的背影，歇了在厨房大显身手的心思，干脆看节目录影带了。
他摸了摸牙印，哼了一声，窃笑却是怎么也掩不住。
————
吃饱喝足的两人安静地坐在客厅里，冷询正襟危坐，而眼神却不由自主飘向悬挂钟表中的秒针，眼珠子骨碌的转。
电视里的“冷询”正在生吃青辣椒，为了赢得胜利，冷询一口气塞了三个辣椒进嘴里，最后哇的一声哭出来。
“这是你以前参演的节目？”乔开远解开及颈的扣子，饶有趣味地坐得近了些。电视里年少青涩的“冷询”还在哭泣，伴随着节目组后期加上的爆笑，颇有喜感。
“……”冷询手上的遥控器一抖。“……我给你换一个，你喜欢看新闻吧……”
乔开远长臂一伸，搂住冷询的肩膀，安逸地靠着沙发。“不用了，这个很有意思……这个节目叫？”
“这是以前组合的团综。”被驳回的冷询叹了口，一手遮住了脸，有气无力道。“就是一个普通的美食试吃节目……”
这是ch男孩时期为数不多的团综整理，乔开远点点头，用心地观看着，在节目中，人气更高的苏瑾云放送分量更多，虽然只是个明星吃美食的节目，分配苏瑾云吃的东西多是牛排、寿司、三文鱼……而冷询分到的是辣椒、白萝卜、拍黄瓜，苏瑾云的吃相腼腆高贵，像个小王子，而冷询连牙上有辣椒片都被照了下来，被后期大肆嘲笑。
明明周围的人都把他当一个笑话，但冷询那么认真地吃，竟然一直以为自己分到这些东西只是运气不好。
这期的最后，胜利的美食之王是冷询，他赢的那一顿大餐却被众人分享，更多的人围簇在苏瑾云身边安慰他，冷询却抱着白萝卜摸不着头脑，连大餐都没吃上几口。
“我的椒麻黄瓜就是在这里学的。”听到结束的音乐，冷询笑着说。“可惜过了太久，有点记不清楚了。”
乔开远摸了摸他的头。“我会做就好。”
冷询放松地靠着对方，享受温情。
“我想参观一下阿询的房间……”赖着不走的乔开远环顾四周，揣摩着冷询的装修风格喜好。
一口气瞬间提上来，冷询悻悻：“啊？这样不好吧！！……”
“阿询都看过我的。”
“……我都没收拾，很乱的……”冷询倏地站起来，语无伦次，他拼命摆手，乔开远却绕开他径直进了房间。
“不可以——”
一推开门，一个巨型苏瑾云人形牌正立在房间里，满脸孔洞，额头中心还插着一道飞镖。
乔开远：“……这个爱好很有意思。”
冷询：“……哈哈，扔飞镖有益于身心健康……”
乔开远玩笑似的挑眉看他。“哦？戳小人来舒心？”
冷询有些难堪，他推开乔开远，跑过去搬动人形立牌，又默默地捡起掉落的飞镖，闷不吭声。他取下正戳在“苏瑾云”额头上的飞镖，蹲着叹了口气。
“阿询……”没想到冷询对这件事反应意外的大，乔开远脸色凝重，又有些无措，他蹲到冷询的身边，像朵遮天蔽日的大乌云。“……我不是故意的。”
冷询恶狠狠地拿着飞镖，当着乔开远的面狠狠戳了“苏瑾云”的鼻孔。
“我很坏吧，暗自戳我敌人的小人，是个坏透了的家伙，黑心肝，你心里肯定在想，娱乐圈的人都是两面三刀，我虽然看着和苏瑾云虚与委蛇，然而每天回家却把他当飞镖靶子……日日夜夜想把他踩入脚下……像我这样的没什么本事的小明星，每天不想着提升自己，反而想让自己的敌人全部消失，很贪婪吧……”
说着，冷询扬起手里的飞镖，尖锐部分突然抵住乔开远的脖子。
“你不要动！”
“阿询……”乔开远也没反抗，他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意有包容。
“你想看到的……我的房间，像你一样，摆满了漂亮的模型，充满你与弟弟幸福的回忆，有属于自己的兴致之处，干净整洁，温暖可靠……可是，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是一个大坏蛋！！——每天睡到自然醒，没有好习惯，袜子乱丢，饭不会做，演技不好，长得也不秀气，没有任何美好、值得回味的记忆……和你臆想中的不一样……”
“阿询。”乔开远无奈地想解释刚刚那句戏言，可冷询的飞镖尖儿挺锋利，他又正在气头上，只得纵容对方说完。
冷询又生气，又不想真的伤了乔开远，他大喊：“叫你别插嘴，我今天话搁在这儿了！——这样的我，你喜欢也好，讨厌也好，都得喜欢！都得忍耐！——在我没有嫌弃你人老珠黄之前，你都得喜欢我这样的大坏蛋……”
乔开远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
乔开远伸手轻松地夺过了飞镖，他跟着戳了戳“苏瑾云”的脸，给他添了几个大丨麻子。
随即，他一把抱住了冷询。
冷询只觉得那朵大乌云终于侵蚀了小太阳。
“冷询！——”
乔开远轻笑，哼了声。“笨蛋。”
冷询用力咬了口对方的肩膀。突然，一声滋滋的跳闸声，整个屋子一黑，房间里两人蹲着抱在一起，黑灯瞎火。
“冷询，我是开玩笑的。没有人是完美的，我喜欢的也不是完美的你。”乔开远摸着对方后脑勺。“所以，到底怎么突然跳闸了……”
冷询耳根一红。
“月初了……忘了……交电费。”
☆、第19章 给十九个亲亲哒
章十九
“停电了。”乔开远碰了碰暗处冷询尚不清晰的脸廓。“怕不怕？”
“啊，如果你怕的话，我可以抓着你，我已经停电停习惯了，黑了就可以直接睡觉，如果你实在不适应，干脆……我送你去十二楼了回来。”冷询越想越觉得自己男友力ax，他主动抓住了乔开远的手，似乎发现了乔老板难得的软肋。
乔开远浑身的锋锐在冷询的插科打诨下消散得差不多，他额头抵了抵对方的额头。“我不怕。”
“我就是不想走。”说着，乔开远耍赖似的靠着冷询，“腿麻了。”
冷询被压得够呛，他扑腾了下，“我记得桌边有个上电池的小台灯。”
两人在黑暗中摸索着站起来，乔开远单手护着冷询的腰，避免他撞到桌角。冷询伸出手拨弄几下，茫然地在桌子上翻找，恍恍惚惚地看见小台灯，他欣喜地打开，这才有了一道橘色的温暖灯光。
乔开远的面容轮廓在微黄的灯下晕开，有些看不清，但小台灯聊胜于无，两人沿着床边走，乔开远坐在床沿，拍了拍，示意冷询躺下来。
“你不是说停电了，睡着了就不在乎了。”
冷询一颗糙汉心动了动，欲拒还迎：“这不……还没有睡意嘛……”
然而，还没矜持多久，冷询咻地一下迅速蹿上床铺，滚进被子里，他直直地望着床边的乔开远，眼睛亮亮的，嘴上却不示弱：“可是你盛情邀请我，我怎么好拒绝呢！我是善解人意的人啊！——”
拿他没办法，乔开远笑了笑，他指了指附近那个软椅。“我等着你睡着，我就在旁边那个躺椅上趴会儿。明天要很早去公司，我会把早餐准备好，你就好好睡一觉就好。”
说着，乔开远安静下来，冷询把头半蒙在被子里，尽管周围环境静谧异常，连乔开远的呼吸声都是浅浅的，但他还是辗转反侧。冷询从被窝里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手悄悄地伸出来，用指尖勾乔开远的衣角。
拜托看我啊！看一看！冷询又动了动，想引起乔开远的注意。
怎么会有人什么都不干，什么都不想，还能沉默地坐着呢！！不可思议。
啪的一声，那只乱动的手被乔开远一拍。“认真睡觉。”
对方那么严肃，冷询咬牙。“阿远……我们来聊天好不好……”
乔开远毕竟还是工作了一天，有些疲惫，但他耐着性子温和地俯视着被窝里的冷询。“失眠了？”
“毕竟才十点，一向过着朝夕不知的生活，一下子这么规律，反而睡不着了……”冷询笑起来，把乔开远略凉的手暖住。“讲故事讲故事！或者数羊……”
乔开远忍俊不禁：“数羊不该自己数吗？”
冷询在被窝里滚来滚去，明显不想自己数，他仰躺着，展开臂膀。“聪明机智伟大的乔开远老板，请赐予我一个美好的睡前故事吧，么么哒！”
乔开远摸了摸他的头，尽管是坐着，他依旧挺直背脊。
“啊……那就讲个丑小鸭的故事吧……”
“这个我知道啊……”冷询有点失望，但是对方还是执拗地讲起来。
“从前有一颗蛋……”乔开远声音低沉，“他被意外丢在一堆鸭群中，破壳而出后，那些鸭子嘲笑他丑，丑小鸭痛苦地生活着，以为自己真的太不好，太丑了，所以大家不喜欢自己……”
乔开远五官凌厉，然而声音温柔，冷询听着听着，把头半埋在被窝里。
“……最后，他不断成长，原来他竟然是天鹅里的小王子，他优雅美丽，鸭子们被他的光芒震慑，羞愧不已……”
见冷询逐渐入睡，乔开远声音放缓，最后熄灭了那盏台灯，轻手轻脚地走去躺椅处，高大的男人蜷着睡下，疲倦如他，很快陷入沉眠。
黑暗中，睡着的冷询眼角有点湿。
——他优雅美丽，是天鹅里的小王子，总会发光。
————
远天娱乐，冉河接到了草莓电视台打来的电话，对方言辞间尽是歉意，但冉河还是残忍拒绝了对方，并表示冷询将不会继续担当tobestar的评委。
“在开拍前，节目组就承诺不碰冷询的雷点，不询问ch男孩相关事宜，更何况你们在筛选选手时故意留下苏瑾云铁米分，这让我方完全感受不到你们的诚意。”冉河一针见血地说。“现在好了，舆论之势也借了，尝到了甜头还想继续炒作冷询，我们远天怕是不会坐以待毙。”
草莓电视台负责沟通的那位助理一愣，她没想到冉河态度这么坚决，也没料到，冷询一个二三线小明星还能得公司这般维护。
“冉先生，真的非常抱歉，希望您不要对草莓电视失去信心……我们愿意拿出所有的诚意与远天合作交谈。”
那些空话套话听得冉河的牙直泛酸，他也看了最新这期选秀，不少人对冷询打脸选手的部分津津乐道，然后热帖又八起了苏瑾云和冷询昔日队友今日仇敌的“爱恨情仇”全纪录。所以，就算草莓台临时加钱，冉河也不愿意让冷询继续回到那个选秀节目，被一群毛头小子为难。
“哦。”冉河皮笑肉不笑。“在此之前，还是先把你们违反合同特殊条款的违约金给了吧，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挂了。”
“等一等——冉先生请等一下。”助理声嘶力竭地制止冉河挂电话。“我们此次一是来向冷询先生道歉，二是……”
冉河耐着性子听着。“嗯？”
“我们电视台临时决定企划一个新节目，节目导演是着名的综艺节目鬼才涂林秋，就是那个国内首次策划户外冒险节目、假想婚姻节目的那个涂林秋啊……”
小助理喘着气。“他说冷询先生非常适合他的新节目，希望能与经纪人先生详谈，这是一个特别好的机会，冉先生如果愿意赴约，今天下午两点半，在草莓台楼下的咖啡厅，涂导演在那里等你，也会具体商议冷询先生的待遇和节目大致需求。”
“……全新的节目吗？”
冉河喃喃，若有所思。
☆、第20章 给二十个亲亲哒
章二十：
下午两点半，冉河牺牲掉午睡的时间，早早地等在咖啡厅里，他点了杯卡布奇诺，静静地看着心形的奶泡发呆。
这家位于草莓电视台楼下的咖啡厅环境幽静，保密性强，不少明星喜欢在这里喝咖啡。
涂林秋收起太阳伞，推门进了咖啡厅，远目一望，他很快锁定了孤身一人的冉河，朝对方走去。
“冉先生您好，久等了。”涂林秋说话尾音悠扬，有些莫名地高贵感，据说他父亲与y国皇室有关，这股势力一直为他保驾护航，一步一步将之塑造为天赋节目制作人。反正这位鬼才一辈子过得顺风顺水，又有与之匹配的才华，蜚声在外也不出奇。
冉河真挚一笑，与之交好，何乐而不为。
他主动站起身，“涂导您好。”
两人握了握手，相继就坐。涂林秋并不卖关子，开门见山地说：“我们这次想制作一档新节目，我非常满意您旗下的冷询先生，待遇问题可以商榷。”
冉河并没有因为涂林秋的优异而贸然答应，他扬了扬手，“r！”
随即，冉河朝涂林秋笑了笑，一派温文尔雅。“涂导需要一杯卡布奇诺吗？”
涂林秋眉头一蹙，“一杯水谢谢。”
服务生很快上了一杯水，涂林秋摇晃着水杯，冰块碰撞，他道：“冉先生是不愿意与草莓台合作了？这个节目主要是由我的团队制作，草莓电视台只是个播出平台，如果冉先生与冷询先生实在不喜，我们换播出平台也可以。”
对方语气骄矜，似乎根本不觉得这个承诺有什么难的。
“我们与草莓电视台之间的确有些不愉快。”冉河抿了一口咖啡，“涂导的诚意令我感动，冒昧问下您的新节目大致内容吗？……或者说为什么挑中了冷询呢？”
冉河自然了解冷询的情况，他可不认为冷询红到让这位盛情邀请的地步。
涂林秋移动了下杯子。“与其说我们想请冷询先生加入节目，不如说我一共看中了两个人，冷询先生只是其中之一。”
“哦？”冉河饶有趣味。“另一个人是？影帝，影后，歌王……”
“苏瑾云。”
一阵诡异的静默，冉河那张文雅的脸变了变，他手中的卡布奇诺倾洒了一些，冉河有些不愉。“我想以涂导获取消息的能力，一定知道我们与草莓电视台谈不拢的原因吧。”
冉河郑重有声地回护着冷询的利益。“有苏瑾云的地方，冷询不会去。也不会容忍节目组将此作为炒作点。”
被直言拒绝的涂林秋倒是一点也不慌张：“冉先生，冷询不可能一辈子躲着苏瑾云，娱乐圈小得很，低头不见抬头见。况且……冷询先生并没有足以将苏瑾云打压下去的能力，姑且只算个小有实力的人……”
对方实在太过胸有成竹，冉河原本平淡的模样有些龟裂，他恶声恶气：“冷询虽然歌唱得一般，戏演得一般，但是我作为他的经纪人，需要尊重他的意愿，我们远天也算个大公司，绝对不会让旗下艺人受委屈！——”
冉河有些发怒，他虽然不怕苏瑾云，但也不喜欢众人前赴后继地想挖掘当初退队的八卦，甚至因此给冷询召来更多人参。他憋住没有大肆宣扬自家冷小询早就有了乔老板这个金大腿，尽力保持一名经纪人应有的冷静与果决。
涂林秋摇摇头：“冉先生，我们这并不是个普通的八卦节目，我初步给这个节目定位为‘最好的敌人’，或者你可以把它当作长时间的真人秀。而冷询先生上这个节目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他一直被认为是ch男孩里的作恶者，米分丝不知道他们的本性，不了解他们，只会相信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在他们眼里，娇小依人的苏瑾云是天使，而冷询先生只不过是个恶魔。”
“涂导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帮阿询……”
“不。”涂林秋指尖在桌上点动。“我只是给冷询先生和苏先生一人一个机会。拍摄一周的时间，向大家展现真实的自己，我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如何，但我想这是个不错的翻盘机会，毕竟……再怎么隐藏、伪装总有不注意的时候。此次我将不会剪辑，直接直播，甚至不加引导性后期文字。”
“做得如何，靠你们自己。”
涂林秋将冰水一饮而尽。“今天天气可真是闷热呢。”
冉河沉默地坐着。“我需要考虑一下。”
“那么，静候佳音。”
留下冉河一人在咖啡店，他拿出纸巾擦着洒出的咖啡，若有所思。
“最好的敌人……”
————
吃过煎蛋和面包，冷询意外乖巧地听从冉河的交待，原地做了五分钟的高抬腿，随即累得像个死狗一样趴在沙发上，久久不起。
这一连几天冷询都格外地注重充实自己，选秀比赛别人的质疑还历历在目，自己能做的唯有刻苦二字。爬起来，冷询又开始引吭高歌，并对着镜子练习自己的表情，力图感情充沛、收放自如……当然也就想想。
而忙碌的乔开远很早就去了乔氏，他近期似乎要出差一周，冷询的工作也逐渐忙起来，两人都不是什么伤春悲秋的人，短暂的离别反而使他们更加努力生活。
有时候晚上两人会抽空视频通话，乔开远给他说着其他地区的风土人情，给他念老掉牙的童话故事，顺带把冷询张着嘴大大咧咧的睡觉丑照截图作为屏保。
“阿远。”今天的冷询有点犹疑，他很苦恼地盘腿坐着。“冉哥和我说了一个事儿，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听听你的想法。”
乔开远正拿着钢笔写写画画，闻言，他放下笔，望着视频里冷询模糊的脸。“你说。”
冉河最终还是把“最好的敌人”这个节目的消息传递给了冷询，无论是参与或拒绝，冷询都应该有知情权，也许是涂林秋说的翻盘太诱人，冷询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他太想洗刷掉恶名了，但是如果仅仅是一周的时间就能获得清白，那之前在组合里，他又为什么会被无端误会呢。
“这感觉像是铤而走险。”冷询抓了抓脑袋。“也许我会因此洗白，抓破苏瑾云的面具，可更大的可能……是招惹更多骂名。”
“苏瑾云的新专辑得奖了，那个广告也播出了，好多人说小王子真棒……”冷询苦笑。
乔开远认真道：“阿询，其实你心里早有决定了。”
“你需要的，只是相信自己。毕竟，越和你相处，越能发现你的好，比如我，比如冉河，比如远天的工作人员，我的秘书希莉，他们都觉得你很好……”
“顺从心意吧。阿询。”
☆、第21章 给二十一个亲亲哒
章二十一
镁光灯闪烁，面对伸至嘴边的话筒，苏瑾云笑容未变。
“苏瑾云，对于你这次获得最佳专辑奖，你有什么要对大家说的吗……”
画了眼线的苏瑾云显得双眼有神，他微笑地吻了吻手中奖杯。“谢谢大家的肯定……我会继续努力的！”
“可你没有在台上领奖，听主办方说……是因为节目时长……请问你怎么看呢？”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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